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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乡村的悠闲日子[种田]-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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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方指着那个空碗上的油渍，和小老头说道。他到这里工作半年了； 那个老人或者病人的性格是怎么的，他几乎一清二楚。就拿面前的这个老人来说； 性格十分老小孩，有时候还会耍赖，就为了那一两口肉。
老头儿见这一招行不通，凹下去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突然他指着领桌一个人的碗，大声说道：“你们给他就给了一大碗，就我是小碗装的，不公平，不公平！”
于是又开始双脚蹬地，身子在椅子上扭过去扭过来。活脱脱的一个老小孩。
“诶诶诶，我说老张，你这也忒不厚道了！”领桌的人赶紧伸手护主自己的肉碗，啧啧两声，“自己不爱惜两口就吃掉了，凭啥说我的肉多？”
“我说你肉多就肉多！”小老头耍无赖。
“多怎么啦，多也是我的。”另一个老头不耐烦和他争，直接端起肉菜就往饭碗里倒，然后端起来两口就刨干净了。吃完还不做数，老头还把空碗朝小老头的方向扣了扣。
“哼！”
“你！”
小方站在一旁，嘴角忍不住直抽抽，这些老人，性子一个比一个怪，还不能得罪。他弓着腰，好脾气的对两人道：“两位爷爷，今天这蔬菜是大师傅新采购的，特别好吃，味道特正！”
“切～”
两人不约而同的切了小方一声，嗤笑道：“再好吃的蔬菜能吃得出肉味么？”
小方：“……”能不能开口肉闭口肉的啊，这是得有多大的痴念？
这蔬菜还真不是他吹，刚刚在厨房的时候，全键那小子夹了一筷子给他，才刚吃出个味儿来，就告诉他没有了。
现在他盯着桌上被老人们嫌弃的蒜蓉丝瓜，恨不得取而代之。
就在两个老头争吵互看不顺眼的时候，餐厅里又有人开始呼叫小方了。
“小方，这菜还有没有，再给我来点！”
“我这里也要！”
“我也是！”
……
小老头和隔桌的老头对视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怀疑。
难道这菜真有这么好吃？
错开眼睛，两人视线再度落到自己面前的菜碗里。
蒜蓉丝瓜青翠欲滴，清炒的黄瓜片薄得透明，西红柿蛋汤似乎也比往日的更加鲜艳、浓腻。似乎，看着真的好像挺好吃的。
张老头举起筷子，慢吞吞的夹起一条丝瓜，正准备放入嘴里的时候，桌子对面突然出现了一个笑容猥琐的老头，“张大炮，我记得你不喜欢吃菜对吧？我帮你吃吧！”
说着举起筷子就准备过来夹张老头碗里的菜，张老头哪里肯，情急之中，整个人竟然直接趴到桌上，双手把菜碗紧紧罩住，大眼睛鼓鼓的瞪着意图夹他菜的老头。
“嘿，枉我平时钓鱼都喊你，吃你点菜怎么着了？”
“你自己的菜不吃干嘛吃我的？”
“我的吃完了，所以才来找你嘛！”
“吃完了就吃完了呗，人家医生给你定的量就这么多，小心吃多了便秘又三高！”
“你……！”老头说不过他，气冲冲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骚扰小方了。
“哼，老家伙！想占我便宜，没门！”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见餐厅里的这些老家伙们都这么青睐这个菜，张老头这会儿也不犹豫了，几口夹了吃进去，眼睛吃得精光闪烁。接着，他也加入要菜的行列了。
而领桌的老头深知他的尿性，暗搓搓的早已把自己的吃个精光。
小方被这个老头呼过去，那个老太喊过来，额头的汗水冒了一层又一层，抹完一道儿又一道儿。最后实在招架不住，也去厨房催大厨们。
“师傅，菜还有没有？那些老头老太一个个都闹着呢！”
“哎呀，哪有那么多？今天这些都只是样品。小全现在正给人打电话呢？”胖师傅人胖，在拥挤热闹的厨房里，身上的油脂和着汗水被挤出来好几斤。
“小全，打通了没？”胖师傅一个转身，催促在角落里打电话的全健。
“师傅，没人接啊！”全健哭丧着一张脸。
饭厅里那些老头老太太都得罪不起，要是闹着吃肉被拒绝了，还情有可原；现在人家乐意吃菜了，还没有那问题就大发了。
他们这地方，说是疗养院，其实是一群有钱有权的老人的一个休闲娱乐的地方，一应设施全部俱全，集医疗、玩乐于一体。而老人们心态很豁达，同时人又犟，不愿意和年轻的子女们住一起，就都上这儿来了。
不说萧楠家的蔬菜在这里引起的巨大轰动，母女俩现在还在镇上逛街呢。
当陈芳告诉她自己蔬菜引起热卖轰动的原因就是那个卖蒜苗的老太太的时候，心里十分震惊。
原来老太太闲着没事提早下了集市，把茄子拎回去的时候，正巧她家老头子想吃。想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她简单的清洗一下，丢在沸水里把茄子煮，等熟了之后立即捞起来，趁着温度正热，借助筷子把茄子撕成条，放入油盐，滴上几滴香油，简简单单就上了桌。水煮茄子绵软爽口，特别适合他们这种没牙的老头老太。
没想到，这一吃就吃出问题来了。两老人为了抢最后一块茄子，连往日的夫妻情分都不顾了，争得面红耳赤，差点打了起来。当然，这话有点夸张。不过，最后还是在单位上班的儿子回来撞见，哭笑不得的拉开两人。
问明缘由之后，一家人立即赶到菜市场，一口气把所有的菜都称了五斤，尤其是茄子，要不是周围看热闹的人阻止，他们都想包圆了。
“小楠啊，咱回去再开点地种菜吧，瞧今天这势头，家里的那些怕是不够卖的。”陈芳喜滋滋的捏着兜里的那一把钞票，神清气爽的，现在是看什么什么都顺眼。
“现在种还来得及么？天气热了，怕是种子都会被晒干吧？”
“咋个来不及？咱早上多浇点水，太阳大的时候用树叶盖着，肯定长得出来。”陈芳语气笃定。
“那行，我们回去就弄。”
三言两语间，母女俩就决定了扩大规模的事儿，正好歪打正着，甚至还远远不够。
等母女俩走到桥头路口的时候，远远就看到停在路口的面包车，里面零星坐了几个人。这会儿都散场了，没事的早就坐车回家了。
“小楠，哟，在这呢？仲华他过去找你了，你没撞见？”春三婶眼睛着实尖，别人还没看到了，她的话头就递过来了。
把背篓箩筐放进车里，萧楠笑着同三婶招呼：“他找我干啥？我和我妈刚刚去老街买点东西，不是往菜市场那条道儿走的。”
“诶呀，好像很急的样子，至于啥的他就没说。”平日里萧仲华的嘴巴比较紧，遇到些事儿不会瞎传，是以春三婶不知道也很正常。
萧楠一听说很急，急忙掏出手机看了看，发现有好多个未接电话，有萧仲华的，还有几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萧楠挑着萧仲华的电话回了过去，才刚响了一声，对方就接了起来：“小楠，你现在在哪呢？疗养院那边给你打电话你也没接。”
“我现在已经到桥头了，正在你车上，发生什么事了？”
“疗养院那边让你马上运菜过去。”
“现在？”萧楠抬头盯着头顶上明晃晃的大太阳，想看看她是不是中暑听岔了。
“没错，听说反响非常好。”
***
刚回到家里，水都还没喝上一口，就听见门口的大灰疯狂的大声叫了起来。
一众小狗也跟着“汪呜汪呜”的疯跑在院子门口，歪着脑袋朝外面狂吠。
“咋了？”
萧楠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几步跨到院门口，伸着脑袋往外一瞧：
嚯！这不是全健么？
第54章
全健和萧仲华一左一右的走上前来，后面还跟了两个陌生的男子； 想来是和全健一路的。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送过去的嘛？”萧楠赶紧将人迎进来； 喝住一旁跃跃欲试的狗子们。
“嗨； 小全师傅怕你一时半会儿送不过去； 索性就自己过来了。”萧仲华大咧咧的替全健说明了缘由。
进到屋里，瞬间隔绝了那晒掉几层皮子的太阳。屋内； 陈芳早已经摆上了茶水。其实也不算茶水； 就是萧楠闲着无事时摘的野薄荷； 晒干了之后，每天早上抓点加入冰糖煮一锅薄荷水灌在水壶里； 方便随时取用。
全健端起一碗薄荷水，咕咚咕咚猛灌了几口； 才稍稍压住了心里的颤意。
妈呀； 刚刚那一群狗太凶了； 一只只的恨不得扑上来吃他的肉，尤其是里面那只又黑又壮、丑得触目惊心的大黑狗； 让他恨不得猛打几个摆子。
想到这； 全健忍不住悄悄瞄了一眼萧楠，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哦？口味独特的养这么多狗子，还养那么丑的； 难道女孩子不是该养条乖巧可爱聪明伶俐的狗？
实在想不通，全健在心里默默摇摇头。咦？这薄荷水还挺好喝的； 于是全健十分不客气的自顾倒了几杯薄荷水，喝了个水饱。
见歇得差不多了； 全健就有些坐不住了，关键是疗养院里胖师傅一直等着呢，叫他如何安得心思沉住气？
“萧楠，咱们现在就去摘菜？”
“现在？”萧楠实在忍不住侧目，这年头，真有这么积极的员工？
“对啊，大师傅等着呢！”
拗不过他们，萧楠只好取了几只草帽，一人发了一只：“戴个草帽吧，好歹能遮住些太阳。”
一群人来到地头，见到菜地里累累瓜果，心里忍不住惊讶，纳闷道：现在的菜都这么肯结果了？
萧仲华也不住在心里感叹，一个从没干过农活的人，居然侍弄出来的菜地比种了几十年的老菜农都好，果真是庄稼肥生人么？
不过，全健指着菜地问萧楠：“就这么一块么？还有其它菜地没？”
“目前是只有这么一块。”
“哎哟，这怎么够呐，疗养院一天就可以解决了。”问清楚只有一块菜地之后，全健又开始愁了，这吃完了又上哪去买？院里的那些老头老太还不把餐厅的房盖闹得都掀了。
“那没办法，本来就是只打算种来吃的，发现挂了太多才弄去卖，本身就没打算卖这东西。”萧楠也有些无奈，主要是当时不知道潭水的效果那么好，要早知道啊，依她的性子，恨不得种上十块八块的。
众人都帮忙摘菜，没多大会儿功夫，菜地里适宜采摘的蔬菜瓜果就被摘了个精光。要不是萧楠拦着，那几个家伙连指拇长的小茄子、小黄瓜都给她拧了。
“对了，你们疗养院收不收黄鳝啊？”
萧楠想起萧仲明天天晚上都要出去夹一两小时的黄鳝，天不亮就来给他放鸡放鸭，完了还得马不停蹄的上镇上去卖黄鳝，着实有些辛苦。
“黄鳝？”全健抬箩筐的步子一顿，想也没想就回答，“水田里捉的咱肯定不要，现在农田里农药肥料打太多了，这种质量肯定进不了疗养院。”
那群老头老太，都是金贵人物，吃的喝的都是最新鲜绿色的食品，一般东西还真不会端到他们面前。
“我水库里的，水库在山上，应该没有农药这些东西。”她的确经常看到萧仲明削了一把竹签做成长钩，然后插在水库四周的石缝里。想起了就去查看，这时候往往就会拉出来一条又肥又粗的黄鳝。
“哟，你还有水库？”全健惊讶的看着萧楠，看不出来呀，他还以为这女孩是一时心血来潮种了点蔬菜卖，想不到摊子铺得这么大。
“前些日子包的。水库在山上，一般鲜少有人上去，算是纯野生的。一句话，你要不要？”
全健有些迟疑，这食堂的采购轮不上他，今天过来这边，还是他师傅特意指派的。别看只是一个疗养院的食堂，里面的道道派派多着呢。
想了想，他就对萧楠道：“这样吧，和你一样，让那人先装点黄鳝给我，我拿回去让大师傅试验试验，要是质量过关就打电话给你说？”
“行。”对于全健的提议，萧楠也没有什么异议。能成则成，不能成大不了萧仲明自己辛苦点罢了。
说定之后，全健急着赶回去，萧楠也没有留他们。打电话得知萧仲明今天的黄鳝已经卖了之后，只能遗憾的等下次再送过去。
帮忙把装菜的箩筐跳到路口，萧楠就回来了。
而她像男人一样挑着两大箩筐的菜走路生风的动作，又成功将全健吓了一大跳。
哦嘞个乖乖，太吓人了。坐上车，全健摸摸额头上的虚汗。心里对萧楠的那点旖旎，也在对方成功展示神力之后，烟消云散了。算了，他还是找个软妹子吧。
然而萧楠并不知道自己的大力，又一次折了自己的一朵桃花，还喜滋滋的在心里盘算着这几大框菜该收入多少钱。疗养院给的价格高，比在菜市场卖还高了两三成。
“小楠，不错啊！看样子你又找了一个不错的生意呐。”萧仲华大力拍了拍萧楠的肩膀，也不怕把她拍疼了。
“这还不多亏了仲华哥你嘛，要不是你牵桥搭线，我哪里知道有这个门路？”
“呵呵，好说好说！”萧仲华也不反驳萧楠的这句话，的确算是他搭的线。
“不过这主要还在于你家的菜种得好嘛，要不带哥哥我跟着你一起混，也让我找两根烟钱？”萧仲华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别看他整天给这个那个拉车载人送东西，看似找了几个钱，实则油钱一出，根本剩不下多少。现在看村子里在萧楠的带领下，单单一个竹编就给好多家庭省下了油盐钱，更别提那种编得好的。可是他偏偏又没耐性做那细致活。
这话一出，还真让萧楠为难起来。她们村子里说实话，住家人户又不多，像萧仲华这种有车有门路的，倔在村里还屈就了他。
回到家，陈芳已经把饭做好了。
“都走了？”
“走了。”
“啧啧，这些人来一趟像蝗虫过境一样。”陈芳心有余悸的说道。
刚刚她准备上菜地里掐点菜回来炒，结果过去一看，啧，那枝丫撸得干干净净的，连个漏都捡不着。
最后还是她厚着脸皮去萧楠她阿爷家掐了些嫩红苕叶回来，清炒了一盘。
母女俩一边吃一边闲聊。
陈芳见自家的菜这么受欢迎，偏偏量又少，恨不得一天之类就种几块出来。
“妈，哪那么容易。别的不说，光家里的农家肥都不够，人家要的是绿色无污染的，不要化肥种的，不要农药喷的。”
萧楠有些不看好，鸡/鸭又不像猪羊那些大的牲畜，一拉拉一大堆，有了这些自然就不需要什么化肥。
陈芳一想也对，思忖了片刻，她又道：“要不咱也喂几头猪？”
“别，千万别，！喂了小婶们还以为我们眼红了她家养的猪，跟着抢生意呢！”
陈芳有些不乐意了，她回来可听说了，这主意还是萧楠给他们出的，嘴里嘟嘟囔囔道：“让你大好心，现在好了，自家的肥料都凑不齐。人家山谷里的煮可都肥了好几圈了。”
萧楠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她妈就是这点德行，看着人家好了就像大多数人一样，喜欢眼红。
其实说来她家的农家肥也不算少了，几百只鸡/鸭的粪便，每天烧的柴灶的烟灰，都堆积在后院里的灰屋里。她上次看了看，都堆了小半个屋子。不过如果一旦扩展菜地，那就远远不够看了。
最近西瓜地长势也一片良好，算算日子，也该是到追肥的时候了。
这天早上，萧楠挑着一挑粪上山浇西瓜地。头发被束着挽在头顶，上衣穿着一件灰褐色长袖，一条花布裤子。这些都是以前陈芳在家务农时穿的，疙瘩线球一大堆，穿在身上，再好的颜值也是大打折扣。不过萧楠也没得挑，挑粪浇地不可能还让她穿得漂漂亮亮的吧？
她将粪桶停在沟垄边缘，挚了一个粪瓢，憋着气，一瓢一瓢往西瓜根下倒。
这时，身后突然炸起了一道声音：
“哟——！大学生沦落为村姑啦？”
第55章
萧楠诧异的回过头看向来人：
一张涂得像纸一样雪白的脸猛地映入眼帘，横着两条褐色一字眉； 缀着两只蒲扇似的假睫毛； 翘着一张像中了毒一样的大红唇； 耳朵上坠了两颗超夸张、一看就是假货的大白珍珠耳环。
再往下看； 她穿着一条大红色的吊带连衣纱裙，两只雪白的香肩大喇喇的露出来。裙子勉强遮住了她的屁股； 山风轻轻一抚； 底下春光无限。
这还不算； 再一看她脚上，蹬了一双起码有八厘米的细跟恨天高。因为地里全是凹凸不平的泥土； 鞋跟陷在里面。此刻，她正摇摇晃晃的； 一手按着裙边； 一边稳住身子。
萧楠有些迟疑； 有些不确定：“萧莲？”
“哼！就是我！咋啦，当村姑当得眼睛都瘸了？”萧莲高傲的扬着涂了三斤粉的下巴； 斜睨着萧楠。
萧楠嘴角抽搐得直哆嗦； 娘咧，才两年没见，她堂妹咋个变成这幅模样了？这身打扮； 这化妆技术，简直让她找不出槽点。实在是多的没法挑了。
“你怎么回来了？”萧楠懒得看她； 怕伤了自己的眼睛，赶忙往远处苍翠朦胧的大山望了望； 洗洗眼睛。
谁知她这一动作却把萧莲心中的怒火点了起来。
她掐着嗓子，尖声尖气的冲萧楠说道：“哎哟，是不是看我过得好，就嫉妒了？也是，大学生现在都没用了，一抓一大把，听说有的都出来洗厕所了。没想到你连洗厕所的都不如，直接滚回了这山旮旯挑粪。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萧莲仿佛出了几十年的恶气，裙边也不按了，直接双手叉腰，睥睨着萧楠，山岗上传来一阵尖锐的哈哈大笑声。
笑完之后，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还特意围着萧楠转了一圈，弄得萧楠莫名其妙的盯着她，而萧莲见萧楠终于又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总算有点满意了。
“以前吧，他们总夸你读书得行，说你将来有大出息；现在怎么着？走眼了吧，嗬嗬！”说着，萧莲翘着兰花指，半捂着嘴娇笑，却笑出了一股奸笑味。
接着她又继续道：“风水轮流转，啧啧，瞧你现在这大妈样，婚也没结吧？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你带个男人回来，想来怕是没人要吧？都成一个大龄老剩女了，哦呵呵呵——”
说着又是一阵魔力的诡笑。
萧楠撇撇嘴，无语的翻了她一个大白眼，实在忍无可忍：“你怎么知道我没人要？追我的人从卧龙湾排到大平镇都快绕两圈了；”
“还有，我不是找不到工作好吗？希望你搞清楚这一点，我乐意回来当大地主，乐意回来养老，怎么从你嘴巴里出来就这么臭了呢！”
“哦，对了，你那个第三十一、还是三十二的富二代男友娶你了么？听说要给一套属你名的别墅，别墅在哪呢？咱这种穷亲戚还准备借你的光看看城里的别墅是啥样了？这次回来是请我们去的吗？……”
萧莲眼睁睁的看着萧楠嘴皮子上下翻，一句句扎她心的话从里面吐出。
那个富二代男友说来还真是她找得最好的一个男友，结果后来才发现什么富二代，不过是一个父母在公共厕所旁卖摆烧烤摊的穷傻逼一个。
现在一提到这个，她就一肚子气。刚刚的那股高高在上的气势荡然无存，脸上扭曲得露出狰狞的表情，偏粉底又簌簌往下掉，弄得她脸色涨得通红。
“你别得意，你只不过是比我还老两岁的老女人罢了。老女人！”萧莲恨恨的吐槽了一句，扬着脑袋高傲的一转身。
结果转得太急，陷在土里的鞋跟还没拔、出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萧楠憋着笑，眼睁睁的看着她，也不上前帮忙。
“哼！”
萧莲鼻孔里呼了一口气，脚下用力往上提，没想到动作太猛，人直接栽到在一旁的西瓜窝里，恰好那一拢西瓜秧萧楠才刚刚浇了粪，这一摔，直接啃了满嘴的粪水。
“……”萧楠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幕。
萧莲似乎也被吓到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啊啊啊——”
大概五秒钟之后，山坡上传来一个高亢的尖叫声，回音从山谷里穿过来，再穿过另一座山峰，一直持续了好几分钟。
萧莲这下再也不嘚瑟了，拽起高跟鞋，赤着脚飞快的跑下山，红裙在她的跑动中，扑闪得像一只花蝴蝶，颇有种别样的美感！
再也忍不住，萧楠终于爆发出一阵狂笑声，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这下好了，萧莲回去怕是脸要洗泼好几层皮吧。
其实，萧楠和萧莲的故事也挺简单的。因为年龄差不多一样大，上学的时候成绩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俗称的学霸和学渣。
学霸萧楠年年背第一、家里柜子里塞满了学校奖励的本子、铅笔钢笔圆珠笔，用也用不完；而学渣萧莲则年年背鸭蛋回去，本子画了不知道多少本，还经常要钱去书店里买才勉强够。可那时候家家户户都穷，有时候学费都还是上学上了一半才缴齐，哪有那么多钱给娃子买书本？
就这样，萧楠和萧莲天天被家里人挂在口头上比较，原本还比较天真浪漫的娃儿，最后变得爱嫉妒，斤斤计较。每次萧楠遇到什么倒霉的事儿，萧莲都要拿出来讲好多遍。没办法，实在找不出其它把柄了。
“妈，你知道萧莲为什么回来不？”萧楠挑着粪桶下山来，正好遇见陈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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