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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身败名裂-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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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姨娘忍不住再确认道:“大人,赵荣哥真的没有杀人吗?”
  宋却道:“你为什么觉得是他杀了人?”
  三姨娘道:“这蛇……”
  宋却道:“我忘了告诉你们,陈老爷不是死于蛇毒,他死于一根长钉。这蛇咬是障眼法,是栽赃陷害,每一个买了蛇的人,都有可能是凶手。这才是我要来找赵荣的原因。你让赵荣逃跑也算阴差阳错了,虽说幕后黑手未必会斩草除根,但万事皆有可能,他现在能保全性命,你有很大功劳。”
  陈泓和三姨娘都吃了一惊,他们从来都没听说过长钉这一点。
  陈泓道:“大人,长钉是怎么回事?”
  宋却道:“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太多。”
  陈泓抿抿嘴,便不再多问,他实在是一个很克制的性子,从来不使人为难。
  宋却道:“这样问有些冒犯,不过陈公子,你和白姨娘似乎并不亲厚?”
  陈泓没想到宋却会提到这个,这话题也确实让他有些不适,但他斟酌再三,还是回答道:“我幼时养在母亲身边,母亲对我很好。”
  陈夫人老蚌怀珠,在那之前,只怕对生儿育女已经不抱希望,便将陈泓这个唯一的男丁养在膝下。
  陈夫人不是个刻薄的性子,又念及自己很可能不会有自己的子女,便对陈泓视若己出。她没有为了让陈泓亲近她而刻意溺爱他,反而有心让他成才。在涉及到陈泓的教养之时,事必躬亲,绝不假手于人。即使后来陈夫人有了自己的儿子,也没对陈泓改变太多,更不像其他主母一样,百般阻止庶子出人头地,该给他的读书的机会一个不少,能不能登上这梯子就看陈泓自己了。
  “我其实一直知道自己不是母亲所出,母亲也没瞒过我。小时候,姨娘有过一段受宠的日子,我那时候看着母亲,觉得她很落寞。但后来,母亲就不在意了。或许是因为这一点,我很难去亲近姨娘,我怕母亲伤心。母亲和姨娘我都会按礼好好孝顺,但有些时候的举动,真的只是下意识的,伤了谁都是我不想的。”
  说到这里,陈泓沉沉地叹了气。他年纪不大,处事已经很有章程,偏偏身份尴尬,时常进退两难。
  宋却想起陈夫人将陈海看的跟眼珠子一样,却轻而易举地将人放在陈泓怀里,光凭这份信任,他也敢确定陈泓这番话有八分真。虽无血脉相连,这对母子的关系确实亲厚。
  众人谈着闲话,很快便到了山林深处,却在这里看见了有人待过的痕迹。三姨娘从前跟着赵荣进过几次山,对于他会待在那里有很清晰的思路。
  三姨娘道:“应该就是这附近了。”
  宋却道:“你喊喊他,若是我们出声的话,可能会将他吓跑。”
  三姨娘点头,一遍顺着路走,一边喊着赵荣。宋却则仔细观察周边,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他的耳朵都要跟着动一动。
  在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宋却准确捕捉到了那树叶不自然的抖动,三下五除二地翻身上树,其他人连他动作的影子都没看清,宋却已经抓着个人又跳下了树。
  那人本来还在努力挣脱宋却的钳制,却在看见三姨娘的脸时停了下来。他抬起头,露出一张微脏的脸,虽然他早就听到了三姨娘喊他的声音,但此刻还是忍不住想要确认一遍:“双儿,是你带着他们来抓我吗……”
  三姨娘愣了一下,突然发现他误会了。
  赵荣仔细想想,又觉得自己好笑,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问的呢?再说,从她让他逃跑的时候,他不就已经想好了吗,既然她要让他顶罪,那他顶就是了。
  想到这里,赵荣彻底放弃挣扎,道:“大人,是我杀了陈老爷没错,你抓我回去吧。”
  陈泓:“……”
  这是他今日第二次听这话了,怎么总有人上赶着承认是杀他爹的凶手?
  宋却亦是无奈:“那你说说陈老爷是怎么死的。”
  赵荣一时哑然,三姨娘催他离开催的急,他只知道她嫁的那个老头死了,还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三姨娘也回过味来了,气道:“你以为我叫你顶罪是不是?”
  赵荣一时有些弄不清楚状况,两人如何明撕暗秀暂且不提,好不容易等赵荣明白眼下的情况了,宋却才道:“蛇不好寻吧?”
  赵荣点头道:“我日日在山中都不好抓的,平常人家虽偶尔也有,但出现的更少,更不用说主动去咬人了。”
  宋却:“你可知除了你还有谁做这营生?”
  赵荣苦笑道:“这营生虽能挣钱,但挣的又不是顶多,偏偏又苦又累,有的运道不好,被毒蛇咬了,是救都没法救,教我捕蛇的师傅就是这样死的。要不是迫于生计,谁做这个呢?反正我是没见过同行。”
  宋却道:“那么真凶很可能就是从你这里买的蛇,或许不是本人,而是托别人买的,你好好想这些天都有谁向你买了蛇,若是不认识的,便记下长相。”
  另一边,宋却又转向三姨娘,问道:“你和赵荣见面那天,可有人撞见?”
  三姨娘犹豫再三,还是道:“我不确定她有没有看见……”
  宋却问道:“谁?”
  三姨娘道:“白姨娘。”


第39章 尸骨含冤(十五)
  陈泓敏感地察觉到这个回答象征着什么不好的东西。果然; 宋却转向他道:“本县不是多蛇之地; 凶手将陈老爷的死伪装成被毒蛇咬,说是伪装成意外太过牵强。而府里的三姨娘又刚好和捕蛇人有这么一层关系; 那么凶手很可能就是想栽赃嫁祸,既然要栽赃嫁祸,首先要知道三姨娘和赵荣的关系。”
  陈泓道:“你这个说法太过巧合; 并不是决定性的证据。”
  宋却点点头,道:“我同意你的看法; 但其实还有很多细节能够佐证,不过我想这些都不如让你亲自参与进来; 你想试试吗?”
  陈泓有些惊讶; 还有些犹豫,不知怎么; 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陈泓回府,散着头发,看起来狼狈极了。府里的下人看到他这样; 连忙迎了上来询问,陈泓摆摆手道:“那赵荣狡猾,大人一人抓不住他; 我上去帮了一把,只是发髻被打散了,没受什么伤。”
  陈泓话是这么说的,做下人的还是不敢轻忽,一个个跑去跟能做主的人上报。陈泓先去见了陈夫人; 陈夫人让陈海下地自个走,到了陈泓面前,难得流露出些关心来:“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还有哪里伤着没有?宋大人也真是的,抓这种亡命之徒也不多找点差役,找你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有什么用。”
  陈泓微微发窘,有些赧然。
  陈夫人道:“你看看你狼狈成这样子,快让人给你梳起来。”
  陈泓点点头。
  陈夫人目光微转,看见门口探出的半张脸,动作一顿,半晌,道:“你去看看你姨娘,我这儿用不到你。”
  陈泓身子一僵,转身看见白姨娘目光殷切,他朝陈夫人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白姨娘见他出来,连忙伸出手想要给他理理碎发,陈泓觉得有些不自在想躲,但还是硬生生忍住了,白姨娘成功把那一绺散下来的长发撇到了他耳后,有些惊讶地看向他。
  陈泓不自然地撇开了头。
  白姨娘想笑,嘴唇颤动了几次也没笑出来,眼里逐渐湿润,她太惊讶了,扯着陈泓的衣袖道:“快来娘房里,娘给你梳头好不好?”
  陈泓本想说她的自称于理不合,但一听到梳头就心虚起来。宋却刚说的时候,他是不相信的,所以可以大大方方地答应来做这次试探。虽然和白姨娘不亲近,但这些年来白姨娘为了亲近他做出的努力,陈泓一直看在眼里。白姨娘不如陈夫人知书达礼,也不如陈夫人会教导人,甚至在旁人看来可能还有些蛮不讲理,恃强凌弱。但陈泓知道她是他的生母,也知道她一直很爱他,常常因为他的疏离失落。
  可现在,他突然动摇了。
  如果是真的呢?
  如果白姨娘真的杀死了他的父亲,要由他亲自试探出来做为证据吗?
  白姨娘不知道陈泓在想什么,她拉着他在镜子前坐下,用梳子将他的头发慢慢梳顺。
  因为他今日的配合,白姨娘显然有些兴奋,她笑的很多,还问他:“你知道吗?在和老爷在一起之前,我本来是要做梳头丫鬟的,我的手艺可好了。这还是我第一次给你梳,也不知道能不能梳好。”
  陈泓有些新奇,他从没和白姨娘聊过这些。年轻的、尚未入陈府的白姨娘,是什么样的人呢?
  白姨娘将他的头发挽起,陈泓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让她没法继续动作。
  白姨娘笑道:“泓儿,快放手,马上就盘好了。”
  那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让陈泓无法言说,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看见门边透出来的人影。
  陈泓默默地松开了手。
  白姨娘干脆利落地将他的头发盘在头顶,也不知她的手法到底如何,还没用任何物件,就牢牢地固定在了头顶。
  陈泓死死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发髻说不上特别,但旋起的每一个走向,都和宋却所作的画相同,让他再也没有办法说出一句反驳。
  白姨娘给他彻底固定好后,拍了拍他的肩,道:“梳好了,你看看喜不喜欢?”
  门外的丫鬟在宋却的示意下通传道:“姨娘,宋大人来了。”
  陈泓察觉到白姨娘一瞬间的僵硬。
  注意到他的目光,白姨娘很快调整了表情,让人进来。
  宋却又提着他那个蛇篓子,虽然知道那蛇被宋却捆了个严严实实伤不了人,陈泓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白姨娘的反应更大一些,她往后退了几步,将凳子都撞倒了。
  “你怎么把这东西拿过来了!”
  宋却往前几步,将蛇篓子提到脸边,白姨娘脸色一变。
  宋却问道:“你认识这东西?”
  白姨娘一僵,不作答。
  宋却作势要将篓子打开,白姨娘意识到这是宋却的试探,里面只怕空无一物,便强行忍住身体害怕的反应,逼着自己淡定自若。只见宋却将篓子打开,竟真的从里面提出一条蛇来,白姨娘一声尖叫。
  陈泓挡在她身前,重声道:“宋大人!”
  宋却这才把蛇放回去。
  “白姨娘,解释一下你为何会认识这蛇篓子吧。你并不应该接触到这些的,除非……”
  白姨娘打断宋却的话,解释道:“宋大人上次审问三姨娘的时候也带了这蛇篓子,她房里的琼儿和环儿闲聊的时候说了这事,环儿又回来告诉了我。”
  宋却往门外招了招手,琼儿和环儿便一起走了进来。
  白姨娘意识到宋却这是有备而来,抓了抓手腕,才勉强镇定下来,起码这件事上她不怕审问。
  环儿也佐证了白姨娘的说法。
  宋却并不在意,只道:“姨娘可认识这个?”
  他拿出一个鎏金的镯子,做工相当不错。
  白姨娘看着低眉顺首的琼儿,心里生出点不详之感,道:“是我赏给琼儿的,她做事细致,那日我一个高兴,便赏了。大人怎么好端端问起这件事来?”
  宋却笑道:“她一个三姨娘身边的小丫头,做事再怎么细致,也不该讨好到白姨娘身边来。”
  宋却没等白姨娘解释,又继续道:“当然,她确实做了一件成功讨好你的事,那就是按照你的吩咐在我们面前装作不经意地散布三姨娘和赵荣的流言,让我们去查赵荣这个捕蛇人,最好是把他们当做凶手,了结此案。”
  白姨娘道:“大人,这都是你的臆测罢了。”
  琼儿已经被审过了,此刻怯怯道:“三姨娘的事是白姨娘告诉我的,也是白姨娘让我去说的,这镯子就是姨娘赏我的。”
  白姨娘道:“这么个小丫头的话,不足取信,况且就算我这么做了,也只是为了争宠罢了。三姨娘这么受宠,我给她添点堵又怎么了?大人你后院无人,自然不了解女人家的勾心斗角。”
  宋却摇摇头,没在这个点上多做纠缠,又把环儿叫了出来。
  环儿看了白姨娘一眼,道:“老爷出事的那个晚上,我睡的特别沉。以往姨娘起夜我都能马上醒来,那一晚我一觉睡到了天亮,第二天起来姨娘也没说什么。”
  白姨娘更淡定了,道:“我那晚睡的好,宋大人,你若再不拿出点证据来,我可不能任你胡说了。”
  宋却的重点并不在她身上,他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眼陈泓,这个尚未成年的少年已经有些崩溃了,很明显,种种线索在他眼里已经足够串联起来,宋却还要再添一把柴。
  他叫进来了最后一个人,一见他,白姨娘是真的坐不住了,这人正是帮白姨娘买蛇的人。
  见白姨娘脸色大变,宋却上前一步道:“或许你早有杀死陈老爷的打算,或许你是在撞见三姨娘和赵荣见面之后生出的想法。总之,在你看见三姨娘和赵荣见面之后,你调查了一下赵荣,知道了他们过去的情谊和赵荣的身份。你想出了一个杀死陈老爷后还能嫁祸他人的好方法。这个方法的实行并不难,只是需要把下人都打发走,还不能你亲自出面。但是陈老爷色欲熏心,他看上了你已为人妇的妹妹,碍于你妹妹的丈夫大小也算半个读书人,不好直接做什么。你看出了这点,骗他说要为他牵线搭桥,约你妹妹进府。但是为了你妹妹的声誉,让他到时间把房间周围的下人都撤掉。陈老爷果然这么做了,你带着蛇篓子去了,没直接带进卧房,而是先进去哄的陈老爷脱了衣裳,才又出去把篓子朝窗户打开。床上只有一个赤条条的陈老爷,那蛇直接掉在了陈老爷身上,陈老爷惊慌失措,那蛇也受了惊,咬了陈老爷一口就蹿没了,陈老爷吓昏过去了或是暂时浑身无力,你没有再拿东西击打陈老爷的头部。你知道那蛇是没有毒的,死不了人,把陈老爷的发髻散开后,拿了根长钉砸进他的顶心,最后又把发髻重新绑好,将这个致死的伤藏了起来,还慢条斯理地用草药在陈老爷被蛇咬伤的地方上色,伪造蛇毒。你回院子的路上都没有下人,他们早被陈老爷打发走了,至于给你守夜的环儿,被你一杯水撂倒,注定要过一个香甜的夜晚。你其实没有不在场证明。”
  宋却每多说一句,白姨娘脸色便白一分,但光是这样还不够,她还打算咬牙死不承认,真正击溃她的是陈泓。
  听到自己亲娘杀死亲爹这种事本来就够荒谬了,用的居然还是头顶插钉这么可怕的方式,陈泓几乎当场崩溃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要说不是你,你看看这发髻,我爹死的时候头上发髻绑的手法就和你这个一模一样,除了你还有谁?”
  白姨娘震惊道:“你在试探我……你刚刚那样原来是在试探我……”
  荒谬到了极点,她竟仰天大笑起来,破罐子破摔道:“是我,是我杀了老爷。你问我为什么?我是为了你呀!”


第40章 尸骨含冤(十六)
  陈泓觉得更荒唐了; 他甚至感觉自己幻听了。
  白姨娘道:“我知道你一直把夫人当亲娘; 也一直不愿意亲近我。”
  陈泓道:“我不是不愿意……只是不习惯。这又和父亲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认为这都是父亲的错吗?”
  白姨娘道:“如果不是他送你去书肆,学那些三纲五常; 你怎么会学成这个迂腐的脑子,面对亲娘你连一声娘都不敢喊。你把夫人当亲娘,夫人可有自己的亲生儿子; 你算什么?要是等将来老爷死了,小少爷长成了; 你能分到什么家产?你以为老爷和夫人把你送入读书就是为你好?你看看你读成什么样了,连天伦之乐都不顾; 我看这书可不是个好东西; 你就越读越无情,再读下去; 你眼里可还有我的位置?儿不嫌母丑,你却是什么样?嫌弃我作为一个姨娘上不得台面?你还要去考功名,这功名要是这么好考; 你姨丈还能连米都吃不上?要我说,最靠谱的便是继承你父亲的家产。你父亲现在死了,你作为唯一长成的男丁; 这家业不给你继承还给谁继承?等小少爷长大,你早就把这家业牢牢把持在手中了,不用再考那劳什子的功名,也不会像我这样,吃穿用度都把持在别人手中。有什么不好?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吗?”
  陈泓一开始还想辩解; 他并没有看不起白姨娘的意思,可越听到后面,他便越瞠目结舌,甚至觉得无法与白姨娘沟通起来。白姨娘出身低微,见识短浅,却又在夺人性命、构陷他人时出乎意料的精干。如果能有个读书习字的机会,或许她的眼界会开阔一些,现有的观念也会被打乱重塑,可是没有如果。
  这样的白姨娘让陈泓觉得可怕,也让他觉得深深困惑,为什么一个人能有如此截然相反的两面呢?一个深爱孩子的母亲,却会成为如此冷酷无情的杀人凶手,因为财帛轻描淡写地策划这么一起谋杀,杀的还是枕边之人。
  白姨娘亲口承认了这起谋杀,宋却将人收监,回到府中后,季筇一直闷闷不乐。
  宋却看了他一眼,道:“在想什么?”
  季筇一副小大人的样子,道:“在想先生为什么要把陈公子卷入局中,借此让白姨娘认罪,这对陈公子是不是太残忍了一点……”
  虽然宋却不常笑,与犯人对峙时总是言语犀利,但季筇还是觉得他是个很温柔的人。
  宋却沉默了一会儿,牵了牵嘴角,这实在算不上一个笑,更像是一声叹息。
  “筇哥儿,先生没你想的那么面面俱到,能妥善地对待每一个人。先生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我选择了这条路,最想做的事便是替这些已经不能再开口的尸骨还原真相,平冤雪恨,其他人只能退居二线。将陈泓卷进来是不得已而为之,对他或许能有点不破不立的好处,但人的情感总是不能以外物来衡量的,我也不知道这样对他是好还是不好。”
  季筇想了想,确实,这件事闹出来,最难自处的便是陈泓,生母杀死了父亲,情感上如何不能接受暂且不说,他的前程也毁了。本身作为庶子,陈夫人不阻挠他上进,还帮上一把,是极难得的,可现在出了这件事,他想在科举上有所建树是几乎不可能了。若说回来继承家业,白姨娘的所作所为也把这条路堵死,就算陈夫人愿意宽恕他,族里的人势必要以此为借口百般阻挠,只剩下陈夫人和陈海孤儿寡母的话,想要瓜分陈老爷的产业便容易多了。
  而宋却将陈泓拉入局中,这件事情说下来陈泓也算是大义灭亲了。陈夫人本就不吝惜培养陈泓,现在陈老爷去世,比起那些虎视眈眈的族人们,陈泓着实是一个不可或缺的倚仗,能用这个借口光明正大地打发族人。因着白姨娘杀人,陈泓的科举之路注定是毁了,如今这样起码还有一条出路。
  季筇想到这里,也跟着叹了一口气,真是世间安有两全法,若不把陈泓拉进局中,让他到最后突然得知荒谬的真相,然后一夕之间失去所有前途,难道就是为他好吗?而现在这样,却仍是让人心生唏嘘,这件事注定没有完美的答案。
  “爹!”
  童稚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沉思。
  宋却这个小闺女现在又会走又会说话,成功进入了宋却最怕的阶段,但他还是不得不把门给人打开,不然这小不点能在门外哭个水淹金山出来。
  宋却将门一开,发现不止宋悦容一个,表妹苏秀秀一手牵着宋悦容,一手牵着宋淑,宋仪这小子跟在宋悦容身后,小小的人儿还做出一副怕小姑娘摔倒的样子。
  宋却失笑。
  苏秀秀有些不好意思,道:“表哥,容容几个都想见你,我就带她们来了,没打扰你们吧?”
  宋却摇头,将人请了进来,一把抱起宋悦容。其他人如何他不知道,但孩子还小,宋却还是很乐意和孩子亲近的,小姑娘从小没了娘,他要是又过分威严,指不定给孩子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呢。
  宋悦容三岁的年纪,玉团一样的小脸,乌溜溜的眼睛盯着人的时候好像会发亮,总知道怎样让宋却心软。
  一旁的宋淑七岁快八岁的年纪,懂的事又多了些,就站在旁边微微笑着,没有任何失落之色。苏秀秀将她拉到身边坐下,亲昵地揽着她的肩,道:“阿淑是大姑娘啦,表哥都不好抱你了,来表姐这边坐。”
  宋淑微微赧然,抱着苏秀秀的手,这才流露出一点女儿情态来。宋却才意识到宋淑的不自然。
  龙凤胎里,宋淑本就是更听话的那个,她有什么情绪都不常表现出来,难念有时会被忽略。宋却再怎么体贴也是个大男人,到底不如苏秀秀这个女儿家心细。苏秀秀又是个周到细致的性子,每每察觉到了就能说些什么,让人心里熨熨帖帖的。
  宋仪的性子虽然收敛了很多,但因宋却对他们很是宽容,最初的那点活泼劲又回来了。此刻躲在季筇身后对宋淑做鬼脸,道:“羞羞脸,这么大人了,还和自个侄女争宠吃醋。”
  宋淑气的要去撕他的嘴,宋仪立马跑了起来。宋却知道两人有分寸,不会把书房里的物件弄得乱七八糟,也就乐呵呵地看着他俩你追我赶。
  看了一会儿他才把目光收回,正好见苏秀秀要给她自己倒杯茶。因为旁边没有婢女,宋却便单手提过茶壶,替她倒了杯茶。
  先前姑母问及他对两个婢女有什么打算,宋却才意识到在这个时代下,他要是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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