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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重生都不可描述-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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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采薇试图要证明什么,说话的声音不自觉放大。
  镇国公看着跟前眼里流露出几分期盼,期盼他能说一句林思蕴没有害她的宣采薇。
  镇国公到嘴边的话,竟然一个字都没法说出口。
  他甚至在想不如掩藏真相,顺了宣采薇的意,只是以后将二人隔离开便好。
  毕竟,那真相,残忍到他无法当着宣采薇的面说出口。
  那将致使宣采薇信念全然崩塌。
  这是他的孩子啊,他不忍心宣采薇成了那般行尸走肉的模样。
  镇国公起身,走到宣采薇跟前,他抬了抬手,粗粝的大掌拍了拍宣采薇的头,似是想安抚宣采薇的不安,也似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试图让自己冷静,做好一个决定。
  究竟,说,还是不说。
  可镇国公哪里知道。
  镇国公夫人是一个疯子。
  只会因为他的事发疯。
  当她看到镇国公亲昵地拍着宣采薇的头,眸子中流露出的动容,慈爱。
  镇国公夫人压抑了十几年的嫉恨。
  终是在这一刻全然爆发。
  好一会,镇国公夫人忽然笑出了声音。
  那笑声,诡异绵长,在静悄悄的屋内,幽幽回荡着。
  像是吃人喝血的厉鬼,露出了鲜血淋漓的尖爪。
  “好一幅父慈子孝,好一幅舐犊情深。”
  “不知情兴许真是无忧。”
  “不如,你们也来尝尝我这些年所背负所压抑的一切。”
  “宣知义,你可知你视为掌上明珠的女儿,不过是一个——”
  “孽种。”
  作者有话要说:  吐血更新~万字大更~你们有没有感觉到快完结的气息~


第165章 
  自打有记忆以来; 宣采薇从未听到过她母亲说过一句重话或者是粗俗之话。
  未曾想到这第一句竟然是,说她的。
  ——孽种。
  宣采薇下意识颤了下身子; 她转了头,不可置信地看向镇国公夫人。
  自打她有记忆以来,她便敬重; 仰望,甚至是追寻的母亲。
  大堂姐说过,希望她能够做自己。
  她是有了一些改变。
  可宣采薇心里十分清楚,她是将母亲放在了自己之前。
  如若真有一日; 母亲让她放弃围棋; 放弃她的理想和人生,选择去当一名寻常贵女,选择去走她母亲为她铺垫的路; 她会同意的。
  因为; 那是她的母亲。
  即使她缠绵于病榻无法尽孝; 即使她成为了整个镇国公府的累赘和笑话,即使她让曾经傲然于众位贵女的母亲丢尽了颜面。
  母亲也从未放弃过她,从未抛下过她。
  曾几何时,宣采薇庆幸,上天待她不算薄; 便是身体薄待; 但她却享受了母亲无私的奉献和慈爱。
  直至刚刚,宣采薇都是如此想法。
  可……
  宣采薇唇色已然发白,不自觉抖了抖; 但她还是想试图说点什么。
  扯了扯嘴角,似乎想让自己笑一下。
  “母…母亲,您在说什么?”
  但镇国公夫人似乎对宣采薇的话语充耳不闻,看都没看宣采薇一眼,一张雍容华贵的面容上,早已不见气度,说出“孽种”二字后,像是打开了某种情绪的宣泄口。
  将藏在心间的情绪全都宣泄了出来。
  浮于面容,落成一抹狞笑。
  镇国公惊愣,下一刻眉目瞬时皱紧,怒气上涌,斥责道。
  “林思蕴,你疯了吗?”
  “采薇是咱们的宝贝闺女,哪有为人父母,如此说自己女儿的,便是你再不喜她,她也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镇国公夫人直勾勾地看着镇国公,听见了镇国公的怒骂,也听见了镇国公对宣采薇的偏爱之心。
  这一分偏爱,彻底让镇国公夫人红了眼。
  “我疯了?”
  “是!早在我生下这个孽种的时候,我就已然疯了。”
  “若不是她,我会无法再生育吗?”
  镇国公夫人没再看宣采薇,可手指却清楚地指着宣采薇所在的位置。
  宣采薇看着镇国公夫人涂满蔻丹的指甲,细长尖锐,红通通,像是一柄沾血的匕首,来回地割着宣采薇的脖颈。
  让她无法呼吸,只得瞪大的眼。
  听着镇国公夫人说着,宣采薇从未听过的事。
  而镇国公却是有瞬间的沉默,这件事他是知道的。
  镇国公夫人接着道。
  “当年,我因秋语芙动了胎气,致使生下宣采薇之时,她体内自带寒毒,你怜惜了她十几年,而我呢,我为了生下她,却无法再次生育,如此重击,你又是怎么对我的?”
  镇国公无法接话。
  这兜兜转转其中过往,谁又说得清,当年他因为得知林思蕴利用旁人性命设计嫁给他,心寒冰凉,其后又得知秋语芙被林思蕴害的一尸两命。
  当时的镇国公心如死灰,哪里还顾的上林思蕴的情况,等到稍稍冷静下来后,才发现林思蕴无法生育。
  可那时的镇国公对林思蕴的感情只剩下责任,他无法再做到像一个贴心丈夫般去安慰她,关怀她。
  只能把这潜藏在其中的愧疚,全都弥补在宣采薇身上。
  但这件事,两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让病重的宣采薇知晓。
  镇国公自然是担心加重宣采薇的病情,他原本以为林思蕴该是同他所想。
  甚至,那时的镇国公还动了几分私心,只道林思蕴到底还存有几分良知和善意。
  之后,见林思蕴对待宣采薇十分亲和,不离不弃,更加印证了镇国公的想法。
  虽无法修复两人的关系,但若是林思蕴一直这般做一个好母亲,他愿意承担林思蕴过往的罪孽,同她这样一直维护着表面的平和,她想要镇国公夫人的位置,他给她,她若是想和离,他亦会让她体面的离开。
  除了感情不能勉强,他别的都可以给她。
  只要她好好对采薇。
  好一会,镇国公轻轻抵住采薇的后背,以免她不支倒下,一双眼混着自责,无奈,唏嘘……
  最后凝成复杂道。
  “就算是我对不住你,你只管冲我一人来便好,你何苦这般对采薇,采薇是无辜的。”
  听到这,宣采薇惨白的脸更甚,她抓了抓自己衣角,神色慌张,她不知自己该不该听下去。
  她有股直觉,接下来的话,将会让她的人生翻天覆地。
  可是,命运根本就没有把选择的机会交在宣采薇手里。
  “宣知义,话说到这份上,为何不敢直接说出来。”
  “为何不像方才指控我其他罪责一般,义正言辞,大义凛然?”
  “呵,你怕她受伤?”
  镇国公夫人指着宣采薇的手指抖了抖,面容更加扭曲。
  “那,我的痛苦呢?”
  话音微落,镇国公夫人眼里早已不见清明,更带了几分混浊,像是得了癔症一般。
  过了一会,镇国公夫人忽然态度一变,语气发软。
  “采薇,我的宝贝女儿。”
  虽然叫着宣采薇的名字,但还是没有看宣采薇,眼神一刻都没离开过镇国公身上。
  可宣采薇听到母亲又像是以前一般呼唤她,她忙抬起了头,眸中的惶恐稍减。
  期期艾艾回应道。
  “母亲…母亲…我在。”
  宣采薇应得快,就怕自己慢了点,母亲…母亲会又像刚刚那样对她。
  不,刚刚…定然是母亲气急了,才说出那般话的,母亲…母亲不会这么对她的。
  定然如此。
  她只要乖乖的,像以前那样懂事,听母亲的话,母亲就会像以前一样对她的。
  母亲…母亲…不会不爱她的。
  宣采薇死命地拽紧自己的衣袖,压下心里的恐慌害怕,眼神带着几分希冀看向镇国公夫人。
  然而镇国公夫人依旧没看宣采薇。
  她发红的眼,盯着镇国公。
  话语却是对宣采薇说的。
  “你如果真的当我是你的母亲……”
  “那便一起来承受这份痛苦吧。”
  轻描淡写地两句话,似不痛不痒,却让宣采薇眼里的希冀结冰。
  在宣采薇还未反应过来之时,由镇国公夫人彻底粉碎她的希望。
  只因镇国公夫人道。
  “采薇,宣知义想指控我的最后一项罪责。”
  “不过是我对你下了长达十几年的毒罢了。”
  风卷起了城外一间破旧茅草屋的屋顶,风在嬉闹地玩耍,似是不知自己再多使几分力,便会将茅草屋摧毁的一干二净。
  然而,镇国公夫人知道。
  即使她没有去看宣采薇的表情,也知道她如今的震惊绝望。
  但那又如何?
  比起她这些年的绝望和痛苦,这一些又算的了什么。
  而且,不够,还不够,丝毫不够。
  镇国公夫人嘴角扬起一个疯狂至极的笑容。
  “宣知义,你不是问我原因吗?”
  “这件事,你亦有一半责任!”
  镇国公哪里能想到自己还在顾忌宣采薇情绪之时,林思蕴已经陷入疯癫,势要毁了宣采薇,竟然先说了出来。
  镇国公明显感觉跟前的宣采薇身体僵硬,已经无法思考,眼神亦然空洞。
  像是遭受了某种重大的打击。
  镇国公皱眉,急的想制止林思蕴说下去。
  “够了!”
  林思蕴却不会再顺从镇国公的意思,她笑了笑,森森白牙,像是夺魄的獠牙。
  “不够!”
  “如若不是你那般在乎宣采薇,我又何必拿她性命来换你一丝在意?”
  “她若不继续重病,你还会同我平心静气的坐下来说话吗?”
  “我二人,还能做这么多年的夫妻吗?”
  说到底,宣采薇不过是她用来博取镇国公关注的一个工具。
  镇国公也听明白了意思,他瞳孔瞬间睁大,他竟没想到林思蕴残忍至斯,亦没想到这背后竟然是这等原因。
  镇国公提高了声音,大喝。
  “你…你还有没有良心?”
  “采薇是无辜的!”
  “无辜?!”镇国公夫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她从出生起,就是一个错误。”
  “我又何其无辜?”
  镇国公夫人似是想到什么,眸色间的痛苦,就连疯狂都掩盖不住,她贝齿轻咬,下唇出现丝丝血痕。
  好一会,才深吸了一口气。
  不是为了平复情绪,而是为了一口气说出接下来的话。
  “宣知义,我没有骂宣采薇。”
  “她是一个孽种。”
  “一个我被人强。奸留下来的证据。”
  “而这个下药的人,是你的大哥,宣知礼。”
  镇国公夫人面色冷静,跟她先前的疯狂大相径庭,似乎是从未有过的冷静。
  而本是遭受重大打击,身体僵硬的宣采薇,却忽地抬头。
  脑海全然一片空白。


第166章 
  ……
  安静。
  沉默。
  紧绷。
  惊愕。
  三人像扯着一把上好古琴的弦; 谁再多扯一下,弦断割手; 血肉模糊。
  但总得有人打破这份平静。
  镇国公半蹲着身子,即使自己已然震惊到无法言语,也依旧没有松开支撑着宣采薇的手掌。
  他处在宣采薇身后; 不知宣采薇神情,但也料想得到,镇国公抬了抬已有沟壑的眼,看向看似冷静; 眼里的疯狂却越发热烈的林思蕴。
  他想仔细地看清她; 因为过往这些年,他似乎从未看清过她。
  一刻钟后。
  镇国公夫人声音还在继续。
  “怎么?你不信?不信我这恶毒之人的话?”
  “不如去找你大哥对峙一番?”
  镇国公夫人在说出潜藏在心中最大的秘密后,像是生了无畏的勇气; 抑或是破罐子破摔; 抑或是她什么都没想。
  只是想毁掉所有人的幸福。
  ——让他们都来尝尝她背负的痛苦。
  镇国公却摇摇头; 沉声。
  “我信。”
  镇国公从未见过林思蕴的这一面,由里及外流露出来的痛苦,痛苦到她连一贯守着的骄傲都踩在了脚底下。
  可她的自尊不允许任何人同情她,所以,她平静的说了出来; 用极端的强硬保护着自己。
  即使她可能已然失了理智; 陷入癫狂,下意识而为之。
  看到这样的林思蕴,镇国公没法不信。
  长久长久……
  镇国公繁复的心绪; 终归只化为了一句话。
  “对不起。”
  声音同样带出了痛苦,愧疚,自责。
  不知镇国公是在为宣知礼道歉,还是为自己多年的疏忽道歉,抑或是为当年未能决断的自己道歉。
  闻言,面目扭曲的林思蕴神色有片刻地僵硬。
  她撇过了头,镇国公和宣采薇未曾看到的那一面,眼角闪过一滴泪。
  林思蕴眨眨眼,泪没了。
  ***
  事情演变至此,谁都未曾想到。
  最后,林思蕴是要走的。
  当她捅破那层窗户纸,暴露心底最大的秘密,便是意味着她同镇国公再无可能。
  但她一开始并没走,因为她还对宣采薇下了毒。
  是非公允,是该裁决的。
  那这些对林思蕴都已经无所谓了。
  这话,镇国公没法再开口,他已经失了主持公允的权利。
  可镇国公又担心宣采薇的状态。
  林思蕴那么坚强的人,都能被这些种种逼至如今。
  那采薇岂不是……
  镇国公握紧了手,向宣采薇看去。
  可未曾想,宣采薇的情况要比镇国公想象的要好。
  ——至少还能说话。
  对于林思蕴对她下毒一事,宣采薇摇了摇头。
  她不追究。
  林思蕴还是没看宣采薇,不过对她这个决定却难得感到意外,但也只是意外了一丝,她的注意力便再没关注到宣采薇身上。
  仿佛她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对她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
  但不论对于林思蕴是不是陌生人。
  可之于镇国公而言,从血脉上论,他跟宣采薇一点关系都没有。
  起初镇国公明显又遭遇了一次震惊,他艰难地开口。
  “即便…即便采薇不是我女儿,可到底也是宣家……”
  他话还没说完,就换来了林思蕴的一声嗤笑。
  “难道你以为我会同让宣知礼得逞?”
  “便是我便宜了任何人,也不会便宜了宣知礼。”
  言下之意,她没同宣知礼发生关系。
  这却将事情推向了更可怕的方向。
  也许——
  宣采薇的生父,是个山匪,是个农夫,是个……
  身份再怎么低微也好,但都逃不脱一个——
  强。奸。犯。
  恶心的强。奸。犯。
  林思蕴如今神色疯狂,根本没法问当年的事,兴许即便她清醒了也不愿意说。
  ***
  晌午之时,正是阖家相聚,共享饭食之时。
  不论是陋室茅屋,泥瓦土屋,或是金贵的雕栏楼阁,古宅大院。
  处处都能见到整整齐齐的一家人,举着香喷喷的白米饭,其乐融融,有说有笑地吃着饭食。
  眼下早过了春节,可好些人家依旧言笑晏晏吃着丰盛的美食,只因家人在侧,最是温暖人心。
  可镇国公府大门前。
  却走出了两人。
  一前一后,前者走得快,未曾顾忌后者。
  宣采薇还是那副木呆呆的模样,但眼神一刻都没离开过前头的母亲,亦步亦趋间紧紧跟上,就怕母亲把她撇下。
  她青色的衣裙下摆落入一块血迹,是膝盖里渗出来的。
  应该是先前过于慌张,跪在了碎裂的瓷器上。
  看这渗血的模样,伤口定然极大。
  但宣采薇仿若不知疼痛,她眼里只看得见自己母亲。
  眼见母亲要上娘家的马车。
  宣采薇更是小跑了过去,中间因为膝盖,她还只能半瘸着腿跑过去。
  总算是在母亲上马车之前赶到。
  “母亲……”
  宣采薇的声音很小,但很急,像是想拼命抓住什么。
  镇国公夫人没回头,身子却有所停留。
  见状,宣采薇恍惚的眉眼像是微微有了主心骨。
  “母亲,您是要回外公家吗?”
  “采…采薇同您一起。”
  宣采薇的声音带着试探性地询问,她仿佛又回到了幼时,卑怯胆小地害怕自己说错话,做错事惹得母亲有一丝一毫的不满。
  此时的宣采薇面色惨白,却强逼着自己笑一笑,因为母亲不喜欢她丧着一张脸。
  母亲的话让宣采薇大受打击,她根本不知该如何反应,可在第一时间,她依旧选择保护母亲。
  即便她的母亲利用了她十几年,甚至是想要害她。
  可她的命也是母亲给的,她自小的信念也是母亲灌给的。
  她从未想过离开母亲。
  且母亲当年遭受那般痛苦,依旧选择生下了她。
  母亲该…该是对她有感情的,她一开始肯定也是想当一个好母亲的。
  只是后来物是人非,造化弄人,才成了今日的结果。
  但还来得及的,一切都可以从头再来,只要她二人放下过去的芥蒂。
  只要她忘记这些过往。
  宣采薇指尖发颤,压抑着心里的痛苦和难受,一遍遍告诫自己可以重来可以重来一定可以重来。
  只因她,不想失去母亲。
  所以,她陪着母亲一起离开了镇国公府。
  可镇国公夫人…不,是林思蕴。
  从她踏出镇国公府大门后,世上便再无镇国公夫人,有的只是林思蕴。
  林思蕴顿了顿,道。
  “你走吧,别跟着我。”
  宣采薇忙道。
  “母亲归家,女儿如何都该随侍左右,陪伴母亲才是。”
  林思蕴沉默了一会,其后嘴角轻轻泄出几分笑意。
  她把着马车的手一转,这一回,林思蕴终于回了头。
  她那双只看得见镇国公的眼睛,这一回终于有了宣采薇的身影。
  眼前的宣采薇,明明已成长成健康的少女模样,可如今的气色却比缠绵病榻之时更差。
  白得几近没有血色的脸,空洞却焦急的眸子,失了神采,满眼仓皇,像是一只脖子上悬了刀的病兔子。
  林思蕴眼神微变,像是清醒了一些,看向宣采薇的眸子带上几分慈爱,就像以前那十几年一般。
  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宣采薇的头。
  随着她的动作,宣采薇的眼神渐渐发亮,像是夜空里,缓缓上升的烟花。
  可烟花,不过是稍纵即逝的玩意。
  林思蕴眼神慈爱,嘴角泛起笑意,说的却是——
  “可我从未把你当成我的女儿看待。”
  “你这样的人注定只会给别人带来不幸。”
  “——滚。”
  尾音轻留,落下无边萧瑟。
  那一刻,烟花,尽了。
  ***
  街道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像一个滚烫的容器,似乎能融化任何冰冷。
  可眼下,却是翻了车。
  路边来往的行人们眼神不自觉地流连在走在路中央的女子身上。
  她走一步,路人看一眼,走一步,路人看一眼,似乎舍不得收回视线。
  宣正修追上宣采薇的时候,她跟失了魂一样在大街上游荡。
  膝盖还在一瘸一拐,不住往外渗血。
  镇国公其实也想去追宣采薇,但宣采薇临走前,同他说,她暂时没法面对镇国公。
  而且镇国公也要去处理宣知礼的事,只得派人暗中保护宣采薇。
  宣正修却管不得这些,他还没来得及问具体事宜,只知道镇国公夫人和宣采薇中午之时,两人双双出门。
  镇国公夫人上了娘家的马车。
  宣采薇却一个人似游魂般不知去向何方。
  宣正修一听就知道宣采薇不对劲,赶紧追了上来。
  宣正修见着宣采薇背影,喊道。
  “采薇,等等,你这是要去哪?”
  但宣采薇却未有回头,也未能停下脚步。
  宣正修眉眼一急,长腿迈开,快速追上前头的宣采薇,拦住了她。
  可当见到宣采薇正面时,宣正修却是吃惊了。
  除了宣采薇木然的神情外,还有一件事,让宣正修好生吃上了一惊——
  宣采薇,没带面巾。
  出现在了热闹的京师街道上。
  难怪方才路人皆是频频回头,想来是宣采薇的容颜过于招眼。
  可一贯听着母亲话,知礼守礼的宣采薇怎么如此行事?
  宣正修扶正宣采薇的肩膀,试图让自己的眼神能同宣采薇对上。
  言语全然担心道。
  “采薇,你怎么了?”
  “有什么事,你说出来,哥哥和父亲都会为你分担的。”
  “你别怕,镇国公府永远在你身后。”
  “采薇,你……”
  宣正修话还没说完,宣采薇将他按住她肩膀的手推开。
  没用多少力气,兴许是宣正修也不想跟宣采薇对着干,就这么顺着被她推开。
  几息后。
  宣采薇眼眸上移,淡茶色的眸子像是蒙了灰,沾染俗世尘埃。
  她看着宣正修,又像是没有在看宣正修。
  干裂发白的嘴唇,轻轻蠕动了下。
  “宣采薇这个名字,我不配。”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稳住啊~我得扛个机甲保护自己~
  其实我很爱采薇的~~~


第167章 
  此时; 宣采薇继续独自游荡在大街上。
  双眼失神,脚步蹒跚。
  她将宣正修赶走后; 却不知该何去何从。
  天下之大,仿佛再无她的容身之所。
  宣采薇眸间似要蓄起泪水,但她却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她因何想哭; 宣采薇知道的。
  但她觉得…自己没有这份资格。
  就像她不配成为母亲的女儿。
  不配拥有镇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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