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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娘[重生穿越]-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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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就是与众不同,不止是和从前的她不同,也和这村里其他人不同。
  陶善文这么一说,朱氏也有些感觉,可要真说哪里不同,她又扯不上来,都是感觉而已。
  陶善行听到母亲和哥哥的话,悄然叹口气——骨肉至亲,她毕竟不是真的陶善行,这变化逃不过他们的眼,那梦虚实难证,她占走她人躯壳虽心有歉疚,却非人力可改,总得将日子过下去,不可能装一辈子的傻,还得想个由头将这改变圆过去才好。
  如此想着,她斟酌语言,先试探着开口:“阿娘,二哥哥,我不傻……”
  四道目光唰唰扫来,朱氏和陶善文的脚步在屋门的布帘前停下。
  “我病的那几天,浑浑噩噩间做了个梦,梦到我去往一片汪洋大海,海中有三山,其山高下周旋三万里,山间相去七万里,宫宇台观皆金玉。其中一山,山间莲座高耸,有仙士头戴香宝观,身披□□,拈净瓶而立,座下有童子一人……”
  陶善行边掰扯边看朱氏和陶善文神情,他二人瞪大眼、张着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仙士抚我额,授我识,点拨于我,当如醍醐灌顶,将我唤醒。我在海中须臾时辰,不想人间已过数月,累及阿父阿娘二位兄长为我操心,此后必不再令亲者愁忧。”陶善行硬着头皮往下编,编着编着倒越发圆融,差点连自己都说服。
  “……”朱氏良久无语。
  “海中三山?蓬莱,你见着观音大士啦?”陶善文好歹读过书,最喜志怪传说,听完她的话脱口而出。
  陶善行自然摇头——瞎编乱造的话不宜说得太白,点到即止。
  “我不知那仙岛名称,也不知仙士尊号,只有一点,仙士嘱我此乃仙缘,不宜大肆宣扬。”陶善行又道。
  朱氏已经信了一大半,陶善文半信半疑。这番话若从其他人嘴里说出,他们只会觉得对方信口开河,但说这话的人是在床上昏睡近三个月的陶善行,她生来痴傻,断然不可能说出这番话,再加上她从前种种逢凶化吉的经历,都在无形中加深这番话的可信度。
  总之,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陶善行不傻了。
  ————
  陶家人斋戒沐浴、焚香祭拜,以谢苍天庇佑陶善行之时,穆府却闹翻了天。
  幽静的松景园里,原正洒扫的下人都停下手里活计,小心翼翼凑到树荫下踮脚窥望,挂着“归愚斋”匾额的书房内传来惊心动魄的裂石碎瓷声,每响一下,站在房门外的小厮观亭就要缩一下脖子。
  响到第十声时,他扇了自己一大耳刮子:“让你长了根长舌妇的舌头!”
  都怨他,好好的提什么和陶家结亲,惹起这场祸事,书房里的金玉古玩怕是被那小祖宗砸得稀碎!回头清算起来,头个遭殃的就是他这近身亲随。
  “太太,您小心脚下。”
  大丫头夏冰的声音响起,伴着一串匆促脚步声,穆家老爷穆清海和太太赵氏闻风赶来。穆家的独苗,又是大病刚醒,可不能再有闪失。
  揪着观亭问明缘由,穆清海尚未发话,素来以涵养著称的赵氏已经忍不住剜了观亭几眼,这才向穆清海道:“这门亲事原就门不对户不对,要不……就算了吧,咱们多赔陶家些银两,将这婚事退了……”
  她话没说完,就被穆清海打断。
  “说要结亲的是你,如今要退婚的也是你!”穆清海年过四旬,唇上修着两撇漂亮的八字胡被气得直颤,连发妻都怨上了。
  他这气倒不是因为退婚难办。穆溪白知道婚事的第一时间便已来寻他要求退亲,那时他尚端着架子,本就看不顺儿子作派,这还不借机敲打他?于是削了儿子一通,嘴里没同意退婚,原想憋儿子几天,哪知这混帐东西还闹上了!
  穆溪白越闹,他就越不想遂儿子的意。
  “都是你宠出来的忤逆子!闹!让他闹去!还能闹上天不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岂同儿戏?他都多大了?功不成名不就也就罢了,连家也不成,镇日吊儿郎在外面厮混,这满佟水城哪户人家愿意把闺女嫁过来?告诉他,这婚不退!”穆清海越说越大声,非要叫屋里的人听得清楚不可。
  屋里果然安静,暂时消停。
  那边赵氏撇头问夏冰搬救兵:“老太太呢?怎还不来?你快去看看。”
  这么大的动静,按老太太宠孙子的程度,怕早就拄着拐棍赶来了,怎么到现在都没出现?
  “太太,老太太一早就遣李妈妈过来要了车马,说是去灵源山玉虚观还愿,您忘了?”夏冰悄悄道。
  赵氏这才想起这茬,一拍额头:“是我忙昏头了。”又想起什么来,问夏冰,“灵源山?可是陶家落户所在?”
  “正是。”夏冰点头。
  书房里一反常态,竟再无声音传出,靠水那一侧的窗格上斜倚着长发松绾的年轻男人,粼粼波光在他脸上折成斑驳光影,模糊了眉目。
  一方素帕被轻轻捏在指间,湖上风来,将那素帕吹落,帕角是丛简绣的兰,一看便是姑娘家的物件。
  藏了十多年的旧物,颜色未褪,一如初见。
  可这帕子的主人,却在三个月前香消玉殒。消息从京城传回的那日,他堕马而伤。
  是他害了她,当初,他就不该妄想娶她。
  虽然卖了点关子,但是男主小可爱的白月光应该不难猜,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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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缘分
  马车晃晃悠悠地驶着,出官道拐入灵源村,乡间土道越发窄小且崎岖不平,即便车轱辘上包着减震的布帛麻草,车厢内铺着厚实的褥子,里头的人也觉颠得不行。
  上了年纪的人吃不消颠簸,一路上走走停停,天未亮出门,过午才到灵源村口,便在村口的大槐树下暂憩。时值秋末天渐冷,午后阳光正暖,年轻俏丽的姑娘拿着软褥下车,寻了块干净平整的石块铺上,嘴里抱怨:“这些事让冯管事来不就成了,再不成就喊上小商爷,何必老太太亲自前来,这舟车劳顿的,老太太自个儿的身子都没好全,如何受得?”
  车上便又下来个老妈妈,道:“你个小丫头哪里知道?神佛之事,贵在诚心,哪能假手他人?哥儿从小寄名在玉虚观的三清真人座下,前些日子遭了罪,老太太在神前赌咒发誓,如今他大好了,自当亲来还愿。”
  说罢她回身又扶下个两鬓斑白的老太太,老太太笑道:“就是这个理。”一边说,一边望灵源村,又生唏嘘,“多少年没来灵源村,这村口都变了模样。”
  “上次来还是哥儿三岁的时候玉虚观打蘸,如今哥儿二十有三,老太太已有整二十年没来过了。”老妈妈从丫头手上接茶奉予老太太。
  老太太叹道:“还是阿月记性好,我是不行了。”
  月妈妈笑着拣个干净的石墩坐下,陪老太太说话解闷,驱车的车夫牵马饮水喂草,小丫头双烟站到老太太身后替她捶背松筋骨,一行人轻衣简从,正是前往玉虚观还愿的穆家老太太穆陈氏。
  “原要与咱们家结亲那户人家,可是灵源人?”说了几句闲话,穆老太太忽然问道。
  “正是。”月妈妈便将陶家底细又说一遍。
  穆老太太边听边点头:“听说那孩子是个天生带福的?”
  “可不是?陶家福娘的名头,连咱们佟水府都在传,是个命旺的,这次哥儿伤得凶险,却逢凶化吉,还有老太太您,痰迷之症来得急险,却也在定亲之后好转,坊间常有借福之说,也不知是否与这福娘有关?”月妈妈深知穆老太太心思,忖道。
  “他二人同时醒转,又都醒在定亲之后,怕是神佛之意。陶家虽是寒门,祖上也算书香世家,清白为人,这门亲虽说门户不当,但咱们也不是嫌贫爱富之家,这亲倒也结得,只可惜……”老太太欲言又止,凝眉叹气。
  “只是可惜,那姑娘是个痴愚之人,再者论哥儿知道了必然不依,与老爷太太闹起。老太太此番走得这般急,除了要还愿,怕也是避静。”月妈妈服侍穆老太太多年,自然深知其意。
  穆老太太一下又笑了——她正是此意。这门亲事结是不结,她也矛盾。结吧,那姑娘生而痴傻,如何当得起一家主母之责;不结吧,又恐神佛怪罪,将借来的福运收回……
  “老太太莫忧,到了玉虚观,问问三清真人再作决断未尝不可。”月妈妈劝慰道。
  老太太正要说话,槐树下吵吵嚷嚷走来五六个人,打断她们的闲话。
  时值午间,农人多在忙活,槐树下没什么人,来的这几个都是半大的孩子,有男有女,呼啦啦地站在路中间,将一个穿水田袄的姑娘拦下。
  远远望去,那姑娘年约十六、七岁,打扮得干净整齐,梳着双髻,结红头绳,一张豆腐似的脸仿佛能掐下水来,和旁边被日头晒得黝黑的村童相较,煞是扎眼,一下就吸引了穆老太太的目光。
  “傻陶五,把吃食掏出来,我们便带你玩儿!”那五六人中走出个身板壮实的黑妞,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陶善行道。
  朱氏疼陶善行,爱往她手里塞零嘴,再加上有陶善文那个哥哥,她身上的吃食总少不了,不是干果糕饼就是红薯山栗之类,常惹来同龄村童眼红。她又生来痴傻,即便名声在外,可村童顽劣不知理,恃强凌弱是常有的事,哪管她是什么福娘,逮着她落单就要抢夺欺负,横竖从前的陶善行只会笑,不会告状,为着能和他们一块玩,有时甚至还乖乖奉上吃食。
  但如今此陶善行已非彼陶善行,这些时日在村中行走,她已明白自己处境——虽有福名,可生而痴傻,父母兄长不能时刻陪伴,她明里暗里都受欺凌,不仅有来自孩童的恶意,还有成人的言语讥讽,孤伶伶得连个玩伴也没有。
  “傻子!耳朵聋了?”见陶善行恍若未闻仍一意朝前走,黑妞觉得受到挑衅,伸手就推。
  陶善行侧身一避,黑妞的手落空,朝前一趔趄,大怒:“好你个傻子……”扬手就要打,忽被陶善行摊到自己眼前的手掌给拦下。
  粉、嫩的掌心上块白腻腻的冬瓜糖,那是前几日陶善文带给她的。村童少有这些零嘴,一见就馋,那黑妞劈手就抢,陶善行却眼明手快缩回,只道:“想吃可以,但白给你们是不成的,得拿出些真本事来。”
  “本事?什么真本事?”人群中便有人开口问道。
  陶善行拈着冬瓜糖放在鼻下一嗅,道:“若我没记差,你们三人应该在我阿爹的学堂启蒙,这个时辰还在外玩耍,可是逃学了?”说罢她瞅着其中三人笑,直笑得那三人心虚涨红了脸,才又道,“既有能耐逃学,想必已熟读我阿爹学内所授之识,近日他教的乃是《千字文》,不如与我切磋背诵,你们一起来,一人一句,谁接不上来便算作输。若我哪句没接上,便输一块糖给你们,如何?”
  《千字文》为幼学启蒙,城中孩童六岁开蒙,小村不比大镇,能上学识字已属不易,多的是十岁才送学的孩子,也都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能认些字就算强人一头,是以学得慢。
  “谁要与你比,快些把吃食交出来!”黑妞没上过学,又要扭她衣襟。
  陶善行矮头闪过,只道:“你们莫非连我这傻子都背不过?”
  村童年纪皆不大,正是争强斗狠之年,哪容她这般言语刺激,那三个男童推开黑妞上前,纷纷道:“比就比,怕你不成!”
  “我先来。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其中一个开口。
  陶善行便接:“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下个村童再续:“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又到陶善行:“闰余成岁,律吕调阳。”
  如此往来,村童三人,每人只一句,陶善行以一对三,便要接上三句,背出十句之后,村童开始磕绊结巴,不是忘东就是忘西,还得陶善行提醒才能将一句囫囵背出,待到二十余句,已是不成,村童一人道:“不成,后面的先生没有教过。”
  陶善行把冬瓜糖放嘴里轻轻一咬,信口拈来:“知过必改,得能莫忘。罔谈彼短,靡恃己长……”竟将后面百余句一字不差地背出来,又兼其声音甜润,字正腔圆,跟唱歌一般,倒比学堂的先生诵得还要好听,叫人听呆。待到最后一字落下,村童几人面面相觑,竟无一人开腔。
  “你们可知‘剑号巨阙,珠称夜光‘的由来?”陶善行挑了《千字文》其中一句问道,又拾了根树枝,在黄土地上写下“巨阙”、“夜光”四字。
  众人摇头,《千字文》虽然学过,也只是强记硬背,读都没读顺,哪能知道其中典故。
  陶善行指着“巨阙”道:“春秋时期,越国有铸剑大师欧冶子奉越王之命铸成五把宝剑,三长两短,分别为湛卢、纯钧、胜邪、鱼肠、巨阙,并称越五剑。巨阙剑坚硬无比,剑身巨大,削铁如泥,故号‘天下至尊‘,所以称为巨阙。”顿了顿,她又谈起“夜光”,“夜光为珠,其光可以为烛。相传春秋之时,随国有断蛇丘,随候出行路过此地,途遇伤蛇心生怜悯,便将蛇放入水中救它一命。当夜随候便作一梦,梦中有童子奉珠相赠,只言自己乃是龙王之子,感君救命之恩,故以宝珠相赠。随候醒时,发现枕边果有一颗夜光珠,其光盈室,是以此珠又名随候珠,乃是人间至宝。”
  三言两语,就将句中典故交代清楚,又似娓娓道来的故事,听得几人欲罢不能。孩子猎奇,故事总比艰涩文章易懂,陶善行从前也不爱死记硬背的东西,闺学教的文章她最爱把其中典故揪出琢磨,反比正经文章有趣得多。
  故事说得好,村童早将吃食之事丢到脑后,围来七嘴八舌地问,陶善行只摇头道:“你们回去把文章背了,背到哪里,我便给你们说到哪里。”
  村童早被折服,约了明日此地再见,方依依不舍散去,陶善行扔了树枝,又见黑妞还站在旁边,忸怩看她,她疑惑不解,片刻后将冬瓜糖分了一块过去,岂料黑妞摆手道:“我不要了。你会写字?“
  “会。“陶善行点头。
  “那……你教我写名字。“黑妞扭着衣角道。
  “你叫什么?“
  “葛花。“
  陶善行再次拾起树枝,在地上划出“花”字,道:“这是花字,你先学着,葛字略繁,一时半会学不会,明日你来,我再教你。“
  葛花笑颜逐开,拿着树枝在地上照着比划,直到歪歪扭扭写成一个“花“字才欣喜若狂跳起,看得陶善行心中唏嘘——古往今来,上学识理皆是男儿事,女子依附男人而存,莫说读书识字,这世上多的是像葛花这般连名字都识不得的女子,更甚者,连个像样名字都没有。就算是她,也不过世家培养出的所谓大家闺秀,读过几篇文章,识得些许字而已,并没强出多少。
  “陶五,你怎么不傻了?又会背诵文章,又会写字……“葛花这时才想起不对,盯着陶善行直看。
  陶善行原不想将当日给朱氏的说辞宣扬得人尽皆知,免得若来村人好奇,回头真把她当成仙女供起来,她也吃不消,所以嘱了家人不宜外传,但她突然不傻总会传开,始终要个理由,不过徐徐图之而已,故索性借葛花的嘴慢慢传开也罢,于是将那套说辞言简意赅地复述一遍,听得葛花嘴眼大张。
  言者有意,听者亦有心,岂止是葛花,旁人将这席话听去,也是满心震诧。
  ————
  好不容易送走葛花,陶善行想着日后应该不会有人再找自己麻烦,心头大松,正要归家,却听身旁有人叫自己。她循声而望,就见坐在槐树下的老太太朝自己招手。
  其实她早就注意到老太太。这老太太生得慈眉善目,一团和气,衣饰并不贵重,像个普通人家的老太太,但普通人家的老太太身边不会跟着积年的老妈妈,还有贴身丫头服侍,连路边暂憩喝的都是丫头现泡的茶,那茶具她一瞥便知是上好的丁蜀紫泥石瓢,再来便是那马车,车身虽无华饰,可车轱辘上包的布帛,皆非寻常人家用得起的。
  这老太太不仅不普通,甚至还远胜寻常的富贵人家。
  “老夫人唤我?“陶善行在几人五步开外的地方停下。
  “姑娘年纪小小,便知以德报怨,老身瞧着着实喜欢。“穆老太太和颜悦色夸道,丝毫不掩喜爱之意。
  陶善行想了想,认真道:“老夫人谬赞,我只是不想被他们抢去东西而已,打又打不过,只剩张嘴尚可使力,姑且试试罢了。“她并没自谦,确实不是什么以德报怨,初时只想兵不刃血地解决此事,谁料后来倒把这些孩子收服,着实意外。其实要对付葛花之流,凭她闺中手段根本不费吹灰之力,然则生死一场,那些阴私手段她却不愿再用,一则为陶家之名,二则也算那六年佛前燃灯的领悟吧。
  穆老太太闻言却更是心喜,有心打探她刚才与葛花最后所言,又恐唐突,便按下不说,只问她:“小姑娘可知如何去玉虚观?”
  “顺着村外这条道往南再走一里地就到玉虚观山脚,有碑石为引,往上只有一条山路,不难找。”正是凑巧,陶善行刚陪朱氏去玉虚观烧过香,那儿的路她熟,想了想又道,“不过山路难行,车马不通,老太太年事已高,若要亲自上去恐怕多有不便。”
  “那可如何是好?老太太病才刚好,怎经这番劳顿,万一累坏……”双烟马上皱眉。
  “这位姐姐,那山脚边上住着几户樵夫,平时也给上山的香客抬轿,不妨寻他们雇一顶滑竿轿送老太太上山。”陶善行道。
  “去玉虚观是还愿,亲自走上去方显诚意。”穆老太太有些犹豫。
  “老太太此言差矣,您能亲往还愿已是诚意,神佛慈悲,又怎忍见您攀山劳顿?再者论那几户樵夫皆是贫苦人家,若是老太太雇了他们,予他们些微银钱,又可帮补他们日常所需,也算两全齐美,功德一桩。世间万法,何拘小节?”
  陶善行一席话,简直说到穆老太太心坎里去,她一拍腿笑道:“正是此理,倒是老身迂腐不化了。”
  陶善行笑着福身告辞:“阿娘还等我归家,老太太,我先行一步,告辞。”
  穆老太太笑送她离去,见她背影已远,笑容微收,转向月妈妈:“这就是陶家五娘?”
  哪里傻了?
  “阿月,你不必随我上山,即刻着人往灵源村打听陶五娘往日与近日景况,越详细越好。”她当机立断吩咐道。
  若陶五娘所言非虚,穆家与陶家这门亲事,断然退不得。
  陶陶:合着我这是自己挖坑自己跳的节奏?
  作者:你明白就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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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救美
  穆老太太在玉虚观还愿之后,又住了三日,第五天才归家,脚还没落地,就被迎出大门的儿媳赵氏亲自扶下马车,婆媳两人挽着手进了家门,路上多是赵氏在说,老太太笑眯眯地听。
  穆太太赵氏是来请婆婆救火的。就这五天时间,穆家已经闹得不像话。那父子两一个德性,穆溪白死活不认那门亲事,穆清海偏不隧他的意——其实都不是亲事的矛盾,门不当户不对的亲事,穆清海心里压根也没准备结,就是老子不爽儿子忤逆反叛,非要压他一头,穆溪白又是个天生反骨,从小犟到大,父子不对盘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谁都不肯让步,于是闹僵,连这当妻子当娘的赵氏也没办法。
  全家上下急等着老太太回来救命。
  听完赵氏的话,穆老太太不置可否,笑眯眯地进了自己的瑞寿堂,月妈妈早在堂中相候,借着侍候老太太更衣的时机把打听到事细说清楚,待出来时,穆家当家人穆清海也已前来问安。
  穆老太太换过舒软的衣裳,倚在罗汉榻上,不紧不慢地拨弄着翡翠手串,儿子和媳妇都在堂下坐着,端着茶听穆老太太闲扯灵源村和玉虚观的见闻,只字不提婚事,心里便有些急上火。
  闲话没过几句,外头传来丫头的声音,穆溪白来了。
  几道目光唰唰扫向门外,背光处进来个身形高挑的人,着松垮的衣袍,行动时衣袂纷飞,看不出胖瘦,到了堂上便直挺挺跪下,唤了声:“祖母。”声音倒是好听——清越饱满,又带点委屈,别有韵味。
  穆老太太便笑了,眼眸越发狭长:“快过来让祖母瞧瞧,这几天可大好了?”
  他不起身,反而俯身:“求祖母替孙儿作主,退了陶家的亲事。“
  “放肆!”老太太没开口,穆清海先将茶盏”砰”地拍在桌上,怒容满面站起,眼底却有几分矛盾的放松。
  赵氏低头抿茶,并不劝解这对父子——她正等老太太出手。
  穆老太太陈青鸾如今虽不管事,但她早年丧夫,面对独子穆清海尚幼,又有穆家亲族觊觎,内忧外患之际一力撑起穆家,将穆清海抚育成才,也曾是佟水城赫赫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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