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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2请留步-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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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祖父,祖父他如何了?!”听见罗老将军中风的消息,罗慕英激动地跳了起来,伸手便抓,直接将那依坎领子给提了起来。
罗慕英怒目圆睁,狰狞地喝道:“快些告诉我!”
谁知那依坎不为所动,眯着绿色的眸子,忽地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暧眛地道:“罗二姑娘,你的脸快贴上来了。”
那依坎的脸凑得极近,脸色忽明忽暗,倒是看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虽说他在笑,但那股子勉强的笑容,倒显得是画上去的假笑。
罗慕英右手一松,将他往外一扔。
“唉哟。”那依坎撞在墙壁上,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
罗慕英没空理他,皱眉冷声道:“快、告、诉、我。”显然是,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那依坎挣扎着起身,揉着自己的肩膀,自知罗慕英耐心耗尽,若是再出言轻佻,还真有可能被她结结实实揍上一顿,当下正色解释道:“罗老将军中风后,被送回了罗家,探子未传消息出来,想来是无事的。”
老人生病,没消息便是好消息了。
罗慕英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自家祖父没事,但是,大齐京城即将面临危机……
“什么时候攻城。”罗慕英双眼通红而酸涩,身体因激动绷得笔直,没有什么能比武将被困,不能征战沙场更痛苦之事了,她心中想道,即便是死在城下,也比闷在马车苟活要强。
“三日后。”那依坎淡然答道。
罗慕英面色一白,死死地攥紧了拳头。
三日后,三日后……
那依坎油然而生一股崇敬之情,而眼神却好似淬了毒,他以一种极为诱或的口气道:“我不会动罗家,你可趁机想个明白。”
罗慕英皱起了眉头。
派出剿杀的禁军全无消息传来,阮轻楚站在大理石台阶之上,望着重重的宫阙,眉头紧蹙,仿佛凝了一团化不开的忧郁般,最终,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踏着快步而下。
若是长平长公主晚些下手,明德侯旗下的厢军,至少还能抵抗些时日,倒不会沦陷得如此之快。
若是大齐未曾重文穷武,那么,他们至少还有还手的余地,罗家军被掣肘住后,怎会被逼得如此被动。
任他一辈子身居高官,聪明绝顶,拼尽全力,终是回天乏术。
想起皇宫中一脸忧心,却又仓皇失措的太子,阮轻楚只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他抬起头,只见那灰蒙蒙的天穹下,仿佛笼了一层看不见的阴霾,恰似他心中的担忧,无边无际,何处才是个尽头。
若是他没猜错的话,只怕,大齐京城撑不住多时。
那依坎打蛇打七寸,打得既快,又狠,令人措不及防。
恰当好处地掐住了大齐的软肋,虽亡不了大齐,却也要让大齐元气大伤。
京城十二道城门封锁,阻止百姓出城,而在大街小巷中,巡逻比平时骤然多了一倍,气氛紧张而低迷。
城内百姓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纷纷往家中或是小夹道躲避,一时间,京城内鸡飞狗跳,混乱不堪。
终于,次日早晨,南面传来剧烈的轰城之声,接着,北面正德门告急,来往的官兵横冲直撞,叫嚷声,杀喊声,恐惧声,充斥着整座大城。
一日过去,众望所归的大捷消息并未传来,地面轰隆隆地震动,众人似乎能听见羯人的铁骑踏着浓尘而来。
不知谁在破晓时分尖叫了一声:“羯贼进城啦!”
仿佛一滴水,掉进了滚烫的油锅之中,京城百姓头皮一麻,心中紧绷的弦竟给崩断了彻底。
罗府调出一部分罗家护卫加入金吾卫,抵抗入城的羯部敌人,保卫京城无辜百姓,剩下一部分守卫家宅,保护罗家女眷和前来求助的百姓。
罗家早早地便大开府邸,将周围求救百姓护在家中,将整个罗家塞得满当当,虽然收纳了不少流民,但却井然有序,无人胆敢高声言论,默契地保持沉默。
罗大太太一脸庄严地坐在后院中,眼睛红得似要滴血。
罗二太太和罗慕可、及庶女庶子们瑟缩在椅中,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他们发抖得厉害。
白映容面容苍白,抱着调皮扭动的罗晓阳,低声安抚道:“盼哥儿莫要乱动,羯部歹人要进城了,盼哥儿要答应娘,待会儿不要乱跑,可好?”
罗晓阳如今才四岁,懵懵懂懂,却也知晓“羯人”的含义,当下扬着小拳头,嘟嘴道:“娘,我不怕,我要和爹爹一样,去打坏人!”
听儿子提起罗慕遥,白映容眼睛一酸,哽咽道:“好,盼哥儿有志气,但莫要向你爹爹一样,两年都不给娘半封信。”
她早知便有这样一天。
自她嫁进罗家那天起,便明白了什么是坚强,却不知,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爹爹是大英雄!”罗晓阳仰着小脑袋,一本正经地说道。信件什么都是小事,反正爹爹给不给,他都是大英雄。
“二姑姑和三姑姑,也是女英雄!”罗晓阳又奶声奶气地加了一句。
白映容刮了刮他的小鼻子,脸上的阴翳骤然散了几分,破涕为笑:“你这孩子。”
“太太……”罗慕勇穿过重重人群,来到罗大太太近前,他道:“羯人进城了,但,但并未来罗家,而是冲着皇宫而去……”
身为罗家唯一的男丁,关键时刻,二房的罗慕勇站出来,料理一切事务。虽然他荒唐了二十年,身为罗家子弟,在关键时刻,不得不担负起保卫家宅的重任,必要将罗家女眷和百姓护得周全。
罗大太太瞳孔一缩,猛地想起一个人来,她呼吸紧蹙:
“皇宫……阮轻楚……”
荣亲王府府门紧闭,护院全盘出动,将整座府邸围得密不透风。
齐格在院子里来回踱步,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明喜捂着微微隆起的肚子,疑惑地问道:“夫君,你在担心些什么?”
齐格望了一眼阴暗的天空,紧张地说道:“我担心城北的百姓,他们都是无辜的啊……”
京城的大街小巷,承载着他少年时的记忆。
曾经的打马游街,曾经的臊子面馆,曾经的胭脂铺子,难道真要在一夜之间,付诸一炬?
曾经那修鞋匠人,曾经那笑靥如花的卖花女,曾经那糖葫芦货郎,难道真要让他们惨死于凶狠的羯部人刀下?
“不,我身为男人,不该躲在家宅中!”齐格胸口的怒气似要喷薄而出,他一拳砸向柱子,双眼通红。
罗家男人外出征战,生死不知,连女人都有本事守城,唯余一家老小在城中,而他这个堂堂男人,居然要在母亲的庇佑下,龟缩在府内,坐看着京城百姓受屠戮而死?!
“我不能这样……”齐格不管流血的手指,开始抓起了头发,整个人陷入两难之境。
他从来没有如此地恨自己,恨自己的不懂事,恨自己的无能,在羯部人攻城之际,他居然什么都不能做!
他连罗慕玉这样的一个女人都不如!
正在他痛苦之际,忽然,手背被一双温暖的小手护住,齐格猛地一抬头,却望见明喜那双熟悉的、向来古井无波的双眸。
“你若想去,便去罢。”明喜垂头小声道,将他的右手捏在掌心,贴在脸颊之上。
见齐格回望于她,明喜瘦削的小脸上满是疼惜之色:“我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妇道人家,我只知道,我要支持你,你想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身后。”
玉妹妹姑且只是一名女子,如今却已成安远城守关将领,明喜认为,她的夫君齐格,同样能如罗慕玉般顶天立地。
齐格双眸似有热流滚出,最后,他伸出左手,覆住了明喜的右手,二人执手相看。
齐格喉头一动,激动地说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你安心在家,我去与他们会面。”
“嗯。”明喜乖巧地点了点头,脸上的幸福之色,几乎要溢了出来。
“我走了。”
齐格温柔地托起她的小脸,以唇飞快地在她额头上一点,接而放手退后,利落地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明喜脸颊飞出两抹红晕,羞涩地低下头去。
齐格偷偷从荣亲王府后小门溜了出去,骑着马儿飞快地奔赴城东,他死死地扣住腰下的佩剑,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抵抗羯部人,那是生死攸关的大事,想到那血肉横飞的场景,齐格的背后便飕飕地发凉。
熟悉的大街小巷,此时却已物是人非,四处都是官兵横冲直撞,抑或是赶去加入义军的男人们,街道两边杂物遍地,偶尔还能望见躲在门后瑟瑟发抖的百姓。
“常三!李四!你们通通给我出来!”齐格将马停在一扇破门外,哑着嗓子,对着里头大吼大叫道。
齐格声音落下不久后,小院中转出了几名懒懒散散的混混,其中,还有刚从楚馆里出来,一脸没睡醒的模样的高门纨绔。
齐格眉头一皱,铁青着脸,大声指挥道:“全部醒醒,都给我将人叫齐了,咱们去打羯部人!”
纨绔们顿时一愣,缩着脖子往后退了一步。
旁边的小混混们只觉不可思议,一名混混头子好似软骨病般弓着背,掐着嗓子道:“大哥,去打羯部人?你怕是没睡醒罢?!”
“你还当我是大哥!”
“你若我是大哥,就给我一块去!”齐格一鞭子甩他脸上,阴森森地盯着他,大声喝道,“是男人就给我加入义军,快些动身,再不动,莫要怪我抽你们!”
常三抓了抓头,终是没法抗拒齐格的命令,郁卒道:“大哥,咱们这些人混迹惯了,但还是知道点道义,既然大哥叫我们去,我们便去。”
齐格深吸一口气,面色逐渐平静下来,正想要鼓励几句,忽地,只听远方传来骑兵马蹄声,兵戎相交声,以及女人尖叫声,孩子哭泣之声,刺得他心中隐隐抽痛。
齐格调拨缰绳,蓦地转过头来,泣不成声: “我齐格虽糊涂了大半辈子,但心中却知,什么是道义,什么是正义。正义便是,我们的女人,我们的孩子,和我们的国家。”
齐格双目含泪,嘶吼道:“兄弟们,抄上你们的家伙,保护我们的女人,保护我们的孩子,保护大齐!
作者有话要说:猛然发现好像2章结文,好像有点情节太长0…0我考虑下明天是否拆章,如果时间多就不拆。咳咳~~~
修文修文~
QAQ能在国家严打、网站整顿之际结文的我,每天日更,实在是太桑不起了,必须要表扬一下我自己!骄傲地挺胸!
如果亲们看见某些错别字,那不是我写错了,而是敏感词~请淡定地忽略过去吧!
☆、第93章 结局(3上)
大齐京城阴云罩顶;鬼哭狼嚎,禁军与羯人激战至入夜时分,城北街道方才安定下来;空留一地血水和尸身。
原因无他;只因羯部军队径直杀入皇宫;抢那皇室贵胄金银财宝去了。
大街上唯余巡逻的羯人;苍凉荒芜;只有九曲十八弯的小巷中,偶尔传来一声渗人刺骨的猫叫。
“二奶奶;您别出去啊……”在一段巷子尾,忽地传来一人小声说话的声音。
接着,又有一位女子细声细气的声音传来:“我要找夫君……”
“好罢,二奶奶您往这边走,莫要令他们发现了。”小厮很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圆圆的脸上十分无奈,他心道,二奶奶是真不怕,还是装不怕,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
明喜提着裙子,从巷尾猫腰穿过,前头是一名小厮模样的下人开路,身后则是一位虚扶她的丫鬟。
出了巷子之后才发现,街头遍地触目惊心的尸体,远处城墙下更加夸张,几乎堆了一座尸山。
“唔……”明喜皱了皱眉,抬手捂住了嘴,此地血腥味浓稠,刺得她鼻子发堵,竟有想要呕吐的冲动。
不过,待得久便好了,三人走着走着,倒是被恶心成习惯了。
三人提心吊胆,来到城北墙不远处,忽地,那小厮似踩到什么东西似的,低头一看,竟是一只血淋淋的胳膊。
“啊……”
小厮惊讶地张大了嘴,正要尖叫一番,冷不丁瞥见不远处来了一支羯部巡逻队伍,又立即将尖叫给咽回了肚中,青白着一张脸,往后连连退步,好不难受的模样。
他战战兢兢地弓着身子,小声作揖:“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英雄,我不是故意的……”
说了半天,尸体也未应他半分。
小厮半眯着双眼,忽地觉得脚下的尸体颇为眼熟,当下大着胆子,凑近了看,顿时吓得惨无人色,失声道:“二奶奶,这、这是二少爷的朋友常三!”
“常三?!”明喜的心被提到嗓子眼儿,急忙凑过去,俯了身子看。
小厮见她这副勇敢的动作,不由在心中为自家二奶奶树起一个大拇指。
常三是齐格手下混混小头目,平日二人关系良好,如今常三死了,那齐格……
明喜顿时觉得头晕目眩,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栽到常三尸身上去,丫鬟忙在旁给她扶稳了,小声安抚道:“二奶奶莫急,二爷聪明机警,断不会有事的啊……”说到最后,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竟哑了嗓子,半天说不出话来。
丫鬟无奈之下,只好朝着小厮训斥道:“你还愣着作甚,还不快找找!”
小厮被吓得惨无人色,一张脸又由青转白,最后敌不过明喜的坚持,弯着身子,哆哆嗦嗦着双手,翻起了地上横七竖八的尸身。
一想到齐格的安危,明喜胸口便隐隐地抽痛起来。
她捂着心口,死死地盯住尸堆,眼珠子一动不动,神情竟又痴了几分。
小厮越翻动作越快,死人碰多了,麻木之后,倒不再怕了。
“这个是,李四!”小厮倒抽一口凉气,忙将没了半边脑袋的李四放在一边。
李四也……
明喜顿时呼吸急促,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人掐住了般,她张嘴大口呼吸,难受得几乎吐出来,她紧紧捏着丫鬟的右手,差点没将对方手腕捏碎。
见小厮迅速地翻死人的脑袋,明喜睁大双眼,几乎想要出声阻止:不要翻找了,齐格他不在其中,他定是跑了!
他一定会没事!
明喜绝望地想道。
谁知此时,小厮忽地惊叫一声,往后一倒,坐到在地,伸手指着不远处令人分辨不出的残肢碎片,痛哭道:“二少爷,二少爷……”
“不可能!”
明喜心中大恸,泪如泉涌,心脏仿佛要破胸而出,她用力挣脱丫鬟的双手,往小厮坐倒的地方扑了过去。
小厮的右手拎着一片蓝色残布,赫然便是齐格衣裳的边角。
明喜赤红着双眼,从他手上抢了过来,将布抱在怀中,喃喃自语道:“你答应我,要我守家,你会回来的……”
“你不要骗我……”直到最后,她竟然呜咽出声。
好不容易,她才恢复神智,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个的世界。
好不容易,她才和夫君交心,二人逐渐走到一起。
可是这一切,在一夜之间,尽数毁灭个彻底。
当真是,造化弄人。
“他没死,他没死……”明喜捏紧了布片,面部表情越来越扭曲,似有魔怔之兆。
“二奶奶!”丫鬟扑过来抱住颤抖的明喜,手中捏着一颗药丸,想要塞进她的口中。
“不吃!不吃!”明喜好似儿时倔强的小姑娘,一掌将丫鬟的手拍开,接着,她肩膀肘子往后一顶,一下便挣脱了丫鬟的束缚,跌跌撞撞地从尸堆中跑出,往巷子中跑去。
丫鬟和小厮吓了一大跳,伸手一抓,却没抓住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越跑越远,逐渐不见了踪影。
巷中唯余明喜绝望的呼声,肝肠寸断,令听者无不心碎。
“齐格,你在哪里,你不能不要我!”风擦着明喜的眼泪,刮得她脸颊升腾。
脑海中他的剪影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她仿佛听见孩提之时,长平长公主时常所唱的歌曲。
春风吹碧树,红尘中奈何难断,离愁别绪……
看人间花开花又落,秋风起,声瑟瑟。*
金碧辉煌的皇宫,代表着最高权力的龙椅上,那依坎歪歪扭扭地坐着,右手摸向光滑的扶手龙头,没来由地,心中顿生一股怅然若失之感。
他平静地望着死寂的大殿,原来坐上龙椅,万人之上的感觉,却是如此孤独,寂寥。
高处不胜寒,说的当真不错。
不过,他终究是赢家。
那依坎微微垂头,对着台阶下瑟瑟发抖的太子,冷声道:“签或是不签,死或者不死,由你决定。”
此时,太子跪倒在地,抱着身子瑟瑟发抖。
他瞟向附近躺着的大臣尸体,吓得五内俱崩,惨嚎了一声,哑着嗓子哭道:“我签,我签……”
“嗯,签了,你便是大齐的君王。”那依坎露出一个残酷的笑容,大齐亡于他的手上,他那依坎的功勋,必将永久的载入史册。
羯部下属递来一张明黄色的卷布,上边已写清楚种种条例,太子方看了一眼,便吓得眼前一黑。
册封书写道,太子登基为大齐皇帝,投降于羯国,自此之后,大齐自甘为臣,新帝齐显接受羯国“齐王”封号,为羯国之附属国。
此书,等同于卖国投降书。
太子捏着毛笔痛苦失声,当年,他若是能猜到成为亡国之君的是他,哪里还会和众兄弟争抢皇位。
可见,皇位并不容易坐。
可是,如今后悔,又有何用呢?
“父皇,父皇……”太子哭得不成人样,悔恨的泪水混着鼻涕,一滴一滴落在册封书上,最终,他在羯人的按压之下,将玉玺摁了上去,留下一个耻辱而刺目的红印章。
至此,大齐亡国。
签完册封书之后,太子全身脱力往后栽倒,他双目空洞,痴痴地望着殿顶端,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依坎手握册封旨意,眉头微皱,他看着不远处重重宫阙,忽地生出一股烦闷之情。
没了罗家不堪一击的厢军,还未进皇宫内便以身殉国的大臣,以及孬得不成样的太子……这些对手比想象中弱太多,不堪一击,令他没有半分胜利的喜悦。
尤其是,那自甘引路的三皇子和所谓的荣亲王府世子,个个卖国求荣,贪生怕死,唯恐招致羯部人不满,令他恶心得够呛。
原来,当上一国之君之后,尚且要面如此之多的小人,还不如铮铮铁骨的武将来得痛快。
他在某一方面,突然开始理解景仁帝了。
景仁帝有办法吗?
不,他也没有办法。大齐人久居中原,性格中庸,趋利避害,人人性格不一,来自种群的根源。
即便是再英明的君王,想要久居高位,便不得不学习制衡之术,似乎已成为亘古而来的道理和治国的传统。
那依坎深吸一口气,大齐,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三皇子和齐世子二人被羯部人压着,担任起“导游”的职责,引着羯部人攻破一道又一道城门,横冲直撞,杀入了后宫最后一道门。
后宫乃是女眷之地,被羯部铁骑一冲,转眼间分崩离析,四处都是太监和宫女的尸身,死人堆积成山。
阮灵韵站在门槛边,双目如死灰,左脸的疤痕在忽明忽暗的火光照映下,倒显出几分妖媚之色来。
“皇祖母……表哥,表姐!”远处九皇子一头乱发,手握沾血匕首,他急急忙忙从台阶上爬上来,进入了长乐宫范围之内。
见阮灵韵一派静默之色,九皇子愣了一下,紧张地问道:“表姐,皇祖母呢?”
阮灵韵嘴唇微张,指向幽深的宫内,淡淡道:“皇祖母在呢。”
“好!”
九皇子一抹额头上的汗珠,抬起脚,径直奔入了殿内。
此时,长乐宫香炉等物事杂乱倒在地面上,宫女和太监早已跑得不见踪影,万赖俱寂,死气沉沉,与殿外的尖叫声和吵闹声对比起来,倒显出几分落寞来。
阮太后一身太后正服,高挽发髻,头戴戴龙凤珠翠冠,端坐于太后位上,一脸诡异的平静。
“皇祖母!”九皇子扑了过去,抓住阮太后干枯的右手,声泪俱下道:“皇祖母,孙儿来晚了,孙儿带您和表姐走,您快起来!”
阮太后任由他拉着,完全不为所动。
阮太后垂下头来,反手握住九皇子的手,原本刻薄的眉眼,此时却柔和了几分,她道:“如今,我的孙子,就只有你一人而已。”
九皇子愣了一下,想到某种可能,吓得双唇颤抖,竟不知如何开腔。
“皇祖母,孙儿护您走……”九皇子跪倒在地,哀声哭求道。
他能顺利来到后宫,还要归功于身边的侍卫和死士,不过,可惜的是,为了跑来劝说阮太后和阮灵韵,九皇子身边的侍卫死了个精光,仅剩他孤身一人而已。
“乖孙子,要记得皇祖母的话,今后要当一个好皇帝,励精图治;勤勉为政; 爱民如子,光复我大齐,莫要忘了你父皇和哀家。”
阮太后似交待临终遗言似的,一字一句慢慢道,声音中似饱含着无限的沧桑。
九皇子望着阮太后古井无波的双眼,一时泣不成声,字字泣血道:“孙儿全部都答应,只是皇祖母,您莫要想不开,跟孙子走罢……”
“傻孩子,你能带我们走?外头乱得很,羯人堵在宫门,如何能走啊?”阮太后爱怜地摸了摸九皇子发顶,嘴角浮起了诡异的笑意。
突然,阮太后右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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