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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黄粱梦(梦里)-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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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若是如此想,也不会点头答应让十爷娶有聚财之能的许四姑娘了,人人都知许家遭了劫难,失了两万多两银子,可你瞧那嫁妆,许四的出手,哪里像是穷的,许家的家底原我是知道的,合三房之力,不卖房子不卖地,挖地三尺也就是能挖出不到一万两银子,可如今竟如此豪富,这个姑娘不简单。”
  “您的意思是……”
  “左不过我占着婆婆的名份,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就是。”
  “是。”
  到了正式成亲的那一日,许家来送亲的许家大爷许昭良,亲自在客栈门口出了几道早就成了成例的题目,自是考不到探花连成璧,倒引得围观看热闹的人一阵又一阵的哄笑,许昭良咳了咳,放连成璧进了院,杨纯武背着许樱出门上了花轿,一行人吹吹打打的往连家大宅而去。
  连家大宅在远山县的西城,占了两亩多的地方盖宅子,人称连家街,花轿到了连家街先看见了一个簇新的牌坊,上面写着探花及第,连成璧又中探花又娶妻,早就惊动了远山县的上上下下,街市两边挤得水泄不通不说,连二楼都站满了人,更有怀春少女远远的瞧着俊美无匹的新郎官身穿大红袍,腰扎玉戴,头戴乌纱帽扎宫花,骑着枣红马春风得意的娶妻,暗地里咬嘴了多少帕子,哭湿了多少枕头。
  这一行人一路走着一路扔着喜糖,到了连家大门前,二十万响的鞭炮轰鸣,震得人耳朵直疼,光是鞭炮碎屑都堆了成了小山一般。
  新人迎进了门,先踩簸箕再迈火盆,第三脚则踩在大红的毯子上,讲得是一点的尘土都不沾,到了喜堂之上,连俊杰与赵氏穿着大红的员外与员外太太服,一对新人先拜天地,再拜父母,夫妻对拜之后,被双双迎到后堂。
  迈过高高的门槛时,许樱脚下略一绊,差点摔倒,却被一双手稳稳的拉住,“慢点。”
  “嗯。”许樱小声应了一声。
  “到了连家你我最大,谁也不要怕。”连成璧小声说道,许樱又应了一声,两人本就是认识的,如今做了夫妻,却有些尴尬。
  连成璧微吸了一口气,接了喜娘递过来的铜秤杆,挑开了大红鸳鸯戏水的喜帘,见着了身穿凤冠霞披,大红喜衣的新嫁娘,只见许樱头略低了头,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描画得柳叶一般的弯眉,一双眼睛黑若潭水一般,连成璧不由得有些失神,眼前的景像竟像是在他面前发生过无数次一般,又像是终身夙愿得偿一般,竟不知如何应对。
  喜娘自是见惯了新人的各种反应,咳嗽了一声调侃道,“咱们新郎倌看见新娘子竟痴傻了。”
  屋内观礼的众人自是陪着哄笑了起来,连成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见在屋外一群近支男宾中站着的连成珏时,却微眯了一下眼睛,带着三分的警觉。
  连成珏却似无所觉,还是裂着嘴笑着,招呼着亲朋,好似比新郎倌还要高兴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总之连家的水比许家深,许家是明刀明枪,连家则是暗潮涌动。


☆、114明媒正娶

  连成璧自懂事起就知道自己生得好看;在他学会反抗不去之前,祖母特别爱带他出席各种场合,每次都打扮得像是观音坐下的仙童一般,无论是亲朋还是故旧;没有不说若是个女孩定是个人间绝色的,加上他又比别的孩子聪明,从小到大,众星捧月般的高高在上,自那个时候起就有人半真半假的说要招他做女婿,他总会很认真的说,“我在等一个人。”
  “什么?”
  “我在等人;我得娶她。”连成璧很郑重的说道,这段说辞一直说到他七岁母亲去世;母亲问他,“你在等谁呢?”
  他摇摇头。
  “这你孩子太过聪明早慧,竟真的似是天上的仙童下凡一般,你父亲常私下里跟我说怕你早慧非福,却没想到先去的是我,我去之后,你父亲必定会继弦,他又是个天生的商人性子,重利轻别离,虽说会心里怜惜你无母,怕也不会在家里守着你,你又被惯坏了,宁折勿弯,人虽聪慧却少了些心计,别的不说,你以为你九哥是真心的跟你好吗?为娘只留两句话给你,提防连成珏,跟你二叔好。”
  母亲说完这段话没过两个时辰,就撒手人寰了,父亲守了一年的孝,就娶了新妇赵氏进门,赵氏初时待他还算不错,可他太过聪明,早就看出她当着父亲待自己如亲娘一般,父亲不在就换了张嘴脸,几次当面让她下不来台,她也就对他这个原配留下来的嫡子敬而远之了,他也乐得跟祖母好,跟二叔好。
  这些年人人都说他是天之骄子,又怎知他在内宅的明枪暗箭之下活得艰辛,没娘的孩子,他又生得那般容貌,不管是继母还是连成珏,多少次想要引诱他学坏,都被他轻轻避过了,只是记着母亲的话,亲近二叔,至于他在等人的话,他再没有说过,可他心里知道,他真的在等人,无论身边有多少人,他都孤孤单单的,等一个人的滋味不好受,尤其是你并不知道等得那个人是谁。
  连成璧翻了个身,瞧着睡在自己身侧的女子沉睡时的样子,她的眉毛微颦,被自己吻过无数次的嘴唇微红泛肿,脸上带着一丝疲累,眼角甚至有未干的眼泪。
  他拿手指点了点她的脸蛋,是热得……他这些年等着的那个人,他终于等到了,连成璧笑了笑,伸手把她揽到自己的怀里,亲亲她的发顶,“我找着你了。”
  许樱半梦半醒之间听见他这么说,想要挣开他的心思忽然熄了,对这个人好一点吧,她拍了拍连成璧的背,“睡吧。”
  第二日一大早,连成璧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他摸了摸尚有余温的被窝,嗅了嗅留有余香的枕头,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
  “十奶奶呢?”他半闭着眼睛,看见自己的贴身大丫鬟梨香,捧着衣裳走了过来。
  “十奶奶正在梳洗。”梨香长相平平,性情却好,这些年也未曾起过别的心思,因此她也是在他身边留得最久的丫鬟,因梨香比他年长四岁,又是自老太太身边出来的,在他跟前自有些持重的作派,因此瞧着他光着膀子在床上想要赖床,颇为不满。
  “我去找她。”他说罢坐了起来,梨香伺候着他穿上了衣裳,却在他背上看见两道抓痕,想起十奶奶早晨起来时走路有些异样,脸红了一下。
  “十奶奶在哪间屋?”
  “爷您是糊涂了不成?十奶奶在东耳房梳洗。”
  “哦。”连成璧点了点头,穿好了衣裳,这个时候耳房与东次间相连的帘子被掀开了,许樱走了进来,她已经换上了大红掐金牙边的百子千孙对襟宽袖夏衫,头半披着,显是要到妆台前梳妆,瞧见他已经起床穿好了衣裳,眼神一黯。
  “可是我回来晚了?”
  “是我自己穿得。”连成璧解释道,他又指了指许樱的头发,“你可是没想好要梳什么头?老太太最喜欢看人年轻人穿得漂漂亮亮的了,你只管按自己的性子来就是了。”
  “嗯。”许樱点了点头,坐到了妆台前,只是略施了淡妆,抹了玫瑰红的胭脂,麦穗拿出首饰盒子,成亲第一天要梳得头早有成例,许樱倒不是真烦这个,她只是自重生之后,头一回觉得,一切都那么不同,她不再是许家的姑娘,也不是什么人养得外室,而是连家明媒正娶的十奶奶。
  姚荣家的拿出来全套的梳头用具,手脚利落的替她梳起头来,今个儿许樱梳得是圆宝髻,不只要用真头发,连假头发也要用,梳着一个极华丽的发髻,然后又是戴首饰,因连成璧有功名,许樱戴了赤金挂珠正凤钗,左右戴一套四枝双喜钗,右边戴挂珠步摇,发后压了百合分心,颈上戴了南海明珠项链,耳朵上扣着赤金镂空花生耳坠,两个手腕子上另戴了一只龙凤呈祥镯。
  最后麦穗拿了金嵌碧玉双喜坠的红绡披帛出来,许樱这才算是穿好了衣裳,这个时候时辰已经不早了,连成璧站在原地瞧着她打扮,竟一点都不嫌烦。
  梨香本是看着连成璧长大的,不由得暗暗感叹,自家这位任性的十爷,怕是真得很喜欢十奶奶,连家那些做着通房梦的丫鬟们,可以醒一醒了。
  连家给连成璧预备成亲的院子是标准的四合院,正房三间,耳房两间,厢房左右各三间,后座四间,另有后罩房等供仆妇居住,院里有一对青花瓷的大鱼缸,鱼缸里的碗莲此时正在盛开,隐隐的可以看见锦鲤嬉戏,院的左边有一棵已经挂了樱桃树,瞧这棵树足有两三年才能长成如今这么高,许樱不由得又瞧了一眼一脸献宝状的连成璧。
  这个院子在连俊杰夫妇所居的正院的东边,有抄手游廊相连中间隔着一道如意门,连成璧牵着她的手慢慢的往前走,“我爹平日不住正院,他喜欢后花园子的得一楼,太太她也不喜欢正院,她爱住锦绣院,老太太住在西边的荣寿堂,咱们今个儿就是去荣寿堂,从正院穿过去最近了。”
  许樱点了点头,他们路过正院时,果然见这气派的院子,虽说有仆妇照应伺候,却冷清得很,从正院穿过去,经过一个花园子,这才到了荣寿堂,荣寿堂门前守着一个眼生的婆子,她不像赵氏身边的乔婆子那般穿得富丽,可那黑底织绿松寿字纹的比甲,一看织工就不似民间的,怕是贡缎,一个婆子竟穿着贡缎,虽说有可能是主子赏的,连家也够豪富的。
  “十爷,十奶奶,你们可算是来了。”婆子迎过来说道,她瞧了瞧连成璧紧紧拉着许樱的手,笑了笑,“奴婢夫家姓朱,十奶奶叫我朱嬷嬷就是了。”
  “朱嬷嬷好。”原来是朱嬷嬷,她原是连老太太的贴身丫鬟出身,后又嫁给了连家的老管家朱成贵的儿子朱茂丰,不到三十就做了连家的内管家,一直到现在年过六十了,仍是连家内宅除了老太太之外一等一的人物,就算是连成璧,在她跟前也是敛了傲色,颇乖巧的样子。
  “十奶奶您不必如此客气。”朱嬷嬷上下打量着许樱,见她穿得富贵却不算张扬,心道到底是书香世家出身的,又不似原先的大太太一般出自没落之家,这浑身的气派怕是要把府里原来的太太奶奶全比下去了,她本是看着连成璧长大的,对许樱也就多了几分的喜欢。
  许樱把事先备好的荷包递给了她,“这荷包不值什么,只是我亲手绣的,嬷嬷拿着玩吧。”
  朱嬷嬷收了荷包,果然里面约么只是普通的吉祥喜钱,可那荷包的绣功却真是不差,朱嬷嬷人老成精,瞧了瞧许樱随身帕子上的绣工,可不是出自一人之手,这位十奶奶不止人有气派,也乖觉得很,到了她这一步,岂是缺钱的,缺得就是尊重二字。
  朱嬷嬷亲自引着两人到了荣寿堂的正堂,老太太端坐在紫檀椅上,连俊杰、连俊青兄弟坐在她的左首,连大太太赵氏、二太太杨氏坐在她的右首,面前摆着两个大红的跪垫,满屋子里丫鬟婆子站了不少,一个个都头脸整齐精神十足,连家虽是商家,却也积年存下来的气势,不比寻常的官家差。
  连成璧和许樱跪地给老太太磕了头,朱嬷嬷引着喜娘拿了个锦盒进来,老太太瞧了一眼锦盒里沾着落红的喜帕,点了点头,“来人,放鞭炮。”
  “是。”这是连家的规矩,新婚第二日要见到了喜帕再放一挂鞭炮,若是喜帕上没有落红,这个媳妇就要连着嫁妆一起从后角门送走,夫家也没有什么话好讲。
  老太太吩咐完了下边的人,笑眯眯的瞧着小两口,“乖,起来吧。”连家娶媳妇不兴敬茶那一套,老太太给了两个他们俩个一人一个红封,“你们要夫妻恩爱,开枝散叶。”说罢她又示意重摆椅子,连俊杰和赵氏的椅子挪到了老太太的正前房并立,夫妻两个端端坐好,受了连成璧和许樱的礼。
  连俊杰到冬天时身子最弱,夏天时倒还尚可,只是瞧着瘦,又黄又瘦的,头发也稀薄,只是勉强梳成一个小小的发髻,衣裳本来做得不算肥大,可穿在他的身上还是晃晃荡荡的,与坐在他身边明艳照人风韵犹存的赵氏对比刺眼的强烈。
  他受过了嫡子和媳妇的礼之后,眼睛亮了亮,“一晃你都到了要娶妻的年龄了,你娘若是活着必是会开心。”赵氏听见他讲原配,几不可见的撇了撇嘴,连俊杰似也知道赵氏不爱听,却依旧自顾自的讲着,“你等会儿别忘了去祠堂给她上柱香,再过二十几天就是她的祭日了,你带着你媳妇到她坟前磕个头。
  “儿子晓得。”
  “你已经中了探花,又成了亲,已经比我强上许多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好好过日子吧。”他说罢掏出两个红封,交给了身边梳着圆髻一脸平和的女子,女子交红封交到了许樱手上。
  赵氏则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拿出了红封。
  杨氏则是自这小夫妻俩个一进屋就盯着许樱瞧,在她看来许樱并不是绝色,也全无媚态可言,怎么就能将连成璧迷成这样?又瞧着手指微颤略显激动的连俊青,更是心有不满。
  连俊青拿出红封交给许樱,“我也算是你们半个红媒,昭业兄与杨师妹与我是多年的交情,樱丫头与我的女儿也差不多,成璧你又是我的侄子,你们既然做了夫妻,就要举案齐眉合美一生。”他真的就差说出让连成璧不要亏待许樱的话来,他说是把许樱当成自己的女儿看,真的是一丁点的折扣都不打。
  杨氏笑了笑,“该说得你们叔叔都说了,这世上再没有比夫妻和美更好的了,有道是家和万事兴,你们好好过日子吧。”她说完也拿出了红封。
  见完了家里的长辈,连老太太亲自带着他们夫妻到了连家小祠堂,让他们给写着连门吴氏的牌位上香磕头,又让连俊青把许樱的名字写到了祖谱上。
  许樱自此才是许家明正言顺的十奶奶,长子嫡媳。
  作者有话要说:唉……本来不打算用这四个字做章节标题的,可这是许樱上一世的遗撼之一……于是……

☆、115、下马威

  许樱早就知道连家豪富;可在看见连成璧的生母杜氏留下来的八层嵌宝楠木首饰盒子之前,却不知连家这般豪富。
  连成璧拿了自己贴身的小钥匙把首饰盒子打开;一层一层的拉开给许樱看;第一格的金饰还不算什么;第二格是各式的宝石,随便拿出来一个都够寻常人家吃一辈子的,第三格则是各种玉器,第四格是珍珠;第五格是点翠,第六格是则是各种零碎首饰,第七格是满满一格子的金条;许樱抽开的时候都颇费了些力气;第八格则是各种契书。
  “这是……”
  “这些是我娘的嫁妆跟嫁过来之后我爹送给她的各种首饰;我爹长年在外,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家,每次回来都成堆成堆的给她买首饰,她多数都直接收起来,偶尔戴一戴,也是为哄我爹高兴的。”连成璧脸上淡着淡淡的怅然,看得出来连俊杰的原配杜夫人,也是个寂寞女子。
  这些金银珠宝,就算价值连城,又如何能换得夫君在身边相守?当初她连丧三子,婆婆又逼着她给丈夫纳通房,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这房契,是我娘生大哥的时候,我爹送给她的宅子,这宅子本是杜家老宅,因为杜家败了,被典了出去,我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买家手里高价买了回来。”连成璧拿出一张房契说道,“这是我娘生我二哥的时候我爹送给她的田庄,是我外祖母的嫁妆田;这个是我娘生我三哥的时候我爹送给她的,我外祖父家传的良田千倾;这个是连成珏出生时,我爹送给她的十间铺面房;我娘怀我的时候,我爹买了地盖了长生园,占地十亩,请筑园大师欧亚子画图,依着江南南水形势而建,耗银二十万俩,只为博我娘一笑……”
  “婆婆她……高兴吗?”
  “她素不爱这些,有何高兴与不高兴的,我爹在时她就高兴,我爹走时她就不高兴。”连成璧说道。
  连大老爷连俊杰和杜氏其实是夫妻情深的吧,偏偏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正院……”
  “我娘去逝后,我爹就再没去住过,就是娶赵氏继母时,也是直接在锦绣院成得亲。”连成璧笑了笑,“其实连家的人,执拗天生,总爱自己憋屈着自己……”连成璧眼睛闪了闪,瞧着若有所思的许樱,握了握她的手,“你也不必总想着欠我的情,我自己乐意的。”
  许樱摸了摸他的脸颊,比起拥有两世记忆的自己,他天真纯善得像是夏日清晨的露珠一般。
  梨香本来是打算带着连成璧院子里的人来新奶奶这里请安,却见这对小夫妻从祠堂回来之后,把丫鬟婆子都赶了出去,十爷又让自己和姚荣家的一起守着门,不让旁人靠近,只依稀听见里面有说话的声音,等到声音停了,十爷出来开门让她们俩个进来,却见十奶奶单手托腮若有所思的样子,全无一丝羞意,怕是两人真在说什么话,不是在亲热。
  “梨香,你把院子里的人都带来吧。”许樱说道,连成璧侧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他自从赵氏去世之后,就一直是淡淡的性子,除了梨香之外就算是自己院子里的人他也有一多半叫不上名字来,只记得某人是管衣裳的,某人是管花草的,某人是管书房的,到时候叫龙睛和蝶尾两个人却找这些人要东西就是了。
  许樱却对这些事不得不上心,当初在许家时买得四个丫鬟,碧桃因行事还算周全被她留给了杨氏,加上麦穗一共带来四个陪嫁丫鬟,又有姚荣家的一个媳妇子,许忠一家陪房,这些人在官家千金里面算是少的了,可这些人再加上连成璧院子里原有的,估计人不会少,许樱向来对自己身边的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自连成璧的态度上看,他的心腹只有梨香一个,再有就是那两个书僮了,至于旁人,许樱瞧了一边不在意的连成璧,怕是问他他也不知情。
  过了一会儿,梨香带着几个头脸整齐的丫鬟进了门,只见她们一着玫红、一着浅碧、一着淡粉、一着淡紫,衣裳料子尽是上品,身上头上戴得首饰也是个顶个的好,再瞧脸上虽说都是薄施脂粉,嘴唇却也都涂得红红的。
  “奴婢给十奶奶请安。”这四个人都是声音清脆婉转的,一齐请安时如珍珠落玉盘一般。
  许樱在家时就是衣着素淡的,如今嫁了人才着艳色,瞧她们四个的样子,竟比她未出嫁时穿得还要好,不知情的要以为是哪家的姑娘。
  梨香瞧着她们四个的样子就皱了皱眉,平素里她管束着她们,让她们不要太过招摇,如今当着新奶奶的面还一个个这般花枝招展的出来,果然是十爷太过纵着她们,让她们一个个不知东西南北。
  梨香这倒冤枉连成璧了,他连这四个人的名字都叫不出来,更不用说是纵着了,他只不管是懒得管而已。
  许樱打量了她四个一会儿,其中穿淡粉的那个似有所觉,悄悄的把头上的珠钗拨了下来,藏到了袖子里。
  “梨香,这几个都叫什么。”
  梨香指着着玫红的那个道,“这个是玫瑰。”又指了着浅碧的,“这个是荷叶,这个是桃红,这个是紫薇,她们原都是太太身边的人,因十爷身边乏人伺候,才送了过来。”
  许樱点了点头,这四个的名字透着香艳,长相也是有甜美有妩媚有清秀有天真的,赵氏为了连成璧还真费心思。
  “麦穗,赏。”许樱早就备了赏钱,这四个丫鬟一人给了一个荷包,姚荣家的又拿了一篓的铜钱,赏给外面的丫鬟仆妇。
  许樱赏了这些人,却没有依例让她们走,只是上一眼下一看的看她们,“你们原是太太身边的人,自是要比旁人尊重些,只是我出身官家,自有规矩,比如这官缎,就不是下人穿得,穿了要招祸,这首饰也不是乱戴得,否则带你们出去,人家要笑连家是没规矩的暴发户,咱们先小人后君子,我也不乐意刚来头一天就教训人,只是这规矩就是规矩,只要你们在东院,头一宗,衣裳只能着绿比甲,里衣只能穿素色,更不能用官缎;二一宗首饰不能超过三样,更不许着金;三一宗必穿软底鞋;四一宗除非家有喜事逢年过节,否则只需薄施脂粉,不许描眉画,这四桩事不光是你们要依着规矩,就是没进来屋的,也要依着规矩,今个儿就算了,来日若是再犯,休怪我无情。”
  四个人听许樱这般说,就像是脸上一边被打了几个耳光一般,就算是有新官上任三把火,但人家都是呆过头三日再烧的,十奶奶却上来就对她们四个开刀……四个人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敢看连成璧的。
  连成璧咳了一声,“我素日就瞧着你们没规矩,只是这些事不是爷们该管的,如今新奶奶既立了规矩,还不快滚了下去换衣裳!”许樱若是说梨香如何,没准儿连成璧背后还要讨两句情,这四个本来就是赵氏送给他的,一个个虽说不敢像是之前的那些个半夜爬他的床,但也忠奸不明,许樱立时把她们四个赶出去,连成璧心里才痛快呢。
  许樱成亲头一天就给屋里的丫鬟一个下马威的事,自然满府的人都知道了,知道赵氏心思的人暗暗冷笑,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为人继母的口甜腹剑嘴甜心苦,真打量旁人都不知道吗?
  赵氏听见了,也是暗骂那些人没本事,勾引不了连成璧不说,连在新奶奶面前装乖都不会,头一天就露了马脚,不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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