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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生存手册-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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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云正一回头,果然见徐妈妈身后站着两个容貌俏丽的小姑娘,玉雪一般可爱,像两个雪娃娃。
他蹙了蹙眉,道:“不用了,有妈妈呢。”
徐妈妈得此重拖和信赖,很是受用,笑着道:“那老奴就僭越了,不愧是太太指来的,各个都伶俐着呢,手又巧……哥儿虽说吃过东西了,可好歹喝点稀粥吧。”
陈云正进了屋,秋棠和秋云便识趣的上前打热水替他净手净脸,陈云正却甩开了她们的手,问:“把曼曼叫过来,我有事要吩咐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云正发觉徐妈妈和叫秋云的小丫头俱都是一怔。
咏芳端着托盘进来,笑道:“爷还真是一天都离不得曼曼姐,这才回来就迫不及待的要见她。可是不巧,曼曼姐今天身子不舒服,早早的喝了姜汤睡下了。”
徐妈妈经这一打岔,不由的抬头瞥一眼咏芳,暗暗点头,她这话说的可真是及时,谁都知道这院子里她和曼曼交好,这话也只有她说出来才最可信。
因此忙附和道:“是啊是啊,曼曼已经睡下了。”
要是平时,睡也就睡了,陈云正又不少人服侍,不必非她不可,可今天陈云正满腹心事,非要跟曼曼说不可,便不悦的道:“一个丫头,倒是比千金小姐还要娇贵了,去把她叫来,要是病的起不来身,抬也给我抬来。”
别是因为得了母亲的赏赐,就沾沾自喜,小人得志,一下子就把尾巴翘上天了吧?
没人动弹,咏芳不由的嘴角一冷,嘲讽的道:“六爷有什么吩咐非得曼曼不可?难不成奴婢们就都是死人,没一个能替爷办成的么?”
想着苏曼曼那冷情冷情的神态,咏芳就气血翻涌。既然她说不再做姐妹,那就不做,她倒要看看,苏曼曼能得什么好。怎么跟着三爷就是死路了?哼,偏不信,她不跟着六爷,苏曼曼也别想在六爷跟前落什么好。
陈云正不由的眯眼细细打量,眼神落在咏芳略施脂粉的脸上,忽然发现,烛光下鲜艳无比的咏芳,竟是格外的艳色。
咏芳虽然年纪小,可其实比曼曼发育的要好,尤其进府以后,吃穿都是顶好的,越发显得肤白眉黛,唇红脂润,胸前鼓鼓的两个小包子很招人眼,曲线玲珑往下,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似乎风一吹,就要折了一般,更显得她像春日里枝头一株鲜嫩的花骨朵,让人忍不住要摘下来一亲芳泽。
况且她已经和陈云方行过了云雨之事,越发迷人,况且在进房之间特意梳妆打扮过,因此她毫不意外的看懂了陈云正眼里赞美的眼神。
她也很明白欲拒还迎才是王道,因此脸上的讥诮越浓,甚至颇有冷艳之风。
陈云正迷惑的转头看向徐妈妈,问道:“妈妈,你说呢?”
徐妈妈忙劝道:“咏芳姑娘这话也没说错,这院子里又不只曼曼姑娘一人,否则她就是铁打的人的也扛不住所有的事,再者太太特意交待过了,让咏芳姑娘多替曼曼姑娘担待着点……如果不是非曼曼姑娘不可的事,哥儿尽可以交待给旁人,就是咏芳姑娘一时不能上手,奴婢还能在一旁提点着些,保准误不了哥儿的事。”
陈云正忽然就笑了,道:“妈妈也是为了我好。”
徐妈妈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上来了,用帕子拭着眼角,道:“哥儿明白就好,也不枉老奴这一番心意。”
陈云正却绞紧了手里的手巾。热意消褪,只剩下了潮湿的冰凉,握在手里,粘腻腻的,很是让人烦躁。
他侧头看着秋棠和秋云,坐下来问:“你们谁会做菜?”
咏芳呼出一口气。陈云正没有要追究的意思,这么说她赌对了?不过论到做菜,她的确是欠缺了点,从有是没条件,如今虽有,却苦无机会。
秋棠站出来道:“奴婢曾跟着莲妈妈学过些。”
秋云只垂头道:“奴婢于厨艺上十分欠缺,曾在太太身边研习女红。”
咏芳不甘落后的道:“奴婢跟夏娆姐姐也学过些,只要六爷吩咐,奴婢一定不负所望。”
陈云正打量了她三人多时,忽然意兴阑珊的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都下去吧。”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就争先恐后的往前挤,还不知道能不能得到什么甜头呢,没的让人看了腻味。
徐妈妈温声相劝:“哥儿先把粥喝了。”
陈云正端起来,用勺子扒了几口,把空碗放回去,道:“行了吧?”
徐妈妈笑道:“哥儿吃得太急了些,就算是要早些歇着,也该细嚼慢咽……”
陈云正起身进了内室,把自己摔到床榻上,叹气道:“唉呀,我都累死了,妈妈你怎么还唠叨个没完。”
徐妈妈歉然的道:“好,不唠叨不唠叨,哥儿累了,早些梳洗歇了吧。奴婢叫秋棠送热水进来,哥儿先泡个脚,睡的也能舒坦些。”
陈云正却又坐起来,大惊失色的道:“糟了,今天一回家就去了娘那,忘记做先生的功课了。”
徐妈妈的心就跟着提到了嗓子眼,道:“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
陈云正气鼓鼓的道:“妈妈你去歇着吧,横竖你也帮不上,越在这里我越着急。”
“那——也好,就留秋棠或是秋云在这挑个灯、递个茶水……”
第049章、明白
陈云正发现了,不管他怎么说,徐妈妈都绝对能找到塞个人在他屋里的借口。他转转眼睛,叹气道:“算了,就让秋棠在这吧。但是——”他瞪着眼睛道:“不许出声,不许乱动,否则做不完功课,我跟你没完。”
秋棠看惯了陈云正的嘻笑无忌,没看过他突然翻脸,那双原本可爱眼睛里的凌厉之色吓的她一哆嗦,忙道:“奴婢不敢。”
徐妈妈这才满意的出门。看一眼曼曼住着的厢房,灯早就熄了,她微微垂了眼睫,一步一步缓缓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陈云正早晨时看见了曼曼。
服侍他的人实在是够多了,曼曼只瞥了一眼,似乎确定不需要她着手,便自觉的拿和扫帚,沙沙的扫着满院的落叶。
秋棠服侍着陈云正着衣,秋云打好了热水,咏芳整理着要去学堂的书籍,一屋子人都在团团转,只有陈云正透过打开的窗口,望向院子里那纤薄细弱的身影。
陈云正忽然一把将手里的热手巾朝着咏芳丢过去,道:“反了你了,谁准你随便动爷的东西了?给爷滚。”
咏芳莫名其妙的被打了一下,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从前她什么事没做过,什么东西她没碰过,今儿这是怎么了?
可是看陈云正一双眼睛跟要吃人一样,不敢说话,只蹲身福了福便快步退了出去。
陈云正无视一屋子人各怀心思的窥探和打量,三两口吃完早饭便往外走。见曼曼还在专注的扫着落叶,似乎没看见他一样,不由的心头火起,大声道:“苏曼曼你给我死过来。”
曼曼拄着扫帚回头,宁静的眼睛如同秋日的长空,澄清清澈,却伤感的让人心都醉了。她无声的放下扫帚,移步过来行礼。
陈云正却吃惊的看着她尽管已经冰敷过却犹自红肿甚至有些青黑的两颊,半晌没发出一声。他往前走了一步,曼曼没动,只缓缓的抬头,清澈的眼神里照进了他的失态,却流露出了淡淡的拒绝。
陈云正停在那,心里边豁然开了道缝隙,阳光一下子注进了心房,他想他什么都明白了。
他实在是太过弱小,根本没能力护住自己想护的人。亏得他还自作聪明,还想着借春纤来叫曼曼学得一技之长。
不怪她为什么戒备疏离的望着自己,如遇蛇蝎,也不怪她为什么总抱着时刻要离开的念头。
她什么都没做过,已然得到如此的待遇,真的等到被人嫉恨,成了眼中钉肉中刺的时候,她的下场只会比现在更惨。而他,又能做什么呢?看似一直高高在上,可是,他要的从来不是这种俯视的悲悯。
而曼曼,最不稀罕的也是这种同情和可怜。
陈云正慌乱的丢下一句:“今儿春纤要来,你跟她学学做糕点”,便仓皇的逃了出去。衣袖下的手在瑟瑟发抖,他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克制住不去碰触曼曼的双颊。
曼曼不明白为什么要跟着春纤学做点心,但她现在已经没有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决心,因此很是恭顺的答应下来。
如今不比从前,她已经不会再自作多情的上前,时时处处事事都替陈云正着想了。他又不傻,身体是他自己的,前途是他自己的,美好是他自己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如果他自己不珍惜,她说再多也没用。
况且没了她苏曼曼,还会有张曼曼、李曼曼,有的是年轻娇嫩的花朵一样的少女,前赴后继的往前冲。
倒了她苏曼曼一个,于别人来说无足轻重,对她自己却是毁灭性的打击,她可从来没想过就这么憋屈的死去。
咏芳可怜兮兮的要哭不哭,拉着曼曼抱怨:“你说说六爷这算什么?一会晴一会雨的,倒天天拿我们做筏子,死都是个糊涂鬼。我又没做错什么,好端端的就被他骂了一场……”
曼曼无语的一抚额头。好像昨天她们两个人的争执根本没发生一样,她不明白到底谁的脑子有问题,咏芳是怎么做到的一点芥蒂都没有呢?
可是口出恶言,她也只能是偶然为之,真要拉下脸来和咏芳刀兵相见,不是她的作风。因此只淡漠的听着,并不接话。
昨天闹的那样僵,话说的那样绝,若是咏芳有心悔改,悄悄改了就是。若是不改,难道自己还能拦着她去赴死不成?
曼曼也没有一点劝慰的意思。她不想做愚忠的奴才,自然也没资格管别人是否忠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么。
咏芳越说越肆无忌惮,曼曼便说了一句道:“少说话多做事吧,隔墙有耳。”
咏芳吓的一噤声,四下看了看,这才捂着嘴小声道:“吓死我了,曼曼姐,你说昨个太太到底是为了什么,莫不是听了谁的谗言?”
曼曼默了默,道:“不知道。”
咏芳有些惊愕的看着曼曼拂袖而去,咬着唇呆立了半晌。
午后,春纤和春醉一起携手而来。
曼曼用冰敷了一上午,又施了浓浓的脂粉,才显得两颊没那么狰狞了,听声音便迎出来相见。三人见礼,不免都私下打量彼此的颜色,看看是否过的比自己好。
彼此的身份都是明朗的,只不过李氏院子里相对门禁森严一些,春纤她们四个去了,就少有出来的机会,倒不如夏娆她们四个更自由些。
曼曼就更自由了些,可正因为自由度过大,反倒让人不敢轻易和她靠近,她的身份就格外尴尬。主子们忌讳,连春纤她们也有点莫名的担忧。
春纤和春醉打扮相差无几,想来是李氏特意给她们倒饬过了,新赏的同样上等料子的衣裙,颜色鲜艳却不乍眼,一模一样的金钗,只除了耳坠子的颜色不太一样。春纤的是碧玉耳珠,春醉则是鲜红的宝石珠。
春纤虽是做少女妆束,可是眉眼俱开,又天生的风情,纤腰扭动之间,有着说不出的风光。春醉还是少女,但娇憨可爱,让人眼前一亮。
相比她们两个,曼曼就像个烧火丫头。
第050章、贼船
曼曼也有份例,但衣服却是有定例的,一年才按季做三四套,她又没人打赏,因此好几个月了,也不过就那么定例里的两身衣服,颜色说不上鲜亮,倒有几分灰扑扑的,还浆洗过数次,一打眼就知道是旧衣,而且料子自是不能和春纤她们身上的比。
况且又有昨日的事,春纤和春醉看她时就不免多了几分打量。
但曼曼神色坦然从容,眼神清亮有神,就算是灰扑扑的衣裳,也能瞧出她的天生丽质来。
春纤性子温和,春醉性子俏皮,曼曼又是个无可无不可的,三人倒是很快就聊了起来。不过是说些彼此的近况,就算没有炫耀之意,也有攀比之嫌,都只是说着各家主子的好处。
咏芳敲门进来笑道:“几位姐姐也叙过寒温了否?小厨房都准备好了。”
众人不免又是一番厮见,春纤上下打量咏芳,对春醉道:“果然传言不假,都说六爷院里这两位姑娘虽然年纪最小,可是容貌性子俱皆上佳……”
咏芳笑成一团,道:“春纤姐姐惯会打趣我,我哪里称得上上佳二字,就是个烧火的丫头,还要多劳二位姐姐提携呢。”
年轻的女孩子们在一块,总是有许多话要说,从钗环首饰,再到主子秘辛,越是禁忌,越是要私下里偷偷的说。
因此小厨房里,春纤和曼曼一个认真教,一个认真学,那一边春醉就和咏芳叽叽喳喳的在一旁说起了小话,虽说没怎么见过面,这会倒像是亲密无比的姐妹花了。
春纤教曼曼做点心的步骤,曼曼便拿纸笔一一记下,瞧一眼她写的字,春纤不禁有些惊讶,小声笑道:“想不到妹妹还有这等本事?”
曼曼不禁笑道:“这哪算什么本事,惹祸的根源罢了。”两人都知道她替陈云正捉刀代笔过,想到此事,不由的相视含笑,春纤的笑里带了一点促狭,曼曼的笑里则多了一点无耐。
两人等着点心烤熟的过程,春纤和曼曼坐在一旁的小杌上也低声絮语。春纤道:“六爷可真是别出心裁,昨个儿差点没吓死我,他冒冒失失就跟大奶奶说要借人——”
把昨日事一说,曼曼勉强笑道:“他还是个孩子呢,行事毫无章法,又因为家里宠着纵着,哪里会替别人考虑。”
春纤听这话倒是一怔。曼曼的话里,没有小心、谨慎,就像在说着自家子侄那样自然,完全不像在直接或间接的讨好主子。
她勉强一笑,道:“从前只觉得你傻,可现在想想,从小就跟着六爷也是好事,毕竟感情是一天天累积起来的,总比大了再在一起要深厚的多。”
她是有感而发,曼曼却没什么感触,她抚了抚已经不再那么疼的双颊,只道:“以后的事,谁能说的准?况且感情的事要看缘份。我也不过是走到哪儿是哪儿,遇到什么是什么。”
她能听出春纤话里的惆怅,却并不追问她和陈云端如何。
春纤倒发了一回呆,打起精神道:“是啊,要看缘份的,就像我和妹妹,可不就是缘份吗?我一见你就觉得亲切,好像看到了亲妹妹……”
曼曼有点发寒,也有点窘,好像自到了这个架空的时代,但凡是年龄相近的女子都爱以姐妹相称,而且说的那样自然,根本看不出一点虚伪矫情来。大抵是她从前一直是独生女,堂兄弟姐妹也不多,处此各忙各的,少有天涯相聚的时候,姐妹情份自然要淡薄许多,因此一听谁提姐妹这个词,她就十分的不适应。
一个时辰一晃而过,春纤和春醉与曼曼和咏芳依依惜别,再三叮咛,闲了一定要去清雪院多走动。
咏芳自然而然的扯住曼曼的胳膊,曼声道:“姐姐——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见曼曼犹豫的空儿,便挽起她的胳膊,生拉硬拽的道:“已经忙了一大中午,累的人腰酸腿疼,我们两个去园子里逛逛——”不由分说,扯着曼曼就走。
她手劲极大,曼曼一时挣脱不开,只得拍她的手道:“我跟你去,可你先把手松开,我自己走。”
眼见得出了院子,咏芳不怕曼曼不肯了,这才松了手,笑吟吟的道:“我听说后花园的菊圃正是最热闹的时候,我们也去瞧瞧,老爷从各地搜罗了好几个稀世品种,难得一见呢。”
曼曼并未挣扎。她多少能猜到咏芳的意图,她还是不死心啊。有的人被捉住了把柄,第一个念头便是要斩草除根,第二个念头便是要拉到同一条贼船,想来咏芳也不出其外。
自己一味躲着不是事儿,咏芳执念已深,只怕是非要让自己跟着一起出点事,落她一个把柄才甘心啊。
躲得了今天,躲不了明天,也罢,就跟着她去,见招拆招,且看她到底有什么把戏。曼曼还就不信了,好歹自己也是个成年人,难道还比不过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
菊圃很快就到了,不出意外,除了满眼盛开的各色菊花,还看到了预料中的陈云方。咏芳含羞带怯的上前行礼:“咦,三爷也在这赏花么?真巧。”
曼曼嗤笑:只怕是早就约好了才是真吧。
她想这男女同府,还真是不够科学,尽管这府里就这么几个男主子,可是这么多丫环、通房、姨娘整天的在园子里晃悠,不管有心还是无意,总有撞到一起的时候,僧多肉少,不出事就怪了。
指着各人的道德心和自制,有点难。
可既然避无可避,她便沉稳的上前给陈云方行礼:“三爷。”
陈云方抬眼,认认真真的打量着曼曼,缓声道:“想不到你们也有这等雅兴。”
曼曼接话:“奴婢不过是个粗人,哪里懂得什么赏菊品菊,就是过来凑个热闹养养眼。不敢打扰三爷的雅兴是真,奴婢告退。”
陈云方并没有拦阻曼曼,只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曼曼淡淡的笑了笑,道:“三爷看走了眼,奴婢愚不可言,此生谨记,不过本分二字而已。”因为恪守本分,所以,他们的事,她无意多嘴。
第51章、生死状
三天过的很快,前前后后加起来也不过三个时辰。曼曼记住了做点心的各种步骤,又跟着春纤亲自体验了一回,大致心里也有了谱,只不过技艺尚不够熟练,那就得需要她多私下揣摩了。
春纤和春醉自回去跟李氏复命。
李氏又盘问了两人的具体情况,着实是简单的很,没有一点反常,李氏倒怔忡了半天。难道是自己想多了?陈云正这个小叔子真的只是兴之所至,没有一点为以后打伏笔的意思?
也是,他一个孩子!
能有多少心眼?就是个爱吃爱玩爱闹,有奶就是娘的孩子罢了。
秋蕴居里却似乎已经雨过天晴。
陈云正从家学里回来,就又如平常一样高高兴兴。吃罢晚饭,他便做功课,照旧是秋棠和秋云在角落里陪侍。
不到二更,他便伸了个懒腰,大大方方的吩咐秋棠:“去,把苏曼曼叫来,该到抚琴的时候了。”
秋棠温婉一笑,并不多话,起身便去。
陈云正只杵着头对着灯影发呆。没人拦他,他还是想怎么作就怎么作,似乎都没什么变化,只是这院子里多了两个丫头,而曼曼挨了一顿耳光,可事后还有赏赐弥补。
陈云正无声的笑了下。
听着门响,便抬起头,曼曼一身家常衣服站在自己身前。看不出她有什么抱怨和委屈的神色,这让陈云正很不是滋味。
明知道她这样做是识大体,给他和她自己都省去了许多麻烦,可看她这样的冷漠和无动于衷,就好像被打的人是旁人一般,陈云正还是很不舒服。
他挥手,吩咐曼曼:“拿琴来。”
曼曼并没矫情的推拒。从前她学什么,就不是为了讨好陈云正,如今也一样,既然没人拦着,自然是多学一样是一样。
琴声呜呜咽咽,实在说不出来有多好听。但陈云正和曼曼却似乎浑然不觉,只苦了秋棠和秋云。恰好陈云正喊渴了饿了,两人便去出准备。
陈云正停下手,瞧着垂眸低首的曼曼,道:“苏曼曼,你可否听说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句话?”
曼曼嗯了一声,忽然一挑眉,道:“什么?”
陈云正痞痞的笑了笑,又重复了一遍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小样,他还想占她便宜呢。
曼曼装傻道:“听说过,奴婢还听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不知道不耻下问算不算拜师哈。”
陈云正瞪着她,半晌才悻悻的道:“拿谢师礼来,不然我就不教你了。”
曼曼:“……”
如果自己和他争短长,算不算拉低自己的智商啊?跟幼稚的人在一起待惯了,脑子会不会变傻呢?曼曼很为自己的以后担忧。她听说过,脑子越用越灵,反过来也成立,不用的时间久了,就和刀一样会生锈的。
如果她顶着生了锈的脑子,想来在原本就不太机灵的基础上再笨一点儿,只怕真的不要再打着逃开陈府的主意了。
陈云正很是得意的翘着脚,嘴都要咧歪了:“也不用太过隆重,只要拿出一份像样的谢师礼来礼就好。其实你还是赚的,爹给我请先生,一年要交二十两银子的束修呢,我可是白教你。”
二十两。
曼曼不太懂得二十两对于她来说是个什么数目,可她知道她一月的月例也不到一两,也就是说她辛辛苦苦一年,还要时不时被抓起来关禁闭,时不时接受太太赏的几十个耳光,前前后后算起来还不如一个先生赚的多。
太亏了。
不过是谁说的来着,不吃苦中苦,怎为人上人?她总不能一文不名,又无一技之长,就这么跑了?
那样出去也是个饿死。
曼曼正色道:“奴婢很穷,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要是六爷不嫌……”
“不嫌不嫌。”陈云正抢话道。
曼曼便从容的笑了笑道:“那奴婢就正正经经的按照拜师礼,明儿就把六礼送来。”
所谓的六礼,即是芹菜、莲子、红豆、枣子、桂圆、干瘦肉条六样,分别寓意为业精于勤、苦心教育、红运照,早日高中、功德圆满之意。
陈云正摆手道:“不用那么麻烦,你只需要给我一句承诺就成。”
曼曼笑问了一句:“什么承诺?”这小子人小鬼大,一直在明里暗里威胁她不能离开陈府,该不会是拿这做条件吧?
就是拿来做条件也无妨,她才不信什么鬼神,就算是发誓——嗯,好吧,发个不打紧的誓好了。
陈云正在椅子扭了扭身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烛光映在他的脸上,竟微微有些红晕。曼曼拭了拭眼睛,再细看时,陈云正朝她勾着手,道:“过来。”
过什么来?秋棠和秋云很快就要回来了。
曼曼摇摇头,道:“尊卑有别,六爷还是就在这说吧,别奴婢越了矩,回头太太又该赏奴婢了。”
拿大耳光子赏,她苏曼曼有几条命也搁不住这么折腾啊。
陈云正气的一撅嘴,随即道:“那好,你给我签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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