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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生存手册-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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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敏感多疑,实在盛情之下,必然有所求。可她现在没有人鼎力相帮又实在是无以为继,也只好先欠着这份人情了。
当陈云端找到曼曼时,是半个月后。
曼曼一点都不奇怪陈云端能找到她,她只是奇怪陈云端为什么如此兴师动众,带了一众人送了许许多多的东西。吃穿用度,几乎都准备全了。
陈云端隔着木门,朝着曼曼颔首浅笑:“苏姑娘,别来无恙。”
他身边,站着张大娘,满面笑容的道:“这位陈公子真是好人呢,听说是你家亲戚?一进村子就打听你在不在,幸亏遇到的是我,要不然他还且得找段时间呢……”
张大娘不可谓不热情,她对任何人都一样。曼曼可以想见,她已经把自己所有她知道的情况都告诉了陈云端。
事已至此,曼曼也没有什么可扭捏的,淡淡一笑,道:“陈大公子客气了。”
陈云端朝她眨眨眼,道:“表妹这才是见外了,你从前不都是叫我大哥的吗?怎么,远道而来,不请我进去坐坐?”
曼曼也不气,只道:“不敢高攀,这里简陋窄小,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
陈云端命人把东西放下,挥手吩咐:“你们先回去吧。”只留了白杨远远的听命,这才道:“只我一个人,总该有立足之地了吧?”
曼曼虽然不情愿,还是打开了门。其实这门就是个摆设,所谓防君子不防小人,对于陈云端来说,踹几脚这门就碎了。
张大娘瞧着曼曼神色不大好,便脱身道:“既是陈大公子远道而来,想来也累了,我这就去烧水做饭,陈大公子可千万别嫌弃啊。”
陈云端自是彬彬有礼的谢了,这才推开曼曼家的木门。
曼曼拿出两个小马扎,放到屋前,挑眉朝着陈云端道:“请坐。”
陈云端笑笑,环顾一下周围的环境,道:“你果然在哪里都能适应,这里既幽且静,倒不失田园乐趣。”
曼曼心道:“是啊,若是有个空间,我就可以改种田了,总之我对宅斗没有任何兴趣。”
她垂了睫毛用茶碗沏水,并不接话。陈云端也就不再逗弄她,道:“你放心,我来没有恶意。只想告诉你一声,六弟已经大好了。”
曼曼的手很平稳,将粗糙的茶杯递过来,道:“不嫌弃的话,请用茶。”
陈云端接过来,只看着因为热水浸泡而盛开的茉莉花微微一笑,道:“他不能来看你,心里很遗憾,但我想你能体谅他的苦处。”他抬眼眉眼,静静的看着曼曼,道:“你要的,他不能给,这就是我来的目的。我不愿意你失望,也不愿意六弟在痛苦中跌跌撞撞,满身是伤。苏曼曼,你放手吧。”
曼曼很平静,甚至还朝着陈云端笑笑,反问:“这么说,陈家肯高抬贵手,放我一马了?”
陈云端不禁点头,赞叹道:“你果然很聪明。”
曼曼摇摇头:“未必,不过是有自知之明而已。能让陈老爷、大爷如此大费周折,就为了打发,还真是高看了我苏曼曼呢。”她顿了下,轻吁了口气,道:“我不是不识时务的人,既然大爷有备而来,我也没有谈条件的资格,既然如此,拿来吧。”
她如此直接,也没有一点留恋,甚至连一点伤怀的情绪都没有,还真让陈云端有点替陈云正不值。但他没说什么,将曼曼的卖身契拿出来,道:“官府那边已经销案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自由人,这是你的户籍……”
第119章、打劫
曼曼看了半晌那盖着大红官印的纸张,只觉得心头沉甸甸的。她盼了五年,奋斗了五年,到最后也不过是用一具身子换来了这么一个东西。她涩然的笑笑,道:“大抵,还是值得的吧。”
曼曼是想离开这里的。
已然别无留恋,她得打起精神,为自己以后谋个出路。她是绝对不会再去哪家做丫头的了,可是拿什么养活自己?
陈云端把她攒的那二十五两银子还给了她。
曼曼掂量了掂量,到底还是问了一句:“我那两位爹娘和小弟……”
陈云端只莫测高深的笑笑,道:“不劳你费心,自有人照顾他们的衣食起居。”
那就足够了,可见根本不是本尊的亲生爹娘。
幸好自己当初没那么滥好心,否则现下自己一文不名,受罪的是自己。
但她没处可去。回去寻找真正的苏老爹?只怕这会是亲人相见的欣喜,要不了多久就会重新发生卖女儿的惨剧。没办法,亲情再浓厚,也架不住现实的残酷。就像陈云端说的,陈云正如今夜夜春,宵,已经沉溺其中而不能自拔了。
对于陈云端的话,曼曼没细想。真的也罢,假的也罢,对她来说毫无意义。她和他之间本来就是不可能的,陈云端的挑拨,也不过是让她死心,主动远离陈云正而已。
其实这正合了她的心意。
她不是一朝失身,就非得在一个男人身上拴死的女人。就当节操碎了,被狗吃了吧,那玩意真的没啥用。她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也没有救世救人的心,说穿了就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只想着自己能过上安逸的日子,哪怕是种田呢。
这里还算好吧。
起码还算平静,人也善良,因为陈云端这位远房亲戚的忽然资助,倒是让阖村的人对曼曼都有些讨好的意思来。
曼曼也很大方,她把那些吃的、喝的,分成几小份,送给了附近的邻居。不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吗?尤其是张大娘家,她还特意送了一套桌椅。
横竖她自己也没什么用,送给张大娘家,他们或是娶亲或是待客,都是挺有面子的。也不乏报恩之意。
张大娘感激不尽,好话说了一箩筐。
既然陈家不来骚扰她了,曼曼打算进城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生意可做。因此天一擦黑,曼曼就熄灯睡了。
迷迷糊糊的睡到半夜,她听着院外有动静。曼曼一个激灵,翻身坐起来,就听见自家的门在轻微的响动。似乎是锐器拨动着门栓。
曼曼骇然的想:进来歹人了?
就说陈云端没安什么好心,送那么多东西,旁人瞧了不眼红才怪。谁让她只身一个弱女子呢,这不就有贼人上门来偷了?
曼曼不敢出声,悄悄下炕,趿上鞋出了屋,摒着气打算从后门出去。似乎听见了她拨动门栓的声音,外面的人便急躁起来,骂道:“那小娘们醒了,弟兄们手脚快点,别让她喊起来。”
还不只一个。曼曼越发心焦,可是越急越乱,又因为天黑,她竟怎么也拨不开门栓。说时迟,那时快,前门怦一声被人撞开了。
曼曼尖叫一声,大叫道:“谁?来人啊,救命——唔。”
一个黑影扑过来,将曼曼扑到地上,大手一捂,就把曼曼的嘴给捂住了。
曼曼闻到了浓重的汗臭味。
她愤怒的挣扎,可那人力道极大,按住她就跟按个小鸡仔一样,同时吩咐人:“快点,把值钱东西都拿上——”
曼曼唔唔的要说话,但那人的手捂的极紧,一个清晰的音都发不出来。曼曼想说:我把银子都给你们都行,可千万别谋了财之后再要了我的小命啊。
她想的太天真了,那些人都是打家劫舍的惯家子,很快就把她的所有家当都搜了出来,其中一人还骂骂咧咧的道:“这小娘们果然有些家底,只可惜了这些死物,不当吃不当穿,拿又累手……”
捂着曼曼嘴的男人道:“少废话,赶紧走。”
其中有人问:“这小娘们怎么办?”
那男人犹豫了一下,道:“横竖她也没看清咱们,算了。”
没等曼曼松口气,就听一个人道:“那也太便宜她了,哥几个都好几个月没有女人,瞧这小娘们细皮嫩肉的,比城里馆子里的小*妇都漂亮几分,大哥,要不咱们开开荤得了,总不差这一会儿……”
曼曼险些没晕过去。
她其实已经快窒息而死了。
身后的男人手大的能盖住她半张脸,黑灯瞎火,就那么一捂,不只捂住了她的嘴,连鼻子都罩住了,她勉强呼吸,还是觉得胸口涨的难受,要不是觉得他们快抢完了,她早就撑不下去了。
听这男人满嘴里都是淫邪的话,便强烈的挣扎起来,到最后索性用头不断的撞着门扇。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是身外之物无足之重的话了,与其被这些歹人轮,她还不如死了呢。
被称之为大哥的男人没说话,闲着的一只手就顺着曼曼的腰身抚了上来,嘴里喃喃的道:“哥们手里有了钱,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别说,这女人腰够细,胸也够大嘿……”
曼曼气急败坏,豁出去用手肘捣他的心口,用脚踩踏他的脚,踢他的腿。这男人吃痛,便也气恼上来,骂咧咧的道:“臭娘们,你竟然敢动手,看哥几个不整死你——”
他说着就抓着曼曼的头发,将她倒拎过来,掼到地上,三下五除二的扒着她的衣裳,吩咐另外的人:“别愣着,外面守着去。”
其余几个有些不甘,但想着早晚也能轮到自己,便退了出去。刚出去关上门,就听得外面一声惨叫,接着有人便喊:“大哥,风紧,扯乎——”
这男人正对曼曼上下其手,听这话便知道外面有人,掐了一把曼曼的细腰,很是不甘心的道:“先饶了你,下次——”
听着院外怦怦啪啪的,也就顾不得曼曼了,开了后门夺路而逃。
曼曼呆呆的躺在地上,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淌。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竟然被罚到这个人吃人的世界,先是没有人身自由,如今有了又一无所有,好端端的被人惦记上连夜打劫,还差点被人强*。
想要活着怎么这么不容易呢?想要开心的活着怎么这么不容易呢?
前思后想,越想越委屈,越想越自怨自艾,那泪就更止不住了,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一时又想到陈云正,都是这小屁孩儿心血来潮,害得她这么惨。
可不是他,就算她早就出了陈府,比现在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人脉没有资金,没有空间没有金手指,她拿什么一夜暴富啊?
可越是委屈伤心,就越是想到陈云正对她的好来,也就越发记得清晰他说过要相信他,他会庇护她的话。
她现在受苦受难呢,可他在哪儿?传说中不都是英雄救美,只要女主受难,不管男主在哪,用什么方式,都能诡异的传送到女主身边吗?怎么她就没这福利呢?说不定这会儿陈云正正和别的女人********,乐此不疲呢。
不是她相信陈云端的话,而是爱情本就是缥缈的东西,不顶吃不顶喝,又拿不住看不着,一点有形的实质的都没有,多少恋人在一起时情比金坚,一量分隔两地,立马劳燕分飞?又或者被生活挫磨,很快就成了贫贱夫妻百事哀?
陈云正也是人,还是没成熟的孩子,她又不是什么绝世红颜,他凭什么就因为小时候的赌气认定她就一辈子都不再更改?
曼曼正勿自伤感呢,屋子里有了光线,张大娘持着灯,才看清地上躺着的曼曼,倒是惊叫了一声,忙放好灯扶她起来道:“曼曼,你这是怎么的了?你——”才看清她衣衫不整,雪白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立时哭天抹泪起来:“这些遭天杀的,怎么能这么对你?曼曼,你,你可受苦了……”
她这一哭,极为凄惨,倒好像被强*的人不是曼曼而是她。
不知怎么,听着她这样撕心裂肺的哭,曼曼倒没那么伤心了,她抹了抹被眼泪模糊了视线的眼,道:“张大娘,我没事。”
曼曼也觉得自己矫情了。毕竟没受什么伤害,何至于就哭的如丧考妣?她挣扎着站起来,问:“张大娘,你怎么来了?”
张大娘这才想起正事来,道:“唉哟,你不说我倒忘了,牛儿还在院里呢,听见你这院有动静,我们就醒了,怕你这边来什么歹人,便叫牛儿和他爹过来瞧瞧,谁想还真就遇上歹人了。牛儿打跑了几个贼人,只怕这会儿还在院子里呢。”
张大娘跑了出去,很快就哭起来:“贼老天啊,你咋就这么不长眼呢?好人没好报,恶人活千年啊,老头子,你这是怎么了?你赶紧睁开眼醒醒啊——”
曼曼心就咯噔一声,头也嗡嗡的发沉,她踉跄着奔出去,发现张大娘怀里正抱着紧闭双目,额头见血的张大爷在放声号哭。
曼曼心想:不会是死了吧?
那血还在顺着张大爷的额头滴滴嗒嗒的往下淌,怵目的腥红,曼曼只觉得有一股恶心感,从胸口一阵一阵的往上涌到喉咙,她捂住自己的嘴。
她不应该害怕的,她不应该尖叫的,她更不应该昏倒的。
可是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这般没用。
曼曼扑通就软倒在了地上。
第120章、冲击
张大娘更是一阵又一阵的尖叫,叫着牛儿道:“你还愣着做什么,把曼曼扶到屋里去。”
牛儿几步就奔过来,却乍着手,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的视线落在曼曼没来得及拢好的衣服上,脸色红的要淌血了,只顾得搓手,就是不动弹。
早有左右邻居听见这院哭天号地,开了门悄悄听动静。听着张大娘念念叨叨,总算听明白这院遭了贼,有胆大的便过来看。
张大娘便叫人抬着张大爷回屋,她一边央人去请大夫,一边指挥着牛儿:“傻小子还愣着,快把苏姑娘抱进去啊。”
左邻右舍出来帮忙的都是男人,看着有牛儿和张大娘在照顾苏曼曼,也就都识趣的退了出去。
牛儿半晌才嗯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把曼曼抱了起来。
进了屋,把曼曼放下来,张大娘倒了热水,对牛儿道:“把曼曼扶起来,我喂她点热水,只怕是吓着了,这孩子,可怜见的……”
牛儿也就红着脸,把曼曼扶起来,尽量不去看她扯破的衣服下雪白的肌肤,尽量不去碰触她那柔软的身子。
张大娘给曼曼灌了两口水,曼曼才觉得好了些,朝着张大娘苦笑道:“对不起,张大娘,是我连累了你们,我没事,你回去照顾张大爷吧。”
张大娘便纠结了,推却不过,才道:“那好吧,你先养着,我去照顾老头子,让牛儿在这,你要东要西也好有个方便。”
曼曼忙推辞道:“不用,不用,我真的没事。”她说着便欠身坐起来,强笑道:“您瞧,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张大娘只怜悯的道:“你这孩子,逞什么能啊?刚才都昏倒了……”
曼曼也不知道张大娘究竟是不是热心太过了,以至于忘记了男女之嫌。这会天还没亮,把牛儿搁到她屋里算怎么回事?
就算自己不讲究这个,难道张大娘也不讲究了?两家再近,也没亲近到这个份上,牛儿对于她来说就是个陌生人好不?
曼曼的冷意就漫了上来。她从来都不是个热情的人,对于张大娘的盛情,也一直都是淡为推拒,实在推拒不了才接受的。
可她实在接受不了这种过分的热情,因为这热情已经不只是帮助,而是突破了世俗的底限,更突破了她的接受范围。
她隐隐的知道张大娘对她有意,不然也不会平日有意无意就把牛儿打发过来替她干活了。她之所以一直没说破,就是看在牛儿是个憨厚实诚的人,她不愿意撕破脸让大家都难看。可现在,张大娘过了。
曼曼有些冷淡的道:“真的不用了,张大娘,我不习惯被人照顾,尤其是现在黑更半夜的,张大哥又不是小孩子,和我共处一室,传出去算怎么回事?不差这一夜,何况我又没生病,如果张大娘不放心,明早再过来就是。”
张大娘看了一眼待在一边只顾着低头的牛儿,叹了口气,道:“是大娘糊涂了,你毕竟是个姑娘家,一个人我也不放心,万一那些贼人再回来呢?这样,让牛儿在院外守着……”
这个还可以接受。
但是对牛儿太不公平了。曼曼摇头,还是拒绝。牛儿忽然开口道:“娘,让苏姑娘去咱家吧。”
张大娘一拍大腿,连连点头道:“对,你说的对,瞧我真是忙糊涂了,曼曼,你跟我们回去吧,啊,我们也放心,你也不必怕有什么不得劲的地方,家里那么多人呢,正好帮我搭把手,也不知道你张大爷现在怎么样了……”
曼曼一听,也是这个理,张大娘把搭把手这话都说出来了,她要再不过去,就有点知恩不图报了,张大爷可是为了救她才受的伤,到现在,她只顾得自己伤春悲秋,都没去瞧瞧张大爷伤的怎么样。
想到这曼曼痛快的答应了。
屋子也没收拾,也就更顾不上心疼她丢的全部家当了,跟着张大娘去了隔壁的院子。这会儿果然乱着,大夫也请来了,就是本村的,把了把脉,又翻了翻眼皮,只说是被打到了头,恐怕有些淤血,开了药,看他本人能不能自己醒过来。
曼曼有点心惊。不会打坏了脑子,要变成植物人了吧?
她正烧着水发怔呢,牛儿过来道:“水,水好了么?娘要热水。”
曼曼回神,道:“好了。”她弯下腰去锅里妥热水,牛儿不经意的瞥到她的裙子后面竟有一小块的洇红。牛儿脸一红,手就是一抖,铜盆没拿稳,啪嗒一声摔到地上。
张大娘跑出来道:“怎么啦怎么啦?好端端的这是……”
牛儿满面通红的道:“娘,我,我……”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囫囵话来。曼曼蹲身捡起铜盆,歉然的道:“大娘,都是我不好,大概是水太烫了,张大哥,你没事吧?有没有烫着?”
牛儿连连摇头,却只瞅着张大娘道:“娘,曼曼受伤了。”
张大娘忙问曼曼:“你哪不舒服?哪儿受伤了?快让大夫瞧瞧,这会儿应该还没走远,牛儿,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把你陈伯请回来。”
曼曼有些纳闷,道:“我,我没受伤……”
张大娘也注意到了曼曼裙子上的洇红,倒是怔了怔,拉住曼曼的手,道:“你身子,有没有不舒服?”
曼曼注意到了异常,看了一眼自己脏了的裙子,满面通红,可这会儿她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从与陈云正分开,她就一次小日子都没来过。
若细细算来,可是有两个月了,就算推迟,也不会推迟两个月吧。
曼曼心思不属,推说要去换衣服,便离了张大娘家。这会儿天早就亮了,她简单收拾了乱糟糟的屋子,坐下来发了半天的呆。
不像是寻常的小日子来了,她竟觉得小腹有些阴寒的疼。一时间她有些六神无主,既怕自己的担心变成真实,又怕果然因为这次劫难,致使这尚未成形的小生命不保。
这叫神马逻辑。她最不希望发生的事一件接着一件的来,到现在又变成这样……真是让人哭都哭不出来啊。
牛儿在门外道:“苏,苏姑娘,陈伯来了,娘说让他给你瞧瞧。”
曼曼怔怔的道:“不用了。”她讳疾忌医起来,情愿把自己缩进乌龟壳里,也不愿意这么早就面对现实。
这次牛儿倒是比较坚持:“陈伯来都来了,你就让他看看吧。我们进来了啊——”
曼曼几乎惊跳着站起来,有些骇怕的盯着进门的陈伯,道:“我,我,没事,我——”
陈伯是个四十岁左中的中年汗子,虽说长年行医,但毕竟生活在乡下,平时要下地种地、还要上山采药,和个普通的乡下人差不多。皮肤是古铜色,嘴里叨着个旱烟杆,一年四季都不离手,见曼曼这样骇怕,便憨厚的一笑道:“不怕不怕,我就替你把把脉,你要怕苦,不喝药也无妨。”
曼曼低头沉吟着,才点了点头,只是看了一眼牛儿。
牛儿很有自觉的道:“呃,那,你们看,我去干活了。”
陈伯诊脉的时间并不长,他很快松开了曼曼的手腕。曼曼瞪着大眼看着他,生怕错过他说的每一个字。
陈伯人虽然实诚,却不是没有诚俯的人,看曼曼这可怜的模样,便笑笑道:“就是我不说,你也明白了吧?”
曼曼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陈伯道:“已经一个半月了,胎气有点不稳。我给你开几剂药,你先喝着看,不过这药得去城里药铺抓……”
陈伯见曼曼没什么情绪,一时倒也不好再往下说,便起身收拾好了药箱,道:“有什么需要的药,你只管来找我拿,要是不方便,你就叫牛儿替你跑趟腿,需要什么药,我下回进城时替你捎回来。”
这位苏姑娘,身世可疑。说是投亲,可毕竟一个姑娘家,只身一人,亲戚不在,她却没有一点惊慌,竟然敢在这陌生的村子里住下,可见不一般。况且前些日子来的陈家大爷,但凡有点见识的人谁不知晓呢?
亲戚不像亲戚,但出手又那样大方,村子里私下猜测的人不在少数。陈伯虽然不热衷,可是这苏姑娘一向做姑娘装束,也未听她提起相公婆家之类的话,竟诊出了喜脉,岂不更是大有文章?
看她的神情,懵懂无知,却又喜忧参半的模样,想来对孩子的父亲是讳莫如深的了。这里边的事,就更不好猜度了。
陈伯见识算多的,遇到过姑娘未嫁就怀孕的人家,哪个不是吓破了胆,恨不得立时三刻就抓了打胎药,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
可这位苏姑娘,也许需要的不是安胎药而是打胎药呢。
因此陈伯并未久留,很快的离开了。
曼曼站在庭院门口,只瞅着架上一个挨着一个嫩生生的黄瓜发呆。不管她的思想多么现代,不管她自诩多么冷静理性,但她两世为人,从来没嫁过人,也没怀过孕,这会儿她不可避免的纠结了。显然,这个孩子是陈云正的,但陈家绝对不会承认。陈家肯放她一马的前提就是让她跟陈云正再无任何牵连。
让她自己留下并抚养这个孩子……还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第121章、挟恩
曼曼这会儿不敢讲生命权和平等了。
在生活面前,她是如此的卑微和胆小,又是如此的脆弱,生活的风一吹,她便飘摇不定。一个连自己人生都茫然的少女,该如何承担另一个生命的重任?
按理说,不管这孩子是怎么来的,孩子的父亲又是谁,他既然存在了,就理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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