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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_晴二初-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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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愿意用自己的终身大事去换取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可是这么多年在朔京城里,宁宛知道很多时候,身不由己。
  就像她最初和燕凌远定下婚事,难道就是她愿意的吗?
  宁宛苦笑。
  秦温宜住进了恒亲王府安置客人的一处小院里,打那之后,宁宛便见着恒亲王妃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嫡长孙的婚礼。
  元方睿是未来王府的继承人,秦温宜,便可以说是未来的世子妃和王妃。
  宁宛心里并不好受,可她想不出任何与秦温宜敌对的理由。
  她在纠结中度过了半月,收到了一封来自苏婉双的信。
  明明都在京城,做什么偏要写信呢?


第168章 眼前人(下)
  宁宛好奇地拆开信封,入眼的字迹却将她吓了一跳。
  字迹不是她所熟悉的苏婉双的字,这字虽工整,却透出力道来,倒像是男子所书。
  宁宛看向落款处,果然,不是苏婉双,是苏家二公子苏子昂。
  信的内容在宁宛看到写信人的名字时就已有些猜想,等她定睛去看,果不其然。说得是楚落音的事。
  恒亲王江南一行带回了一个姑娘来,这在朔京城不是什么秘密,而这位姑娘就是未来的王府长媳,苏子扬几个更是一清二楚。苏子昂知道这事并不奇怪,而他写信来,宁宛也确乎可以理解。
  想必楚落音很是伤心吧,所以才会把自己闷在房里,已经有十余天不曾出过门了。
  苏子昂对于自己对楚落音的喜欢丝毫不避讳,他在信中直言,即便楚落音心里没他这个人,他也不希望好好的闺阁小姐因为这么一件事日渐消沉。
  他曾请托苏婉双送了许多好玩的小玩意,还有收来的名家字画,楚落音原本该是喜欢这些的,可苏婉双说她并不高兴。
  苏子昂觉得这姑娘大概是陷入了什么死胡同里,他思来想去,觉得唯有拜托宁宛。
  一则宁宛原本就因为身世背景而较其他姑娘早成熟一些,二则宁宛是元方睿的妹妹,大概她了解得要多些。
  宁宛走到灯旁,看着那封信化为灰烬,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其实对于秦温宜她也所知甚少吧,连她自己都因为楚落音的关系而排斥那个从苏州来的姑娘。
  “韵容县主在房里吗?”
  外边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宁宛愣了一下,她往窗外看了一眼,天已经尽黑,谁会这么晚过来?
  “小姐,是秦小姐来了。”落月原本守在门外,此刻恭敬地进来回禀。
  “让她进来吧。”
  既然秦温宜登门拜访,那正好,便也看看她有什么想法。
  “这么晚了还来打扰县主,是温宜唐突了。”两人相对福礼,是秦温宜先开口。
  “不用叫我县主了,叫我宛儿就好。”
  已经定了的事情无法改变,虽然宁宛心里尚有些不舒服,可到底这不是她或者秦温宜能决定的事情。
  等两人在榻上坐下,丫鬟们都退了出去,秦温宜才再次开口:“我知宛儿妹妹是聪明灵秀之人,也知道宛儿妹妹深受圣上的喜爱,明溪在路上讲了许多有关你的事情,我想既是如此,我也无需百般试探。”
  “秦姐姐想同宛儿说什么?”
  既然对方都要直言了,宁宛自然是静等她的后话。
  “我与明溪,实为长辈之命,媒妁之言。”秦温宜语气平静,似乎在说一件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一样。
  “我也未曾想过,自己如此幸运,虽然我们之前不曾见过,可他彬彬有礼,心有丘壑,碰巧是这世间难得的良人。”
  “他不曾心有所属,我想便是以后也不会属于任何人,只我没想到,竟有人心悦于他。”
  宁宛看向秦温宜,她脸上有温暖的笑意,可眼里却有一丝悲凉。
  “兴许在你们眼里我只是个外来者,突然到来,打破了原本属于你们的平衡,只是宛儿妹妹,这世间有太多不能尽如人意的地方,我相信,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
  不等宁宛应声,她便接着道:“我也没有想到,我会远离故土,远嫁京城。”
  秦温宜苦笑。宁宛此刻忽然有些明白了她方才眼里的一丝悲凉。
  远离父母亲人,孤身一人来到朔京,嫁给一个陌生的男人,还受到了未来小姑莫名的些微排斥。宁宛不敢想象,若是自己,该有多无助。
  “秦姐姐,你……”
  “和你们一起的那个姑娘叫楚落音吧,是楚太傅家的孙女?”秦温宜快速地收拾好情绪,又抬头笑着看向宁宛。
  宁宛点点头。
  “我知道她一定很难过,只是明溪心里恐怕只将她作妹妹看待,她是个聪明姑娘,若是可以,你能帮我约她见一面吗?”
  宁宛没有想到秦温宜竟然丝毫不避讳这个问题,对方的坦荡直言让她一时竟不知该接什么话才好。
  也许是见宁宛久不答话,秦温宜笑了一下:“你放心,哪个姑娘年少时没有歆羡的如意郎君?只是那情愫毕竟只在豆蔻之年,总归要走出来才好。”
  秦温宜说这话时,语气里似有无限怅惘。
  宁宛突然觉得,其实秦温宜不是个那么难相与的人。她先前的排斥不过是因为有落音的事情,假如落音没有对她哥哥有过那些小心思,她应该很是喜欢秦温宜这样的人才对。
  不过如果现在改变,好像也还来得及。
  “我会试一试的。”
  秦温宜愿意见楚落音,可楚落音也是有主见的,宁宛希望她们之间日后还能像朋友一样,只是不知楚落音能否走出来了。
  第二天一早,宁宛去思源书院上课,她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那么自是要赶紧付诸行动。
  只是没想到,今日楚落音竟然没来。
  顾先生蹙眉看了楚落音空荡荡的位置半晌,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
  宁宛原本想着在书院再见,便可以同楚落音谈清楚,只是楚落音没有来,她要不要到太傅大人府上一趟呢?
  “想必落音是心里难受吧。”
  她正在那兀自纠结着,忽然听见薛凝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不该因为这事,就这般消沉的。”
  “只怪我们提醒得太晚了。”薛凝嫣叹了口气,“明明是旁观者清,我们却也没能早些拉她一把。”
  “旁观者清?”宁宛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薛凝嫣,“嫣表姐,你说落音会不会是身在其中,所以才不能体会到周围人的感情呢?”
  薛凝嫣也看向她,愣了一瞬:“兴许吧,我觉得她大概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内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了。”
  既然如此……
  “嫣表姐,我去一趟楚府,今日不跟你一道回去了!”宁宛冲薛凝嫣挥挥手,提裙往门外跑去。
  嫣表姐说得对,兴许落音不是钻进了死胡同里,她只是看不清自己了呢?
  楚落音的屋子里放了许多书,窗边摆着一架琴,墙上还挂了一幅她自己画的画。宁宛到时,楚落音正在画一幅寒梅,寒梅傲立雪中,很是出尘。
  她脸上无悲无喜,可看了却让人愈发心疼。
  “婉双姐姐说你都不见她,今日你也没来书院,大家都很担心。”宁宛走过去,看着案上摆着的梅花图。
  已经画好了枝干,此刻正在绽开点点红梅。
  “我想着安静几天便能好,谁知道心思烦乱。我早知你会来,只是如今面对了你,心里仍旧不知是什么滋味。”
  她停了笔,抬头静静看着宁宛。
  “婉双姐姐给我递了封信,只那信里的内容却出乎预料。”
  “什么信?”
  “那封信是苏二公子写的。”
  提起苏子昂,楚落音默了一瞬。那个人的心思,便是她从前年幼不知,心里眼里只有元方睿,可事到如今,却也是尽数体会了。
  “他……”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宁宛不由便念出前几日才看来的这首词来,此刻倒觉得正合了楚落音眼下的状况。
  楚落音听罢微怔了半晌,只将最后一句又重复一遍:“不如怜取眼前人……”
  她又怎不知宁宛的意思。
  自元方睿从苏州带回秦温宜之时,她便应该想清楚这其中的道理。这些年兜兜转转,不过是她自己硬作情深。元方睿自始至终也只将她作妹妹看待,未曾逾越过半分。
  “是我太过执着……”她喃喃一句。
  “你不过也只是幼时情谊。所谓情/事,我们又能看懂几分?只我不愿你误入了歧途,日后想起,徒然后悔罢了。”
  宁宛说完,也不再多言,只坐在那里,静静等着楚落音自己一一想得清楚。
  “原是我错了。”楚落音沉默了一会,突然叹了口气。
  “秦姐姐说,想同你见一面,不知你什么时候有空。”宁宛走过去,拉住楚落音的手,“我总觉得,为时未晚。”
  楚落音抬头看着她,眼里似有惊讶:“秦姑娘?”
  宁宛点点头:“落音,我觉得你只要走出来,就会发现外边的风景也许会更好一些。”
  楚落音想了想,又看了看案上的梅花图,才道:“我会去见她的。”
  逃避总不是办法,秦温宜若要嫁给元方睿,日后她们也许总要见面,况且,她们原本都是清清白白的,又何须像现在这样。
  “宛儿,谢谢你。”
  宁宛冲她笑笑:“我只希望大家以后永远都是好姐妹,也希望你要开心一点。”
  若说起来,苏子昂也可算作良配。只是不知等到楚落音及笄时,太傅大人又会不会同意把她许给安国公府呢?
  八月的天气,空气中尚存留着余热,又一年中秋过后,宁王殿下的队伍总算抵达了朔京。此次再见,却又有诸多事情出乎了宁宛的预料。
  作者有话要说: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引自晏殊《浣溪沙》


第169章 归来(上)
  元方睿和秦温宜的婚期定得很急,比当初元宁词出嫁时还要急,就定在了今年八月的末尾。宁宛想着也许是因为秦温宜终归不能如现在这样长久地住在王府里。
  恒亲王府因为嫡长孙要娶妻这件事,里里外外都甚为忙碌。不过准备婚事的事对宁宛这个小姑来讲关系不大,故而宁王回京之后,她也得以有时间去宁王府拜访一趟。
  只是此番前去宁王府,却让宁宛心里暗暗心惊。
  她到宁王府去,自然是递了帖子去拜访宁王妃,从临江来的王府下人们虽然没见过宁宛,不过宁王妃派了她身边的清蕊去门口迎着。
  清蕊早在宁宛六七岁上就见过了这位县主,自是瞧见恒亲王府的马车就欢喜地迎了上去。
  “县主快请进来,王妃正等着你呢。”清蕊将宁宛从马车上扶下来,引着她往宁王妃的院子走去。
  宁王府是圣上赏赐的,在宁王不在京城的时间里,只有为数不多的下人打扫。如今宁王阖府回京,虽热闹了不少,可总归那么大的府院要收拾出来也要些时间,宁宛走过院中,尚能看到有下人搬着东西来往。
  “王妃常念叨县主呢,说不知县主如今可长高了没有,这回能到朔京长久住着,也能常去瞧瞧县主了。”
  清蕊领着宁宛往宁王妃那边走去,路上还同她叙叙旧,又说着听她来了宁王妃也很高兴的话。
  清蕊因着常跟在杨舒怡身边,对宁宛自然很有好感,而今也是当做自己家的小姐一般热情。
  只等两人转过一个弯去,竟然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多年不见,沈湄倒是风韵犹存,甚至好像比之当年,更妩媚了三分。
  “见过侧妃。”清蕊行礼,宁宛愣了一下。
  侧妃?
  她清楚地记得,沈湄当年是美人身份进得王府,现在竟然是侧妃?
  不过宁宛是县主,论理也比一个侧妃要强出不少,沈湄意思了一下行了一礼,微笑着开口:“韵容县主过来了?”
  宁宛虽然心下惊讶不小,不过她面上仍是挂着得体的微笑:“许久不见,看起来侧妃过得不错。”
  沈湄掩着嘴轻笑:“哪里比得上县主,不过是苟且偷安,只管侍奉好王爷罢了。”
  “县主是来找王妃的吧,王妃这会正在屋里呢。”沈湄说完这句,扶了身后一个小丫头的手,娉娉袅袅而去。
  清蕊神色不是很好,见她走了,才长舒了一口气。
  “沈侧妃如今神气着呢。”她悄悄和宁宛说了这么一句,却是没再继续说下去。
  沈湄竟然成了沈侧妃?想起他们离京时沈湄的样子,宁宛突然觉得真是世事弄人。
  宁王妃杨舒怡的院子很有江南的内秀温润,宁宛才入其中,便觉得迎面香风暖熏,入眼的一片绿色让人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杨舒怡正立在廊下,给笼里的小鸟喂食,见宁宛来了,放下手里的东西朝她走了过来。
  “宛儿来了。瞧瞧如今,都长这么高了。当年才这么大点,谁知道这会也成了这般出众的姑娘。”
  杨舒怡拉过宁宛的手,领着她进了屋里。
  宁宛也朝杨舒怡微笑,喊了一声“王妃婶婶”。
  “这是从临江带来的,都是些小玩意,王爷说你们这些小姑娘最爱这些,我想着也是,就都放在这个匣子里,你带回去,也给那几个姑娘分了去玩。”
  杨舒怡将一个精致的木盒子拿出来,打开放到宁宛面前。宁宛瞧去,里面有贝壳珍珠,并一些没见过的新奇玩意,倒确乎让人喜欢。
  “宛儿谢过王妃婶婶。”
  “说什么谢不谢的,你的事我早听王爷说了,况且,就算是从前的事,也是我们欠着你。”
  宁宛知她说的是与燕王府有关的事,只是这种事情原本就敏感,只在心里知道就好,她也没接着话说下去。
  只是有另一件事,她是要问清楚的。
  “王妃婶婶,宛儿无意试探,只是如今,沈美人已是侧妃了吗?”
  沈湄和她,有旧恨在。她当年远去临江,宁宛自不会在放在心上,只是她而今回来了,她当年便敢□□,宁宛觉得,她不能不防。
  朔京这地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当初宁宛不会相信沈湄背后没有别人,而今也是。她在宁王府活到了现在,还成了侧妃,这本身就足以在宁宛心里敲响警钟。
  杨舒怡听到她这话,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此事说来话长。”她叹了口气,却没再说下去。
  宁宛瞧着她脸上的几分落寞,又并着一些无奈,忽然想起了几年前他们回临江时,宁王妃婶婶信心满满地同她说,沈湄不成问题。
  想来此间诸多的无奈与不得已的让步,只有她自己心里才清楚。
  “王妃婶婶一路劳顿又初回京城,宛儿贸然打扰,实在是唐突。王妃婶婶早些歇着,等得空了,宛儿再来陪婶婶说话。”
  宁王妃许是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吓到这个姑娘了,她拉着宁宛的小手捏了捏,面上也重新露出笑意。
  “我瞧见你就高兴。我本是最爱女孩的,奈何自己没福气,只生了个淘气小子,如今瞧见你,越发喜欢。”
  “世子堂哥是一顶一的人才,天底下不知多少人羡慕婶婶呢。”
  宁王世子元启旻,宁宛还不曾见过,不过常听人说起,是同他哥哥一样勤奋好学的人物。
  杨舒怡轻轻摸了摸宁宛的头发:“只你未见过面还夸他,若叫他知道,岂不是高兴得跳起来。”
  两人又聊了一会,宁宛瞧见杨舒怡面上因为舟车劳顿而掩饰不住的疲惫,终是道别回了府上。
  起先她只以为在朔京的人,身处旋涡的中心,才会日日战战兢兢。却不想,便是身在临江的宁王妃,想来这些年也并不好过。
  “你说,以前那个沈湄,现在都做了侧妃了?”
  薛凝嫣放下她手里的瓶瓶罐罐,转过头来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若不是因为这事,我又何苦今日便来找你。我总觉得这其中有隐情。”宁宛坐在椅子上,看着薛凝嫣屋子里放着的这些奇怪的东西,心内有些惆怅。
  沈湄回来了,她总有种莫名的隐隐的不安。就像当年沈湄离开,她始终不曾觉得曾经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一样。
  “肯定有隐情啊!”薛凝嫣在她身边坐下,“这沈湄什么来头,宁王殿下肯定比你我清楚,就这样,他让沈湄做了侧妃。想想都知道这里边有猫腻。”
  薛凝嫣如是分析,宁宛却是叹了口气:“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不安。是不是,宁王叔叔已经被逼上绝路了?”
  “不能吧,宁王殿下不才刚回京城吗……”薛凝嫣想了想,亦觉得不对,她起身去柜子里翻了半天,翻出一个纸包来。
  “我总觉得,要再给你一些,仍跟从前一个用法,你若是有了危险,好歹能拖延一阵。”她说着,将纸包交到了宁宛手上。
  宁宛展开看去,果然仍是和从前一样的“一响”,小小的圆球,大概是薛凝嫣新做的。
  “我看呀,你最近也不要出门了,尤其是楼外青山那种地方,离越远越好。”
  宁宛听她这么说,苦笑了一下:“你不说我还没记起,你一说,我还真是避不开要到楼外青山一趟。”
  “为啥?”
  “你忘了,秦姐姐因是远嫁,定在从楼外青山出阁,我少不得去陪着她。”
  八月的尾巴悄然来临,夏日最后的暑气蒸腾着朔京这座繁华的城市,有临街叫卖的小贩,已经收了酸梅汤,换作了更解渴的清茶,路上的行人偶有停下休息的,便付上几文钱买一碗喝。
  八月廿九的清晨,天光才刚刚戳破夜幕,自东方显露出一点白色来,宁宛便从恒亲王府出发,前往楼外青山。
  原本她算是夫家的人,是不用陪着新嫁娘的,只是秦温宜在朔京既无亲戚又无姐妹,便是连个手帕交都没,只得她代替姐妹的位置,到楼外青山去陪着。
  秦温宜早早便起来,宁宛到时,正由嬷嬷为她穿上大红色的喜服。
  秦温宜在的这个屋子,是楼外青山专供世家子弟们游玩居住的,房间比一般的驿馆大出不少,便是和一些普通富贵人家小姐的闺房比,也不遑多让。
  宁宛择了椅子坐下,瞧着全福太太为秦温宜梳头,梳子从上到下,吉祥话也刚好说完。
  这几年在朔京,她也见过许多婚事,有时候也会想想,不知自己嫁人时又是哪般光景,只她一想到燕凌远尚在燕云,便觉得心内一阵怅然。
  “宛儿。”
  秦温宜忽然叫了她一声,宁宛才发现屋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只剩她们两个了。
  “我着急催着,吉时还未到,嬷嬷们说去外边守着,我想同你说说话。”
  秦温宜画了精致的妆容,不同她平日里的内敛和端庄,此刻的她在大红喜服的映衬下,有种张扬夺目的美,宁宛一时看呆了,隔了好一会才应了一声。
  “秦姐姐打扮起来,真是好看。”
  “噗。”秦温宜掩嘴笑出了声,“宛儿还未及笄呢,便想着传这样的喜服了吗?”
  宁宛一下被人说中了心事,羞得低下头去不置可否。秦温宜也没再接着逗她,只放缓了声音道:“我既然嫁给了你兄长,自然会和他一样把你作妹妹看待。你是个爽快的人,我亦是如此,今日我便当先和你说。”
  她停了一下,似是在鼓足勇气:“我初来乍到,虽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甚了解,可几日住在府内,看到的听到的总归还是有些。又并王爷和明溪同我说过许多,所以,”
  宁宛抬头看向面前的女子,她深吸了一口气,才又接着道:“不管日后这府里如何,我既是嫁与明溪,便始终是和你们一道。我初来此处,必定有许多私下传言,宛儿,我希望你能相信我,而不是捕风捉影的其他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作者君有事,所以暂停一天,后天会继续老时间更新啦么么哒~


第170章 归来(下)
  这番话不可谓不直白。
  私下的传言,捕风捉影的东西,宁宛不用细想便知是什么,而秦温宜的意思,无疑是在说,我选择了目前看起来更为弱势的你这一方,并且明明白白坦诚相告。
  宁宛一时不知应该怎么回答。
  秦温宜来自江南,她的家世背景,除了从哥哥那里得知的一些,宁宛其实一无所知。而秦温宜这番话,虽然看似诚意十足,而宁宛却不能确认她究竟是真的想同她交好,还是其实只是其他势力派来做障眼法的棋子。
  这样的猜测对于秦温宜来说委实不公,可宁宛没法不多想。
  尔虞我诈的事情太过普遍,以至于人乍一收到这样的示好,内心里首先升腾的便是不安。
  不过秦温宜似乎看透了她心内所想,她见宁宛没有答话,又接着道:“我知你必不会这么轻易便信我,只我嫁给明溪,日后我们便是一个屋檐下的人,我今日所言,亦会得到印证。”
  宁宛还不及回话,便有一个嬷嬷意思意思敲了敲门,进而进得门来。
  “吉时已到,小姐该盖了喜帕出门去了。”
  外面早已是敲锣打鼓热闹不已。元方睿着了喜服,骑着高头大马而来,那样子,不知让朔京多少姑娘倾心。
  而他一路前来楼外青山的目的,却又让才动了心的姑娘们芳心碎了一地。
  因秦温宜在朔京并无兄弟,便是族中的远亲也没有,最后是一个从宫里派来有些身份的嬷嬷背着她出了楼外青山。
  宁宛站在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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