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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_晴二初-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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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天阴着,这一日黑得早些,宁宛早早便着飞歌铺开了床,自己抱着被子坐在那里。
“小姐也不用怕,这雷呀雨的,都是正常的,雪都化了,天气正回暖呢,这一场雨下过,冷上一夜,第二日准要更热些的。”
飞歌想着宁宛许是害怕打雷下雨,便坐在床边安慰道。
却不想宁宛摇摇头:“总归是自然的事,又有什么好怕的。须知这整个燕云,又乃至整个大周,最可怕的也不过人心了。”
飞歌听得似懂非懂,宁宛却也没再解释下去。
主仆两人瞧着外面天光渐渐暗了下去,也收拾着早早歇下了。
飞歌说得不错,这日半夜里,果真两道惊雷,下起一场倾盆大雨来。
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声,将原本就睡得不熟的宁宛惊醒,她坐在床前,大口地喘着气。
“小姐,小姐怎么了?外边是下雨呢,不妨事。”
飞歌一边披着衣服一边跑了过来,只见宁宛满头虚汗地坐在床上。她赶忙将烛台放在一边,抽了条帕子递给宁宛。
“白日间的雨来了,小姐可是被吵醒了?”
宁宛好不容易平复下呼吸,闻言摇了摇头。她只隐约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噩梦,梦里也是这么个大雨的天气,她被人追杀,大概从一个什么悬崖上掉了下去。
“不妨事不妨事,小姐有什么尽管吩咐属下。”飞歌一边拍着宁宛的后背,一边有些慌乱地说道。
“我没事。”宁宛正想同飞歌说端杯茶来,却忽然一下,摆在一边的烛台齐数熄灭,眼前一下子黑了下来。
她的话一瞬时咽回了肚子里,反手抓住了身边飞歌的手。
飞歌已在那烛火熄灭的一瞬间蓦然起身,挡在了宁宛面前。
来者不善。
屋子里瞬时安静了下来,只剩外面突然会响起的声声惊雷,还有噼里啪啦的雨点敲击门板的声音。
飞歌屏息凝神,想从这杂乱的背景音中,分辨出可能存在的些微的人活动的声音。
可等了许久,却始终没有什么发现。
飞歌有些担心宁宛,这种无声无息、敌暗我明的对峙无疑是最考验心理的,小姐养尊处优,又何尝经历过这些。
只她偏过头去看时,宁宛已经端坐在床上,放在她身边的夜明珠正发出微弱的光芒。
飞歌再仔细去瞧,却发现夜明珠下方竟然垫了薄被,而那高度,正同稍稍偏过身的宁宛放在身前的手一样。
小姐这是……引蛇出洞?
在这么一片黑暗之中,这颗夜明珠,无疑是确定位置的最佳向导,可对面的人应该不知道,这个位置其实正是一个误导吧。
外边的雨还在下着,不过似乎小了一些,飞歌却面向黑暗,不敢有一丝一毫懈怠。
多亏了小姐让她带着剑,她的长剑就放在一边的桌案上,如果有人要有什么行动,她只需一瞬就能抽见而出。
借着夜明珠的一点光芒,屋子里的桌案、茶具都显示出不甚清晰的轮廓来,门的那边,更是愈来愈黑,辨别不清。
这样的状态不知保持了多久。
突然,咻,利器破空的声音让飞歌一下子警觉起来,她就势抽出长剑,剑光只消一瞬,只是她没想到,竟然有人更在她之前出手。
当啷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与兵器相撞,掉到了地上,紧接着,细密的刀剑碰撞声在小小的屋子里盖过了外面大雨的声音。
飞歌愣了一下,对方来了两个人?而且这两个人还先打起来了?
只见夜明珠不甚明朗的光芒下,两个黑影绕着圆桌缠斗在一起,刀剑碰撞叮叮当当,将桌上的茶壶碰了下去,陶器碎裂的声音揉在其间,竟让人一时分辨不得。
飞歌有心想加入进去,只她还未出手,却被宁宛从后面一把拉住。
只等到突然一下,刀剑声停止,一声轻微的骨骼脱臼的声音闪过,那原本就模糊不清的两个黑影停了下来。
这时候,暗夜里才响起了宁宛的声音:“来者何人?”
第196章 融雪(下)
“属下……”暗夜里的人正想回禀,声音却戛然而止。
“不好!”他惊呼一声,宁宛也便从床上举着夜明珠站了起来。
“飞歌,点灯。”
飞歌尚且还有些摸不清如今的状况,只是宁宛让她点灯,她自然是立马照做。原本黑暗的屋子里,总算是有了些微的光亮。
这时飞歌才瞧见,宁宛已经举着夜明珠站到了她前面,而宁宛面前,正是一个黑衣人单膝跪地,他手里,还拉着另一个黑衣人的衣服。
“属下影千,处事不力,还请县主责罚。”
那单膝跪地的黑衣人,正是燕凌远跟前的那名暗卫影千,而他手里那个,看去大概是已经没了呼吸。
“他死了?”宁宛指指那个已经仰面躺倒的黑衣人。
“是。他们一般口内含毒,若是任务失败,就当即自尽。是属下办事不利,原本应该料到的。”影千自是分外自责,他们和这些死士交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竟然没能提前阻止,实在是失职。
“先把他处理了,再回话吧。”宁宛闭着眼揉了揉眉心,朝影千摆了摆手。
“是。”
外边的雷声已经停了,只剩淅淅沥沥的雨声,伴着开门时吹进来的凉风,时而忽然清晰那么一下。
影千出去不久,就又回了屋来。
“属下影千,参见县主。”
宁宛已经披了衣服坐在床上了,飞歌站在她身旁,手里还握着她的剑。
宁宛强按下那一点因看见尸体而产生的恶心和害怕的感觉,开口问道:“凌远让你来的吗?”
“世子担心县主安危,命属下先行赶回,世子跟随队伍,再过几日就可到达燕云,还请县主放心。”
“刚才那个人,你可知他是哪的?”
那个人分明就是冲着宁宛来的,如果不是影千突然出现,怕是少不了他和飞歌一场恶斗。
飞歌的武艺虽好,可若是同影千想比,还是差了些许的,影千能几手就夺得上风,放在飞歌身上,却又会有诸多变数。
恐怕这回他们这么迅速就处理了这件事,也和对方以为她们是两个姑娘,毫无还手之力,所以派了个一般般的刺客来有关吧。
毕竟在燕云的日子里,宁宛可没和任何人透露过,飞歌是会武的这件事。
“回禀县主,此人应为淳王殿下府上的死士,属下与他们多次交手,不会认错。”
淳王?
淳王的人到燕云来做什么?追了这么远,为了刺杀她——一个什么实权都没有的县主?
见宁宛似有不解,影千便接着道:“淳王府一直有人在燕云,包括之前世子受伤一事,虽无明显的证据,可是总有蛛丝马迹。”
影千说完这话,宁宛并没有立刻应声。
淳王和齐王是一道的,这她早就知道了,只是淳王已经胆大到,赶背着圣上把人安插到燕云了吗?
“既如此说,钟融……”
“监军游走在各派之间,似乎如鱼得水。”影千的话里,透出一丝讽刺来。
宁宛原本以为,齐王来了,燕云这边就会是齐王和钟融一手遮天,所以她也猜着,若要有人对她不利,那也一定是钟融。
可是这会看来,齐王和钟融之间,也不是完全的互相信任。
淳王的人,隔了这么老远来刺杀她,宁宛可不信会是淳王自己下令的。
选了这么一个适宜的日子,外边的雨声盖过屋里人的呼吸,又是正好卡在没人回来的这个时候,这种命令,怎么想都是钟融来下最为合适。
所以这位钟监军,恐怕也是个两面三刀,两边游走之人吧。
淳王表面上是和齐王一道的,甚至隐隐有依附于齐王的意思,可是私底下,谁知道呢?
那权力的诱惑,又岂是每个人都能置之度外的?若是淳王有什么私心,她一死,在反手一个嫁祸,说不定,连齐王也跟着拖进这趟浑水里。
“真是打了好算盘。”宁宛冷冷地来了这么一句。
“这件事不用声张,你只把该留的证据都给凌远,眼见着大军就要回京了,这一回失败了,我倒瞧瞧,他们还能翻出什么花来。”
影千闻言,答了“是”,便退了出去。
飞歌熄了灯,屋子里又暗了下来,宁宛躺在床上,尚心有余悸。
她小心翼翼地过了这么久,明明是想远着那些事,却又不由自主地越来越近。
有时候她甚至觉得,是不是背后有什么力量,在一直推着她一步一步走进这个权力争夺的漩涡之中。
北疆获得了暂时的安稳,那么回京之后呢?依照今日之形势,恐怕等待她的会是更加险恶的环境吧。
毕竟她私自跑出京城,应该是在一些人意料之外的,她卷了进来,并且已经成了对方不得不除掉的一个人了。
及至快五月,北上的大军才终于撤回了燕云。
朔京也传来了圣旨,此役大周获胜,圣心甚慰,擢神威将军梁义镇守燕云,其余诸将,一应回京接受封赏。
而与此同时,燕凌远也收到了他的人从朔京发来的一道密信,信中所言,与恒亲王府有关,并且,是件不太好处理的大事。
大军回到燕云的那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宁宛所住的院子里,已经有春花次第开放,便是地上,也已冒了些许浅浅的绿色。
她一早便起来,一应收拾齐整,乘马车出了门。
两年分别,又是两月不见,而今,他终于要回来了。
站在燕云城门口,等待迎接这支队伍的,还有钟融钟监军和燕云的城守大人。
一行人一直等到日头快爬上了中天,才见官道上,远处出现了大队的人马。
虽然影千已经提前回来,知会了她燕凌远一切无恙,几位将军也都没有受什么重伤,可那毕竟与亲眼看见不同。
澄澈的阳光下,身着银甲的少年,骑着白马踏月,腰佩长剑,走在队伍之中,却是那般显眼。
不同平日所见,他此时的样子,更多了几分冷冽,便是远远走来,都好像带着似有若无的杀气。
想必在战场之上,这样的气息会更加浓重吧。
“臣等恭迎齐王殿下、英武侯、征朔将军、神威将军凯旋!”尤钟融带领,站在门口的一应人等均行礼恭迎,唯宁宛尚站在当中,只等齐王来了,才微微福礼。
“韵容怎么出来了?外边尚有凉意,若是因此染了风寒,岂不成了王叔的罪过?”
齐王下马,亲自将她虚扶起,宁宛只浅浅笑笑:“王叔率大军归来,韵容理当相迎。”
“哈哈哈,县主只怕是出来专为等一个人的吧。”梁义将军粗犷的声音传来,宁宛微微垂首。
但见燕凌远此时已然下马,梁义将军说完这话拍了拍他的肩,他便也看向了宁宛。
燕云数月,她更瘦了,恍惚像是一阵风来了就要吹走了一般。
他心里明明是极心疼的,可这会又要克制。梁义将军是个粗人,也爱开个玩笑,他是断然不能应的,尤其此刻,不只他父亲在,齐王也在。
宁宛自然也知这其中道理,故而两人只相视一眼,并没有多说一句话。
便有什么话,等回了院子里,也尽说了。
是夜,帐中为庆祝,可堪上一句“歌舞升平”,诸位将领或是喝酒吃肉,又或是打迷唱曲,无不热闹。
只是这种场合,宁宛一个姑娘家自然是不会去的。前边的笙歌阵阵偶尔能传过来,这边院里,却是极为安静。
“听影千说,咱们不过两日便要收拾东西回京去,他问属下小姐要怎么回去,属下没应。小姐,咱们跟着大军回去吗?”
屋子里,飞歌点了灯,倒也亮堂,只宁宛却觉得憋闷,她走到门口,倚着门框看向外边显出些生机的草木,却是摇了摇头。
“我们自己走,在他们之前回去。”
“诶?属下愚钝……”飞歌不解。
“我们来是单独来的,回自然也要单独回去,莫说跟着大军多有不便,就说到了朔京,又该如何进城呢?”
宁宛想了想,又接着道:“到时候定有圣上派了官员在城门相迎,又兴许有百姓在路边,于我们而言,太过危险。”
飞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属下只管跟着小姐。”
“夜里寒凉,怎么站在门口吃风了?”
宁宛原本是靠着门框,扭回头同飞歌说话,却不想院子里竟来了人,她惊讶地转过身来,就瞧见昏暗的灯火下,一个男子负手站在那里,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他长身玉立,便是她这些年又长高了不少,而今站在他面前,反而更差出了一些去。
他距离门口也不过三四步远,却是只静静地站着,就像是时间突然间停止了一般。
宁宛才不过和他对视了一眼,就倏忽移开了视线,他的目光里有前所未见的热烈,好像要将她看穿似的,让宁宛不由就害羞了起来。
“你们不是在前边庆祝,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是他们,不是我。”
燕凌远说完这话,向前走了两步:“在下有事与韵容县主相商,不知可否屋内说话?”
第197章 凯旋(上)
宁宛闻言嗔了他一句:“那边有花厅,若要说话,只管上那边去。”
“好,都听你的。”燕凌远说完,只笑着看着面前的姑娘,竟是在等她先往前走去。
宁宛瞧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便自己当先走了。燕凌远笑笑,自是跟了上去。飞歌见着两位主子的样子,便偷笑了一下,自端了茶往花厅那里去,出来时又将门好好关上,自己则守在了外边。
只说这是燕云的大营,原本在外的这些大军就不兴城里那规矩,宁宛才好能在这住着还兼照顾燕凌远,若说是在京城里,便是这么晚了,燕凌远若要想拜访,兴许又是要翻墙上房了,哪能像今日一般,两人在花厅说话呢。
“还说什么‘不是你’的鬼话,须知这酒气,便是隔了老远就闻见了。”宁宛偏过身去,绞着手里的帕子。
“齐王殿下和我父亲、吴叔、梁叔都在,免不了那一口的。”
听闻他这么说,宁宛便又转过头来看着他:“那你只管回你那里,做什么偏要这会来寻我?便是有再急的事,就等不得这一个晚上了?”
“等不得。”燕凌远上前了一步,离她极近,近得宁宛都能感受到他轻微的呼吸,和那呼吸里更浓烈的酒气。
“哪里就……”宁宛微垂着头,向后退了一点,却是刚好退到了桌子边上。
“你不是有什么事要同我说吗?你……你只管好好说就是了……”他离得那么近,宁宛微微抬眼就能看见昏暗的灯光下,他异常明亮的眼睛。
那眼里好似蕴了万千情愫,却又好似平静无波。
她的脸不自觉地就烧了起来,这是一种不曾有过的奇异的感觉,她不知道这能不能称作是话本里说的喜欢。
燕凌远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微微卷翘的睫毛因为眼睛的眨动而透出些许不安来,看着她的唇瓣明明没有涂口脂,却好像有股似有若无的甜香。
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好似躁动却又深入心扉,明明理智在克制着他,可内心深处却又很想将面前的人拥入怀里。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像是烈火,又像是冰川。
他越靠越近,好像就是在本能地靠近一样,他明明想说什么,可却不知有什么力量牵动着,并不想开口。
“凌远……”
宁宛伸手轻轻推了他一下。
“对不起……我……”
“你不是有什么事要说吗?”宁宛打断了他的话,自己背过身去,一点点平复已经加速的呼吸。
燕凌远站在原地停顿了一瞬,才开口道:“是朔京的消息,关于恒亲王府的。”
他压下那些莫名其妙的心思和感觉,可站在那里仍有些局促。他还从来没这样过,所以即使开了口说话,也总觉得有哪里很别扭。
“府里出了什么事吗?”宁宛始终背对着他,她不敢扭过身去,她看见了他眼里的炽热,所以才更加慌张。
“元二小姐可能发现了什么端倪,我的人说,她曾经趁夜色偷偷潜入过清萱阁,不过那边是圣上的人,她进不去,只是她心里怎么想的,也不得而知。”
“二姐?”宁宛吃惊,扭过头来看着燕凌远,却在触及他目光的一瞬又迅速地将头偏了过去。
“二姐同我,新仇旧怨,她若要怀疑,倒也说得过去。”
元宁如其人,说坏也没有多坏,可若说不坏,她却偏偏占了一个爱慕虚荣喜欢攀比。她不过是想将宁宛踩在脚底下,管他用了什么方法因了什么事,管他会得罪什么人有什么后果,只要宁宛身败名裂了,她就开心。
“她从前也是做得出这种事的,只是恐怕这回照旧不能如她愿。”
“所以我想不如你先行回京,既然你来时是替换了身份来的,那回去就再替换回来,免生事端,只是……”
燕凌远本想说路上危险,又怕她辛劳,只是他还没说出口,便被宁宛打断了话头。
“没有只是了,你同我想的原是一样,我明天就走,也同你们岔开时间。”
“明天?”燕凌远倏忽抬起头来看着宁宛,“这么急?”
“早早回去,省去夜长梦多。”宁宛也看向他,却是再没有回避他的视线。
原以为还能同她守在一处一段日子,没想到才刚见面又要分别。
两年的时间他等了,可明明到了最后,他突然有种等不下去的感觉。
“就不能……”燕凌远才刚出了声,转而自己就否定了,“明日也好,影千会一路跟着你们,千万小心。”
次日一早,宁宛乘马车从燕云城东门出城,往朔京而去。
因为有了元宁如那件事,回京的一路也可算风雨兼程。
他们到了京城时,正好是端午这日。
街上四处都是卖艾草、粽子的,又有许多小孩子,都绾着五色的丝线,习惯了燕云的天气,乍一回到朔京来,竟觉出几分热度来。
宁宛出府时是背着人出来的,回去时自然也不能“明目张胆”。
她们俩只在路上就换好了男装,及至进了城,还是现在一处驿馆里,一直等到入夜时分,才换了夜行的衣服准备再潜回恒亲王府去。
这回影重不在,是影千帮忙照看,三人又是好一番躲藏,又并落花落雪在里屋接应着,总算进了清萱阁。
“小姐保重,属下先行告退。”
影千不便留在此处,她只把宁宛护送到清萱阁的后院里,就先一步离开了。
宁宛瞧着面前这个熟悉的屋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推开窗子,在飞歌的帮助下翻了进去。
只是她才刚在地上站稳,还不及将窗户关上,就听见黑暗中响起一个沉稳的声音。
“回来了?”
宁宛惊愕转过头去,但见她平日里练字的那个长案后面,正端坐了一个人。
等她将怀里的夜明珠拿出来,又向前走了两步,待看清来人之后,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宛儿不孝,请祖父责罚。”
来人正是恒亲王元平祉。
五月初六日是个好天气,一大早,便有专管给皇家并那些有权有势人家做衣裳的绣楼送来了今年新做的夏衣。
各府各房无不是要分拣衣服送到各处,恒亲王府里自然也是好一阵热闹。
不过这个当口,总也有人不闲着。丫鬟们才分了队往各府上去,就在路上瞧见另一边好大一群人闹将过来。
“我只说我是亲眼看见了,你们可敢去瞧瞧清萱阁里住的是谁?我们的好县主说是生了病,这会却不在房里养着,不知是怎么回事呢?”
好远就能听见元宁如的声音传来,她后面跟着的翠羽不住地劝着,可元宁如又哪听得进去?
“你们也不用拉着我,是好是歹,我们只管去清萱阁里瞧瞧。圣上是派了人看护她的,皇恩浩荡,倒要教她辜负了!”
元宁如气势汹汹地往安竹园那边走,路上原是往各府送东西的丫鬟婆子都一一地让开,便是有胆大的,瞧见她一巴掌把一个丫头甩到了一边,也不敢再上前去。
而春和厅这边,则安静了许多。恒亲王妃靠在榻上,旁边两个丫头正一下一下打着扇子。那厢元宁如才往安竹园去,这边就有一个婆子进来向恒亲王妃禀报。
“二小姐一路骂着就往安竹园去了,说要到清萱阁纠出四小姐来问问清楚。”
恒亲王妃抬眼看了她一下,说道:“继续跟着去,不用管她。”
那婆子便应声,退了出去。
“王妃,二小姐这么闹下去,恐怕不妥。清萱阁那边可都是圣上的人。”玉嫆立在一边,开口提醒道。
“有什么不妥,也是那两房不妥。元宁如这丫头,这么些年都不见长进,就这个样子还想攀上镇国公府的高枝?让她碰碰灰也好。况且,”
恒亲王妃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看了玉嫆一眼才又接着道:“你不是也觉得,清萱阁里那一位,有些古怪吗?”
“王妃说得是。”玉嫆垂首,不再回话。
元宁如这一路,惊动了不少人,只等她闹到了清萱阁门口,自然是被围着的守卫拦了下来。
可元宁如也不知是受了谁的挑拨,见了皇家的侍卫也不收手,反而更是厉害。
“她若要没鬼,让她出来对峙!好好的生了病不说,偏生是谁也不能见的病,天底下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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