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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待我多冷峻-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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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若回神; 望了望四周,见无人注意,便提裙随这位宫女走了。一路宫灯明晃,来到夜湖畔; 宫女俯身退下,湖岸旁,却行来一位身着玄衣的男子。
是安王世子。
若若:“……”
这个世子,不是她想象中的世子。
安王世子举着盏玉杯,瞧见若若恍惚的神色,不禁郁郁一笑道:“阮青若,多日不见了,去镇北玩得如何?”
若若心中一寒,往后退了退,小声道:“……挺好的,多谢世子关怀。”
“……不必如此客气。”安王世子淡笑一声,忽然将手中酒盏递到若若面前:“宫中的琼汁玉酿,特意为你端了一杯,喝吗?”
一缕幽香自他袖中飘来,若若愣了愣,摇头道:“我不渴,谢谢世子。”
“……是吗。”
被拒了下来,安王世子也不恼,反而讽笑一下,举杯自己喝了那酒。
若若又是一恍:“……”
她方才原以为,这酒中有什么猫腻,然安王世子却面不改色地喝下了,看来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若若浮起几分愧色,垂眸道:“我还有事,恐怕不能陪世子说话了,来日的话……”
忽然,她脚下飘忽一瞬,险些没有站稳。意识也有些朦胧起来,与中了迷药一般。
若若一顿,一瞬间便惊惶地望向安王世子。
安王世子扔掉了酒杯,眸色阴沉,讽笑望来:“酒里没毒,香中有毒,酒是解药,你却猜忌我,没有喝下酒……怪得了谁呢?”
“你要做什么?”
若若狠狠掐了一把掌心,往身后的芦苇荡中退去。
安王世子却叹息一声:“这些年,你总是躲我避我,难得宫宴你来,我想寻你说一说话罢了……”
“……你知道吗?”
他朝前一步,眸中漆黑,跳动着危险的光:“谢淮他回来了,可宫深似海,他哪能走得开呢?今夜是我最好的时机……能留下你,也能杀死谢淮。”
若若神色一变,忽地扬袖朝安王世子撒了一把粉末,安王世子眉间一凝,咳了两下,若若趁机往深草中踉跄躲藏,希望能离开此地。
芦苇荡中瑟瑟作响,安王世子阴郁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你要往哪里去?就留在我身边不好吗……”
若若抿唇,裙摆沾草,指腹也被割开几道小裂痕,但仍不管不顾地逃走。
此处是皇宫,如今世家亲眷都在,若是被众人瞧见安王世子与意识不清的她同在湖畔,传出去无论如何也洗不清了。
心跳如雷,安王世子如地狱修罗的声音却还回荡过来,令她几欲窒息。
“太后与王公贵族们很快便会途径此地了,你莫怕,我什么也不会对你做,只要你沉默就好……”
扑通——
脚底的杂草绊住了衣摆,若若一踉跄,跌倒在地,石子嗑得她生疼,雾色在眸中泛起。
一双手,忽然拨开了芦苇荡,朝她伸来。
若若心中一凝,闭上了眼:“……”
难道,这是她的命?
……
却说太后等欲去宫宴,便不得不途径湖畔。宫人们提灯引路,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走了过来。随行的王公贵族还未见到传闻中的瑾王世子,心中纷纷暗议。
太后却高兴得很,瑾王多年不娶,府中无后,如今多了位世子,还是镇北的将军,怎叫她不开怀?
“等到了殿前,我一定要亲眼见见那孩子……”
正说着话,却忽然听闻湖畔的芦苇荡旁一阵喧闹,太后不禁皱了眉,沉声道:“何人在宫中吵闹?”
又便命令侍卫道:“去看看。”
然拨开芦苇荡,瞧清眼前一幕时,众人却纷纷息了声,神色几分错愕。
只见湖畔旁,安王世子阴郁地执着长剑,正对准一位身着锦衣、神色冷冽的少年。
少年气度冷峻,怀中抱了位姑娘。
正是谢淮无误。
这一幕见了,真乃叫人浮想联翩:那位姑娘意识朦胧,少年双手拢她入怀,神色狠戾,怎么瞧都是一副轻薄了她的模样。而执剑的安王世子,倒像路见不平的好人了。
果然,尚不知谢淮是瑾王世子的太后见此,不禁怒道:“哪家之人,胆敢作出如此下作之事?”
“启禀太后,此人欲轻薄安国侯府的小姐,正好被我瞧见!”安王世子忽地开口,语气中满是恶意:“如此恶徒,望太后严惩不贷!”
谢淮忽而讽笑一声,沉默地抚了抚若若指腹的伤痕。
随行的王公贵族见此,却觉谢淮并非坏人,便道:“太后,谁会无缘无故在宫宴轻薄女眷,不如先问问这位面生的少年郎,再做惩处。”
太后闻言缓了缓神色,亦知事有蹊跷,便沉声问谢淮:“我且问你,为何抱着这位姑娘?”
谢淮还未作答,安王世子却朝前行礼道:“启禀太后,世人因爱生恨,乃是常事,他出此举动,自是爱慕这位姑娘了,不信您问他,看他敢不敢认?”
众人纷纷望向谢淮,静声等他作答。
此时他只要说一声爱慕,便真真正正落实了轻薄女眷的罪名。
若若思绪恍惚地伏在谢淮怀中,勉强听得这一句,挣扎着动了动指腹,仰首望谢淮:“不……”
谢淮垂眸,忽然一笑:“不错,我爱慕于她,想娶她为妻,左右抱也抱了,不如您将她许配给我如何?”
若若一恍:“……”
闻声前来的瑾王:“……”
以及安国侯阮连臣:“……”
太后惊于谢淮的劣行,随即怒道:“你想……”
“你想得美!”
阮连臣先一步向前,将若若夺了过来,朝谢淮淡淡恼怒道:“你们是表兄妹,抱一下是兄妹情深,要想借此赐婚,门都没有!”
太后:“……什么?”
瑾王连忙上前行礼道:“启禀母后,这便是儿臣那逆子,名为谢淮。”
太后:“……”
这是瑾王的儿子?她的孙子?
宫灯下,太后的神色忽明忽暗,满是震惊,最后却硬生生归于从容,面不改色道:“……原来是瑾王的世子,那之前一定是误会一场了,都散了吧。”
随行的王公贵族:“……”
不愧是宫斗了多年的太后,圆场的本事一流。
太后有令,众人不得不散,待摒退众人,太后便携着安国侯、瑾王等去了宫殿,瞧着安国侯似雪的冷淡神色,仿佛要吃了谢淮一般——
太后头疼不已,悄悄拉过谢淮叮嘱——
“你若喜欢安国侯的小姑娘,直言便是,怎么能如此肆意?好歹,别叫安国侯知道是不是?”
阮连臣:“……”
他都听着了。
谢淮冷淡道:“不是我。”
太后讶异:“……什么?”
谢淮却阖了阖眸,幽幽瞥了眼不远处的安王世子,便什么也不说了。
不是他不想就此揭露安王世子的劣行,而是流言蜚语,自古以来便难以控制,虽然他今夜及时赶到,安王世子并未对若若做出什么,但若将此事宣扬说了出去,难免会有人妄自猜测。
他便先担了这个名,再好好寻安王世子算账。
然而……还未等到他与安王世子算账,阮连臣便先来跟他算帐了。
“……”
与太后等见过了面,待宫宴完毕,出了宫殿,便见阮连臣容色难看地立于长檐马车旁,冷声朝他道:“跟我回安国侯府。”
谢淮顿了顿:“……”
他正好想去安国侯府瞧一瞧若若,安国侯如此一言,倒合了他的意。
阮连臣见他垂眸不语,以为他不愿,讽刺道:“怎么,安国侯府养了你这么多年,如今让你回去一趟也不行了?今非昔比,你倒是出息得很。”
昔日温文尔雅的安国侯怨气冲天,可知谢淮今夜那一番话着实让他气得不轻。
毕竟,谁愿意让养了多年的女儿公然被觊觎?
还是谢淮这个讨人厌的家伙。
谢淮却从容一笑,行礼道:“舅舅哪里的话,谢淮正想回府看一看表妹呢,怎会推却舅舅的盛情相邀?”
阮连臣险些没缓过气:“……”
阮连羽见兄长被气得连清雅的面容也“狰狞”了几分,连忙为谢淮开脱道:“都是一家人,都是一家人……”
“谁跟他是一家人!”
阮连臣心中更恼,拂袖上了长檐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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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跪在长廊下
安国侯府
夜深寂寥; 檐灯昏黄; 院中的侍女与随从们皆被退了下去,唯有朔雪簌簌飞扬,落在长廊青瓦上。
灯色下; 阮连臣与谢淮分隔而立。
谢淮微微俯身; 摆出从未有过的恭敬; 听阮连臣一言一语地教训他。
阮连臣神色淡淡; 眸中冷漠道:“……你在安国侯府长大; 这十余载; 纵观我对你的态度,你可知晓我心中如何打算?”
谢淮面不改色答:“知道。”
“那我且问你。”阮连臣凝了他一眼,拢袖道:“与我而言; 何人才是你表妹的良配?”
雪色渐深; 谢淮沉默一瞬,沉声答道:“要秉性温良,要身世清白,不求闻达晋安,但求一生安稳,待她温和。”
阮连臣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自己说; 做到了哪一点?”
谢淮:“……”
“半分也没有。”
他摇了摇头,却又轻轻笑了笑:“可我又不娶您,为何要做到您所说?”
阮连臣神色凝固:“……”
“好,很好。”
他被谢淮气得容色似雪; 怒极反笑道:“出言不逊,忤逆长辈,就在这长廊跪着吧……不然,让你一辈子都见不到表妹。”
谢淮:“……”
不曾想安国侯也会戳人痛处了。
然而叹息一声,待阮连臣拂袖走后,他顿了顿,竟真的掀开衣摆,缓缓跪了下来,一如儿时模样。
廊外素雪飞扬,夜色昏沉,谢淮跪着,仿佛在还这些年安国侯府的教养之情。
其实方才所说,一是出自真心,二是故意激怒安国侯。毕竟安国侯一身怨气,不教他好好撒撒气,日后还不知如何为难于他。
为了小表妹跪一跪,根本没什么。
檐灯下,谢淮神色淡淡,长身微俯,眉峰在灯色下清冷似雪。
雪色渐深,寒风凛冽。
谢淮跪着跪着,忽然一顿:“……”
说来,今夜还未见到小表妹。
朔雪院中
安罗涟望着来回踱步的若若,不禁一笑:“你爹正在气中,你还想去看谢淮,不是火上浇油吗?”
若若脚步一顿,无奈道:“……可是,是表哥救了我,爹还让人家跪在廊下,多不讲道理啊。”
“谁让你表哥呛你爹?”
安罗涟笑意更深,不禁拍了拍桌案:“我从未见过你爹被气成那个样子,真是太有趣了!”
昔日温文尔雅的人变得气急败坏,也令她心动万分。
“……是吗,很有趣吗。”
暖阁外,阮连臣淡淡掀帘而入。
安罗涟笑意停顿:“……”
一瞬后,她硬生生地弯了弯眸,拉过阮连臣的衣摆:“侯爷,你来了……我方才有说什么吗?对了,夜深了,回去歇息吧!若若也早些睡。”
说完,连拖带拽地拉着阮连臣走了。
若若:“……”
待他二人走后,阁中便安静下来。
若若想起还在廊下跪着的谢淮,不禁又长叹一声。夜这么深,也不知他冷不冷,饿不饿?
然而若若刚提步,欲迈出朔雪院,侍女碧月便闻声而动道:“……小姐,侯爷说夜深了,让您别出门,免得受了风寒。”
“……”
这什么小气鬼嘛。
若若容色发苦,然一垂眸,忽然瞧见阮青君立在她裙摆边,眨巴着亮晶晶的双眸。
若若:“……”
确认过眼神,是想要的人。
“青君啊……”
若若忽然俯身蹲下,朝阮青君言笑晏晏,语气温柔道:“你想不想见一见谢淮表哥啊?”
阮青君眨眨眼,却狡黠道:“姐姐,我不想,你想吧。”
若若一噎:“我……”
阮青君得意地哼了一声,忽然眉眼弯弯地:“哈!被我逮住了吧,你有事要求我……”
“不……错!”
若若重重地阖了阖眸,一把扶住他幼小的肩:“我们青君真是聪慧,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流。你能不能帮姐姐……送个暖炉给谢淮表哥?”
“可以啊。”
阮青君明眸一弯,露出皓齿道:“如果你明天愿意我去城中玩的话,我就勉勉强强帮你一下吧!”
若若:“……好。”
谢淮跪在廊下时,安国侯府偶有侍女匆匆行过,却没有一个人敢问候他一声。他心中好笑,猜测大概是安国侯下了令,吩咐府中人无视他罢。
跪了许久,一道轻微的脚步声却自廊下响起。
谢淮一顿,抬眸望去:“……”
四五岁的小公子,怀揣一个暖炉,星眸熠熠,远远地打量过来,稚嫩的眉眼间,却与安国侯有几分像。
也与某人儿时有几分像。
小公子神色踟蹰,许是谢淮目光太冷的缘故,他行来的脚步有几分犹豫。
“……”谢淮收回了目光,淡淡道:“……你姐姐让你来的?”
阮青君一惊,噔噔噔跑过来:“你怎么知道?你是镇北的谢淮表哥吗?”
谢淮淡笑一声,耐心作答:“这府中也只有你姐姐会关心我……我不是镇北的谢淮,我是晋安的谢淮。”
阮青君虽听得懵懵懂懂,却也知晓了眼前人就是姐姐心心念念的谢淮表哥。
他将暖炉递到谢淮手中,见谢淮一声不吭地跪在冰冷的廊下,不禁浮起几分敬佩:平常他蹲一下就累死啦,谢淮表哥居然跪了这么久。
不愧是姐姐说的大将军!
阮青君拉过谢淮衣摆,软声问道:“谢淮表哥,你做错什么事啦?为什么要跪着?”
谢淮瞥了他一眼,忽然幽幽笑道:“我想带走你姐姐,被你父亲罚跪在廊下。”
“……你要带走若若?”
阮青君瞪大了双眸:“你是坏人?!”
谢淮侧目,眉间似雪,笑里几分肆意:“不然做个善人,还要放生她吗?”
“……”
阮青君被谢淮吓到,一时凝噎,良久,还是扬声道:“不行,若若是我的,不许你带走!”
“……你的?”
谢淮意味深长地觑了他一眼,讽笑道:“我跟你姐姐在一起时,你还不知在哪里,真是口出狂言。”
“……你。”
谢淮说得有理有据,阮青君一时无法反驳,难以置信地撒开了手,良久,蓦地捂住双眸,委屈道:“你是坏人,我不理你了。”
说罢,转身噔噔噔走了。
望着他离去的小身影,谢淮眉间浮笑,抚了抚怀中暖融融的铜炉——安国侯罚他跪着,他欺负一下安国侯的小公子,不算过分罢?
……
翌日,阮连臣见谢淮当真跪了一夜,心中作恼之余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淡淡地摆了摆袖,让他回去了。
谢淮虽想去看一看若若,但想着以这幅狼狈模样去,只怕她又念念叨叨,便行了礼先回瑾王府去。
长廊外,若若伏在轩窗前,远远瞧着谢淮单薄的身影在风雪中隐没,小小地叹了一声。
谢淮终究是远去了,若若也叹完了气,便拉下轩窗,转身回到阁中。然一转身,就见阮青君定定地瞧着她。
若若:“……怎么了?”
“哼!”
阮青君重重哼了一声:“你还在想着那个坏男人!”
若若:“……”
坏男人……难道是说谢淮?谢淮他昨夜到底跟阮青君说了什么,以至于方才四岁的阮青君出此言论。
谢淮他……总不至于欺负一个四岁小孩吧?
阮青君见若若一脸沉默,又抱袖道:“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之间的诺言啦?”
“我哪敢啊。”
若若无奈又好笑地捏了捏他的鼻翼,朝他伸出手:“好了,出去玩吧。”
阮青君这才露出笑容,牵住她的手:“这还差不多。”
若若:“……”
她这身边的,一个个都是祖宗吗?
坐了长檐马车出府,行到晋安城中,便在长街小巷中四处游逛。因前些日子去了镇北一趟,此行阮青君甚爱粘着若若,牵着她衣摆不放。
走到一处廊桥时,听得河畔车马声喧嚣,有小贩吆喝着卖冰糖葫芦,阮青君终于撒开了手,向往地朝冰糖葫芦走了两步。
“……”
若若拽了拽他的斗篷绒帽:“不要跟姐姐走散了。”
阮青君扑过来撒娇:“姐姐,我想要那个。”
若若抚了抚他的发,温声笑道:“我去买,你跟府中的侍卫们在这里等我。”
说罢,便朝河畔旁走去。
岸旁乃繁华之地,时不时便有赤马华车碾过,就待此时,一辆暗色的马车却疾驰而来,不着痕迹地冲向若若。
阮青君最先回了神:“姐姐!”
若若恍然,一双清瘦的手却从马车中探出,一把将她拖上了车中。
“姐姐?!”
马车掀起尘土,瞬间扬长而去。
安国侯府的护卫们纷纷变了脸色,提剑想去追,却又顾及年幼的小公子,一时间慢了几分。
阮青君面色惊惶,怒道:“你们为什么不去追姐姐?!”
就在此时,身后却传来如鼓点飞决的马蹄之音,阮青君抹了抹眼泪,回首一望,见茫茫人海中,一匹赤马飞踏而来。
赤马清喝一声,马蹄高扬,在他面前堪堪停下。
阮青君仰望着马上之人,错愕道:“……谢淮表哥?”
他愣了一瞬,泪珠扑腾扑腾道:“表哥……姐姐被带走了!都是为了给我买糖葫芦……”
“我知道。”
谢淮冷冷作答,执着缰绳的掌心紧拢。
方才他从瑾王府出来寻若若,便瞧见了那辆掠走她的长檐马车,而彼时他远远一望,也正好瞧到了那车中之人……正是安王世子。
除了安王世子也不会是谁了。
谢淮神色冷冽,杀意横生。
好一个安王世子,昨夜扰乱宫宴,却只是埋下伏线。先令他与安国侯起了冲突,今日便无暇顾及若若。而此时,才是安王世子掳走若若的真正大好时机。
阮青君瞧见谢淮,哭得愈发伤心。
谢淮垂眸,冷笑一声:“……别哭,说了要带走你姐姐,我怎么会容其他人先下手?”
话落,纵马扬长而去。
阮青君泪眼朦胧:“……”
晋安城外,皇家禁地。
此乃晋安城外的皇家陵园,自古便戒备森严,非持有皇令者不得入内。先帝在时,诸皇子争权夺位,血流成河,皇家血脉凋零,只余下如今的宣铧帝、瑾王与安王。
彼时先帝心中不忍,在驾崩前留下遗召,将皇令一分为三,一份给了宣铧帝,一份给了瑾王,一份给了安王。
而安王的皇令,早就被安王世子夺过手中。
殿中烛火通明,佛像正摆在中间。
若若缓缓醒过来时,便瞧见森严法相下,安王世子面色难辨地坐在眼前,垂眸把玩着一把小弓箭。
……正是一直藏在她袖中的、谢淮赠与她的弓箭。
若若:“……”
“你醒了。”
安王世子顿了顿,语气幽幽开口。
“……”
若若沉默几许,才道:“这里是哪里?”
“皇家陵园。”安王世子很有耐心地解释:“在晋安城外的十里地,没有皇令就进不来。你也别奢望谢淮此时能来,谁让他前些日子推拒了瑾王的皇令呢?”
若若心中落泪,郁郁道:“……我就随口一问,你也不必说得这么清楚。”
如此一说,简直生生扼杀了她的希望。
安王世子却笑了一声,见她神色委顿,不由得更想欺负她。这般想着,掌心便不由地抚上了若若的侧脸。
若若心中一惊,唯恐他做些什么,连连后退。
安王世子却只是轻轻掐了一把她的脸,便收回了手。瞧着若若的防备,他神色讽刺,奚落道:“啧,越长大越不可爱,从前在鹿鸣书院时,你可不会这般猜忌我。”
若若反驳:“从前在鹿鸣书院,你也不会绑架我啊。”
“……”
安王世子沉默一瞬,幽幽道:“人都会变的。越长大,就变得越贪婪。就像你想与谢淮在一起一般,我也想夺过你……有什么不对吗?”
他语气低沉,缓缓说来,却让若若一恍——安王世子是没被爱过的人,所以也不懂得怎么去爱人,于是在追寻爱时,才作出伤害别人的举动。
若若心生恻隐,垂眸道:“这样值得吗?他日谢淮与我父亲知晓此事,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无所谓。”
安王世子面色淡淡,凝望着她:“反正,我本来也一无所有。”
若若一恍:“……”
安王世子却忽地侧开目光,冷冷道:“别用那种可怜的眼神瞧我,可怜的人是你。待到明日,晋安城便会传出我与你在皇陵待了一夜的消息,你自求多福吧。”
若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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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一生一世爱
风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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