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草贵人-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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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海辰才刚说完，就发现慕景希的耳朵里，慢慢爬出一只小手指指盖大小的虫子。
　　“这……这只小老鼠……”
　　奴大惊失色，没想到这只小老鼠如此厉害，竟然能控制她的蛊虫，乖乖从最安全的渠道爬出来！
　　“你要是再惹它，小心它让你立刻毒发身亡。”
　　和奴一起目睹黑瓷爪子一勾，那小虫子就朝它的方向蠕动而去，然后，被黑瓷碎尸万段。
　　“噗……”
　　奴的蛊虫都是她的精血养成的，黑瓷的动作太快，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瓷做出最恶毒的反噬。她吐出一口精血，脸色顿时苍白许多。
　　“立即给本皇子收拾干净。”
　　北海辰仿佛没看到奴一下子萎靡许多的神色，暗地里催动了她肚子里的巫毒，奴每动一下，都是大汗淋漓。
　　“以后别自作主张，否则，本皇子有的是整治你的办法。”
　　北海辰察看斜躺在软塌上的慕景希，丝毫不去理勉强撑起身，拿出手帕在地上擦拭的奴。
　　“是。”
　　奴眼里的最后一抹亮色也渐渐消失。
　　在竹楼，看到主子心情不好，老是打骂他们，她以为自己跑出来帮主子出口气，解决了慕景希，主子就会高兴。结果，却被人控制，还不能对慕景希下手了。这样，还不如留在竹楼里，每晚还能抱着羊咩咩睡觉，寻找安慰。
　　“你就当慕景希的侍女，不准再对她有任何不敬或不利。”
　　北海辰见奴很快收拾好，继续下命令。
　　“是。”
　　奴恭顺地低着头。
　　“你看这些黑点。”
　　北海辰慢慢解开缠绕在他手上的黑布条，上面密密麻麻的黑点，依旧让人看了恶心。
　　奴摸了摸自己的手，吓得退了几步，差点撞出马车去。
　　“被这黑瓷咬到，就是这种下场。你好自为之。”
　　北海辰相信有黑瓷监督，奴是什么都做不了的。
　　“嗯嗯！奴一定认真仔细服侍慕景希……”
　　奴还没说完，一直没有动静的黑瓷突然对着她尖利地叫了声。
　　“吱吱吱吱……”
　　“你还没有资格直接叫她的名字，就叫她夫人吧。”
　　北海辰瞪了黑瓷一眼，要它先安静下来听他解释。
　　“吱……”
　　想要占我们小公主的便宜？银家没那么笨！
　　“住客栈需要订房间。飞影和奴自有下人的房间去住，要保证景希的安全，本皇子和她夫妻相称，可以少了很多麻烦。”
　　北海辰难得如此有耐心。
　　“吱吱吱……”
　　“兄妹？你见过兄妹睡一间房的吗？”
　　北海辰挥手示意奴出去。
　　“吱吱……”
　　“有你看着，本皇子还敢对她做什么？”
　　北海辰也觉得，自己竟然能懂这只小老鼠在表达什么，还如此有耐心和它解释，真是见了鬼了。
　　“吱……”
　　黑瓷的爪子对着慕景希的嘴。
　　“本皇子现在就喂她解药。”
　　为了表示诚意，北海辰取出解药，扶起慕景希，点了她一个穴道，她自己便将解药吞咽下去。
　　“吱吱……”
　　黑瓷这才蜷缩成一团，蹭进慕景希怀里。表示接受。
　　北海辰面无表情地靠在他原本的座位上等慕景希醒来，嘴角可疑的微微扬起，泄露了他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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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求时间重来

　　“景希，醒了。”
　　北海辰第一次叫人起床，不知道怎么叫。
　　“嗯……”
　　慕景希迷茫地睁开眼，她生病了吗？怎么刚才睡着了？
　　“先吃点东西，我们今晚在这客栈休息。”
　　北海辰堂而皇之地把慕景希抱进他们的房间，黑瓷钻在慕景希的袖子里，没有被人发现。
　　已经有点晚了，四周很多人已经睡下，非常安静。
　　“哦……你是谁？”
　　刚才这个问题还没得到答案，她就睡着了。她从心底感觉，这个人和她不是那么亲近。
　　“我……我是你夫君。”
　　北海辰刚才已经默默演练了无数次，终于不是面瘫脸或者冰山脸地说出这句很艰难的话来。
　　“啊……”
　　慕景希受到的惊吓不小。
　　她……她她她她什么时候结婚了？她自己不知道？
　　她明明记得……
　　咦，她什么都不记得了？除了黑瓷？
　　“黑瓷呢？”
　　好像只有黑瓷，是她唯一熟悉的了。
　　“吱吱……”
　　小公主，银家在这里！
　　一直在慕景希身边待命的黑瓷，很精神地站立起来，一边啃着鸡腿一边挥着脚爪子。爪子不够用，差点摔倒。
　　“先漱口吧。你一边吃，一边听我说。”
　　北海辰在路上和刚才，已经编织了一个半真半假的故事，并和飞影、奴都统一了口径。
　　故事里，北海辰还是黑齿国皇子，来到扶桑国，偶遇逃出皇宫的慕景希。因为误会，被黑瓷咬了一口。中间省略一百字。反正就是北海辰和慕景希日久生情，私定终身。如今两人一起去寻楼兰国的月光石，给北海辰解毒。
　　从来没接触过感情的北海辰，编不出来两人的情感故事。飞影表示，他也无能为力。奴说的杜若和玉香的那种所谓爱情，北海辰无法接受。所以，北海辰决定，把这段感情，完全让慕景希负责。
　　“然后，你某一天，向本皇子吐露心声。本皇子觉得你不错，我们便成亲了。”
　　在慕景希吃饱喝足还饭后散步完毕后，北海辰才挤出这几句。
　　慕景希心里：！！！！！
　　我穿到古代后，竟然……变得这么面目全非？这个是我吗？是我吗？真的是我吗？和一个皇子主动表白？还是人家照顾自己的自尊心，勉为其难地和自己成亲的？我是不是吃错药认错人了？女人的自尊呢？尊呢？呢？
　　慕景希风中凌乱，无语问苍天。
　　“嗯，我想静静……”
　　实在叫不出“夫君”这个词，慕景希全部用“嗯”来代替。
　　“我们今晚就在这个房间歇息。我叫人帮你准备了沐浴的物品。你可以一边沐浴一边适应。”
　　北海辰指了指隔间。
　　“哦。”
　　慕景希呆呆地，还没从打击里清醒过来。
　　“你的头还没完全好，暂时不要想太多，慢慢恢复。”
　　北海辰要牵她的手，带她到隔间。
　　水晾到现在，应该差不多了。
　　里面泡的都是有助于排出她体内剩余毒素的草药，所以是飞影亲自熬制，一桶桶倒进浴桶放凉的。
　　“我……自己走就好。”
　　慕景希条件反射地甩开北海辰的手，自己走进隔间，关上门。
　　她怎么就那么不小心给摔了呢？
　　一动脑头就疼。还得天天泡药水。
　　唉，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你是谁？”
　　发现隔间里一个疑似白萝卜墩的小女孩，慕景希再次受到惊吓。
　　从散步开始就一直赖在她怀里的黑瓷也紧绷起来。
　　“夫人，奴来服侍您沐浴。”
　　奴两只眯眯眼笑得弯弯的，圆圆的手指就要碰上慕景希，帮她脱衣服。
　　“不用了，你出去，我自己洗。”
　　慕景希努力地控制自己要尖叫的冲动。她什么时候有婢女了？
　　似乎有过……
　　不行，一想头就疼。
　　“您身子还虚弱，奴服侍您……”
　　奴还要上前，帮慕景希。
　　“夫人说不用，你还不出去？”
　　北海辰听到这里的动静，走了进来。
　　“是……”
　　奴低下头，这才从隔间下人出入的门走了出去。
　　北海辰过去检查了一下浴汤，看了眼黑瓷。
　　“吱吱……”
　　这些药汤里没问题。
　　“你先沐浴吧，记得锁好门。”
　　北海辰走了出去。
　　慕景希吁了口气，这才放松下来。
　　坐进浴桶，温度刚好，慕景希终于觉得，头不是那么刺疼了。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过，黑瓷没有什么异常，应该没事吧。
　　……
　　“你……睡那？”
　　出了隔间，慕景希庆幸自己还记得古代的衣服怎么穿。
　　刚刚洗了很久，头发里竟然有微小的盐粒，她之前去了哪里？
　　发现北海辰躺在贵妃榻上，她有点疑惑。
　　夫妻，不是睡一张床的吗？
　　“我……我和你吵架了，脾气还没消，就先分床睡。”
　　北海辰很不自然地解释，眼睛假装看着手上。
　　“哦。你可以换上别的颜色的衣服，看上去精神点。”
　　慕景希丝毫没有觉得无法接受。要她突然和北海辰同床共枕，甚至做那些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情，她的内心还没有那么强大。
　　“下次吧。”
　　北海辰不敢给慕景希看到他身上的黑点。
　　“好。”
　　慕景希将九尾凤钗放在桌上，用毛巾继续擦干头发。
　　“这个……比较贵重，不如，我帮你收起来？”
　　北海辰突然觉得那九尾凤钗很碍眼。
　　“那你还给我戴？”
　　慕景希有点莫名其妙。
　　“呃……你戴了……好……看……”
　　撒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来圆。北海辰的表情，像吞了只苍蝇，还要说嘴里的东西美味一样。
　　“那为什么不戴？”
　　慕景希奇怪。
　　“怕被人盯上，抢了去。”
　　北海辰说了，自己都觉得丢脸。
　　“好吧。我收起来就好。”
　　慕景希不知道为什么，不想把这九尾凤钗交给北海辰。
　　北海辰棱角分明的脸上，第一次有了淡淡的失落。
　　“我们要多久才能到楼兰国？”
　　慕景希对他们的未来安排，有点茫然。
　　“大概要一个月。马车的速度，比较慢。”
　　北海辰抬起头。
　　“你身上的毒……”
　　慕景希听说要这么久，有点意外。不是中毒的大多恨不得快马扬鞭立即解毒吗？怎么还慢悠悠坐马车？
　　“还能控制。”
　　北海辰把中毒时间说成不久前，按毒素的蔓延速度，他的确有点，不把自己的性命不当回事……
　　有点后悔撒谎了，时间能不能重来？
　　

☆、一碗瘦肉粥

　　“他把慕景希抱进房间，整晚没出来？”
　　小江子将手里的纸条反复看了好几遍，确定没有看错，自己没有眼花后，差点跌坐在地上，失声叫了出来。
　　“他把慕景希抱进房间，整晚没出来？”
　　凌圣宇一字一顿复述，手里的马鞭断成一截一截。
　　“他把慕景希抱进房间，整晚没出来？”
　　墨明收到手下的来报，差点把菜刀挥到手下头上。
　　“他把慕景希抱进房间，整晚没出来？”
　　杜若嘴角扬起一抹邪笑，这慕景希，招的都是什么人哪？
　　“他把慕景希抱进房间，整晚没出来？”
　　最后一个收到消息的，是扶桑国太后。她听到风声说，凌圣宇这段时间都没有上早朝。虽然每天大臣们递上去的奏折都及时得到回复，爱子心切的她还是派了人，到外围了解凌圣宇的情况。
　　没想到，凌圣宇竟然没在宫里，是叶子羲替他在处理政事。虽说叶子羲这人可以放心，但凌圣宇一离宫就是大半个月，未免过于胡闹。
　　她不得不动用以前的人脉，去各地寻找凌圣宇的消息。结果，他们带来的，竟然是凌圣宇去找那慕景希。而慕景希，却和北海辰不清不楚的消息。
　　她捻着黑檀佛珠的手顿了一下，还是挥了挥手，让报信人下去待命。
　　而主人公北海辰，正在饭桌旁，为昨晚没有自己找一间房过夜而后悔。
　　“你真的和我一起用过膳食？”
　　看着桌上一大早，就放着肉馍和酸菜的慕景希，很严重地怀疑自己以前是不是傻了，才会嫁给这么不了解她饮食习惯的人。
　　“不是吵架了？吵架，我就叫了我的份。”
　　北海辰硬着头皮，也要把谎圆了。
　　“你一人一餐吃这么多啊……”
　　慕景希倒吸一口气。
　　整整二十个肉馍，每个都比她的拳头大两三倍，分量很足很足的那种。
　　“习武之人，胃口会大点。”
　　北海辰拿起一个开吃，表示自己真的很能吃。
　　“吃这么多，不口渴吗？”
　　慕景希看着，都觉得渴。
　　“在草原上，水是非常珍贵的。我们一天喝的水，不多。”
　　北海辰倒了杯茶，一口喝下去。
　　“我们解了毒后，我是不是就得和你一起去草原上生活？”
　　慕景希想了想那场景，天天要洗澡的她打了个寒颤。
　　她以前的脑是有多残啊，完全没考虑到生活习惯这一类对她来说是无法逾越的鸿沟吗？
　　“……看情况。”
　　北海辰倒是没想那么多。凌圣宇那个人，虽说自己接到的情报，是他正赶回宫稳定日渐起了风言风语的朝政。但他对慕景希的特别，不是北海辰一个小小黑齿国皇子惹得起的。
　　“我还是出去，自己挑早餐吧。”
　　慕景希就算对吃的不挑，但一大早看着这些，对于一个一直在南方长大的，早餐喜欢喝点美容粥的女子来说，实在觉得很腻。
　　“叫他们送进来就好。”
　　昨晚他是知道凌圣宇他们不会过来，才泄露行踪试探他们的反应。
　　早上开始，他能应付好慕景希这边，就已经很不错了。没想到，这女人这么麻烦。他甚至有了疑惑，那凌圣宇和墨明怎么会看上女人的？特别是这个女人。头发一定要全干了再睡觉，说是怕以后头疼。早上起床一定要先喝水走一圈，说是要排出体内的杂质。从来没和女人这么近距离接触过的北海辰，已经叫飞影今天开始加快赶路的速度了。
　　“夫人，这是您喜欢的瘦肉粥和油条，请慢用。”
　　飞影敲门进来，端了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一砂锅的瘦肉粥和一小盘油条，还有一副碗筷。
　　北海辰很讶异地看着飞影。
　　他什么时候去准备这些吃食的？
　　飞影用他们独特的传递方式告诉他：是墨明着人送来的。说是慕景希早餐最喜欢的搭配。
　　“看来，还是你的手下比较记得我的喜好。”
　　慕景希微笑着对飞影点点头。
　　先熬一锅猪骨汤，把渣倒掉。再用清汤煮滚烫后，将瘦肉片成很薄很弹的一小片一小片，放下去焯几焯。在瘦肉片保持鲜嫩的时候赶紧把瘦肉片捞上来放碗里，加点汤温着。接着用包含了骨头的香味和肉片的甜味的汤煮粥。在粥快熟了的时候，加切成小小的姜丝、芹菜粒和盐，等到粥熟了，米粒依然颗颗吸足了水分和养料非常饱满软糯。起锅，把刚才的瘦肉片合着汤一起加进粥里，香喷喷的瘦肉粥就完成了。
　　北海辰看了一眼，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奇特的食材。可这粥闻起来，怎么挺香的？
　　“夫人，奴能不能吃您剩下的粥？”
　　奴从门口探出头来，一脸的垂涎。
　　从飞影端着这粥出现到现在，所到之处，回头率百分之百。那香味，让人闻起来就流口水。
　　“这么多，我是吃不完的。你想吃就去拿多一双碗筷来。”
　　慕景希目测砂锅里至少得七八碗瘦肉粥，反正她也吃不完，分点给小婢女试试也无妨。
　　不过，是谁做出这么地道的瘦肉粥的？怎么手法和她独创的慕氏瘦肉粥很像？
　　或许，这就是北海辰能赢得她的心的秘密吧。嘴上不说，暗地里却准备得这样细心体贴。
　　慕景希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你要不要也试试我的粥？反正我也吃不完。”
　　她早就看出，他已经观察她的粥很多眼了。是在等她准备台阶，让他下吗？
　　“不了，我们还在吵架。我不吃。”
　　北海辰瓮声瓮气的。他知道，墨明这是在示威，他北海辰如果敢对慕景希动一根毫毛，他墨明肯定会马上出现揭穿他的一切。
　　“哦。”
　　慕景希也不勉强，只好自己舀了一碗瘦肉粥来吃。
　　真是口是心非的男人。
　　北海辰吃肉馍的速度越来越慢，他怎么觉得，平时口感还可以的肉馍，今天的味道，不是那么好？有点干？嗯，还咸了一些。
　　“夫人，您用完了？那剩下的奴就端下去吃了哈。”
　　奴一早就拿着碗筷，在旁边候着。那期待得发光发亮的眼神，惹得慕景希不好意思慢慢吃。
　　“一盏茶后出发。”
　　北海辰直接将茶壶口对着嘴巴灌了下去，擦了擦嘴。
　　正走到门口的奴全身一僵。
　　一盏茶？好像还不够她走回下人房！这北海辰，摆明了自己吃不着，还不给她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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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景希的心怀苍生

　　“母后，您怎么提前回来了？”
　　凌圣宇接到暗卫说，太后提前回宫。几乎日夜不眠地赶路，终于在太后抵达勤政殿前，很自然地在金丝楠木鎏金桌前品茗。
　　“哀家不回来看看皇帝，心里总有些不安。”
　　太后看见双眼有点点凹陷的凌圣宇，心疼得护甲掐得掌心流血，也不知。
　　“朕好好的在勤政殿里品茗，母后若是口渴，来试试儿子手艺有没有生疏。”
　　凌圣宇自然发现了太后手心的异样，故意假装不知，抬手请太后坐下。
　　太后一身湘红色霏缎宫袍，上面大朵大朵的金色牡丹，衬得她雍容华贵。依然黑得发亮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梳成飞星逐月髻，以一根羊脂暖玉簪子定型，低调的华美，更显出她的气质脱俗，地位超然。
　　凌圣宇则一身上朝的龙袍还未脱下，浑身上下透着隐隐的帝王威压。无需解释什么，太后便知道他的立场。
　　“你的茶艺，比以往精进许多。泡出了茶底原本的香气，入口甘香，回味无穷。”
　　太后认真地品了品茶，微笑着给出了评价。
　　凌圣宇登基至今已有多年，朝政上已经游刃有余。她回宫路上，沿路听到的都是百姓对今年丰收、盛世和平的喜悦，作为母亲，她是为有着这样的儿子而骄傲的。
　　“那母后可以多喝几杯，暖暖心，也静静心。”
　　凌圣宇起身为太后添茶，一如以前，他只是个皇子的时候，不骄不躁，不急不缓。
　　太后心里一震。
　　她派人调查凌圣宇的事，他竟然知道了。
　　那些人，是她多年未动的棋子。从皇帝登基前就已经帮她做事，安插各处。没想到，凌圣宇的羽翼，已经如此丰满。
　　“皇帝若能考虑广招秀女，为天下开枝散叶，哀家就真的能静心礼佛，安心准备抱孙子了。”
　　太后在玄武门，接到十几位诰命夫人的请命书，她挥了挥手，跟随多年的桂嬷嬷呈上满满一盘，寄托着京城多位嫡小姐期盼的请命书。
　　“你看这栖凤宫空置数年也就算了，后宫也人烟稀少，实在没什么人气。不如……”
　　太后的心思很明显，只要凌圣宇被别的更出色的女子吸引的眼光，自然会忘记慕景希。
　　“母后，当初父皇选秀女时，您的心里真的就替父皇能为扶桑国开枝散叶，而欣慰吗？”
　　凌圣宇对桂嬷嬷手中的盘子视若不见，德公公上前接过后，端到里间去。
　　太后脸上的笑意一凝，沉默了一阵。
　　“宇儿，当年母后既非皇后那等身份尊贵之人，也非华妃那等地位显赫之辈，更非禧妃那等独受宠爱之徒。在宫中护你长大已是不易。每次，你父皇大选秀女，或升了谁的位份，母后心里那个忧虑，是无法与人言说的。”
　　叹了口气，太后望向不知名的远方，眼中盛满忧郁。
　　“怕有新的皇子对儿臣不利，怕新来的妃子对我们母子动手脚，怕我们被陷害，怕父皇……眼中再也没有儿子的位置。是么？”
　　凌圣宇替太后回答。
　　“可天下有几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们无法抵御天灾人祸，若唯一的女子生不出儿子，这江山如何延续？若皇子刚好遭遇横祸，这天下交给谁继承？”
　　太后语重心长，她知道凌圣宇自小见过太多皇宫的不可外传的事情，想要改变这种现状。但是，祖宗流传数千年的传统，岂是他一人之力能改变的？
　　“你看，皇后好好的人儿，说没了就没了。连带着她那可怜的孩儿，若还在，现在都已经会叫着皇祖母，入学求教了。”
　　太后提醒凌圣宇，这个时代医疗条件的落后。即使是皇后，生孩子时也没有任何特权。
　　“儿臣有儿臣的考虑。她是不一样的女子。母后，您想象过整一个世界的人都是一夫一妻吗？他们因为相同的爱好，目标和情感而结成夫妻，生下爱的结晶。”
　　“他们的产业不一定是自己的儿女继承，而是能者居之。他们以此激励自己的儿女超越自己，甚至自立门户，他们的世界因此而进步神速。”
　　“他们的世界真的能足不出户知天下，真的是能坐着机器天上飞海底游，真的能目视千万里远之地耳听千万里远之音。您想，他们不就是没有兄弟阋墙之类的无谓的争斗，而是能者居之，才能创造如此神奇的世界的？”
　　凌圣宇从慕景希的只言片语，推出对她所在的世界的认知。竟然和现实相差无二。
　　“母后，您这几年是否听到扶桑水稻收成年年增加的好消息？这些都是她在菩提庵三年，日日蹲在田地里研究出来的成果。若是她来当皇后，您认为，我们扶桑国会如何蒸蒸日上？”
　　凌圣宇很不想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