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草贵人-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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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把北海辰打成这样？不是说你们点到为止吗？”
　　慕景希一步步走下台阶，看见飞影扶起北海辰，他全身好像散架一样都站不直了，忍不住说了凌圣宇几句。
　　“是点到为止。你看他身上有血迹吗？要害处受伤了吗？有没有鼻青脸肿？”
　　凌圣宇摊开手，表示自己真的是留手了。
　　北海辰无语问苍天，他可不可以脱下全身衣服，里面肯定都淤青了。凌圣宇这只狐狸，专挑刁钻处下手，好像要把他剁成肉泥一样，拳拳打到的，都是肉，比打到要害处，还要让他无法描述其中痛楚。
　　打到要害，他一口血吐出来，比试就结束了。凌圣宇生生打了他一个多时辰，是专门等慕景希醒来，耗时间的吧？
　　“我不懂你们这些比武的，反正，我待会儿还要和北海辰谈合作呢，你这样打我的客户，太砸我招牌了。”
　　慕景希上前看了看，北海辰外观上好像是没什么问题，就是月白色衣袍上满是凌圣宇的脚印，而楼兰皇宫里打扫得非常干净整洁，那些脚印更像是水印，密密麻麻，有点儿童卡通服装的即视感。
　　“北海辰的武功，在黑齿国算是数一数二的。这么点到即止的切磋，是不会干扰到你们的商谈的。”
　　凌圣宇给北海辰戴高帽，北海辰第一次发现凌圣宇不只是一只狐狸，还是一只老谋深算老奸巨猾的千年狐狸精。他干脆不说话，而是低头看慕景希。结果，他发现了慕景希领子里的那些可疑的草莓，眯着眼，凌厉的眼神扫向凌圣宇。　
　　“中午的十全大补汤不错，我为了解毒喝的不多。不知道扶桑国王有没有上火，还是火气没处发？”
　　北海辰发现自己当了免费沙包，还是自己主动送上去的那种，怎么想怎么不爽。
　　“黑齿国皇子好像状态不错，要不要再比试比试？”
　　凌圣宇挑眉，人家夫妻之间的情趣你懂不懂？不懂就自己找个老婆体验去。
　　“景希，我们的协议，三天的时间，刚好。你说了的，拿到我父皇的盖印，就和我们商量下来的合作。”
　　北海辰不敢惹凌圣宇，马上把注意力转向慕景希的脸。对，脸，绝对不要往下看，防止自己欠揍地说出不该说的话，意气用事。
　　“是啊，我们进殿边喝茶便谈。阿宇，能帮我们泡茶吗？”
　　慕景希不敢看凌圣宇，又怕他待会儿没事做，眼神儿飘呀飘的。
　　“好。”
　　凌圣宇堂堂一国之主，为了未婚妻的生意，甘心洗手泡茶，如果被扶桑国的人民知道了，该生出多少美丽的故事出来。这些美丽的故事里，女主角肯定不会是慕景希。　
　　“如今黑齿国的放牧方式，完全是靠天吃饭。把牛羊赶到一处肥沃的水草地，吃到这片地变成荒漠了，再另找一处。这样长此以往，黑齿国的荒漠只会越来越多，生活环境只会越来越恶化。你们是不是也开始有了沙尘暴？这就是土地变成荒漠造成的。所以，我们的合作，要从可持续发展做起。”
　　慕景希叫人拿来一张七八尺的大宣纸，铺在偏殿的书桌上，画了个圆。
　　“可持续发展？”
　　几个男子都没听说过这样的词汇，他们左看看右看看，不懂这个圆如何代表可持续发展。
　　“呃……我的字丑，墨大哥，你帮我书写行吗？”
　　慕景希是想注释这个可持续发展的，不过想想自己的毛笔字，还是不要污染视听的好。她将手中的狼毫交给墨明。
　　“行。写什么？”
　　墨明接过狼毫，沾了点墨，在圆形的下面写下“可持续发展”几个字。
　　“所谓可持续发展，就是我们把草原划分成这样几个区域……”
　　慕景希提出了规划区域、循环放牧、养护重建等几个他们完全没有听说过的概念，可仔细解释后，他们发现这其实操作起来不是特别麻烦，但对于提高草原产量，却有着不可估量美好前景。
　　“然后我们的合作就来了哈，第一年呢，你们先提供牛和羊各一万头给我们，每头，我们给这个数。”
　　慕景希比出了三个手指。
　　“三十文？太少了吧？”
　　北海辰没想到，慕景希对低价这么清楚。
　　“我是牛羊同价，如果你还要杀价，那我就牛三十文，羊十文了。”
　　慕景希得意地笑，她之前在一处客栈落脚时看到有人在卖牛，趁北海辰他们不注意过去问了价，这里的价格还是相对比较透明的，大概就是这个批发价。
　　“算你狠。”
　　北海辰知道慕景希油盐不进，发现凌圣宇正含笑看着他，不得不在这个环节上让步。
　　“然后墨大哥，你就按我给你的这个配方，分部位腌制牛羊，那些牛骨羊骨的利用我也写在这里面了。每年回收的骨灰做成的肥料，也按这里面说的卖给北海辰。”
　　慕景希让雨寒拿出一本小册子，递给墨明。
　　“肥料还要和你买啊？”
　　北海辰像猪一样嗷嗷叫起来。
　　“爱买不买，我这肥料不用成本啊？不用雇人来熬制啊？运输不用钱啊？你不买，扶桑、汤谷各地只要是有种植业的地方，多的是人来和我买。我也不是只提供给你哦，你这有一万斤的分量，一斤三文。超出一万斤就和市面价一样了，一斤五文。要不要？要不要？”
　　慕景希化身包租婆，只差拿个算盘敲得叮当响了。
　　“要！”
　　北海辰心里一算，他的牛羊，就真的几乎只赚了成本价了。这慕景希，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刀却又狠又准。幸好他已经把她还给凌圣宇了，如果有个女人，每天都能这样算计你，她赚的钱又只是她的，你能看不能动，谁还能淡定？只有那富可敌国的凌圣宇才行吧。　
　　“当然，为了保证牛羊的质量和产量，我会定期过去巡查并给出饲养建议的。这个就免费吧。”
　　慕景希踮起脚，还是够不着北海辰的肩膀，就改为拍拍他的手臂，北海辰的脸都涨成猪肝红了，硬是没发出杀猪般的嚎叫……痛……她是故意的吧？
　　“还有，你给我们的牛和羊都得是活的，我还要弄些牛奶和羊奶做一些特色菜的。”
　　慕景希叫墨明在宣纸上又加了一条。
　　“羊奶……很腥膻的，没人能喝得惯。”
　　北海辰一想起那个味道，就觉得肚子里有些异样。
　　北海烈很喜欢把自己的皇子带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趁他不备抛下他一个人在草原里，自己回宫。他曾经在草原里迷路许多日，后来发现了羊群，饿得不行的他只能偷些羊奶充饥，结果，差点被那味道恶心死。
　　“处理得好，别说羊奶，就是羊肠子、羊心羊肺羊肚，都是美味！”
　　慕景希神秘一笑，勾起了向来只吃羊肉还嫌腥膻的几个人的好奇之心。　
　　

☆、凌圣宇煮茶论茶道

　　慕景希看着他们期待的神情，很想今晚就弄个羊杂汤来喝。不过……鉴于中午已经喝了十全大补汤，营养已经很够了，还是隔几天再弄这个比较合适。
　　她不怕北海辰喝了这汤后，回草原再自己做。一个真正的吃货，最高境界是有自己特有的处理食材的方式，别人模仿不来。刚好，慕景希的羊杂汤便是如此。到时她叫墨明安排心腹处理这些食材的腌制和前几道处理工序，再送到各地的日月楼去，每人一个环节，这样就可以更好地保证他们的牛羊菜式不会轻易被人仿制。特别是冬天，到时肯定会很热销的。
　　“另外，你说的那个以物易物，又如何实现？”
　　北海辰心里一算，一年卖给慕景希的牛羊的钱，实在太少了。她就是要这样换算成物品交换吗？
　　“这个嘛，就是如果你在收了我们钱的七日内，和扶桑的采购谈好数量的话，我们会以成本价卖给你棉被衣物等黑齿国缺乏的物资。”
　　慕景希已经和凌圣宇打好招呼了，黑齿国的人，自己去物资本就匮乏的边塞买东西，肯定比在原产地买的贵。可黑齿国人连入关都要通关文书，大批量买物资运输成本什么的也太高。反过来，如果他们的交易有政府支持就不一样了，每年扶桑国都会有些商人苦于生产过剩，东西卖不出去而滞留在商品集散地，无法回家过年。凌圣宇可以调动人马，将各地剩余的物资集中到边防，提供给黑齿国，从而实现双赢。
　　说到底，慕景希就是还要建立古代物流系统，让必要的生活物资更快更好地普及到各地。
　　“水开了。”　
　　凌圣宇看见水开了，从身上取出一个小盒子，里面竟是一套袖珍茶具。他又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盖子，里面飘来茉莉花茶的香气。
　　“为什么不用博古架上的茶具？”
　　慕景希指了指博古架上一溜儿七八套精致的不同款式的茶具。有陶瓷的，有紫砂的，有琉璃的，琳琅满目，茶杯更是比凌圣宇的这套大一些。
　　“这些还没有开，没开的壶泡茶喝会有一股土腥味。”
　　凌圣宇是茶道中人，一眼看过去便知道茶具的状态。
　　“怎么看出茶壶没开啊？”
　　慕景希很小白地眨着晶亮的大眼睛。
　　“你看，同是陶瓷壶，这个上面的颜色是暗哑的，已经开过的壶上面的颜色亮泽是不一样的。而且，你摸摸看，还没开过的壶，就是一个普通的摆设，而开过的壶，会有灵气，遇到好茶，会更好地发挥出茶汤原本的色泽和味道。”
　　凌圣宇从博古架上取出一个和他正在泡茶的茶壶材质相似的陶瓷壶，一边摆弄一边指点给慕景希看。
　　“说起来，好像是哦。那你为什么不用紫砂壶泡茉莉花茶呢？”
　　慕景希还发现，好像凌圣宇每次泡不同的茶，都用不同的茶具。
　　“紫砂壶比较适合泡老普洱、大红袍这类发酵茶，陶瓷壶比较适合茉莉、桂花这类花茶，琉璃壶比较适合龙井、碧螺春这类生茶。”
　　凌圣宇说起茶，脸上的光彩几乎要把慕景希电晕。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好看，认真地介绍他所喜欢的事物的男人更好看。他的眼里盛满了对茶的熟知和喜好，仿佛这些是他多年知己。
　　“你对茶的了解，好齐全啊。你不是要当皇帝吗？当皇帝还需要了解这么多东西啊？”
　　慕景希的粉红双眼里都是崇拜之情。皇帝的脑容量，实在太强大了。
　　“这些，是我当皇子时自己搜集的。以前我并不受宠，也没想过自己会当皇帝。打了胜仗回来，许多皇子都怕我被父皇认定为继承人，多方防备我。我干脆闭门谢客，自己待在王府里研究茶道。茶这东西，你心境好才能泡出它原本的味道。如果你动作滞涩，茶会苦涩得难以入口。如果你没有掌握好茶泡开的时间，茶汤又会淡然无色没什么味道。当你放开所有俗务杂事，也敞开心胸容纳世间万事，你泡出的茶，才会恢复它色香味的本性。普洱养胃，大红袍养生，茉莉解腻，桂花解燥，龙井解热，碧螺春祛湿。不同时节泡不同的茶，不同的茶有不一样的功效。越品茶，就发现茶的学问越深，自然更加抱着谦虚敬畏之心对待茶了。”
　　凌圣宇说的是茶，听的人何尝不是在这当中品味到人生？慕景希看过许多宫斗剧，从凌圣宇淡淡的语气中，感觉到他当时的煎熬。十几岁随军出战，在那种艰难的环境下出生入死，挣扎着活下来，还建立了军功。回来后不是和普通人家一样，接受父母兄弟的欢迎和劫后余生的庆幸，反而卷入皇位争夺的漩涡，走错一步说错一句都可能进入万劫不复的境地。那段时间，他只能自己熬过来。唉，没因此而变得偏激或者厌世，真是不容易啊。
　　慕景希忍不住主动抱了抱凌圣宇，她很庆幸他仍能如此对所有人客观公正对待。
　　“吱吱……”
　　“叽叽……”
　　黑瓷和白瓷乱入闯进这岁月静好的画面，同时，被吓了一跳的凌圣宇，手中的茶杯掉到地毯上，还好没碎。
　　“小公主，不带您这么撒狗粮的！”
　　跟久了慕景希，黑瓷也学会了一些现代才有的词汇。
　　“人家这是爱的抱抱好不好？你没听到凌圣宇以前多孤单吗？”
　　慕景希立即转过身来，和黑瓷理论。
　　“咦，黑瓷，你怎么会说话了？”
　　发生了什么事？黑瓷也点开金手指，不用白瓷翻译了？
　　“吱——都是那可恶的大补汤啦，太补了，然后，银家就像喝醉了一样，然后，就和白瓷……那啥那啥了……白瓷说，是银家扑倒它的……天了噜，银家一直以为白瓷是姐妹，结果白瓷原来是……”
　　黑瓷一边解释一边在地上滚来滚去，两只爪子抱着头，都没脸见人了。上千年的误会，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澄清，竟然是它主动的！它的节操呢？
　　“白瓷，你怎么说？”
　　慕景希转向一直在旁边深情宠溺地看着黑瓷的白瓷。
　　“我会对黑瓷负责的。”
　　白瓷很认真严肃地点点头。
　　“姐不用你负责，就当我们做了场梦，醒来还是姐妹就好！”
　　黑瓷想起自己曾经和白瓷提起的，对另一半的幻想，就很想时间倒回去，弄清楚白瓷的性别再说。还说什么会好好帮白瓷挑另一半，它当时为什么就没问，白瓷是公的还是母的呢？
　　“你喜欢哪种，就哪种。我们能在一起就好。”
　　白瓷的眼神，依然那么宠溺深情。
　　“还能好好地在一起吗？”
　　黑瓷停止了滚动，呆呆地看着白瓷。
　　“可以啊，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的吗？要不是乌兰把我带走了，说不定我们现在已经生了很多小黑瓷了。”
　　白瓷很认真严肃地点点头。
　　“为什么不是小白瓷呢？”
　　黑瓷傻傻地问。它总是被当做普通老鼠，表示很不喜欢这身低调奢华的毛色。
　　“你们两只，给我滚到后殿去叽叽歪歪。究竟撒狗粮的是谁啊？自己去谈好了再出来！”
　　慕景希莫名其妙被喂了一大碗狗粮，看出黑瓷完全实在少女式矫情后，立即出手赶它们去后殿。
　　“小公主……好……”
　　黑瓷和白瓷仿佛见到法力强大的老巫婆，立即夹紧尾巴，呲溜一下快速进了后殿。多年单身的老姑娘惹不起，正在抒情被打断的多年单身的老姑娘更是惹不起，尽管她的外貌年龄只有十八岁。　
　　“先这样吧，你看行我们就把合约完善后签了。”
　　慕景希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坐到主位上等喝茶。
　　墨明也搁笔，在次座上翻看慕景希给他的手册。上面娟秀的字迹，让他抬起头看了眼慕景希。
　　“这些字是雨寒帮我写的。”
　　慕景希笑着解释。恰好凌圣宇的茶泡好了，她拿起茶杯，闻一闻，品一口，再慢慢喝下，北海辰走过来，嫌弃地看了看那比拇指大不了多少的茶杯，拿了一杯像喝酒一样一口喝干。刚刚他们两个人在那里秀恩爱，以为他和墨明是透明的啊？　
　　“现在完善吗？”
　　北海辰摊开飞影带来的协议，和墨明刚刚记录的条约对比。
　　“随便啊，什么时候协议没问题了我们就可以开始合作了。”
　　慕景希笑得特别甜美，仿佛在她眼前，是个大写的“钱”字。
　　“现在已经入秋，草原都已经枯黄一片了。”
　　北海辰是想快点开始合作，到时以物易物让黑齿国人民快点过冬。慕景希买牛羊的这么点钱，做军费果然不够，买物资又杯水车薪，好像唯有走慕景希的建议，才能更大地发挥这个合作的作用。
　　“没事呀，牛羊要过冬，趁这个机会好好处理黑齿国的瘟疫问题和草木的养护问题，你们这个寒冬就有得忙了。人民也好过冬了。”
　　慕景希眉毛一挑，黑齿国的近况，凌圣宇都和她备案了，北海辰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吗？

☆、北海辰所不知道的秘密

　　北海辰立即对照着宣纸里的内容，完善他们的合约。
　　雨寒送上一条和慕景希身上的衣裙同色系同布料的丝巾给慕景希，她看了看凌圣宇，娇嗔地瞪了他一眼，才到后面让雨寒帮她围在脖子上。
　　墨明抬头看了眼凌圣宇，凌圣宇面不改色地回看过去。
　　适当的示威就够了，如果待会儿被慕景希的父母看见，以为他们两个大白天的，就在那啥那啥，在人家的地盘，还是低调点比较好。
　　墨明摇头，为凌圣宇的小心机感到无奈。发现北海辰正在专心完善合约，便浅笑着继续研究他的小册子了。　
　　“皇上到，皇后娘娘到。”
　　果然，慕景希刚刚出来坐好，在慕斯里的大太监，多年老管家管公公通报中，慕斯里和秦诗月笑盈盈地走了进来。　
　　“希儿，重明殿住得还习惯吧？怎么没在正殿待客？”
　　慕斯里处理完慕斯玙的事情，也和秦诗月统一了想法，这才一起来到重明殿。
　　“父皇，母后，我们正在商谈一些合作的事务，需要纸笔，来这里边喝茶边聊，更加方便些。”
　　慕景希指了指北海辰和墨明，两人都抬头打了招呼，然后继续低头研究他们手头上的东西。
　　“我们希儿需要什么人手，尽管说，父皇会尽快帮你组织起来。”
　　慕斯里多少也知道了慕景希和北海辰合作的事情，他没想到，以前什么都不懂的女儿，突然就会了这么多，难道她真的是国师和外面的人口中流传的异世人？若真的如此，那眼前的慕景希，还是他们的女儿吗？
　　秦诗月听到国师提起异世人，只觉得不可思议。她的希儿，怎么会是异世人呢？不过回想一下，以前性格那么柔软低调、什么都听他们安排的希儿，现在变得有了自己的想法，是多年的宫女生活改变了她的性格，还是因为失忆而变成另一个人，或者，真的是，原来的希儿，已经不在了呢？
　　“谢谢父皇。女儿还是希望能自己培养一支完全属于女儿自己的队伍，这样使唤起来也方便。父皇，母后，要不要试试凌圣宇泡的茉莉花茶？”
　　慕景希将慕斯里和秦诗月引到主位上，很自然地衔接到帮凌圣宇刷好感。
　　“这套茶具……”
　　秦诗月印象中，好像没见过这套茶具。
　　“凌圣宇这个人，泡什么茶用什么茶具，都用他顺手的。父皇母后摆放在这博古架上的茶具都好精致，我们也不在这儿长住，就不专门开壶了。母后，您设计的服饰都好好看啊，希儿每套都好喜欢。父皇，母后，凌圣宇泡的茶挺好喝的，你们喝得习惯吗？”
　　慕景希很狗腿地连珠炮，快速解释啊绕啊绕的，如果是和她相熟的人，便知道这是她心虚的表现。
　　“这是……茉莉花茶？不错不错，可以请国师来和你切磋一下茶道。”
　　果然，慕斯里的注意力被茶汤吸引了过去。他经常和国师一起喝茶，对茶道多少了解一点。凌圣宇泡的茉莉花茶，茶味清香，茶汤清淡，入口甘甜，齿间留香。他们进来时，他们应该已经冲泡了几壶了，还能保持这茶的色香味，说明他对茶的冲泡技巧，掌控很好，不输国师。能泡出这样茶汤的人，本身心境就不比常人。慕斯里看着凌圣宇，一脸的满意。　
　　“希儿要是喜欢母后准备的服饰，就每天穿给母后看，母后都帮希儿画下来。以后母后想希儿了，就可以看着画儿想希儿了。”
　　秦诗月伤感地放下茶杯，柳眉轻蹙，泫然欲泣。
　　慕景希最捡不到秦诗月这种可怜楚楚的样子了，慕斯里更是心疼地放下茶杯，走到她的座位前安抚她。
　　“月儿，你以前不也说过，要让我们希儿过普通女子的生活吗？普通女子，总归要嫁出去，生儿育女，相夫教子的。”
　　慕斯里怜惜地握着秦诗月的手，眼里满满的都是柔情。
　　北海辰手里的笔攥了攥，你们这些楼兰的，一个两个在本皇子面前秀恩爱，以为本皇子稀罕么？
　　很快，他的神色暗了暗，有个人这么嘘寒问暖，似乎也挺不错。
　　暗丙不知何时出现在北海辰身边，帮他磨墨，又将他扔在地上的废弃宣纸一张张叠放好，卷成一团。
　　北海辰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不禁轻轻叹气。
　　他的属下都是男的，他没有那种不良嗜好，是正常人。如果暗丙是女子，这么红袖添香，也还不错。
　　“你的胸口，好了吗？待会儿我帮你看看。”
　　想起当时自己那一脚，有点重。北海辰难得关心起属下，抬头看了暗丙一眼。
　　暗丙的眼睛，有这么好看吗？以前怎么不觉得？
　　“属下……属下已经好了……多谢主子关心……”
　　暗丙有点慌张，摸摸自己围着黑布的脸，这才慢慢镇定下来。
　　“在这里不用围着黑布，本皇子的毒已经祛除，飞影，传令下去，除了出任务，以后在本皇子面前，不用再用黑布围着脸，不舒服。”
　　北海辰转身和盯着暗丙的飞影下令。
　　“是，皇子。”
　　飞影低头应答，可抬头，还是一直盯着暗丙。
　　什么时候，暗丙进来的时候，他完全没有感应到了？而且，暗丙从来没有这么主动出来替主子办事的，今天是怎么了？
　　“主子，暗丙先下去了。”
　　暗丙怕被飞影看出什么，赶紧开溜。
　　“飞影，这次回去，你将草原上适龄的女子的图像搜集一下，本皇子看看。”
　　北海辰低头继续奋战他的协议完善计划，没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