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草贵人-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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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师一直都是楼兰国人的信仰，也从不会做出不利他们楼兰皇室的事情来，慕斯里才会以为这个凝霜是真的来帮助慕景希和墨明的。
　　“儿臣午后回国师府，和国师大人详谈。父皇母后，这些膳食可还习惯？”
　　墨明每天白天就都在皇宫里，跟着慕斯里和秦诗月了解楼兰皇宫的情况。午后就回国师府，和国师学习各种术法。慕斯里的武功底子不够，无法将楼兰镇国之石的力量自如地运用。而墨明的武功比慕斯里稍好些，却也还无法操控镇国之石。他只能不断努力，争取在这几日里能够吸收镇国之石和月光石的力量，给慕景希解蛊。慕斯里和秦诗月没有催他逼他，只是在他的毕方殿里用上了安神的熏香，换了更细心的奴仆，让他感受到来自父母的默默的关怀。
　　“这些膳食，倒是很好。口味独特。”
　　秦诗月点头，她吃了好几块红酒牛肉，脸上浮现淡淡的酒晕，多了几分迷人的风情。更像是成熟有韵味的女子，让人移不开眼光。
　　凌圣宇目不斜视，只看慕景希。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她的脸上，也浮现了淡淡的红晕，眼神也开始迷离起来。
　　“以后这道菜，可不能在午膳出现。”
　　慕斯里替秦诗月洗手擦手擦嘴洗脸一气呵成，抱起她往门口而去。
　　管公公见那些太监还没反应，急急喊了声：“华盖呢？龙辇呢？这一个个都在发什么呆？”
　　宫女太监们这才一窝蜂拥上来，撑华盖的撑华盖，抬龙辇的抬龙辇，慕斯里抱着秦诗月上了龙辇，依稀传来秦诗月的呢喃。
　　“小里里，我好爱好爱你哦……”
　　管公公连唱诺都省了，立即赶着宫女太监们把慕斯里和秦诗月送回慕月殿。在这群年轻人面前透露出皇上他们的闺房密语，他这把老骨头都觉得瑟瑟发抖了。
　　“小里里？哔哩哔哩哔哩哩，哔哩哔哩哩，哔哩哔哩哔哩哩，哔哩哔哩哩　，凌圣宇，凌圣宇你在哪里啊，凌圣宇，凌圣宇你在这里……”
　　慕景希也开始说起了醉话。她好像忘了，自己白酒喝不醉，啤酒喝不醉，轩尼诗马爹利都喝不醉，就是每次沾上点红酒，一定会醉。
　　“先告辞。”
　　凌圣宇接过雨寒递来的毛巾，替慕景希简单擦手擦嘴后，便抱起她飞身往重明殿而去。
　　白瓷见状，拉着黑瓷瞬移跟去。奴急匆匆接过装有慕景希允诺的两只大鸡腿的食盒，跟随雨寒往重明殿跑去。
　　一时间，就剩下墨明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饭桌前。怎么就有种孤零零的感觉呢？
　　想起他昨晚在梦里听到的一个笑话，七夕节，朋友约我出去吃饭。我说，你们一男一女是情侣，我就不去做电灯泡了。男的说，还有三四个人一起去吃呢。结果，我和三对情侣一起用餐。
　　优雅地净手、洁面，墨明缓缓起身。
　　“宣凝霜，到毕方殿。”
　　既然没事干，找个人来逗逗趣儿，也好。
　　在凝霜到来之前，墨明的手下将她的资料送到他面前。
　　“恕属下无能，里面多是国师的人补充的。”
　　楼兰和外界的通讯，受交通不变和沙尘暴影响，非楼兰人根本无法非常快捷地搜集资料传递。
　　“你们刚跟着我，国师相帮也正常。不过以后要学着如何加强保密性和通讯速度。”
　　墨明相信，凌圣宇的人可能也没办法这么快搜集到相关信息。原来跟着他到楼兰的属下，因着杜若的缘故，死的死伤的伤，几乎都不堪用。在这样的条件下重新培养自己的势力，其中艰难，他知道。所以，他不会逼他的属下。　
　　“谢皇子！”
　　属下没想到，墨明是如此宽厚的人，声音里带了浓浓的感激。
　　“不要称我皇子，我只是你们的主子，或许以后，是隐姓埋名一辈子的普通人。”
　　墨明越深入学习，越发现自己和权力地位的格格不入。可是，他更不忍心让慕景希骨肉分离。他会尽力，但他不确定能不能胜任。不是从小便在等级森严的皇宫里长大的孩子，真的做不到帝王级别的无情。　
　　也因此，他更希望能维护凌圣宇对慕景希的这片真心。在皇室里，这样的宠爱一位女子，为她扫除一切障碍，一步步将她从一个只会辨识西洋花草的种草贵人，扶上后宫独一无二的位置的皇帝，有几个？而既能赢得美人心，又将天下形势了如指掌胸中有沟壑的皇帝，也许是绝无仅有的吧。
　　“是……”
　　属下见墨明在研究手里的资料，便隐身去搜集更多的资料了。　
　　凝霜，是凝碧的同胞妹妹，却一出生便被府中姨娘收买了接生婆，诈称死婴，被送到府外一农户收养。曾因抢了农户女儿的一个窝窝头，被推撞到炕上，头破血流奄奄一息。康复后离家出走，去各酒楼自荐做厨师，都被轻薄或排挤。后被国师的人接应，送到楼兰皇宫。
　　这样看来，凝碧只是她的一个幌子，她和凝碧没有什么感情基础，不会为了凝碧复仇找出死亡真相之类。但是，这个女子的经历如此坎坷，可能会嫉妒景希，做出对景希不利的事情来。
　　“皇子……”
　　凝霜看着眼前芝兰玉树般的墨明，不似刚刚在金玉殿怼慕景希那般咄咄逼人，倒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娇羞。
　　“称我墨御厨便好。”
　　墨明没有请她坐下，他喝着荞麦茶，端坐在主位上，散发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
　　“是。墨御厨。”
　　凝霜立即改口。
　　偷偷前后左右看了一眼，发现其他人都不在，她的心跳快了起来。墨明单独召见她？
　　“你凭什么能拿日月楼1％的利润？”
　　墨明背靠着梨花木椅，眼睛直射凝霜的内心，让她感觉无处可逃。
　　他不喜欢金丝楠木，今早才和秦诗月要求换的这套梨花木。但这不意味着，景希就得和他一样用梨花木。他的妹妹，值得用最好的。
　　“我看慕景希推出的菜式，都是异世中低端的水平。我在异世，去过欧洲接受正规全面的餐饮培训，能推出更多品种的高端菜式。我原本开了家米其林餐厅的，要不是突然遭遇意外来了这里，还穿到个又穷又没地位的女孩子身上，我是不会应国师之邀，来和你们合作的。”
　　凝霜丝毫没有身为下级的自觉，话语间是飞扬的自信，甚至可以说，是自负。
　　“中端低端还是高端，在这里，有谁知道？百姓们捧场，就是最高端的菜式。你在成为楼兰厨师前，可闯出什么名堂？你何来的底气和我们合作？”
　　墨明压低了声音，浑厚的嗓音听起来，更有一股上位者的不怒而威。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凝霜硬气地回了一句，就要离开。
　　“谁说这楼兰皇宫，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墨明悠悠闲闲端坐着，凝霜还没走出几步，就被几个宫女拦住了去路。
　　“你们还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了？”
　　凝霜恨恨地瞪着墨明。原本以为是个翩翩君子，结果也是个蛮横无理的。
　　“限制人身自由？你不知道，在这里，你本就没有自由？”
　　墨明放下茶杯，起身离开正殿，留下凝霜在那里，要喊，却立即被一个太监出来点了哑穴，要跑，几个宫女堵住她的去路，动弹不得。
　　她咬着唇，望着殿外的天空，一动不动。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亲，七夕快乐哦！无论是单身的还是有伴的，过好自己的日子寻找自己的乐子就好！

☆、墨明学习帝王术

　　毕方，是古代又一神鸟。传说黄帝战胜蚩尤后，在泰山时被蚩尤的灵魂惊吓。是毕方现身，收取蚩尤的灵魂，解除了黄帝的危机。
　　慕斯里将墨明所住的宫殿定名毕方殿，寄托了对他的期望，和肯定。在他的坚持下，他在楼兰大臣们的眼中，只是国师失散多年的徒弟，是原来扶桑的御厨，和慕斯里没有任何关系。可慕斯里力排众议在楼兰皇宫中为他保留了一座宫殿，秦诗月安排给他的宫女太监不少于慕景希，这些无声的支持，让他感恩在心。
　　心中多年不敢碰触的伤口，突然就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凝霜在现代，应该是一个张扬自我的十几岁少女，还没真正体会到成人社会的复杂与暗黑，便匆匆穿到这看似机会更多市场更大的大陆，实则处处有着潜在的危险的古代。不管国师是如何知道她，找到她的，她身上的厨艺和菜式，的确可能在未来的十年里，能帮日月楼带来巨大的收益。
　　但，墨明首先要做的，是让她认识这个世界的规则。如果她将之前屡遭各类酒楼忽悠的遭遇当做偶然，将国师提拔成为楼兰皇宫厨师领队当做必然，那不如继续按他们的原计划运营日月楼。拎不清的人，总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在寝殿里呼吸吐纳，墨明叫下人看住凝霜，不准她离开，也不准过来禀告什么事情。这世道，一身本事怀才不遇的人还少么？
　　另一边厢，重明殿里的慕景希，半梦半醒地被凌圣宇换了身衣服，聊了些她在异世的生活后，终于消停下来，沉沉睡去。
　　凌圣宇拿起画笔，如马良附体，在她入睡期间，拉开她的衣柜扒拉几下，便完成了数十幅画作。
　　画中的慕景希，或在骆驼上凝视远方，如空谷幽兰。或在沙漠中伫立浅笑，如旷野烟树。或在胡杨树下低头沉思，雪胎梅骨。或在重明殿前若有所思，仪态万方。
　　榻上的慕景希，完全不知道，凌圣宇能忍着内心的躁动，将对她的浓烈情感化作每一笔每一画，融入画中。
　　沙漠秋季的白天很短。很快，天色有点暗了下来，慕景希感觉到有点冷，也觉得好像有谁在看着她，眨了眨眼。分不清自己身处哪里。嗯，翻个身，继续睡。像只小懒猫将被子抱紧，她将大腿搭在被子上，露出了大片春光。
　　凌圣宇刚刚一眼扫过的服饰都已经画完，见慕景希的起床气一如既往地绵长，苦笑着起身拉开衣柜。
　　凌圣宇回到座位上时，发现黑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慕景希榻上，挨着她的肩膀睡着。
　　他起身上前看了看，发现黑瓷的毛色，依然光亮，但好像有些变浅。它的体积，则比原来，有些大了。这楼兰的宠物，怀孕后竟会如此多神奇之处，实在有趣。他勾勒几笔，一张慕景希斜躺在绿草地上，黑瓷在她身边缩成一只小毛球的画作，便跃然纸上。
　　“主子。”
　　雨寒端着一份折子，轻声进寝殿。
　　凌圣宇拿起折子，挥手让雨寒出去。
　　原来凝霜是这样的一个人。那国师为何要将她送来？凌圣宇端起茶杯，喝了口龙井，没有做声。折子被他左手一发力，变成灰飘散在空气中。
　　“凌圣宇，你没回去午休？”
　　慕景希慢慢醒转，一眼就看到正在作画的凌圣宇，沙哑的声音，含着淡淡的撒娇的意味。
　　“你没看到，小晋子和小江子正忙着将这些画作拿下去装裱吗？”
　　凌圣宇从衣柜里挑出一套蔷薇色长裙杏黄外袍纱裙出来，递给雨寒。随后进来的晴暖立即将里面配套的首饰鞋袜取出来，跟着雨寒来到慕景希面前。
　　“晴暖，你没事了？”
　　那日晴暖的伤势比奴重许多，奴恢复速度特别快，今日很快便活蹦乱跳来她身边服侍了。晴暖养到现在，走路还有点不自然。
　　“谢主子关心，晴暖没事了。背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就是有点怕留下伤疤，走路需得小心些。”
　　晴暖的脸色恢复了一些血色，感激地对慕景希笑着，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了以往的机灵劲儿。
　　“我这边的人很多，你可以回去躺着，等伤口的痂都掉落了再过来。女孩子还是自个儿珍惜自个儿点。”
　　慕景希仔细想想，这两日发生的事情特别多，其实时间才过去没多久而已。艾淑等人知道她起身，一个个端着楼兰的洗漱用品在殿门口候着，她无论走到哪，都像是什么珍稀动物，动辄数十人跟着服侍，真是……虚荣啊……
　　“奴这些伤口都快愈合了，也可以服侍主子呀。晴暖姐姐，你可以放心去养伤，奴自小就被人打大的，疤很多，不怕留多几个。你就不一样了，你这么漂亮，留疤了多可惜呀。”
　　奴指了指她身上的绷带，因为都没伤在要害，又穿着长袖，不说大家都看不出来。
　　“我和姐姐打小就接受训练，身上也有伤。只是有药膏擦，才没留疤。”
　　晴暖小声回答。
　　“希儿叫你去好好养伤，便回去养着。迟点回扶桑，记得去找德公公，提升武技。”
　　凌圣宇开口，晴暖只能小声应下后，回去偏殿养伤。
　　“好像晴暖这次受伤后，没以前那么活泼了。你对她们太严厉了。”
　　慕景希见凌圣宇走到屏风外等候，在雨寒等人服侍下很快地洗漱更衣，走出来对凌圣宇小声埋怨。
　　“严厉，你都差点受伤。若不严厉，何来更强的武艺，对付更多的敌人？”
　　凌圣宇已经铺好新的宣纸，很快便勾勒出慕景希这套色彩艳丽又不失品位的服饰。
　　“天色还早，不如，我多换几套，给你画？”
　　再次惊叹凌圣宇作画的神速，慕景希迫不及待要多试几套漂亮衣服，看看自己能打扮出多少风格。
　　“少了个沏茶的。”
　　凌圣宇和慕景希一起走出寝殿，晋江二人组再次熟手地将画具收拾好，和慕景希的太监们一起搬出去。
　　“艾淑，你去看看我大哥在干嘛，没什么要紧事的话请他过来品茗。”
　　慕景希两眼一转，这有何难。艾淑立即去请墨明，这边厢，艾温等人摆上刚刚被凌圣宇开壶的茶具。　
　　凌圣宇没有赞成也没有阻止，而是坐到金丝楠木上，摩挲着扶手。
　　“怎么要用上父皇母后他们准备的茶具了？”
　　慕景希见过这套茶具，五彩珐琅掐丝陶瓷茶具，名叫浮生若梦。
　　“刚刚无事，便给这套茶具开了壶。要不要试试？”
　　凌圣宇在她睡着的这段时间，究竟做了多少件事？
　　“既然已经开壶了，不试就浪费了。泡什么茶？”
　　慕景希翻着画册，每套都好有特色，她要挑哪套好呢？
　　“我带了些祁门红茶过来，适合这套茶具。陶瓷内底为白色，可见红茶红艳明亮之色，与浮生若梦一词，有异曲同工之妙。”
　　凌圣宇说起品茶，整个人的气质都不同了。他嘴角扬起的弧度，每次都让慕景希偷偷着迷。
　　“祁门红茶？听说每年产量极少，特级茶叶，一小罐千金难求。你别说，你手上这罐，是特级茶。”
　　墨明手头，只有一级红茶。一直无缘品到特级祁门红茶，若是能和凌圣宇蹭到，那就真是一大快事。一听说有茶喝，他每次都是欣然前往的。没想到，之前一直舍不得喝的祁门红茶，凌圣宇也有。　
　　“在特级之上，还有礼茶。礼茶外形细嫩整齐，有很多的嫩毫和毫尖，色泽润；香气高醇，有鲜甜清快的嫩香味，形成独有的‘祁红’风格；水色红艳明亮；叶底绝大部分是嫩芽叶，色鲜艳，整齐美观。特级则只是外形条索紧细，嫩毫显露，色泽润，匀整；香气高醇，鲜嫩含有独特的‘祁红’风格；水色也是红艳明亮；但叶底嫩度明显、整齐、色鲜艳。要不要拿出来比较比较？”
　　凌圣宇这么一说，慕景希赶紧放下画册，上前去看凌圣宇小茶罐里的茶叶。墨明倒也大方，手一挥，下人很快便取来他珍藏许久的红茶，打开和凌圣宇的做比较。
　　的确外形上没好好对比，根本就看不出礼茶和特级茶的区别。
　　“先泡哪种？”
　　凌圣宇见水已开，不是准备泡茶，而是起身，将泡茶位让给墨明。
　　“你不泡茶？”
　　墨明也是好茶之人，知道好的茶叶，一般都是自己出手。
　　“你泡，我进去帮希儿挑服饰。”
　　凌圣宇毫不犹豫，便自己走回慕景希寝殿的衣柜前。等她纠结完，差不多可以用晚膳了。慕景希赶紧跟进去，凌圣宇的眼光，总是非常毒辣。有他帮忙挑，总是能挑出她父皇母后赞不绝口的最佳服饰。　
　　“你不关心，那凝霜要如何处置？”
　　待凌圣宇留慕景希和一大堆人在寝殿换装打扮，只身一人走出来时，墨明已经泡好了第一泡茶，示意凌圣宇品尝。
　　慕景希总是没办法喝烫，她的茶，每次都要晾一下。
　　“你们都是异世来的，你处置更恰当。”
　　凌圣宇一闻，便知墨明先泡的是他自己的特级茶。眉头一皱。

☆、情蛊发作

　　“身为君王，要记住先声夺人没错，但更要认清形势，趋利避害。此时离晚膳时间不多，最多只能泡一种茶。你我皆知道了礼茶比特级茶更优，但未做比较，无法真正品出差别。何不先泡礼茶，让品茶人留下此茶甚好的印象。对特级茶期待没那么高。而下次泡特级茶，会惊艳特级茶也很不错，最终留下特级茶也不输礼茶的印象？”
　　凌圣宇对墨明，是真当他是兄弟来看待的。趁下人都各自忙活，他将帝王之术中的权衡之术传授给墨明。
　　帝王之术，最重要的一个难处，便在于制衡。无论东风压倒西风，或是西风压倒东风，都不是帝王需要的一枝独秀。帝王的最高境界，是将双赢的手下都为我所用。墨明的处理方式，先声夺人，一开始便让品茶人感觉到特级茶色香味的高妙，可时间不够，品茶人只会对礼茶更加向往，认为礼茶肯定会高出更多。结果只有一个选择时，品茶人自然只选礼茶。
　　上位者的选择，是要拥有最好的，绝不将就次品。
　　若两者换下位置，那上位者品尝了特级茶后，发现特级茶并不比他先前试过的礼茶差多少，最终便会将两种茶都留下，二者便达到制衡的效果，不会一家独大，久而久之品茶者不会因为只喝一种茶而腻烦。
　　“受教。”
　　墨明将凌圣宇的话在心里绕了几圈，才真正理解了当中的利害。他双手抱拳，感激地对凌圣宇表达敬意。
　　国师教给他的，大多是发生过的案例，分析的是最佳的处理方式，他却有些不是很苟同。如今被凌圣宇这么一提点，他茅塞顿开，真正理解了帝王之术的精髓，不是单选，而是多几个备选多几条后路。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凌圣宇，这套好像太俗了吧？”
　　慕景希走出来，一身粉红，好像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毕竟她都快三十了好吧？
　　“你可以拭目以待父皇母后的审美。”
　　凌圣宇示意慕景希自由发挥姿势。
　　慕景希提起裙摆，小跑到贵妃榻上来个葛优躺。
　　“嗯，舒服，你画吧，我看你画。”
　　“景希，这样的姿势，有点不雅。”
　　墨明看她一脸丧，画面太美，不好意思给慕斯里和秦诗月看吧？
　　“没事，凌圣宇很厉害的，不仅画画快，还能无论我做什么造型，都能画出清新唯美的画面来。”
　　慕景希接过雨寒递来的红茶，品了一口，果然香味醇厚，好茶好茶。干脆脱了鞋袜盘起腿在贵妃榻上斜躺了。
　　“可别让茶水弄污了衣裙。”
　　凌圣宇快速运笔，墨明好奇过来看一眼，还真的是蓝天白云下的慕景希，正在海边踏浪的造型。粉红色的纱裙，满足少女的梦幻想象，和浮生若梦这套茶具，也多少有所呼应。
　　“哦。对咯，下一套要不要画我在品茗？”
　　慕景希又换了个姿势，头上的玉环和凤钗碰撞，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已经画了。”
　　凌圣宇停笔，晋江二人组一人去画卷里找出凌圣宇下午画的，慕景希坐在金丝楠木桌前，温婉地端着茶杯品茗的场面，一人则立即取下刚完工的画作，去平放到桌上晾干。
　　墨明没想到，凌圣宇还有这技能。虽说作画不是帝王必须，但如此细致的观察力和多边的想象能力，真不是他现在能比得上的。
　　“你画里的我，都不像我了，比我好看多了。”
　　慕景希突然妒忌起画里面那个几乎完美的自己。
　　“比起画里温顺柔软的你，我更喜欢此时有些小心机的你。活成画作里中规中矩的样子，很累。我不忍心你变成那样。”
　　凌圣宇走到贵妃榻前，将慕景希揽在怀里。
　　突然又被喂了一把狗粮的墨明，低头将茶杯洗干净。不知道那个凝霜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没有，不如，回去看看？
　　第一次，有个人在墨明心里的重要性，超过了他爱不释手的茶道。
　　“我先回去换身衣服。你们别太晚到金玉殿。”
　　没有等凌圣宇和慕景希的回答，墨明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殿门口。
　　“你看你，墨大哥才来多久，你就要把他尴尬成这样逼他走？”
　　慕景希捏了凌圣宇腰里的软肉，发现比她的骨头还硬。
　　“手指没事吧？以后别做这种傻事了。他有他要忙的事，我们还是坐下来好好品茶。”
　　凌圣宇知道此时膳房应该已经在准备晚膳了，凝霜还被墨明困在毕方殿，他肯定得先回去处置好凝霜，才能在待会儿的晚膳后放心回国师府。
　　“我还不知道，除了……西洋的红茶，我们还有这么好喝的红茶。”
　　慕景希以前经常喝英国红茶，真的没想过能喝上本土的这么好的红茶。
　　“多看几本书，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