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草贵人-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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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外袍左右衽弄反了。”
　　凌圣宇这次，是深深地记住了生个孩子傻三年这句话了。他得在这段时间多吃点鱼，让智商拉高一点，才不至于到时候孩子出来，变得像北海辰这么傻。
　　“我们忙着坐月子，能穿就好……你们等等，我去重新绑好腰带……我就说呢，刚刚腰带好像扣得不紧。”
　　被暗媚的眼神看得心虚了，北海辰这才越说越小声地走回了后间，还死要面子地欲盖弥彰。
　　衣袍左右衽很有讲究，右衽代表阳，是生人的服饰；左衽代表阴，代表着丧服。
　　等到北海辰再次上下检查好自己的装扮走出来，凌圣宇、慕景希已经坐在桌子旁，和暗媚交流育儿心得了。北海辰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被凌圣宇抱在怀里傻笑的时候，心里头那个醋意啊，巨浪滔天。
　　“要抱娃，到时抱你自家的娃就好。我家的娃，她父王在这里。”
　　北海辰从凌圣宇怀里抢过北海柔，可能动作有点大，北海柔的小嘴一撇，鼻子吸了几下后，立即嚎啕大哭，魔音穿脑。
　　“似乎你家女儿不是很买你的账。”
　　凌圣宇看着那小小的一团，哭得惊天动地，只觉得太神奇了。怎么这么小的孩子，能有这么亮的嗓音？不知道他们到时的娃，会不会也是这么洪亮的声音。同时也默默为北海辰点蜡，北海辰不仅没哄住女儿，还被一股异味逼得不得不将北海柔交回给侍女去换洗衣服——拉便便了。
　　“她应该刚才还没反应过来被陌生人抱了，等她反应过来，刚好被我接手而已。”
　　北海辰的理直气壮，让在场所有人再次刷新了底线。凌圣宇在心里怀疑此行的目的需不需要修改。不过，那是两个多月后的事情了，北海辰应该也锤炼得差不多了吧。
　　聊了一阵，凌圣宇便起身先离开。北海辰还不算太笨，也起身跟了出去。
　　“你父王的身体，好些了吗？”
　　之前，在率军回黑齿国的半路，北海衡买通了负责北海烈饮食的一个宫人，在北海烈的饭菜里下毒。可惜北海衡学艺不精，北海烈发现自己中毒后，很快便分析出自己所中之毒的成分。可惜配制解药的时候，因为缺了一味药材，毒性发作不等人，行军途中更忌讳将领出事。所以北海烈回来后，就一直缠绵病榻，硬撑着处理本就不多的政务。
　　当然，经过调查，人证物证俱在的情况下，北海烈当着琪琪格的面，将北海衡断了一只手，宣布把他逐出黑齿国。琪琪格很清楚北海烈的性格，也明白被逐出黑齿国后他们母子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命运，便直接在北海烈面前，拿起北海衡当初要毒死北海烈的药剂，灌进北海衡嘴里。再跑到北海烈放置刀剑的地方，抽出北海烈的大刀，自刎而死。
　　北海烈经受这样的刺激，更是一蹶不振。北海辰只好每天都帮他分担一些政事，让黑齿国正常运转。这样一来，北海辰又要处理和扶桑国的商业合作，又要帮北海烈，还要挤出时间和女儿互动。有时忘了先收敛一下在外的威严再回来，北海柔难免被他的凶神恶煞吓到。所以，他抱着北海柔的时候，对他的妻女来说，更多是一场折磨。
　　“时好时坏。他好的时候，就总是把其他的儿女叫到面前一个个训斥一番。他不好的时候，就躺在榻上呻吟，那些儿女反而都不敢上前去照顾，生怕被他抓了错处，待他好点后又要拿他们开刀。”
　　所以，北海辰也快被他们弄得神经衰弱了。
　　“先过去看看。”
　　凌圣宇此行的最大目的，就是北海烈的邀约。他昂首阔步，虎步生风，北海辰紧跟在他身后，气势反而还比他弱了一点。
　　“贤侄啊，你来啦？”
　　北海烈今日的精神特别好，宫人刚刚掀开营帐，他一眼就认出了凌圣宇。浑浊的眼里射出一道精光，第一次如此主动和凌圣宇拉近关系。
　　“烈叔，身体好些了吗？您卧着就好，我们之间，不必拘礼。”
　　凌圣宇加快了速度上前，阻挡北海烈从榻上下来。
　　不过一个月不见，原本看起来才四五十岁的北海烈，如今头发几乎全白，脸上也布满了皱纹，和七八十岁的垂垂老矣的老人没有多大的差别。他颤颤巍巍地抬起手，轻轻地放在凌圣宇扶着他的手上，眼里充满着对他的到来的欣喜。凌圣宇看了一下他的手，上面除了密密麻麻的皱纹和老年斑，还有深色的青筋，黯淡的肤色。看来，北海衡和他母妃的事，给了北海烈前所未有的巨大打击。
　　“宇儿，若本王早点听你的劝告，不贪图富贵，又如何会遭此横祸？如今，本王众多儿女中，也就辰儿能当大任。你以后，可要多担待着他！”
　　北海烈的这段话，大有英雄暮年的哀痛和不舍。可是，他自己的身体，他很清楚。大限将至，谁也无法逃离死神的到来。
　　也许，北海衡早就和那个世界的人谋划好了，故意将他军中那味药一早全部换掉？他已经不想再深究真相到底是什么。他只想在剩下的时间里，为北海辰铺好他所能铺的道路。
　　“父王！”
　　北海辰没想到，北海烈邀请凌圣宇过来，竟然是要说这样的事情。他大声地喊住北海烈，以为这样，就能让北海烈活长一些。
　　“辰儿，父王等到这几日，才想起之前对你们的教导，只是教会你们生存的技能，却没有给你们应有的父爱。你以后要对柔儿好些，弥补父王对自己女儿不够用心的遗憾。你母妃把你教得很好，你也要好好对她。父王这辈子，负了她太多，也就只有带着这遗憾，希望来生能好好还给她了。”
　　北海烈也见过北海辰宠女儿的样子。北海柔的出生，让艾卓玛脸上消失多年的笑容，又回到她脸上。更让他想起了众多儿女小时候，他缺失的父亲应有的教导。他以为，将他们扔到危险的地方，让他们优胜劣汰，他们能学会在恶劣的环境中生存，也就足够。日后的发展，他就不多加限制，能者居之便可。
　　可结果呢？眼前的一个个，不是白眼狼，就是阿谀奉承之辈。北海辰和他也不亲，连父慈子孝的表面功夫，也做不来。
　　“父王……”
　　北海辰想起小时候经常看到的母妃的暗中垂泪，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和他母妃转述这段话。他的这声叫唤，终于有了些哽咽。
　　“你觉得你负了我，就在剩下的日子好好弥补我。光靠在这里耍嘴皮子，是人都会。”
　　艾卓玛的声音，在营帐门口响起。清冷，平静，带着有些低沉。她一如既往地将自己打理得一丝不苟，一身山蓝色的长袍，衬托得她端庄高贵，却永远好像笼着一层薄薄的云雾，将她和周围所有的人隔离开来。
　　听说北海辰领着凌圣宇来找北海烈，艾卓玛不顾正在准备午膳，担心会传出什么不该有的流言，赶紧匆匆赶了过来。果然，还没进营帐，就听到了北海烈的丧气话。
　　“要如何弥补你？你不是忙着给暗媚坐月子，还有带孙女吗？本王怕干扰了你，让你也留下遗憾。”
　　北海烈难得像一个委屈的孩子，巴巴地望着风韵犹存的艾卓玛，多想再多看几眼，再多听她说几句话啊。他真的很不甘心，为什么之前他的眼那么瞎，总是让那么低俗的琪琪格在他面前晃，而忽略了这躲淡雅的兰花呢？如果他真的就这么死去，留下这么美丽的艾卓玛，他的那些兄弟们，会不会为难北海辰，然后把她给抢去呢？该死的，他越想越有这个可能！　
　　凌圣宇偷偷将北海辰拉出营帐，将这个难得的交心的机会，留给眼中燃起熊熊烈火的北海烈，和对北海烈嘴硬心软余情未了的艾卓玛。
　　“我就帮你这么多，剩下的路，你得自己走了。我和希儿还得过楼兰一下，再回扶桑。你记得叫飞影安排足够的人手，保护好你的妻女，还有你的母妃。”
　　凌圣宇抬手制止了北海辰想要问出的话。隔墙有耳，他们现在还是分属两个国家的人，有些话，只能说一半留一半。
　　“我母妃？”
　　北海辰有点意外。艾卓玛能将他这个大皇子顺利养到这么大，手段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到的。凌圣宇遍布各地的暗卫，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只是大家都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罢了。
　　“不久后你就能明白。”
　　凌圣宇也不多说。他已经说很多了，如果北海辰保护不了他的母妃，那只能是他自己的能力不够，真的是生个孩子傻三年了。

☆、无言以对

　　凌圣宇和北海辰回到暗媚她们的营帐时，远远就听到里面传出的笑声。
　　如果他们是凡夫俗子，就可以直接进去，老婆孩子热炕头，柴米油盐酱醋茶，过上饮食男女的普通生活。可惜，他们生在帝王家。身上有不得不去负担的责任，手上有不得不去处理的事务。能尽力做到的，也就是为她们遮风挡雨，让她们免受外界的伤害。可惜，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是总是做不到。
　　暗媚生北海柔的时候，北海烈的军队刚好归来。北海辰收到北海烈的密令，不得不去处理军队归置和遣散的问题。如果没有艾卓玛一直在营帐内坐镇，琪琪格的人，就差点将能导致产妇大出血的药剂，添在帮暗媚擦汗的毛巾里。是艾卓玛闻出那条毛巾的味道不对，叫她自己的贴身侍女取出她一早准备的干净的毛巾出来，才让暗媚躲过一劫。
　　凌圣宇先行随着宫人的禀报走了进去，北海辰尾随其后，两人面上的表情，都看不出有什么事情发生。
　　“凌圣宇，你看，这小不点得有多不放心给我抱啊，小手儿一直紧紧地抓紧我的衣服不放，这小眼神还呆萌呆萌地看着我，真是太可爱了！”
　　慕景希脸上，充满着母性的光辉。
　　“再过几个月，你们也有个更可爱的娃娃，来逗你们开心的。”
　　暗媚略显苍白的脸上，满是自豪和开心。谁不喜欢自己的宝贝，被夸可爱呢？何况她的柔儿，也真的很可爱啊。葡萄般的乌黑大眼，柔软的细发，鼻子挺俏很有立体感，小嘴又和樱桃一样，嫣红嫣红的。那小小软软的手儿，紧紧抓着慕景希的衣领。可脸上，却是呆萌的“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充满了喜感。
　　“嗯嗯，到时你们有空的话，也可以过来一起玩哈。凌圣宇，我们要走了吗？”
　　慕景希依依不舍地将手中的小婴儿交给身边的侍女，一步三回头地走到凌圣宇身边。
　　“圣上，不用完午膳再走？”
　　暗媚第一次没太过紧张，日头离午餐应该差不多了，他们赶路吗，那么急？
　　“不了，我们要回楼兰。然后，我们要尽快回到扶桑。”
　　慕景希这么段时间没办法给秦诗月报平安，心里有点愧疚。不过墨明他们是玉瓷瞬移带他们先回了楼兰，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好好铺垫一下，才能真正的水到渠成。
　　“这样……去忙吧，以后有空，就和你们好好喝杯茶。”
　　暗媚不是拖泥带水之人。她知道那个世界的威胁一直都在，而北海辰也在忙着什么。凌圣宇和慕景希能过来看他们，已经是百忙之中抽空了。不然，现在有传音蛊，有些事，用传音蛊交代，也不是非要本人到来不可。
　　“好，你要保重哦。到时候又是漂漂亮亮地。”
　　慕景希笑着握握暗媚的手，和凌圣宇一起离开。
　　北海辰送他们到无人驻守的一处草木茂盛的地方，凌圣宇对他点点头，慕景希便用意念让玉瓷把他们送到楼兰。
　　“你看，他们这不是来了？”
　　刚刚出现在未央殿，就听到墨明的含笑的声音。应该是秦诗月见莫名和奴先回到楼兰国，没有见到慕景希，说了两句吧。
　　“母后！”
　　慕景希现在对秦诗月越来越依赖了，看到她正坐在主位上，脚下自然地迈开步伐，跪倒在她身上。
　　“母后，让您受惊了！”
　　众目睽睽之下再次消失，秦诗月肯定是最担忧的。
　　“你这孩子，三天两头的，怎么个个都这么惦记你啊？快起来，你还有娃娃呢，不要挤着宝宝，腿麻了。”
　　秦诗月哪里会是真的埋怨慕景希他们呢？见她气色还好，也没有受苦，心里所有的担忧和怨气，就立即消失殆尽。
　　“母后，你坏哈，之前你怎么就告诉凌圣宇是玉瓷化成人身和女儿练剑的呢？凌圣宇连一口醋都没吃，该忙啥继续忙去了。”
　　慕景希眼里盛着盈盈的喜悦，嘴里却是和秦诗月算账。
　　“母后就是不希望你们有什么误会，才告诉他真相的。你们年轻不懂，有时候没有好好说清楚，两个人会错过许多。你们本就聚少离多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带孩子，别折腾有的没的了。”
　　秦诗月的杏眼圆瞪，脸色严肃起来。这对夫妻也不是十几岁的小年轻了，好好过好后面的几十年，不好么？
　　“好好好，谨遵母后教诲！母后，午膳准备了什么？肚子好饿啊！”
　　慕景希起身依偎在秦诗月身旁，柔柔地撒娇。出嫁的女儿不像儿子，可以随时都回到母亲身边撒娇。她抱着秦诗月的手臂，轻轻地摇晃，母亲的味道，永远是如此包容，只想自己的女儿能过得好。
　　“刚刚听墨明说你们要来，母后赶紧的就叫艾珺她们去膳房，招呼着做了你最喜欢的糖醋排骨，铁板驼峰肉，佛跳墙和番茄牛骨汤。算了，墨明他们先到也有个好处，就是你一到就可以吃现成的。瞧你，馋成个什么样了！奴儿，母后也吩咐了膳房，做了你喜欢的辣子鸡、虎掌金丝面和蒸饵丝。走，我们一起过去金玉殿用膳。”　
　　秦诗月没有忽略跟在墨明身后的奴。看着她一直乖乖巧巧的，她心里是越来越满意。她伸出另一只手，让奴扶着。奴感受到秦诗月的善意，赶紧快步上前，扶着秦诗月的手。
　　“母后，父皇呢？”
　　慕景希见慕斯里没有在未央殿，有点奇怪。慕斯里不是一有时间就赶着和秦诗月在一起的吗？
　　“听说汤谷国还有个余孽，叫祝桥的，还想煽动一些原来的故臣遗老，起来反抗。你父皇和国师去处理这件事了。好像那祝桥的一些部下，还在之前跟我们楼兰作战的地方藏着。他们要将那些人清除干净。午膳我们就不等他们了。”
　　秦诗月解释着，侍女们都打起了华盖，遮住近午的有些猛烈的阳光。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用膳的金玉殿出发。
　　白民国。
　　“硝石？”
　　白兰转过头，看着另一个白发玉肤的女子，尾音拔得高高的。
　　“是的，在我们白民国皇宫附近，就发现了好几处放置这些东西的小土堆。”
　　白梅呈上手中端着的一小撮硝石，让白兰细细查看。
　　硝石，是制作爆炸物的重要原材料之一。不过这个世界，除了开山拓土，一般不会把硝石这种东西，放在这么重要的地方，造成危险。
　　“有人要害我们？”
　　白兰这段时间一直蛰伏在白民国皇宫，很是不甘。她绝美的容颜上出现了一丝裂缝，是不是……难道是……
　　“属下派人顺藤摸瓜，至今还没找到放置这些东西的人。但是，这些东西，不是我们这个世界所有的。”
　　白梅的容貌，在白民国也是数一数二的。不过她的身形稍稍瘦削了些，不如白兰该大的很大，该小的不盈一握。她身为白民国的丞相，一方面和白兰暗中较劲，总是想取而代之。另一方面，因着乘黄只赋予了白兰两千多岁的长寿，而她努力修炼，为了维持青春美貌吃了不少禁药，如今数百岁的能力，还是比不上白兰浑厚。她不得不屈从于白兰之下，为她奠定后方，争取能熬到白兰油尽灯枯的时候，得到乘黄的允许骑上它，获得再多两千岁的寿命。
　　她才不会和白兰一样，只是因为无意中看到凌圣宇在朝臣面前挥斥方遒意气风发的样子，就沉醉至今不可自拔。如果按照她们之前的计划，通过扶桑原来的皇后，将扶桑后宫控制下来，更将扶桑皇储控制下来，就可以把那片大陆的大多数皇权收归手下。然后收汤谷、灭黑齿、并楼兰，实现那片大陆的统一，再将这边的三国皇族搬过去享受那边各种美食佳肴、优美环境，实现白民国的绝对主宰，该有多好。
　　可惜，白兰芳心一动，她们的计划便毁了大半。
　　九尾狐皇族还好，和计划中差不多，只剩下优柔寡断的戚冰，不难拿捏。可如今，戚冰和蒙雪宁越走越近，蒙雪宁不是个好相与的货色，难道，这些硝石，是蒙雪宁从那片大陆弄过来的？
　　“或许，蒙雪宁能指挥他们嬴土国的人，运送这些硝石。”
　　白梅立即低声，将她的猜测告诉白兰。
　　半卧在九尾狐皮软榻上的白兰，脸色立即变得严肃。
　　“把蒙雪宁给我请过来。”
　　“不用你请，白兰，你在嬴土国和青丘国周围放置硝石、硫磺等物，是想要炸死我们，让你在这个世界一家独大吗？”
　　蒙雪宁的声音，从地底传上来。她钻出地洞，不请自来了。她一身黄褐色的皇袍，在这一片白色的世界里，显得尤为突兀。而蒙雪宁的黄黑色的皮肤，和高大的身躯，更是和修长优雅身材极好的白兰，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她的脸上气冲冲的，语气里满是质问。　
　　“我们正在白民国皇宫各处，发现了硝石，你们那边也有？我白民国要灭了你们两个国家，用得着用硝石吗？你还记得我是怎么让青丘国的皇族，如今只剩下戚冰一个人的。可别贼喊捉贼。”　
　　白兰一句接着一句，说得蒙雪宁无言以对。

☆、最最一致的地方

　　蒙雪宁黄黑色的脸上，憋出了一片红色。她盯着白兰许久，确定她真的没有骗人的样子，嘴唇才动了动。
　　“那你说，是谁弄的？”
　　“不是你，不是我，那就是戚冰咯。”
　　白兰在九尾狐毛毯上蹭了好几下，嗯，九尾狐的毛，就是比其它毛料暖和柔软。
　　蒙雪宁不忍直视，皱着眉头转看别处。
　　那好像是戚冰的妹妹的毛发，那么白的毛发，没有一丝杂毛，整个九尾狐皇族里，就只有戚冰的妹妹拥有。可惜，她在去年突然销声匿迹，原来，是被白兰下了黑手……蒙雪宁不禁警惕起来，随时准备白兰如果有什么威胁她的行为，就从地洞钻回去逃走。
　　见蒙雪宁没有说话，又不住地偷瞄着她蹭着的九尾狐毛毯，白兰发出了清脆的笑声。
　　“你该不会，以为是我杀了戚暖吧？哈哈哈，告诉你，戚暖不是我杀的，戚冰知道谁是凶手。因为她死的时候，戚冰就在她身旁。”
　　白兰的话，让蒙雪宁震惊地转过头，和她的视线碰撞在一起。去年，戚冰去了异世，她时常关注戚冰的动态，自然很清楚。
　　“我……我先回去了……”
　　蒙雪宁是无法穿越时空的，她根本不知道戚冰去了那里，发生了什么事，还要沦落到戚暖付出生命的代价，甚至戚冰连帮他最疼爱的妹妹收尸，也做不到。白兰的话，信息量太大，她一时接受不了。
　　“等等，你还没说，是不是戚冰弄的硝石呢！”
　　白兰的语气变得严厉，她喝住蒙雪宁，人也从卧榻上坐起身，凌厉的眼神，逼得她无法真的大胆钻进地洞。
　　“他怎么弄？这段时间他都在修炼……现在我们都无法去到那片大陆，说不定这些硝石，是之前黑齿山能通行的时候，就运过来的。你去查查不就比我们更快知道吗？你不是把我们两个国家都拿捏在股掌之中吗？”
　　蒙雪宁差点说漏嘴，引起白兰的警觉。她激发白兰去查，的确，白兰对这个世界的人类的情况的了解，比她和戚冰还要细致。
　　“青丘国我就不认为有什么还需要我拿捏的，嬴土国嘛，你的水多深，我还真不知道。不过，谢谢你的提醒，戚冰在忙着修炼。看来我得趁热打铁，去会会戚冰，试试他这次，能在我手下过几招！”
　　白兰的话还没说完，蒙雪宁就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朝青丘国飞速前进。她这张嘴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得赶快叫戚冰做好准备，不能和上次一样，被打个措手不及。九尾狐皇族就只剩下戚冰一个人了，她怎么还给他们惹祸呢？
　　青丘国，戚冰洞府。
　　“雪宁，你怎么来了？”
　　戚冰对蒙雪宁的不请自来已经习惯。不过她一般都是晚上没什么事的时候过来的，这次她在这大冷天里还能跑得浑身大汗，他远远就感应到她的气息，赶紧调息好自己，收功等她冒出来。
　　“戚冰，对不起，我给你惹祸了。”
　　蒙雪宁知道，戚冰在上次失利后，最近一直受到九尾狐其他部族的刁难。几个势力强大的九尾狐首领，见皇族只剩戚冰一人，便不断挑衅他的权威。若不是戚冰和他们对战胜出，在这个讲武力的世界，他早就被剥夺皇族的称号，甚至可能被赶出青丘山里这个最高处最寒冷却也最有利于九尾狐修炼的房间了。
　　蒙雪宁将她和白兰的对话告诉了戚冰，不停地跺脚搓手，急得眼泪都快冒出来了。一个比一般男子还高大威猛的手臂粗的女人，做出这么无助的动作，莫名有些喜感。戚冰也很想变紧张点，可是他还是笑着走过去，拍拍蒙雪宁比他矮了不到十厘米的肩膀，笑着安慰她。
　　“我正在青丘国打遍天下无敌手，白兰来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