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绝味[金榜]-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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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过母亲，见过左伯母，见过薛伯母。”
　　“快过来我看看。”林小碗笑着招手，“左伯母这次回来给你们带了好多好玩的呢。几个月没见，诸宸又长高了不少呢？”她对于懂事地卫诸宸很是喜欢，拉着说了会儿话，就见一旁的卫诸熙不安分地开始做小动作，偷偷拉卫诸宸的衣摆，甚至还上去踩一踩。
　　林小碗看得好笑，对着卫诸熙招手，“小熙过来，伯母特意给你做了点心呢，你尝尝看喜欢吗？”
　　一听有吃的，卫诸熙立刻放过了哥哥的衣摆，摇摇晃晃就冲了过去，抬头冲着林小碗甜甜地叫了一声：“左伯母。”
　　“……”对于因为几口点心就格外献媚的卫诸熙，卫诸宸只能无语。然而等看到林小碗喂卫诸熙吃点心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眨了眨眼睛——看起来好像好好吃的样子啊，他也想吃……
　　不行，为了吃的这个样子实在是太丢人了……卫诸宸艰难地移开目光，然后就感觉到有只手轻轻拉着自己的衣摆，低头看过去，就见卫诸熙一手抓着他的衣服，一手举高：“哥哥一起吃。”
　　有时候，卫诸熙也是挺招人喜欢的？
　　卫诸宸偷偷地想，还没接过点心，就忍不住注意到了卫诸熙抓着他衣衫的那只手——那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沾满了油光的手。
　　我就说，我想要的是妹妹嘛！
　　卫诸宸一瞬间目露凶光，直接吓退不知死活的弟弟，转身就对上面三位长辈道：“听说几位弟弟妹妹也来，我去招呼他们。”
　　“去吧去吧，小睿正带着那群小家伙在梨园中玩，你也带着小熙一起过去吧。”朱琦笑眯眯地看着大儿子，无视他“我不想带弟弟一起玩”的眼神，道：“你是哥哥，要照顾好弟弟妹妹哦。”
　　等到两个孩子出了门，朱琦这才转头对林小碗笑着继续她们之前的话题：“前些日子我就接到了你的信，本想着你怕是要再过两个月才回来呢。”
　　“我本是准备再多游玩一些时间，秦州景致不错，人文也好。”林小碗也是满脸地笑容，“不过正准备转道去林原县的时候收到了小童的信。”
　　“小童和梁武成亲也有六年了，一直都没有消息，之前我和阿容也颇为担心。这次好不容易有了好消息，我自然是开心的就和阿容商量提前回来了。”
　　“他们两个有消息了？”听到林小碗这般说，反而是一直在京城的朱琦和朱玉菱露出了吃惊的神色，“我们之前可是一点都没得到消息。”
　　“怕是月份前，所以才不好对你们说吧。”林小碗笑了笑，“昨日我去看她，见她脸色红润，这才放下了心。”梁武和林童两个人也算是折腾了好几年才在一起的，刚刚成亲的时候这两人还时常争吵，气得林童隔三差五就回娘家找林小碗和左容告状。当时林小碗还怕这两人因为争吵而磨灭了之前的感情，谁知道成亲一年过去，林童一直不见好消息，梁武得上峰送了一位美人，这才让这对小夫妻感情真正融洽了起来。
　　那美人自然是闲职了，在梁武府上熬了一年多，折腾了无数次之后最终放弃，求林童放了她另谋高就。
　　林童感念要不是她，她与梁武说不得还要再争吵几年，就给她寻了个好下家奉上了二十两的银子送出了门。
　　结果夫妻争吵也罢，恩爱也罢，接连三年不见好消息，林童心中也压力渐大，若不是有林小碗一直在旁开解，又有刘元夏保证两个人都身体健康，只是子孙缘还未到，怕是她也会顶不住压力给梁武纳小。
　　而如今，两人也算得上是苦尽甘来，这些年一直没有给林童施加压力的梁武更是每日里面回家就围着她转，开心之情毫不掩饰。
　　“当年我还想着他们两个人也算是青梅竹马，梁武又比林童大上不少，折腾了几年成亲定然是夫妻恩爱呢。”想起往事，朱玉菱忍不住笑了起来，“谁知道成了亲，反而闹起别扭，真的是年轻人爱折腾。”
　　她与薛蕴当年也是颇有些折腾的，不过最终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如今儿女双全，再看着周王府落魄得一日不如一日，连带着出嫁的朱玉蓉、朱玉芙姐妹两人过得都不怎么样，自然是心情舒畅了。
　　连带着，朱玉菱对朱玉萌这个最小的妹妹却是多了几分关心，如今两家走得还算亲近。
　　林小碗闻言也只是笑笑，却没有说破当年的隐情。林童是知道梁武与她的婚约，虽然最后两人不了了之，梁武也大大方方放手，然而在林童心中却始终是一根刺。她没有记恨林小碗这个姐姐，却在跟梁武相处的时候多了一分自卑的尖锐，总觉得自己是一个替代品。
　　梁武对林童的心思林小碗看在眼中，他是真的喜欢小童的。当年两人成亲之后折腾了快一年，最后还是林小碗兵行险招给梁武出了一个主意，这才有了“送美人”这么一出戏的。
　　只不过，这一点除了她和梁武、左容之外，就再也没有人知道真相了。
　　“如今她在家中养胎，我也放心了。”林童如今也不过是二十三四的年纪，正是女子最适合生育的时候，想来这对小夫妻经历了年少时的这些磋磨，未来一定会越过越好的。
　　朱琦道：“我这边还有不少的滋补品，另外当初帮我调养的嬷嬷也是现成的。她如今好不容易有孕，就让我这边嬷嬷过去看着吧，免得这夫妻两人太过于高兴了，顾虑不周全。”
　　三人这般热热闹闹地说了许久，不一会儿就听到外面响起匆忙的脚步声，隐约还有哭声传来。
　　不一会儿，一群孩子就涌了进来，领头的卫诸宸一脸的无奈，身后跟着咬着下唇不出声的林霄萧和安抚妹妹的左睿。再后面就是哄着自家妹妹顺便哄周胤和卫诸熙的薛城。
　　看着这一连串的孩子，林小碗不知道身边朱琦和朱玉菱如何感受，反正她是头都大了。
　　“诸宸，”她想了想还是先问最大的卫诸宸，“这是怎么回事？”
　　卫诸宸闻声就露出了一丝心虚的神色，半响才道：“是我没看好弟弟妹妹……”
　　“左伯母不是责怪你，”林小碗笑了下，示意卫诸宸过去。卫诸宸一动，他身后的一连串的小尾巴也跟着上前，片刻之后林小碗就被卫诸宸、左睿、林霄萧给围住了，而周胤见哥哥姐姐都去了母亲身边，这会儿也哭着扑了过去，委委屈屈地开口：“娘亲，卫哥哥要把姐姐抢走……”
　　他这般一大声哭，卫诸熙也有样学样，转头就扑到了朱琦的怀中。
　　“娘亲，哥哥不要我了……哇哇哇……”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一抹脸顺手就往卫诸宸的衣服上抓，“坏哥哥，不要小熙……”
　　朱玉菱看着站在一旁哄着女儿的薛城，对他们招了招手，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卫诸宸跟小熙吵了起来，跟左睿说要拿小熙换萧萧，周胤听见了不愿意抱着萧萧不放手。萧萧说她有哥哥有弟弟了，就想要一个妹妹……”简而言之就是卫家兄弟之间的战火烧到另外两家，薛城说得很是无奈，跟一旁的左睿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两个小男子汉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妹妹！
　　远离卫家兄弟！

　　☆、第117章　番外二

　　从公主府回来，左睿一直有些闷闷不乐。对于这个懂事的大儿子，林小碗向来是放在心上的，再说转眼也要到他八岁生辰了，儿子这般忧伤可是不好的。
　　这日趁着左容出去，林小碗哄睡了女儿和小儿子，这才让人带了左睿过来。
　　左睿五岁开蒙，此时已经读了不少的启蒙书。被林小碗叫来之前正在自己屋中写每天规定的大字，知道是母亲要见他，他也坚持把手中那一张大字写完才让人收拾了去林小碗院中。
　　对于这个大儿子的性子，林小碗也是知道的。之前还和左容奇怪过，这样的性子究竟是随了他们两个人，最后还是周三和周六给解了疑惑。左睿性子酷似林小碗的父亲，也就是他的外公。
　　这两位老人对左睿几乎是疼到了骨子里头，一点也没有因为左睿还有个随了周姓的弟弟周胤而有所偏颇。
　　等到左睿进屋，林小碗就让他坐在了身边，一盘做成熊猫模样的点心推了过去，笑着摸了摸左睿的脑袋，问道：“你今日写了几张大字了？”
　　左睿的功课是每天二十张，林霄萧同样是五岁开蒙，如今每日也不过是五到十张的大字。这个波动主要就是看林霄萧的心情了，如果哪天高兴，说不定就完成十张，要是心情不好，或者是有其他事情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最低的五张还是会保证完成的。
　　“写了十五张了。”今天是林霄萧带着周胤玩，所以他的功课进度还算顺利。
　　林小碗点了下头，“那也是该休息休息了，累了就看看远处，休息休息眼睛。”
　　左睿老老实实地点头，听着林小碗问他日常的事情都老老实实地回答，没有一丝隐瞒的。
　　林小碗见不是日常事务让他不开心，想了想就问道：“还在为那天跟小宸吵架生气呢？他也是喜欢萧萧才这么说的，你怎么就变小气了？”
　　左睿虽然比卫诸宸还小上两个月，不过因为自幼就跟着林小碗、左容四处游玩的缘故，心智上倒是成熟不少。平日里面难得见他这般赌气，这会儿听林小碗说起来他就露出了一丝羞赧的神色。
　　“娘亲，”左睿凑过去，抬头看着林小碗，“我就是有一些事情想不明白。”
　　“你说来我听听？”林小碗笑着再摸了摸儿子的脸，光滑有弹性，手感真不错。
　　“我知道弟弟姓周是跟了外公的姓，妹妹姓林是跟了母亲的姓，我是跟父亲姓左的。”左睿低声说，一旁林小碗笑着点头，这孩子倒是把这点摸得清清楚楚。
　　“可是，”左睿微微皱起眉头，“为什么卫诸宸的弟弟也姓卫，而不是姓朱？还有薛城，他妹妹也没有姓朱的！”
　　林小碗微微一愣，没有想到这孩子竟然还推己及人，这些天来就为了这个事情而烦恼呢。一时之间她有些好笑，又有些怀念，直接伸手把有些不情愿的左睿给拉入了怀中，这才低声道：“那小睿是怎么想的呢？”
　　“我不知道。”左睿低声说：“我问了卫诸宸，他说他们是亲兄弟，所以都跟着父亲的姓的！”这个答案让左睿幼小的心领一度开始怀疑人生，难道他的弟弟、妹妹跟他不是亲兄弟姐妹？
　　林小碗摸了摸他的脑袋，说：“那娘亲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睡在里面的姐弟两个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听到林小碗说要讲故事，这会儿都叫了起来。
　　“娘亲讲故事，我也要听！”林霄萧说，而后面还自带周胤配的回音，“要听！”
　　左睿本来还有些忧郁加伤感呢，这会儿听到他们的叫声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揉了下本来有些红的眼睛，起身道：“我去帮他们。”他进屋帮了两人穿好衣服鞋袜，兄妹三人这才手拉手出来，林小碗这边上了点心和果茶，这才开始给三个孩子讲当初的故事。
　　隐去那些血腥儿童不宜的细节，林小碗这个故事足足说了一个多时辰也没有结束。三个小孩子认真听着，靠在软榻上挤成一堆，三双眼睛几乎都不舍得从林小碗的身上移开。
　　左容回家的时候就见了妻子和儿女这般模样，还听到林小碗道：“你们父亲当时手握一把利剑，直接挡开了砍向我的那把刀……”
　　林小碗听到他的脚步声，语调一顿转头看了过去。已经是俊逸的青年变成留着胡须的中年美大叔的左容微微笑了下，把手中的斗篷递给一旁的丫鬟，这才笑着道：“在给他们讲去雍州的故事？”
　　“是啊，”林小碗递了杯热茶过去，笑着道：“正说到那次我们去找药材差点中了陷阱的事情，不如你来说？”
　　左容笑着坐过去，依次摸了摸三个挣扎起身的小家伙的脑袋，这才道：“好啊，让你们娘亲休息会儿，爹爹给你们讲故事，好不好？”
　　周胤从左睿的身上爬过去，胖乎乎地小手抓着左容的衣服，抬头拍马屁道：“爹爹好厉害，我也要跟着爹爹学武艺！”
　　“我也要！”林霄萧跟着就也爬上了左容的后背，“爹爹，我也要锄强扶弱，除暴安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她非常自豪地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词汇量。一旁的左睿看看前面有弟弟，后面有妹妹的父亲，半响才低声道：“我也要像爹爹保护娘亲一样，学好武艺，保护娘亲、弟弟、妹妹，还有爹爹！”
　　左容空出一只手摸了摸大儿子的脑袋，笑着道：“好，那你们三个坐一起，我接着给你们讲故事好不好？”
　　左容版本的故事，自然跟林小碗的又有所不同，三个听了父亲是多么的英明神武的孩子，在晚膳之前又被灌了一脑袋的母亲是多么的温柔聪慧的好话。
　　临睡觉之前，左睿眨了眨眼睛，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所以，究竟是为什么他们兄妹三个要有不同的姓氏呢？
　　嗯，到睡觉的点儿了，还是明天再问娘亲吧。
　　而林小碗和左容的房中，老夫老妻的两人也已经洗漱之后上了床，林小碗看着左容右手手臂上留下的如同蜈蚣一样狰狞的伤痕还是忍不住摸了上去。左容回头把她搂入怀中，低声道：“都已经过去了。”
　　“嗯。”林小碗轻轻点头，把他这只手臂抱在怀中，低声道：“只是今天小睿问起一些问题，我才又想起了这些往事。”
　　她第一次体会到为了一个人惊慌失措到六神无主，害怕失去对方到拜神求佛。那么煎熬的几日过去，直到左容醒过来，看着她第一句话就是：“你瘦了。”
　　那时候一直强自镇定到不流露一丝表情的她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却死死抓着左容的完好的那只手臂不肯放。
　　“那你快好起来，把我养胖啊！”
　　“还在想？”左容那只被林小碗抱着的胳膊微微一动，手掌在她身上游弋，整个人都往下滑落了一些凑到林小碗的脖颈旁轻轻地吹着热气，“娘子，我也想你呢……”
　　他手指不老实地摩挲着林小碗敏感的地方，唇轻轻含住林小碗的耳垂。另外一只手掌轻轻一挥，房间中还亮着的烛台就熄灭了。
　　不一会儿，屋中就传来细碎的呻、吟声……
　　第二日，颇有一些坚持精神地左睿趁着林霄萧和周胤不再，在一早请安的时候就又问出了自己的疑惑。这次没有妹妹、弟弟的打扰，他一定不会被带歪找错注意点的。
　　左睿在心中跟自己打了气，这才期待地看着林小碗。
　　林小碗把他搂在怀里亲了下额头，这才低声道：“你看，你卫婶婶和薛婶婶都是有兄弟的，对不对？”
　　“娘亲是说舅舅吗？”左睿聪慧这一点倒是随了左容和林小碗，一点就透。林小碗笑着点头，“是啊，你舅舅如今认祖归宗姓了朱，那么他的孩子以后就也跟着你舅舅姓朱，可以延续朱家的姓氏了。”
　　“所以母亲没有同姓的兄弟，所以妹妹才会跟了母亲的姓，姓林？”他依稀有些明白，低头想了一会儿就举一反三，“外公的姓氏也是要延续的，所以弟弟跟外公姓周？”
　　“小睿真聪明。”林小碗摸了摸他的脑袋，“你们是亲兄弟，是亲兄妹，都是娘亲的小宝贝，怎么会因为姓氏不同而有隔阂呢？”
　　“就跟娘亲和舅舅一样，”左睿点头，“虽然如今舅舅姓朱了，可是也是娘亲的弟弟，姨母的哥哥，对不对？”
　　“没错！”林小碗轻轻弹了下左睿的脑门，拿起一旁的点心塞进了他的嘴巴里面，“娘亲奖励你吃点心。”
　　“唔唔唔……”左睿勉强咽下了点心，这才道：“谢谢娘亲，娘亲放心，我会爱护弟弟妹妹的，不会让卫家的小子欺负他们的！”这会儿刚好林霄萧拉着周胤进来，闻言就扬起下巴道：“我也要跟着爹爹习武，我能保护好自己的！”
　　说着她小拳头一伸用力握起，一脸的骄傲自得。

　　☆、第118章　番外三

　　等到左睿和林霄萧都各自回去了，林小碗这才一边哄着小儿子说话一边把思绪蔓延到了林梧身上，不过如今他已经是朱钰梧了。
　　早在两年多前，林小碗还怀着周胤在京城养胎的时候，朱澈曾经大病了一场。虽然之后由朱琦、朱琇，还有皇后精心照料，算是有惊无险地康复了，却也让这位九五之尊彻底下定了决心，同时在重臣的一次次上书之中开始布局。
　　先是把已经是四品的林梧给召回来京，安排进入户部，转而又把当年废太子真正的遗书流露出去，之后一步步揭露了林梧的身世。整个造势的过程，林小碗从怀孕三个月，一直到九个月。等到废太子的名誉恢复，而他的遗孤林梧的身份大白天下，又被朱澈立为太子，定位储君的时候，周胤都出生了。
　　而林梧，也彻底认祖归宗，记入了族谱，改名为朱钰梧。
　　这两年里，他都是住在皇宫之中，每日跟着朱澈学习处理朝政，从一开始被有心人士诸多反对到如今已经有不少人暗暗支持，也算是经历了一番的波折。
　　最近这几个月，已经开始有不少人担忧太子的婚事了。
　　一晃十年过去，如今小梧也已经二十五六了，不要说是放在如今，就是在千年以后也差不多该面临家长逼婚了。更何况，朱澈此生只有三女，一个还因为其母行为不善，被远嫁雍国。他虽然抱过好几次外孙了，也对卫诸宸和卫诸熙，以及朱琇家的两个孩子很是喜欢，然而这毕竟是外孙，毕竟是旁姓。
　　这几年的或明里或者暗中的教导和相处，朱澈对朱钰梧都愈发的喜欢，如今若是说最着急朱钰梧婚事的，他也算是其中之一了。反而是林小碗，不疾不徐，一切都依着朱钰梧的性子慢慢来。
　　她这边才刚刚想起朱钰梧没多久，第二日宫中就来人，招她入宫。
　　回京不过十日，林小碗才歇息了过来这就又被召入了宫中。作陪的自然是朱琦，而一旁的皇后娘娘此时也是笑容满面，道：“你且陪我坐坐，再晚些时候，小梧就回来了。”
　　说起来，她回京这些日子，见了林童，见了朱琦、朱琇、朱玉菱，甚至是已经独自当家开了酥记分店的小玉夫妇，却还真的是没有来得及见小梧呢。
　　林小碗心中有所牵挂，这会儿笑了笑道：“我离京有些日子了，这次去秦州也尝了不少那边的点心，等再过些日子忙过去了，酥记就又可以添上一些新品了。”
　　这些年来酥记也发展得不错，当初那个找上门的刘巧儿在瑞王等一波势力彻底清除，酥记在京城开第一家分店之后还是被找了过来帮忙。如今她也是酥记的大师傅，每年也能够提供上几样的新品，颇受朱玉菱的关照。
　　不过，最好的新品自然还是出自林小碗之手。
　　这会儿听到林小碗说要出新品，就连朱琦双眼都亮了起来，连忙问她都是什么。
　　林小碗笑着说要保持神秘，等到东西做出来肯定会第一批送她那边让她尝鲜，朱琦这才作罢。
　　“本宫这里可也不好忘记了。”
　　“那是自然的。”林小碗笑着说，这是外面传来脚步声，众人扭头就见是朱澈带着朱钰梧一同进来。众人又是一番折腾，这才又分主次做好。朱琦挨着朱澈撒娇，而朱钰梧则坐在了林小碗这边。
　　众人略微说了一会儿话，皇后就做出疲惫之态，林小碗等人自然是不在打扰退了出去，朱琦这边笑着说还要去她宫中看看，就也跟林小碗他们分头走了。
　　等到周边再无一人，朱钰梧才低声问起林小碗此次出行的事情。
　　林小碗大约提了去过的一些地方，说是一路顺利。
　　“小童那边我让宫中的御医也过去了一次，说是无碍，姐姐不用担心。”朱钰梧低声说，而林小碗闻言只是笑了笑，道：“不要只说她，你呢？”
　　被询问的朱钰梧微微一愣，半响才露出了笑容，低声道：“我，自然是很好。”
　　比起当初那个努力显示成熟，却隐藏不住稚嫩的林梧，如今站在林小碗跟前的朱钰梧那种自然而然的成熟姿态却让她依稀间有些晃神。林小碗深深看了他一眼，才道：“若是累了，就歇歇。”
　　“不行呢，姐姐。”朱钰梧无奈地说：“我身后如今跟着十几头的恶狼，每一个都盼着我停下脚步呢。若我真的歇了，说不定转身就会被他们撕裂吞噬入腹呢。”
　　他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一股浑不在意的意味，然而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心惊。
　　纵然朱澈是九五之尊，纵然朱澈立了朱钰梧为储君，然而这京城上下，想要找到一个机会就把他给拉下马的人也不在少数。齐王、陈王、厉王，这些叔叔一个个都是虎视眈眈。
　　在这皇族之中，除了朱澈之外，朱钰梧没有任何的依靠。
　　林小碗也是明白他此时的处境的，想了许久才低声道：“孤军奋战总归是太过于疲惫，若是能够做到拉一个打一个，就简单多了。那些长辈你或许不好拉拢，可是同辈的兄弟总归是有些自己的想法的。”
　　若是朱钰梧真的成为“孤”王的话，怕是有朝一日登基这皇位也不见得能够坐稳。
　　“姐姐的意思是……”朱钰梧有些迟疑，这些年他身份暴露之前倒是在官场上有些朋友，然而论起皇族，之前为了避免让朱澈误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