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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民国大丫鬟-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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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瀛月忍不住了,她拽住舒瑶的胳膊,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来,你不是想着知道她是谁嘛,我给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哥哥的妻子,也就是我的嫂子,荣军医院的护士苏瑾女士!”
她依旧高高仰着头,眼中尽是对舒瑶的鄙视:说到底你不过一大丫鬟,哪能配得上我哥,这下死心了吧!
但让她意外的是,舒瑶并未表现出一点伤心,反而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原来是许家少奶奶,幸会幸会!”
许瀛月当下脸都被气得涨红,她怎允许舒瑶这么荣辱不惊,于是她挽起苏瑾的胳膊,继续用她那甜得发腻地声音撒娇:“嫂嫂,你可能不认识这位哦,我给你介绍一下,她啊,原来是个丫鬟,就是张琪医生太太白零露的大丫鬟!你可不知道,她可厉害了,现如今是法租界最红火的彼岸花舞厅的老板!”
她特意突出了舒瑶曾是“丫鬟”跟“彼岸花老板”这两层身份。
但凡是个正经女人,都会讨厌从事舞厅生意的女人吧!
当然,她也是有隐瞒的,纵使很讨厌舒瑶,纵使很想拉拢苏瑾,许瀛月也不敢把舒瑶跟许攸宁曾经的关系说出来。
第166章接下来的行动
苏瑾听出许瀛月话里对舒瑶的鄙视,却未露出半点她希望看到的表情,反倒是很有礼貌地朝舒瑶点点头,“你好,我是苏瑾!”
说着,更是伸出手,要跟舒瑶握手,举手投足间没有一点轻蔑舒瑶的意思。
看着苏瑾朝自己伸来的手,舒瑶心微微颤抖一下,这才是大家闺秀该有的风范,虽不记得外貌有多美艳,但绝对是儒雅大方、得体稳重。
她怔怔地打量着苏瑾,最后抬手握住了她伸向自己的手。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舒瑶不住调整呼吸,用最得体的语气向苏瑾问好。
上世的今天,她已经自杀。
许攸宁最后娶得也是苏瑾吗?
她痴痴地想着,太过入神,以至于她竟没听到苏瑾跟自己说话:“我在前线时,听人说起过彼岸花,秋小姐一人支撑着彼岸花,比男人还要出色,真算得上是女中豪杰了!秋小姐,秋小姐……”
苏瑾见舒瑶有些愣神,思绪不知跑哪去了,连着喊了几声。
许瀛月见状,可算是又逮着机会了,她冷笑一声,“嫂嫂,她当丫鬟时叫舒瑶,当下人当惯了,你喊她秋小姐她是反应不过来的!”
“瀛月!”许常德终于忍受不住女儿三番五次地诋毁,他厉声呵斥住许瀛月,并抬头看来眼苏瑾。
许常德有心为苏瑾做一下介绍,却发现压根没勇气以“公公”的身份来称呼她,最后无奈地长叹一口气,把这个话题扔给了刘汉卿。
刘汉卿明白老师的意思,忙道:“秋小姐在认祖归宗之前的确叫舒瑶,六年前,老师收她做了干女儿,说起来大家都是一家人,苏小姐您方便怎么称呼就怎么来吧!”
“原来如此!”苏瑾感叹一声,“那我还是以舒瑶称呼吧,毕竟这个名字伴随您多年,肯定承载着不少记忆吧!”她说着,竟特意侧脸看了许攸宁一下,说完,便站在了许攸宁身旁,“攸宁,你觉得呢?”
许攸宁侧脸对视一下苏瑾,更是伸手拉起她纤细的玉手,轻轻说道,“都行,随你!”随后他柔情似水地看着苏瑾。
这一幕,看着舒瑶眼里。
却如刀一般刺在她的心里。
许攸宁是怎样的性情,她最清楚,此时他对苏瑾的态度,那是他爱一个人最诚实的表现。
一个巨大的声音不停地在舒瑶耳畔提醒着她:你与许攸宁之间是彻底不可能了,你又被他骗了。
舒瑶啊舒瑶,这名字的确承载着对过往的记忆,却不见得是好的记忆。
“你还是喊我盛瑶吧,毕竟过去的都过去了!”舒瑶看着苏瑾,是对她说,更是对自己说,随后,她挤出一抹笑,朝着厅里众人盈盈施礼,“天色已经不早了,既然许少爷安然归来,那我改日再来拜访!”直起身来,转身就朝外面走,她错身路过刘汉卿,“刘先生,您方便再送我回去吗?”
刘汉卿看向许常德,见其微微点头,于是朝舒瑶一拱手,“方便,那秋小姐,请吧……”
舒瑶客客气气地迈步出正厅,人还没等着拐上主路,就听到许瀛月尖酸刻薄地声音从身后传来:“真晦气,谁让她来的!”
是啊,真的很晦气!
是谁让她来的呢?
她也很想知道?
坐在刘汉卿的车里,这个问题一直盘旋在她心头,较之许攸宁娶妻对自己的打击,喊她来面对这一问题的人,才让她感到恐怖。
车稳稳地行进着,租界内外简直两个天地。
租界外乌黑一片,黑压压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租界内,灯红酒绿,亮灿灿的,宛如白昼。
刘汉卿缓缓地将车停在彼岸花门口,此时,正是人流量最多的时候,人来人往,客人、舞女伴随着旋律优美的华尔兹音乐翩翩起舞。
门口的泊车小弟见车停下,小跑着上前,拉开了车门,见里面坐得是舒瑶,当下有些意外。
他一直守在门口,竟未留意到老板出去。
舒瑶示意小弟去忙自己的,自己缓缓地从车里下来,如同上了锈得机器,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分外沉重,与先前去许家时全然两种状态。
刘汉卿看着她,明白她虽然尽量保持平静,但心里指定是难过的,于是赶紧下车,想上前安慰她几句,谁料,还没等他开口,舒瑶竟抢先说话了:“刘先生,您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刘汉卿一愣,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
“秋小姐,您问的是?”
舒瑶抬眼看着刘汉卿:“还需要我说的更仔细吗?”
刘汉卿皱眉。
“许老先生今晚并没有邀请我,你故意喊我去只是为了让我难堪吗?”她毫不留情面地把自己的怀疑说出来,“刘先生,我着实想不明白,我哪里得罪过你!”
刘汉卿震惊。
他整晚都在留意着许家客厅所有人的举止,十分确定从舒瑶迈步进大厅直到她离开,没有任何人对突然出现产生怀疑。
没料到自己耍得这点小手段,还是被舒瑶察觉到了,真不愧是秋仁甫的亲生女儿。
正如舒瑶推测出来的那样,是他故意把舒瑶喊去许家的,为的就是让她立刻知道许攸宁娶苏瑾为妻的消息。
他不希望,舒瑶从别人嘴里得到这个消息。
他要亲眼看到舒瑶的反应。
他要亲自确定,将彼岸花作为接下来中共开展活动的据点是否安全。
可面对舒瑶的质问,他却不能实话实说,只好继续装傻道:“秋小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若不是老师吩咐的,我怎会来接你!”
他确定舒瑶不会傻到为了这种事去问许常德。
既然刘汉卿不承认,舒瑶也没有办法,她再次对视过刘汉卿的双眸。
那双眼睛一如既往地明亮,全然看不到一丝因欺骗产生的慌张。
舒瑶明白,就算她继续追问下去,刘汉卿也不会告诉他实话的。
她调整一下呼吸,索性不继续问。
舒瑶侧了侧身,弯身做邀请状,“多谢今晚刘先生忙前忙后,若是肯赏脸的话,请来消遣一下吧!”
刘汉卿迟疑一下,他不确定舒瑶邀请自己进彼岸花,是真的不再追问自己为什么接她去许家,还是以此继续打探究竟。
简短思考后,刘汉卿点头答应了舒瑶的邀请。
他要确定舒瑶对许攸宁娶妻的真正态度。
……
许家。
客厅。
此时的许常德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是因为儿子的平安归来感到欣慰,另一方面是为儿子未经自己就擅自娶妻感到气愤。
当然,后面的情绪更多的是因为儿子再次辜负了舒瑶。
他想到这些年来,许攸宁寄给舒瑶信里的内容。
因是寄到自己这代为转交的,所以有时候,他也难免“不小心”看到内容。
信里,许攸宁诉说着对舒瑶的想念,叮嘱着让她好好经营舞厅,许诺让舒瑶等着他,他会平安归来,会在彼岸花跟她跳舞。
现在可好,人是平安回来了!
却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那舒瑶这些年不是白等了!
许常德很想狠狠教训一番这个不孝子,却碍于苏瑾在场不能开口,他看着坐在面前的许攸宁,怒火在心里来回徘徊,但最后出口的却是:“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怎么也不跟家里人说一声就结婚了!”
“去年,我在战场上负伤,被苏瑾的医疗队所救,因无法确定我的身份,差点变成俘虏,幸亏苏瑾忙前忙后帮我联系,才恢复清白!”许攸宁解释道,他边说,边伸手握住了苏瑾的手,全然一副深情丈夫的模样。
许常德见此景紧锁眉头,他竟不知道儿子还是个多情浪子。
“她不过是一护士,竟能帮你证明身份?”许常德不信。
这次许攸宁没有说话,他朝苏瑾点点头,示意她亲自解释:“单靠我自己的确无法证明攸宁的身份,我找了我舅舅,几番努力后,终于证实了攸宁的身份!”
“你舅舅?”
“嗯,我舅舅姓方,字昌翰,现在还是南京的财政部长!”苏瑾朝许常德点点头,“他说认识您,也见过攸宁,便专门派了副官来验明!”
“方昌翰是你舅舅?”许常德更为诧异,方昌翰一直高居财政部长之职,现如今更是姜外义身边的红人,是姜外义重要资金的来源。
他想起儿子在香城时,曾跟方昌翰的侄女那个叫方思齐的女孩共事过,他还曾暗示过要好好跟方思齐相处,后来听说方思齐因为身体不适调离香城了,为此,他还颇为遗憾。
毕竟,方思齐和吴璇颐一样,都是自己为许攸宁相亲对象的候选人。
哎,造化弄人啊,转来转去,竟跟方昌翰的外甥女成了一家人。
如此说来,那方思齐跟苏瑾应该是表姐妹关系。
真是世事难料啊!
听到许常德的反问,苏瑾点点头。
她没有说谎,方昌翰的确是她的舅舅,她能顺利证明许攸宁的身份,并以他妻子的身份随他顺利回到沪上,的确是受这位舅舅恩赐。
“那,你……”许常德正要问,两人的结婚证明人是不是方昌翰时,客厅角落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大厅里所有人的眉头全部皱了起来。
这半夜三更的,会是谁打来电话呢!
许瀛月一脸不耐烦地上前,“喂,找谁?定厨子明日做寿?打错了!”她说完,便毫不客气地挂掉了电话,“咱这又不是饭庄,定哪门子厨子,明天做寿,今天找厨子,这人也有意思!”
她嘟囔着,做回自己位置,抬眼看向苏瑾跟许攸宁方向,打算继续听两人恋爱那点事,却见苏瑾正看着许攸宁,眼神深情。
连连感叹,嫂嫂还真是在乎哥哥啊!
她哪里能想到,苏瑾之所以这么看着许攸宁,其实是另有玄机。
第167章订包厢
在许常德的连番追问下,两人总算把他们如何相识、相恋、结婚那档子事交代清楚了。
纵使许常德对舒瑶万般歉意,但眼看着两人生米煮成熟饭,却也只能无奈地选择接受。
但新的问题又出现在许常德面前,他开始纠结着要不要按照老规矩郑重其事地迎娶苏瑾进门,毕竟,苏瑾是方昌翰的外甥女,这对儿子日后的发展大有好处,可若是那么大张旗鼓,舒瑶怎么办?
日后,等他作古长眠后,怎么去面对秋仁甫!
这在外人看来本该是双喜临门的好事,竟让许常德左右为难起来!
院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
竟已然是四更天。
许常德赶紧吩咐大家先去休息,有什么事,等睡醒后再说。
既然许攸宁跟苏瑾已是夫妻,也没什么要避讳的,两人自然都住进了许攸宁的房间。
在许攸宁去前线的这些日子,除去姜外义大屠杀躲到美租界的那几天外,其余时间,下人们天天打扫卫生,所以,今晚也没费多大力气打扫,只是往床上多放了个枕头。
下人进来拉开灯后,便退了出来。
苏瑾扫视一周,立刻意识到这房间一直有人在精心维护着,“看来,大家都一直盼着你回来!”话音落下,就听“噗”得一声,苏瑾赶紧扭头看去,却见许攸宁已经把床上其中一个枕头拉到了地上。
许攸宁见她脸上带着一丝意外,便道:“老规矩!”
语气冰冷,全然没有刚刚人前时的亲昵。
他其实并不讨厌自己这位新的搭档,反倒有些感激。
苏瑾是许攸宁濒临死亡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他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被压在死人堆里,苏瑾所在的部队从那经过,所有人都认定不会再有生还者,她却不管个人安危,直到把自己扒了出来。
所以许攸宁就想,苏瑾就跟张琪一样,都是自己的救星,都是值得自己一辈子去相待的朋友。他本以为两人的关系会止步于此。
直到有一天,苏瑾拿着换药箱,站到自己面前,笑盈盈地说道:“我是医生,你身患重病,除了我,谁也治不了你!”
一直以来,许攸宁都是由苏瑾护理的,他本以为苏瑾在开玩笑,于是回嘴道:“你哪是医生,你明明是护士!”话一出口,他突然意识到苏瑾话里的玄机。
她刚刚其实是在召唤自己。
她是自己的上级“医生”同志。
苏瑾年长许攸宁几岁,所以当得知两人要假扮夫妻时,许攸宁是抗拒的,他实在不知道如何跟一位姐姐谈情说爱,更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舒瑶。
是啊,该怎么面对舒瑶呢。
许攸宁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他想舒瑶,想得难受,是那种从骨头缝里渗出的思念。
明明已经见了面,却什么也不能说。
他的眼睛发涩,鼻子发酸,那滋味,比被刀子砍在身上还要难受,他将身体蜷缩成一团,紧紧地抱住自己,以抵抗思念带来的伤痛。
他的这番行为让苏瑾感到意外。
病床上,没打麻药从他身上取子弹时,也未见他这番模样。
苏瑾不敢打扰他,于是没说话,脱掉鞋子,便躺在了床上,也直勾勾地盯着床上的尘霉板。
不知过了多久,许攸宁松开了自己的身体,他直挺挺地躺在地板上,眼睛紧紧闭着,像一具没了呼吸的尸体。
苏瑾侧过脸,再次凝视着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竟看到许攸宁脸上有光亮。
他,刚刚,竟哭了!
苏瑾有些吃惊,吃惊于许攸宁对舒瑶的感情。
其实,组织在给她布置跟许攸宁假扮夫妻的任务时,曾给她看过舒瑶的照片。
照片里,舒瑶梳着高高的发髻,戴着珍珠耳环,明眸贝齿,美艳动人,当下苏瑾就惊叹于她的美貌,而今日一见,简直惊为天人,照片里静态的舒瑶,简直不如真人的万分之一。
刚刚在与舒瑶握手时,苏瑾甚至再想:若自己是个男人,也定舍不得离开这个女子。
更何况,这么一个美丽的女子,还在痴痴地等着许攸宁。
所以,她能了解许攸宁此时的难受。
橙黄色的灯光洒满了整个房间,两人就这样躺着不说话,气氛多少有一些诡异。
自从两人假扮夫妻后,还是第一次这么尴尬。
但任务迫在眉睫,天亮就要付诸行动,怎能继续让时间白白流失。
苏瑾,于是决定打破沉默。
“你会偷偷跟她联系吗?”
这个她,自然只得是舒瑶!
可苏瑾这话,犹如那坠入深潭的石头,竟没引来许攸宁的任何回应。
她不死心,又接着说道:“你若想跟她私下联系,请一定告诉我!”你跟她偷偷联系,若被人发现,我好有应对措施啊。
这次,许攸宁终于说话了,却还是冷言相对:“你放心,我不会跟她有半点联系!”
苏瑾笑一下,“那可能让你失望了!”
许攸宁猛地睁开眼,侧脸质问道:“什么意思?”
他从苏瑾的话里听到了更深层次的意思:他们“夫妻”日后要跟舒瑶打交道的地方还有很多!
苏瑾观察着许攸宁细微的面部表情,确定他已经猜到了自己要说的内容,于是未做隐瞒:“你我这次回沪上是为了配合组织重建沪上地下联络站!根据组织安排,明天,将由一位同志来沪上,他会为我们带来一份名单,我们要顺利与这位同志接头,并尽快确定名单里所有人的具体身份,若是叛变直接除掉!”
苏瑾说到这故意停顿了一下。
许攸宁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其实早在昨天突然接到消息让他们今天回沪上时,许攸宁就明白要有紧急任务了。
但这跟舒瑶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
一个难以想象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接头地点?”他问苏瑾。
苏瑾抿了一下嘴唇,轻轻吐出三个字:“彼岸花!”
她看着许攸宁,安抚道:“彼岸花位于法租界,由法国领事全权负责,纵使出事,也不会惊动到姜外义之流,更何况那边的探长也是你的老相识,天时地利人和,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刚刚许瀛月接到的那个打错的电话,其实是组织打来的报信电话。
电话响起,意味着彼岸花安排妥当,一切可以按计划进行。
天时地利,许攸宁明白指的是什么。
可这人和??许攸宁皱紧了眉头,他突然记起刚刚舒瑶竟然出现在自己家里的事。
自己回来的消息封锁地很严密,直到出现在许家时,家里人才知道自己带着苏瑾回来的事,可舒瑶却突然出现了,当即就知道自己娶苏瑾的事。
试想一下,若是明天,在执行任务时,舒瑶突然看到自己跟苏瑾亲密无间的出现,肯定会影响与接头人的汇合,如此说来……
舒瑶今晚的出现,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他想到舒瑶是坐刘汉卿的车来的。
更记起,他去前线之前接到的那个电话里疑似刘汉卿的那个男声。
他连忙追问苏瑾:“你的上级是刘汉卿!”
苏瑾含笑摇头,“按照组织规定,这不是你该问的!”言毕,她下了床,到门口关上了灯,抹黑回到床上,“天色已经不早了,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
翌日。
彼岸花。
下午场刚结束。
大舅、二舅还有服务员们都在忙着打扫卫生,偶尔有几个兴趣阑珊的客人不愿离去,拉着舞女们在雅座里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香槟。
舒瑶没把许攸宁回来的事告诉任何人,她一如往常一般巡视着舞厅里的安全,突然,门口接待处传来舒轻语大呼小叫声:“哎呀,许家竟然订了个包厢?”
“许家”两个字像针扎似的刺过舒瑶的身体,她难受地皱了一下眉头,随后便想着当没事人似的转身离开。
可舒轻语却不依不饶地大呼小叫起来:“表妹,你快来看看啊,其实也不是许家,是那个许瀛月定的!”
她见舒瑶没有要过来看的意思,夸张地捧着预定簿小跑到舒瑶面前,“她都已经嫁出去了,还用许家的名字预定!”舒轻语说着,就指着预定簿上的内容给舒瑶看。
“瞧瞧,瞧瞧,又想来占便宜了!真是可恶,不就仗着你跟许司令的关系嘛,光想着来占便宜,上次还开了一瓶红酒没算钱啊,今天我非把钱给要回来不成!”舒轻语气愤不已,她一瞥眼,见舒瑶神色恍惚,全然没在看预定簿,忙拉着她的胳膊关心道:“表妹,你怎么了?”
舒瑶“哦”了一声,摇头,“没事!”她担心舒轻语会不依不饶,连忙低头看向预定簿,却见上面写着:宾客七人,晚八点,许家大小姐定三号包厢。
后面还写了一个地址:南锣巷28号邹公馆。
这是许瀛月婆家的位置。
舒瑶抬头对舒轻语道:“也不一定是许瀛月定的,邹南平经常用许家的名义佘账嘛!”
邹南平就是许瀛月的丈夫,彼岸花的常客,婚前就跟舞厅里几个舞女打得火热,一开始舒瑶还开口干涉,毕竟他跟许瀛月才刚大婚,就经常出来鬼混,实在不像是过日子的。
可舒瑶说的越多,许瀛月对自己的态度就越差。
后来,舒瑶一琢磨,指定是邹南平吹耳旁风了,人家两口子是一条绳上的,自己一外人,越操心越得罪人,索性对于邹南平鬼混的事睁一只闭一只眼。
但不管是邹南平还是许瀛月,舒瑶都不想见他们。
“表姐,我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休息一下,晚上就拜托你了!”她拉过舒轻语的手,轻轻说道。
舒轻语拍胸脯答应,表示一定不会出问题。
舒瑶应声,便朝休息室走去。
门口却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舒瑶,你这是要去哪?”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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