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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一生-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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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好似,段新钰曾经偶然见过一个瘾君子,那个瘾君子披头散发,骨瘦嶙峋的样子就与此时的陛下差不多。
她轻轻捂住了嘴,眼里泪珠不断滚动。
她都这么悲痛,更别说皇后娘娘与掌珠公主,听闻皇后娘娘也病了,已经昏过去好几次,掌珠公主现在就守在皇后跟前。
再观相益彰,甭管平时再冷淡,此时见到与自己模样几分相似的男子躺在病床上,一脸虚弱,好似永远也不会醒过来的模样,他整个人都愣了,呆呆地看着床上的男子,嘴唇渐渐失了颜色。
段新钰转过身,用帕子擦了擦眼角,转头看到太后靠在软塌上,边倾听外头太医热烈的讨论,边无声无息地掉眼泪,她心一酸,皇后娘娘病了,太后娘娘看起来也是悲痛欲绝,她身为太子妃,理当担起照顾老弱病残的重任。
想到这,她缓了缓情绪,走过去,轻轻蹲下,握住太后枯瘦的手掌,柔声道:“皇祖母,这边有我和太子守着,您先回去休息会吧,等父皇醒了我再派人通知您。”
太后看向她,神情悲痛,“好孩子,哀家怎么睡得下,哀家要在这里守着皇帝。”
“皇祖母,父皇病了,母后也病了,这偌大的前朝后宫还需要您撑着,您可得千万保重好自个,要是,要是您再累病了,父皇醒来定会痛骂我们一顿,就权当您体谅体谅我们这些孙辈。”
说着,她看了旁边的嬷嬷一眼,嬷嬷立即知意,上前跟着劝道:“对啊,娘娘,陛下最是孝顺不过,要是知道您这几日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心里不定多年愧疚心痛呢。”
她早就想劝太后娘娘保重自个的身子,但太后娘娘说太子和太子妃不在,皇后又病了,她得在这里给陛下撑着场面,如今太子和太子妃回来了,娘娘总该去休息了吧。
果然,闻言,太后身子一松,老态立即凸显出来,她无力地挥挥手,叮嘱段新钰,“你父皇这里有任何情况,定要第一时间通知哀家。”
“好,孙媳谨记。”
眼看两位嬷嬷搀扶着太后走了,段新钰松了口气,想了想,又招过来一个小太监,交代道:“让御膳房给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做点软糯可口的粥羹,等娘娘醒了,各自送过去。”
“哎。”小太监应一声,忙退了下去。
她叹口气,走出去,看了眼围着桌子讨论的热火朝天的御医,眉宇不觉一蹙,觉得心里烦闷,干脆转个弯走了出去。
来到外头,恰好翡翠迎面走来,她精神一震,忙等在原地等她过来。
翡翠快步走了过来,朝她施礼,“娘娘。”
不等她行完礼,段新钰就迫不及待问道:“太孙呢?这些日子可有吓到?”
翡翠心疼回答:“太孙殿下已经哭了好几日了,昨日听说您和殿下要回来,高兴得一宿没睡,今早实在忍不住,现在正在寝宫休息呢。”
闻言,段新钰心揪着的疼,这段时间发生这么多事,陛下突然倒下,皇后娘娘紧跟着病倒,眼看着最疼爱他的两个人卧病在床,陛下甚至一直昏迷不醒,他该有多么恐惧害怕,偏偏这时,大家都顾不上去安慰他了。
段新钰闷闷地吸了两下鼻子,哽咽道:“他没事就好,我一时半会回不去,你回去代我好好照看太孙殿下,照看好了有赏赐。”
“奴婢不敢,照顾太孙殿下是奴婢的荣幸。”翡翠朝她弯了弯腰,而后就走了。
太孙殿下那里缺不得人,若他突然醒来,她还要看住他,别让他往这边跑,这边又忙气氛又不好,小殿下过来的话定然会被吓哭的。
段新钰目送翡翠离开,虽然此时她也无比想回东宫看看圆圆,陪陪圆圆,但这边实在有太多事情需要她帮忙主持,她实在脱不开身。
她叹了口气,交代丹心留下来随时听候太子和太医的安排,自个则带着白鹭前去探望皇后娘娘,本来她应当和太子一同去,但瞧着陛下的现状和太子恍惚的面容,她心里不忍心,眼看着随遇安好不容易对陛下产生了几丝濡慕之情,她不欲破坏这个时刻,改天再过来给皇后娘娘请安是一样的。
来到寝宫,掌珠公主听到传话迎了出来。
不过一个多月没见,她瘦了,原本还有些婴儿肥的小脸蛋彻底消瘦了下去,嘴唇失了颜色,眼睛红肿得厉害,她轻轻给她请安,嗓音里不自觉有几分害怕和依赖,“皇嫂。”
段新钰心里一酸,到底是个孩子,一夕之间,最疼爱她的两个人都病了,她心里的痛和惧恐怕比不养在身边的随遇安还要深。
她握住她的手,嗓音轻柔道:“别担心,我和你太子哥哥都回来了,陛下也会很快苏醒康复过来。”
掌珠公主立即红了眼眶,低下头,眼泪扑簌簌往下落,“皇嫂……”
抽出帕子安慰了她会,两人进去寝宫看望皇后娘娘,段新钰问她:“母后怎么样?可有请太医来看过?”
掌珠公主哑着嗓子回答:“母后没事,就是一时心悸恐慌,受不住就病倒了,太医来看过,说让母后多休息,情绪稳定一点就没事了。”
说话的功夫,她们已经走了进去,段新钰上前去,给皇后娘娘见礼。
上头传来有气无力的温婉女子声音。
段新钰顺势起身,抬头看见床边半倚着的女子,一下子就皱紧了眉头,女子眉梢眼间仍旧带着一泓泉水似的温柔,通身气质叫人忍不住想亲近,但其不自觉外溢的端庄贵气又叫人堪堪停下了理智的脚步。
此时,她身上更多的是灰败,痛苦,绝望,如果说掌珠公主是消瘦了,那皇后娘娘则好像一下子老了七/八岁。
听闻,陛下与皇后娘娘一见钟情,后携手这么多载,一直恩爱有加,举案齐眉。
她忍不住上前劝道:“母后,父皇一定会没事的,在此之前,您得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是。”
皇后虚弱地笑笑,“本宫知道,你和太子回来了,本宫就放心了。”
看望过皇后,段新钰准备再回去帮助照看,掌珠拉着她的手,闷着嗓音交代道:“皇嫂好好照顾父皇,还有太子哥哥,等晚间,我再过去在父皇跟前尽孝。”
经过此一役,两人关系倒比从前愈加亲近了。
她拍拍她的手,点头:“我省的,你且放心。”
回去寝宫,恰好听到随遇安在里头朝太医们发火,她顿了顿,暂时停下脚步没进去。
“孤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之后父皇要是再没什么好转,你们就不用回去了,这太医院也不用待了,一个个都去大牢里待着给孤想法子去,什么时候想好什么时候放出来,若是想不出来,可就别怪孤手下无情。”
就听噼里啪啦一顿,片刻,随遇安甩着衣摆走了出来,看到外面站着的段新钰,他黑沉的脸色一顿,缓和稍许,走过来,问她:“刚刚去哪里了?怎么不进去?”
段新钰:“去母后那里坐了坐。”
说着,她看了眼殿内争相狼狈起身的御医,不由叹气,“御医们没什么好用的法子吗?”
说到这个,相益彰眉宇一蹙,脾气再次控制不住,“一帮庸医!直到现在了还跟我推三阻四,说什么症状不对,还需要斟酌几天,再斟酌下去,父皇就真的无力回天了,不过是害怕若用药后父皇没什么好转,我和皇祖母会治他们的罪,若不严厉斥责下去,还真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段新钰紧紧抓住他的手,嗓音尽量轻柔下去,“不要担心,父皇乃命定天子,吉人之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相益彰呆呆地盯着某处,眼眶蓦的红了,他猛然反应过来,一把抱住段新钰,同时也把自个埋在了她脖颈里。
不一会儿,段新钰就觉得脖子间有热乎乎的液体流下。
她吸吸鼻子,伸出手,回抱住了他。
第135章
过了会; 御膳房将宜下胃的粥和几碟小菜端了过来。、
伺候的大太监弯着腰跟段新钰禀报,“回太子妃娘娘; 御膳房已经将粥给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送过去了。”
段新钰点点头; 挥挥手让他下去; 看着他转身,突然又想到一点,叫住他,嘱咐道:“再做点粥菜来; 屋里那些御医都没用膳呢。”
御医这么些天估摸着要一直住在皇宫了,首先把他们的饮食和休息置办好; 那样他们才能安心地给陛下治病。
大太监弓着腰行礼; “是; 太子妃娘娘。”
等他走后; 段新钰看着大太监提来的这些粥食; 没胃口地叹了口气,她命令身边的宫女,“去; 给太子和留王送过去。”
宫女们恭声应下。
过了会; 相益彰来偏殿找她; 手上还提着一个食盒; 将食盒放到桌上,他坐到她身边,温声道:“宫女们说你还没吃,怎么?没胃口?”
段新钰点点头; 将脑袋靠在他肩膀上,失落地说:“最近发生这么多事,我心里堵得慌。”
相益彰顿了顿,叹口气,慢慢抚摸她的背部,一下,一下,又一下,两个人就这样靠着彼此,没有一个人说话,岁月静好,安静和谐。
喜鹊急匆匆找过来的步伐,看到这一幕瞬间就停住了,她眨眨眼,蓦然觉得眼底泛上些许酸热,还有些抑制不住的羡慕与欣慰,殿下与娘娘二人这样互相倚在一起,好似喜帕上绣着的水乳交融的鸳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她抿抿唇,笑了。
甭管外面再多风雨,只要殿下与娘娘一直这样好,互相扶持,那即使山崩倒塌,河水倒流,那也没什么过不去的。
她吸了吸鼻子,缓了缓呼吸,缓缓上前,“参见殿下,娘娘。”
段新钰回过神,忙从相益彰怀里抽出来,不好意思地抿抿眼角,道:“喜鹊,许久没见了啊。”
喜鹊抿嘴一笑,道:“娘娘,小殿下醒了,非要来找您,这不,翡翠正带着小殿下在外面找您呢。”
听到这话,段新钰和相益彰眼睛都亮了,她一把站起身,再不顾和他腻歪,眼睛红红地就要往外走,“圆圆来了?人呢?瘦了吗?近日有没有好好吃饭?”
正说着话,她已经快步走出了偏殿,一眼就见到了院子里迎风站着的圆圆,大抵天冷了,他还戴着个兜帽。
“圆圆!”
圆圆转过身,看见段新钰,他整张脸都亮的好似发光,眼里立即憋了泪泡,他一把冲过去,抱住她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娘!”
连母妃都不叫了,可见受了多大的委屈,心里有多害怕恐慌。
段新钰听的内心顿时酸软成了一滩水,她一会儿抱住他,一会儿控制不住扒拉开他,仔细打量他,泪珠不住滚落,哽咽道:“瘦了,也长个了,还黑了,父王和母妃走后你是不是整日在外面贪玩,都把自己晒黑了。”
圆圆抽搭着嚎啕大哭,靠在段新钰怀里,身子一抽一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了多大的委屈。
“呦,咱们的小男子汉受什么委屈了?”
圆圆探出脑袋,看到相益彰,他再次“哇”地哭出声,一把扑入他怀里,“父王。”
“好了,好了,不哭了啊,父王和母妃都回来了。”
转头看到段新钰也在哭,他无奈一笑,干脆手一搂,将她也揽到了怀里,一大一小,一妻一子,这是他在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亲人了。
他轻声哄道:“不哭了,都乖啊。”
不知过去了多久,两个人总算渐渐停止了哭泣,圆圆被相益彰抱在怀里,身子不自觉一抽一抽的,他伸出肉呼呼的小手,抹了把眼角的泪珠,道:“父王,皇爷爷病了,他躺在床上,圆圆怎么叫他他都不理圆圆。”
提到这个,相益彰心里一酸,他张张眼,将眼里的酸涩咽下去,许久,叹了口气,道:“你皇爷爷只是病了,就像你以前生病一样,吃两天药就好了,等皇爷爷病好了,他就能继续陪你玩了。”
圆圆乖巧地点头,道:“我知道,翡翠姐姐跟我说过,我这几日会乖乖的,不去烦皇爷爷和曾祖母。”
段新钰笑一声,摸了摸他的头,“乖孩子。”
没有让圆圆多待,三人简单聚了会,段新钰就让翡翠将他领回去了。
望着他逐渐远去的小背影,段新钰叹口气,觉得自己仿佛现在就开始想念孩子了。
她转过头,刚准备和相益彰一起进去,却见一个太监正端着碗粥在劝说留王,“殿下,您这好几日没正经吃喝了,晚上又不曾好好休息,这,这铁做的身子也吃不消啊,更何况您身子还一直不大好。”
他苦口婆心,“殿下,您就用点吧。”
“没胃口,端下去。”留王神情冰冷,脸色煞白,身子消瘦的好似一张纸,风一吹就吹走了。
段新钰担心,“留王这般不爱惜身子,别父皇病没好,他又病了。”
相益彰看过去一眼,蹙了蹙眉,少倾,他叫过来一个小太监,对他耳语了几句,不一会儿,小太监就利索地小碎步跑着离开了。
段新钰待要好奇询问,相益彰却已经拉着她的手,边往里头走边说:“先进去,把这边的宫女太监整顿一下,你再去太后那里请个安,就回东宫吧,好好休息会。”
段新钰点头:“好。”
将一切都处理好的时候,天色已经昏了,段新钰担心东宫的圆圆等她,也就没留在这里用膳,简单交代给御膳房便走了。
回到东宫,眼看见熟悉的景致,熟悉的人,以及熟悉的扑过来的团子,她心里才真正松了口气,这一刻,总算有回家的感觉了。
当晚,相益彰没有回来,听闻和留王一起留在那边照顾陛下,好在那边什么都不缺,偏殿房间也多,宫女太监们怎么也不会委屈了两个皇子。
段新钰就这样,白天去陛下,太后和皇后三个地方几头跑,晚上回来陪圆圆,几天下来,她自个身子也瘦了一圈,不过更让她心疼的是随遇安,随遇安整个人一下子瘦了好几圈,脸色憔悴,眼圈乌黑,要不是身子底子不错,真得折腾出病来。
不过,留王却让她出乎意料,听闻陛下病了后,他就一直留在宫里侍疾,很少回他那个留王府,这么些天折腾下来,身子居然撑得住,一直没生病。
过了几日,御医们总算商量出一个可行的办法,可以一试。
听到这个消息,太后,皇后包括段新钰都聚在了龙床前,容太医简单交代了下医治的大概根据和流程后,太后就挥手,让他们放手去试试。
还别说,这个法子还真有用。
那日,照旧是太子和留王守在床边,宫女喂陛下服过药之后就退了下去,段新钰也在外面陪太后说话,突然,里头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以及大太监惊喜的呼唤声。
“陛下醒了!”
段新钰一惊,尚没反应过来,太后已经一把站起身,颤颤巍巍地往里头疾步走去,她愣了下,忙跟上去。
相益彰与留王已经扑了上去,一人抓住陛下的手,一人扶住陛下的枕头,因他们背对着她,她瞧不清他们的神情,不过瞧旁边大太监激动得涕泗满面的样子,她也可以猜得出,他们这对矜持淡漠的兄弟神情定然极为激动又极为克制。
她扶住太后颤颤巍巍地走上前,挤在两人中间,太后接过陛下的手,颤着嗓音道:“皇帝,皇帝,儿子。”
声声嘶哑,悲痛欲绝,狂喜异常。
段新钰不忍地错开了脸,停了会,她转头去望,陛下果然有动静了,他另一只手的手指在动,眼皮底下眼珠也在不断地转动,好似下一刻就会睁开眼。
惊喜地唤了一声:“父皇。”
陛下再次动了动眼珠,过了会,他慢慢睁开了眼,眼球浑浊,眼神散乱无光,似是根本没有看到眼前的人,太后忍不住出声,“我儿,母后在这里。”
陛下眼珠动了动,根本就没清醒。
片刻,他再次闭上了眼。
相益彰一震,高声喊道:“太医呢?太医怎么还不来?”
外头似乎传来一阵嘈杂声,还有太监压低声音的怒斥声,“御医呢?御医怎么还不来?再去催催!”
他一着急,干脆转身出去亲自催了。
这声呐喊似乎震了下陛下,他身子一颤,眼珠转转,挣扎着还想睁开眼睛,张开嘴,嗓音低微模糊。
“太子。”
手颤颤巍巍举起来,仿若飘飞的残絮败叶,随时都会被大风摧残掉,心一紧,几乎没来得及反应,手就握上了那只风烛残年的手。
留王哑着嗓音轻声呼唤,“父皇。”
陛下脸朝这边微偏,再次睁开了眼,微微半阖,眼角模糊一片,张开嘴,“太子。”
留王一顿,回道:“父皇,太子去外面催太医了。”
陛下似乎没有听见,仍旧执拗道:“太子。”
太后早已泣不成声,闻言立即催身边的人,“还不快点将太子叫回来,他父皇找他,快将他叫回来。”
片刻,相益彰就风风火火地卷进来了,他一把挤开留王,紧紧握住陛下的手,“父皇。”
陛下微微张眼,似乎是能看清了,嘴角也弯起一抹笑,“太子,你回来了。”
——————
段新钰靠在相益彰怀里抹眼泪,半晌,她用帕子擦了遍脸,问:“太医怎么说?”
刚刚陛下叫了会人就又晕了过去,恰好这时太医过来了,一顿手忙脚乱的诊治,现在才稍微平复下来,后来相益彰问了太医陛下的相关情况。
相益彰哑着嗓音道:“听闻好些了,但也没说什么时候能彻底清醒过来。”
段新钰再次落泪了。
他仰起头,茫然地看了会窗外蔚蓝澄澈的天空以及好似永远迸发着灿烂与希望的朝阳,许久,他推开她,转身回去,“我再去守会。”
许久,段新钰叹口气,心里难受地往外走,她抬起头,随意一瞥,突然,顿在了原地。
殿外一棵银杏树下,留王衣衫单薄地站在树下,半抬着头,似乎在盯着树梢出神,一席衣衫翩飞似春纱,周身不时翩然落下几片银杏叶。
愈发衬托得那人孤寂,寂寥。
第136章
陈王在太子回来五六天之后才风尘仆仆地赶回来; 毕竟他的封地离京城甚远,一路交通也不便; 要先坐马车走两日,再坐船行上一两日,最后换上马车再行个七/八日才到,听到陛下病重的消息; 他一路骑马日夜兼程地赶了回来。
见到陈王; 便是段新钰亦不免动容; 他风尘仆仆,想来一路吃睡都没好好照顾自己,此时形容狼狈,一脸胡子拉碴; 眼睛下面一团乌青,见到他们的第一句话便是; “父皇呢?”
相益彰沉沉看他一眼; 朝里头偏了偏头,陈王忙冲了进去。
不一会儿,就传出来陈王沉痛嘶哑的呼唤声。
段新钰心痛; 转个身往旁边走远了些。
过了会,陈王出来了,他眼睛红肿似泡泛了的红花泥,整个人失魂落魄,根本顾不上与太子吵架,被太监半扶半拉地拉下去更衣了。
过了不知多久; 他换了一身新衣服出来,脸上被拾掇了一番,胡子也被刮干净了,头发也重新挽了下,戴上了晶莹剔透的金贵晶石,若不是眼睛还红肿着,谁能看出他刚刚的狼狈样子。
他来到相益彰和留王跟前,质问道:“你们就是这样照顾父皇的?父皇现在昏迷不醒究竟怎么回事?那帮御医呢?没有一个人查出病因?”
相益彰蹙眉,片刻,尽量平稳道:“父皇突然病倒我们也很震惊,至于具体的病因御医说是这么多年辛苦劳作,积劳成灾,身子早已被掏空,因此才猝不及防突然倒下,还有一些暂时没弄清楚的其他病因。”
“一些暂时没弄清楚的其他病因?”没等他说完话,陈王就猝然睁大眼,高声打断了他,“父皇病重若此,那些庸医却死活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种庸医还留着干什么?还有太子殿下,我知道您行监国大权,政务繁忙,您也没什么时间常来看望父皇,但父皇毕竟是咱们父皇,你的生身父亲,太子殿下您便是抽出些许时间来探望父皇,就当哄父皇高兴又能怎样?”
他阴阳怪气道:“反正这朝廷尽归您手,您心里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闻言,相益彰眉头一皱,很是不满,但他转眸一想,顾虑到陈王此时心里难受,且到底自个这段时日没有陪伴在父皇身边,以至于父皇病重自己居然不在。
他垂了垂眸,没有同他争辩,只淡淡道:“现下与我说这些有何意义,现在最要紧的是想办法救父皇。”
又道:“我准备发放皇榜,延请天下名医,若能看出父皇得了什么病且救治好父皇,不说丰厚的金银财宝,便是一个爵位又有何妨。”
闻言,陈王与留王皆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一般来说,暮年的皇帝与正值青壮年的太子总是一对不容长久的关系,更何况,陛下年不过不惑,正是康健有为的年纪,但瞧太子的意思,好似当真十分孝顺,不忍心陛下生病。
他们低下头,若有所思。
片刻,陈王摇摇头,甩去那些杂乱的想法,现在最最要紧的是父皇的身体,想了想,他长长吐口气,看向太子,“民间又能有几位真正的圣手,父皇现在病倒在床,昏迷不醒,不能再拖下去了。”
“你待如何?”
陈王缓缓道:“我这里确有一个合适的人选,这事还需要太子出面。”
相益彰与留王齐齐看向他,心里不解,面上也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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