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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种田之贫家女(杀猪)-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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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成。”
  “夫人,没事,老婆子熬得了一晚。”七婆插嘴道。
  “歇会罢,咱们都不是以前那会了,不小心累着了,歇得的时间更多,反倒是耽误了……”张小碗摇摇头,笑着道,“我这不还想你们个个都好好的,这身子骨好好的,好让我多差唤些时日。”
  她这话说得在场的三个婆子都笑了起来,张小碗也跟着笑了几声,随即七婆八婆就又匆匆走了。
  她们走后,张小碗问萍婆子,“闻管家和大仲他们都忙得紧罢?”
  “是呢。”萍婆子扶起了她,往得那房内走。
  “这种当口,只有得我最闲了。”张小碗笑着道,这时她走到那大门处,看得院门,便又顿足,说道,“也不知怀慕在做什么?你替我去瞧两眼了。”
  “您别操心了,去歇着罢,二公子有得甄先生看管着,他又听话得紧,不会有什么事。”
  张小碗想想摇摇头,便不再言语了,待回到了房里,又与得萍婆子说了几句别的话,待喝过那温补的药汁,漱了口便歇下了。
  夜间子时,江小山匆匆回了府,待得知夫人睡得甚好,便把手中的包袱交给了萍婆子,对她说道,“这是老爷托得人带回来的果子,还新鲜得紧,你明日洗了,大份的给夫人留着,小份的给二公子送去,老爷说了,要是到时夫人问起,就说已给二公子送去了那大份的了。”
  “知晓了。”萍婆子捧了包袱回到了卧间外屋,又去内屋瞧了瞧,见夫人睡得沉,这才又回了外头,把那隔门悄无声息地关上,稍挑高了油灯,打了个哈欠,便打开包袱,分起了那果子。
  免得明日夫人见着了,又得把那最好的不是给二公子与先生送得去,便又是得留下一些给老爷。
  说起来,夫人真心顾及着这些,何尝也不是得了情面?
  萍婆子以前伺候过两位大家夫人,看着她们与人恩爱,又到被人弃之如敝履,从高处到低处,再从低处到那高处,后头都是被磨碎了心,再也不复以前了。
  她看着她们一个受不得那苦病死了,一个受不得那折磨疯了自尽。
  而现今伺候的这位,与得那位老爷未曾情情爱爱过,两人言谈间,她也只有那笑语吟吟的嘘寒问暖,他出得门去了,更曾未问过他一声去了何处,只等得他回来,她便替他洗去满面的尘霜,安抚着他的疲劳,其余一概不去好奇,却让得这老爷从此只歇在了她这一处,还在京中的府中时,便那千娇百媚的姨娘的眼泪也未曾留住过他的脚步,一回来,那脚步便往她这里走。
  这才是真真会做人,那些说来好听的话说得一百一千次,也及不上她守在门口目送他远去,也及不上他万里迢迢的悄声给她捎来几个新鲜水果,还要费心着把最大最好的送进她的口。
  做人啊,贴心贴到了骨子里,让人舍弃不了,这才是最最高明的罢。
  萍婆子分果子分到一半,想起了她以往主子们过往的事,她愣愣地看着油灯了半会,直到油灯的火苗一跳,她才回过了神,哑然一笑,便又撑起了精神分那剩下的。
  那过去啊,真真是过去了,如今她跟的这位主子,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物,那些承诺过她的,也必定会如她的愿罢?
  ***
  五千大军当夜驻扎铁沙镇,歇得那半晚,初阳刚在天那边刚现了点形,食物的香气便跟着清晨的微风飘荡而来。
  那晨间爬起撒屎的小兵闻得那味,在空中几个方向都嗅了嗅,当下,那还半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开,尿撒到一半都忘了,腰带也未曾系,他提着裤腰带往前方跑了几步,看得那不远处有三十几辆的牛车驶过来,便扯着公鸡噪子大叫道,“哥哥们,哥哥们,快起来喂,快起来得了,吃的来了,那吃的来了……”
  这帐蓬里不少听到的人还在睡梦中,初初听到这声被惊醒,却还未清醒,有人嘴里这时咒骂着,“死小子,惹哥哥的清梦,看我不揍死你这混蛋小子……”
  但又听得好几声吃的来了,猛然清醒,当下就一跃而起,捧着饿得慌的肚子,用脚踢得旁边那些睡得像死猪的弟兄道,“哎哟,牛犊子,赶紧起了,吃的来了。”
  因着赶路,这些个人已经没有吃过热食了,一道声音起,便十惊百,百惊千,没得一会,整个大营便闹腾了起来,就是那营处,与得副将坐在营内的汪永昭也听得了这大得离奇的动静。
  副将徐涛杰颇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看向将军,汪永昭放下手中的情报,对得他挥手道,“也去吃上一些,吃饱了再进来。”
  副将听得立马抱拳,“末将遵令。”
  说着就带了帐中另两个小将出了帐门,领兵用膳去了。
  江小山拿眼瞄了瞄汪永昭,刚瞄两眼,就见得他家大人嘴角轻轻扯了一下,他便乐呵呵地往得门边跑去了。
  过得半时辰,他捧了吃食过来,汪永昭一看,有五个小碗小碟,一碗粥,一碟腌菜,一碟两个馍馍,一碗飘着姜丝的汤,竟还有一碟干辣椒炒的肉。
  “都如此?”
  “都如此。”江小山忍了又忍,还是咧开了嘴角笑,“就是肉只管每人有得五片,粥管饱,馍馍每人得三个,汤也管饱,这腌萝卜只得两百人一盆,不过有那一大盆,每人还是能吃上那么一小碟的,老爷,这萝卜甚是好吃,您尝尝罢。”
  汪永昭抬手举筷尝得了一小块,嚼咽了下去,便又端起了粥碗,慢慢用起膳来。
  “这个夫人曾做过给您吃过罢?”江小山站在旁边伺候着,笑嘻嘻地问道。
  “嗯。”汪永昭用鼻子应了一声。
  “将军,您不知,那热气腾腾的肉盆一端来,那帮狼崽子个个眼都绿了……”江小山手在空中激动地挥舞着,他还是没沉住气,原形毕露,激动地道,“还好徐将军带着青虎蓝虎二十四将在那站着,要不然他们准得翻天!哎哟喂,老爷,您刚没瞅着,当知晓这是夫人的意思,让他们敞开了肚子吃个饱,你都不知他们对夫人有多感恩戴德。”
  他比划了好几下,没瞧得汪永昭有什么反应,便蔫了气,靠近他道,“老爷,夫人替您长了脸,您不高兴啊?”
  汪永昭看他一眼,用筷子指了指门,示意他滚出去,别在他耳边聒噪。
  江小山又得了这指令,顿时垂头丧气地,犹如丧家之犬般猫着腰同手同脚地走了出去。
  出得门边十丈远,待他家大人听不得声音的地了,他才愤愤然地道,“就是这样,成天就是这样没个笑脸,夫人才被你气得饭都着不下!”


☆、175

    因着大军的到来;别说都府里人个个都忙得脚不沾地,就是镇中两三岁,尚在玩着沙包的小儿,也会拿着小瓦缺罐装点水,送去给他们建大树护着镇子的叔叔伯伯们喝。
  这么多人的吃食,本是军中自有伙夫管的;但伙夫也得有那粮那菜才做得成饭菜,而这荒漠之地;有钱也无处买去;所以这些个人就被派出去帮马帮运粮过来;这边人的吃食;就先交给了都府的伙房。
  这段时日;汪永昭也是隔三差五的回来一次,洗个脸,换身衣裳,便又走了。
  张小碗听小山说,他请了不少人过来治沙,那些个能人得他陪着,还要选址移山,而一举这关乎这几个镇子以后的生计,其中有世外高人过得半月就要走,汪永昭不得不日夜与他们四处奔波选址,一日之间,也只有能人歇息之时,他才歇得半会,另还要在此之间处理着别处的事。
  江小山说得汪永昭甚是辛苦,张小碗其实也是知晓这是真辛苦,但江小山偏帮着汪永昭说话的口气老引得她想发笑,面色当下也便不显得那么忧虑了,为此江小山却拿眼不断看她,似她不操心老爷了,他便更忧心了。
  真真是好笑得很,江小山儿子都有好几岁了,可这赤诚的心思,竟跟当初没得多少差别,枉费他跟了汪永昭那心机深沉的主子这么久,也没学出几许内敛来。
  张小碗面色确也是不显忧虑,只是,要是谁得空要去汪永昭那了,她便去伙房叫了萍婆过来,让她做点消暑解渴之物,让人顺手送过去。
  她现下,也便不用谁看着了,院子的护卫,也被她打发出去做事去了,她则安安份份地不是躺着,就是坐着休养着,比谁都仔细自己。
  就是那吃的,她也差着萍婆给她单个做。
  什么东西,要怎么吃,她心里也是有个大概的数的,这么些年来了,照顾两个孩子她早照顾出了心得,用到自己身上,也便是自有分寸。
  那黄大夫见她坦然自若,甚至还有些悠然自得,无一点害怕,时日久了,这次与得汪永昭报信时,也说夫人脉息渐从虚弱到平稳了,如若这样下去,不会有什么大碍也是也是大有可能的。
  汪永昭听后,默不作声,这日他回得府来,悄声进了那后院,见张小碗扶着腰在廊下的阴凉处,慢慢地一步一步来回地走,走得三步就歇得两步,吃一个暗红色的小果子,便又慢慢走道了起来。
  “这是何物?”汪永昭看得半会,大步走了进来,走到她身边,拿开她的手,取出了那小果子看。
  “大枣,大东那儿就有的果子,吃了对身体甚好。”张小碗微笑说道,给他取了脸上挡沙的遮帕,又给他理了理衣裳,抖出了不少沙子,“我去让人给您烧水。”
  “不必,凉水即可。”
  “那是地上打上来的深水,凉得很,咱还是烧热了再洗。”张小碗笑着道,拉他的手往主卧。
  汪永昭往得嘴里塞了那果子,甚甜,他便说,“这就是你前些日子写信让胡家的人给你找的?你拿上几个,我差人再去找些回来。”
  “家中还有上一些呢。”
  “多备些。”
  这枣子,多些也是无妨的,也可用来煮粥炖补品,张小碗也便点了头,道,“好,这枣子在大东偏东一带,不少人家也是拿着炖食吃的,甚补,是个宜温补的吃食,多备一些也是好的。”
  “嗯。”
  沿路有汪永昭的手下来报事情,张小碗便也差他往伙房那走一趟,让人烧点热水抬过来,免得她再去走路到门边差人了。
  “人都哪去了?”手下走后,汪永昭微皱了下眉问道。
  他前天回来,又命了两个人看住院子,怎么回来,又不见了?
  “伙房的柴不够烧了,我便让他们去砍木头去了……”张小碗说到这,不由问他,“听说您去了那南边儿,说那边有种黑炭可以烧,您差人去运去了?”
  “小山说的?”汪永昭瞥她。
  “小山什么都跟我说……”张小碗笑,把他发热的手握在她有些凉的手里紧了紧,笑着和他说道,“您不跟我说,总得他多跟我说说,我好知道您在外头是什么样的,也不会有什么事都不甚清楚,到时又给您添麻烦。”
  汪永昭听得冷哼了一声,不曾言语。
  这时进得那屋,张小碗先给汪永昭脱了靴,发现前几日给他磨得出了血包好的伤口也好了。
  她便松了一口气,对他道,“这布袜还是得天天晚上都要换,给您备好的靴子也还是一日一双换着,对您脚好,您可别嫌小山噜嗦。”
  “他又跟你说什么了?”汪永昭皱眉。
  “您啊,就别吓唬他了,他都是为您好。”
  “知了。”汪永昭有些不耐烦,待她起来拿湿帕给他擦过手后,他便探了她的脉,听得她的呼吸真如黄岑所说的要平稳得甚多后,他才放下了手,仔细地看着她的脸,好一会才说,“下月陛下会派兵卒与我迁山,到时,善王也会过来一看。”
  张小碗听得微笑起来,点点头道,“知晓了。”
  汪永昭看过她微笑的脸,垂下眼,伸出手去摸她的肚子,淡淡地说,“这孩子要是生下来,就叫怀仁罢。”
  “要是个小女娃呢?”听得那男孩儿的名,张小碗略微有些无奈。
  于她来说,她既然要生,她也是想要个男孩,对这世道来说,男孩的命运会比女孩要容易来得争取得多,但,如若真是女孩,她既然生下了她,她也便会尽她的努力对她好,让孩子在她的父母身上能得一些在这人间她应该得到的爱意与善意。
  而孩子能得到多少,有一部份也取决于她这个父亲对她的态度。
  “女娃……”汪永昭听得不快地说,“怎会是女娃?你生的都是儿子。”
  “要是呢?”张小碗不由叹了口气。
  见得她叹气,汪永昭心下更不快了,紧揪着眉心道,“非要是,到了年岁,给她找个靠得住的人住到府里来就是。”
  “啊?”
  “你还想怎样?”汪永昭被她惊讶地“啊”了一声,顿时火冒三丈,“都让她呆在你身边了,你还想如何?”
  张小碗脑袋转了好几下,这才思及他是为的她,她不由得笑了,口气柔和地回他道,“只要您不嫌弃她可能是个女孩儿就好,她呆不呆在我身边都无碍。”
  汪永昭听得脸色缓和了下来,又看了眼她的肚子,才道,“生下来再说。”
  说罢,他竟低下头,把耳朵伸到她的肚子,慢慢地听起了动静。
  ***
  这六月间这些时日,府中确也是甚是忙碌,闲得最厉害的便是张小碗了。
  但她的这日子,确也不是闲得过于厉害,这日下午,在汪永昭回府不得多时,便有得汪永昭以前的一个副将其寡母带了她的女儿来托孤。
  她哭哭啼啼地说自己不久要死了,希望夫人怜悯她爱子曾为将军效力的份上,看在他为国牺牲的面上,在她死后,代她照顾她女儿得几年。
  她那小女儿,长得也甚是楚楚可怜,今日也穿了一身与这个漠边之地不符的白色衣裙来,真是有出淤泥而不染,让人眼前一亮之感。
  但张小碗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世,都看惯了这翻作态的女人姿态了,她知道这种女人在男人堆里吃香得很,可这位夫人确也是托错了人了。
  她是对着人不错,但那并不说明她就有着慈悲心肠了,她也不会被人架在好人的名声上,让人拿捏着坐地起价。
  张小碗差着萍婆子去外头找了几个兵卒回来,在找人时由得了这对母女坐在那靠门边的椅子上,她们不急,她也不急。
  人找回来后,她扫过那几个小兵一眼,便淡淡对着那寡母说,“看得上哪个便说罢,要是愿意,我便为你作了这主,给小姑娘做个媒。”
  那寡母好半会都不知说什么,拿着眼睛又不断瞥外头,心中甚是着急。
  都坐得这么久了,都没见那回了府的大人来。
  外头这时却是什么人都没有,这都六月快七月的天了,太阳晒得人肉疼,干活的都去前头了,后头汪永昭带回来的那两个亲兵,也被张小碗打发着到屋内歇息去了,这外头这时哪还有什么人,便是由人看了又看,还是张小碗身边的萍婆子在来来去去,顶多不过是她刚出去得一趟,又带回了几个小兵。
  张小碗由得她看了又看,后头那寡母见势不答话不行,便又起身,跪下哭着道,“小女还年幼,这婚事现还不着急,我只恐我照顾她不得,当下去了,让她没个依托。”
  “十四了,不早了,明年就及笄了。”张小碗淡道。
  那小闺女这时也哭了起来,跪到了她娘身后,哭得梨花带雨。
  太阳底下,自古以来都无新鲜事,张小碗也知晓,这次来西北的人家里头,别有用心的多得是,有那么几家带着养得甚是娇嫩的女娃子过来,看着他们身上穿的,马车上堆的,也不是那为难得需奔赴万里来求生的人家,如若不是用其它用心,过来这艰苦之地作甚?
  这不,还不得两个月,就有人出手了。
  可她这路是不通的,日后不想让人把主意打到她头上来,她便只能拿先出头的杀鸡给猴看了。
  “夫人……”那看着不像即将要死,但脸色孱弱的寡妇又哭了起来,那哭声哀哀凄凄的,那话她却是未曾接着说下去了。
  “夫人……”这道声音在门外响起。
  听得是江小山,张小碗叫了声,“进。”
  “夫人,”江小山进来,一揖,道,“老爷让我来传话……”
  他说这话时,那寡母与孤女眼都亮了。
  “让您过去陪他歇着,别累着身子骨了,这事怎么办,您发个话就成,就别磨时间了。”
  张小碗听后笑了笑,点头道,“知晓了。”
  江小山这便退了下去,她平静地看着这母女,道,“快选罢。”
  那寡母却是怎么都不想选这无名小卒的,当即便抚头一倒,昏到了地上。
  那孤女便又哭哭啼啼起来,张小碗听得多了,也是有些厌烦了,让着这几个小兵抬得她们出去,连婆子也未叫。
  这厢她回了卧房,也不说那前院的事,只是半躺在床头,拿着蒲扇给汪永昭扇风。
  “歇着罢。”一直躺着的汪永昭闭着眼睛淡淡地道。
  “不困,晚上睡得早,现下再睡会,晚上便歇不得了。”张小碗不紧不慢地答道。
  汪永昭便未再出声,过得一会,张小碗听得他睡着了,便拿着小薄被给他盖了肚子,手上一下一下地给他扇着风,眼睛打量着外头射进卧房外屋,落在地上的阳光,心中无波无绪。
  只有当思及要下月来的汪怀善,她的扇子便即一停,眉头也皱了起来。
  这些个人,打主意打到汪永昭身上她管不得,但要是打到她的大儿子身上去?张小碗思及此,又吐纳了几下,这才恢复了平静。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她再疼爱怀善,日后的路,他自己怎么选的,那便怎么走罢。
  她已不能再管得再多了。
  “想什么?”这时,张小碗以为睡着了的男人开了口。
  张小碗低头看他,见得他还闭着眼,没有睁开,她想了一会,才慢慢地问道,“我怀孕的这段时日,您要找人来陪您吗?”
  汪永昭听得久久未语,当张小碗以为他又睡着时,他开了口,声音一如即往的漠然,“你生子珍的那一年,就算你睁眼的日头不多,我也睡在你身边。”
  说罢,他转过了背,不再声响。
  张小碗看着他背对着他的背影一会,便倾过了身,半趴在了他的身上,当她皮肤的温度被他染得与同他一样了,她才道,“您要是不嫌弃我,这次便也如此罢,可好?”


☆、176

    到月底;汪永昭忙得很难见人影了,他在中原之地寻了些人过来,三个节镇,每个节镇也都定好了判官佐理,这时张小碗才见得他回来。
  她肚里的孩儿也有得两月了,这些日子她放平了心态;往往胸口有那难过之时,她便会分神一步一步缓慢走着;真喘不过气来了;才会歇得一会;缓得一阵;便又会提起精神舒缓吐纳缓慢走动。
  这也是炼气的一种方式;算是一种修行,只是要维持下来难,没得那毅力,没得那耐苦的能耐,也没得几个人受得住。
  张小碗这半辈子过去,有太多时候便是这样过来的,如今只是持之以恒地练练气,也能咬咬牙坚持得下去。
  这样缓得近一月,她又硬逼着自己吃那些五谷杂粮,哪怕吃下了忍不住吐了,回头便又补上,如此为难了自己一段时日,精神也好了些起来,那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又多了几许红韵。
  三个节镇都有了判官佐理,他们相等于就是每个镇的主事者,便把原先在都府的许多事情就又拿了回去,都府一下子就从以前的忙碌变得轻闲了起来,前院来来往往的人不再熙熙攘攘。
  七月初,汪永昭在家能歇得一会,过得几日,那移山的车马便会陆续过来。
  饶是如此,汪永昭也会早晚出去一趟,查勘各处。
  张小碗这下可是实打实地闲了下来,府中的事,闻管家拿不定主意的,才前来问她的意思。
  不用想,张小碗也知这是汪永昭的意思,不想让她在这当口主事。
  张小碗也就更放宽了心养胎,只是汪永昭此举背后的深意,她却是不再愿意去想了。
  他们都有得两个儿子了,现下她怀里还有得一个,都三个孩子的夫妻了,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她不去想以前的事,他也不再深究那些细微末节,两人如此处着,深夜被子掉在了地上,还有个人去捡起盖上,已是好事。
  这头张小碗的脸色好了起来,汪永昭的脸色便也好看了一些,看着她为她那大儿子的到来收拾着衣物和屋子,制着点心,也没觉得有那么刺眼了。
  过得几日,汪怀善终于来到了沙河镇,他是夜间进的镇子,一进那石碑的镇门,便有得人在镇口放了信号,那信号在空中一响,坐在堂屋用晚膳的张小碗不知怎地放下筷子站了起来,身对着大门,看得几眼,便转过头看汪永昭。
  “应是他来了。”汪永昭看她一眼,淡道,“坐着吃罢。”
  说罢,对站在门口的大仲说,“去打水,让大公子洗手。”
  “是。”
  张小碗闻言便坐了下来,又转过头,叫得七婆八婆去做几个菜,这才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与汪永昭笑着道,“不知怎地,刚刚那么一下子就在想,莫不是他回得家来了。”
  汪永昭伸着筷子如常吃饭,并不言语。
  “让怀慕也过来罢。”张小碗微微笑着,眼睛里都有笑意。
  汪永昭看她一眼,点了点头。
  “萍婆,去把怀慕牵来。”张小碗忙朝得萍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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