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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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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雉见他意动,便轻声说“与其担心自己头上的刀什么时候落下来,不如先下手为强。这么好的机会,过了可就不会再有了。”

    可大郎虽然有意,但他性格懦弱,怕前怕后,一直难以决断。好一会儿也不说话和。

    关雉气道“你一辈子就要这么窝囊下去!?到时候被人害死悔都悔不及!你要这么过,我却不能情愿!你如果不愿意,那便和离,写了休书与我,我这就回家去。”

    大郎一听就急了,关雉来了,他的日子好过得多。事事都有了主心骨似的,感觉连院子里的下仆都知道进退,不再像以前连上茶这种小事都做不好,不是烫死,就是冷过了头。

    “你也别生气。我,我也没说不行。我只是想想清楚。”

    “有什么好想的?”关雉甩袖就要走。

    大郎连忙拉住她“好了好了,听你的听你的。”

    关雉这才高兴些。

    大郎见她面色如霞,十分意动,手住她身上摸。关雉一阵不悦,这种东西,自己父亲死了还在戴孝呢!自己竟然屈身与这种东西做夫妻。可再不甘愿,脸上也露出羞怯的样子来,不然甩脸把人赶走的话,他转身就到外面□□去。垂头带笑,勾着他的袖口,往内间去。

    不一会儿里面便一片春光。

    等完事,两个人起身梳洗,打算往周老夫人那里去。贴身的小仆阿心打水进来。大郎躺在塌上,眼睛直往人家身上瞟。趁着关雉转身穿衣裳,伸手往阿心身上当胸揉了一把,以为关雉没有看见,

    小仆脸都憋红了,又羞又慌直往关雉看。

    关雉扭头不出声。心里又恨又恼。想想前世,这下仆是如何忠心?为了自己,死得那么惨烈。所以自己才对她格外不同。有什么好的,都要分给她。可没想到,她竟卖骚勾搭起自己的夫君来。走路走得扭扭摆摆,有些地方一步三颤,还这一脸无辜的样子,扮给谁看呢?

    小仆见关雉不理自己,默默低头。

    大郎不满意,起兴从塌上起身,走到关雉身边撩起她的落发说“我看你每日有那些家务,又要服侍我,实在是疲累。不若就叫阿心帮你分担几分。”

    关雉只做不知,高兴道“那也好。”

    大郎脸上才有喜色,她又说“有阿心帮我看看帐也是好事。”

    大郎便不太高兴,怎么想关雉都是故意的,她那么聪明,怎么会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既然不肯,那就算了。这小仆不做妾自己便睡不得吗?这么大的地方,又不是只有床上能办人。虽然周府里他说不上话,但这院子里他才正主,睡个下仆怎么了?真是给脸不要脸。

    又想,这关家果然不行携君归隐。看田氏,那样的出身,父亲要纳妾,还不是不能拦。

    沉着脸,转身叫人来与自己穿衣,不给关雉半点好脸色。心里琢磨,是不是自己对她太好,叫她不知轻重起来,以为自己是主母,就能当起男人的家了。

    不过这倒也容易,过了孝期便把外头养的那个抬回来,叫她也知道知道,她不过是服侍男人的管家婆,他给她脸,她才有脸。

    关雉见他穿了衣服就要出门。急道“不是说好去看老夫人吗?”她已经想好了,这证据就从老夫身上来。田氏控制老夫人为什么?怕老夫人说破自己谋害了她儿子。□□无缝。

    大郎说“我想起来还有事。明天再去。”转身便走。

    关雉拦都没拦住。哪能不知道他这场脾气是为什么。

    一时气得胸闷。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去见老夫人是为了她自己吗?竟拿这种事来拿捏人,不知道他是蠢还是蠢!可她又偏没有半点办法,断然也不肯真的甩手不干。

    一时恨得不能自已,转身就给了阿心一耳光“贱婢!”

    阿心没防着她突然会给自己一下,吓得连忙跪下。

    关雉恨恨地瞪着她,扭头叫了嫫嫫来,说“去把人拦回来。就说我这儿下仆多了,想着他身边没个贴心的,要把阿心与他去。”

    嫫嫫连忙去了。关雉看着跪在地上的阿心,说“这下你可如意了。”

    阿心泣道“娘子,奴婢对郎君,没有半点龌蹉心思。只一心想为娘子尽忠。”

    关雉冷笑“你也少作样子。我也不是那种愚笨之人。”这贱人一副自己什么也没做是对方扑上来的样子,在她眼里实在可笑。她身为女人怎么不知道呢,凡女子,在男人面前一颦一笑目光流转腰肢轻摆,都是精心而来。就好比她自己。

    “我原想着,你为人纯朴,是个忠心的。却没有想到,一切都变了。也怪我对你太好,把你宠出了旁的心思来。大概以为自己这样的出生,也能与我互称姐妹平起平坐。”失望道“我们主仆,也就走到这儿了。再看到你,我还嫌恶心。”

    叫别的下仆来,把她领去,将东西收收,搬到大郎书房的耳房去。

    阿心死都不肯走,趴在地上抱她的腿“娘子,娘子我真的不愿意。我不愿意。”

    关雉冷笑“是是是。是我逼你的。行了吧。现下整院的人都知道了,没人会背后说你不好了。不要再演了。”一脚把她踢开。讥讽“身为女子只要不愿意从一个男人,便能有千万种法子使之不能成逞,再不济,一死了之也是可以。你这么不愿意,怎么不死呢?”

    阿心愕然,含泪抬头看她。

    关雉笑“不是说不愿意吗?那你死啊。怎么?不肯了?那还是愿意的嘛,自己却又不认。”见阿心怔怔的,皱眉“还不把人带走。”

    下仆立刻就半拖半扶把阿心带下去了。

    阿心走到了门口,却突然发疯,甩开那些架着自己的人,一头撞在了院子里的石桌沿上。

    吓得一院子下仆都呆住了,急忙去拉人如果没有你。拉开一看,好在没死,只是撞得人有点回不过神来的样子,呆呆的。头上有血流如注,也只是看着吓人。并没及要害。

    关雉在里面听了,只是好笑“不过我说得她难堪罢了,还来了这么一出。真心要求死,哪里有死不成的?”更是感到厌恶。

    下仆不敢多言,连忙把阿心拉下去。

    阿心先是哭,后来却是笑。喃喃说“小娘子原先不是这般。小娘子是顶好的人。是个苦命的人。”又说“这个不是小娘子了。”拉着下仆疯魔了似地“不是她。她不是这样。”

    下仆吓死了,把她送到书房那边就不管了。

    关雉这边不一会儿,如了意的大郎果然就回来了。笑吟吟绝口不提外头有什么事。

    关雉胸口憋着一口气,脸上若无其事,收整好,叫人打听田氏去了哪里,知道她不在,才叫了人,与大郎一道往周老夫人的院子去。

    两个人才走到门口,便被守门的家将拦了“老夫人病了,见不得客。”

    关雉不说话,往大郎看。

    大郎鼓起勇气,大声说“我是客吗?我是亲孙。”也不理他,直接闯门进去了。

    家将一时也不得法。等他们进去,连忙就住田氏那里去报。

    可去了一问,田氏回田家去了。

    这边大郎带了好些人进去,还好真的只是进去看了看田老夫人,就出来了。家将进去看,老夫人服药睡了,并没有什么异样。被子底下还露出衣裳一角。

    到了晚上,服侍老夫人的嫫嫫才发现,被子底下捂着的哪是老夫人呢!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子里包着几个枕头。

    家将立刻便往大郎院子里去找。

    关雉也不拦,任他们翻。还一脸惊讶问“出了什么事故?”

    自然是什么也没翻出来。

    家将调头就去田家找田氏。

    田氏见他们来,却并不惊讶,听说周老夫人不见了,只是说“自作孽再怨不得别人。”就叫他们回来了。

    等家将出了门,田氏才叫躲到帘后的那个身影出来“你好好在这里休息。”便使下仆把人带下去安顿。

    自己则与李氏,田中姿,坐在前堂。

    三人一时无话。李氏端茶的手一直发抖,田中姿握紧她的手,坐在旁边。

    三个人没有交谈,各自默默。听得院里鸟儿鸣叫,外头绿意盎然,屋里却如死寂。

    到了下午时,外头就有喧闹的声音,不一会儿,家将便跑进来,说“外头好多亲卫,还有治官与本地防军。”

    李氏的脸一下便白了,哪怕极力镇定,也有些惶然。田氏沉声说“不怕。”

    田中姿站起来,还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让他们进来。”


第120章
第120章

    人被带到了治官府衙。宋阁老见田氏一道来的,十分意外。原本他们就是挑了时候才上门的,以为就算田氏有心维护田家,这时候也该回去了。哪知道她还在田家呢。起身迎她,还叫人看座。

    到底他是周有容的门生。

    田氏并不推辞,才将将坐下,外头便报宫里来了人。宋阁老想也想到,田氏既然过来,皇后便不能不理,定然是皇后身边的人来了,哪知道迎进来一看,是便装打扮的齐田。

    治官哪里见过皇后呢。只见满堂跪伏下,连忙跟着伏身。齐田颜色到还和气“本带了御医想去阿舅家里看看舅母的。一听原来是到这里来了。”又对治官说“这一桩案听了也是震怒,你只管秉公办理。”

    治官唱喏起身,坐到了案后,脸上不露什么,那一颗心却跳得跟鼓点似的。

    叫田家的人来,还是因为刘氏败露之后,皇帝震怒,下旨复查当时所有战死的人。姓谁名谁,哪一个营的,死在什么时候,为什么事死的,追赏受封之后各人领回遗骸,又是怎么处置的。并把那些人家,一户户走访核实。

    查来查去,四姓之族竟然一个也跑不掉。田氏自然也牵扯其中。不过人数要比那三家少些。只因为田氏一族并不昌盛,所涉的人数不多。只有几十人而已。名单列来都是庶族。把这些人领回去的,是大显田氏的长子,田蚌。

    大显田氏乃是洛东田氏的庶族。田中姿说来,跟这个人并不熟悉。不过田蚌的父亲,曾在都城做过官,当时与田阁老还有些往来。

    后来田阁老不在了,田蚌的父亲也早早病死了。田氏在朝势弱,田中姿也没有要为族人谋福利的意思,田蚌想当官却没有人举荐,庶族渐渐没落,一年不如一年。

    早年他上门找过田中姿一次,可田中姿出去打猎了,人也没见着。最后一咬牙,就投军去了。

    世族子弟入军营,哪怕再落魄,至少也是管五个人的伍长。他去就谋了个什长,下头管着十人。后来升做队史,下头有军士百人。

    田家像他这样的不在少数。不过大多是伍长起步,更不如他。

    当时随皇帝战陈王,田氏英烈共三十多人

。其中伍长十五人,什长七人,其它都跟田蚌一样是队史。连着属下,共有百人叛变了陈王。与其余四姓一道,不遵上令,不肯救援,要将皇帝困死在池川。

    知道皇帝没死之后,他心中有鬼当了逃兵,后来也久不见案发,便以为没事才回营去,只说自己受伤了,才流落在外。那时候,与他合谋的那些人,都已经被认为英烈。他身为庶族之长,是这些人中最有威信的,营中便把善后的事交与了他去办。

    与刘氏不同是,他胆大包天,还真按了英烈的规制,敲锣打鼓把这些人送回乡里。

    刘氏案发,他被抓之后将自己所犯之事供认不讳,但决不承认自己是主犯,只把事情往田中姿身上推诿,指认所有的事都是受田氏长房指使,自己跟本是迫于无奈之举。

    田蚌跪在堂下喊冤。治官坐在堂上,背后的衣裳都汗湿了。

    皇后就坐在这里,你说她舅舅谋反?

    坐在自己旁边的宋阁老闭目假寐,可他身为周有容的门生,在这件事上到底是怎么站的队呢?

    皇帝对田氏到底是希望‘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还是顾忌皇后走走过场就算了?

    治官觉得自己就仿佛站在看似平静,实则危机四伏的旷野。头上月光黯淡,照不亮四周迷雾,不知道哪边才暗藏凶险,哪边才是飞黄腾达之路。

    一时之间,堂上只有田蚌的的声音,他是受了重刑的,跪也跪不直,倒在地上。不停地嘀咕着“田蚌有冤。”

    大概是上苍可怜这位治官,眼看安静得太久,不说点什么也要说点什么,硬着头皮要开口时,下头田蚌两眼一翻,晕了。

    治官如释重负,连忙叫人来把他抬下去救治。

    既然人证失去意识,这案今天也就审不了,小心翼翼对宋阁老说“那就只有改日了。”说完又往皇后看。

    宋阁老睁开眼睛,深以为然“既然人证昏厥,大郎君便是自证,也不能对质。自然只能改日。”

    皇后这边当然没有异议。可问题又来了。

    这田中姿一家,是关押起来,还是放回去。

    田中姿自动自发地给他解决了这个难道。他说“事情都没个结果,我若这样回去了,别人岂不要说娘娘护短?”自愿留下了。

    李氏几乎要昏厥,娘家李氏一门二天前已经伏罪,现在夫君又有疑罪。想着肚子里有孩子,硬生生忍了下来。刚强道“我们心中无愧。也没甚么好怕。”便与田氏和齐田一道家去,一会儿便亲自送了吃的用的往牢里去。

    被子褥子又厚又软。怕有蜱虫跳蚤,还放了药包。里头还夹了本书和一本空白的订本,李氏在椿的陪同下,都拿了送到田中姿手里,之前还一身锦衣,现在被扒了,已成囚服。两个人隔了牢门,你看我,我看你,李氏克制,只以平常的口气说“你闲得无事,也好译来打发时候。我们娘俩到有皇后照应,你不必记挂。”

    案子是暂停了,可再开审时,总得有个方向才是。但宫里传旨的,只说秉公办理。不得冤枉一个人,也不得漏放一个人。治官实在没法,下午便找到长贵外宅那里去了。

    提了不好少东西与他


    长贵嘴上说“大人太客气了。这我可不能要。”手上却一点也没含糊,该收的全收下了。

    治官陪笑“这是应当的,”两个人坐下喝了一盏茶,长贵就起身说要走。

    他这会儿是轮班,休息的时候,也差不多了。

    主人要走,治官也不好留,笑着一道出去,不过走到门口免不得要问正题“陛下以为田家如何?”断然不敢直问帝后关系如何。

    长贵顿顿步子,双手拢在袖子里,脸上笑容仍旧。因在宫里日子过得好,大肚皮也长了出来,远看如弥乐佛似的“我知道你是为什么事才问,不过这政事我一个不全之人可是万万不敢插嘴的。再说,这件事我便是知道,也不能告诉你。”身为近侍,怎么能向下臣透露皇帝的事呢。一脸正色。

    治官不可放弃。哪怕是探听出点端倪也好啊“那……那皇帝陛下对皇后娘娘……”

    长贵摇头“这我也不知道。”

    治官左右看看,围着这么些下仆和小内侍,一拍脑门暗骂自己太蠢,以为他是见人多才不肯说,还想把长贵引到僻静处说话。

    长贵却摆手,只说自己还忙就不送他了,大步就往外去。

    小内侍跟着颠颠地跑。

    治官着急,跟着跑“您有什么事?下官不知道能不能尽点绵薄之力。”

    长贵说“我是要帮皇后买点东西回宫去。皇后喜欢街市上的小玩意儿。”

    治官连忙说“这点事,下官这便使人去收罗来,还需得您去吗。”立刻就要招人来。

    长贵皱眉,怎么也不肯:“奴虽然是皇帝陛下身边的人,可也不敢把皇后交待的事推诿到别人身上不肯尽心。娘娘要是不悦,我这颗脑袋还要不要。”

    治官停了步子,看着长贵远去急得直跌脚。这可怎么好,什么也没探听到,礼还送了。

    回去幕僚却笑“侍官这么说,大人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治官这才恍然大悟,问“那这案子我就放一放水吧。”

    幕僚却摇头说“你若一边倒得厉害,也未必妥当。优待归优待,公允亦不可失啊。”他这话到说得含蓄。不过因为皇帝要严办世族之罪,所以刘氏入案,先头的刘氏与关氏都是疑罪从有,重重酷刑屈打成招也是屡屡发生。幕僚现达话的意思是,轮到田氏,治官这里维持公允不偏不倚,不以刑讯逼供,已经是最大的偏向了,不必,也不能做得太多。

    这其中的弯弯道道皇后怎么能不懂?便是她不懂,她身边的人也懂,毕竟还有一个关先生的女儿关姜在。她自然会领治官这个人情,再者,事情便是说到皇帝那里,治官也没有错处。

    治官一想,这田蚌要咬田中姿,实在是有点嘴太短。第一,没有物证,没有信件什么的来佐证他的话。第二,也没有人证,没有人能证明田中姿见过他,并要求他做了什么事。疑罪从无。只需要自己秉公办理,田家还真没什么事。

    连连点头。

    长贵长了几百个心眼,那边回了宫,就往宣室去伺候,进门进到青非附耳与皇帝说话,不动声色去奉了茶,便立刻把今日见到治官的事,当成一件趣事说给楚则居听“还来问奴?奴哪里知道这些个白莲花重生手记。别过了他,就帮皇后娘娘去街市上买了点小玩意儿回来。他还追着说要帮忙,奴记得陛下的说,要敬重皇后娘娘,可不敢把皇后娘娘的事交付到别人手里。”

    又腆着笑脸说“不过那位治官,送了一个石壶真是精巧……”治官又没多少钱,能送什么好东西,不过以奇巧取胜。

    楚则居不以为然,眼睛没离开折子,说“那你就收了。”

    长贵连忙跪下“奴婢万死。”

    楚则居丢下折子,拿了茶起来,摆摆手“你收别人东西又不办事,不是第一回了。”

    长贵惊惧,吓得动也不敢动的样子,只重复道:“奴婢万死”

    楚则居却摆摆手,不以为然“你知道轻重就好。”说着到还笑了笑“听说你常戏耍那些求你办事的人。”

    长贵爬起来,很不好意思“其心不正。”他又不傻,好不容易在皇帝身边做事,多好的饭碗。真给那些人把事办了,自己还能活吗?他一个没根的人,天大的富贵有什么有。他心里惦念皇后的好,可又不欠那些人什么,犯不上。

    楚则居想想,笑起来。叫长贵去,把他收的那些礼都拿来给自己看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真吓一跳,竟连送肉的都有,长贵吃得还剩一小撩了。另有稀奇古怪的东西,装了几箱子。

    这时候送礼,到不与后世相同。到底有钱的世族不屑于给一个内侍官送礼,寒门高位有些家底的,也看不上他,更犯不上冒着窥探皇帝的险,去与一个不全之人结交。只有那些官位不高,又想谋事的,且没有别的出路与依靠,才拉下脸七转八弯地找到他跟前来。人家自己都穷得要死,能送他什么好东西?除了这些,再有就是,想入宫来做内侍的那些人。

    楚则居翻了几样出来,觉得有趣,要他奉到长宁殿去。

    长贵临走,还依依不舍那一撩肉。讪讪道“肥的先吃的,净剩瘦的没舍得。”

    楚则居也被逗得笑“朕还贪你这一块肉?”他连忙颠颠地提着走了。

    楚则居却叫住他。

    长贵停下来。

    楚则居说“以后也尽管收下。”他到要看看,还有些什么人想买通他这近侍,又是想办些什么事。

    长贵称是。出了宣室,才发现自己贴着肉的衣裳都湿了。腿有点抖,却也不敢停下来,走到没人的地方,才扶着墙站了好一会儿,再往长宁殿去。

    长贵走了,宣室里青非与楚则居说的还是刘氏案引发的后继案件。

    长宁殿也在说这件事。

    刘氏关氏是最为凶险的。他们之后,李氏事发在田氏之前,二天前就已经被羁押。

    可科考前十甲之中,有二个是李氏子弟的门生,前五十中,也有十人之众。前一百人,不知道几何一代枭帝。纷纷为李氏请命。写了联名信,送到吏部,又往上递到内阁至御前。

    毕竟在国学馆这件事上,李氏比田氏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许多下头的李氏子弟把自己的屋舍都捐了出来,自己带家人住到茅棚里去。其中好几个,便是那些被记为英灵之后战死的军士家人。提到这些勾结陈王的事,虽然震惊,也都只跪称“万死不辞,不敢辩驳。”

    又有家里老人长哭“虽然对此事一无所知,但即是子孙犯了错,做长辈的也有不查之过。甘愿赴死不敢推诿。”

    李阁老都没等治官去抓,还是自己去治官那里伏的罪。说“身为一族之嫡长,却不能体察下情,未能制约族人,以至其私下串谋犯下如此大罪,自己罪无可恕没有脸再做人。”治官都没反应过来,还想着与他客气几句,把人收押,哪知道人说完,一拔剑就自刎死在了堂下。

    治官被溅了一脸血,人都吓呆了。

    再等治官去李府一看。长房女眷都已经自缢。挂在院子里,长长一排。一群大的小的孩子都被奶嫫带着,要去赴死的,但有几个奶嫫没有忍心下得手,抱着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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