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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名医贵女-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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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赐了府邸,还明明白白地说允许云飞峋立府,又赐了一块御笔题写的牌匾,其意与那赐婚异曲同工,便是云飞峋立府之事有皇帝撑腰,无人可以阻拦,否则便是抗旨。
  这一道圣旨可把云忠孝和云夫人气坏了,皇上实在欺人太甚,和那苏涟漪一个鼻孔出气,屡屡插手他们云家之事。
  那苏涟漪也不是个好东西,明明是一介卑微商女高攀至云家为正妻,还有什么不满意?如今又煽动云飞峋立府,真是个狐狸精!
  可怜了那傻儿子,好好出身的官家少爷,硬是被这心思狡猾的商女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恨、可气,却又无奈。
  这一日,云忠孝还未归家,应是有应酬在身,而一家主母的云夫人想到自己第二个儿子、仅剩的儿子也要立府,便火冒三丈,又无计可施,恨不得想砸东西泄恨。
  菡萏院内,丫鬟们一字在门口站好,胆战心惊,因为主母夫人正发着脾气,无人敢离近主屋半步。屋子内,隐约能听见寇氏歇斯底里的咒骂声,除了两名跟随寇氏许久的嬷嬷,就没一人入屋中,因搞不好便成了泄恨对象。
  “那个苏涟漪!那个狐狸精!我寇静文难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老天竟派了这么个妖精来报复我!”寇氏在屋子中转着,终于一怒之下,抓起了一旁的茶碗,狠狠摔在地上。
  茶碗粉碎,香茗流了一地,但寇氏却丝毫不解恨。
  两名嬷嬷在旁边也是贴墙站着,不知如何劝。
  “我命怎么这么苦?就这么两个儿子,大儿战功赫赫,自立府邸,本以为还有小儿陪伴,谁知却被个狐狸精勾引也要离了家去!人人都羡慕我有两个出息的儿子,但……但……”说着,又去寻了个茶碗狠狠摔了,“但一个都无法留在身边,与未生养又有什么区别!?”
  “狐狸精!苏涟漪你这个挨千刀的狐狸精!”一声尖锐咒骂,如同划破屋脊一般。
  而这句话骂出时,正逢苏涟漪到了菡萏院的门口。
  丫鬟们见苏涟漪来,都纷纷请安,“见过涟漪郡主,郡主吉祥。”有丫鬟急急跑入屋内,自是不敢直接通禀,而是将一旁的刘嬷嬷叫了出来,小声告诉了。
  苏涟漪听着咒骂,眉头微微一皱。按照从前的脾气,她便直接转身走了,最讨厌的便是热脸贴冷屁(和谐)股,明知对方恨自己要死,还要上杆子找骂。直接视对方于无物,自己过自己的美好生活。
  但转念想到云飞峋,飞峋有心事不喜说,尤其是她不高兴之事,他更是埋在心中不说。她心疼!
  他越是不说,她便越是内疚,想到两人99999已成婚,目的已经达到,她苏涟漪也不是那种一点委屈吃不得的,思来想去,便来了,既然他真心爱飞峋,便不会让他处于两难之地。
  “郡主,夫人有请。”去通禀的丫鬟已快步出来,恭敬道。
  涟漪微微一笑,便身形款动,从容入内,无丝毫尴尬。就好像,刚刚那一句咒骂,根本没听见一般。
  当苏涟漪进入房间时,香茗还在,地上可见水迹,但破碎的茶碗已收拾了干净,换上了新的茶盏。
  “涟漪郡主大驾光临,妾身有失远迎。”寇氏带着余怒,冷哼着讽刺,按理说,这样的话不是一个公婆对儿媳说的。
  虽然口吻不佳,其实寇氏心中却又有一丝怯意。因这涟漪郡主不是个好惹的,先不说其现在权势在身,深得帝宠,只说当日收拾惠姨娘,那真是不要颜面,大庭广众之下什么话都敢说出口,让人下不来台。
  心中再一次感慨,商女就是商女,没有教养。
  苏涟漪能感受到寇氏的恶意,但脸上没有丝毫扭捏,一派温和,云淡风轻。“母亲这是什么话?平日里儿媳本应日日来请安,无奈有公职在身,而商部事务繁忙,今日才能早些回家,特来看望母亲。”
  寇氏冷哼,“郡主说的是,您忙得很,妾身怎敢浪费郡主宝贵的时间?郡主请回吧。”
  涟漪自然知晓这寇氏是在为难她,而不是真心赶她走。若是不想“浪费”她的时间,刚刚又为何要丫鬟将她请进来?
  “既然母亲不愿与儿媳说话,那便不打扰母亲了。”说着,转身就做离开状,但心中却明知,寇氏定然会叫住她。
  果然,她刚一转身,寇氏就开了口。
  “既然郡主都来了,那便坐上一坐吧,省的外人说我刻薄。”
  涟漪微笑,也不挑明,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有丫鬟送上香茗,涟漪从商部回来还未沾滴水,正好渴了。端了茶,好像闻了闻茗香,实际上却是检查其中有没有什么药物,小心驶得万年船。
  茶水干净,低头慢慢饮了一口。
  寇氏也入了坐,“皇上下旨赐了宅邸,但皇命也通人情,你若是不同意,皇上也不会强求你搬出。”暗示了苏涟漪。
  涟漪微微一笑,“抱歉母亲,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儿媳不敢抗旨不尊。”
  寇氏怒了,将那茶碗猛地放在桌上,“你……你……”你了半天,却又不知要说什么。
  寇氏内心想哭,两个儿媳,一个比一个难对付,上一个身份压人,这一个却面笑心黑咄咄逼人。
  涟漪想,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她不是来给人添堵的。便幽幽叹了口气,声音柔了下来,“母亲,我与飞峋早出晚归,也许过一阵子因公事外出,住在府内或府外,又有何区别?其实,母亲的真性情是我喜欢的,为何我们又要针锋相对到如此地步,徒增外人笑话?”
  寇氏一愣,从未想过苏涟漪说这些话,她本以为其是来炫耀战况的,因一次次战胜她,而后来打击她,难道……不是?“郡主也说了,在府内与府外没有区别,那为何不留在府内?”
  涟漪放下茶碗,看向寇氏,双眼很是诚恳,“因为皇上下旨立府。”
  寇氏急了,“那还不是你的意思?”
  涟漪缓缓摇头,一双明眸清澈,“母亲,您身为一品诰命夫人也是有见识的,儿媳何德何能,能左右皇上?若是说功劳,儿媳身为正三品商部尚书,飞峋身为正三品骠骑将军,根本不若父亲正一品枢密院使的轻重,连父亲都无法左右皇上,儿媳与飞峋又如何能左右?”
  寇氏到底是一介妇人,鲜少涉及朝中之事,她的世界是这后院,而在她心中,自己夫君云忠孝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儿子和苏涟漪也仅仅是三品,其权势根本无法与自家老爷抗衡,所以很快便被苏涟漪说动了心,“但圣旨说,允许飞峋立府,自是也允许留在元帅府,你去劝劝飞峋,不要出府。”
  刚刚水热,涟漪没喝几口,如今又是口渴。她伸手端过茶盏,淡笑,“母亲,您真的希望儿媳去劝吗?母亲您仔细权衡利弊,若您坚持,儿媳便真听母亲的话,去了。”
  寇氏本来意见坚决,但听苏涟漪这么一说,又慌了一下,忙道,“什么意思?难道留在府中有错?”
  涟漪状似无奈,“母亲,有一句话您定然听过,伴君如伴虎。儿媳虽不是出身名门却也算读书破万卷,更是略懂帝王之术。”身价是被吹出来的,现代如此,古代也是如此。
  果然,在苏涟漪的小吹一下后,寇氏对她也是稍稍侧目,“你还懂帝王之术?”
  涟漪还是一派淡然,略带恭敬地对寇氏点了点头,“凡事都如行兵打战,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而儿媳如今在仕途之中,想要发展,定要揣摩圣意,而圣意如何,便在这帝王之术中。所以,在入仕之前,便想办法找隐士高人指点了一番。”
  寇氏的气焰彻底消了下来,或者说,被好奇心所代替,“那你来说说,若是劝飞峋留在府中,会如何?”
  涟漪收敛了一派淡笑,面色认真,“母亲请想一想,我们云家,父亲为当朝一品、三公之一、枢密院使,母亲您为一品诰命夫人,大哥从二品参政将军,飞峋正三品骠骑将军统管三营,而儿媳则是正三品商部尚书,这样的家族荣耀,如何?”
  寇氏略带骄傲一笑,“自是荣耀无比。”
  涟漪笑着摇了摇头,“非也,儿媳却认为,危险无比。”
  “何来危险?”寇氏大惊,赶忙问苏涟漪。
  涟漪答,“功高盖主。”
  寇氏年轻时也是读书的,自是也知此道理,但知道归知道,面对无上荣耀,却自动选择了自欺欺人。如今被苏涟漪拽回了现实,也静下心来,一张风韵犹存的脸上,渐渐苍白。
  “如今涟漪已是云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一些事,我便告诉母亲吧。首先说这商部之事。当时飞峋身为东征军主帅到怀靖城外,那炸弹配方是我带去的,您应该知晓,在那里,我见了皇上第一面。”为了家和万事兴,有必要将一些真的假的说给寇氏听。
  寇氏惊讶,还有这些故事?从前并未听说!
  涟漪将寇氏的惊讶看在眼里,继续道,“皇上微服到怀靖城,无人知晓,如今天下知晓此事的,除了飞峋与我,便只有母亲了。”
  寇氏的脸更白,下意识认为其内有阴谋,因为很是紧张,便端起一旁的茶碗,颤颤巍巍地喝一口,压压惊,而后将那茶碗捧在手心,用茶水的温度暖手,手心一片冷汗。
  “当时我不知那化名为胤博文的公子便是皇上,便与皇上聊了一些商业之事,后来我随飞峋到京城,被金玉公主带入后宫,被太后认为义女,这时,皇上下旨传唤。”涟漪继续讲。
  “皇上找你干什么?”寇氏赶忙问,好像等不及一般,苏涟漪这不紧不慢如同叙述故事的节奏,让她着急。
  涟漪还是那般从容,“皇上说要让我为皇商,为皇上做一些事,当时,我没多想,只以为能为皇上效劳是荣幸,便一口答应了。”胡说!明明是她勾搭皇上说要当皇商,如今却成了皇上主动让她当皇商。
  没办法,人前背后,信口雌黄,反正皇上不在,她当然可以随口乱扯了。
  “那又怎么变成了商部?”寇氏连忙问,刚刚苏涟漪所说的“没多想”一下子刺痛了她的心,那阴谋的味道更浓。
  涟漪轻轻叹了口气,脸上带了一些不解,“后来便是那晚宴,皇上突然说要嘉奖于我,让我第二日上朝。母亲,当日的晚宴您也在,我没说谎吧?”
  寇氏点头,“确实是这么回事。”
  “但第二日,上朝,皇上却突然说要立商部,也是把我吓了一跳。母亲,我敢对天发誓,之前对商部一事,一无所知!”没错,她就是对商部一无所知,只以为是皇商,没想到皇上搞了一个商部出来。
  寇氏听得入迷,原来其中竟有如此多的典故,点了点头,也相信了苏涟漪。毕竟,苏涟漪这厮若是想对她对抗,能将他活活气死,根本用不着骗她。
  “这件事便这么过去了,后来,接下来一件事便是皇上的赐婚。母亲您可曾思考过,为何皇上明知父亲对这亲事的不同意,还要执意赐婚?”涟漪又继续道,循循善导。
  寇氏面色更是苍白,摇了摇头。
  “那便跳过赐婚这件事,再说为飞峋封官之事。飞峋确实功高,但按理说,皇上已用赐婚之事满足了他,根本不用再破格提升官职,而父亲为枢密院使,母亲想来对这军队系统也是了解,猛虎营、迅鹰营和银狐营在鸾国有多重要不肖我来说,三营从来都是各自为政,为何却突然指派了一个官职,统领三营?”清脆的女声,冷静、利索,好像一部悬疑剧的画外音一般,冰冷不带感情,却又是一种客观的角度,将人的思维,逐渐引领入一个思考的区域。
  寇氏睁大了眼,难以置信心中的怀疑。
  此时,寇氏以为是自己推论得出一些答案,其实却是被苏涟漪一点点牵着鼻子走,寇氏心中得到的答案,其实是苏涟漪潜移默化中灌输给她的。
  “皇上一步步,将本就声名显赫的云家更是推到了一个空前绝后的高度,皇上意欲何为?母亲,您想过吗?”
  寇氏颤抖着,手中茶碗已经端之不住,开始打颤,最后只能放到了一旁桌上。
  “母亲,这个答案,我便不说出口了,但母亲见多识广,应已得到答案了罢。”涟漪声音还是一派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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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0,京城立府,新的开端

  苏涟漪回荀水院时,荀水院的丫鬟小厮已下班,偌大的院子又是一片宁静。
  卷起袖子洗手入厨房,厨房内的蔬菜瓜果已被丫鬟们洗好切好,只等烹饪,而炉火也是温的,想来是细心的丫鬟们特意留的火,只要稍拉风箱,这炤火便能重新燃起。
  当菜香在厨房四溢时,云飞峋回,还未入房间换衣服,先是来厨房与亲亲娘子请安。“我回来了。”
  照例,从背后抱住,在其白皙柔嫩的脖上亲了又亲,蹭了又蹭,某人反抗,但某人又不愿停手,看到那娇嫩皮肤上又红肿一片,却还是继续蹭着。
  愤怒的涟漪操起了炒勺反抗,虽刻意手下留情,但却也能感觉到与对方的差距。云飞峋那厮就仿佛能看穿苏涟漪下一招要向何处一般,总是能提前躲避。
  不大的厨房欢声笑语一片,虽处在这深宅大院之中,却又与之十分不相称。
  苏涟漪装作翻脸生气,云飞峋这才肯放过她,让其专心炒菜。
  不大一会,四菜一汤便出了锅,飞峋将盛放菜肴的盘子端到桌上,一身官袍却端着盘子,很是滑稽的镜头,但云飞峋却做得认真。
  涟漪洗过了手,刚刚入房门,又被那人狠狠抱了住。
  闻了闻,还是一股子清爽香气,涟漪很是惊讶,虽知飞峋爱干净,但也不至于时时刻刻沐浴穿衣吧?而此时的云飞峋身上一股子刚刚沐浴后的清香,这官袍上也无丝毫尘土的气息。
  苏涟漪不动声色地低头看去,她还记得今日飞峋所穿官袍的左袖下有一处抽丝,是她不小心弄的,那抽丝甚小,若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
  “涟漪,怎么?”飞峋敏锐发现涟漪情绪不对,也跟着低头看去。
  涟漪微微一笑,仰头,“为何不在家中沐浴?”这官袍,并非他早晨穿出去的官袍,男人在外换衣服回家,不是件正常事。
  “今日营中演练,弄了一身土,便临回时沐浴换了身衣服。”飞峋答。
  涟漪了然,不想深究,“快去换衣吃饭吧。”
  云飞峋低头轻吻她的额头,而后便取了衣物,大步迈向屏风后,换衣。
  苏涟漪看着他离开的身影,秀眉微微动了一下,敏锐之光流过双眸。但随即,又狠狠自嘲一番——她真是没事找事,回到家中本应全身心放松,但仅仅因为一件衣服便怀疑飞峋,这不是自己没事找事吗?
  屏风后脱衣换衣的声音从容,那声音满是无辜,涟漪自嘲完,便转身取碗筷去了。
  当苏涟漪的身影从门口消失的同时,屏风后那脱衣人的动作停顿了半下,浓眉一蹙,又继续换衣。
  ……
  相信在这宁静的小院,无人能猜到,身居高位的某对夫妻本应奴婢成群的伺候,实则不然,却过着和乡下百姓们的生活,一切都亲自动手,安宁却又甜蜜。
  吃饭时两人闲聊白日里的工作,吃完饭便将碗筷堆在厨房,明日自有丫鬟们来洗刷,而两人则是捧着热茶,在院中吹着暖暖的晚风,赏月谈心。
  苏涟漪将下午在云夫人院中发生之事一五一十都和云飞峋说了,可以说,连哄带骗,更是带有各种蹩脚的忽悠,此时想来都可笑,糊弄妇人是可以,就怕被云忠孝拆穿。
  飞峋静静听着,心头感动,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涟漪,谢谢你了。”
  涟漪叹气,“你若是感谢,只会增加我的内疚,她是你的母亲我却不尊重,有错在先。”
  云飞峋缓缓摇了摇头,“若没有你从前的针锋相对,他们不会如此快的接受,没有威慑,之后的诏安不会有效果。”
  涟漪噗嗤一笑,“你这儿子真不孝顺,竟将自己父母比作刁民,回头你若是惹我生气,我便将这些话原原本本告诉云元帅,让他动用家法收拾你,对了,你们云家家法是什么?”
  飞峋无奈,“我怎么舍得让你生气?家法的话……轻则罚跪祠堂,重则军棍。”
  涟漪一愣,怏怏道,“还是算了,我舍不得。”
  夜幕明月当空,月圆无星,却别有一种一生一世的专一之感。
  月下,女子双手捧着茶杯,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而男子身材颀长的男子则是一手拿着茶杯,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肩,将那本高挑的女子如同小鸟一般纳入怀中。
  夜色宁静,蜜意绵长。
  ……
  又一日,商部。
  有了连续几日的经验,如今商部各部门人员已经能熟练应付存银的官员了,哪怕是再大的额度,也已经脸不红心不跳,只顺手从一旁部门里抓来两个倒霉的帮忙点银子罢了,大不了就是那封条上密密麻麻的人名中又添两个人名罢了。
  苏涟漪从来都是赏罚分明的,前一阵子各种加班的结果,便是本月工资双倍,商部独立于其他部门,又有各种福利,之前觉得不小心掉进深坑的官员,突然又仿佛守得云开见月明一般。
  苏涟漪最大的能耐不是自己来处理一些事物,而是喜欢定制出一套控制人的……不对,是合理安排人力资源的条例,让众人来遵守,外加三日一次例会洗脑。
  中午,苏涟漪将所有卷宗合上,伸手揉了揉眼周围的穴位,因这身子才刚刚十九岁,眼部肌肉还未完全成型,生怕得了近视眼等眼疾。鸾国没有眼镜店,近视眼便等于不治之症。
  门外有礼貌的敲门声,苏涟漪马上听出,是叶轩的敲门声。因为人的性格不同,便直接反应在其细节上,例如这敲门声。李玉堂的敲门声从容规矩,带着沉稳,而其他下属的敲门声恭敬居多。
  叶轩的敲门声轻快,又带了一股子自信。
  果然,门外之人正是叶轩。
  “郡主,一起到外用个午膳吧。”正午阳光刺眼,在这强烈阳光的照射下,叶轩本就俊美的面容仿佛与阳光羽化了一般,完美笔直的鼻梁挡住了一些光线,才勉强能看清那一侧的容颜。
  也是一双桃花眼,柳叶似的眼形上,有着一层薄薄的褶皱,若有若无,却又勾人心弦。
  何为桃花眼?不用主人的任何情绪,只要那双眼睁开,便自动放电无数。
  只要一到中午,这叶轩便来找她用午膳,他是叶词的兄长,更是有家室之人,加之平日里从未对她表现出什么别样心思,本来苏涟漪是放心的。但这一日复一日,终究有些不妥。
  “不用了,右侍郎,今日我不饿,不想吃了。”先将其打发走,回头再找时间偷摸出去吃点什么。
  叶轩微微一笑,而后竟入了屋内。没了那晃眼明亮的光线,其精致的外形更是俊逸非常,带着一种风流倜傥。“即便是没胃口,多少也要吃些,否则饿坏了脾胃,这样吧,我知道一家酒楼的开胃汤不错,我陪你去?”
  涟漪无奈,正在纠结想办法推开,却有人进了来,是商部的下面的差役,“禀涟漪郡主,金玉公主邀请郡主用午膳,公主殿下的马车正在大门外。”
  苏涟漪心中惊喜,赶忙微笑道,“抱歉了右侍郎。”
  叶轩无丝毫失落,还是那般君子之笑,微微点头,“既然有人陪郡主用午膳,下官便放心,那下官告退。”
  “……”看着那从容而去的身影,苏涟漪无奈地伸手揉了揉自己额角,向商部大门走去。心中暗暗纳闷,难道姓叶的都这般风流?叶词先不说,直接摆明了追求,而他这二哥却暗里……想到这,苏涟漪又将之前的观点反驳,只因人家确实未开口,别自作多情了罢。
  “在想什么呢,如此专注?”苏涟漪还未到出大门,便听见前方有一悦耳女声笑盈盈地对她道,那声音软糯,夹杂着一种撒娇成分,是夏初萤。
  涟漪笑着,出了大门,今日的夏初萤并未乘坐皇家明黄马车,而是换了一只稍微低调的马车,低调却奢华。涟漪踩着车凳入内,见到车内那华丽得装饰丝毫不惊讶。
  “熙瞳呢?”涟漪问。
  “在公主府呢,云夫人上午便来看望熙瞳,我见熙瞳有她陪,便抽空出来找你,我们姐妹好久未聚上一聚了。”初萤笑道,软软的小手拉着涟漪的手,两人坐在刺绣华贵的软座上,马车缓启。
  “云夫人确实很疼爱熙瞳啊。”涟漪感慨。
  提到云夫人和熙瞳,初萤也忍不住有些动容,“是啊,若不是熙瞳,我真想象不到眼高于顶的云夫人有一日也会如同一名普通慈祥妇人一般。先不说云夫人几乎日日来报道,单说上午,熙瞳竟然将甜汤撒到云夫人身上,而她竟也不生气,乐呵呵的换了衣裙,你是不知,云夫人这人最是洁癖,当初在元帅府,有一丫鬟不小心踩到了她衣角一下,而她下令杖责那丫鬟,差点将人活活打死。”
  涟漪惊讶,“还有这事?”
  初萤一努嘴,“可不?宫中矫情的妃子见多了,但出现这种事儿,最多是抽两个嘴巴,衣物脏了细细便是,可见云夫人的洁癖。”
  涟漪笑着,“熙瞳是她孙子,她自然不会嫌弃。”
  因为云夫人疼爱熙瞳,初萤心情也是大好,谁不希望自己孩子受尽宠爱?如今她与云夫人的关系也好了不少。“不是,听云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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