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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庶女嫡妻(叶子)-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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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婉一听还有嫁给王九郎的可能,双眼一亮,道:“好好,阿茹,我什么都听你的。只要能够嫁给王九郎,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嗯。”郑茹随意的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马车停在谢府,仆役拿着拜帖递给门房。不消片刻,就有一个侍女出来迎接。郑茹一看正是那日和谢婉莹一起来,始终伴她左右的侍女。郑茹带着郑婉下了马车,快步的迎了上去。
谢婉莹正在院中,面前摆着一张书案,悬腕提笔,双眼看着前方湖中的白鹅。忽然,她凝了凝神,笔若游龙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鹅”字。看着写好的字,她满意的点了点头。放下狼毫,立即有侍女捧着净手的棉巾送上来。
被称为辽西第一才女的她,才貌兼具。
净着手,再次看了看书案上的“鹅”字,她侧头问道,“阿丽,我这字,较三兄书房里那一副如何?”
被唤作阿丽的侍女认真看了一下,想了想道,“女郎,有过之犹不及。”
谢婉莹扑哧一声笑,点着她的额头,笑着道,“你懂什么?三兄那副字可是王九郎所书,我怎可比得上?”
阿丽谄媚的说道,“女郎,也只有你才能写出和九郎相媲美的字了。就像九郎身边就应该站在像女郎这样的仙女一样,这样才圆满。”
谢婉莹嗔怪,“瞎说。”
“奴可是实话实说。”
谢婉莹脸上的笑更盛了。这时,郑婉郑茹已经走了过来。将她们请到了湖心亭中,上了茶果点心。
刚一坐下,郑婉就迫不及待的说:“阿莹,今日我们去紫山遇见王九郎了。”
原本对她们淡淡的谢婉莹,听了之后,对她们热情了几分,笑着道:“三兄今日说过有一场曲水流觞宴,原来是去了兰江边?”
“是呢。”郑婉点了点头,“阿若也去了,还上了王九郎的木筏。”
郑茹一直没有说话,却仔细观察着谢婉莹的神色。果真,当他听见郑若上了王九郎的木筏的时候,她的脸色一僵,像花一样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拿着纨扇的手,指节有些发白。然而也不过是须臾间。
“九郎这人就是有些心善。想那阿若妹妹定是要落水了,九郎才搭把手的吧?”谢婉莹说这个理由的时候,就是自己都不信。
“不……”郑婉急急分辨,却被郑若抢了先,“阿莹说的是呢,九郎这人就是心善。原本初识阿若也是他将她从湖中救出来呢。我看当时,九郎见到阿若,颇为欣喜。阿若也是呢。”
“啪——”的一声,纨扇的手柄竟然被她硬生生的折断,她把扇子扔在地上,怒斥,“你们这些狗奴才,为何给我一把破扇子?”
阿丽和那些侍女立即跪在地上,不断叩头请罪。
“不过一把扇子,阿莹气坏自己身子可不好。”郑茹见状立即劝道。
“还不退下!”谢婉莹轻喝。
“喏,喏,喏。”阿丽和那些侍女们一边应着一边退了下去。
转过脸来,她已经不见怒意,脸上的笑容一如方才那般,如花盛放。
“过几日,郡守府有宴,让刘夫人别忘了。”她笑着道。
郑婉不明白方才明明是在说郑若的事情,怎么断了一半扇子,她怎么说道郡守府的宴会上去了?
“阿莹,我和你说,当时王九郎和阿若可亲热了……”她有些急切的说道,生怕谢婉莹不知道一般,想要将一切细节说清楚。
“阿姐!”郑茹打断她,转身过来,笑着道,“阿莹,叨扰过久,我和阿姐告辞了。郡守府的宴会,阿母不会忘的。”
“嗯。”谢婉莹笑着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什么,说道,“两位姐姐请稍待。我这里有一身新作的裳服,请将我送给阿若。到时,她穿上定会艳惊四座的。”
郑茹想到最近郑若都穿了一身玄黑色的裳服,点点头,道:“阿若确实需要添置新衣了。阿莹对阿若真是好,不仅送了她凤凰于飞簪,又送她华美的裳服。”
“这裳服配上那琉璃簪,才是最美的。”谢婉莹笑着道。用手指了指阿丽刚捧上来的裳服,华丽的浓紫色,金线绣着云纹。
不止郑婉,郑茹看见了如此美丽的衣服,双眼发出了亮光。
“好看吗?”谢婉莹问道。
“好看。”郑婉说道,眼巴巴的看着她。
谢婉莹嫣然一笑,“府中的诸位姐妹,每人都有。”
郑婉双眼一亮,高兴的道,“阿莹,你真是好极了。”
送别了郑府的双胞胎,谢婉莹跪坐在席上,看着湖里优哉游哉的白鹅,一时发愣。跪坐在她身侧的阿丽,守着泥炉,水沸一边后,轻声说道:“女郎,水沸了呢。”
谢婉莹刷的一声回头,阿丽看见了她眼中炽热的怒火,吓了她一大跳,身子往后一坐,跌在地上。
“女郎,水沸了。王九郎说过……泡茶的水……三沸最好,”阿丽被她怒气所慑,说话也有些磕磕碰碰。
“哼!他携美游山水,却还要我为他学分茶?你当我谢婉莹是什么?”她发怒,甩手就是一巴掌。
阿丽脸上吃痛,抚着脸颊,连忙跪坐好,不敢多说什么,就连小声啜泣都不敢。因为,一旦她哭出了声音,等待她的将是更多的狂风暴雨。
过了一会,谢婉莹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怒火发出来之后,她平静了些。想起三兄说的话,王九郎最好茶道。忍下心中的郁怒,她坐好了身子,将茶研成末,拎起茶壶。
做着,做着,她的眼泪吧嗒吧嗒的落在茶汤里。想起王九郎对自己的冷漠,反观他对郑若的热情,她心中就有些气愤难平。
阿丽见状,小声的说道,“女郎,九郎定是被那郑若所迷。等郑若进了郡守府后院,九郎又怎会再贪恋她?女郎的容貌,才情,放眼整个辽西有谁比的上你?女郎,那九郎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罢了。”
听了她的话,谢婉莹心中郁结消散了些,变得更为冷静。眼眸中一闪而过的阴霾,让一旁的阿丽,不禁的打了个冷战。
看着跪坐在席上静静的如同一幅画一般的自家女郎,阿丽身上没来由的一阵发冷。每当谢婉莹脸上有这个表情的时候,她就知道,有人会因此而遭殃了。
而这个人,就是和王九郎一起游山玩水的郑若。
郑婉郑茹回到府中之后,将那一车的裳服拿到了刘夫人的院子。摸着那些如水一般的绸缎,她叹了一声道,“谢府不愧是高门大阀,这些的绸缎说送人便送人了。”
“阿母,阿若的那一套才是好呢。”郑婉有些不服气的说道,“阿母,反正阿若也不知道,不如将她的那一套衣服换给我吧?”
郑茹白了她一眼,道:“阿姐,你想被送进郡守府,成为郡守的第不知道几任的小妾?”
“才不要,谁不知道,郡守府的后院那是有进无回?我才不要做那冤死鬼。”
“那你还要换吗?”
郑婉立即摇了摇头。
刘夫人看着斗嘴的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儿,心中欢喜。
“阿茹,果真如你们所说的那样,王九郎对阿若也是情深款款吗?”
郑茹想了一刻,点点头,“我看他的神情不似作伪。”
刘夫人为难了,“若真的是这样,我们将阿若送进了郡守府中,岂不是要被他嫉恨?他可是琅琊王氏啊——”
“阿母,一则,王九郎并未开口下聘;二则,看谢婉莹的架势,是要嫁给王九郎为妻的,你敢得罪她吗?阿母,说到底,那是他们谢府和王府的事儿罢了。我们也只是听命行事而已。退一万步说,得罪王九郎总比得罪谢府好。”
“这话怎么说?”
“王九郎是琅琊王氏嫡支,他来此不过是游历,到时候还是要回到琅琊去。他又是品行高洁的人,怎会记恨我们这些小事?可是谢府不一样,他们可是凤凰城里或者说是整个辽西的第一望族,想要报复我们,可是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阿母,如果是你,你选择得罪王九郎,还是得罪谢府?”
刘夫人想了想道,“被你这么一说,倒好像有几分道理在。”她摸了模郑茹的身后的长发,叹了一声道,“我知道你们的心思。阿母是在想,若是得罪了王九郎,你们又怎么才能嫁给他呢?”
郑婉一听不能嫁给王九郎,立即嚷嚷道,“阿母,我要嫁王九郎,我要嫁王九郎的!”她拉着郑茹的衣袖道,“阿茹,想个法子吧,想个法子吧。”
郑茹有些嫌恶的看了她一眼,轻轻拉回衣袖。
刘夫人看出了她眼中的不耐,轻轻的打了一下郑婉的头,道:“大家闺秀的,也不知羞。”
郑婉有些不服,“阿母,那日王府的客卿说了,这才是真性情,这样的人他们才会欣赏。”
郑茹白了她一眼,对刘夫人说道,“阿母,放心吧,这事儿我心中自有计较的。
第六十四章 宴无好宴(一)
郑若回到小院中的时候,郑瑾潇摆了一张书案在院中,悬臂抬腕,写着什么。听见外面传来的声音,他抬起头来,“怎的这么迟?我看隔壁的小姑子们早就已经回来了。”
“嗯。”郑若随意的应了一声,走过去,“大兄在写什么?”她拿起书案上的拜帖,“大兄要去拜访陈元安?”
郑瑾潇点了点头,“我的腿好了不少,再不去见以往的那些友人,怕是要被他们遗忘了。”
“大兄,别去了。那个陈元安,一看就不是好东西。”郑若有些嫌恶的说道。
“阿若,不可胡说!”郑瑾潇轻声斥责。
郑若瘪了瘪嘴,也不在意。拿出了一张名帖递给他。郑瑾潇疑惑的接过,看了之后,就叫了起来,“这是柳三变的名帖!阿若,你怎会有他的名帖!”
“我不仅有他的名帖,他还要我转告你,要你明日去白鹿书院。”
“真的?”
“我何时骗过大兄?”
“天啊,阿若。大兄真是欣喜若狂,有了他的名帖,大兄何愁不能出仕?”
郑若微笑着看他。心中非常温暖,觉得即便白天被那个混蛋给轻薄了,此时也觉得没什么了。
郑瑾潇高兴了一阵,突然想起别人对他说起过,王九郎他们今日也在兰江边。他盯着郑若,眉头轻锁,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阿若,你又何必为了大兄而为难自己?”
“此话何解?”郑若困惑。
“阿若,为了大兄苦了你了。”郑瑾潇低叹,“放心,大兄往后若是能出仕,定会护着你。管他是琅琊王氏还是辽西谢府,我都不会让他们欺负你的。”
郑若鼻子一酸,想起上一世的孤苦伶仃,眼泪差点滚落下来。
“大兄,你误会了。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这张名帖,并不是通过王九郎而得来的。而是你自己得来的。”
“我?”
“大兄,你忘了你之前写的一首游仙诗?”
郑瑾潇想了一下,确实有那么一首诗。
“今日与姐妹们一起玩曲水流觞的时候,我就吟诵了那首诗,恰巧被柳三变和王九郎他们听到而已。柳三变对玄学颇有研究,一听之下就喜欢上你的游仙诗了。”
“当真不是因为王九郎而求来的名帖?”
“不是。”
“那我还可心安。阿若,你若真的不喜那个王九郎,就不要再与他见面了。”郑瑾潇劝道,想了想,又道,“阿若,那些毕竟是梦。不可当真。”
郑若对着他一笑。她知道,大兄感觉到自己对王九郎的敌意,他怕自己真的会去报复王九郎。一只蝼蚁也想去打倒大象,那简直就是个笑话,不自量力。大兄不希望她受伤害。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郑若才上了阁楼。
不久之后,天就黑了下来。
月光如水。
躺在床榻上郑若,原以为白天那个不经意的吻,会折磨她难以入睡。然而,相反的,因为解决了大兄的事情,了了一桩心事,她很快入睡。
而且没有做一个梦。
天刚蒙蒙亮,郑瑾潇就已经出门了,他的腿没有完全好,郑若不放心,让平妪跟着一同去了。
晨曦,郑若坐在葡萄架下弹着琴,第一缕阳光洒在她身上,镀了一层金光。杨枝轻手轻脚的在她的案几上放了一碗清茶,又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
一曲终,太阳已经缓缓升高。看来今日又是个晴朗天。自从四月的雨水过后,进了五月,太阳都是在当空微笑着。
郑茹的心中猛然一颤。她想起来,接下来就是辽西百年难遇的大旱,今年的春天,颗粒无收。
立即起身,她高声叫道,“柳絮,柳絮。让许一驾车,出去一趟。”
正在房里收拾的柳絮跑出来,道:“女郎,你忘了?郎君早上离去之前,已经做马车走了。你要出去,不如等郎君回来?”
等大兄回来?白鹿书院离这里远不说,若是大兄投了柳三变的眼缘,今日会不会来还两说。
“柳絮,你让许一出去借马车。我定要出去一趟。”
“女郎,究竟是何事?”杨枝问了一句,见郑若转过来,笑着道,“女郎,真要出去,不若喝了这杯茶早走吧。”
郑若看着琴案上袅袅的清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杨枝的这一手,上一世她见得多了。是以,她并没有理会,而是反身上了阁楼,拿了之前替许一柳絮保管着的金砖。
换了一身衣裳,再次下楼之后,许一已经到隔壁借了一辆马车。
“走!”
郑若也不说突然出去的原因,淡淡的说了一个字,就率先出了门。柳絮自然陪同。
一时间,院子里就只剩下杨枝一个,还有那碗还冒着热气的茶。她走过去,端起来闻了闻,里面的茶一点也没有少。她有些暗恼。想了想,重新端了回去,想着等郑若回来的时候再给她喝。
看方才她急冲冲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儿?
杨枝暗忖了一会,想着又没有完成五姑子六姑子交代的事儿,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郑若突然有些怪异的表现说给她们听。希望可以逃掉五姑子的责罚。
郑若的马车一出坞堡,就对着许一说道,“去买粮,买的越多越好。”
“女郎,上次王九郎送过来的黍米还有很多,为何突然要买粮?”柳絮不解。
“别问,只管照做就是。”郑若想了想又说道,“不要让府中的人发现。”
“女郎,买那么多粮,我们要放哪?”许一轻声问道。
这倒是问到关键上了,郑若想了一会。百宝箱中的金砖被李赟全都抢了去,如今手中也只有许一和柳絮的两块。不过,买粮一块就够,往后自己若是要出来做事,还是在外面买一幢屋舍比较方便。
想到这里,她开口说道,“许一,今日且先买一栋屋舍吧,明日再来买粮。”
“女郎,为何想要买屋?”柳絮更困惑了。
“许一大了,该说一房媳妇了。我想放了他的籍,让他恢复自由身。这房子就当是赏给他的。”
“啊?”
柳絮和许一都以为自己听错了。许一心中狂喜,率先回过神来,“女郎,这可万万不可。奴没有做什么事儿,怎可受如此大的恩惠?”
“无妨,往后你幸苦的地方还有许多。你是做大事的人,往后我的事儿还要你多费心些。”
“女郎,奴惶恐。为女郎做事,本就是奴分内之事,怎生当得女郎如此客气?”许一是真的惶恐了,女郎话说的是好听,可是太过于疏离,彷佛她不把自己当心腹,“女郎,切不可抛弃奴啊——”
郑若闻言一愣,反而笑了起来,“许一,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不过是觉得你是做大事的人,不可因为我而困在一处。”她想了一会道,“倘若你真的觉得拿着心虚,不如我先放了你的籍,这房子就暂时记在你的名下,等你哪天为我做了大事,这房子就名正言顺的归你吧。”
许一这才真正的开心起来,勒住马,将车停了下来,他下了车,对着郑若正正经经的磕了三个响头。
“女郎放心,你交代的事情,许一一定做好。”
“嗯。”
去官府办了脱籍的事儿,许一如今走起路来,腰也直了几分。对郑茹感激不尽,买房子极其尽心。跑了一天,按照郑若的要求,看中了一套城南的二进院子。因为主人着急售出,价格便宜,郑若看过之后就买了下来。
不仅买了房子,乘着收市之前,他们买了第一批粮食,全都运到了新的院舍中。
回到郑府小院的时候,三人看起来极其疲惫。可郑若心中却是欣喜的,有了这批粮食,干旱来临之时,就可渡过难关了。上一世,干旱来的时候,阿爹还在世。虽然为了大兄的事情,缠绵病榻,可要不是那一场干旱,阿爹也不会死的那么早。如今她屯了粮食,上一世的惨景就不会出现。
杨枝将她们三人的神情全都看在眼里。
“女郎,要食用晚膳吗?”走到郑若身边,她问道。
“嗯。”郑若点了点头。
杨枝立即下去,端来了食案,上面放着一碗米饭,一釜肉羹,一碟野菜。摆放在郑若面前,递了箸给她,和柳絮她们一起退下了。
如今的小院厨房是平妪管着,今日平妪不在,这些定是杨枝所做。一想到是她做的饭菜,郑若顿时失了食欲。
抓起米饭,勉强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肉羹根本就没动。
这样的饭菜她吃了十几年,可是,最近她越来越想念石越那古怪的烹饪手法。他烧出来的饭菜,确实好吃。起初,他还日日为自己下厨,后来,就渐渐的少了,妻妾多起来之后,他就根本没有动过手。
想到石越,她忽然间笑了起来,她记得,他来的那日是五月二十,而今天是五月十七了,还有三日,他们就要见面了。
一想到这个,郑若心中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有些怨恨,也有些雀跃。怨恨自不必说,雀跃却是因为,想到自己得了先机,今生再也不会让他像前世那样风光无限了,就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接连两日,许一都奉了郑若的命令,到处收购粮食。不仅如此,郑若还让他找了木匠,泥水匠,在新买的院子里,砌了一个大大的水池子,还做了许许多多的木桶。甚至,她让他出外,去寻找哪里可以打井,再不济让他去深山里寻找水源。
郑若奇怪的举动,让许一非常困惑。然而,他从来都不问一句。因为他觉得,自从女郎从湖中救出来之后,她做的每件事,都有她的深意。既然她如此信任自己,不管是什么,自己只管做好就行。所以,即便郑若已经给他脱了奴籍,他依旧没有拿回卖身契。
已经过了两日,但凡杨枝送上去的东西,郑若都不曾动过。这让杨枝颇为苦恼,五姑子交给她的药,所剩不多,可是自己却一点儿都没有完成任务。想到五姑子手里的鞭子,她的背上就隐隐作痛、
该如何是好?
“七姑子可在?”院门外传来了湘橘的声音。
杨枝走了出来,开了门,迎了上去。
“湘橘姐姐,怎会有空来此?”
湘橘笑着道,“夫人给府里的小姑子们都做了新衣裳,特意命我送来的。七姑子可在?”她的身后跟着一个侍女,手里捧着一个漆盘,里面放了一套裳服,浓郁的紫色在阳光下散发着华丽的光彩,这衣裳真真是美丽,杨枝想,即便自己在郑府这么多年,从来也不曾见过如此精美的华服。
“女郎在楼上呢,姐姐有请。”
湘橘点了点头,往阁楼走去,侍女亦步亦趋的跟着。
杨枝站在下面,目送着她拾阶而上。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刘夫人如此吝啬之人怎会给女郎做这么华美的衣裳?其中定有古怪,联想到五姑子让她给女郎投的药,她思忖,莫非刘夫人真如她们说的那样,要将女郎送给郡守为妾?
湘橘上了阁楼之后,柳絮将她迎了进去。
“七姑子,夫人说小姑子们许久未做新衣了,特意给每位姑子做了一身新衣。七姑子看看,可否喜欢?”湘橘说着的时候,身后的侍女捧着漆盘上前来。
郑若的手滑过漆盘上的华服,柔软的触感,是江南上好的绸缎。而这么纯正的紫色,也是极为珍贵。她抬头问道,“府里每位姑子都有新衣吗?”
“是的。”
这就怪了,刘夫人如此小气的人竟然舍得给府里每一位小姑子做一身华服?
“府里可有喜事?”
湘橘笑着道,“夫人说,小姑子们待在府里久了,难免会闷。明日,她将带着小姑子出门做客。”
“府里所有的小姑子?”
“也不是每位都去,快及笄的小姑子们才能出去玩。”
郑若明白了。
“夫人还说,让女郎明日穿上新衣赴宴。”
“知道了。”郑若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对于明日的宴去与不去,都有些无所谓。
“夫人说了,这是凤凰城里难得的盛宴,也许以后再也看不见了,让女郎莫要推脱。”湘橘笑着道。
郑若低头思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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