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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婠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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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不说康熙此话一出众人心中皆惊,饶是婠婠也有些看不透此时这位帝王心中的想法。她认为现在是宜妃夺得宫中权力的大好机会,趁此机无人在旁束缚手脚,尽可安插自己家族的棋子,以备他日之用。但眼前明显让人不安心的感觉又让婠婠不得不多想,因为她看到宜妃没有马上谢恩,很显然事情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就结束了。
不得不说婠婠聪慧,掌管一派,领导魔门与正道对抗,还有争夺天下的心机智谋,但这都不能弥补在她后宫女人勾心斗角阴谋上的不成熟。
有的时候,女人之间的厮杀虽然没有血雨腥风,却更加残忍冷酷,往往一些天下计谋的大家都无法勘透女人之间的争斗。因为婠婠和他们一样,面对的是广阔无边的世界,是逐鹿天下的豪情,而不曾有一刻面对过这种纯粹女人之间的战争。
她们只需要运用语言,周边人千丝万缕的关系,通过一个慢慢部署计划或者偶尔为之的陷阱,便可兵不血刃的杀人于无形。
所以婠婠在这个时候并不能看出一些门道,她只是靠着往常做事的直觉,觉得这件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结束的。
果然,宜妃在静默了一会儿之后,跪在地上磕头,“能为万岁爷分忧是臣妾的福气,平日里也多亏了其他三位姐妹互相扶持提点才能一起将后宫事物办得妥帖。如今要臣妾一人掌理六宫之事,恐臣妾力有不逮,若是辜负万岁爷的信任,臣妾就真的是罪该万死了。”
宁寿宫中檀香气味清凛,婠婠轻轻吸进一口香气,被热气熏的发蒙脑子也清醒了许多。宜妃的那番话让婠婠霎时就明白了,婠婠用眼角余光打在罗汉榻上那个明黄色常服的身影上,不由得感叹,好厉害的皇帝,好深沉的帝王心机,好高明的试探,一石几鸟,若是一个不慎便会被打入深渊,万劫不复。
与此同时,婠婠心中赞叹着宜妃的冷静与谨慎,怪不得是能做到一宫主位,果真是不简单。
太后神色难辨的看了看依旧跪着的众人,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皇帝,没有说话。太子爷心里称颂着他汗阿玛的高明,觉得自己还是有些稚嫩,需要跟他汗阿玛多多学习。
大阿哥和胤禛等人跪在地上,看不见脸上表情。惠妃、荣妃和德妃则是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只有宜妃跪得笔直,刚才那翻话说的让人觉得字字句句都是真诚。
康熙眼神微动,转着扳指的手停了下来,落在膝盖上摩挲了一下,口气也不自觉的软和许多。
“那依爱妃之间该如何呢?”
一句爱妃便知道康熙对宜妃刚刚的回答十分满意,便
顺着给了宜妃这个面子。
宜妃抬头看着康熙,眼神诚恳,笑容明丽,“臣妾不敢当。只是臣妾觉着佟妃妹妹和容妃妹妹在宫中时间也不短了,平日里主理一宫事物也有些经验。不如让两位妹妹帮着臣妾一同掌理东西六宫事物,臣妾也有个商量的人不是。”
她的话说的俏皮又讨喜,明知道她是推脱之词,必然不可尽信,可那语气和神态却让人觉得她说的每一句每一字都是她真是的想法。
康熙满意的点点头,脸上露出笑容,“准了。佟妃,容妃,从今儿起你们俩就帮着宜妃一同协理东西六宫的事物。”
“是,臣妾遵旨。”
跪着的妃嫔中走出两个女子,藕紫色旗装的女子秀丽娇媚,月蓝色旗装的女子温柔大气。她二人跪倒在康熙面前,磕头谢恩。
跪在地上的宜妃心里偷偷舒了一口气,没人知道她刚才在权利的诱惑前经过了多大的挣扎,才能做到明哲保身。看到皇上现在的态度,她就知道她这一步走对了。如果刚才她志得意满,露出稍许喜色,那么她在宫中多年经营就都会顷刻间前功尽弃。幸好她按捺住了,凭着平时对万岁爷的那点子了解,揣摩了他话里的意思,才没有把自己落到惠妃三人的地步。
事情圆满结束,康熙很是满意宜妃的识时务,也满意表妹佟妃和一向不争名利的容妃趁此机会掌权。手一挥,众人平身落座,又命太监呈上赏赐给胤禛小夫妻的新婚礼物。
之后,康熙又安慰了太后几句,跟妃子们说了几句话,便命众人散了,他也回乾清宫批折子了。
康熙走后,众妃嫔也一一跪安,胤禛和婠婠留到最后又陪太后说了几句才出了宁寿宫。胤禛想着带着婠婠去永和宫给德妃请安再出宫回府,到了永和宫门口被告知德妃娘娘身体微恙,谁都不见。
胤禛站在永和宫前望着那扇紧闭的殿门,嘴角抿得更紧了。他皱着眉头不发一言,拳头松松紧紧的,婠婠以为他憋不住要揍人的时候,他却跪下对着紧闭的殿门磕了个头,说了几句额娘保重身体的话,才带着她转身出宫。
婠婠看了眼永和宫,又看了看走在前面的胤禛,枣红色的皇子吉服却让他挺拔如松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孤寂。婠婠心中一动,紧走了两步上前用自己的小拇指勾住他的小拇指,紧紧地不容他甩开,一起往宫外走去。
胤禛心里有些发暖,就在刚才他还在恼恨他的亲额娘对他不闻不问不关心,伤心她拒绝见他,生气她让他在新福晋面前丢了面子,可现在只这一个简单的动作,他瞬间觉得自己也没那些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虽然
心中还是有些意难平,但总是不那么难受了。
勾着胤禛的小拇指,悠闲的往外走的婠婠不由得往回看去,那巍峨的宫殿,青绿琉璃瓦映照下的红墙深处的帝王和后宫,嘴角勾起势在必得笑容。总有一天,这里的一切都会是她的,她的丈夫的,她的孩子的。
宜妃不愧是纵横宫中多年的妃子,婠婠想起她额娘齐默特氏说过的一番话,不要小瞧任何一个皇家的女人,哪怕她是一个奉茶的宫女子,或是辛者库罪仆。
出嫁之前齐默特氏专门找了一天跟她说了皇宫里的妃子们,其中最为有名的就是惠、荣、宜、德四妃。康熙二十年大封后宫,除了当时的懿皇贵妃和温僖贵妃,大出风头的就是这四位,而且都有子傍身。其中惠、荣二妃当时还奉太皇太后孝庄之命,帮助懿皇贵妃协理东西十二宫。后来懿皇贵妃被册封为皇后去世后,皇上又不甚宠爱温僖贵妃,便以温僖贵妃身体不好为由,让惠荣宜德四妃总理东西十二宫。
直到康熙三十四年八月,选秀过后,温僖贵妃病逝,后宫权力正式落入了四人手中。满人服丧规矩只一年,胤禛他们因为是庶母去世,只需服丧百日即可。所以婠婠的婚事定在了二月初二,还是康熙爷一再催促,让钦天监定下的最早日子。
她额娘齐默特氏还说,后宫之中最为传奇的一个女子不是以官女子身份成为一宫主位的德妃乌雅氏,而是号称后宫第一美人的良贵人。她是辛者库罪仆,因家中获罪被贬至此,入宫为奴,后因样貌脱俗被皇帝看中,一朝选在君王侧,初次承欢之后便晋为贵人。不但以辛者库罪奴的身份伺候在皇帝身边,还生下儿子傍身。
可婠婠却觉得她并不如表面出来的那么得皇帝宠爱,因为她的称号——良,清楚地表明了她身份的低微。良,自古用在身份低微的嫔御身上,而经世大典中记载,温敬寡言曰良,孝悌成性曰良,小心敬畏曰良。真不知道皇帝赐予的封号是种恩赐,是种讽刺,是种警告,还是一种时刻的提醒,让这个“良”字像一根刺儿在良贵人心上,但凡稍有异动便扎上一下,直到越扎越深。
晃晃悠悠出了午门,到了宫门口的时候婠婠还在思考宫里的那些事儿,还没回过神来。以至于到了宫门口,她的贴身大丫头蓉儿喊了她好几声都没听见。刚踩着凳子要上马车的胤禛回头看去,就看见他的小福晋一脸恍惚表情,轻蹙着眉头站在那儿出神。
胤禛以为婠婠被刚才那场宫斗吓到了,毕竟从小她生活环境简单,嫁过来的第一天进宫请安就遇到了这种情况,没被吓哭就算好的了。胤禛爱怜的看着她,这
样的她刚才还安慰了他,多少心里是有些感动的。看了看宫门口没人出入,无奈的只好过去将她一把抱起,迅速的走到马车旁将人塞了进去。
再说宜妃等人,一个个回到自己宫中都发现自己身上被冷汗湿透了,尤其是四妃,更是被康熙这一举措打个措手不及。她们本来以为上面挡道的都死了,该她们掌权的时候到了,哪知道还没得意多久,就被万岁爷敲打了。四妃连忙收起以前那股得意忘形的劲儿,纷纷表示自己已然悔过自新,好好表现给康熙看。
宫里妃嫔趁此机会表现的表现,夹起尾巴做人的也夹紧了尾巴,四阿哥府上这头好戏也开罗上演了。
胤禛和婠婠刚一进府,就有人将他们回来的消息传到了嫡福晋乌喇那拉舒兰的耳朵里。
婠婠知道等下应该去嫡福晋院子,给嫡福晋磕头敬茶,便跟胤禛说了一声,先回她自己的院子梳洗更衣,再去给嫡福晋敬茶。
胤禛一听使得,当下允了。婠婠施礼转身搭着蓉儿的手往自己院子走去,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看去竟是胤禛跟着她往院子走去。
“爷,你不回去梳洗一下?”婠婠明知故问,她哪里会不知道胤禛跟着自己的原因,只不过她可是第一天嫁过来,总不可能什么都知道的那么清楚,装傻是必要的。
胤禛冷着脸,心里骂了声傻女人。要是别的女人趁此机会早就引着他去她们的院子了,眼前傻丫头还真就自己傻傻的往回走。“你院子近,爷懒得折腾了,在你院子梳洗一样,让人把衣服送来便是。”说完,也不看婠婠反应,径自越过婠婠,带了苏培盛往南苑走去。
婠婠站在他身后,在这乍暖还寒的杏月里,逆着温暖的阳光,笑得狡黠惑人。
☆、11
得了消息的东苑早早安排好了敬茶的事宜,毕竟是侧福晋,不是李格格、宋格格那种包衣出身的侍妾之流。
坐在梳妆镜前的舒兰手里拿着一支炭笔细细描摹着如弯月般的眉毛,令她清秀的容颜多了几分妩媚。
万事如意缠金丝干枝梅子喜鹊闹春流苏扁方将擦了茉莉花头油的乌亮黑发攥成两把头,于鬓边发间簪了宝石玛瑙串成的珠花,脑后拢了金玉珊瑚点翠华胜。看着镜中珠环玉翠的女子,舒兰还算满意的点点头。
换上绣戏水鸳鸯大红织锦缎琵琶襟旗装,套上几只赤金镶宝石玛瑙镯子,并葫芦红玉耳坠儿,衬得舒兰很是雍容贵气。
她瞧了瞧发间看着有些空,又两边各戴了红玉累金丝富贵牡丹点翠步摇,最后套上景泰蓝掐金丝指套,舒兰才算舒了一口气。
略带了些得意的看着镜中自己身上的大红旗装,她真是期待新福晋看见她身上衣服时候的表情,想必一定很精彩,因为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穿上大红色,都不可能用鸳鸯戏水。只有她,嫡福晋才能享有着一切。
在她准备的同时,婠婠也在做着精心的准备,她挑剔着衣服和佩饰,力求达到尽善尽美。第一次见面,总是会有人想要给她下马威,不必别人说她也是懂得。毕竟嫁了进来,成为这个男人的侧室,注定和他其他的女人就不可能平安无事的相处。
婠婠知道,从她嫁给他那一刻起,她和四阿哥府上后院儿的女人就成了敌对态势,甚至可以用不死不休来形容也毫不夸张。战火已经点燃,号角已经吹响,不是说你不想与她人为难为恶便可独善其身的。
退则死,进则生,她,已经没有退路。
终于在最后婠婠选了件月蓝色旗装,立领偏襟大袖,衣边袖口绣着精致的白玉兰。外套了圆领翡翠蓝比甲,对襟宝石蓝丝线锁边儿,珍珠扣子,下面配上翡翠蓝十二幅潇湘裙,走起路来涟漪阵阵,婀娜袅袅。
她心思灵巧的避开了对她最不利的正妻穿着的红色系,采用了体现少女活泼清丽气质的蓝色调,不同深浅的蓝在她身上晕染开来,妩媚动人,再配上孔雀蓝的兔毛滚边儿斗篷,更是彰显了她少女初为少妇的秀丽天香,与如水温柔。
发髻也是别出心裁的绾了叠螺髻,看上去发髻松松挽,实则每一处结环都密密相连,耳后两侧更是流出些许及腰长发搭在胸前,衬着发髻处那两支错落排列的赤金镶羊脂白玉纹云簪,倒在少女活泼清丽上添了几分少妇的柔泽温婉。
风乍起,暗香浮动,发丝轻舞,那份动人心的飘逸之美,使得站在一旁观看的胤禛有些着
迷。
看多了平日里那些色彩浓重的女人,婠婠的装束带给胤禛一种汉唐飘逸大气的瑰丽之风,让他有种恍然置身于汉家女子闺阁的感觉。
纤纤红酥手,只右手中指戴了一只羊脂白玉的环形戒指,那抹白皙凝露让一旁的胤禛不自觉的抓在手里,细细摩挲。
“爷,还要去给嫡福晋敬茶呢~迟了可不好。”婠婠羞红了脸颊在他身边低低细语,眼波流转间瞅着半搂着她的胤禛,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儿软语吴侬,“等到晚上,萨伊堪定然好好补偿爷。”
此话一出,婠婠感觉到腰上的胳膊力道又紧了紧,两人之间贴的密不透风,下面柔软处紧贴着一个硬鼓鼓的东西。即使隔着衣物,也能感觉它的灼热与坚硬。婠婠抿起唇角笑了下,将头放在胤禛颈窝处,柔软芳香的樱唇贴在他温凉的脖颈上,轻轻吻了一下,而后迅速离开。
胤禛眼里跳动着两簇热辣辣的火苗,直直的盯着做了小动作离开的婠婠,只见她低着头羞涩满面,绯红的脸颊胜似云霞,带了些欢欣喜悦的小眼神儿会偶尔偷偷转到自己身上,然后又迅速转过去,害怕他的发现。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被一个女子如此直接而单纯的倾慕着,眷恋着,那种只有戏曲话本上才会出现的桥段忽然活生生出现在了他生命里。绝色佳人的偷偷倾慕,暗暗爱恋,偷看情人时候的小心翼翼,怕被人发现的偷偷摸摸,都在他的小福晋身上一一浮现。
他就像是她的情郎,那种热烈的情和亲密的接触,难以描述的心绪在胤禛心里荡漾开来。十八岁的少年雍正还没有成长为以后那个杀伐果断,冷面无私,内心冷硬的雍正帝,年少的他内心还保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柔软。婠婠恰到好处表现出来热情与爱慕,像是一阵风,吹开了少年雍正的心扉,留下了一颗花种,只等来日开花结果。
坐在暖炕上等着侧福晋来敬茶磕头的舒兰端着粉彩九桃纹的茶盏细细品着雨前龙井,一直盯着前面儿的陈嬷嬷得到消息进了隔间儿,看着端坐在炕上的舒兰欲言又止。
舒兰掀了下眼皮,又接着看手中做得精细的粉彩茶盏,“她来了?”在舒兰看来,侧福晋定然是进了府就匆匆赶来,毕竟只有敬了茶才算礼成。
陈嬷嬷摇摇头,舒兰挑了眉毛,语气有些尖,“怎么回事儿?爷也不管吗?”
陈嬷嬷叹了口气,面带难色,“福晋,您听了别生气。”
舒兰端着粉彩茶盏的手指紧了紧,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你说。”
陈嬷嬷这才上前压低了声音禀告,“刚才爷派人来说先跟侧
福晋回南苑换衣服,等换了衣服再带她来给福晋敬茶。”
“啪”的一声,舒兰将手中的清透的上好粉彩舀在地上,摔个粉碎,茶叶和水溅的地上和炕上都是。她抓着靠背,身体不住的轻颤着,眼角不住的涌出泪花。
“呵呵……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是咱们爷心疼侧福晋,驳了我这个当家嫡福晋的面子。咱们爷平日里可是最重规矩的,居然为了那个贱人一而再的打破,把我这个当家福晋的颜面置于何地!”
舒兰声音有些嘶哑,显然已经忍不住哭了出来。成婚五载,她没有对不起他半分的地方,对他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温柔体贴的服侍着,可他宠着李氏,让那个包衣出身的贱婢在她之前生了孩子。幸好是个女儿,要是个长庶子,等她以后有了儿子,让她的儿子处于何地?!
她哪里做的不好,兢兢业业的为他操持着后院,为了想要个孩子,天天喝那些苦汁子,可他怎么能这么对她呢,怎么能?多少当家女主人给妾室下绝育药,她都没有动手,只是不想让别的女人在她之前有孩子而已,毕竟她的孩子才是他的嫡子,他的继承人啊!
果然,浑达奇家的大丫头不是个省心的角色,才嫁过来头一天,就让她家爷如此护着。
舒兰手中的丝帕不知不觉间已经被她扯坏了,精致的妆容也花了,满脸的泪痕。
其实舒兰没有错,胤禛也没有错,婠婠更没有错。
舒兰身为嫡福晋,在当下时代的嫡福晋为了确保嫡子的地位,使出一些手段无可厚非,毕竟在有的人家为了嫡庶之别会争得你死我活,更何况是帝王之家。
胤禛身为男主人,在他的府里就是他当家,嫡福晋跟他也不过是从属关系,靠的也是他的宠爱在后院立足,讨生活。婠婠事先跟胤禛请示过事情的可行度,胤禛想了下觉得换了衣服再去也没什么,毕竟在宫里出了事儿,回来趁着换衣服的时间俩人都喘口气,也无可厚非,更何况他还遣人去跟嫡福晋说明情况。
婠婠更是无辜,她就是觉得穿着侧福晋冠服折腾了一上午太难受了,想换了轻便的衣服再去给嫡福晋请安,完全没有其它想法。再则她问过胤禛,胤禛同意了她才去做的,让人指责不出什么。
不过是舒兰想佐了,这就造成了她认为新嫁过来的侧福晋是在跟她挑衅示威,而她的丈夫还帮着他的侧福晋撑腰,心中便恼怒起来。
“哎呦,我的福晋哪!您可别生气伤了身子,那多不值当的。依老奴看福晋是想多了,您也说咱们爷一向最重规矩,怎么会不给您体面?想是爷和侧福晋在宫里折腾了
一早晨了,眼看都晌午了才回来,定然衣衫有些不整了。爷让她回去换衣服再来给福晋请安,况且爷也派人来传了话,说换了衣服就来,爷心里怎么也是有您的。”
陈嬷嬷一口气说了许多,纷纷入理,舒兰听下来也觉得有那么几分道理,脸上的神色好看了一些,止住了眼泪。陈嬷嬷见自己主子不再哭了,脸色也好多了,才又接着柔声劝解着。
“侧福晋刚进了门,天还没亮就进宫请安了,比您那时候早多了。那时候爷还吩咐让您多休息会儿再起身,如今对侧福晋可就没这细心,侧福晋再怎么样也是个侧室,爷那么重规矩的人怎么也不会让她越过您去。福晋放心吧!”
舒兰心里的怒气渐渐消了下去,她想了想也是,四爷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她自是最清楚不过了,怎么可能为个侧室不给自己脸面?果然是自己刚才想佐了,白白伤心了闹腾了一场。
她点点头,伸手揉了揉额角,吐了口气说道:“原是我想佐了,幸好还有嬷嬷在我身边提醒,不然真就闹了笑话让旁人看了。”
陈嬷嬷这才心里一松,满脸堆笑,“福晋这么想就对了,任她再如何也越不过您去,您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好好伺候爷高兴了才是。”
舒兰也露出一丝笑意,接过陈嬷嬷递来的湿帕子擦干净脸,重新上了妆,正要问些什么的时候,大丫头沁儿挑了门帘子进了来。
“福晋,李格格和宋格格到了,李格格先到的,宋格格后脚就跟着来了,看来她们都有些沉不住气了。”
沁儿抬眼打量自己主子的神色,看不出什么异样,便放下了心。毕竟主子不开心,倒霉的就是她们这些贴身的奴才。
“哦?呵呵,李桂芳在她那小院儿里坐不住了,慈母装不下去了,倒是宋秀儿,我还真以为她这么久了没动静,死心了,原来不是,是装样子给咱们看呢。”舒兰端起新沏的热茶,轻轻吹了吹,喝了一口,才又转了头问立在一旁的沁儿,“她们的神色如何?”
沁儿想了下,摇摇头,“奴婢不好说,李格格看起来挺高兴,宋格格还那样一副胆小的样子。不过她们倒是花了力气打扮,李格格连过年时候那件桃粉的对襟儿长褂都拿出来穿了,宋格格也带着当初您送的那支鎏金簪子,看着像是炸过了,挺新的。”
沁儿将自己所看到的都一丝不漏的传达给了自己的主子,生怕还有忘记的又仔细回想了下,发现都说了才立在一旁低头盯着自己绣鞋的脚尖儿等候吩咐。
舒兰转了转小手指上的甲套,微微一笑,“看着吧,等下敬茶还有好看的。李桂芳可不是
个省油灯,宋秀儿也是咬人的狗不叫,只怕等会儿那个浑达奇家的大姑娘会招架不住。”
也难怪舒兰会这么想,就连一旁的陈嬷嬷和沁儿也是这么想的,因为她们之前就得了这位侧福晋在家中的完整资料,总体来说她可以用八个字来形容——单纯善良,温柔娇憨。
浑达奇家的环境太简单了,就连舒兰都觉得这位侧福晋进府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也是,要是以前的萨伊堪必然会不好过,但换成了婠婠的萨伊堪,谁不好过,还是个未知之数。
舒兰也没再多等,只怕等下爷先来了,她还没到,那就是她的不是了。她起身理了理身上大红的鸳鸯戏水旗装,踩着花盆底子,搭着沁儿的手出了暖间儿。
还没进到正屋就听见李桂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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