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全家都上社会新闻-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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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吃吧。”宋觉止揉了揉太阳穴。
　　他回满城的第一次相亲，对方是c省一券商的女儿。
　　长得清新秀丽，人也温柔贤淑。
　　自上次宴会第一次见面起，女孩似乎对他很有好感，所以才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约会。
　　“这次A国爱乐乐团的票蛮难拿的，我爸托人才要到，还是vip座。”女孩翻出票，高兴的时候，嘴巴微微抿起。
　　在心爱的人面前，连大笑都做不到。
　　“好呀。”宋觉止一抬眼镜，笑得温文尔雅。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去继续写了，多更多更，快哭了~~


第51章　抉择
　　“觉止，这边这边；　还好赶上了。”女孩拿着票对照座位号。
　　整场演奏会座无虚席。
　　前排vip座恰好还剩两个空位；　两人顺势坐了下去。
　　落座后；　宋觉止便发现不对了。
　　右手边是相亲的女孩没错；　左手边吹着泡泡毫无睡相的女人，怎么看着这么熟。
　　宋觉止强迫自己不去看她；　灯光暗下来；　指挥站在高高的舞台上；　划下第一个音符。
　　第一首乐曲：《蓝色多瑙河》
　　身边相亲女孩如痴如醉地倾听，黑暗中，一个脑袋；　落入了宋觉止的肩膀上。
　　他一个激灵，呼吸慢了一拍。
　　左手边讨厌女人熟热的呼吸喷薄在他的脖颈，轻轻弱弱；　云云缓缓。
　　仿佛被她呼出气体沾染到的地方；　沾染了奇特的魔法，敏感无比。
　　宋觉止记起她的名字——周奇奇。
　　一曲终了。
　　他小心翼翼地调整坐姿；　没人发现她倒在他的肩膀上；　包括他的女伴。
　　一种奇异的感觉涌入心头。
　　四野安静；　只听得到她薄薄的呼吸声；　流泻入耳膜；　软软的，轻轻盈盈的。
　　演奏会逐步进入高潮，乐队开始演奏起c国特定曲目《茉莉花》。
　　一位身穿古典服饰的女郎翩然而至；　云鬓雪肤，轻嗅茉莉。
　　观众眼睛陡然一亮，有的甚至跟着哼了起来。
　　宋觉止借着舞台的光朝自己肩膀一置，小记者头发跟舞台上的女郎一般，高高挽了起来，露出素白的耳廓与脖颈相连的部分。
　　她没有化妆，或者只是一点淡妆。
　　脸蛋粉嘟嘟的，少女独有的清丽，掩盖下了她本身浓郁的眉眼。
　　小茉莉，恰上枝头，含苞待放的小茉莉。
　　宋觉止被自己的想法骇住了，撇开头，装作聆听音乐的模样。
　　……
　　曲终人散，周奇奇醒了过来。
　　她吓得赶紧坐正，然后微微往旁边瞥去，西装上好大一滩氤氲的口水。
　　眼光向上慢慢移，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年轻俊俏，戴着无框眼镜，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周小姐，一来就送我这么大一份礼？”
　　活脱脱一个恶霸的语气。
　　他身边还有位文雅淑丽的年轻小姐，皱了好看的柳叶眉，“觉止，你的身上这里全脏了。刚刚这位小姐睡着了，你怎么不提醒呀？”
　　说完以嗔怪的眼神望了周奇奇一眼。
　　她又从提包里取出抽纸，蹲下来替宋觉止擦，一点一点小心又悉心。
　　周奇奇看见这一切，心底特别不是滋味。
　　微微低下了脑袋。
　　“这样擦也不是个办法，宋先生，要不您留个地址。我把这件衣服拿去干洗，再给你送回来？”周奇奇喃喃。
　　“不用麻烦了……”年轻小姐制止。
　　她的手突然停了，男人站起来，脱了那件西装，丢给周奇奇，“洗了下周给我。”
　　年轻小姐：“……”
　　周奇奇：“……”
　　周奇奇舔舔嘴唇，她就是客套话而已。
　　交换了电话号码后，她目送宋禽兽搂着年轻妹子，扬长而去。
　　相亲妹子也很紧张，约会了四次手都没牵过，现在说搂就搂了。
　　心里还有点小窃喜呢。
　　……
　　许格想许倩云赶紧把胎打了，医生却说这胎已经稳了，还是双胞胎，只能引产。
　　听到双胞胎，许家人犹豫了。
　　他家偌大家业，除了膝下傻女，无人继承。
　　这时候许母出了个馊主意，通过产前亲子鉴定，找出孩子的真正父亲。她的砝码是许倩云肚子里的双胞胎和自己的家业，这样孩子有父亲，倩云也能找到归宿，何乐而不为。
　　这般歪理竟得到了许格的赞同，堂堂乡村企业家昏了脑袋，妄想通过这两个双胞胎，攀上男方高枝。
　　毕竟和许倩云发生关系的大部分是国际生，家里非富即贵。
　　两人从长计议，想了一整晚，决心带上倩云孩子的产检报告，一家一家敲门，求得男方鉴定亲子关系。
　　周奇奇方面的谈判起了作用，五个家庭合起来向许家试压，要他们签保证书，保证不追究这次的校园霸凌事件。
　　许家态度强硬地要求几个少年做亲子鉴定，要找出许倩云腹中双胞胎的父亲。
　　双方僵持之下，许家两人的如意算盘打空了，家家户户吃闭门羹不说，甚至遭到了施暴人家庭联合的驱赶。
　　眼看许倩云肚子越来越大了，许家父母急白了头发。
　　“去求周记者吧。”许格吸了一口烟，“要是那些人不肯做亲子鉴定，咱们就鱼死网破。”
　　“对，鱼死网破！”许母跟腔。
　　许倩云在房间里看动画片，这一个多月以来，是她人生里最安逸的时光。没人逼迫她，没人辱骂她，她能安安静静待在家里，舒舒服服地过着想过的生活。
　　如果肚子不越来越大就好了。
　　……
　　那是件银灰色的品牌西装，周奇奇抱回家交给秦妈妈，秦妈妈以很奇怪的眼神瞄了她一眼，
　　“奇奇，小荀马上要高考了，你别这时候渣，他受不住的。”秦妈妈把荀清当做亲生儿子看待，天天炖汤炖肉，伺候得少年上了天。
　　周奇奇心虚了一下，“哪跟哪啊，我把人家的西装弄脏了，拿回来干洗的。”又凑近了小声解释，“我跟荀清没多大关系，他就我资助一学生，做好事而已嘛。”
　　“啧，做好事？”秦妈妈抱起衣服，“做好事资助人上学，给人妈妈看病，还把人家带到家里来？”
　　“奇奇，你做好事也做得太周到了吧？”秦妈妈才不信，她可看到荀清抱她家奇奇的场景了。
　　那孩子前段时间天天半夜洗内裤，看得秦妈妈都替他累了。
　　要是周奇奇再瞎眼睛看不到，她可以出门带放大镜了。
　　周奇奇嘟囔着要秦妈妈替她拿去干洗，一股脑把自己关进了房里。‘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眼里心里全是老宋的模样。
　　她缠着老宋读《民法通则》，老宋就用他好听的播音腔给她读。
　　老宋饭后要看书，她就坐到老宋腿上，双臂缠着他的腰，依偎着他撒娇。
　　那个眼尾有皱纹的老宋，死了老婆的老宋，全天下对奇奇最好的老宋。
　　这一切的一切，都化成了一个背影。
　　年轻的他穿着一丝不苟的衬衫，搂着他的女朋友，一步一步远离她，走出了她的世界。
　　周奇奇摇摇脑袋，爬起来喝水，走到梳妆镜旁边，她仿佛又见到了捧了条雪纺公主裙站到她面前的荀清。
　　彼时他站着，她躲到床边，胸上遮了一件衣服，浑身一｜丝不挂。
　　少年俏脸通红，不停向她灌输自己的直男审美，可怕得不行。
　　“呵呵……”想到这儿，周奇奇心中突然一阵愉悦。
　　荀清与她的故事，隔了有老宋的那十五年，已经变得很遥远了。她有点记不起是不是以前他带给她的尽是痛苦，居然现在也有了微小的快乐。
　　月明如水，她步入客厅，乍见浴室灯光微明。
　　周奇奇悄悄走了去，从门缝里，瞄见荀清背靠瓷砖，双目紧闭，白牙咬住下唇。
　　他上身穿了宽松睡衣，目光向下，但见一手快速撸动着，手间巨物昂然挺立。
　　尺寸大得惊人。
　　头部已喷出了透明液体。
　　少年闷哼，痛苦地扭动身体，呼吸越来越急促。
　　正是敏感时候，周奇奇看得口干舌燥，自觉窥人隐私不妙，退后一步，撞到了泡菜坛。
　　“啊，周小姐！”少年喊了出来，俏脸通红。
　　“诶？”周奇奇真以为在叫她，下意识答应了一声。
　　门缓缓而开，一个里面，一个外面，异常尴尬地碰面。
　　时间仿佛静止了。
　　半晌，周奇奇见那东西还在吐着百子千孙，于是抽了一张纸，好心递给石化了的少年，“揩了揩吧，别再喷了。”
　　少年更加羞愧了，恨不得找个地缝转进去。
　　周奇奇瞧着他的样子，又看了眼依旧没有停的小家伙，满心愧疚，于是补了一句，“年轻真好，嘿嘿，量大。”
　　荀清：“……”
　　作者有话要说：　　年轻人啊，你是要这个口是心非的小律师呢，还是要这个身体很诚实的小少年呢？
　　狗子拼了拼了，呼呼~下一更下一更~


第52章　碎裂
　　“衣服洗好了，晚上八点来找你行不行？”周奇奇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过了半天。
　　“刚刚小组讨论完；　可能会加班到10点半；　11点左右到家。”宋觉止回复。
　　过了几十秒；　“那我十一点过来。”最后加了一个笑脸。
　　那个笑脸像一只躺倒的小猫咪；　这逗笑了宋觉止。
　　他揉了揉太阳穴，最近累得有些支撑不住了。随着国内房地产大鳄进军满城；　宋家原本的地盘被蚕食殆尽。
　　这次锦铜北区改建项目招标；　宋氏一定得拿下打翻身仗。
　　宋觉止学了七年法律；　到头来跟人学做标书，除了零星的法务知识，其他毫无用武之地。
　　就连与官方的连推杯换盏；　觥筹交错之间，高中毕业的前台小姐也比他一个最高学府出来的研究生要熟练得多。
　　这边忙得焦头烂额，回家还要应付冥顽不宁的弟弟与哭闹不休的母亲；　宋觉止一合计；　索性搬出了大宅，就近租了一个房子。
　　这天与一个二级厂商的洽谈进行到了十一点；　他开车回离公司十分钟车程的出租屋；　已到了十一点半。
　　撑脚跺响感应灯；　宋觉止发现一团缩着的小雪球蹲在楼梯口。
　　周奇奇一身白裙子；　双手护住膝盖；　抱着一个大袋子，蜷缩成一个球球，呼噜噜打起了瞌睡。
　　“喂！”宋觉止拍了她下脑袋。
　　这姑娘就像网络上流传的秋田傻狗一般；　愣地转醒，呆呆望着他，
　　估计还在梦里边醒不来。
　　“傻的啊，在这里傻等，不知道打电话给我说一声？”宋觉止一把把她拉起来。
　　本来他拿了西装转身就能赶她走，不知不觉钥匙转动门锁，他将她领进了门。
　　“这里没女式拖鞋，你先穿我的。”宋觉止从鞋柜里取了一双凉拖，摆到周奇奇面前。
　　周奇奇盯着那双灰色略丑的凉拖，突然发问，“你女朋友不住这儿吗？”
　　宋觉止：“……”
　　周奇奇觑了他一眼，见他面色难看，识相地快速穿好拖鞋，“不说就算了。”
　　那一句飘进宋觉止耳朵里，莫名有些赌气的成分。
　　周奇奇重生后第一次走进年轻版宋觉止的房子，不由充满了好奇。
　　她和老宋那时候，家里四室两厅，宽敞又舒适，客厅后面的阳台上种了吊兰和月季，还有他自己开辟的小菜园。
　　那是个真正的家。
　　她大致逛了逛，一室一厅，装潢得冷冰冰的，连电视都还覆了层薄膜，最多算个能住人的地方，不算家。
　　“你在看什么？”宋觉止横了一条手臂，阻止她探进卧室，“看我卧室有没有女朋友的东西？”
　　他嗤笑，无框眼镜下的双眼十分危险。
　　“我没那么无聊。”周奇奇喉间一梗，把头一撇。
　　她不该介意的，因为这辈子的宋觉止非但与她没有任何关系，还站在敌对的位置上。
　　连周奇奇自己也没闹懂，刚才为什么要进来，进来又有什么意义。
　　明明那套西装直接交给眼前这个年轻男人就好。
　　此时此刻，这套西装仿佛成了什么借口。
　　“我走了，再见。”周奇奇感叹自己的可笑，过了就是过了，早已失去的人，怎可能还会在原地等你。
　　何况他与她心中老宋，相去甚远，甚至除了长相名字，无一共通之处。
　　她转身回走，不料那人一个错身挡住了去路。
　　两人身高差巨大，高大身影压了下来，“等等……”
　　周奇奇：“还有什么事？”
　　宋觉止语气微微：“我饿了。”
　　周奇奇抬头，对上那个背光下暗淡的面庞，模模糊糊看不清表情。
　　宋觉止继续说：“我没吃晚饭。想到你可能会来，急忙往家里赶，连夜宵都没买。”
　　周奇奇：“……你可以去外面便利店，这个店可能还开着。”
　　宋觉止：“不卫生，你做给我吃吧。”
　　周奇奇本来在看表，听到这句话不由滞了一下，难以置信地望着宋觉止。。
　　她做饭有多难吃她自己知道，重生了几次，这方面的技能树依旧毫无进益。
　　就连荀小哥生日要喝汤，都是秦妈妈手把手调｜教，她看桌下菜地放了几个调料而已。
　　至于上辈子给老宋的最后一顿晚餐，她估计不把他毒死，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你真的要挑战这么高难度的动作么？”周奇奇仰首问道。
　　“试试。”宋觉止嘴角轻勾，半明半暗中，他立体的五官越发突显，俊逸非凡。
　　鬼使神差地，周奇奇随着宋觉止走到了厨房。
　　她打开崭新的冰箱，发现里面除了一打鸡蛋和几瓶矿泉水，空无一物。
　　“你确定要吃的是饭，不是空气？”周奇奇皱着眉头回首吐槽。
　　宋觉止脱了西装，扯掉了衬衫的一二颗纽扣，倚靠冰箱，“这不给周小姐挑战人生嘛，你做不到？”
　　一如既往地挑衅。
　　周奇奇卷起袖子，掏出了三枚鸡蛋。
　　“对了，这里还有一勺米。”宋觉止想了起来，打开头顶柜子，搬出一个见了底的空桶，“还是上一个租户留下的宝贝，嘿嘿。”
　　周奇奇：嘿你祖宗。
　　周奇奇做了最简单的蛋炒饭，米粒橙黄，粒粒滚油。除了盘底部分炒糊了之外，可以说是超水平发挥。
　　末了她到了一点海鲜酱油拌匀，色香味俱全，让人食指大动。
　　宋觉止执勺吃了一口，开了胃，连忙又吃了第二第三口。
　　周奇奇坐在对面看着他吃，看得很入神，摆钟摇摇晃晃到了一点半。
　　宋觉止吃得特别香，也特别快，连盘底烧糊了的米粒也不放过。
　　他那样狼吞虎咽，意犹未尽。
　　就好像……就好像他促使他吃的不是食欲，而是性｜欲。
　　宋觉止慢条斯理地揩干净嘴，又喝了一口白水，重新看向面前的女子。
　　下一秒，他推开了盘子，撑起身体，横过饭桌，一手揽过她的后脑勺。
　　一个吻，铺天盖地地袭来。
　　这不是少年的吻，不带有丝毫温情与清纯。
　　充满了针锋相对的试探，莫名其妙的相互吸引，最原始的驱动力。
　　两个人如同两只野兽，从饭桌到沙发，从沙发到卧床。
　　世界毁灭，山石崩塌，海水倒灌。
　　……
　　回到出租屋里，周奇奇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洗了个干净。
　　手机里传来嘟嘟的短信响声，名字是宋觉止。
　　他发来一张床单照片，上面一塌糊涂，居然中间还沾染了血痕。
　　“why？”宋觉止在下面问。
　　“周记者，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只是以为我们都经验丰富。”
　　这只是一场毫无感情基础的交易，促使双方完成这场交易的，仅仅是直白的欲望。
　　周奇奇指尖发木，一字一字地按道，“我明白，只是一夜的关系。”
　　打出这些字后，她一个一个删掉了。
　　昨天，是昏了头了。
　　如今走到了这一步，等荀清高考后，她要跟他说清楚。
　　她这样的人，配不上干净的少年。
　　他心里只有她，而她还沉浸在和老宋的小日子里，以至于做出这样的蠢事。
　　当天早上醒来，穿衣落荒而逃的那一刻，心里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码完这章会天使们都不会爱我了，都不会爱我了……
　　清哥，奇奇放你走了。
　　她的心里还有老宋的一天，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第53章　斯人独憔悴
　　荀清三诊考得很好，无视兵荒马乱的现状；　直取年级第二；　全市第三。
　　老师给荀清订的目标是Top1大学最热门的计算机专业。
　　这个年代IT才起步；　计算机专业红火非常。
　　荀清没有答应；　他只是说现在选学校还太早，等考完了再说不迟。
　　三诊放榜之后；　学校放了高考生半天假。
　　荀清跟着秦妈妈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他手很巧；　事实上从五岁开始；　他就为筒子楼五楼的女人们做饭。
　　后来他进了不夜城厨房，几乎整个会所的卤水都是他做的。
　　这一天他也想为周小姐做一次拿手的卤水。
　　先放入葱姜蒜爆炒，捞起。
　　再放入冰糖；　融化后放入之前的佐料，酿起棕色粘稠的美妙糖色。
　　倒入啤酒、酱料包……
　　做好卤水后，他卤了鸡腿、鸡蛋、猪脚、莲藕和豆腐皮等特别容易入味的吃食。
　　卤菜做好后色泽诱人；　香飘四溢；　看得秦妈妈也流口水。
　　他打电话给周奇奇，问能不能够回来吃饭。
　　周奇奇说自己在写论文；　让他们先吃；　等她写完了；　给她留一点就成。
　　讲完匆匆挂了电话。
　　荀清想等周奇奇；　取了三套英语卷子摆在小桌上刷。
　　六点、七点、八点、九点……
　　秦妈妈挨不住了；　先吃了饭。
　　“小荀来吃点吧，高考生可不能饿着。”秦妈妈心疼少年，他这么好又这么乖。
　　荀清抬首；　走过来摸摸几盘子大菜，都冷了。
　　“我先去热一热，这么晚了周小姐回来一定饿了。”他怕周奇奇回来第一时间吃不了热菜。
　　两人又等了一个小时。
　　秦妈妈年纪大熬不住了，劝荀清别等了。
　　她太了解自己养大的孩子了，周奇奇多半是不想跟荀清吃饭，找的借口。
　　她写个篮子的论文，一个星期课，能有三天不去上的家伙。
　　可秦妈妈不忍心对少年说实话呀，她看得出来荀清那颗年少的心，全扑在了周奇奇身上。
　　于是秦妈妈想了另外的方法令少年知难而退。
　　“小荀，你知道吗，奇奇家里的条件非常好。”秦妈妈斟酌了下语言，“即便你和奇奇两厢情愿，你们也不可能有结果。”
　　荀清做题的笔一瞬停滞，唇角苦涩，“秦妈妈，我会努力赚钱。”
　　“光是钱不会够的。”秦妈妈说。
　　“我会让她继续过人上人的生活，秦妈妈，我拼了命，也会让周小姐过得好。”荀清胸口起伏。
　　“孩子，你还是个孩子，拿什么保证啊。”秦妈妈摇摇头，“这世上人人都想过人上人的生活，最后不都是归于温水煮青蛙的平庸。”
　　荀清垂下头，双手绞着，不再说话了。
　　就因为他的年龄，他的话，他的感情，他的承诺，都无人会当真。
　　秦妈妈无法，自己洗漱了去睡觉了。
　　推门之前，沉默的少年突然转头，“秦妈妈。”
　　他突兀地站起来。
　　“我会让周小姐幸福，就算她不跟我在一起，就算我们永远没有可能，我也一定会让她幸福。”
　　少年眼神星子一般闪亮，盈盈波澜，笃定不疑。
　　后来他等了整整一夜，未曾阖过眼。
　　直至启明星爬上天空，夏日初阳冉冉升起。
　　他的周小姐也没有回来。
　　……
　　一直到高考的前两天，荀清都没再见到周奇奇。
　　她说她很忙，满城晚报的事，期末考试的事，忙得焦头烂额。
　　高考的前一天，少年鼓起勇气再给周奇奇打电话。
　　嘟……嘟……
　　“歪？”电话那头响起周奇奇甜甜的嗓音。
　　荀清深呼吸，“周小姐。”
　　周奇奇：“怎么了，小荀？”
　　称呼不知不觉有了隔阂。
　　荀清耳朵一震，还是说：“明天高考，后天考完。周小姐，能不能……”
　　他鼓起勇气：“考完那天来校门口等我？”
　　周奇奇：“为什么呀？”
　　荀清：“我想见周小姐。”
　　我想把我的喜悦和梦想跟你分享。
　　周奇奇拼命抑制自己的情绪，装成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就好像答应人家递了个扳手，“我看了看日程，那天没事，好吧。”
　　挂了电话。
　　周奇奇一头蒙进被子里，强迫自己的眼泪回流。
　　“奇奇，怎么了？”林毓正在复习广播学，听见一声闷哼，朝周奇奇床铺方向望去。
　　奇奇最近很正常，上课吃饭去晚报打卡，就是太正常了。
　　以往每节课第一小节永远翘掉的她，居然准点上课了。
　　林毓既欣喜，又莫名难受。
　　与其慢性死亡一样自我折磨，还不如彻底一刀来得爽快。
　　她以为周奇奇不会回答，就跟以往很多次一样。
　　“我和一个人上床了。”周奇奇闷闷道，她为此后悔了一个月。
　　半天，没听见声响。
　　蓦然，周奇奇看到了一张近在咫尺的脸，素馨花一样恬淡的面容都扭曲了。
　　“那个小畜生是谁，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