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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系统哪家强-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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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心中难过,到她这里找安慰来了?正不知是该为此不爽还是高兴自己在对方心里还有点位置、至少这个时候对方想到的事自己而非他人,男人摸了摸她的肚子,道:“算了还是告诉你吧,你也好心里有个数,日后多加小心。桂花油被小连子洒在了杏林深处外北侧的石子路上,朕听说以往你每次出门,走的都是那里,猜测这次动手之人想要谋害的,原本是你。”
“谋害嫔妾?”辛虞瞪大眼,随即恍悟。
原来如此!
就说严良媛从来不走那石子路,真是冲着严良媛去的,怎么也不会在那里动手脚。
何况论月份,严良媛已怀孕四个多月坐稳了胎,她却将将三个月出头。这一跤跌下去,严良媛未必真能有个三长两短,反倒是自己,小产的可能性更大些。
如此想来,那突然增加的五百点经验来源也有了解释。
只是自己没中招是因为临时起意绕了路,那严良媛呢?今日为何不嫌那石子路硌脚了?
还有,她出门一般最少也要跟五六个人,怎么会就这么让她摔倒,她又是为什么只一摔,就没了孩子?
这些念头在辛虞脑中打转,乱糟糟理也理不出个头绪。
眼见她眉心越拧越紧,纪明彻伸手在她眉间轻轻按揉两下,“好了别费神想这些了,当心身体。回头小连子那边有了进展,朕一定第一个告知于你。”
辛虞正烦着,根本没听进去,更别提领情。她想也不想,下意识抬手一扒拉,将男人的手扒拉去一边,“陛下还是别厚此薄彼,第一个告知严良媛吧。”
还没哪个女人这么不给他面子的,纪明彻瞧了瞧被挥开的手,表情有些莫测。
辛虞反应过来,忙双手握上去,将其放到男人身侧,仿佛这样做就可以当那只手从来没有抬起过,“严良媛才是这件事的最终受害者,有了结果,她理当第一个知情。”
她遮掩过去了,纪明彻也顺势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她那里朕自然不会落下。”只是……想到自己说要详查时严良媛那几不可查的一僵硬,他不自觉锁了眉头,‘’这些你都不必担心,你只管好吃好睡,把咱们的孩子健健康□□下来就好。
“只管吃好睡好生仔的,那是母猪吧。”辛虞一脸一言难尽。从小身为一个熊孩子长大身为一个运动员,让她老实在屋里待三天都是煎熬,没想到继被迫当宅女之后,有人还想让她当猪。
许是辛虞脸上的嫌弃太不加掩饰,纪明彻瞧在眼里,竟莫名觉得心情没那般沉郁了。他一矮身将辛虞抱了起来,坐去一边的椅上,故事重提,“母猪怕什么,,只要能把孩子平安生下来,朕不嫌你。若这胎是个皇子,朕就晋你为贵嫔,让你搬出长春宫,自己做一宫主位。”
靠!靠靠靠!
辛虞没注意男人都说了些什么,脑中只花式重复飘过这样的弹幕。
他们虽然打过那么几炮且以后可能会继续打下去,还即将有孩子,但让她毫无抵触情绪地大白天坐他腿上被他抱在怀里,臣妾做不到啊!
这仿似便秘的纠结表情看在纪明彻眼中,却让他产生了误解。他伸手抚了抚她因为没抹头油比旁人要毛一些的鬓发,调整姿势让她坐得更舒适些,“生个公主也不错,先有女后有子,刚好凑成个‘好’字。就是晋位恐怕要等上一等,等到你怀下一胎。”
到底还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某种意义上又是第一次怀孩子,怕生了公主让人失望也正常。
辛虞听得五官愈发想要朝菊花的方向紧皱,简直槽多无口。
我说大兄弟,咱能先别畅想未来了吗?
快放我下来啊喂!再不放我下来,等劳资把肚子里的货卸了,让你也感受感受这酸爽的滋味你信不信?
好在没让她煎熬太久,刘全有事进来禀报。辛虞见机刺溜一下从男人膝头滑下,理了理衣裳跑到距离他足丈许远的地方落座。
纪明彻也没拦她,整了整神色,问:“招了?”
刘全跟啥也没看到似的,低头进来跪下,从袖中取出一封折子双手缝上,“陛下,山东那边的八百里加急。”
一听是朝政,纪明彻面上最后一丝温和也消失殆尽。他正襟危坐在椅中,接过奏折看完,起身瞥了眼辛虞。
两世为人,辛虞就没这么有眼力见过,忙站起来肃容道:“政事要紧,嫔妾这里陛下不必担心,有宋嬷嬷何医女她们,嫔妾自己也会多留些心。”
“那好。”纪明彻点点头,“你好生歇着,有了结果朕派人来通知你。”
熟料那小连子却是个没啥骨气的,刚开始还说是辛虞指使的他,后来被逼问不过,又交代自己是受了那个因病挪出去的太监之托。“他丢了好差事,心里怨恨小主,才叫奴婢动的手。”
一个太监若能给得出一百两的银票,也不必在意什么好差事不好差事了,何况那头油也不是说得就能得的,这话没人信。
及至用了刑,他再熬不住,将姝环供了出来。
纪明彻才与紧急召来的几个心腹议完事,刚闲下来就听到了这个消息。
“小连子说,之所以一开始指认昭良仪,是因为知道严良媛出事。他想着将功折罪,若能咬死昭良仪,说不得严良媛能看在他办事用心的面上留他一命。”
☆、126。后续
山东那场民变; 最后被证实的确是有人从中扇动。
纪明彻派去的人十分精明,没有直接露面,而是找了几个人提前饿上两天,改头换面混到了灾民队伍中去。
这几人锁定了几个可疑人物后也没有贸贸然行动,而是不动声色监视。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 让他们顺藤摸瓜,抓到条大鱼。
对方也是那位罗先生的人,而且大概知道的事情不少。他一出事,那边就有了颇大的动作,先是试图救人,接着见事不可为,又打算杀人灭口。
好在这边早有准备; 将人暗里改装换貌藏了起来,秘密押运。发现人在偷摸往外传递信号后更是干脆在他饭食中下了蒙汗药; 让他终日昏睡。
就连送抵京中的奏折; 都没有提到确切的行程和所在位置; 足见有多小心。
纪明彻既欣慰手下有这样可用之人; 又暗恼对方阴魂不散且胆大包天,听闻汇报; 自然没啥好脸色。
“姝环,是严良媛从宫外带来的陪嫁宫女吧?”他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
“是。”
纪明彻长指敲了敲椅子扶手; 不辨喜怒道:“朕记得; 上次香露事件; 出来指证昭良仪的; 也是她。还有那次黄氏的宫女昭认前,似乎有人去过慎刑司,是她吧?”
刘全心里一跳,忙伏低身子,“的确是她。”
纪明彻的眸底,瞬间闪过丝冷芒,“抓人,叫慎刑司的人来审。”
“是。”刘全一叩首,领命而去,沉着一张脸吩咐下去。下面的人都是会看眼色的,见此,到杏林深处时自然没多客气。
事情是姝环去办的,砸了不说还带累她没了孩子。更别提若当时她能够扶自己一把,而不是该死的往自己肚子上撞,自己四个多月的身孕,也不会……
严良媛早将姝环和辛虞一样恨上,只是太过伤心,又身体虚弱,还没腾出手来收拾她。因此见到来抓人的,她根本没想过要花心思相护,躺在内室里全做不知。
姝环到底心底还抱有那么丝希望,不等人过来,自己从袖中抽出把剪刀,抵在了颈间,“我服侍小主一场,如今这一走,恐怕以后再难见到了,想与她话个别。你们若不准,我就自我了断,看你们如何交差。”
几个太监投鼠忌器,最后只得让她在内室门边给严良媛磕个头。里面是不敢让进的,她身上带着凶器,万一发疯伤到良媛小主,他们谁也负责不起。
可姝环一个头磕下去,刚开口唤了一声“小主”,那边严良媛已哽声道:“别叫我小主。你是严家世仆,几代人都在严家做事,母亲觉得你衷心又能干,这才挑中你让你从小跟了我。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是个这么有主意的!你父母他们……你做事前就没考虑过他们吗?”
好似数九寒天里都头浇下一盆冰水,姝环眼里最后一点希望也彻底熄灭,只觉心冷手冷,全身都冷透了。
手中的剪刀落了地,她却没有力气再捡,只重重一个头磕下去,声音艰涩,“小主,奴婢走了。”
而后艰难地站起身,被人扭着手臂带走。
不单她,屋内侍候的其他人面色也有些不好,就连可以顶替她成为心腹大宫女的姝簪也高兴不起来。
严良媛这话,分明是在警告姝环不要乱说话。姝环为她做了那么多事,最后却只换回了毫不留情的舍弃,甚至,用家人威胁,那她们呢?
下一个被牺牲掉的,又会是谁?
几个宫里后来分过来的还好,可她和姝环一样,都是严家的家生子。小主手里掐着她老子娘掐着她一家子的身契,她是能拒绝干那些要命的事还是能保证小主所作所为永远不会有被发觉的一天?
唇亡齿寒,不外如是。
姝环满目死灰地被带走,慎刑司的人几乎没费多少工夫就撬开了她的嘴。
“昭良仪与我家小主有过节,我找人对她下手,有什么奇怪的?我只后悔挑中了个没用的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理由?没有那瓶香露,没有她处处与小主过不去,小主上一胎怎么会生下个死婴?”
“小主当然不知情,她弱知情,也不会误踩中洒了油的石子路以致小产。”
“小主走哪条路哪里容得做奴婢的置喙,我自然不知。”
“小主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摔倒了,我也不知小主支开他人要与我说什么。”
不论如何用刑,她翻来覆去就这些话,后来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更是干脆闭嘴不言,但求速死。
纪明彻收到消息后直冷笑,“她倒是个忠心的。”
这话另有深意,刘全深深埋下头,假装自己什么也没有听见。
“罢了,既如此,也不必再审了。”纪明彻唇角勾起丝嘲讽,“杖毙了吧,再送个得力的去杏林深处供严良媛使唤。”
语罢,他又想起自己说了有结果会第一个通知辛虞,“你亲自去夜阑听雨跑一趟,告诉她想害她的人已经得到了报应。”
这是说姝环还是……
刘全不敢多想,忙应声下去,还未退至门边又被叫住,“算了,这事朕亲自与她说。今儿晚了些,你派个人去通知一声,就说朕明日会过去用午膳,让她把心装回肚子里,早些安寝。”
辛虞却不像纪明彻想象中那般在意他口中的第一个告知。一来她心大,二来也压根儿不信任他,只拿他那话当放屁。
听着传过来那好似关心的言语,她不置可否地笑笑,该干嘛干嘛,一点没往心里去。
至于心装没装回肚子里……
现在什么都没有她肚子里的孩子重要,要她为些无关紧要之人牺牲睡眠苛待自家宝贝闺女,做梦呢吧!
于是这晚她依旧按时间上床躺好,不多久便沉入梦乡,和严良媛的彻夜无眠形成鲜明的对比。
第二天早上起来,照例梳妆时听八卦。因着辛虞昨个儿交代不要四处打听,小凌子那里递上来的尽是些大家都已经知道的消息。
“姝环被杖毙,尸体丢去乱葬岗?”辛虞撇撇嘴,抬头望一眼杏林深处的方向,又转回,好半晌,低低咒了句:“该!”
正在为她绾发的玲珑听见,比她还咬牙切齿,“天理昭彰,报应不爽。让她黑了心肝来害咱们小主,活该自作自受!只是没了个孩子,奴婢还觉得便宜她了呢。”
“可孩子毕竟是无辜的。”感觉解气之余,辛虞不免感叹。
“小主你不是又烂好心去同情她了吧?”玲珑直想跺脚。
“我同情她做什么?我是同情那孩子。”
“有这样的生母,谁知会不会被养歪,长大了来坑害小主和小主的儿女。依奴婢看,没了正好,换个好人家投生,说不定还能长成栋梁之才。”
“好啦,知道咱们玲珑姑娘最是恩怨分明嫉恶如仇。”辛虞安抚即将化身小斗鸡的玲珑一句,又道:“只是这次是她自作自受,咱们可不能没了底线,朝个孩子下手。”
早上才说过这话,上午能朝孩子下手的人就来了。
母女哪有隔夜仇,庆延大长公主是气严良媛不听自己的话,一意孤行对那几个接生嬷嬷下手,也气她恨上自己,好话赖话统统听不进去。可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不心疼那是假的,一听说严良媛才出月子没俩月就又怀上了,她心里那个急,赶忙递了牌子进宫。
“不是告诉你注意着些,先别着急怀孩子?你刚生产不久,亏了的元气还没补回来,这样会损伤根本的。万一生产时……”
庆延大长公主是想说生产时恐会艰难,可始终一脸冷漠仿似没有在听的严良媛却冷冷出声打断,“怕什么?有母亲在,大不了故技重施罢了。想必母亲已经有了经验,这一次,肯定能做得更加滴水不漏。”
她当时险些一口气没上来,好容易才压住了火气,交代她一些千万要注意的事项,然后提出送个嬷嬷进来帮她调理身体提防算计。
可惜那个吃了秤砣铁了心,根本不领情,“还是算了吧,母亲的人我可用不起。毕竟她听母亲的,又不听我的。”
话不投机,两人不欢而散。大长公主劝不住自己女儿,只好从她身边的人下手,间接打听严良媛的状况,也打点了各处让她尽量过得舒坦。
不成想才三月未见,她居然小产了。
起初听闻时,大长公主又是心疼又是愤怒,等知悉事情来龙去脉,唯剩满肚子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今天进宫来,她本想好生安慰她一通,再劝她仔细调养、想办法笼回陛下的心,这回无论如何都不能再那么快怀上。
结果又碰上了钉子,“若母亲给的人得力些,也不会这点事都办不好,带累我没了孩儿。”
“你怎么什么都能怪到我头上?”庆延大长公主简直觉得她不可理喻,“你总说我偏心,可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哪里不疼你了?从小到大,吃的穿的,你又有哪样比洛儿差?倒是她什么都让着你。听说你小产,我半宿没睡觉,这眼窝都是青的,你、你竟然……”
严良媛丝毫不为所动,“母亲既口口声声疼我,为何还护着孙氏?”
听提到孙氏,大长公主脸色变了变,瞧眼伺候的都退下去留空间给她们娘俩说体己话,才压低声音,“统共四个接生嬷嬷家中全出了事,你是想明说自己有问题吗?”
☆、127。交代
对于庆延大长公主的谨慎; 严良媛丝毫不以为意,“我分开了一个一个下的手; 有谁会注意到?娘想保护自己人就直说; 何必找这些理由?”
大长公主简直不知该说这个女儿天真还是愚蠢; “你以为那天就做得天衣无缝了?曾有人暗里调查过这件事你知不知道?小皇子的坟冢被人动过你知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就敢下这个手,万一行动失败,你就是自己把刀递到别人手上。”
“他们也敢!”听说自家儿子的坟冢被人动过; 严良媛先是怒; 而后反应过来,开始心慌,“那对方是不是发现了?”
“不知道。”看她这样子大长公主就想叹气,“我提前叫人把尸身换了; 也不知对方有没有瞧出端倪。”
严良媛放下点心; 又在意起另一件事,“皇儿的尸骨呢?你放哪里了?”
“火化了; 骨灰就埋在庄子上。这个把柄不能留,烧了干净。”
严良媛听完沉默一瞬; 翻了个身面朝里躺着; “我乏了; 母亲回去吧。”
这边庆延大长公主情绪不怎么好离开杏林深处; 那边许婕妤也收到了回信; “这几个; 都是严良媛在宫外的人手?”
“是。去调查的人刚好是当初盯着几个接生嬷嬷那里的; 还认出了两张熟面孔。”
“那可就有意思了。”许婕妤饶有兴味的笑起来; “你说,那个将蜡封的纸条塞到门框边角的,到底是谁?”
“不知道,这人做得隐秘,要不是晚上关院门时滚出来,奴婢们也没发现。但想来应该是严良媛极信任的心腹,姓名、住址,写得太清楚了。”
“跟了自己那么多年的人,说舍弃就舍弃,也不怪人心寒。”许婕妤慢慢摇着团扇,偏头问自己最得力的帮手,“你说,万一哪天人抓了你,我该如何做?”
宫女毫不犹豫,“奴婢一家子的命都是小主救的,小主却只收了奴婢一人的身契,让奴婢三个弟弟还能博一把前程,奴婢感激不尽,死也不会拖累小主半分。”
“不过随口一说而已,看你认真的。”许婕妤笑睨她一眼,“我才没那么傻,让自己的心腹出手,和自己出手有何区别?这样的事,还是叫别人去做好了。”
“还是小主英明。”宫女送上一记马屁,又问:“那您看,这事该怎么处理?”
许婕妤道:“不急,底细都摸清楚了就行。不等人动手,她自己就先把孩子折腾没了,陛下心中有数,肯定不会再晋她的位分,估计想再得宠也难。还是和王嬷嬷一起留待日后派上用场吧,到时候说不准就能一棒子敲死了。”
王嬷嬷被救后先开始什么也不说,后来听闻常嬷嬷和杜嬷嬷一家子在离京途中为山匪所杀,一家息数丧生于之前那场疫病,孙嬷嬷则全家老小失踪,终于吐露了实情。
许婕妤是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得意了那么久,居然生了个妖胎,而庆延大长公主也够狠辣果决,当场就让四个接生嬷嬷联手将孩子溺杀。这若是让陛下知道了……
如今又多了她杀人灭口的证据,真要感谢她这次的作死,不然王氏这枚旗子提前用掉,就错过这些消息了,可能还会因为证据不足达不到一击毙命的效果。
知道长平帝要来用五膳,临近中午时,夜阑听雨上下都忙了起来,除了辛虞这个真正的主角。
她现在怀着孕,素面朝天已经有阵子了,又不用侍寝,也真没啥准备要做的。
何况不管是不是意外惊喜,孩子有了,孩子他爹就可以光荣下岗了,她才懒得费工夫在他身上。
于是纪明彻提前了一点来到时,就见热火朝天中,就只有坐在临窗大炕上做针线的自家爱妃和她身边帮着分线的宫女一脸淡定。
女人螓首低垂,头上只简单绾了个纂儿插了根虫草簪子,脂粉未施一张小脸被窗外的阳光映得瓷白如玉,认真中又透出几分淑静,让人恍惚看到了梦境里的仙子。
纪明彻很少有机会欣赏到这样的美好,平日里也不大会关注某某嫔妃梳了什么发式又穿了什么衣裳化了什么妆,此刻瞧见,不由挥手止了众人的问安,站在院中透过大敞的窗子静静驻足片刻。
结果眼睁睁看到了仙女到女金刚的一秒钟无缝切换。
因为预产期是在过年那会儿,正是冷的时候,辛虞尝试着做过两件简单的婴儿小衣,又开始鼓捣帽子。
接触皮肤的地方是不敢有花纹的,她只在外层绣了只萌萌哒推毛球的猫咪,然后中间絮了点棉花,做起来也不算十分浩大的工程。
将最后一点缝好,她拿小银剪刀处理好线头,随手往针线筐里一丢,又把针插好,直接套在两手上撑了撑,“也不知道这个大小是不是正好……”
话到一半,就听到声什么开裂的“刺啦”,她动作一僵,随即脸黑了,“这内务府给的什么线?这么容易断,做出来的衣裳能穿吗?”
“是小主手劲儿太大了吧?”琳琅无语,“就绷了几根线,稍微修一下应该没事。”
“你看看,还有哪儿坏了?”辛虞将帽子递过去。
琳琅仔细瞧了瞧,也伸手扯了两下,“没有了,就这几个线头,处理下便好。小主这已经缝得很结实了,您看。”
“我力气有那么大吗?”辛虞不信邪,四下扫视一圈,她一掌拍在了一边小炕桌上。
琳琅还未来得及拦,就听“砰”一声,可怜的小炕桌发出痛苦的哀鸣,竟有些摇晃。
琳琅再控制不住一脸无语,辛虞则讪讪然缩回手,“好像是大了些,以后我尽量控制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不破坏公物,我保证。”
纪明彻在外看到那一幕,疾步进来就听她如是说,额角青筋都要起来了,“一个炕桌有什么要紧?但你是双身子的人,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不为腹中皇儿考虑吗?胡闹!”
额,渣皇帝来得真不是时候。辛虞心虚地避开他灵力的视线,趿鞋下地行礼,“陛下万安。不知陛下驾临,嫔妾有失远迎。”
纪明彻是真有些被气到了,也不叫她起,“别人怀个孕都是千小心万仔细,怎么就你不知道爱惜身子?刚动作那么大,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好容易躲过算计,自己还不当心?”
天知道她真心没用多大力气啊,辛虞不敢顶嘴,只把头又低下去几分。
纪明彻训够了,才拉起她,翻过刚才拍炕桌那只手,冷着脸问:“有没有伤到哪里?疼不疼?”
“没有。”辛虞赶忙摇头,“嫔妾真没使多大劲儿,手都没怎么红。”
她刚这般说,正闷头收拾针线的琳琅不小心碰到炕桌,炕桌非常不给面子,立马发出一声抗议的吱呀。
辛虞:能别这么快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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