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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穿之路人甲生存手册-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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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他这么一大把年纪的时候还能遇见旧人。当真是老天眷顾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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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么么哒~
第66章 归家
张府
张汤一脸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小女儿,连连催动奴仆服侍闺女回屋沐浴梳洗,自己则在堂屋内叹着气转着圈。
“果真还是自己家好。”这一路快马加鞭,的确是人疲马乏,此时躺在木桶内,泡着热水,只觉得浑身疲惫一扫而去。就是这大腿内侧被马腹磨的微微有些刺痛,待会儿得上些膏药才成。
张荣轻轻的舀了瓢水为张楚搓洗头发,又是心疼又是生气道,“你一个女儿家,干什么这般辛苦。若是让娘知道了,还不定怎么心疼呢。仔细想想,都是爹爹的错,打小把你当男娃养,把你这心养的比男娃还大,还野。”仿佛说这几句犹不解气,张荣还柔柔戳了下张楚的头顶。
“爹爹若是晓得你这般说他,定是要伤心了。妹妹自己心野,跟爹爹可没关系。不过姐姐,我听人说,那刘明元派人上门提亲了?”张楚没忍住,直接跟自己的姐姐打听道。
“你就是为此事回来的?”张荣这话说的很轻,张楚回身一看,姐姐竟是哭了。
“姐姐,好端端的你怎么哭了?难不成有人欺负了你?”张楚急道。姐姐张荣外柔内刚,甚少哭泣,今日哭成这般,定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还不是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不知道照顾自己,你看看你这瘦的,浑身加起来都没几两肉,姐姐看了如何能不心疼?楚楚,姐姐知道你志向远大,可女儿家实现目标的方式有很多种,你何苦选择最辛苦的一条路来走?”
见姐姐没被人欺负,张楚心下一松,而后道,“姐姐,我在长个,瘦些也是正常。姐姐还没回答我刘明元的事情呢。”
张荣由丫鬟服侍着擦了擦手上的水,而后走到一边的榻上坐着,喝了口花茶方才回道,“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爹爹还未应承下来。怎的?妹妹也知道刘明元的大名?”
“这刘明元都已经摇旗造反了,天底下还有谁不知道他的大名。”张楚讽刺道。
“怎的?妹妹不喜那刘明元?”张荣见张楚语气不对,缓缓问道。
“自是不喜的。他造反就造反,拿外公作什么伐子?太过卑鄙了。这样的小人,我看成不了大事。”张楚直直的看着张荣的眼睛说道。
张荣不自在的移开视线,低头看了眼杯中浮沉的花朵,好半响才回了一句,“此事是外公应下的。”
张楚起身穿好衣裳,走到张荣身边坐下,一旁的奴仆站在她的身后为她擦拭头发。
“姐姐,外公一生忠君爱国,怎么会站队刘明元?你不觉得此事太过奇怪了么?再者,他造反偏要拉扯上外公,意图明显到让人生厌。”张楚实在是不懂那刘明元有什么魅力能让外公背弃多年的信仰,而选择扶持他。
“此事爹爹也问了,不过外公没肯直言。我寻思着,是不是那刘明元德才兼备,有明君之相?”张荣两眼看着前面烛火,小心翼翼回道。
“姐姐,明君之相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看出来的。纵然刘明元有几分本事,可现在就说他有什么明君之相,未免为时过早了些。”张楚直接反驳道。说完此话,她皱了皱眉头,“姐姐,你为何会帮这刘明元说话?莫不成你想嫁给他?”
怎么她出去一趟,所有事情都变了?
张荣叹了口气,“我只是希望这天下早日安定罢了,妹妹可知,今春靖安帝又下令要征收播种税,谁要春耕,且先交一笔税费再说。如此下去,只怕日后吃饭睡觉都得交税。这百姓哪里还有活路可走。我听闻刘明元所占西南,百姓安居乐业,轻赋税免徭役,有些佩服罢了。倒是妹妹,瞧着不大喜欢这刘明元,这是何故?莫不成他做了什么危害百姓之事?”
她这妹妹,巾帼不让须眉,文才武略样样精通,若为男子定能成就大业。
“我与这刘明元并无交集,只是担心张家若是涉足太早,会有风险罢了。“张楚说完此话,就随手用簪子将披散的头发固定住,而后拉着张荣去了堂屋。
听着张汤一声声的长吁短叹,张楚笑道,“爹爹又是碰着什么千古难题了?”
“你这丫头,惯会打趣你爹。咱家的千古难题可不就是你这个不听话的丫头。这次回来可不准再出去了。给我在家里学学你姐姐,好好的当个大家闺秀。”张汤亲自给张楚盛了一碗鸡汤笑道。
一碗鸡汤下肚之后,张楚又问了刘明元的事情,张汤则道,“你刚回来,今夜先好好休息休息。至于刘明元的事情,明日咱们再细细谈谈。这件事情是你外公做的主,爹爹倒也不是很清楚。”是他太过马虎大意,弄的如今竟是骑虎难下了。
“也好,刘明元的事情明日再说。爹爹,外公呢?他如今身体可有好些了?”张楚关心问道。
“有老神医调理,你外公的身体已经无碍了。不过楚楚呀,这事儿你太乱来了,也不跟爹爹说上一声就贸贸然跑到京城救你外公,可把爹爹给吓死了。往后做事可得提前跟我说一声,爹爹也好护着点你。”张汤仍有些心有余悸的说道。
“爹爹放心,女儿以后不会了。不过爹爹,外公既然身体无碍,那他可有对外宣告自己被救一事?“张楚刻意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你外公另有打算,咱们还是明日再论。“若他详细跟闺女说了,按照楚楚的性子,只怕要烦的睡不着觉了。
张楚低头又喝了碗鸡汤,见爹爹姐姐不愿详谈刘明元的事情,就捡了几件在北州的趣事说与他们听,说完之后,张汤就催着女儿们回房休息。
一夜好眠,次日早上,张楚真背了荆棘跪在楚相门口,张汤听了此事,连忙跑了过来,使力将她拉扯起来,微怒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没有爹爹的允许,纵然把这天给捅破了,也不准你跟人负荆请罪。”接着用力将张楚背上的荆棘取了下来,扔的远远的。
“岳父,楚楚一片孝心感动天地,不知您还有何不满的?”张汤跪下来大声问道。
楚相从屋内走了出来,银发常服,气势强硬。他先是看了眼张楚,而后看了眼张汤,冷笑道,“怎么,张将军是对老夫不满了么?”
在自己老丈人面前,张汤一向气短,只是今日为了维护女儿,愣是梗着脖子道,“岳父,楚楚身子柔弱,若她有错,小婿愿为其受过。”
楚相冷哼一声后问道,“楚楚,你可知错?”
“让外公受惊,楚楚知错。”
“除此之外,你就没错了么?”说完此话,楚相转身进了屋子,他身边的两位老仆则上前将张楚与张汤迎入堂内。
进屋之后,楚相看了眼张楚,见她比之前消瘦许多叹道,“楚楚,你且坐下。此次,你实不该救下外公,惹出这么一些事端来。些许外公死了,能警醒圣上呢。”
“外公,这么些年来死的御史还少么?我曾听人说过一句话觉得特别贴切,这板子若是落不到自己身上来,就察觉不到疼痛。圣上锦衣玉食的长大,如何能体会民间疾苦。”张楚直言说道。靖安帝可不是什么好人,此人为了自己的小命能弃万民不顾。
楚朝阳看了眼张楚,心中想道,楚楚年轻气盛,不懂是非大局倒也不怪她,只是如此不敬圣上,却是有些过分了。
“楚楚,圣上并非无能之人,若不是被奸人蒙蔽,我大庆定会国泰民安。外公身为一国之相,原该辅佐圣上,如今却诈死脱逃,日后怕是得遗臭万年,遭万民唾骂呀。”想到此处,楚朝阳紧紧的握住椅子把手,身子微微抖了抖。
张楚听了微微有些纳闷,外公不是已经投靠刘明元了么?怎么这会儿还是一副忠心大庆的模样?听他话里话外,竟是没有放弃大庆皇帝的意思?
张楚听了心中觉得奇怪,就未插嘴打断楚朝阳的话。此时只见楚朝阳站起身来,背着手走动几步道,“人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楚朝阳享大庆俸禄,却做这等愧对先帝之事,简直枉为人臣,不堪为相啊。楚楚,外公知你孝顺能耐,然而若让外公选择,外公宁愿身死太和殿,也不远诈死逃生,弃万民不顾。”
人活着,固有一死。为君死,为民死,死不足惜。
他宁愿青山埋忠骨,也不想活着愧对先皇啊。
想到此处,楚朝阳心中一叹,接着补充道,“楚楚,你此时回来,怕是为了刘明元的事情吧?”
他这女婿人不错,只是太爱惜女儿了,别看楚楚只是个女娃娃,但能当一半的家。如今想想,也亏得女婿这般爱惜女儿,不然很多事情都无法施展下去。
张楚见楚朝阳气定神闲,皱眉问道,“外公,那刘明元何德何能,竟让你背叛大庆?”
外公的话前言不搭后语,实在是太过奇怪了。
第67章 刘明元
楚相长叹一声,正待说什么,只见张荣带着婢女从门外走了进来。今日一早,丫鬟就将张楚负荆请罪的事情告知了张荣,张荣听了忙急急赶到楚相院里。进门一看,见张楚完好无损的坐在那儿,张荣心中的大石头方才安稳落地。待她平复心绪之后,才缓缓向外公并爹爹请安问好。
“妹妹昨夜匆匆回来,今日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张荣坐在张楚身侧,柔声问道。这丫头,怎么就这般好强?
“姐姐早安,我这心里存了事情,实在是睡不安稳。反正我此时已经在家里面了,若是累了,随时随地都能休息,倒也在乎这么一小会儿功夫。”张楚为姐姐倒了杯花茶,笑着回道。
她与张荣虽为一母同胞的姐妹,但论美貌,她不及姐姐五分之一。姐姐肖母,她则肖父,她面孔雌雄莫辩,身姿高挑清瘦,正因如此,她方能女扮男装于世间行动。反观姐姐,杏脸桃腮,明眸皓齿,面容如出水芙蓉般清新脱俗,身姿如细柳般绰约多姿,端的是倾国倾城,才貌无双。除了面孔身姿,姐姐的言行举止也文雅大方,堪为这柳州城贵女表率。
然而姐姐此人不仅容貌娇美,性子也温柔大方,周到体贴。张楚生母早亡,爹爹事务繁忙,可以说她是由张荣一手带大的,姐妹情谊深厚,远非常人能比。张楚记得姐姐曾教她牙牙学语,也记得姐姐曾弯着腰哄她走路,更记得姐姐曾半梦半醒之间为她抚背摇扇。她生病时,姐姐哭的比她还惨,小小年纪就信了佛如了素,只求佛祖保佑她这个妹妹平安长大。
她的姐姐优雅大方,聪慧过人。她有着大家小姐的矜持内秀,也有着寻常贵女没有的坚韧果敢。
这般好的姐姐,她怎么舍得让刘明元随意糟蹋?江山为聘,情深似海,那不过是哄骗愚人的鬼话罢了。
“外公,那刘明元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让你背叛大庆,扶他造反?”张楚再次问道。刘明元身为男主,自然会有他的优点,只是这些优点根本不足以让外公背叛大庆。
楚相再次长叹一声,回道,“楚楚,我帮刘明元,为的正是我大庆江山。那刘明元不为旁人,乃先太子遗孤,若他登基,我们楚张两家方能摆脱乱臣贼子的名声,死后我也有脸再见先皇。”先太子宽厚仁德,爱民如子,奈何身子孱弱,比先皇还早走一年。若他尚在,这大庆江山岂会轮到这个地步?
张汤顿时反驳道,“不可能,先太子身子孱弱,根本不可能使人受孕,此事太医院都有记录在案,群臣皆知。我是不信那刘明元乃先太子遗孤,定是他弄虚作假,以图江山。”先太子的确是个风光月霁之人,他敬佩先太子的为人秉性,但不代表他会轻信他人所言。
啸啸给的剧情之中并无这么一出,此时张楚也不敢确定是剧情不全,还是刘明元弄虚作假。
“虽说老夫年事已高,但并不愚傻,若无人证物证,我怎么可能轻信他人所言。这孩子确确实实是先太子遗脉,生母乃先太子近侍红姑娘。”楚相一脸欣慰道。
他虽还未见到刘明元,可听人说了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心中颇为满意。这般宅心仁厚,德才兼备,却有先太子遗风呀。若他登基,大庆还是大庆,百姓也能无忧,此乃两全其美之好事。
当真是老天垂怜,让他楚正仁能够清清白白的了此残生。
“老夫入柳州城那日,恰巧碰到当年的邹太医,也是因为他,老夫方才侥幸躲过阉党耳目,得以平安入城。当年老夫教导先太子,邹太医则为先太子调养身体,我与他共事多年,深知他对太子的忠心耿耿,不可能拿此事匡我。除此之外,那刘明元手上还握有先太子的印章,那印章是老夫亲手所刻,绝无可能认错。”楚正仁越说越激动,那眼眶竟是红了起来。
他教导先太子二十余载,感情深厚,当初先太子逝世,他为此大病一场。如今能遇先太子遗孤,对他而言,乃毕生最喜之事。
张楚听了仍觉得此事太过蹊跷,“外公,若那刘明元真乃先太子遗孤,怎么可能流落民间?母以子贵,正常情况下,那位红姑娘不是应该报告先帝,享受荣华富贵么?”按照外公所言,先太子虽然身子孱弱,可也深得先皇宠爱,他的子嗣自该得先皇喜欢才对,何至于隐入民间,改名换姓?
楚正仁抚须笑道,“楚楚这话问的在理,外公当初也有此惑。先太子仁慈,他离世之前曾刻意遣散贴身宫女太监,放他们回家免于殉葬。红姑娘当时也在遣散之列,她离宫之时孩子尚不足月,故而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待她知道自己怀有太子孩子的时候,太子已经离世,太子妃也落发出家。她不过是个宫女,太子一死人走茶凉,她寻了好些门路才找到邹太医那儿。”说到邹太医一家,楚正仁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
先皇雄才大略,勤政仁德,然而皇上也是人,亦会做下糊涂事儿。当初先太子不幸离世,先皇愤怒悲痛之下曾下旨抄了邹家,并将邹家满门流放西南。
那一年,除了邹家被流放,还有刘家,瞿家。
“邹太医本要通报先皇红姑娘一事,哪曾料到自家会大祸临头,被贬西南。当时红姑娘是以邹太医义女的名义待在邹家的,故而也没能逃离此次灾祸,随着邹家人一道来了西南。”阴差阳错之下,先太子遗孤竟成了刘家子孙。
不过无妨,待天下平定之后,他定会带着刘明元去太庙祭祖,告慰先皇先太子在天之灵。
张楚听了犹不肯信,寻思一会儿问道,“外公,为何当初邹家不禀告先皇红姑娘怀孕之事?若真这般,岂不是能将功赎罪,救自家满门?”这般好的筹码,邹家为何不用?反而乖乖的带着太子的侍妾一道流放到西南边界?就是傻子也不会做这样的事儿啊。
“如何没有禀告?只是那时先皇身子已经开始衰败,朝中由二皇子把持,后宫由淑妃把持,这样的消息不仅仅没能带来赦免,反倒又带来一场灾祸。若不是邹家长媳大忠大义,以身替之,哪里还有如今的刘明元。”邹太医一家真是满门忠烈,忠心耿耿,为救太子遗孤,其长媳以身替之,如此大忠大义,堪为天下人表率。
楚正仁心中对邹家满门赞赏有加,更言邹家长媳端庄贤淑,忠孝仁义,乃天下女子楷模,可入列女传等。
张楚低垂着头,没有出言。若由着她的性子说话,只怕会被批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贪生怕死之徒吧。
“外公,依楚楚看,先查明刘明元身份,再合伍摇旗为好。所谓的人证物证都太过牵强了,其中细节根本经不起推敲。爹爹掌管十万大军,护整个柳州安危,牵扯众多,若棋差一步,落难的可不仅仅是张家,还有整个张家军。依孙女拙见,还是谨慎小心些好。”外公面色红润,身体硬朗,眼睛炯炯有神,看来刘明元的身份的确给他带来了很多动力。
听张楚这般说,楚正仁面色微微沉了沉,“楚楚,刘明元身世毋庸置疑,楚张两家自该忠君护主。我楚正仁得先皇知遇之恩,唯此方能回报一二。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既然享大庆俸禄,自不能让旁人夺了大庆江山。”
“外公,文武百官享用的俸禄从何而来?还不都是千万百姓交纳的税银。真论起来,您的俸禄不是大庆皇上发的而是这千万百姓发的。孔子曾言,’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依楚楚拙见,国之根本在于万民,而不在于国君。若国君昏庸无道,就该选贤择能另立新君。这新君重要的是能耐仁心,而不是血脉身世。”张楚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反击道。
楚正仁听了,冷笑回道,“倒不曾想我这外孙女竟然如此能说会道。这天下若无君主,就如同片瓦无屋。若百姓无屋遮挡,如何抵御猛兽敌寇,防住风霜雨雪?你看事情只能看到表面,却不知深思其中深意。这天下百姓若不忠君,就如一团散沙,早晚得亡。若百姓无忠诚敬畏之心,人人能当皇帝,这天下还像话么?岂不是天天有人登基,日日有人造反?人该如蚂蚁蜜蜂一般各司其职,繁衍生息,而不是跟鸡鸭畜生一般抢食夺菜,无尊无卑。尊卑贵贱,岂可随意动摇?”
真没想到,他这外孙女竟然如此离经叛道,不知尊卑。
楚正仁心中有气,对着张汤怒道,“子不孝父之过,你身为父亲不能好好教导女儿,让她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不分尊卑大小,着实让老夫失望。张汤,老夫且告诉你,这天下,是大庆的江山,轮不到旁人改名换姓。血脉亲情,人伦纲常,乃亘古不变之真理。我看楚楚不适合再看圣人言论,还是多背背《女戒》《女则》的好。”说完此话,楚正仁甩袖回了书房,他身后的老奴亦是板着一张脸将张汤等人请了出去。
张汤看了看岳丈,又看了看闺女,忍了忍,最终带着闺女回了他的院子。
依他来看,楚楚所言根本就没问题,倒是岳丈故意避重就轻,将话题扯大,倒显得楚楚没理了。
“爹爹,难道真的是我想的不对么?”张楚皱眉问道。也许她被和平民主的思想给洗脑了吧,她真不懂外公的那些忠义,就如同她不理解外公夸赞邹家长媳替人而死一事。
再者,她表达的意思根本跟外公说的意思不同啊。她只是觉得重立新君没必要考虑身世背景,怎么在外公嘴里,变成她支持人人称帝了?
“楚楚,论嘴皮子,你是说不过你外公的。此事你没错,你外公也没错,不过是你们两人考虑事情的立场不同罢了。”张汤摸了摸闺女的脑袋轻声说道。闺女比他这个当爹的有出息多了,敢说敢讲。
他闺女跟她娘一样,心地善良,会站在百姓这边说话。岳丈则不然,他乃大庆宰相,入眼的不是百官就是圣上,他考虑的自然不仅仅是百姓了。
张楚微微有些郁闷,扯着张汤去校场比试一番后,心情才渐渐明朗起来。看着蔚蓝的天空,张楚心道,道不同不相为谋,看来得跟外公分道扬镳了。
父女两人练的大汗淋漓,张楚问道,“爹爹,我既然没错,那你占哪一边呢?”
“楚楚,你是知道爹爹的。爹爹这辈子没什么大志向,只要你们姐妹幸福和乐一辈子就好了。你聪慧,又有机变,虽然有些想法与众不同了些,可仔细想想,仿佛这样才是对的。可是楚楚,你该知道,你是女儿身,纵然你再如何奔波操劳,这天下也与你无关。”张汤将丫鬟手上的热帕子递给张楚,让她擦擦脸上的汗水灰尘。
“爹爹,我明白你的意思,楚楚可能是离经叛道了些,可那样的野心,我的确是没有的。我只是希望天下能够早日太平,百姓能安居乐业罢了。当然,最主要的是我有些不喜那刘明元。”张楚将热帕子捂在脸上,轻轻说道。
“楚楚,若那刘明元真是先太子遗孤,那他登基称帝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不说你外公,以及他自己的西南军,只怕朝中一大半大臣也会归顺于他。纵然你再怎么不喜,咱们张家也得俯首称臣。”楚楚到底年纪还小,有些事情哪能是喜与不喜就能决定的。
张楚又用热帕子擦了擦脸,心内哀叹一声,这刘明元实在是太难搞了。他们还没见面对决呢,她就差点被自家外公批死。
此日之后,楚正仁待张楚一如往常,祖孙二人不再谈论刘明元一事,只管下棋抚琴为乐。这一日,张楚侥幸胜了楚正仁半子,乐呵呵的从他那儿拿了一块端砚就回屋去了。
屋内,楚正仁看着案桌上的棋盘愣愣出神。实在难以想象,一个女娃下棋竟也这般杀气腾腾,锋芒毕露,不仅破了他的重重防锁,还赢了半子。
好在楚楚是女儿身,若她是个男儿身,只怕会搅乱这天下大局,颠覆大庆王朝。
想到此处,楚正仁重重叹了口气,这孩子,外表淡然冷静,内里则锋芒太盛,再加上她想法离经叛道,不懂柔顺谦卑,实在不适合成为刘明元的妻子。如此看来,还是荣荣与刘明元相配,一个英明神武,一个温柔贤惠。
身为女子,贤良淑德才为根本。
这日,西南鍙洲濉县,自称抚顺大将军的刘明元正在帐下与众人商议求亲一事。
“听闻那张汤长女,生的是花容月貌,倾国倾城,乃柳州第一美人。如此美人,方才配的上咱们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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