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当自强(完颜)-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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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和夫人说过了。你也吩咐下去，以后府里的人对我这位贤弟要恭敬有加。”
　　“是，老爷！”
　　管家恭敬地送走张奎，依旧还没有从谢家贴钱修河道的事情中回过神来。以前那位师爷给张奎出那个主意的时候，管家觉得，除非那个人是傻子，要不然凭啥贴钱修河道，河道修好也不是他的。可是现在真有一个傻子，还是被称为江南名士的傻子。管家撇撇嘴，反正他是不明白这些名士的心思，他还是把老爷的话交代下去，免得到时候那个不长眼的怠慢了老爷的贤弟，最后自己被黑锅。
　　知道谢家买下柳河庄的事情后，很多人和管家是一个反应，都认为谢辛寰是不通庶物的傻子，仗着谢家的丰厚的积蓄挥霍，迟早要后悔。可是也有人捶足顿胸，暗恨为什么谢家会出手买那块地。那块地看好的人很多，但是对于修河道可没有人会同意。这些人就准备再等等，等张奎等不了了他们才跳出来买地。当然河道是不会修的，他们也知道县衙没钱，可以多给些钱却绝不修河道。
　　柳河的河道虽然不算太长，不过两里多路，但县衙有人监督，这河道可不能偷工减料，这么一修，注定花费巨额，为了一块地投进去这么多完全不划算。所以这些人就准备等张奎着急，然后达成他们的心愿。可是没有想到，半路杀出这谢辛寰，直接就把地买了，河道也是承诺好好修，让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知道谢家买下柳河庄的那天，有不少人家都更换了新的摆件。
　　不过更多的人还是感激谢家的。每年柳河给东陵江带来的动静，大家都是看在眼中，也知道今年如果不修柳河，东陵江的河堤或许就撑不住了。现在谢家站出来修河道，也算是救了东陵江两岸无数人的性命。所以，一时间人人都说谢公子高义，有名士之风。一时间，谢辛寰名声在外，很多人都想和谢家结亲。
　　不过谢辛寰一律回绝，买地三天后就请他的师父张宪一起拜访他的岳家，商议能否早日迎娶秦氏过门。秦家已经没有女性长辈，家中后院做主的不过是秦芷惠的大嫂，秦芷惠的婚事她可插不上手。再加上来议亲的也是对方的男性长辈，最后出面的只是秦芷惠的父亲和两个哥哥。
　　对于谢辛寰，秦老爷就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不论是人才家世，还是学问名气，谢辛寰都是顶尖的。秦老爷特别感激当年夫人和谢夫人定的娃娃亲，要没有这一层婚约，这样的好女婿早就被人抢走了。秦老爷可是听说这些天有不少媒婆上谢家，为他家小姐提亲。除了这些，这段时间谢家做的事情，秦老爷非常赞同，更是教导自家孩子要和谢辛寰一样有胸怀百姓的名士之心。
　　“秦伯父，小侄也知道这样迎娶芷惠妹妹有些委屈她，可是我们家现在的情况伯父也清楚。父亲母亲虽然平安却不知下落，阿妹也是心灰意冷根本无心他事，谢家现在需要一个安定人心的主母，所以小侄才贸然上门商议婚事，万忘伯父体谅。”
　　“是啊，秦业兄，两个孩子也算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按理来说，他们这个年纪应该早就成亲了，不过是因为家中诸事耽搁了。这段时间，修远也是劳累，我看着都很是心疼，还是需要一个知暖知热的妻子在身旁照顾啊。”张宪笑道。
　　秦业点头，张宪话里面的意思他也知道，不过就是委婉地说孩子都长大了，还是早点成亲为好，要不然年轻人血气方刚，一个不好弄出什么事情就难看了。秦业虽然相信自家女婿的人品，但是有时候别人想算计你可不是看你的人品，到时候也是说不清楚的。而且自家女儿守孝三年，现在已经十九，可是老姑娘了，也是女婿家不计较，让女婿二十多岁也没有房中人，在这件事情上，却是秦家理亏。
　　第三十七章　议亲
　　“修远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多少人羡慕我有这样的好女婿，芷惠嫁了她我只有放心的。”这话就是秦业同意了。
　　谢辛寰立马跪下来，给秦业磕头，然后发誓道：“我谢家有祖训，男子三十方可纳妾。我谢辛寰在此用谢家先祖的名义，郑重对岳父保证，只要谢家有后，我谢辛寰终生只有秦芷惠一人，永远不置妾蓄妓。”
　　此话一出，席上的人愣住了，屏风后面的人也愣住了。
　　“好好好，芷惠能够嫁给你，是她的福气！”秦业的眼眶忍不住红了，自家的女儿能够被对方如此珍视，只要女儿不蠢，以后过的就是好日子。这样他也能够有脸去见九泉下的妻子和母亲了。“好好好，都说女婿半子，张兄，我看我是赚到了。”
　　“修远是我唯一的弟子，也是我的子嗣，他能够娶到秦兄的佳儿，却是我们赚到了。”谢辛寰的话虽然最开始让张宪有些吃惊，到很快就释然。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当年他不也是如此的吗？
　　秦芷惠的两个哥哥扶起谢辛寰，看他的眼神也更是温和。男人虽然都喜欢美色，但如果那个人是自己的妹婿，换做谁也不会高兴。现在的人最重视先辈，刚才谢辛寰用先祖的名义保证，那么以后只要是他家妹妹能够生，谢辛寰就得兑现他的诺言。至于生孩子，秦家兄弟可不认为自家妹子不能生。
　　屏风后面的秦家大嫂一脸羡慕地看着秦芷惠，拉拉她的衣袖示意他们可以走了。要不是有相公的默许，秦家大嫂可不敢带着小姑子来偷听父亲商议婚事的事情。不过看着那边眼泪盈眶的小姑子，想着刚才妹婿的话，秦家大嫂也忍不住激动：谢辛寰可真是一个良人。
　　秦芷惠捂着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跟着秦家大嫂回了她的闺房。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后，秦芷惠红着眼圈很是羞涩地看着含笑坐在旁边的大嫂。“大嫂，刚才芷惠让大嫂见笑了！”
　　秦家大嫂揶揄一笑，说：“可不是见笑，刚才谢公子那话连我都感动地不行，唉，真是一个良人啊！如果玉梅今天在家，可不得好好打趣你一番。”
　　“大嫂，二嫂哪有你说的那样。”秦芷惠不依。
　　“那后天玉梅回来，我就把这件事告诉她，看她会不会。”
　　“大嫂——”
　　“哈哈，好了大嫂不说了，要不然一会儿妹妹的脸就比胭脂还要红了。”秦家大嫂抓着秦芷惠的手，一脸感叹，“一晃就是五六年过去了，我家小姑子也要嫁人了。大嫂也是老了。”
　　“大嫂不老！”
　　“妹妹，你既然要嫁人了，有些事情大嫂就不瞒你。”秦家大嫂抓着秦芷惠的手，开始后宅培养之路，“这些事本来应该母亲或者祖母给你说的，到现在也只有我代劳了。”
　　“记住，嫁到谢家，你就是谢家的人了。秦家的一切，你有能力管则管，没有能力管就不要管，你要是始终记得你是谢家的媳妇儿，不再是秦家的女儿。现在谢家老爷和夫人没有回来，你嫁过去谢公子肯定是想让你当家。但你也别一口答应了，让谢家的下人觉得你贪权。你可以让谢小姐管家……”
　　“大嫂，我知道你担心，但是谢家以前我也去，谢家的人很好。谢伯母其实并不管事，内院管事的是谢嬷嬷和秀菊姑姑，外院管事的是李叔，谢家的规矩很严，我去按照规矩办事就好了。”
　　“有规矩就好，就担心没有规矩。谢家小姐现在被休了，带着孩子住在谢家。虽然你和她未嫁人的时候是好友，但是嫁人后的相处却是不一样的。这位谢小姐被休后还是不是从前的性子，谁也不知道，她如果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你就忍忍。毕竟谢公子只有这一个胞妹，也是疼爱异常，就为了你的夫君你也要忍。而且谢小姐毕竟年轻，名声也好，总是要嫁人的，嫁了人就不会有那么多事情了。”
　　“大嫂放心吧，绾绾心思简单，不会为难我的。”
　　“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你要尽快怀上孩子。虽然谢公子说了不置妾蓄妓，但是谢公子的身份根本挡不住那些下作的女人，为了上位，那些什么都做的出来。其实你还好，你防着的不是你的丈夫，不过是那些不相干的女人，谢公子没心思，那些人在跳腾也没有什么用。但是你知道谢家几代单传，谢公子虽然有言在先，但如果你一直没有动静，连我们都要劝说你给谢公子置办妾室。所以，最关键的还是你自己。”
　　说道孩子，秦芷惠有些娇羞，但也知道大嫂说的都是事情，也就硬着听着。“大嫂，我明白，我知道怎么做。”
　　“恩，你是祖母教出来的，她老人家当年当年的手段却是我们这些小辈不能比的。你带过去那边的人我们也给你敲打好了，你到时候可要拿住他们，尤其是你的几个丫鬟，最好绝了她们成妾室的心思，可不能让谢家的下人觉得你连下人都管不好。”
　　“恩，我已经和映红她们说好了，会给她们指派人嫁出去，我出嫁妆。嫁人后是在家相夫教子也好，继续回来伺候我也好，都可以。”
　　秦家大嫂点头，继续说：“这样就好。大嫂其实也没有什么可说了，该说了都说了，剩下的也就是你自己体会了。从今天谢家登门来看，妹妹，你的婚期应该不远了。这段时间大嫂会给你找一个好大夫，也找个好厨子，你就乖乖听话，好好将养，到时候一举得男。这样我们就放心了。”
　　“恩，大嫂放心，我一定会过得很好的。”秦芷惠紧紧地抱住秦家大嫂，脸上是少有的感动。
　　秦家大嫂猜测很准确，谢辛寰离开秦家的时候，秦家和谢家已经议定了婚期，选的时间是六七月，正好是谢家修完柳河河道的时候。至于日子，还有专门找人测算，那又是另外的事情。
　　知道谢辛寰即将在明年迎娶他的未婚妻，正阳县乃至周边城镇的女孩子痛哭流涕，觉得为什么嫁的人不是她们自己。而当谢辛寰许诺不置妾蓄妓的话传出，羡慕秦芷惠的女孩子就更多了，上肢八十岁老奶奶，下至三岁孩童，只要是女的就嫉妒秦芷惠不行。一时间，秦芷惠倒是成了周边女孩子们羡慕嫉妒恨的对象，都认为她上辈子不知道做了什么好事，竟然能够嫁给这样一个如意郎君。
　　这些留言，谢辛寰倒是并不关心，他现在的重点都放在柳河庄上。从秦家回来，第二天谢辛寰就约着张奎和张宪，去柳河庄看地形，然后绘制河道图。张宪很有才，他的河道图也是在赵国有名的，所以，谢辛寰就想着让他的师父给柳河绘制河道图。
　　对于谢辛寰要修柳河的事情，张宪的心情很复杂。站在大义来看，这是一个利在当下功在千秋的好事，谢辛寰的高义应该被所有人赞扬。但是站在私人的角度来看，柳河的修筑耗费大量的钱财，柳河庄的收益几十年也没有办法弥补，这个产业的置办绝对是一个糊涂的家主所为。所以，两情相加，张宪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责骂自己的徒弟浪费银钱，还是夸奖自己的徒弟大义。
　　不过现在已经决定修了，张宪也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被谢辛寰邀请去绘制河道图，张宪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他真的担心自己这个徒弟和外面的人说的一样，不善庶务，担心河道图弄不好，谢家又被坑掉一大笔钱。徒儿马上就要成亲了，张宪可不希望到时候新娘进门的时候家徒四壁，那才是丢人呢。
　　听说张宪这个河道图大师要去，张奎立马让师爷们推理所有的公务，也要一起去柳河庄。当然同行的还有绾绾。
　　谢辛寰本不想让绾绾去，再说宝儿也离不开绾绾，但是绾绾很坚持。绾绾想亲眼看看她选的这块地方的地形，这样她才能借助未来的知识帮助谢辛寰他们出谋划策。毕竟这个地方可能是未来绾绾几年都要住的地方，尤其是别院，绾绾一定要按照自己的喜欢来设计。如此，不去看看实地情况，根本没有办法。谢辛寰不过绾绾，只好同意。
　　所以，早上绾绾把宝儿哄睡了就交给了王娘子，让她好生照看，然后狠狠心，钻进了谢辛寰为她准备的牛车。车夫赶着两辆牛车到了城门口与张宪和张奎会和，看着多出来的一辆牛车，张宪和张奎都是一愣。
　　“师父，兄长，这里面是阿妹。”谢辛寰立马解释，“阿妹很久都没有出门了，这次趁着天气好，我带阿妹去看看那边的风景。毕竟是阿妹要住的庄子，还是要阿妹喜欢才行。”
　　“师父有礼，张大人有礼。”绾绾从牛车中出来，一袭面纱遮脸，规矩地行礼。
　　（赵国并不禁止女子出门，很多女子出门都不带面纱。可绾绾毕竟是被休了的女子，带着面纱也是为了避嫌。）
　　张宪和张奎点点头，算是见过。四人分别上了自己的牛车，一路无话往柳河庄行进。
　　第三十八章　考察柳河
　　张大人和谢家公子要来柳河庄的消息，早就被差官告知了柳河庄的村民。对这两位能够救命的恩人，柳河庄还剩下的十来户人家是真心感激，早早就收拾整齐等在村口，期盼他们的到来。
　　张奎他们一下牛车，就接到了柳河庄村民热情的接待。
　　“张大人，你可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村民跪了一地，“这条困扰我们柳河庄多年的灾河终于要修了。”
　　“请起，各位父老请起。”张奎立马说道，“你们最应该感谢地还是谢公子，没有谢公子，本官就是有这个心也无能为力啊。”
　　“感谢谢公子高义。”村民又给谢辛寰磕头，慌得谢辛寰赶紧让人把这些人扶起来。这些人年纪都比谢辛寰大，谢辛寰可不敢受这些人的大礼。
　　“各位父老，小子只是买了这里的地，修柳河不过是谢家应该做的，当不得大家的大礼。”谢辛寰对在场的乡老一拜，“以后谢家就和大家是乡里了，如果有什么做的不好的，请父老们一定指出来，小子一定改正。”
　　“不敢，不敢。”
　　“不知谢公子准备什么时候开始修河道呢？”柳河庄的村长率众而出，“既然是修柳河，受益人也是我们庄子的人。有什么需要的，谢公子只管言语，柳河庄的人绝对没有二话。”
　　“对，没有二话！”
　　“嗯，村长这话说的好。”张奎笑道，“这柳河修好了，受益的可不是柳河庄的人。所以这修柳河，可不是谢家一家的事情。”
　　“是是是，张大人说的有理。”村长立马说道。
　　“那以后就麻烦村长了。”谢辛寰谦逊地说。
　　李管家又拉着村长详细说道：“年后就有不少河工过来挖河道，不知道里正可不可以组织一些人给他们修一些住的地方，也不用太精细，能住就好。至于河工来了，到时候也希望里正每家找一些人来给河工做饭。当然，也不让大家大过年的白忙活，工钱绝对不会少大家的。”
　　“诶，说什么工钱！”村长一脸拒绝，“谢公子又出钱又出力帮柳河庄修河道，我们都是受益人。都是为了修河道做事，谁有那个脸皮要工钱，老头子我第一个不答应。”
　　“就是，我们也不答应！”
　　村长拉着李管家说：“这位管家你就不用说了，我们柳河庄人可不是忘恩负义之辈。河工住的地方你们就不用担心了，反正柳河庄外面就是山，砍几棵树造一些住人的地方，这倒是难不倒我们这些庄稼人。至于河工做饭的事情，那家不会做饭啊。我们庄子的人少，到时候就是全村出动，也保证绝不耽误工期。”
　　李管家想了想这柳河庄的村民的确挺少的，总得不过四十来人，还要算上孩子，要想保证几百个河工每天的吃喝，到真的是要全村出动啊。“既然村长你这么说了，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到时候我就把粮食送到村长家，由村长负责河工吃饭的问题。当然，这段时间柳河庄的父老乡亲们也不用开火了，大家给河工做饭也是辛苦。如果吃的惯就和河工一起，再不行也可以单独做。”
　　“这如何使得。”村长慌忙拒绝，“使不得，使不得啊，”
　　“没有什么使不得的。”李管家说，“这柳河修河道这事情一闹，这春耕肯定是要耽误了。春耕可是关乎接下来一大家子的嚼用，谢家也要给大伙儿一些补偿。”
　　“管家严重了，不过是做做饭，春耕不会耽误的。”
　　“这算是谢家的一些心意，村长不收工钱，这个心意却也不要拒绝。”
　　“这……”村长想了想，也同意了。
　　村长和李管家的谈话并没有瞒着周围的人，所有的人都听到了他们的说话。说实话知道有这样的好事，村人们是高兴的，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比过年还高兴。可不，不过是给河工做做饭，谢家虽然没有给工钱，却承诺给吃食。农人们一家最大的开支不过就是吃食，现在未来五六个月的吃食都有人包了，他们怎么不高兴。
　　村民的心思村长知道，他也高兴。但是这是谢家仁慈，他们却不能不知道感恩图报。“好了，刚才管家说的话大家都听到了吧。谢家是仁善之家，那么我们也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事情。你们都给我记住了，如果被我发现谁干活的时候偷奸耍滑，到时候别怪我这个村长不念旧情。你们也给我相互监督。”
　　“是，村长！”
　　张奎对着谢辛寰一笑：“贤弟是慈善人啊！”
　　“兄长过奖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哪有兄长说的那样。”谢辛寰连呼不敢。
　　“好了，让村长找人带我们去看河道吧，可不得忘了我们今天来的目的。”张宪说道。
　　村长很快过来，听说张奎他们是想去看河道，为画河道图做准备。村长很是高兴，直接就把自己的大儿子叫了过来。“大人，谢公子，这是我的大儿子树生。他从小就在柳河边长大，柳河就没有他不知道的地方。我让他，还有其他几个小子给各位贵人带路，可好。”
　　这位树生裹着粗布衣服，一脸憨厚的给张奎三人行礼。张奎点点头，示意村长安排就好。村长立即就把村里的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召集了过来，让这十来个小子跟着树生一起去给张奎他们领路。
　　至于为什么不着经验更多的老人做向导，不过是因为柳河就只有一条道，笔直而下，完全不用经验就能找到。而河岸却松软容易陷落，一不留神就载在淤泥里面，很是麻烦。这些地方最熟悉的却是村里的小子。而且小伙子们有力气，即使出了事情也能搭把手。村长一直觉得这些贵人带的人太柔弱，根本不像是有力气的人。
　　临走前，村长还专门拉过这些小子们好生吩咐了一般，让他们一定要保证贵人们的安全。张奎几人驾着牛车离开，李管家则留了下来，因为修河道的一些具体事宜还需要李管家和村长好好商量一番。
　　柳河庄这片河滩很大，透过窗纱绾绾已经看到了外面一眼望不到头的河滩，让绾绾激动不已。刚才谢辛寰和村长们叙话时，顾忌当时有太多人在场，绾绾并没有下车。离了农庄，看到外面的景致，绾绾倒有了出去走走的心思。不过顾忌到正事，绾绾也就压下了自己的心思。
　　“张大人，这边路上没有办法在过牛车了，我们需要下来走过去。”树生停下来说道。
　　“怎么了？”张大人从牛车中走下来，看着前面不算宽阔的道路，知道这是没有办法坐牛车过去了。
　　“看来我们要走过去啊！”张宪也下了牛车，看到这个场景抚掌大笑，“这才是我辈之人应该走的道路啊。”说完就撩起衣摆抢先往前走，后面伺候笔墨的书童赶紧跟了上去。树生见状，赶紧让两个人跟上去保护贵人的安全。
　　这时谢辛寰也从第三辆牛车中走了下来，从小厮的口中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后，谢辛寰眉头一皱，很是为难。
　　绾绾正坐在牛车上突然发现牛车不走了，不由有些好奇。一直也没有人过来汇报出了什么事情，绾绾忍不住拉起帘子，问道：“哥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树生他们一愣，完全没有想到这第四辆牛车里面竟然是一位小姐，虽然这位小姐戴着面纱，看不清长相，但绝对是一位美人。不自觉的树生他们看着绾绾的眼神就直了。谢辛寰警告地咳嗽了一声，树生他们赶紧低下头。
　　谢辛寰伸手把绾绾从牛车上扶下来，说：“妹妹，也没有什么事情，不过是前面没办法走牛车，只有走过去。兄长和师父已经先行一步。”
　　“那我们也走吧。”绾绾说道。
　　“绾绾你也要去？”谢辛寰不赞同地皱眉，“要不你还是在这里等我们吧，反正我们也是陪着师父去查看河道，也没有什么事情。要不……”
　　“哥哥，我要去！”绾绾坚持，“我好不容易来了一趟，就这样让我在这里等着，我才不愿意呢。”
　　“好吧。”谢辛寰始终无法拒绝绾绾的话，“孙婆子，扶好小姐，可不能让小姐磕着碰着。绾绾，不要任性，走不了就说，可不能逞强。”
　　“谢谢哥哥。”绾绾甜甜一笑，“放心吧，哥哥我知道的。”
　　看到绾绾出现，张奎倒是一愣，有些不放心。但毕竟是谢家的事情，张奎也不好质疑。“谢小姐。”
　　“张大人。”
　　下了牛车后面的路也越来越不好走，绾绾最后也没有勉强，和他们走了大半的路后就实在不行了，只得在家丁的护送下回了牛车休息。柳河不长，从源头走到最后也不长，中午的时候，谢辛寰他们就回来了。三人都有些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