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当自强(完颜)-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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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绾绾将手上的信给下人，让他们给外面的谢辛寰送去。这是绾绾第三次给谢辛寰回信了，谢辛寰已经走了快一个月，现在已经离开了冀州，准备去京城。魏暄和魏家的事情，以及父亲在魏家的消息，绾绾也写信告诉了谢辛寰。虽然知道谢老爹平安，谢辛寰依旧决定去京城看看。
　　一是看看谢家主家到底想弄什么，会不会牵连他们这些分出去的分支。谢家不想分享主家的富贵，同样更不想“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二也是谢辛寰准备给自己找一个名主。做为正统的士大夫，谢辛寰的名主首选还是正统的皇室。即使天元帝和先帝都不是好皇帝，皇子们的名声也不好，谢辛寰依旧抱着一个希望，希望赵国能有一个撑得起的继承人。
　　不止谢辛寰，卫煜也会带着卫烁和秦桦去京城找他，他的想法和谢辛寰一样，总不希望真正的改朝换代。虽然知道希望很渺茫，但是他们依旧想试试。
　　绾绾虽然很不赞同他们的想法，认为他们是白费力气，但也尊重他们的坚持。除了吩咐他们一切小心，让自己铺子的人多多照顾他们，其他的也只有等他们折腾了。
　　绾绾一边吩咐人一定要亲手把信送到谢辛寰手上，一边带着人往梧桐院走。魏暄也算的上谢家的贵客，现在贵客要走，绾绾当然要亲自去看看。再说，魏暄还让谢家第一次主动到了谢老爹，而且绾绾觉得魏暄也是一个谈的来的好友。
　　这段时间，绾绾会时不时的去梧桐院，和魏暄闲谈，就像和谢辛寰谈话一样，两人之间除了一些关于自身的秘密，天南地北，倒是无话不说。绾绾从魏暄的嘴里，知道了很多她们没有查到的消息，魏暄也总能接受到绾绾对同一件事情不同角度的评价。虽然有些身份限制，两人并不常见面，但两人依旧觉的对方是一个很好的“谈友”——有话谈的朋友。
　　这样的朋友离开，绾绾当然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绾绾到梧桐院的时候，青翼正指挥着人收拾东西，而魏暄正坐在梧桐树下手谈，和上次他们见面时候一样。
　　绾绾微微一笑，跪坐到了魏暄的对面，捻起一颗白子，随意的下到了一个地方。
　　“啪！”
　　魏暄看着绾绾下的地方，忍不住皱眉，“下这个地方可不是什么好棋。”
　　绾绾洒脱地一笑——绾绾依旧戴着面纱，但魏暄却能从绾绾的眼睛中读出洒脱——随意地说：“魏公子，你知道的，我根本不会下棋。既然下在每一个地方都是不对的，那干嘛要想呢，随便下一个地方不就好了，不过是一局棋罢了。”
　　魏暄也放下手中的棋子，忍不住笑道：“谢小姐总是这样洒脱、自在。虽然这不过是一局棋，很多人却把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上面，生怕有什么闪失。人生如棋，棋如人生，这每一步可不是那样好走的。”
　　“这棋可比不上我们的人生啊！”绾绾随意地抓起几颗棋子，然后又毫不在意地放下，“这棋子没有自己的想法，是死的。可是这人嘛，那可是活的。只要是活的，就有自己的小心思，除非你有读心术，否则你算天算地却算不了人心。如此，还不如尽人事听天命，自己对的起自己的良心就好，在乎那么多又有什么意思呢。”
　　魏暄心中一动，笑问道：“谢小姐是在说那些争天下的人？”
　　绾绾抬眼，说：“我是说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魏暄一愣，一时间没有接话。
　　“功名利禄如何，天下英雄又如何，到头来不过是一抔黄土，留给后人一段谈资罢了。”绾绾似乎意有所指，“小女子没有救济天下的心思，求得不过是家人的平安喜乐。男人的事情与无关，女人的事情与我无关，天下更是与我无关。魏公子，你说是吗？”
　　“请小姐直言。”
　　绾绾说道：“不过是想魏公子和玲珑阁的阁主商量一下，如果有人买我的消息，就请高抬贵手。当然，玲珑阁的损失我会双倍赔偿。”
　　绾绾自从知道玲珑阁可以帮人隐瞒消息后，她就有了这个心思。不求隐瞒所有的消息，但也不能让别人简单就得到自己的消息。而且，绾绾最不想人知道的就是宝儿，她不想宝儿成为别人攻击自己的筹码。
　　第八十三章　早产
　　“这……”魏暄面带难色，“我记得谢小姐上次就劝我隐瞒消息并不是一个明智的举动，这样见过你的人会更加怀疑你。既然如此，小姐又是何意？”
　　“魏公子误会了，我并不是让玲珑阁隐瞒我所有的消息，我知道这并不可能。我只是想让玲珑阁我的消息的时候，不要讲我儿子的消息透露给别人。同样，我哥哥的消息，也不要涉及我嫂子和孩子。孩子还小，嫂子也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想他们的遇到危险。”绾绾说道，“当然，可能是我想当然了。我们又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又有谁会来买我们的消息呢。而且，这对玲珑阁也不公平，嗯……魏公子，如果勉强，这件事就当我没有说。”
　　“如此，倒也可以。”魏暄想了想说道，“江湖上祸不及妻子儿女，玲珑阁也是江湖中的组织，他们的消息只是针对当事人，并不会过多的提及家人。谢小姐既然如此拜托与我，我回去会和玲珑阁的负责人商量，不会将谢家少夫人和小少爷的消息给别人的。这不过是一件小事，并不算麻烦。”
　　做为玲珑阁的阁主，魏暄完全可以决定什么消息能够，什么消息不。
　　“那就谢谢魏公子了。”绾绾身后的丫鬟送来一个盒子，绾绾推到魏暄面前，“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魏公子请笑纳。”
　　魏暄一愣，打开盒子，只见盒子里面放着一个红色的木制圆牌。木牌正面是青山绿柳和山庄，背面有一个大大的篆体的“衣”字，“衣”字下面还有一个小小的“银”字。字体魏暄没有见过，只觉得很是华美，让人一见就喜欢。
　　这个令牌是锦衣阁通用的令牌，的材料是淮山中特有的一种高山柳树，很难有人能模仿。正面刻得图案，放大后就是柳河庄的景象，用微雕的手艺弄上去的，是辨别真假的一种手段。背面的字是绾绾写的，放在水中，能够看到暗纹“锦衣阁”三个字，也是保密的手段。至于那个“银”字，绾绾用的是瘦金体，这个时代没有的字体，当然魏暄不认识。
　　魏暄虽然觉得那个字很好，到魏暄毕竟不是那种爱字非常的人，欣赏后就丢在一边了，反而对绾绾送给他这个木牌的用意很是猜测。
　　“不知小姐何意？”
　　“这个木牌是锦衣阁的银字牌，今后魏公子一年三十六身衣服，就交给锦衣阁负责了。同时凭借这个牌子，每年，魏公子可是一次性从锦衣阁提取五万两银子。”
　　听了绾绾这话，魏暄立即放下了手中的木牌。能够在任何地方的锦衣阁一次取五万两银子的信物，岂不是表示绾绾承诺无论什么时候需要，都将五万两银子送到他的手上，还是没一年如此，这样的礼物不可谓不贵重。
　　“谢小姐如此说，魏某可不敢收下木牌。”
　　“魏公子不必觉得如何，我送魏公子木牌，当然有我的用意。”绾绾解释道，“其一，当然是感谢魏公子上次送我的玉牌，让我和父亲母亲可以。其二，我的锦衣阁、南北铺子和鼎香楼想去泉州开铺子，到时候希望魏公子能够多多照看。”
　　“照顾生意这些小事，根本比不上小姐送的这个木牌。”
　　“的确，其他地方照顾我生意的人，我最多给他们一个铜字牌，大多还是铁字牌。承诺的不过每年的衣服、南北货，还有孝敬。不过我可是每个地方都要找保护伞，伞多了，当然就少了孝敬。”绾绾笑道，“但是我在泉州只准备找魏公子合作，我相信有了魏公子的名声，我的产业在泉州肯定没有人敢找麻烦。”
　　魏暄哈哈大笑：“谢小姐就如此信任我，就不怕我什么本事都没有，最后害得谢小姐的生意血本无归？”
　　“当然，我相信父亲和我自己的眼光。至于赔了，做生意本就像赌，有赢就有输。不过是一郡的产业，我还是输得起的。”绾绾开玩笑的说，“可是，虽然如此说，魏公子也要关照一下我们，可不能让我真的赔了啊。”
　　“哈哈哈哈……好，既然谢小姐如此相信与我，那我不再推辞。”魏暄终于收下了木牌，“等谢小姐的仆人们来泉州的时候，就带着书信来魏府找我。想做什么，我到时候让青翼去帮忙。哈哈哈哈……我这个木牌可是不能白收的。”
　　“嗯，如果魏公子不介意，我想让邱叔他们和魏公子一起去泉州。”
　　“一起？”魏暄皱眉，拿起盒子的手放了下来。猜测绾绾坚持让谢家人和他一起去泉州的目的。
　　“魏公子不要误会，我并没有其他意思。第一我是想让掌柜们给父亲和母亲带一些东西去。第二却是想借助魏公子的护卫。听说钦州到泉州这一路并不太平，泉州境内也是民风剽悍，因为这个，我一直担心家中的掌柜们去泉州的安全，所以泉州的铺子才一直没有开。魏公子护卫的本事，我是知道的，所以就想借一下力，沿途上照顾一下我的掌柜，让他们不至于命丧歹人之手。”
　　绾绾停了停，又说：“第三，掌柜们和魏公子在一起，也能对魏公子的身份起到一定的掩饰作用。听说东陵王已经派出他的私军，虽然魏公子不怕，但无谓的事情却是没有必要的。你说是吗，魏公子？”
　　魏暄觉得以自己这些天对谢小姐的了解，她的目的肯定不止这三个，或许隐瞒下来的目的才是最重要的目的。魏暄想了想，最后还是点头同意。
　　绾绾的虽然隐瞒了一些事情，但她说的又的确有礼，对魏暄也是有好处的，所以魏暄最后还是答应了。至于绾绾隐瞒的东西，不知道就算了，魏暄不认为绾绾隐瞒的东西会对他不利，尊重绾绾**，魏暄就当自己不知道。
　　绾绾的目的当然是明目张胆地将邱叔他们这些暗探们送到泉州，泉州明显是魏家的地盘，还是那种经营地和铁桶一样的。如此地方，送暗探过去当然要光明正大才能战得住脚。而且，绾绾也不算说谎，她一直觉得泉州不安全，这才没有允许朱岩他们想去那边来铺子的提议。现在即使要去，也是要派经验丰富，武艺厉害的邱叔他们去。而不是朱岩他们那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
　　送走魏暄以及邱叔他们，绾绾有心去周围的城镇巡视一下自己的铺面，可是还没有出发，就听到绿柳山庄的下人前来送信，说秦芷惠早产。
　　“怎么回事？”绾绾一惊，立即往柳河庄赶。
　　等绾绾赶回绿柳山庄的时候，秦芷惠已经生下了谢辛寰的次子平安。母子两虽然遭了一些罪，孩子生下来也没有冬儿结实，但好在母子平安。亲眼看到产房中平平安安的嫂子和侄子后，绾绾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以后就是过问过失人的时候了。
　　“妹妹，其实这事还要怪我，要不是我突然想出门，也不会出这样的事。”周围伺候的下人还没有说话，秦芷惠却呐呐开口，“郑神医都说让我小心一些，我以为有那么多人跟着，以为不会有事，就没有注意脚下，所以……”
　　听了秦芷惠的话，绾绾就知道不用再问，再问秦芷惠肯定也不会说什么。不过，不用问绾绾就知道这事肯定和两个孩子有关，否则秦芷惠不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要揽在自己身上。
　　不想让秦芷惠做月子还要担心孩子的事情，绾绾假装接受了秦芷惠的提议，当着秦芷惠的面就对她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们罚了一通，让秦芷惠小小的松了一口气。绾绾吩咐伺候的人用心照顾秦芷惠，又将一直担心的张宪夫妻送回院子，这才去了外面的院子，将负责院子的李莫云和小香找了过来。
　　“说吧，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嫂子为什么会早产。”绾绾一拍桌子，急声厉色地说，“说，给我好好说说！”
　　绾绾脸色铁青，房间中的人的都忍不住低下头，纷纷跪了下来。他们从未看到过主子生气的样子，谢家的主子都很少生气发火，几辈人都如此。看到绾绾生气的样子，大家都忍不住害怕——主子生气的样子太可怕了。
　　小香从未见过自家小姐生这样大的气，吓得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更不用说会话了。李莫云看着妻子如此，只好磕头回话道：“回小姐的话，这事其实真的是一个意外……”
　　“不用糊弄我，告诉我，这事是不是与宝儿有关？”绾绾不耐烦地打断李莫云的话，压抑着怒气问道，“是不是宝儿有不听话，在院子里面横冲直撞，撞到了散步的嫂子，然后致使嫂子早产的？”
　　下人们低下头，不敢说话。
　　“说，是不是！”绾绾忍不住提高了声音，“说！我要听实话。李莫云，你说！”
　　李莫云不想说话，但却被点名，只好硬着头皮将早上发生的事情还原了一遍。
　　第八十四章　跪祠堂
　　早上，宝儿和冬儿按照凤寻临走的时候布置的功课，扎完了一个时辰的马步。用完早膳两个孩子就商量去村子那边找玩伴，他们昨天已经约好了，今天要一起玩游戏。很快就吃完饭，两个孩子就高兴地往外跑。
　　宝儿跑前面，冬儿追在后面，一路打打闹闹地穿过花园。可是完全没有想到，平时只在下午散步的秦芷惠今天竟然会在花园中散步。宝儿他们身边伺候的人以为此时的花园没有人，其他人都在房中用膳；秦芷惠身边伺候的人也以为这时候的花园中没有其他人，山庄的其他主子要不在用膳，要不就还在院子中扎马步。
　　所有人都以为花园中只有他们主子，完全没有想到会两伙都需要小心的主子凑到了一块。所以等宝儿突然从拐角处冲出来，将秦芷惠撞到在地上的时候，所有人都傻眼了，根本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不用说这些，事实上是宝儿将差点害了嫂子，对吗？”绾绾的表情很平静，但是眼中的怒气却是藏也藏不住的。
　　前段时间，就因为宝儿突然出现，撞着她的事情，她将宝儿和冬儿好好教训了一番，还让他们以后再家中不要这样横冲直撞，说嫂子是双身子，不能被吓到。冬儿小一些，不明白情有可原。可是绾绾记得，当时宝儿可是和她保证，绝对不再犯同样的错误。可是，现在才多久，他就闯出这样的大祸。幸好嫂子和侄子都没事，要不然绾绾真不知道应该如何和哥哥交代，也不知道如何面对冬儿，更不知道未来宝儿大了如何在谢家自处。
　　绾绾勉强压抑自己心中的怒气，问道：“说吧，这个闯了大祸的家伙去哪里了，不会因为害怕我的惩罚，悄悄藏起来了吧？”
　　“没有。当时出事了，谢嬷嬷就赶了过来。也是有谢嬷嬷和郑神医在，少夫人和孙少爷才母子平安的。宝儿少爷和冬儿少爷是守着平安少爷平安降生才离开的，谢嬷嬷罚宝儿少爷跪三天祠堂，冬儿少爷觉得他也犯了错，吵着要和宝儿少爷一起。现在两位小少爷都在祠堂中，”李莫云看了绾绾一眼，小心翼翼的问，“小姐，你要不要去看看？”
　　“妈妈让他们跪祠堂？”绾绾皱眉。
　　绾绾明白，谢嬷嬷抢在她回来之前就惩罚了宝儿，不过是担心她回来后对宝儿的惩罚太重。秦芷惠最后母子平安，宝儿也没有酿成大祸，用跪三天祠堂来堵她的嘴，这个主意肯定是疼爱孩子的张夫人想出来的。
　　绾绾敢肯定，这时候的祠堂绝对不是平时那种阴森可怕的样子。谢嬷嬷的惩罚虽然不会太舒服，但现在的祠堂中肯定灯火通明，祠堂外也随时有仆人看着的。宝儿也穿的厚厚的，跪得垫子肯定比平时的垫子厚多了。虽然不会给吃的，但几盘点心肯定不少。他唯一做的估计就是在祖宗排位下面，一个人跪三天，不对，还有冬儿在，第一天肯定不是一个人。
　　如此，绾绾真的不想去看。绾绾觉得自己看到这样的跪祠堂，肯定会忍不住拿着棍子给宝儿一顿好揍。
　　“那就跪吧，不要给祠堂送吃的，供奉祖宗的点心也不行。跪祠堂就要走跪祠堂的样子，要不然就不要跪！”绾绾特意看了一眼小香，她这话就是对小香说的。
　　“是，小姐。”
　　“冬儿不过三岁，这孩子太小，跪不了多久。他不能跪了就把他抱到郑神医哪里，上完药给师父送去，让师父好好给他讲一讲什么是孝道，什么是信义，什么是君子之道。”绾绾吩咐道，“凤寻那边的武学课就先不要上了，小李管家你记得给凤寻说一声，这段时间我对两个孩子另有安排，孩子们就不去打扰凤寻了。等什么时候他把孝经背出来，什么时候冬儿再去凤寻那里上课。”
　　“是，小姐。”
　　“至于宝儿，等他跪完祠堂，把他的东西搬到藏书楼，我要亲自对他进行教导。”
　　“藏书楼？”李莫云和小香一惊，觉得绾绾的提议有些说不通。
　　小香忍不住说道：“藏书楼那边全是书，要不就是书房，哪有什么住的地方啊？”
　　“不是有几间书房吗？就把最顶上的那间收拾出来给宝儿住，东西不用准备的太多，一张**，几身换洗的衣服就行了，伺候的丫鬟也不用带了，宝儿也不小了，他有些事情应该学会自己做。”绾绾满不在乎地说，“给我在他旁边我收拾一间，我会和他一起。宝儿被山庄的人**坏了，有些东西现在不改，以后就改不了了。我可不想我精心养大的孩子，最后竟然和他父亲一样龌龊！”
　　看自家小姐是铁了心要收拾宝儿少爷，甚至连多年不提及的周津明都说了，李莫云和小香只好点头，下去准备绾绾交代的事情。
　　不出绾绾所料，冬儿一天后就不能坚持了，被送到郑神医处，好生照料。宝儿却坚持了三天。三天后，宝儿被下人们抬出了祠堂。跪了三天，虽然垫子加厚了，可是他的膝盖已经严重受伤，根本站都站不起来。
　　一路上宝儿表现的很坚强，一点都没有哭。不论是被抬着离开祠堂，还是郑神医下手给他揉散瘀积的血脉，甚至被下人们一言不发地抬到藏书楼，他都表现地很淡定，板着一张小脸，表情隐忍的不行。可是在房间中看到他母亲的那一刻，一直表现的很坚强的宝儿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抱着绾绾的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伤心的不行
　　“哇哇哇哇……娘……哇哇哇哇……娘……”宝儿死死地抓住绾绾的衣服，嚎啕大哭。这时的宝儿才有了一个闯完大祸，寻求家长庇护的孩子的样子。
　　宝儿撞到秦芷惠的时候是傻了，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却。却根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看到所有的人都紧张地围着倒在地上的舅母，看到舅母身下流出来的血，那一个瞬间，他已经完全吓傻了。他不知道舅母是怎么了，可是他知道人只要流出红色的血，就会死，舅母会死，舅母肚子了的弟弟也会死。
　　觉得自己亲手杀了舅母和弟弟，宝儿完全吓住了，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脑袋中也是一片浆糊，只是机械地跟着大家走，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我是杀人凶手，我杀了冬儿弟弟的娘和弟弟，我是坏人，没有听娘的话，娘肯定生气了……
　　只有当在产房外听到秦芷惠母子平安的时候，宝儿的眼神才有了一些变化，但依旧是沉默的。被罚跪祠堂，被谢嬷嬷打手板，宝儿都没有吭一声，而是老实听话，和平时喜欢抖机灵的宝儿一点都不相同。
　　宝儿所有人都不害怕，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宝儿也愿意被罚。可是宝儿跪在祠堂的三天，心中最担心的还是他娘生气，他娘不想见到他。所以当他看到绾绾的一瞬间，宝儿委屈极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因为有绾绾的吩咐，下人们留下郑神医给宝儿开得药膏，就相继离开，把整个藏书楼留给了绾绾母子。
　　看着怀中哭的如此伤心的宝儿，绾绾的心都疼了，抱着宝儿哄道：“宝儿乖，娘在这里，娘在这里，不要哭了好不好？”
　　“呜呜呜……娘，你为什么都不来看我，呜呜……我以为娘你生气了，你不要我了。”宝儿哭道，“呜呜呜……娘，宝儿知道错了，宝儿以后肯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娘，宝儿以后都乖乖听娘的话，娘不要不要宝儿好不好？呜呜呜呜……娘，宝儿错了，宝儿以后再也不敢了，娘不要生气好不好？”
　　看着怀中哭着悔过的宝儿，绾绾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孩子总是要做错了事情才知道认错，可是有些错事却不是认错就能挽回的。这次幸好秦芷惠母子没有什么大事，否则所有人以后心中都有一个疙瘩。
　　想到这些，本来刚才因为看到宝儿膝盖上的伤势已经心疼的绾绾有一次硬了心肠，觉得孩子还是要从小教育的好，就如大家说的熊孩子，否则等到他犯了错才教训他，那时候就追悔莫及了。
　　绾绾好不容易将宝儿哄得不哭了，也到了晚膳的时候。藏书楼没有伺候的人，东西是小香亲自下厨去做的，按照绾绾吩咐得清淡的饮食——宝儿有伤在身，饮食需要清淡一些。小香来藏书楼送完晚膳，并带人送来洗澡水后就离开了。
　　直到吃完晚膳，由娘亲自给他洗澡收拾，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