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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穿]绮户流年-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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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的。”张雱面无表情,“十足十是装的!他装孝顺儿子,跟陛下您装病人,都装的很像。”你们俩真是父子!我瞅着,依辽王这勤谨劲儿,往后指不定跟你一样,也能成个劳动模范。
“可能是真的,也可是能装的,没多大区别。”流年老实,皇帝问什么就说什么,“小七觉着吧,能装的像,也是本事。”知道该演什么,知道该怎么演,至少这人不笨。
丫丫盈盈笑道:“辽王殿下对着我总是自称大哥,口口声声要拿我当亲妹妹。父亲,我觉着吧,大哥是真疼我的,对您也是真孝顺。”若他是装出来的,那也是装的像。小七说的对,能装的像,也是本事。
流年心里颇有些奇怪。皇帝这话问的,相当没意思啊。有太子做过的那些蠢事,张伯伯和丫丫肯定会转而支持其他皇子,这还用问?自己也是一样,有棠年这门亲事,不会支持太子的。
如果不是皇帝的心思过于深沉难测,那么难道是,皇帝潜意识里已经做了决定?流年越想越觉的有可能。辽王已经三十岁,沉稳持重,处事老到。太子么,心胸有些狭隘,做事也很浮躁。
和张雱、丫丫一起从乾清宫出来,流年肚里暗乐。这个老皇帝精明能干了这么多年,临了在选择继承人这个问题上,像是在做证明题:证明选择辽王是对的。
出了西华门,流年瞅瞅前后左右都是自己人,后怕的拍拍胸脯,“那什么腾骧左卫,吓死人了!”盔甲鲜明,手持兵器,从宫门口一直监视着到乾清宫门口,毫不掩饰的敌意。好在,他们没资格进乾清宫。
“小不点儿不怕。”张雱心疼了,“好孩子,有伯伯呢。”就方才那些人,伯伯不用兵刃也能打赢他们。那些人,纯粹是银样蜡枪头,看着好看,实则没用。
“乖,有我呢。”丫丫也是一幅大人样,“小不点儿不怕。”以为你天生的胆子大,原来你也知道害怕呀。小不点儿,你方才见了皇帝跟辽王,可是从容的很。
一匹快马风驰电掣般到了眼前。张屷一身便装,英姿飒爽,飞身下了马,冲着张雱、丫丫、流年微笑,“正好遇上了。”他是锦衣卫,现如今负责守卫乾清宫。
“你不是申时才当值么。”张雱明知故问,“这会子还早的很。”这傻小子。解语不许他早起,要他多睡会儿。他还是早早的过来,要见自己小媳妇儿一面。我家小阿屷可真不容易呀,谢晚鸿,你个小气鬼。
张屷微笑不语。丫丫向着小哥哥,不动声色拉着张雱闪过一边,把流年留给张屷。流年嘴角微翘,“张乃山,你会立功的。”山雨欲来,一场厮杀不可避免。一个不小心,张乃山这现任锦衣卫就能立下功劳,捉住位重要人物。
宫门口这地方,不便久留。张屷跟着上了马车,“我送送小师妹。”好在马车宽敞,坐了四个人,一点也不挤。丫丫揽着流年,调皮的冲张屷眨眨眼睛。放心吧小哥哥,往后呀,我帮你们私会!
流年鼓着小脸颊,很正式的样子,“伯伯,其实您也可以病一病。”既然要除之而后快,早点把他引出来,一竿子打死得了。不然,留着这么个隐患,睡觉都睡不安稳。
☆、111 第111章
“小不点儿真是聪明孩子。”张雱眉开眼笑;“乖,伯伯过两天就病。”也许不必过两天,明天就病了也说不定。张雱越看流年越顺眼;我儿媳妇小时候可爱,长大了聪明;可真不坏。
张屷“哼”了一声,仰头向天。流年拉拉他,“张乃山,你甭不服气。大哥二哥身经百战,确实比你强。”你虽然也上过战场,才打过几场仗呀,差远了。
丫丫捧起流年小脸;做探究状;“让我看看;小不点儿这脑袋瓜子;是怎么长的。”怎么能猜到爹爹要等大哥二哥回来了;才放心生病?
张雱在一旁乐。张屷自是不能袖手,帮着流年逃脱丫丫的魔掌。“这还用想啊。”流年伸手护着自己的小脸,白了丫丫一眼,“大哥二哥还有阿爷那么宝贝你,你出阁,他们能不回来么。”一辈子就这一回,多隆重的事。
“我们做武将的;可没有这般儿女情长。”张雱乐呵呵的跟流年开着玩笑,“甭说妹妹出嫁了;便是爹娘去世要丁忧,也有回不了家的。”这是真的,没骗你。
“伯伯您当我是三岁小孩。”流年撅起小嘴,“战事紧急的时候,自然是那样。可如今辽东太太平平的,女真人、蒙古人都不敢南下。”太平的时候,武将和文官一样的好不好。若是打起仗来,自然说不得“守孝”“丁忧”这一套。
把张雱乐的,谢晚鸿虽然小气,可是把我儿媳妇教的很好!张屷和丫丫熟知流年的性情,都满口夸奖“年纪虽小,见识却高”。果然,流年闻言昂起小脑袋,洋洋自得。谢家才女,谢流年!
到了谢府,丫丫自是不便下车,张屷也留在车中陪她。张雱亲自把流年送回萱晖堂,跟老太太等人寒暄几句,方告辞出门,上车离去。
“小七回的真巧。”老太太看见小孙女,半日的担心都没有了,笑成了一朵花,“你大姑母正想着要听戏饮酒呢,你可就回来了。”看我小七,多会拣时候。
谢寿笑道:“罢了,罢了,您巴巴的又拉上我做什么?分明是您想听戏,想饮酒,却因家里正忙活着,不好意思说。这会子借着我的名儿,您且乐和。”说的一屋子人都笑了。
老太太一手拉着流年,一手拉着锦年,乐呵呵说道:“你大伯母、你家太太,还有你三位嫂嫂,这些时日为了你哥哥的亲事,可都忙活坏了。咱们饶是不帮忙,还跟着添乱,如何使得?好孩子,咱们偷偷听戏去。”
老太太,谢寿,大大小小五位谢家姑娘,一群人浩浩荡荡“偷偷”听戏去了。坐在轩敞温暖的大花厅,烫上热酒,厅外搭着家常小巧戏台,琴曲悠扬。
绮年自然瞅了个空子,拉着流年关切问道:“去宫里要格外小心才是,小七有没有多说话,说错话?”那是皇帝的家,皇帝手中掌握着生杀大权,不是玩的。
“二姐姐,我没有多说话,也没有说错话。”流年白皙细腻的脸庞泛起忧色,“真的没有,放心。我总共也没说过几句话,跟谁说呀。”
绮年同情拍拍她的小手,“没跟皇帝陛下说上话?”你和含山郡主一起去的,该有些体面才是,怎至于连话也没有说过几句。
“皇帝陛下……”流年眼圈一红,“吃了那么苦药,一点儿没好转。我头回见他的时候,他可和气了,如今真可怜。”还是不会说话,不会动。曾经那么慈爱的老人家,看着他毫无生气躺在床上,眼神中却是对这人世无比的眷恋,令人心酸。
老太太无意中一回头,看见绮年和流年坐在一旁窃窃私语,笑道:“两个丫头说什么呢,告诉告诉我,让我也乐乐。”谢寿也回头,笑容满面,“二丫头,小七,大姑母也想听。”
绮年忙道:“没说什么。”她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对宫里的事这么有兴致。流年也是一脸顽皮,“祖母,大姑母,我们说几句玩话罢了。”才不让祖母她老人家担心呢。
老太太见状,微微一笑“好孩子,玩吧。”转过头继续看戏,戏台上正演着出戏文,一男一女穿着大红喜服,在拜天地成亲。这戏好,吉庆!老太太想到棠年即将娶妻,眼角眉梢,都是欢喜。
绮年没敢再深问,陪着老太太、谢寿听了会子戏,她一个大丫头走过来,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绮年陪笑站起身,“家中有些事体,绮儿竟要先告别了。”老太太、谢寿也没多留,含笑吩咐,“路上小心。”绮年应了,又到大太太等人处告了辞,急急回了定海侯府。
十月二十三,南宁侯张雱告了病假。“张都督最经不住气。”五军都督府有不少人都知道张雱昨日在宫门前被刁难盘查,最后忍气应了,估摸着张雱是气病的。
十月二十四,流年在谢府花房欣赏兰花,丁喆不请自来。丁喆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跟着位年约二十许、衣饰华贵的年轻公子。这位年轻公子眉目俊美,仪容十分出众。
“二姐夫!”流年小脸上绽开一个甜美笑容,“二姐夫陪着二姐姐回娘家了?可真体贴。”丁喆在灯市口大街不受人待见,极少陪绮年回来。
丁喆微笑看了眼这少不更事的小姨子,“小七看花呢,来见过九爷。”身边丫头不见了,自己这素日不登门的姐夫自空而降,她还浑浑噩噩毫无知觉,可真够迟钝的。谢寻人精明,养出来的闺女可不咋地。
“九爷。”流年盈盈曲膝。九爷静静看了她一会儿,“这便是谢状元的同母妹妹?”照她的长相看,她哥哥也差不了。阿嶷,你竟宁愿嫁个金玉其外的男子,也不愿嫁我。
“是,九爷。”丁喆神色恭谨,心中颇有些惴惴不安。这位爷若是想把小七劫走,或杀了,那便如何是好?到底是绮年的堂妹,一朵花似的。
“您认识我哥哥?”流年惊喜的看着九爷,“您这么一身贵气,身份肯定不凡。连您这样的贵人也认识我哥哥,真是哥哥的荣幸。您真是很有贵气,我想想,这样的贵气,我只有在……只有在皇帝陛□上才见着过!”
九爷自负的笑笑。算这小丫头有眼光,知道孤是贵不可言之人。“可惜皇帝陛下病了,病的很厉害。”流年神色有些凄然,“看着他想说话却说不了,想抬胳膊却抬不了,闻着一屋子的药味,真让人难受。”
九爷沉下脸。已病到如此地步?父亲,这样您都不肯召回我么,我还是不是您的皇储,是不是帝国的太子殿下?父亲,您待儿子,真是无情。
九爷神情郁郁,眼神像刀子般狠狠看着流年。流年是个小傻子,对九爷的杀意毫无知觉,“二姐夫,外面天气好不好?我晚上要出门玩耍,老天保祐,可千万别下雪。”
丁喆小心翼翼看了眼九爷,笑道:“这大冬天的,小七晚上还要出门?”流年天真的点点头,“是啊,丫丫约了我一起玩,会派人来接我的。”
丫丫?九爷眼神柔和了一点,“谁是丫丫?”阿嶷的小名叫丫丫,极少有人知道,更少有人叫。叫她丫丫的,都是她的长辈,和哥哥们。
流年心虚的笑笑,“这个么,真是不便告诉您。丫丫是她小名,只有家里人才这么叫。我从小认识她,那时我才一岁多,不管大小尊卑,只管逮着她叫丫丫。这么多年,都叫习惯了。”脸上泛起粉晕,微微有些害羞。实在不应该管人家叫丫丫的。
九爷默默望了流年一会儿,忽然转身离去。丁喆长长松了一口气,急急跟在他身后,也走了。流年衣衫都已经被汗湿透,愣愣坐下,一言不发。
“小七,小七!”谢四爷惊恐的声音传了过来。他本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可是花园里发现被打晕的鹿鸣、之苹,小七不知下落,让他如何不慌张?
外面声音纷乱,流年木木坐着,一动不动。“七小姐在这里!”有丫头找了过来,大声向外头报着信。没多大功夫,谢四爷、棠年等人涌了进来。
流年跟傻了一样,不说话。谢四爷痛惜的抱住女儿轻轻拍着,“小七乖,不怕。”女儿是被谁吓着的?该死。可怜的小七,在自己家里遇着这种事,真是防不胜防。
谢家发现打晕的丫头之后,已命人飞速去了南宁侯府报信。张屷急匆匆赶来, 身边跟着位蒙面少女。“送小七进宫。”蒙面少女蹲下看过流年,果断说道。如今是非常时刻,但凡有一丝风吹草动,都不可轻视。
这蒙面少女自然是丫丫了。谢四爷略一沉吟,便点了头,“依你。”不能让小七白白吃了这个亏,谁欠的债,都要讨回来。
到了乾清宫,流年依旧是愣愣的。丫丫柔声哄了她半天,似是好了一点,却依旧说不出话。魏硕峰有眼色,铺好了纸,磨好了墨,“七小姐,您若是说不出来,写出来也是一样。”
流年呆呆看着书案笔墨,忽然走了过去,提起笔。却不是写字,是作画。廖廖数笔,一名青年贵公子跃然纸上,生动逼真。
皇帝闭上了眼睛。小九,你回京城了,还去吓唬小不点儿!一个小姑娘,她招你惹你了,把她吓的连话都不会说。小九,你可真有出息。
当日你去南京时,朕是怎么交代你的?“没有朕的谕旨,不许擅自回京。否则,杀无赦。”小九,你还把不把朕放在眼里。
“传旨。”皇帝睁开眼,声音平平无波,“召辽王进见。”太监答应着,疾步趋出。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辽王便进来了,脸上带着汗珠。
辽王脸上既有惊喜,又有诧异,“父亲您……?”好的这么快?皇帝淡淡看了他一眼,“阿德,朕命你擒拿小九。记住,要活的。”
☆、112 第 112章
流年画完;眼神直愣愣的望着画中人。好像画中人令她十分恐惧,手中的笔慢慢落下,小脸煞白;惶惑无助。丫丫不忍,揽她在怀里柔声抚慰着;“好了;没事了;不怕。”
辽王领了皇帝口谕;探询的目光看向流年。按常理;太子既被派往南京监国;没有皇帝谕旨他是万万不得回京城的。若擅自回京;既是无君无父,死有余辜。殿中唯一见过太子的人是流年;她根本一句话没说过,只提笔画了幅画。
画中人确定无疑是太子。可太子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谁和太子在一起,全无头绪。这让人如何捉拿?京城大着呢,上哪儿寻人去?
流年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她从丫丫怀里轻轻挣脱,走到桌案前,提笔继续画。没多大功夫,太子身边出现一位三十多岁、风流倜傥的男子,“定海侯排行第三的孙子,丁喆。”张屷在旁沉声说道。
画完丁喆,流年并没停笔。太子和丁喆的对面又出现一位小姑娘,十三四岁的年纪,玲珑美丽,精致面庞上满是讨好笑容。小心翼翼的看着太子和丁喆,一幅仰人鼻息的模样,楚楚可怜。
张屷和辽王都细细审视着这幅画。丁喆带着太子去了谢府,盘问过流年,流年机智的应付过去了。没有被灭口,没有被劫持……两人几乎是同时抬起了头,“太子怕是今夜要有所作为!”
太子不会闲来无事从南京奔驰到京城,只为吓唬吓唬流年,然后再奔驰回南京。他来京城,或是为了皇位,或是为了丫丫,或是两者兼有。他敢在谢府露面,又肯留下流年这活口,恐怕不是心慈不忍,也不是大意疏忽,而是要发动了。
辽王凝神想了想,走到皇帝面前缓缓跪下,“父亲,不管情势如何凶险,儿子便是拼却自己的性命,也要保护圣驾安然无恙,父亲放心。”伏在地上重重的叩了个响头,抬起脸看着皇帝,面容坚定。
“装的像,也是本事。”丫丫看着眼前这一幕,回想响流年的话语,心中也是感概。辽王大哥,如果你是装的,但愿你不只装的像,更能装的长久,最好能长长远远的装上一辈子!天下臣民就有福了。
“阿德,去吧。”皇帝面容依旧平静,声音也依旧温和,“不拘小九要做什么,总不过是近卫、京营、五城兵马司。阿德,要心存仁慈,不管是对亲兄弟,还是对全天下的老百姓,都要心存仁慈。”辽王郑重应了,起来恭谨的倒退几步,转身离去。
“我们不走了。”丫丫笑盈盈走到皇帝身边,“陪着您。”要是太子真要逼宫,保不齐宫中会有凶险,自己可不能这时候走。他是讲理的皇帝,重情意的义父,自己便会是孝顺懂事的女儿。
皇帝微微笑,“朕这些时日可是憋闷坏了,阿嶷和小不点儿留下陪朕,甚好。”可惜小不点儿被吓住了,呆呆愣愣的,要不听她说些孩子话,倒也有趣。
丫丫附耳跟皇帝说了几句话,皇帝转头看看流年,“果真如此?使得。”命宫人去传十皇子和安宁公主。原来小不点儿爱打牌,一坐上牌桌就来劲了,这还不好办。
等到十皇子、安宁公主过来,少不了围着皇帝惊叹,“父亲您身子康复了?真好。”是谁胡说,说您病的很重?回去把这些乱嚼舌头的人寻出来,啐到他脸上去。
皇帝看着没心机的幼子幼女笑道:“小十,安宁,叫你们来,原为的是打牌。”十皇子点点头,“打吧,打牌好。”安老功课逼的紧,安晓旭比从前更加不讲理,自己这日子叫一个苦。如今苦中作乐打牌消遣,也是美事。安宁公主更是欢欣鼓舞,“打牌?好啊好啊。”张罗着命宫人支好牌桌,摆好纸牌。她和丫丫常来常往,自然是会打牌的。
丫丫、流年、十皇子和安宁公主打牌,皇帝倚在蹋上微笑看着。张屷搬把椅子坐在流年身后,“小师妹,我替你看着牌。”流年雪白小脸慢慢浮上笑容,“张乃山,我想赢。”牌桌上赢钱,人间乐事之一。
张屷毫不迟疑,“小师妹肯定能赢。”丫丫笑盈盈的洗牌,安宁公主好脾气的没说什么,十皇子不服气,“何以见得?”皇帝含笑看着眼前诸人,心中柔软。阿嶷是怕宫中有变,想把小十和安宁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怕他们出事吧?阿嶷,是个有情有意的好孩子。
流年转头看看张屷,笑逐颜开,“承你吉言。”起了牌,举到张屷眼前,一脸得意。看见没有,我一把好牌!这把,流年赢了。下一把,流年又赢了。连赢两把,流年眉毛弯弯。
正打着牌,外面隐约有厮杀声传进来。张屷和丫丫对视一眼:是太子不知死活,还是辽王有意要把事态扩大?要打在内城打就好了,莫扰得京城百姓不得安宁。
安宁公主和十皇子年纪都不大,哪有这个定力再打牌,脸上都有惊惶之色。如果不是皇帝在这儿镇着,没准儿安宁公主早尖叫出来了。丫丫笑盈盈哄他们,“有我小哥哥在,定会无事。放心好了,咱们继续打。”小不点儿眼巴巴看着呢,不打牌怎么成。
十皇子很严肃的思考了一会儿,“我又不会打仗,这会子我再怎么忧心忡忡,也是没用的。”既然没用,那便不忧心了,该干什么干什么。要从容自若,要有风度,否则会被安晓旭笑话的。
安宁公主和流年是邻座,离张屷不远。回头瞅了两眼,张屷身姿挺拔,气宇轩昂,沉着冷静的坐在那儿,神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慌张。这肯定是位高手了,有他在,还担心什么呢?打牌打牌。
丫丫带着几个半大孩子重又打起牌。安宁公主、十皇子、流年轮换着大赢,慢慢都打上劲了,外面厮杀声愈来愈清晰,殿内只管如火如荼的打牌。
一直打到华灯初上,才恋恋不舍的散了摊儿。最后盘点,丫丫输的最多,安宁公主和十皇子小赢,流年大赢。“承让,承让。”流年看着眼前一堆白花花的银子,冲诸人笑嘻嘻拱拱手,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牌局输赢定了之后,辽王和太子的输赢也定了。没有一丝悬念,辽王亲自率领锦衣卫,会同沈迈、沈忱、岳池,大败逼宫的太子。太子亲卫尽皆死伤,太子本人,被生擒活捉。
太太定定看着眼前满头白发的沈迈,心中恨恨,这厮不是该在辽东么,怎么会到了京城。都怪你,若不是你性子急燥胡乱杀伤人命,东昌侯府便不会和魏国公府结下冤仇,阿嶷便不会和我生了嫌隙。若阿嶷和我好好的,我又怎至于此。你,本是该为我所用之人。
沈迈厌恶的看了太子一眼,昂头离开。他和沈忱、岳池还要善后,搜捕漏网之鱼。丫丫快要成亲了,这起子挡路的人,要快快清理干净。
“我要见父亲。”太子冷冷看着辽王,面目倨傲。我是父亲心目中的皇储,我自小被当做太子养育!便是我有个什么行差踏错,父亲也不会认真跟我计较的。虎毒不食子。
“请稍待片刻。”辽王神情语气都很客气,“父亲此时不便见你。”辽王真没撒谎,他差了锦衣卫进乾清宫禀报,皇帝温和平静,谕令“侯着”。
乾清宫里,流年打过这场牌,重又天真活泼起来,兴兴头头拍着皇帝的马屁,“皇帝陛下,您这里可真个风水宝地!”所以我才会大赢特赢。
皇帝见她一脸甜蜜笑容,和才进殿时那傻愣愣的模样判若两人,心中也自欣慰。小不点儿平时是多么伶俐可爱的小姑娘,方才竟被吓的傻了,真是作孽。
“小不点儿画功了得。”皇帝温和说道:“去画库拣三幅画作,朕赏赐于你。”小不点儿你今日画了三个人出来,作用不小,朕便赏赐你三幅画,酬你的功劳。
“皇帝陛下,您真神奇!”流年又是惊喜,又是目瞪口呆,“您怎么知道,小本想要三幅画呢?”老太爷一幅,谢大爷一幅,谢四爷一幅,正好。可皇帝怎么知道的呢?
流年心喜难耐之态令皇帝一笑,“去罢。”画库藏有上千幅历代名人佳作,看你选什么。流年喜滋滋跟着太监过去,没多大会儿就回来了,太监手中捧着三幅卷轴,恭恭敬敬呈了上来。
是《临流独坐图》,《潇湘图》和《夏景山口待渡图》。《临流独坐图》,气势恢宏、云烟浮动的崇山峻岭中,一老叟临流抚琴。《潇湘图》烟雨空蒙,神采历历,是董源的传世名作。《夏景山口待渡图》也出自董源,披麻皴加墨点笔法画出漫山树木丛林,高厚雄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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