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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家子佛系科举日常-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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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杀了我,那你就抱着你家少主子等死吧,到时候不单单是你家少主子,还有你和那些跟着来的暗卫都要死!”
其实这些人的身份章靖猜的七七八八,他既然想办法要好处,自然有把握治好了床上那尊大佛,只不过必要的恐吓还是要的,否则的话这些人岂不是以为他章靖太好拿捏了,将他充作冤大头了。
果然,那灰衣男人冷着脸,目眦欲裂瞪着章靖,一字一句从牙缝之中挤出几个字。
“你到底想要怎样?”
章靖嗤笑一声,回头朝着门口站着的林氏望了一眼,笑道。
“男人的事不必让妇道人家在边上看着,先让我夫人下去歇息。”
这一点灰衣男人没有异议,只要不离开这宅子,不对外通风报信,一个妇人留在这里终究是不方便。
见灰衣男人放行,章靖也是松了口气。
虽说走不了,可今晚怕是要折腾一整个晚上,若让林氏一整晚都在这儿担惊受怕陪着他们一起熬着,章靖可舍不得。
章靖冲着门口的林氏使了个眼色,夫妻心有灵犀,林氏见了章靖这放心的一个眼色,顿时安心不少,随即也就出去了。
灰衣男子也看出了章靖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人,绝不会只是让那妇人下去休息这么简单,有几分不耐的催促道。
“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别磨磨蹭蹭的,你等得了我家少主子可等不了!”
第三十章 有味道的一章
章靖瞧着那灰衣男人如此生气的样子,抿唇笑了笑; 看着对方心情不好; 他就放心了。
他的指尖轻叩着木质的床沿; 一下一下; 极有节奏; 仿佛落在那灰衣男人的心口。
直到灰衣男人冷眼乜斜过来; 章靖这才冲着他露齿一笑; 紧接着说出自己所求。
“既然是看病; 自然要有诊金; 我要的不多,一千两换贵府小侯爷一条命; 这个买卖不亏吧?”
那灰衣男子黑着脸; 面沉似水,但是到底还是微微颔首。
“你要的诊金,等到我家小侯爷救回来之后,我自会奉上。”
章靖面色不改,涔薄的唇一翕一合,淡淡吐出两个字,险些没有将灰衣男子气抽过去。
“黄金。”
灰衣男子又想拔剑了,可瞧着章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忽然手上的动作就这样顿住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 冲着章靖大怒道。
“好!另外; 你若是还有别的要求就尽快一起说了; 莫要在磨磨唧唧的!”
章靖闻言,抚掌而笑。
“阁下着实痛快,我另外的要求也不高,若我不能将贵府小侯爷救回来,那我自己和我全家的性命就算是阁下不拿走,你家国公爷想必也饶不了我章家。这到底是我被迫押上了全族的性命就你家少主子,若是就回来了,也算你们国公府欠我一个人情,这个人情债可不能落下。”
那灰衣男子闻言也是气笑了,这章家大少爷果真和传闻之中的不大一样,不像是个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的样子,反倒像是在商场里打滚了多年的奸商。
灰衣男子收起剑,目光冷凝,一字一句冲着章靖霜声道。
“国公府的事我做不了主,这事我会照实禀报上去,将来你若是有事要帮忙,若是国公府能够出手的自然会尽力相帮,其余的我保证不来。但是你若是救了我家少主子,我自然记你一次人情,来日若章大少爷有什么事,只需要开口,雁回哪怕是舍掉性命也义不容辞。”
章靖闻言,算是满意了。
他原本就没有指望着这国公府能够一定记着自己的好,钱收够本了就好。
至于这个雁回,看着对方的功夫的确并非凡人,就凭着这一身的本事,将来必定是有用得到的地方,这样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章靖眯着眼睛笑,算是满意了。
雁回瞧着章靖这意思想来也就是这两个要求了,心想着这人倒还是聪明,知道见好就收这一话,刚好章靖提出的这两个要求便是雁回的底线,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雁回正这样想着,就瞧见章靖伸手铺开了面前的那一包金针,转而又令雁回将躺在床上的昭小侯爷扒个精光。
雁回俯身,小心翼翼的解开了昭小侯爷的上衣,霎时间那身上的遍布的新旧交错的伤痕霎时间令得在场的章靖和雁回都倒抽一口冷气。
那蜜色的结实硬朗的肌肉有着完美的流线,看得出来这位昭小侯爷是一个常年混迹在军营之中的少年将军,像这样的人上过战场,就是身上多多少少有一些旧伤也是正常的。
可是像这样,身上满是鞭痕、烧伤、刀匕的割伤,还有一些不知名的伤口到底是怎么回事?而更加触目惊心的则是昭小侯爷腰腹处的刀伤上,虽然用简单的粗布裹了几层,但是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那粗布并不怎么干净,再加上发黑晕染的血痂和未止血的伤口仍旧还在流淌着的褐红色血液交融黏连在一起,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莫说是雁回,就连章靖这个常年泡在手术室,见过各种奇葩病人的外科大夫也是皱了皱眉头,抬头望向了雁回,不经问道。
“你家少主子到底干什么去了?这是特殊癖好?”
瞧着章靖这种时候还有工夫开玩笑,雁回狠狠冲他瞪了一眼,霜声喝道。
“你还不快治伤!”
瞧着雁回这已经濒临暴怒边缘的样子,章靖咂咂嘴,啧了一声。
“放心吧,这不是致命伤,先把你家少爷的毒解了在说吧。”
章靖言毕,已然伸手一把扯开了昭小侯爷腰腹之上包扎的那根已经被染成黑红的绷带,几乎同时一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昭小侯爷赫然从咽喉之中爆发出一声极为凄厉的惨叫声。
昭小侯爷的身体不自觉的抽搐起来,眼睛虽然还是紧紧闭着,可是涔涔的冷汗如瀑布般沁出落下,牙关死死咬着,原本腰腹创口之上也加速涌出鲜血。
章靖肃着脸,在雁回呵斥他之前冲着雁回怒喝道。
“傻愣着干什么,按住他!”
雁回一怔,到了嘴边的话就这样梗在喉咙里被迫又咽了回去,急忙上前按住了章靖,随后侧头看着章靖眼底血红,语气却是客气了很多。
〃章大少爷,我家少主子这是?〃
章靖起身从放在桌边的药箱之中找了一柄细细的小匕,又伸手拿了一个烛台,烛台上一根红蜡上头灯火摇曳,转头又吩咐一个小厮去取一坛酒来。
他一边坐下,一边冲着雁回答道。
“疼醒了,现在又晕过去了。”
雁回这么一说,雁回眼底的血色更深了,这昭小侯爷今年也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雁回从小就看着他长大,这孩子至今已跟着他习武一十二年,雁回自己没有孩子,早已经将昭小侯爷当成了半个自己的孩子。
如今见他这样,心底如何舍得?
而章靖接下来那冷漠的一句话,更是让雁回心如刀绞。
“你按住了,一会儿要给他刮伤口上的腐肉和残留的布料碎屑,到时候还是会醒的。”
雁回侧了侧脸,掩饰了眼底逼出的泪意,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他瞪着眼睛,死死地看着章靖拿过了那柄小匕,在红烛的火苗之上来回烧烤着,再拿过了那坛小厮取来的白酒,将白酒浇在上头。
酒是纯度很高的烧刀子,在这个时代酿造工艺很复杂,也就少数人家里会有,幸好林氏这儿藏了不少,虽然不足以完全杀菌,但是在这种没有酒精和杀菌机器的地方,也只能救急一下。
完了之后,章靖这才起手将伤口之上的腐肉割下,果然不出章靖所言,昭小侯爷再次痛醒,挣扎却被雁回死死按住,没一会儿又生生痛晕了过去,
这样数次之后,章靖终于做完了将那些腐肉完全割去,这个时候的昭小侯爷已然有些麻木了,整个身体也逐渐变得迟缓了,他虚弱的睁着眼睛,望着面前拿了针开始缝他肚子上面的血口子的章靖,有些脱力的张了张嘴,半晌之后才干涩着喉咙,用沙哑的声音对着章靖说。
“好了吗?”
昭小侯爷的眸子里像是蒙了一层雾,意识有模糊,就连说话也都是迷迷糊糊的,他微微张着嘴,从喉咙里呼出一缕一缕的白气,看起来十分辛苦。
章靖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一直等到打完结,章靖才给昭小侯爷盖上了被子,随即冷声道。
“你中毒之后自己逼出了一些毒素,在加上流血过多,因此中毒倒是不深,等后头服了药,将剩下的余毒吐出来就好了,我给你开服药,你先好好歇一会儿。”
昭小侯爷闻言,虚弱的点了点头,望着章靖温柔关切的目光,昭小侯爷便已经将章靖当成了救了自己性命的恩人了。
只是昭小侯爷并不知道,接下来还有得熬呢!
只是此时此刻的章靖实在是太过温柔了,柔和的烛光打在了章靖的侧脸之上,章靖原本就皮肤瓷白,模样也清秀隽永,给人以一种温润柔和的感觉,如今有烛光的模糊更让昭小侯爷觉得面前这个男子是那样的温润如玉。
当章靖俯下身,小心翼翼的替着昭小侯爷掖好了被子,让他再睡一会儿的时候,昭小侯爷感动的几乎热泪盈眶,下意识的对着章靖说道。
“多谢章兄出手相救,章兄的救命之恩在下必定牢记在心,将来若是有机会,必当涌泉相报。”
章靖瞧见昭小侯爷对着自己如此客气,也是露出了善意的微笑,冲着昭小侯爷勾了勾唇,他笑起来的时候身上会显出和他气质不太相符的圣洁的气息,就仿佛浑身上下散发着一个神圣的光芒,总能够迷惑人。
“昭小侯爷不必客气,医者父母心,我救你是应该的。只恐自己力不从心,不能够救治昭小侯爷,反倒是让人诟病了。”
昭小侯爷闻言,体贴的点点头,虚弱的笑了笑,冲着章靖安慰道。
“章兄尽力便好,这原本于你就是无妄之灾,你不必将这些责任全然担在自己身上。”
大约是因为昭小侯爷刚刚死里逃生,在加上面前的救命恩人实在是太过温和,昭小侯爷原本身上的戾气也褪尽了,冷峻坚毅的面孔也同样比寻常温和了许多。
若是昭小侯爷再年纪大上几岁,再在这刁滑的官场多混迹几年,恐怕就不会如轻易的感动于章靖救了自己性命这件事情了,只可惜现在的昭小侯爷还是太年轻了。
他只是感动于章靖救了自己,还险些担上了生命的风险这件事情。
而站在一旁的雁回瞧见了昭小侯爷脸上这样的表情,涔薄的唇立即绷成了一条直线,紧紧的抿了起来,显出他冷漠的表情,甚至有些不悦的瞪了一眼章靖,用眼神警告他不要太过分了。
章靖得了雁回这样一个眼神,脸上仍旧是带着温和的笑容,眯着眼睛望着雁回,耸了耸肩,随后转身离开了屋子。
雁回瞧着章靖离开的背影,有些气结,但是到底没有要追出去的意思,而是继续忠心的守在了昭小侯爷的身边。
倒是昭小侯爷抬了抬眸,望着雁回黑着一张脸,沙哑着声音提醒雁回。
“雁叔,章兄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对我也没有恶意,你莫要去招惹他。”
雁回被昭小侯爷的这番话气的有些说不出话来,喉咙里梗了老半天才拧着眉头冲着昭小侯爷说道。
“少主子太年轻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出门在外还是要小心一些。”
昭小侯爷闻言,不赞同的微微蹙眉,眼睛里带着几分异样的愤怒之色,只是因为他此时此刻实在是太过虚弱了,因而并没有多少力气,只是脸上浮现出了一层薄薄的浅红色的愠怒之色,冲着雁回驳斥道。
“雁叔!你太过分了些,你的意思是章兄对我另有企图?我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人、什么事需要利用上自己全家性命来搏一搏的。章靖的父亲好歹也在朝中为官,用得着如此一搏”
话说到这里,昭小侯爷不由得的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咳嗽,继续冲着雁回说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若非是你逼着,人章兄还不想要摊上我这样的事,如今人家把我救了,你又反咬一口说人家……”
昭小侯爷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又是捂着自己的胸口,眉头紧皱猛然咳嗽出几声,他痛苦的咳嗽了几声似乎是那样微弱的震动已经让他无法承受。
骤然间,昭小侯爷瞪大了眼睛,从喉咙里喷出一口鲜血。
雁回见此,几步上前,昭小侯爷口中喷出的鲜血就那样喷溅在了雁回的衣袂之上,如同绽开的点点墨梅,诡谲而妖异,让人心生恐惧。
昭小侯爷也是看清楚了自己喷出的黑血,他只觉得浑身剧痛,仿佛有无数的虫蚁正在啃噬着自己的内脏和血肉一般,这种疼痛根本无法抓挠,只能够让他浑身上下都漫布着细细密密的痛苦。
昭小侯爷的眼底闪烁着恐惧之色,努力抬头望着面前的雁回,艰难的对着雁回一字一句得说道。
“雁叔,我是不是要死了?”
只有这种时候,一向来在人前冷毅的少年将军终于是冲着最亲近的人下意识的露出了自己最柔弱惶恐的一面,他有些害怕,同时也恐惧自己死亡,更加恐惧自己还没有保家卫国、还没有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了。
雁回看着这样的昭小侯爷,目眦欲裂,血红着眼睛望着自家少主子,伸手握住了昭小侯爷的手重重捏了捏,一字一句的说道。
“少主子,您放心,雁回是绝对不会就让您这样死掉的,若是您有任何意外雁回便也跟着您去了!”
雁回这样说着,扶着昭小侯爷重新躺回了床上,给他盖好了被子,随后对着昭小侯爷飞快的说道。
“我这就去将章璟瑜找过来,少主子放心,您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雁回的话音刚落,就听见了吱嘎一声开门声,紧接着一阵猛烈的疾风侵袭进了屋子之中,紧接着章靖就出现在了门边,他的手中端着一碗药,用胳膊肘推了推门,房门随即被关上了,章靖这才小心翼翼的端着药碗,缓缓朝着这边挪动过来。
章靖的脸上带着几分浅薄的温和,望着房内凌乱狼藉的样子,挑了挑眉,这才对着雁回说道。
“不用找我,我这不就是来了。”
雁回面色冷凝,黑黢黢的面孔上透着阴寒,就连眸光也随即变得冷凝起来,定定的看着章靖片刻,8才愤怒地冲着章靖怒道。
“你跑什么地方去了?!少主子方才吐血了,你不是说他已经没事了吗???”
对于雁回这种愤怒的指责,章靖倒也不生气,他一向来脾气很好,平日里也是见惯了胡乱发脾气的家属,更加不会和他们一般见识。
章靖缓步走到了床边,手中满满一碗汤药一滴都没有往外滴出来,随后坐下来,转头让雁回将床上的昭小侯爷扶了起来。
“今晚三副药下去,将剩下的毒血吐出来,再加上大量排汗就好了。方才给他施了针,所以才会咳血吐血,这种毒物留在体内不如吐出来更好。”
听到章靖如此说,雁回仍旧沉着脸,却并没有再冲着章靖大吼大叫,而是按照章靖所言,小心翼翼的将躺在床上的昭小侯爷扶了起来。
此刻的昭小侯爷并不像方才那样昏睡过去,而是还有些微的意识,他身上的毒性发作起来的那种细细密密的痛苦并不剧烈,也不能够让他晕过去,可偏偏又比那种剧烈的痛苦更加让人不能忍受。
他眉头紧蹙,只喝了一口章靖送到他唇边的汤药便已经蹙起眉头,整张脸皱成了一团,像是一个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小可怜。
章靖看着昭小侯爷这样,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十分温和的冲着昭小侯爷劝道。
“小侯爷,良药苦口,只要挺过了这一夜也就好了,您是征战过沙场的少将军,必定不会连这一碗小小的汤药都征服不了。在下还等着看您病好之后继续为国争光,为陛下效命。”
和每一个小朋友一样,昭小侯爷也是喜欢旁人夸他的,毕竟到底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单纯少年罢了。
章靖望着面前这一手就着自己的手,一手捏着自己鼻子,极其痛苦的吞咽极苦的汤药的少年,忽然就想到了之前第一次看见他时候的样子。
少年站立如松,身子笔挺而孤清,面容冷峻,眉眼里带着那种掩饰不住的高傲和清贵,就仿佛是山巅峭壁之上的松柏,只能叫人远远瞻仰。
却不知如今竟也是这样内心闷骚好骗的孩子。
章靖想到这里,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偏生刚好昭小侯爷喝完了药,伸手嫌弃的推开了章靖拿着药碗的手,就看见了章靖脸上忍俊不禁的笑容,苍白的脸色一下子黑沉了几分,目光犹疑,下意识的瞥了开去,冲着章靖再三强调道。
“本侯爷可不是因为这药太苦才这般的,本侯爷只不过是担心你这药的药效罢了!”
章靖瞧着这昭小侯爷心口不一的样子,蓦地就觉得有些可爱,就好像是一只傲娇的小崽子,不熊不皮,很乖巧,又带着几分口不应心。
章靖瞧着昭小侯爷那样子,急忙顺着他的话,简直就是像是一只善良温和的白衣天使。
“昭小侯爷放心,三服药下去绝对药到病除,您再好生歇一会儿,等药性起来了身上会发热出汗,还会呕吐拉肚子,不过您不用担心,我叫下人准备了温水,您多喝就是了,有利于排毒。等到一个时辰之后,在下再给您送第二碗药,在下这还要去看着火,便先行告退了。”
章靖说完这话,便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雁回看着章靖离开的背影,仍旧是有些不放心,想要前去阻拦。
可他几步将章靖拦在门边的时候,却听见章靖低声冲着他说道。
“我先出去,一会儿小侯爷若是想要出恭,恭桶就在屏风后头,我会让丫鬟进来在四处点上藏香,到时候不管是排汗还是出恭,房中都会奇丑无比,但是小侯爷不能吹风,只能用藏香遮掩味道,为了避免小侯爷对着外人尴尬,还是你一个人在这里为好。”
雁回听章靖如此说,一时间也是有些犹豫。
不过,雁回抬头瞧着章靖如此真诚的眼神,想了想他说的到底不错,这样尴尬窘迫的事情他到底是小侯爷身边的人,还好一些,可若是叫章靖这些外人瞧见了,终究是叫昭小侯爷尴尬。
哪怕是往后病好了,再次瞧见了章靖也不免再想起这事,到时候更是要颜面无光了。
想到这里,雁回微微颔首,打开门亲自将章靖送出了门,临走前还带着几分客气的对着章靖说道。
“那就麻烦了。”
章靖点头,脸上带着温润如玉的温和,仿佛是什么都想到了一般,对着雁回说道。
“放心吧,一会儿我再叫人送一盆热水进来,你为小侯爷擦个身便好,只是莫要忘记了,要多喝水。”
雁回点头,表示自己都一一记下了。
章靖这才放心离开。
等到章靖走出那间屋子,转道就去了边上临时开辟出来的用来熬夜的偏厢。
只见偏厢之中,林氏也在。
夜已经很深了,林氏却并没有按照章靖的一起立即去睡了,反而是一直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把小小的蒲扇,正在守着那小药炉。
林氏明明已经有些困顿了,眼睛微微眯起,手中的扑扇轻轻得扇动着控制火候,可眼皮子就好像是两个打架打的难舍难分的小人儿,怎么样都分不开了。
章靖走进厢房之中,林氏已经一只手搁在桌子上托着腮,脑掉一顿一顿的,双眼阖着,显然就快要睡着了。
章靖瞧着自家媳妇这样,心底里也是千般万般的不忍心,伸出胳膊绕过林氏的后腰,拿过她那只手里拿着的蒲扇。
手中的蒲扇被夺走了,林氏脑袋猛地往下一驻,登时就醒了过来,迷迷瞪瞪的抬眼望向了抢了自己蒲扇的人,当瞧见是章靖的时候这才仿佛松了一口气般的起身。
“你可算是回来了,那位昭小侯爷如何了?”
章靖瞧着林氏一脸焦色,伸手点了点林氏光洁的额头,语气之中带了几分宠溺,低声说道。
〃刚喝了第一副药,不会有事的,你看你熬得,还是好好去歇着吧,否则明个一早一定要两眼乌青了,到时候母亲定要怪罪我欺负你了。〃
林氏听着章靖冲着自己说这话,一脸微红,抬眼,瞪向了章靖,气他没个正形,可一转念又说不出一句埋怨他的话来,反而有些焦急的问道。
“如今那昭小侯爷的毒还没除尽,你怎么不去陪着?一会儿若是他不好了,那个提着长剑的侍卫怕不是又要拿剑指着你!”
一想到之前雁回那凶神恶煞的样子,林氏便觉得手脚都是凉的,生怕那人再来一次又叫章靖受了惊吓。
却不想章靖却是毫无所谓的笑笑,温柔得抚摸着林氏的背脊,安抚着为自己担心的媳妇儿。
“昭小侯爷已经喝了药,一会儿又拉又吐又出汗的,屋子里的味道定然比溷藩还不如,我还不如在外头呆着空气清新些。至于那雁回,怕是到时候他伺候他家小侯爷都不及,又怎么顾得上拿剑指着我。”
章靖说到这里,笑得促狭,同林氏眨了眨眼睛。
果然不出章靖所言,章靖刚刚出门,原本好好躺在床上的昭小侯爷就觉得自己身上越来越热,越来越热,紧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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