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燕双飞-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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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乔诺一用过午膳正在北院的小花园里晒太阳，因为孕妇的钙质流失的快，孩子到八九个月的时候吸收母体的钙质，所以她现在每日把燕窝换成了羊奶，喝完便坐在小花园里晒一个时辰的太阳，帮助钙质吸收。
　　杏雨端了红枣茶来，放在桌边：“主子好像比以前爱动多了。”
　　“嗯。”乔诺一闭着眼睛变闻到一股红枣的味道。睁开眼睛接过来道：“不运动不行啊，我可还想顺产呢。”
　　杏雨捂着嘴笑道：“主子现在刚满一月，离生产还早着呢。”
　　梨云也道：“是啊主子，您这身子。奴婢瞧着肯定没问题。”
　　乔诺一笑了：“从哪儿看出来没问题的？你们一个个都亲自生过不成？”
　　杏雨和梨云被问的对视了一眼，都摇摇头，两个丫头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哪里会懂得这些东西，只是听老人们都讲，屁股大的好生养，瞧主子屁股……
　　顺着她们的眼神瞧了瞧自己，乔诺一知道她们在想什么，一人瞧了下头道：“别想什么屁股大好生养，没那回事儿，还是要多运动才行。”
　　杏雨挠挠头，主子怎么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呢？索性主子活动活动也是为自己身体好，她们也乐得看着主子开心。
　　门口，飞龙瞧着三个女人笑的开心的模样。就觉得心里窝火，平时夫人待他挺好的，近日是怎么了？总是叫他在门口盯着。也听不到她们在聊些什么，爷吩咐过，叫他多多听听夫人说的话，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可离得这么远，他有心也无力啊！
　　正纠结着，远远的就瞧见了太子妃往这边来了，飞龙两步并到院子里通报：“夫人，太子妃朝这边来了。”
　　乔诺一瞧了瞧湛蓝的天空微微叹息道：“该来的总会来的，梨云，把昨儿个皇上赏的葡萄洗一些，恭迎太子妃。”
　　梨云：“是。”
　　太子妃来的目的乔诺一心里有数。所以她刚坐下乔诺一便开了口：“太子妃真是好口福，妾身刚刚命人洗了锦园的葡萄，皇上刚赏下来的，很甜，太子妃快尝尝。”
　　她哪有那个心思，挑了一颗放在嘴里，慢慢融化，甜腻的香气刺激着味觉，太子妃道：“沉心，本宫近日总是夜不能寐，心里燥的很。”
　　乔诺一心念，坏了，这女人要来哭诉了。
　　太子妃果如她所想，说了没两句就眼泪啪嗒的往下掉：“近日本宫收到太子递来的快笺，镇海那边情况有些严重，皇上不肯多言，可本宫知道，你表哥向来不说假话，他第一次上前线，本宫这心里总是不安稳。”
　　连太子都不叫了，直接称表哥，乔诺一心里冷笑一声，还真是用着她的时候叫的亲，她把葡萄往太子妃面前推了推道：“太子爷也不是小孩子了，皇宫里各个皇子都是练过武的，妾身瞧着太子爷那身材也不像是软弱无能的，太子妃又何必过多担心呢？妾身相信太子爷，定能帮皇上把镇海打下来。”
　　“话是这么说，”太子妃道：“可你表哥终究是纸上谈兵多，临场经验少，不敌侯爷多年前征战沙场的经验，沉心，侯爷可曾写信与你？”
　　信么？乔诺一想了想，他好像是写了，可……一个字的信，算信吗？
　　“写是写了，只是……”
　　太子妃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问道：“那你可曾回了？”
　　“……还没。”她也没打算要回，只写一个字的，她要怎么回？
　　太子妃道：“那你在信上帮本宫拜托平南侯可好？多照顾些你表哥，多帮他些，本宫和太子定不会忘了他这份情的。”
　　被她抓的护甲都陷进了肉里，乔诺一直接用手给掰开了，扶上被掐红的手腕她道：“太子妃放心，妾身自然会同侯爷讲的，您且不用担心，太子爷福大，自然不是旁人能伤到的。”
　　把太子妃送走，乔诺一揉着手腕叹息：“有什么好担心的，那么大个老爷们，还能坐在马上被伤到不成？”
　　自家主子回了屋里，杏雨才拉着梨云道：“主子就说风凉话，也不知道是谁半夜里总是叫爷的名字，梦里都在担心呢。”
　　梨云捂着嘴戳了戳杏雨的腰：“这话要是让主子听见，小心掌你的嘴！”
　　杏雨仰着头：“主子才不会罚我呢，倒是你，小心主子罚你去洗衣裳！”
　　“去你的！”
　　乔诺一进了屋子，翻开颜辰曦给她写的信，寥寥一个字，她提着笔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回些什么，太子不用她提醒他也会照顾的好，战场上他比她知道的多，也不需要提醒，她咬着笔头想，难道把怀孕这件事告诉他？
　　还是算了，若是信笺让旁人拦了去，消息走漏了她都不好做防备。
　　最后，她还是按太子妃说的回了信，不过信上只有几个字：凭远眺，盼君归，不求功名利禄至，只愿君且安康归。
　　信是交给飞龙发出去的，临走前乔诺一问他：“飞龙，你跟了侯爷多少年？”
　　飞龙躬身：“回夫人，奴才打小就跟着爷，奴才多大，就跟着爷多少年。”
　　“这样算，也有二十五年了。”乔诺一点点头：“我陪他的时间倒是不如你，你应该是比我更了解他，这么长时间，我没来之前，侯府里可曾传出过好消息？”
　　飞龙一愣：“好消息？夫人是指……”
　　“就是子嗣方面。”
　　飞龙了然：“回夫人，爷至今未曾有过子嗣，侯府也未曾传出过这事儿……难道您？”
　　“没有没有。”乔诺一连忙一口拒绝：“我只是想侯爷年纪也不小了，侯府也总要有人继承才是。”
　　飞龙有些失落的点点头，其实爷这些年都未曾想过要子嗣的事儿，各个院子侍寝都是整夜的焚香，那香料都是他亲自打理的，只有捧月楼未曾点过，爷的心思他自然是了然的，侯府的长子，必须要嫡出，自然是要她生的才行。
　　只是夫人侍寝许久肚子都不见有动静，想来也是爷觉得还不是时候吧。
　　从屋里退出来，飞龙还在想，若是那天夫人真的有喜了，爷定是十分高兴。
　　乔诺一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颜辰曦的女人那么多，他又像个种马似的夜夜留宿，按理说不能这么久都没动静啊，难不成他不打算让女人怀孩子，做了什么手段？
　　她捂着肚子起身想了想，若真是如此，她这肚子不是要瞒着他？他要是不想要，有一千种办法弄掉她，乔诺一可不想还没见到孩子的面，就被亲爹给弄没了。扔欢刚巴。
　　不过，颜辰曦还不至于真的这么残忍吧？
　　古代的信笺到的慢，一个月已经算是快的了，不过皇上那里有捷报，自然是比她们寄的信笺快很多，乔诺一的信走了没五六天，镇海边关就送来了奏报，可消息却不太好。
　　乌临将军被打的节节败退，太子爷自然是冲在头阵，颜辰曦和江莫陆也没空保护他，来的敌人太过，四个人分着四个方向攻守，乌临这边还好，毕竟是多年征战沙场了，经验都能打败几个人，颜辰曦也将就能用，毕竟年轻时也带过兵，可太子爷和江莫陆就不行了，两个人都是理论知识丰富，临场经验为零的，交了几次手就被人掌握了要领，弄的越来越朝内路发展。
　　一个没注意，太子爷就被人用绊马镫给绊住，生生从马上拽了下来。
　　下了马，弱点就更多了，颜辰曦也着急护着他，还没来得及从地上把人拽起来，太子爷就被敌方扛着上了马。
　　颜辰曦心下一惊，若是太子爷被俘，岂不是成了笑柄？且不说日后能不能继承皇位，单就太子，也不能被俘啊！
　　夹紧了马肚子，颜辰曦一路追击，深入敌方，本部只剩下乌临和江莫陆看守，最终寡不敌众，被敌人压了近五百里，在就要靠近城池的地方安营扎寨了。
　　江莫陆从营门进来便摔下刀剑：“到底太子爷如何？现在有没有消息！”
　　小兵道：“回世子爷，侯爷已经在追了，可是……现在二人都没有消息。”
　　江莫陆怒吼：“派人去找！务必把太子爷和侯爷安全的带回来！”
　　国不可一日无君，军队不可一日无主将，若是将太子爷被俘的消息通报到全军，军心定然涣散，现在已经节节败退的军心动摇了，此时此刻，千万不能出差错。
　　江莫陆马上修书一封走了加急快笺，这样的消息要先通知皇上才行，至于太子爷究竟还能不能做成太子爷，就看他的造化了。

　　第六十三章　说不出的担心

　　皇上接到了奏报，脸色自然不好，但是没说太子爷被俘的消息，只是朱批同意了江莫陆的请求，叹息一声。便回了信。
　　古代的女人多半都不会看男人的脸色，皇上晚膳用的极少，总会莫名其妙的叹息，乔诺一心里一紧，今儿个飞龙告诉她镇海那边来了奏报，可是皇上没说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甚至没有通报，她掐算着，大概不是什么好消息。
　　晚膳用过了，她提着一食匣子皇上爱吃的点心，准备去套套话。
　　她带着杏雨一个人前往东院，远远的便瞧见了皇上坐在院子的藤椅上，李公公在一旁伺候着，面色有些难看。
　　瞧见她来了，李公公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行了礼便道：“夫人来的正好。奴才正瞧着皇上有些饿了。”
　　乔诺一抿嘴笑了：“沉心看着皇上晚膳时没用多少，想着皇上定会饿，便吩咐小厨房做了些皇上爱吃的糕点，皇上可来尝尝？”
　　恍惚中。司马衡文又瞧见了秋谭云似的，心里一紧，缩了缩眸子仔细看了，才分辨是来的人，他起身笑了笑：“还是沉心贴心些，想着朕还会饿，你定是个孝顺的孩子，对朕都能观察入微，想必对自己的父母定是更加上心。”
　　提到她的父母，乔诺一的手顿了顿，多久没见到爸妈了连她自己都算不清，在这异地里只有一个颜辰曦算是她的亲人，可这亲人也不十分靠谱，她甚至还要放着他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下手。想想也是难过的紧。扔欢边号。
　　“皇上见笑了，沉心是个不孝顺的孩子，若是孝顺。定要留在父母身边尽孝才好。”
　　月色下，皇上坐在凉桌前，乔诺一站在他身侧伺候着，情景显得格外悠扬沉静。
　　“你是说，朕太宠太子了？”司马衡文用了两块糕点，脸色终于缓和了些，跟乔诺一说些家常事。
　　乔诺一点点头：“是啊，皇上是觉得太子爷自小没了娘亲，总是对他多加照顾，可是自古慈母多败儿，慈父也一样，皇上总是想着既当爹又当娘，对太子爷宠溺太多。责罚太少，所以太子爷到现在还没有独立处事的习惯，相比而言，三皇子就成熟稳重的多了，因为皇上您觉得三皇子有贵妃娘娘照看，又是在宫里嬷嬷带着长大的，自然更懂人情世故，可您忘了，三皇子比太子爷整整小了五岁呢，什么样的弟弟比哥哥小五岁却能比哥哥行事坚决果断呢？”
　　皇上听了她的话，仔细的回想了过往，他不否认她说的是对的，自小他便带着太子长大，从不假手他人，宫里娘娘能给的，他给了，宫里皇子们没有的父爱他都给了太子，在上林苑，旁的皇子都是尚书师傅说什么便做什么，要写要教的也都右尚书师傅说了算，可太子呢？都是皇上亲自教的，白天尚书师傅教，夜里还要给他开小灶，可到最后，太子的功夫骑射书法都不如三皇子。
　　也是他这个父亲失职。
　　“你的意思是太子现在的样子，全都是朕惯的？”
　　乔诺一扁扁嘴，很想点头，可皇上的脸黑的惨，她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的咽了回去：“皇上也是护子心切，情理之中，情理之中……呵呵。”
　　看她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逗笑了皇上，他嗤笑一声：“跟你聊天，让朕放松不少，朕遇见你才觉得，真的应该生个女儿的。”
　　乔诺一道：“皇上，您的公主可是不少，算下来出嫁的和未出阁的，您有八位公主呢。”
　　司马衡文呷了一口茶道：“可是这八个女儿陪朕的时间，还没有你这一夜多，她们也没有你心细如此，会深夜给朕递来糕点。”
　　终究，寻常人家的亲情血脉在帝王家，是最难得到的。
　　月色下，司马衡文的头发上反映出银丝，强如帝王的人也会老，乔诺一心里有些失落，在岁月的齿轮下，谁又能逃得过呢？
　　“皇上……”
　　司马衡文笑笑摆摆手：“你不必劝朕，朕知道坐上这皇位，就如同在雪山之巅，位高，望远，却始终要一个人，高处不胜寒，瑾瑜不合适。”
　　乔诺一一惊，她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皇上现在告诉她，是不是等下就要把她灭口了？她现在是不是应该装傻？
　　“您……您说什么？沉心没听清。”
　　司马衡文勾了勾唇角道：“没什么，朕累了，你跪安吧。”
　　乔诺一行礼：“……沉心告退。”
　　一路上她都在想皇上最后说的那句话，太子爷不合适，也就是说皇位不会让太子爷继承，难不成真的会选三皇子？
　　凭良心说，三皇子不论从才智，谋略，处事风格上都比太子爷好太多了，如果她是皇上，也会选一个对自己的江山有益的人来坐这个位置，太子爷……以他的才智，做个守城之将恐怕都是勉强吧，这些年，还不都是皇上在强努么。
　　可是，早晨送来的奏报内容到底是什么她还是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这奏报定是与太子爷有关的，也只有太子，才会让皇上愁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乔诺一眼珠子转了两圈，突然想到，如果太子爷倒了，她这个太子的亲表妹，先皇后的亲外甥女，是不是也只有死路一条？
　　梨云送来羊奶时，乔诺一正拖着腮一脸沉思，她问道：“主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儿？”
　　乔诺一点点头：“是啊，不知道奏报上写了些什么，不知道前方有什么消息没有。”
　　杏雨端过羊奶递到她面前：“主子是不是担心侯爷了？”
　　“是啊。”乔诺一接过羊奶喝了一口：“好歹是我孩子的爹，担心一下总不过分吧？”
　　杏雨笑道：“不过分，当然不过分，只是太子妃前些日子来时主子说的话还记得么？”
　　太子妃来的那天么？乔诺一想了想道：“嗯，我说那么大的老爷们，有什么好担心的，骑在马上还能被伤到不成……”
　　“好啊，你现在都敢开主子我的玩笑了是不？”真是怀孕傻三年，乔诺一说完才反应过来杏雨套自己的话，放下羊奶就围着桌子追杏雨。
　　梨云在旁边看的心惊肉跳：“主子，您可当心啊，现在可是一个身子两个人人，大意不得。”
　　杏雨也急忙停下来：“是啊主子，您现在身子重。”
　　乔诺一追的有些急，不过情绪倒是不错，她笑了笑道：“没事儿，跟你们玩玩，我还能缓解一下心情，省的总是担惊受怕的，跟你们这里的女人似的。”
　　她应该对颜辰曦有信心吧？平时他就是人高马大的，又有过带兵的经验，自己的功夫又不错，怎么可能会有事呢？
　　这样安慰着自己，她也就安心一些，现在她可是两个人，不能动胎气，不能太劳累。
　　这样想着，夜里入眠时，她还是梦见了颜辰曦。
　　梦里，他浑身是血的站在她面前：“沉心，我回来晚了。”
　　梦里，她哭的声嘶力竭：“颜辰曦，你个骗子！说好了要好好保护自己的！”
　　梦里，他笑的格外动人：“傻瓜，我不在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当心身子，别哭了。”
　　梦里，她哭的整个梦境都疼痛了：“颜辰曦，你回来好不好，你回来我们不再闹别扭了！”
　　午夜梦回，她从梦中惊醒，身上是薄薄一层冷汗，她从未做过这样真实的梦，本来睡觉前安抚的一颗心现在又提到了嗓子眼。
　　她承认她担心他了，从他走的那一天就开始担心，虽然她嘴上从来不说，可他每次寄来的信她拆封时手都发抖，看到一个安字就格外开心，许久收不到信笺就会胡思乱想，她低估了颜辰曦在她心里的位置。
　　早知道，她不该让他塞一个孩子在她肚子里的，现在满脑子想的念的都是他，若他真的回不来，她要怎么活？
　　乔诺一披上斗篷起身推开窗，明亮的月亮挂在天空，格外透亮，她双手合十，阖上双眼许愿：“天上的神仙请听见我的愿望，求你们保佑颜辰曦能平安归来，若当真归来，我愿用我十年的寿命来换他平安无虞。”
　　任何一个人敢用自己十年的寿命来换，这样的情谊不是谁都能有的，飞龙在窗外听的真着，他勾了勾唇角，爷挂心夫人不是没有原因的吧？他们二人的情谊，恐怕他们自己都还没有发觉。
　　镇海边关，太子爷被俘，平南侯不知所踪，乌临和江莫陆在大营帐中急的直转圈。
　　乌临问道：“世子爷，你说到底如何？”
　　江莫陆打开皇上的朱批又看了一眼：“皇上要我们封锁消息，可再找不到太子爷，咱们俩的脑袋都得掉！”
　　乌临愁眉不展：“都找了五天了！敌军没有报来被俘，可方圆几百里都派人查过了，难道两个大活人就这么平地消失了不成？！”
　　大营门口，小兵来报：“将军！门口有人求见！”
　　乌临怒吼一声：“没空！不见！”
　　小兵顿了顿又报：“将军，还是见见吧……”
　　乌临气的火冲眉毛，两步并作一步掀开帐帘：“说了不见不见！到底是……侯爷？！”

　　第六十四章　伴君如伴虎

　　颜辰曦一身小兵打扮，捂了乌临的嘴直接进了大营帐内：“将军莫要声张。”
　　看到他回来，乌临和江莫陆都松了一口气，江莫陆往他身后瞟了瞟，皱着眉问：“太子爷没同表哥一起回来吗？”
　　颜辰曦脱下军帽摇了摇头道：“太子爷被俘了。”
　　“什么？！”
　　“当真？！”
　　其实江莫陆和乌临都心知肚明。可颜辰曦去了这么久，他们本以为能救的回来，至少敌方还没有说出太子爷被俘的消息，抱着鸵鸟心态，或者能救的出来也说不定，可现在……
　　“我追到他们的大营边上，太子爷被捆着进去了，我守了三五天，没瞧见什么消息，便想回来同你们商量商量，看看如何救援。”
　　江莫陆把皇上的朱批递上去道：“皇上命我们密而不发消息，可现在太子爷在哪儿我们都不知道！”
　　乌临指着沙盘上敌军莫离的军队道：“莫离主将在这，我军曾深入敌后探得情报，他们的俘虏都收押在离这里不远的关安山附近，只是不知道太子爷是不是关押在此。”
　　颜辰曦摇摇头：“莫离行事谨慎果断，太子爷被俘。定不会放在那里，如果换做是我，我宁愿日夜看管着。”ド江莫陆点点头：“没错，莫离若是抓住太子爷。定不会将他安放在关安山附近，只会还在他的大营中！”
　　“可若是在大营中，我们营救太子爷就会变得十分艰难。”乌临皱着眉头指着沙盘：“莫离的军队现在处在绝佳的地理位置上，进可攻退可守，不然他们也不会选在此地安营扎寨，若太子爷真在其中，恐怕……”
　　颜辰曦走到沙盘处，指着莫离的大营道：“我蹲守了几日，发现每日莫离帐中每日都有女子往里送，夜里莺莺燕燕的，不如我们打扮成女子，进去试试可好？”
　　乌临和江莫陆对视一眼，平南侯的意思是他们两个看上去像女人？
　　池州这边也不轻松，大量官员的调派流动。街上随处都可见灾民，官府开设的粥铺赈灾天天人满为患，皇上和三皇子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想个办法，把池州的官员明细整理出来给朕，朕今天要看。”
　　池州不算是重要的地理位置，但如此大量的灾民却是司马衡文没想到的，这段时间他去过农地，天气是必不可少的一个原因，干旱使得整片整片的土地干涸，庄家都不生长，哪里来的粮食吃饭？
　　但是官府也不可能一味的放粮救济，三皇子粗略的算过，一天京师往池州调派的赈灾粮有百十斤，可真正能落实到灾民嘴里的，恐怕只有寥寥几斤而已。
　　皇上的心情不好。自然用的膳就少，三皇子急的直转圈，贵妃娘娘也劝，太子妃也劝，可都没什么效果。
　　杏雨跟乔诺一说起这事儿的时候，她正抱着酸梅罐子吃的津津有味的，杏雨瞧着自家主子吃东西的样子，像个鼹鼠似的，捂着嘴道：“主子近日来喜食酸的，奴婢瞧着主子肚子里的定是位身子强健的小世子。”
　　乔诺一伸手扶上还扁扁的肚皮笑了：“男女我倒是不在乎，只要四肢健全，健康平安便好了，对了，你刚刚说什么？皇上近日来为什么事儿愁眉不展？”
　　杏雨道：“奴婢听飞龙说，是池州的灾民太多了，可赈灾粮却不知去向，加上夏天时旱涝成灾，主子不知道，现在大街上随处都可见到灾民呢。”
　　自古皇帝都是怕闹灾的，一旦民不聊生，皇帝的位置也就不稳了，司马衡文自然不敢不放在心上，只是此次出巡不摆明身份，只能暗地里查，旁的身份摆在那，小官小户也不敢造次，现在皇上也受了冷，自然知道没有身份在就如同一介凡夫俗子，谁会将你放在心上？
　　“等下收拾收拾，我们去给皇上出出主意。”
　　杏雨一歪头：“主子有什么好注意么？”
　　“你等着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