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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嫁妖孽世子-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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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荒唐!可气可恨!
  大人短短四十载岁月,不说为武城做了多大贡献,可至少一生为民。醒忧民,睡忧民,他把所有的时间给了这城内百姓,到头来他逝去,竟连个送送他的人都没有!
  丧报刚发,城内便起了骚动,存放帝京队伍留下粮草的食库瞬间被踏平,百姓急着冲进去抢食物,好裹了行囊就出城继续逃难,他们衙役人少,拼命拦也拦不下,后来夫人来了,看了许久淡淡道:“莫拦,随他们去。”
  他们虽怔,但还是听了夫人的话,百姓犹疑,不多时便继续抢夺,场面乱成一堆,闹哄哄的只觉嘲讽。
  妇人只看却不说话,待百姓又一窝蜂朝城门跑,鸟散状毕现,她开口说了最后一句话。
  “司县大人已亡,即刻出殡。”她道,眉眼冷淡,无求无诉,只静静陈述。
  百姓步子齐齐一顿,但也没耽搁多久,须臾便继续朝外头跑,一边跑一边将怀里塞满了干粮的包裹收得紧紧,生怕掉了去。
  “呵……”妇人忽笑,裹了天地苍凉。
  都说人情寡凉在这乱年里更看得清,她曾不信,今日终得见。一城司县,几十载为民,呕心沥血不说,但求一个无愧天地。可现实呢?百姓逃,只因他染病而亡,怕那瘟疫已爆发,无端传染到自己。逃不够,还夺了城内全数粮草,当初司县府每日三餐供着这群难民,供到她的幼子饿得哇哇大哭,也没扁了外头百姓的肚子。这也便算了,最令人心寒的是,没有一个人因为丧报停滞了脚步,哪怕只是看一眼他久不瞑目的尸身呢?
  妇人面色苍白靠着门沿,嘴唇被自己咬出了血。
  他们就觉得仿佛看一眼,便会感染瘟疫一样。多么可笑,多么心寒。
  夫君,你可看得仔细了?这便是你护了一生的家,你的城,你的百姓!
  妇人再笑,笑却似掺了血,苦涩而凄凉。半晌,她回身寞寞道:“不出殡了,就在院内支起木架,火葬。”
  衙役一愣,这事闻所未闻,夫人莫不是受的刺激太大了?
  “无人送葬,又何谈出殡?”妇人淡淡道,扶着自己手背便折身往里走,走过青木黑棺,她垂眸,眸中一闪而过柔和,“这是我最后交待你们办的事儿了,帮我这一次吧。”
  衙役慌忙摇手,“夫人你这说的什么话!哪有帮不帮的道理!您吩咐咱便去做!”这么一急急解释,几人心眼粗,也就没发现妇人话里的奇怪之处。
  火架片刻便堆了起来,司县府后院早因司县大人忙于为民而荒废,中间留着好大一块地。木架堆起,其上一块板子,青木黑棺停在旁边,满庭萧瑟。
  不知谁先落了泪,渐渐院子里便起了低低哽咽声,起先还能勉强克制,待有衙役将那惨不忍睹的尸身毫不嫌弃从棺内抬出时,那哭音便有些大了。
  男人躺在板子上,面目全非,一身官袍也遮不掉血色肌肤。
  “点火。”妇人语音凉清,话出口却在抖。
  举着火把的衙役红了眼,死死憋着不哭出声音,那泪无声淌,混着鼻涕流了满面,却无人觉得他狼狈,因为每个人,都这样狼狈。
  “点火。”妇人重复道,双手不知何时紧紧捏成了拳,待看那衙役将火把轻轻放在火架下,她长出一口气,忽有些……快要解放的感觉。
  没有纸钱,没有白蜡,没有花圈,没有寿衣。无人为他披麻戴孝,也无人为他颂经领路,短短几十年,最后不过化成板上骨灰,风吹散烟尘。
  “城内已无粮草,理了行李便走吧,往帝京去寻个好出路,安安稳稳过完这辈子,”妇人盯着那火苗看,那光热了她的眼,刺得她一阵一阵落泪,“记着,你们大人血训在前,万不要再当这吃力不讨好的职,什么官都可做,就是别做……好官!清官!为民之官!”
  衙役齐齐震惊,还未从妇人话中反应过来,下一瞬眼前人影忽晃,那罗裙翩摇,如扑火飞蛾,直直冲那火架奔去!
  “夫人——”一声惊呼,裂了司县府上方晴天当空,那日头忽被远云遮了,投下的阴影不知沉了谁的眼,蒙了谁的心。
  女子裙摆飞摇,一起一落间就被那火舌吞了大半,空气中已有浓厚尸体焦灼味儿,如今夹杂着那衣服和秀发被燃烧后一阵惊心动魄的噼啪声,只震得人心魂都丢了!
  有衙役反应过来,看妇人已滚进火堆,若他没有瞧错,她的手该是紧紧抱着大人的……衙役呼吸窒了窒,一个箭步便冲过去要拉人,忽有道声音依旧清晰响起。
  “谁拉我,我便化厉鬼来找他!”妇人嗓音已被火熏哑,咳了一下显得有气无力,“我儿……”
  她唯一放不下的,便是三个孩子,可那又怎样,她心已死,再暖不起来。
  女子在火里翻滚,却始终没有发出一声痛呼,几步开外的人眼眶再红,一句“什么官都可做,就是别做好官、清官、为民之官”几乎扎了所有人的神经。
  渐渐的,那气息消沉,那火苗缓小,映了众人半天的光源越来越弱,最后只余一声“噗嗤”,火灭,人去,魂消散。
  ……
  是夜,趁月色微沉,宋歌偷偷摸摸提了衣服去河边,她白日尴尬行军一路未停,要命的是迟了近三个月的葵水这次够折腾,若不是温自惜给她拿衣服遮着,估计她这严重的“痔疮”都要引来司空祁一番慰问了!
  好不容易清洗了裤子上脏污的那部分,宋歌随便晃荡了两下又穿了上去,军中只一套衣服没的替换,她凑合凑合就得了。所幸月事带她一直有带着,不然真不知这一路下去该怎么办!
  把自己打理了一番,宋歌转身捂着肚子往回走,该死的,可疼了……
  回了帐子,其他四个人都未睡,宋歌面无表情,其实内心是尴尬的,但她又不知如何缓解,只好绷着脸坐到自己那草铺上,和衣躺倒面朝里便睡了下来。
  温自惜盯着宋歌后背瞧,末了关切道:“你……没事吧?”话出口便有些懊恼,这无关痛痒的话没有任何意义!
  果然宋歌接得快,只闷闷回了一个字:“嗯。”
  熊大跟郑冲坐在一起,眼睛在温自惜和宋歌身上来回转。
  半晌,无人说话,熊大却突然开口:“你们……还没洞房啊?”宋歌还在来葵水,难道温自惜和她未成亲?
  “……”死一般的寂静后,宋歌忽然翻身坐起,狠狠将自己的包袱砸过去!
  “你误会了,他们不是夫妻,”宋歌用行动在解释,而温自惜只笑不说话,反而是小瑞急急忙忙摆手道,“不是夫妻哪会洞房呢?”
  “噢,”熊大显然有些疑惑,看看温自惜又看看宋歌,“其实——”剩下的话没说完,被宋歌狠狠打断。
  “闭嘴!”她怒,转头忿忿瞪着熊大。
  温自惜忽想起了什么,伸手阻止了熊大再欲调侃的念头,看着宋歌有些严肃道:“倒是想起来了,今儿过村落,我收到了帝京的消息,”他一顿,宋歌霍然扬眉,“下午你……呃,出了那个事……一时给忘记说了。”
  ------题外话------
  过渡章节~把歌儿三个月没来的葵水给解决掉!不然以后不容易怀孩子呢~世子爷怒摔!我的主角光环呢!为啥别的小说男主一下就能中,他媳妇儿肚子就没反应!说好的亲妈呢!
  
  ☆、第八十一章 帝京乱!
  
  “帝京的消息?”宋歌心一跳,司空翊去了边境,柯容陆蒙随司空璟已出征,黑木在新兵营,晋宵算不得属卫,王妃和翎儿大抵不知道自己还活着,那除此之外,只有老何了!
  老何如今与司空翊离得远,万不会传来关于司空翊的消息,那消息便只可能是……关于成王府的?
  什么重要的消息能让老何动用成王府几十年排在民间的眼线,只为传给自己这个假的世子妃?
  温自惜见宋歌出神发愣,忍不住皱眉叹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他说,一句话直接让宋歌心沉了下来。
  熊大和郑冲对视一眼,其实宋歌和温自惜还有小瑞三人一看便不是西北百姓的长相,再结合他们神态举止看,很明显就能知道他们非寻常人家。熊大拿胳膊肘捅了郑冲一下,后者很自觉站了起来,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嘴里说着去接手,将空间留给了宋歌等人。
  宋歌未抬头,只觉对面那两道目光落在自己肩上,一道沉重,一道担忧。
  “是谁……王妃还是翎儿?”宋歌垂着脑袋,声音有些闷,看不出情绪。
  温自惜停了半晌未说话,似在斟酌如何用词才能准确把帝京的情况转述给她听。小瑞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突然想起这一路奔波忙碌,竟到现在还有一事未对宋歌说起过。
  “他们都无碍,只是所处的环境太过危险,眼下镇关大军必已抵达边城,帝京的消息没有那么快传过去,所以老何那边已有些焦头烂额了,”温自惜瞧着宋歌补充道,“走时老何交待咱们每到一个村落可以借暗号找到成王府的人,我原想着此路不通往边城应无线人,倒是有人认出了我找了上来,如此想必老何没多久就该知道咱们往西北去了。”
  “镇关大军出发没几日,帝京就乱了套,老何得了司空翊的意思没把你金蝉脱壳的事实告诉王妃他们,世子妃之棺在成王府前厅停了半月,王妃直言世子妃永为司空氏人,随即封了成王府大门,帝驾也不见。”温自惜说完,明显看到宋歌肩头震了震,似颇为触动。
  小瑞忽觉……欣慰吧?世子殿下的母亲,待小歌这样好,他该高兴的。可是为什么,心却有些淡淡酸涩。
  “事情就出在成王府闭门之后,你应该还记得宫中有位男犯吧?”温自惜能感觉到宋歌情绪低落,便想着法子寻了正经问题。
  果见宋歌微微抬起了眸子,目中一丝奇怪,“水牢那个男的?”她记得自己还跟司空翊推敲过那人的身份,如果往大了猜测,此人极有可能和西庭皇帝有亲疏关系!
  “正是,”温自惜点头,娓娓道来,“皇帝对那男犯的态度可谓古怪,自打出了狱中那事……”温自惜顿了一下,有些担忧地瞧了宋歌一眼,生怕提起这会引得她不快,毕竟作为女子,那事还是挺伤人的。
  不过宋歌面色很平静,表情透着好奇,似乎在催促他赶快说下去一样,温自惜便放下了心继续道:“那之后皇帝并未下令再把他关回水牢,反而拖着拖着便一直在偏殿住下来了,朝中未借此事上表,毕竟水牢关押的犯人身份特殊,但后宫却不太平了。”
  “后宫女眷众多,一介男犯长久居留不合乎礼数,但皇帝不表示,连皇后也说不得什么。后宫自打咱们走后,已经尴尬多日了,不过前儿个,有人打破了这冰封气氛,”温自惜说完,眉眼对上宋歌道,“你猜是谁?”
  宋歌想了想,给出两个答案:“步长安或者和朔?”她又摇头似思索了须臾,又补充道:“步长安的手暂时还伸不进皇宫,该是和朔吧?”
  果见温自惜垂眸低笑:“确是,这也正是帝京大乱的导火索!”
  “和朔公主直接上言了皇帝,却不知为何宫里渐有传言起,说和朔公主容不得那男犯在宫内是因为下药之事乃她所行,流言传得紧,皇帝和皇后也有所耳闻了,更遑论那男犯了。”
  “事起在某深夜,那男犯忽要求见皇帝,宫人大抵觉得皇帝对他态度古怪容不得怠慢,遂急着便去请示了,当夜皇帝便在御书房接见了那男犯,屋中只他二人,也是男犯进宫后和皇帝的第一次单独见面。”
  “事也发生在那晚,御军守在外头,忽听到里面传来烛台倒塌的声音,似乎隐隐有争执声,因了没有皇帝的命令不敢擅闯,待后来声音渐小才觉不对,冲进去的时候皇帝仰面倒在地上,未伤,但男犯手中有剑。”
  “当夜男犯便又回了水牢,此事惊了后宫众人,一炷香的时间竟连外臣都得到了消息。翌日上朝时,帝京却已被铺天盖地的消息卷了城,”温自惜吐出一口气,“说那水牢男犯,乃二十年前西庭另一位王爷。”
  宋歌呼吸一窒,脑中只剩两个字:果然……
  温自惜并不知道宋歌有听过那说书人的故事,只继续道:“我非西庭人,自不清楚陈年旧事,老何那消息传来也不过只言片语,但那流言传起,稀奇事儿便发生了。”
  宋歌截断他的话,“成王府不闭门了?”她问,语气笃定。
  温自惜奇,“你怎知道?”他虽反问,但为了节约时间把事情说完并未深究,只快速道:“流言止不住,当然也能传进成王府,王妃首日便进了宫,不过……”温自惜犹豫着,不知如何继续。
  宋歌正听得关键,此刻心却一跳,“不过什么?”温自惜这般不知措辞,泠兰王妃即便没有生命危险,也该是遇上了不小的麻烦,如今司空翊不在帝京,她也在去西北的路上,成王府门户萧条,若王妃出了意外,该让司空翊今后如何自处?
  温自惜长叹,最终还是说了出来:“那日进宫,不知怎么的王妃多年旧病爆发,因当时在场之人只有皇帝皇后和王妃,外人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出了事之后,皇帝便叫人给王府带去了话,说王妃身患重病,暂且养在宫中,太医也好随时切诊。”
  “如今成王府只王妃一人掌事,老何跟晋宵算不得主子,更没资格质疑皇帝的命令,如此王妃便一直养在宫中,老何几个已有数日不曾得到任何消息了。”温自惜终于说完,不忍看宋歌的神色。
  女子表情有些木讷,失了平日的寡凉和镇定,只余三分怔忡七分呆愣,半晌,她淡淡问了两个问题。
  “成王府无掌事人,老何等人都非内眷入不得宫,那郡主呢?郡主好歹叫皇帝一声叔,难道亲母这半胁迫式的软禁于宫,还容不得她问上一句、瞧上一眼?”
  “你说王妃无碍,可老何已多日不曾得到消息,病发突然,宫中太医一部分随着司空祁奔西北,帝京药材告急,怎知王妃无碍?怎知皇帝口中的切诊真实?”
  宋歌垂头,十指扣成拳,关节泛了青白,那手背却微抖。她自己在问之前,心内早已有了不好的预感,翎儿孝顺,万不会不管王妃的安危,而皇帝这行为摆明了是软禁,说明王妃如果还在,必也活得艰难,如果不在了……宋歌闭闭眼,忽生难过。
  该叫司空翊怎么办?
  温自惜忽怔,随即道:“郡主前一阵子便出了府,此事老何有说,想必王妃预料到帝京有大变,提早让郡主奔赴边城去了!”
  宋歌愣了愣,边城?翎儿一个人去边城?一个女子、独自、去那战火纷飞的地方?她不知道一向疼司空翎在心尖儿上的王妃,是如何做到忍下不舍和担忧,放手让她离开?
  是不是明白帝京已乱,留她在那只会徒增危险?是不是清楚不舍酿大祸,祸不愿及女,不如就及自身?是不是知道流言四起时,再想全身而退已是来不及?
  见宋歌出神,眉间担忧久久不散,温自惜遂宽慰道:“我说她二人无碍不是没有道理的,郡主此去边城虽远,但成王府处处排了眼线,既然咱们这儿都能遇上,郡主也不会落入危险,”他说,见宋歌微微松了眉头,才落了心继续道,“至于王妃,皇帝估计是有软禁之意,但他不会主动去动王妃,毕竟边关战事吃紧,他还指望着成王父子给他打仗呢。”
  宋歌不语,似乎被温自惜说服了些许,小瑞见状又宽慰了宋歌几句,没过多久熊大和郑冲就回了来,几人聊了片刻便各自准备睡下,宋歌虽为女子,但眼下的情形容不得他们多在乎男女之别,所以各人和衣睡,熬熬也便过了。
  宋歌却久不能眠,水牢男犯既已有传言道是帝京第二位王爷,那如此说来那说书人所言不假,自己当初和司空翊猜测的估计也八九不离十了。但王妃听闻此事直接便入了宫,不知她又知道些多少呢?或者换句话说,还有多少人卷在这荒诞的往事里?
  鸡鸣声起,宋歌一夜未眠,大军急行,目测不出几日就该进了西北地段。宋歌来着葵水,加上心事重休息又少,勉强支撑了数日,终于在体力不支倒下前,看到了姑祀城遥远的轮廓。
  ------题外话------
  好了,蠢货又进入复习迎考期了,怒摔!
  这是最后一次考试了!想想都激动呢!竟然要放假了!
  可是我没有假期,要实习,再怒摔!
  
  ☆、第八十二章 屠城
  
  时间倒回秦怀远将最后一桩任务交待给余良等人那日,蜡烛已搬上城楼,可楼下万人空巷,都循着将军的命令,往那边城后山跑。
  司空翊信中一共提及两件事,其一便是和宋歌心有灵犀的“蜡烛”诱敌计。边城火箭数量不缺,缺的是人,用蜡烛的烛火佯装成火箭虽说冒险,但毕竟淳于岸谨慎,围攻边城月余时间,几乎都选择夜间进攻,这也是司空翊考虑的一番依据。
  边城城楼高且坚固,要想破城最有效的方法还是攀上城楼,但淳于岸一方是攻,秦怀远一方是守,地理位置方面后者占了优,碰上黄沙部落登城楼,火箭、滚石、热油足够让他们前赴后继地送死,这也是为什么淳于岸不愿硬攻的主要原因,宁可浪费掉如今大好机会,让边城有希望等到援军,也没选择用尸体去堆起那上城楼的阶梯。
  白天进攻,目标更明显,要上城楼需牺牲的将士也越多。淳于岸深谙这个道理,几次大举进攻都选择在夜间,一是因为夜色可作掩护,进宫便可猝不及防,二是因为夜里对方也瞄不准目标,伤亡概率也会大大降低。
  既然淳于岸十之有九会选择在夜间进攻,那“蜡烛”便有七八成的把握可用到。边城将士人数抵不过黄沙部落十分之一,硬拼不得,只能智取,而智取的结果,便是迷惑,迷惑淳于岸的警惕心泛滥,不敢随意进攻!
  蜡烛虽有用,但也有弊端,这弊端在武城宋歌便尝到了滋味,那就是——逢不得雨。
  而司空翊信中所提其二,便是逢雨之后的退路——黑翅萤。
  边城地处西庭北部,北部绵延千里都是山脉,往西再过去便和两国边境上的沧澜山汇成一条线。北部山成线草成片,是不同于帝京的壮阔视野,山河融了这塞外天地,也成就这秀丽高朗下独特的一种生物。
  黑翅萤。
  黑翅萤是萤火虫的一种,南方也多有这群提着灯笼的小家伙,但萤火虫常出没在夏季夜晚,尤以盛夏与初秋居多,如今不过刚入春,按理来说北方这时节更不应该有萤火虫。但黑翅萤不同,黑翅萤主要生长于非高海拔山区,初春至立夏期间是黑翅萤独特的存活季节,且边城有山,山下有河滩,几日前一场大雨足够那群成虫聚集在它们喜欢的河岸处。
  至于怎么把黑翅萤那黄绿色的光源改变成类似烛火的颜色,这就不需要司空翊再点破了,边城如今再落魄,至少还能拿得出笔墨,将黑翅萤腹板上的发光体绘成红色吧?
  信上寥寥无几字,却已是司空翊能为水深火热中的边城百姓出到的最后一份力。边城现在只能守无法攻,要想阻止淳于岸的进攻也只有“迷惑”二字。若非太冒险,真真假假虚实结合倒值得一试,可他担不上那责任,一城百姓的安危,决不允许“试”这一个字。
  而所谓“虚实结合”,若宋歌在,大抵可以想到“空城计”。
  一日功夫候在后山处,直到子夜时分众人才见到了传说中的黑翅萤。其实也非第一次见,只是寻常不过将这群小家伙单纯地看作昆虫,哪里能想到竟有一日边城还需它们这一用?
  烛火怕遇雨,萤火虫不怕,甚至秦怀远以防涂在腹板的红色墨汁褪色,特寻了专人连夜萃了红色花汁水染在上面。一日夜的功夫,所有工作准备完毕,而接下去,便是听天由命了。
  众人都已尽了全力,若城破,大不了拼命!
  城楼将士整装,个个面色严峻,心如沉了厚石,气氛压抑得人都透不过气。
  余良总分神望那辽阔的青垨草原,记得昨夜入城时,他们几个都听得分明,淳于岸是派了人去追副将军的,不知将军如今是生是死。还有受了火伤的魏孟扬,他们无水无粮,更无药品,草原茫茫没有遮蔽,怎么躲得过骑射精湛的黄沙人?
  这么一想更觉心内沉重,眉头狠狠皱起,一腔怒意无处发泄,只死死瞪着前方,那忽然出现的黄沙部落旗帜!
  余良一凛,来了!
  远处铁骑踏尘,肃黑夜里忽卷一阵风,刮了城楼众人满面血气,空气中凝了剑拔弩张的气息,就像那被拉得紧紧的弓弦,各自警惕紧张,各自按兵不动。
  大军携浓厚气势而来,并没有想要趁着夜色偷偷摸摸进攻的目的,只是淳于岸一马当先,无月夜下他身板硬朗端坐马上,泛着星亮光泽的盔甲熠熠生辉,映着男子深邃眸光,眼底一抹得色。
  他眯眼看上头,距离不远不近,一个他们自己无法摆阵弯弓进攻而对方也无法伤到他们的范围。淳于岸冷眼瞧城楼,楼上星火点点,似那黑暗里隐藏着许多深带杀机的弓箭手,他惊异,不知何时边城还有弓箭手?难道昨夜援军远不止那十数人?
  他想着,却也没有露出多少担忧,唇角带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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