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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花载酒少年事-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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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箭伤不是最近的事情,只是因为长途奔波伤口再次裂开而已。鹒犁的人似乎谁也没有把这种小伤放在心上,就连处理裂开的伤口时,也只是把戎装解开将里衣剪破处理的。如今大家都离开了,只剩秦商一个人看着床上略显狼狈的少年,她也只能认命的走到床边帮他先把胡乱解开的衣服脱下来。生活的时代不同,她完全不觉得帮受伤的男人脱衣服这种事情有什么值得避讳的。但是在门外偷看的顾漾却觉得这两人的关系实在是突飞猛进,欣慰的叫所有守在门外的侍从们都离开。
戎装脱下来了,看里衣被剪的乱七八糟,她也干脆直接帮他扯下来,然后为赤裸着上身的他盖了被子。只是外裤脱完之后,那白色亵裤上的血迹却着实让她无法忽略。所有人都以为他单单是受了箭伤,却忽略了那双看上去没什么问题的腿。秦商能清楚的看到大腿内侧那凝固许久的血痂已经与裤子的布料黏在了一起,似乎只要轻轻一扯,就能将那里的皮肉扯得血肉模糊,何况那是个很尴尬的位置。
考虑了一下,她走向门口想要找一个侍从过来帮忙,可是打开门之后左看看右看看,都看不到一个人影。这样的情景,就算她再傻也该猜得出所有人都是刻意避开。无法,看到桌子上有必要的工具后,她便拿了剪子坐到床边,小心翼翼的沿着那个伤口的边缘位置将裤子剪下去。能伤到这个位置,想必是尖锐的盔甲不小心划破了皮肤,结果躺在床上的这个人非但没有理会这微不足道的伤口,还换了条裤子继续穿继续磨,继续穿继续磨,直到搞成这副惨不忍睹的样子。
“熊孩子。”想到这里,秦商一只手继续剪着布料,另一只手顺手就在少年的脑袋上狠狠抽了一下。
“啪。”脑袋被没轻没重的打了一下,本来就已经找回一些意识的顾尔雅算是被彻底拍清醒了。但他还是选择闭着眼睛,因为他能感受到少女正小心翼翼的将他伤口处的碎布料挑出来。破烂的皮肉已经与布料融合在一起了,这无疑是个艰难的事情,秦商的动作尽量保持轻柔,而为了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中挑出碎布,聚精会神的她已经快把脸贴到他的大腿上。
直到全部清理完毕,顾尔雅疼出了一身的冷汗。
“别装了,快起来喝药。”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去端药的秦商在开门时不忘朝着床上的人这样说着。
“呼……”忍了那么久不动的顾尔雅终于能够将憋着的一口气呼了出来。虽然他真的很怀疑她早就知道他醒了才用那么狠的力气帮他处理伤口,但是……
自己坐起身换了一条裤子的少年看到包扎的干净仔细的伤口,还是不由露出了一个笑容。
一连静养了几天,几天中,顾漾不许任何一个人来这个寝殿照顾他们的三皇子。如果秦商也不留在这儿,顾尔雅就当真只能一个人孤零零的养病了。而明知道缘由的秦商在看到那个一脸病容的少年时,终是没能狠下心走开。
“我还是喜欢看到你现在的样子。”病床上的顾尔雅在看到少女端着热粥走过来时,不禁说出了自己内心所想。
虽然他认识的女人很少,但他仍是觉得眼前的少女是这世上最温柔善良的那一个。尽管在经历了那么的事情后,她已经变得更加坚强冷静,却终是改变不了原本的那份温柔。
也许喜欢这两个字当真是有魔力的,当他开始喜欢她,她便变得越加耀眼,一颦一笑都是那样的引人注目。而她偏偏狠不下心用绝情,用无情无义将他伤的体无完肤让他死心,她立场坚定的回绝他,却又不得不因为他对她的“恩情”,尽可能的偿还他与他两不相欠。
其实她完全可以“恩将仇报”的不理会他的死活,但是她的良心不允许她这样做。
所以他无法从她的温柔与善良中挣脱出来,他眼中的她越来越美丽,越来越夺目,越来越让人无法放弃。
“你想要什么?除了让那个人死而复生,其他的,我都能给你。”就在她一言不发的放下东西准备离开时,他终是忍不住拽住了她的手,目光中几乎带着恳求。
她已经是个公主了,她本该应有尽有别无所求,可是她却什么都没有。
深吸了一口气,秦商微微侧过身子,对着那少年轻声道,“我想当童话故事中的公主。我想要南瓜马车,水晶鞋,我想要一个真正的王子。”
“如果我给了你这些,你会嫁给我吗?”他听不懂她说的一切,却毫不犹豫的问出了这句话。
☆、第78章 童话故事
顾尔雅活了十八年;确实是第一次听到“南瓜马车”和“水晶鞋”这两个词。碍于当时的氛围;他没有直接问她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事后想想,他觉得这是两个东西而非名词。
“给我想,那是什么东西。”养好伤之后;他就揪住了黎笙商量这件事。
“想不出来呢?”
“想不出来;我就揍你一顿出气。”顾尔雅知道面前这个人除了杀人外;武功奇差。他打他;比打一只柔弱的小猫还轻松。
黎笙觉得自己简直是倒霉透顶。这几天那个五皇子一直缠着自己不说;眼前这个三皇子更难应付。
“我觉得,如果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更有诚意。”他尝试着奉上了这样的建议。当然,他没指望这种哄骗傻子的说法能被尔雅接受。
“也对。”顾尔雅就这样轻易的接受了。
黎笙很是识时务的把“你是傻了吗?”这句话咽回肚子里,然后趁着他没改主意;三步并作两步逃走了;走出去后还不忘帮他把门关上。
当天;鹒犁三皇子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上午。然后在侍从考虑着要不要敲门叫他吃饭的时候;他自己突然从里面把房门打开;吩咐道,“把宫里所有工匠都给我叫来。”
那一天,鹒犁所有工匠都跟着不常露面的三皇子离开了皇宫来到一个神秘的地宫之中,他们在那里看到了连做梦都梦不到的场景。那样壮观的地宫里只有一个屋子,足有皇帝的寝殿那么大,而且什么摆设什么装饰都没有,只有堆满了宫殿的金银珠宝。
而三皇子则对瞠目结舌的他们说道,“我要你们帮我造两样东西。”
吩咐好一切事情,顾尔雅离开地宫来到草原上时,发现秦商等人还在那里与鹒犁的闲散贵族们聊天。其中一个鹒犁人见他来了,不由笑着招呼他,“殿下要不要一起来。”
他们要玩的是鹒犁的一个传统的游戏,最重要的不过是彼此之间的合作。以秦商为首的中原人这边有五个人,每一个人都是不会轻易服输的性格,如今尔雅加入他们这边,刚好六对六。
可惜配合的一塌糊涂。
眼看着那边的鹒犁人笑得前仰后合连眼泪都出来了,秦商终于忍不住对自己的五个同伴说道,“有点默契!默契!不然人家以为咱们是一盘散沙。”
“咱们本来就是一盘散沙。”黎笙认真的提醒了她这一点。
“你闭嘴,她说不是就不是。”顾尔雅适时的瞪了一眼这个多嘴的人。
白辛夷难得的给了这个弟弟一个赞赏的眼神。事实上,两人从小在颜府一起长大,虽然因为颜央的事情有了很大分歧,顾尔雅还是对这个名义上的姐姐很是尊重。不过,自从辛夷发现了尔雅对秦商的心意之后,反倒把偏见减了不少。
因为曾经的伤害,她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要希望秦商能够获得幸福,无论那幸福是谁给的。
“重新开始了。”没有注意到他们眼神交流的秦商招呼着所有人集中精神。
“你昨天说的话算数吗?”趁着她差点跌倒的时候,顾尔雅迅速托住了她的身子然后在她耳边悄悄问道。
秦商知道他说的是南瓜马车那件事。但是当时的她只不过是在情绪和氛围推动下,莫名其妙的就说出了那句话。而且她总不能告诉他,因为她怕不遵循历史发展自己会死于非命,哪怕他不想娶,她都会嫁。
“算。”不能说出真相的情况下,她也只有这样回答了。
“说好了。”少年认真的与她做出了约定。
“那你别盯着我的脚看。”
“没……没有。”
这时的秦商还不知道顾尔雅脸上的笑容和期待是源自于何。
直到……
光阴荏苒,三年时光转瞬即逝。
*
三年后。
“尔雅呢?”顾漾穿过来往人群走到这边后,四处望了一圈,发现真的没有自己儿子的身影,才问出了口。
“一大早就不见了。”对于这一点,秦商也感到很是奇怪。
三年过去了,因为云沂实在是不安全,本是来逃难的几人便在鹒犁住了三年。三年间,他们已经能够用鹒犁的语言与当地人进行简单的对话,甚至逐渐融入了这个异族。至于祟朝那边,虽是大事小事不断,但是除了嘉王因谋反一事被圈禁之外,再没有发生什么足以载进史书的事件,尚且能让他们在这边安心生活。
三年,殷阮被无数鹒犁男子求婚求了三年,苏寒被不死心的鹒犁公主们求婚求了三年,黎笙与辛夷吵吵闹闹三年……顾尔雅静静的陪着秦商喜怒哀乐,整整三年。
秦商实在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将兴趣晋升为喜欢的。如今的她,从他眼中看到的不仅是对她的兴趣,而是真真正正的喜欢。男女之间的喜欢。而且他说过,他喜欢了第一个人,就再也无法喜欢第二个人了。如今的她已经彻底无法让他改变心意,只有不断的回绝,不断的回绝。尽管她已经用尽各种方式来拒绝,他都没能死心。
她甚至不止一次的说过,就算自己会嫁给他,也不会爱上他。
他仍是不在乎。
莫名的就让她想到了黎笙曾经说过的话,“殿下,您不知道,这世上最折磨人的就是求不得。”
无论最开始的理由是什么,一旦有了一个求而不得的存在,求不得,便是一辈子的放不下。人都是有执念的,在自己的想象中,求而不得的东西永远是最美好的。
她知道自己是顾尔雅的求不得,但却无法打破他对她的幻想。
当然,她不知道当初听到了她与林臻对话的少年,已将她视为了势在必得。
打破他的幻想?她注定永远都无法成功。
“不会是那个东西做好了吧?”想了一会儿,顾漾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兴奋的拍了一下手。
“什么东西?”秦商不解。
说来也巧,就在她们说话的时候,消失了一早上的顾尔雅终于出现了。三年过去,当年那个比姑娘还要秀美漂亮的少年已经二十一岁了。如秦商当年所想,时光终会把少年打磨成一个真正的男人。褪去稚嫩,添了几分稳重。容颜未改,只是被雕刻的更加精致,棱角分明。
而他这一次是带着一匹马出现的。那匹马是匹全身雪白的白马,一根杂毛也无,温顺而美丽,马身后拉着一个被黑布罩着的东西,只能隐约看出是有轮子的。
“什么啊?”眼看着周围人都像是有默契一样不断退后只把她一个人留在中心,秦商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只有好奇的盯着那匹马拉着的东西问了一句。
黑布是被顾尔雅亲自扯下来的。
那是一辆马车。
南瓜形状,闪耀着光芒的黄金马车。
“因为我觉得你说的南瓜马车总不会是真的南瓜做成的马车,应该只是南瓜的形状,但是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做的,只能用金子来做……想做这个形状很麻烦,用了三年才成功。”说话的时候,顾尔雅一直紧张的打量着面前女子的脸色。毕竟他一直很忐忑自己的想法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秦商没有回答他。
她只是盯着眼前的马车出神,一言未发,面无表情。
她不知道这个马车是最高明的工匠们失败了多少次才制作成功的。她只能看到这比天上艳阳还要耀眼万倍的马车精巧无双。南瓜的形状很是神似,圆润平滑仿佛一刀刻成。而从车门再到车窗皆是在金子上镂空雕花,轻薄平整没有一丝瑕疵。这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南瓜马车,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连复制都不能。
而这是一个男人送给她的礼物。
天下间有很多公主,也许她们都比她要来得幸运。但是,只有她才拥有这举世无双的南瓜马车。
“生气了?”看着她的表情,顾尔雅的心不由慢慢沉了下去,竟然真的做错了?
“等一下。”趁着她没有愤怒的指责他做错之前,他迅速拉开了马车的车门,从车座上拿出了另一样东西。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水晶鞋,但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接近的东西了。”他手里捧着的是一双鞋,由稀有水玉①雕刻成的一双鞋。莹如水,坚如玉,虽然不会闪耀出钻石般的光芒,在阳光照耀下却仿佛散发着淡淡的柔光,晃了每一个少女的双眼。
见她没有反应,顾尔雅只有自己做了主。
他慢慢蹲下身,然后半跪着帮她脱下了脚上的鞋,她将光着的脚搭在他的腿上,看他为她穿上了那双晶莹无瑕的水晶鞋。
“我算不算真正的王子?”顾尔雅第一次这样感谢自己的身世,他可是鹒犁王的儿子,这世上最名正言顺的王子。但是当他抬起头问出这个问题时,却看到面前的女子将双手抵在了眼上。
眼泪是怎样遮都遮不住的。最终,秦商还是蹲下身痛哭出声,而她,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流过泪了。
顾尔雅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彻底玩完了。但是紧接着,他就被她拥进怀中,听着她用那哭到嘶哑的声音反复的说着,“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啊。”他轻抚着她的背,虽然心知她的感动中没有一丝是因为对他的喜欢,但却觉得一切都值了。
就算不喜欢,也总会有喜欢的一天吧。
他是这样期待的。
总有一天。
而等到她终于平静下心情,他对着她一笑,然后又犹豫着说了一句,“其实我还瞒了你一件事。”
她抬眼看他,等着他说出让她毛骨悚然的事情来。
但他说的却是,“我买通了曾经在赵府服侍过你的侍女。她们说,你想嫁给一个盖世英雄。”
秦商一愣,然后想起了自己曾经与侍女的戏言。那时候,很多世家公子来求亲,她一概拒了。侍女便问她到底想嫁给什么样的男人,她开着玩笑说,“我的心上人是一个盖世英雄,总有一天,他会身披金甲战衣,脚踏七色祥云,在万众瞩目之下来娶我……”然后在刚刚说完后便笑的前仰后合,觉得这么经典的一句话由自己说出来时,就变得很是好笑。
但是,如今他却知道了。
见她愣住,顾尔雅又继续说了下去,“小时候,我本以为我这一辈子只能当个恶人,乐趣是让天下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可是……真正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我突然想当英雄了,无所谓拯救苍生,而是,想当她一个人的盖世英雄。”
守其一生,护其一世。做你眼中的英雄,无所不能的盖世英雄。
*
守孝期满。
七日后,长陵公主与鹒犁三皇子成婚。
一个公主嫁给了王子。
给了她南瓜马车和水晶鞋的王子。
☆、第79章 执子之手
在草原上举办的婚礼盛大而奢华。
顾漾为了这场婚礼费尽了心思;既迎合了鹒犁的风俗;又保留了中原的传统。而这是秦商人生中第三次穿上嫁衣,嫁给第三个男人。
“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给她梳头的是这鹒犁的一个老婆婆;也是儿孙满堂极有福气之人。等到学着顾漾教的话说完梳完之后;才笑着退到一边。
“你母亲远在中原,这次就当我是你的娘家人吧。”虽然是自己的儿子娶亲,顾漾表现的却像是嫁女儿一般。不过“开面”等步骤,秦商早在第一次嫁人时就做过了;如今顾漾能做的只是为她盖上那大红的盖头。这个嫁衣比中原女子成亲时所穿的喜服要张扬很多,外面的红色袍子如同大氅一般罩在身上;有棱有角平添豪气,更不用说上面绣着的图腾。就连那大红盖头下的凤冠都是奢华中带着英气,秦商甚至觉得自己穿着这身行头站在战场上都毫无突兀。
没多时;迎亲的队伍来了。照着中原的习俗;新娘是要由兄长抱上轿子的。秦商的兄长同样远在中原;而在这边也没什么可以代替的人,她站起身之后就想自己走出去。
“不行不行,这个不行。”殷阮连忙拽住她,“这段路不能自己走,没有亲哥哥,随便找个娘家这边的哥哥也可以啊。”说完,在屋子里看了一圈,“黎笙不在这边,你叫苏寒抱你吧。”
“不就是抱轿的习俗嘛,我这本来就是在夫家出嫁的,哪有那么多忌讳。”秦商也知道关于“抱轿”的习俗,据说是为了避免女儿沾靠娘家的门栏,致使娘家的财气瑞气被女儿带走。但是她现在本就是在夫家出嫁,也用不着遵从这些规矩。
而听她这么说了之后,苏寒也松了一口气,“就算要这么做,你们也不能找我。”
秦商本想问一句为什么,但在看到他极力想要站得离她远一些的时候,也隐约能猜出一些了。很可能是这个时代有一些她不知道的风俗和避讳,而他这样的身份刚好是最“不吉利”的。虽然在场的这些人里并没有人在意,也不代表他自己就忘了这一点。他心底里到底还是怕自己那不堪的身份给她的婚礼带来什么“晦气”。
“就你了。”眼看着已经拖了一会儿,她毫不犹豫的站起身朝着那个不断退后的男子招招手,“快,别误了时辰。”
“可是……”苏寒显然还在犹豫,结果被白辛夷用力一推直接推到了秦商面前。
“我才不信这世上有什么鬼忌讳,我知道你是苏寒就足够了。”当他终于抱起她走出门的时候,他能听到她在欢呼声中这样悄悄说了一句。
他已经认识她很久很久了。初见时她以别人的名字唤住他,每次进宫时她都会偷偷的看着他,在他面前哭到无力。再到后来,她为了另一个人强硬的带他离开,知晓真相后又懊悔的道歉,承诺再也不把他当做另一个人看待……
她对他说过很多很多话,唯有今天这一句,仿佛一块小石子投在了平静的湖面上,在他心底撞出一片涟漪。
他知道,当初没有说完的那句话,永远都不必说出口了。
与中原的花轿不同,鹒犁的花轿是显轿,没有顶篷与遮拦,却如同王座一般,由八个壮汉稳稳抬着。再加上那壮观的车队和侍从,不像是娶亲,倒像是迎接女王。
头上的红盖头更像是薄纱,秦商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象,也能看到马上的顾尔雅。她穿着偏向鹒犁风格的嫁衣,他却穿了中原的喜服,在大红长衫的衬托下没了张扬,反倒尽显温润如玉淡雅如风。恍然间,她差点以为自己又看到了当年初见时的他,那个站在月下竹林中的文弱少年。那时的她本以为那只不过是一场错误的相遇,又怎么会料想到今时今日的一切。
新娘被娘家哥哥抱上花轿,新郎按鹒犁的风俗骑马绕着轿子三圈。秦商就算没用眼神跟着他绕,也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未曾移开。
待到迎亲的送亲的一起来到举行婚礼的营帐,那里早已生起了两堆旺火,新郎和新娘携手从两堆火中间走过,这意味着接受火的洗礼,使他们的爱情更加纯洁,坚贞不渝,生活美满幸福,白头偕老。月光下,晚风吹起了宽大的衣摆,从火堆间走出的新娘嫁衣如血,仿佛历经涅盘的凤凰降临人世。在场的鹒犁人都恭敬的垂首用最高的礼仪来迎接这位来自中原的公主,她就要成为他们的皇妃。
再然后,拜堂。
省去了很多繁琐的拜礼,只留下了最重要的那三拜。两个赞礼者一人说鹒犁语,一人说中原话,异口同声的喊着,“一拜……”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赵秦商与自己人生中第三个丈夫正式结为了夫妻。
鹒犁风俗,在仪式举办完毕之后,新娘是可以与丈夫一起在喜宴上招待客人。只是这一次好歹是皇子娶亲,再加上顾漾的阻拦,秦商得以好好的坐在自己新婚的营帐中,没等多久就等来了自己的新郎。
没有酒气,没有踉跄的脚步,滴酒未沾的顾尔雅清醒无比的走进了自己的新房。而且,依他的作风和性格,不会让任何人闹了这个洞房。
外面依旧喧闹如狂欢,唯有营帐内静得连呼吸声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秦商能感觉到那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然后,盖头被掀下。
相对无言。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呆了,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互“瞪”了一会儿,他才真的有点慌张的去拿了桌上的酒杯。交杯酒,人生第三次的交杯酒。嫁进后宫的时候,她没有喝交杯酒的权力,直到第二次成婚那一夜,与施锦喝了一次,又与颜央喝了一次。
而这一次的心情,与前两次都不同,复杂难解。
最后还是她主动绕过他的手臂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虽然她不知道这样熟练的动作会不会伤了他的心。
“现在做什么。”所有仪式都已经结束了,只剩最后一件事。嫁都嫁了,既然已成夫妻,即使不是因为感情而嫁,她也从来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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