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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武宁妃-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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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势收放自如,弘昫面容一如当初,三儿不由欣慰行礼。弘昫不着眼的抬起手扶了扶,三儿面带忧郁,轻道,“主子这两日发热,夜里难眠。这不,让奴才煮点红糖生姜汤来去去寒。王爷今日来了,还望耐心哄着主子。”
    “这是自然的。”弘昫眉头若蹙,仔细看却又如常,只是侧过身子,“既是这样,姑姑快去吧。”
    “有劳王爷,奴才告退。”三儿躬身后退。
    弘昫眼神自三儿掠过,那处绰绰人影。

☆、第235章 最善天下父母心

禾青见不得奴才围着自己团团转,总觉头昏眼花。好不容易将人都打发了,倚在窗边透气。
    弘昫迎着镜儿希冀的神情拿了披风进了门,上前给禾青披上,“额吉怎么不多穿点?”
    禾青一怔,“晕晕沉沉的,总觉得吹了风才精神。”说罢,才回头看着弘昫,“你今儿想着进宫看额吉了?”
    “托额吉的福气,弘昫今日只能躲进宫来了。”弘昫一脸的后怕,很是摇头。
    禾青忍俊不禁,“你这孩子,得了便宜还卖乖。”
    “弘昫是想,额吉向来清闲惯了。不过云烟常事,也是他们想多了。”弘昫莞尔笑道,意有所指。
    禾青点头,拍了拍弘昫的手。弘昫轻轻的搀扶禾青,坐在炕上,“弘昫也就罢了,方才进来,才晓得这宫里还有些人跟着搅浑?”
    “有拎的清的,就有犯糊涂的。有聪明的,自然就有天真一些的,哪个就保准能一辈子厉害自全不求人的?不过是想着求的心安,也没什么。”禾青自然明白弘昫说的是谁,可既然进了宫,那便是生死也是不由自己。身为低位,讨好高位,实属常事。
    弘昫眯着眼,“只要不惊扰额吉歇息就是。”有讨好的心思,却不晓得养点眉眼高低的本事出来,更是碍眼。
    禾青见弘昫这样小气,心里一暖,“我有求的,她就有谋的,不过是看各人运气。”
    “额吉说的是。”禾青慈爱有加,弘昫从善如流的应道,不再提及这个。
    两人闲里又说了些话,不免提到了禾青批折子的事情。弘昫每日走动都是官员,此事早已知晓,他这回进宫也和今日之事有关,故而并不多婉转,一个劲儿的让禾青多注意自己休养,管理后宫即可。
    禾青闻言,摆了摆手,“你这孩子,还烦额吉了?”
    “怎么会?只是觉得额吉忧虑弘昫,难免烦心。一个两个成了精,都不是些好打发的,瞧今日宫里什么鬼魅魍魉都要出来窜一窜。”弘昫言语之下,依旧颇有不服的味道。
    禾青长长叹了口气,手指戳了戳这位大清百官奉承的端亲王额头,“额吉方才的话,可是白说了。”
    实际上,弘昫哪里不明白呢?对上禾青无奈的神色,弘昫也只是呵呵一笑。禾青见此不怒反笑,“你阿玛和圣祖爷不一样,不说性子朝纲,便是底下的儿子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弘昫想到自己兄弟冷清的场景,对比当年卧薪尝胆的雍正而言,也很是好笑的点点头,“那倒也是。”
    两母子关上门腹诽皇考和当今,很有一番滋味。禾青自抽屉里拿了把小锤子,在腿上敲了敲。弘昫顺势接了过去,禾青自然的身子倚着一侧,“额吉这不过是顺手的事情,倒是你阿玛费了许多的心思才是。”
    弘昫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多说无益,道理你是知道的。你阿玛并非软和之人,至今又得罪了不少人。这辈子是改不过来,也不想改了。你既然有这样的机遇,可不能辜负了父母待你的期望。”禾青语重心长的说道,弘昫抬眼看着禾青,面色微沉,“额吉自小就让弘昫脚踏实地,莫要沾高望远,不能骄矜自持。”
    “既然你这样听额吉的话,又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那就驳回你阿玛的好意。额吉这回就把钮贵人抬回妃位,再去养心殿兄恭第友的请你阿玛晋了四贝子的爵位如何?”禾青嘲讽的白了弘昫一眼。
    男人大丈夫,能屈能伸,有本事自己闯天下,就这么忌讳父母的安排?
    弘昫一滞,见禾青有些不渝,低声道,“弘昫是想,往后若有倨傲自得之时,还望额吉多些点醒。”
    单说在朝中事务的处理和眼线,弘昫自认是足够的。暗下有自己的人,次之又有养心殿和钟粹宫的人,禾青看雍正行事,弘昫却看双亲明白其中深意。如今雍正的认可摆在了明面上,差的就是弘昫的作为罢了。
    禾青眸里含着期许之色,很是满意,“你心里有数最好。”
    弘昫轻笑,看圣祖当年一代明君,到了晚年不说政绩,就是立储一事也很是犹豫不决。优柔寡断,还有阿哥之间兄弟残杀,未尝不是圣祖的过错之一。遑论自己阿玛登基朝政所为,历历在目,心中哪能没有比较?只是到底历代君王唯我独尊,一年两年还罢,一辈子如此遭人奉承,面临阴谋诡计,心绪一重难保没有祸端。
    如此一想,自己能得阿玛如此提举,弘昫只觉得心头沉甸甸的,说不出半句不是。
    弘昫眼里蕴满了雄心壮志,杏眸闪烁。这样一个叱咤风云,斗志昂扬的人,心思飘忽着,眼下却一点都没有含糊的给自己恰到好处的力度捶腿。禾青看了弘昫几眼,见他略有所思,也没有打扰。
    禾青喜欢看热闹,却也耐得清净。
    因为钟粹宫闭门不见客,弘昫知晓晌午雍正是来不及过来,便干脆陪着禾青用了午膳。直到禾青喝了红糖姜汤后睡下,这才和送他出门的三儿相谈两句。三儿对于弘昫向来迁就,又知弘昫是关心禾青。故不用人多问一句,三儿便如数家珍,仔仔细细的将禾青的近况回报过去。
    弘昫看着眼角褶皱的三儿,心满意足的听着,打算多挤一点时间出来,便是过来跟着说说话也好。虽禾青也宠爱他,但他自来沉稳,禾青又怕他稍有差池,今日又精神疲倦,自然比不得三儿精神很足的唠叨不停。
    在弘昫看来,便是齐妃一流,也是比不得三儿此人的。
    禾青初一睁眼,便面带苦色。
    绞了帕子上前来的镜儿一瞧,当时就急了,“主子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头疼吗?”
    禾青一听,还真是头疼的闭上眼睛。镜儿福至心灵的闭上了嘴,半响才见禾青嘴唇启动,“全身酸得很。”
    镜儿把帕子放在禾青的额头上,回头望了两眼,“姑姑见主子睡了两个时辰都不起身,过来一看才知道主子发热更厉害,全身发烫,偏还冒着冷汗。御医方才来过,姑姑拿着方子去煎药了。”
    “哎。”禾青轻声喟叹,听起来两句话的事情,尤其是镜儿方才那副反应,却能想象方才的动静了。偏偏镜儿说的话,禾青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昏昏沉沉的睡得难受。头疼,四肢酸软,偶尔还发了冷颤。
    禾青贪恋额上的温热帕子,缓缓呼气,尽量压下心头躁乱如麻的心悸。
    镜儿见禾青眉头扭紧,急的额上沁出了汗。守了半响,才恍悟的又寻了几张帕子来,轮着在额上,手上等换洗。
    三儿煎药很快,禾青又如此混沌的睡了一觉。禾青原来是想侧过身子睡,尤其是不舒服的时候,身子总忍不住要蜷缩起来。可偏偏顾及帕子,又不得不正面直挺的睡着。禾青如此乖巧的睡姿,看得三儿直摇头,“再去换一盆水吧。”
    镜儿领命,端着盆子出了门。
    禾青脑子昏沉,任由三儿叫了几声,辛苦的睁着眼。三儿趁此把药顺着禾青的嘴喂了进去,禾青以为是水,张嘴很是配合的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苦。”禾青皱巴着脸,立马清醒了过来。
    三儿端着脸,很是严肃的将碗摇了几下,一手连着碗底的药渣子一同,又送到禾青的嘴边。另一手,则端了床头的蜜饯,“喝吧。”
    禾青哭脸一口喝去,又喝了一口温水,自主的塞了四五颗蜜饯,满满的留在嘴里,狠狠地嚼了几口。三儿松了口气,回身又给禾青把被子掖好。
    都说病了的人,总会流露几分柔软来。禾青鲜少得病,但有个小痛小病便要嘘声长叹的很是痛苦。禾青也没有心思去想这是积累了多久才来的一场病,嘴里甘苦的药味掺杂蜜饯,味道很是复杂奇妙。禾青懒得说话,心里默默地回味着这味道,猜着其中到底有哪些药材,也能让自己心中有数。
    禾青把核吐去,三儿又喂了一颗,这才把蜜饯收了起来。
    雍正来的时候,禾青又出了一身冷汗。三儿拿着布巾细心的用热水擦了一遍,“主子起身吃了一碗药,就一直睡着。御医让奴才拿热水擦,但还是有些发虚汗。”
    “朕来吧。”雍正卷了衣袖,坐在床边。
    三儿一顿,福身,“是。”
    镜儿出入打了一盆热水进来,雍正驾熟就轻的绞了布巾。三儿见此,带着奴才尽数退了出去。水很热,却不是烫手的。雍正把禾青身上的布巾都换了一遍,这才正经的打量禾青。
    面容瘦了,这几日折腾,苍白之间露出了年岁的沧桑。哪怕保养得宜,却也是无法遮掩的事实。禾青只比雍正小一岁,但是平日看着却相差甚大。雍正心知禾青最要紧自己的模样,不由好笑的想,自己越老禾青越要年轻,两人出落的成了天壤之别。
    雍正毫无心神的胡乱想着,禾青却是头偏了偏。雍正探手摸着禾青的脖颈,细密微凉的触感,雍正低头又熟稔的擦了起来。

☆、第236章 朝露溘大化有

春寒乍暖,禾青的身子养的将将好,又因为饮食上上了火,喉咙肿痛的难受。
    雍正每日里到钟粹宫的日子,也越发的勤快。
    这两年雍正偏宠钟粹宫的心思越发明显,尤其是晋升皇贵妃之后,这一年多哪怕身子不适,却也胜券在握,独得恩宠。前朝有端亲王压着,雍正也不是年轻的小皇上,底下谏官后宫尽都不敢置喙半个字。后宫嫔妃对此苦不堪言,却又巴巴的望着,背地里暗暗诅咒皇贵妃命不久矣。
    三儿对此很是恼怒,裕妃几回过来看望,都让禾青轻飘飘的压着,只是笑道,“人生八苦,生老病死为一类。自己的命自己清楚,何必迁怒别人。”
    裕妃闻言,面色一颓。
    禾青却很看得开,她早年不痛快的都过去了。一来是眼下儿孙满堂,最小的儿子也收了心思成了家。二来是如今和和美美,四爷也尽量的给予了应有的尊重和关爱。那些她原来对于皇后的酸,对于年氏一等的小气,再到今日也都烟消云散,不再提及。
    生无遗憾,死又何惧?
    只是这样的话,禾青却不能说出来。三儿见禾青越发懒散随性,不爱弄那些胭脂保养打发日子,更喜爱一捆束发窝在宫中,倚着窗边,坐在廊边,随便如何都好。任是天上的云,地下的花儿,都能让禾青怔怔的看上一天。
    禾青的动静,很快传到了养心殿。
    雍正对此的反应,却是轻轻的嗯了一声,越发的忙了。
    杨氏进来的时候,低声只和禾青一人在耳边传话,“皇上昨儿个就从殿里拿了一张旧日的圣旨,反反复复的看。”
    “看了又放回去?”禾青垂眸,语气淡淡,又很是肯定。
    杨氏眼下晃着满满的阴霾,点头,“皇上似乎举棋不定。”
    禾青抿着唇,神情一动,“知道了。”
    “主子,”杨氏急声低喊。
    禾青轻轻一抬眸,缓缓以笑安抚,“我心里有数,放心吧。”
    杨氏捏紧了拳头,僵持半日,才勉强的扯了嘴角,“奴才就不打扰主子歇息了。”
    “嗯。”
    禾青自己铺了镇纸,备了几封信纸,独自在案桌上写了几封家书。一封是远在山阳的父母,一封是□□不知何处的武有本,还有一封则是对自己极为照顾的武有志。犹豫半日,禾青又写了一封,给远在蒙古上的朝曦。
    以免惊动旁人,禾青早就挥退了所有人。提笔时踌躇犹豫,待到写时却是下笔有神。洋洋洒洒一大篇,禾青折了又折。
    家书暗下送去,至于武有本的,禾青则趁着弘昰进宫的时候提了一句。弘昰以为是两兄妹的一些私密话,书信到了手里就连忙把通信的海东青放了出去。遇到这样听话的弘昰,禾青心里也高兴两分,两母子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会话。
    禾青当夜早早睡下,让风尘仆仆而来的雍正松了口气。
    “礼贝勒今儿给主子请安,主子很是高兴,晚膳用后早早就睡了。”三儿福身解释,随即出了门。
    雍正害怕禾青等他,对此也不恼。只是眉宇略沉,换了衣裳也随之睡了。
    待到次日,雍正上朝回来,才知道禾青竟是昏睡不起。
    雍正当下丢了手里的事务,马不停蹄的赶到了钟粹宫。
    三儿跟着禾青,基本的诊脉还是懂的。禾青脉象缓缓,比常人慢了许多,三儿心知其中有异,待到请来御医一诊,这才肯定的把消息传了出去。雍正来的时候,钟粹宫中御医扎堆,裕妃齐妃连着蛰伏许久的钮贵人,也在前殿等候消息。
    禾青躺在床上,神情依旧是昨日可见的香甜。雍正说不出的慌张,他才陪着过了一夜,却丝毫没有发觉禾青的不妥之处。尤其是禾青这规规矩矩的睡姿,看得雍正既懊恼又自责。面上晦暗不明,又苦自己一时插不上手,不自觉的站在窗前,立成了一桩冰雕。
    众人见雍正这般反应,噤若寒蝉。连上前轮番把脉的御医,都要退避三尺,不敢有多的动静。
    禾青醒来的时候,瓜尔佳氏和巴雅拉氏陪伴身侧。自己囫囵睡了许久,禾青醒来瞧着光景,不言而喻的明白过来,“我睡了多久?”
    “睡了都两天了,三爷和六弟来了好几次,汗阿玛也是方才才走开。”瓜尔佳氏连忙将禾青扶着坐了起来。
    禾青眉头一皱,方才一说话,总觉得自己内火很重,又两日昏睡,很是难受。
    巴雅拉氏转身,吩咐奴才将备好的温汤送上来。禾青就着巴雅拉氏的手,抿了几口,“倒是让你们担心了。”
    “只要额吉没事,算不得什么。”瓜尔佳氏轻笑,看了巴雅拉氏一眼。
    礼贝勒府里被弘昰严厉把守,没有子嗣,也没有莺莺燕燕的。巴雅拉氏一身轻松,对此接道,“额吉若是心疼,不说嫂嫂,就把我留下。一来好照顾,二来又不折腾,岂不正好。”
    禾青面色一轻,点了点头,“我真留下你,自有人要过来闹。”
    “额吉还笑话我!”巴雅拉氏娇气的道。
    瓜尔佳氏见此,跟着也说了两句。禾青又喝了几口,这才知晓自己一睡,倒把御医太医都急得不行。雍正一个不高兴,这些人恨不得都在钟粹宫吃喝拉撒,今早让禾青醒过来。禾青颇为感慨,叫了三儿近身,“你去和皇上说,我已无大碍。”
    三儿一顿,“要不,让御医再进来瞧瞧。”
    禾青摇头,“不必了。”
    禾青一时看着憔悴些,但身子一时没寻着大的毛病,御医又被禾青按下敲打一番,只能暗下滋补着,不敢漏出消息。如此倒让禾青十分自然又决断的,让两个媳妇快回府中,自己如此寥寥过了几日。
    连着每日吃下的药带着一股子怪味,禾青也能不眨眼的解决。
    雍正见禾青如此配合,又似有康健的迹象,很是松了口气。
    五月的天正好,月季、牡丹、五色梅等再院中百花争艳,禾青坐在石榴树下,痴痴地看着。
    雍正细心的替禾青拢了披风,似乎怕惊扰了一般,声音轻的出奇,“坐了一会儿,也该回去了。”
    禾青浅浅一笑,“还想坐会儿。”
    “不冷么?”雍正摸着禾青微凉的手,皱眉。
    “不冷。”禾青垂眉,瞧着两人相握的手,微微一动,反手握紧。
    纤细的手轻轻地,没什么力气。让人有些手脚不太得力一般,雍正不露声色,心底却是一跳暗自打量着禾青的神色,又缓缓一笑。
    禾青的神情,太过温柔可人。
    神色早已添了为人父母的温婉,韵味成熟。若说年轻时的风流夺目,却不比如今浑身气质通透,摸了那些棱角犀利,砌成了一块暖玉般,把雍正看得心头一舒。
    禾青抬眼,万千感慨,“前几天睡着的时候,我总想起当年在武府,头一回遇见四爷的场景,历历在目。”
    雍正不想禾青谈起此事,面上不由的高深起来,摇了摇头,“可不是头一回。”
    禾青满怀着一堆话还不曾说出,就被雍正此言打断,不可置信,“怎么不是?”
    “原本是听闻武府名声清廉,也还举棋不定不知定夺谁家宅院住下好些。只是阴差阳错和你见了一面。皇考知晓后,便带了我一同进府暂住。”雍正眉梢一动,提起这个,他还真有些恍悟,“如此说来,你我也是有缘有分。”
    禾青狐疑的瞅着雍正,“何时?”
    雍正会心一笑,“你该是忘了,总之你带着几个护卫把人打得厉害,却也无处寻伤。巴巴的,还让当地县衙将此人抓拿处置。当时爷就想,你这人当真是个泼辣性子!”却不想入了府后,见到的是规规矩矩,一心学习主持中馈的小女儿家模样。自然,两人闹得不愉快,也是接踵而至。
    事实上,禾青小时常常做这种让人无话可说的事。禾青哪里记得清楚,只记得进京前的最后一次,被武有志做筏子带她出门吃了什么,那些后事禾青听得反而迷糊了,“可惜,我竟不知晓。”
    “爷记得就是。”
    禾青莞尔,突地道,“四爷这两年,对我真好。”
    “以前就不好?”雍正瞥了一眼,引得禾青不服气道,“也好,就是没有现在好。”
    今非昔比,雍正懒得去逗弄十来岁的姑娘,两人情分也大不相同。这几年越发没了顾忌,禾青时常欢喜,又很是惴惴不安。雍正想道自己至今也是忙起来谁都不记得,前几日又为了药丸的事,并没有太多的陪伴着禾青。
    只是禾青对此也不难过,反而乐得清闲似的。谁寻她都愿意留下来奉一杯茶。不论说什么,禾青都很有耐心。兴许是近日禾青太静,雍正心底里存着一丝慌乱,倒是隐晦的提醒着,让钟粹宫恰到好处,有时常有人走动,却不会惊扰了禾青的作息。
    虽暗自一番用心,可听得禾青这么说,雍正面色也有些难看。说到底,还是自己欠她的。
    禾青见雍正这样神色,很有些得意,“四爷抱我回去吧。”
    雍正奇异的瞧了禾青一眼,却见禾青轻抿唇瓣,声色娇软,眼含春水,“好不好?”
    左右就在钟粹宫里,雍正顺势长臂一伸,俯身将禾青抱进了怀里。禾青低着头,咬牙将手环到雍正的脖颈上,整个人柔顺的倚靠过去。
    雍正眉头轻轻一扭,他总觉得今日禾青身子沉了许多,人的精神似乎也在眨眼间颓败了下来。还要深处想,却听怀里低声轻柔的问他,“四爷觉得我今日,可是老了许多?”
    “你一向好看,不老。”雍正说的真心话。
    禾青满心欢喜,只觉得自己做的不枉白费,“四爷以后少戴眼镜,会显得年轻。”
    “太年轻了,你怕不乐意。”雍正哂笑道,禾青嫣然点头,“四爷玉树临风,仪表不凡,小姑娘见了都喜欢。”
    “只在此前,禾青还要谢过四爷。”禾青又道,“四爷对禾青太好,好到禾青都舍不得了。”
    禾青声色呢喃低沉,雍正听得隐约,连猜带估的,才明白过来。当下脚一顿,双臂青筋微绽。不等禾青吃痛蹙眉,又松了下来,“禾青要去哪里?”
    “我想,去圆明园。”
    “好。”
    雍正顾不得痛恨禾青的隐瞒和善作主张,满心牵起了禾青所言的舍不得。舍不得,舍不得。走过半世,他方才起了一些陪伴的机会,却无奈苍天不愿。
    还是知道了!禾青觉得人也迷糊起来,轻轻叹一声,又如一只猫儿蹭了蹭,手上随之松了力气,只是搭在了雍正肩上。身上似是虫蚁细密噬咬一般,不是很疼,却让人浑身轻颤。禾青咬着唇,制止身子的反应。她不想走的时候,太过难堪。
    禾青的反应细微,缩在雍正的怀里,却十分明显。雍正不敢将禾青抱去冷冷清清的南山阁,径直往寝宫走去,只是为了心安,嘴里还乱糟糟的,絮絮叨叨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说什么呢?说自己其实明白,对你是心有所属?
    说登基之时,原想不辜负禾青待他之情,养育二子一女之功?却不想,前有太后,后有皇后。自己忙的□□无术,也不过是让你自主的搬到圆明园中?
    说自己也当真因为皇后,因为朝政,起了怀疑,有了疏离之心?
    说自己压着册封后位的圣旨,迟迟不昭,你可有怨?
    还是说,此时此刻,他当真有了后怕的念头。
    蓦然一种被禾青多年习惯的自主决定,而被抛下的苍凉悲痛。但世事早有定局,雍正心中犹然蓄起了不舍,随着那心尖上倏然分落的刺痛,用力环在他脖颈上的双手一同无力垂下。
    雍正大步流星的往前走,掠过三儿惊慌的面孔,一时红了双眼。
    雍正十二年五月二十四日,盛宠一世的皇贵妃薨逝。雍正悲痛,随宁皇贵妃所愿,抬入金棺后由百官跪拜,后送到圆明园中。此后,雍正搬迁院中九洲清宴。
    雍正十三年八月,阿哥百官跪在园前,看着苏培盛在雍正示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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