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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武宁妃-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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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四阿哥一心扑向了前头,又不爱油腻荤食,禾青有心而无力,四阿哥依旧是两袖清风。虽人越见消瘦,精神很足。但禾青每逢被四阿哥亲近着那一身咯人的骨头,就头疼。
  到了最后一个月,李氏闹腾的越发大了,大格格近来身子不好,四福晋顾及不来,有意无意的纵着。奴才几回愤愤不平,禾青都低着头没有说话。禾青秉着命里有时终须有,花无百日红这些道理,端坐得很是稳。不论府里那些虚实,禾青初始是看书,在院子里闲逛。后来总这般,禾青自己也觉得无趣。
  一日手里捧着汤婆子,禾青想着那会院子里忙活着手上冷得很,不由得想起了自己这一手拙劣的女红。兴致起来了,二话不说,让三儿捧来针线箩筐,想着做个暖手的。
  三儿手伶俐的穿针引线,禾青接过手,登时有些懵了,“针线怎么做?”
  禾青怔愣的突然,三儿颜笑依旧,“主子想做个什么?”
  “我想着天冷的时候,腾着手出来总吹着发疼。只不知有什么御寒的物什能便于护手?”禾青如此说着,逡了三儿的手一眼。
  三儿低头看着禾青的手,白嫩细致,不由莞尔,“这个,奴才不知。”
  平常的主子,天冷了,总有畜生留的毛围着物什暖和,以此尊贵。哪里有人会像禾青那样想着,底下人做事时手冷又该如何?左不过好点的,回头还能抱个汤婆子,或是围着炉子取暖。这一想,还想起了当年主仆相见时,她在院子里满手冻疮的清扫雪痕,还如昨日往昔。
  三儿心中很是感叹,禾青把针线放下,她女红一般,若是织个什么,那更是别想了。但仔细回思,将士护臂等锻甲倒也大同小异。不过太坚硬,女子用这不方便。又转眼,禾青想到当初在乾清宫之时,几位外邦人士觐见皇上时,她似乎看到了名为手套的舶来品。
  那东西,倒是不错。
  禾青灵机一动,借着给太后请安的时候,见了皇上。一阵讨巧的,皇上答应让禾青打发人去寻那手套。那外邦人士是晓得禾青的,见是其奴才来讨,翻着找了一双女式的,并连连吩咐,若禾青还要,他自当给予。
  他迢迢千里,跨越万里大海,在异国宫中步步维艰,皇上跟前也只有鲜少几位同胞得到重任。见着禾青喜欢他方的东西,想着若是借此传出去,也让他能顺利许多。
  禾青可不知他人的念头,手里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万般欢喜的拿着研究起来,并叫了奴才拿些布料兽皮比较,更问着罗嬷嬷,很是考究认真。
  这般细致做派,让四阿哥看了很是喜欢。一看禾青趴在案几上如此费心,四阿哥背着手过来打量着一番,而后沉吟,“若是成了,给我置一套。”
  “四爷不嫌弃奴才的女红?”禾青打趣。
  四阿哥一脸理所当然,点了头,“宫中府里有不少手艺精湛之人,你提一句,他便晓得。”自然不劳烦你,也不会嫌弃你。
  禾青没得白了一眼,嘟着嘴不愿再多一句话。四阿哥见此呵呵偷笑,坐在身旁,拉着禾青依偎在怀里。似乎是一日忙碌着很是累了,四阿哥深了一口气,下巴蹭着禾青的脑袋瓜子,轻轻地。
  禾青没有说话,四阿哥半眯着眼,朦朦胧胧的,似乎是睡了过去。禾青转了个身,干脆让自己舒坦的窝在怀里,也眯了眼。
  鼻尖清淡沉着的檀香,悠悠然,让禾青闻着一阵安心。
  念起李氏那下层,不依不饶的手段,禾青蓦地心里含酸。就算是她看不上,但至少李氏不会像她一样,四阿哥来了,她才能久久好些日子一见。
  四阿哥累狠了,禾青躺了一会儿,伺候着四阿哥顺势就在那处躺下歇息。直至奴才点灯,这才恍然醒来。
  禾青伺候着四阿哥起身,清了脸到了时辰先端了碗糖食上来,生生的让四阿哥狠狠的腻着了。禾青偷笑把碗端走,回头很认真的拿起了一本书,看的十分仔细。
  四阿哥瞪了一眼,摆手让奴才摆膳。
  又半月,大格格得府中上下打点看重,却不幸。夜里不等人惊觉,就已断气,早夭逝去。                        
作者有话要说:  好长一段时间六点起床,七点到公司门口坐车出去,下午回去公司到后期帮忙,晚上赶着回去早点睡觉,59每天的日子紧凑的杠杠的。
这两天一个个基友都出来要更文,各种努力的样子,为了庆祝元旦,59也来冒个泡。后宫到31号晚上申榜都还在,59来凑个热闹,亲们元旦快乐,一定要玩嗨皮呦~~~

☆、细水长流待花开

  大格格去的消息一出,宋氏一口气囫囵着没上去,晕了。
  宋氏十月怀胎,每日巴巴的数着,到前面守着的那份慈母之心,禾青看的也是几番感叹。但即便如此,就算是一个庶长女,却也是个没福气的,没个把月,就去了。如此一来,倒是让宋氏心痛不已,身子也跟着垮了。
  李氏听闻,只觉得晦气。尤其是四阿哥也不时的去同丝方,偶尔总是以忌讳一语,来玉翠楼的日子也少了。不消说,自然是恨上了这个占了鳌头,又没有福气的宋氏。
  府里悄声把大格格的后事解决了,李氏紧跟着所出的庶次女,也是静悄悄的。宫里也没个反应,李氏在玉翠楼哭啼起来,四阿哥瞧着长女没了,也几番回去逗留。禾青眼见着四福晋愈发的摆着那副端庄的姿态,只是背地里李氏出月子后忙活的样子,也实在不好说了。
  要怪,就怪李氏自己太张扬了。
  禾青如此想着,只管把茶奉了上去,安安静静的,反而把四阿哥晾在了一边。春夏秋冬看着很是着急,罗嬷嬷习惯的眼观鼻,鼻观心,不说话。
  四阿哥蹙着眉头,一干把茶喝尽,放在一侧。禾青把手里的针线放下,又起身倒了一杯上去,如此几下,四阿哥吃了一肚子的水,瞧着禾青在旁安然若素的模样,头疼的叹了口气。
  禾青抬头瞥了一眼,投去那温柔关怀的眼神,“四爷可有吩咐?”
  四阿哥抬着下巴不肯说话,禾青也不在意,低下头又顾自的忙活起来。四阿哥不由得发恼,神情更有几分不渝,咳了两声做个提醒。禾青对四阿哥这样矜持的别扭很是上道,当即把东西放下,又一副倒茶的姿态,又看满杯子茶水,更是一脸惊愕,“四爷怎么不吃茶?”
  “你倒想一杯一杯的续着省事儿!”四阿哥恼怒的狠狠说道。
  禾青挑眉,清凌凌的一对眼儿横了过去,“四爷说的哪里话。奴才比不得李格格诗书礼仪俱佳,嘴巴子又一向掐尖,总不得四爷喜爱。”
  话语一顿,禾青逡着四阿哥,又道,“瞧四爷似乎心里头很不爽快,奴才再多嘴,岂不是越发不懂事儿了?”
  四阿哥何故转着到了裘絮阁,如何不知是李氏那不停消,不矜持的争宠引起,也实在是让四阿哥吃了苦头。可更因此,禾青更不会心疼,私底下还犹自生起了幸灾乐祸的心。四阿哥来了,禾青也没多的心思,只管奉茶上去,也不再多话。
  禾青一张嘴很是尖锐,四阿哥登时哂哂的,一张脸僵在那处,当真是不知所措。
  好在两人一处的时候,奴才都是站在阁外头,听不见什么。禾青自我得意的轻哼,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四阿哥这才睨了禾青一眼。
  论起来,禾青在后院里侍寝的恩宠相对平平,但也不曾冷落过,一个月里若无他事,他也总会来几回,白日里也会来用膳歇息一会儿。如今看着禾青姣好的侧脸,回味着李氏这阵子焦急的作态,他恍然醒悟,似乎他起初拿着李氏做个平常逗趣开解的念头,也渐渐地淡了。
  若非李氏心里有念头,只怕他也远了。
  可惜,宋氏若有李氏的一般果决,大格格怕是……
  四阿哥脸上蓦地一沉,很是高深莫测,难以揣明。禾青指头在已经润下来的针头上一顿,四阿哥身上一换的不爽心情太过突兀了,禾青愣了一下,转瞬又当做不知。四阿哥本来就是坐着闲了打发时间,不见得当真要禾青如何伶俐表现自己,又如此一会儿,也懒得和禾青挑剔话儿,甩开衣袖又走了。
  来匆匆,去也匆匆。
  三儿见四阿哥冷着脸,有些忧心,“主子,您这般怠慢四爷,可是有些……”太放肆了。
  四阿哥的性子冷热无常,忧喜总在一瞬间,禾青若惹得四阿哥不舒坦了,难保不会罚。印象差了,府里还有好些女人盯着,盼着禾青下去了,就不要上来了。这样子,也实在是冒险了。
  禾青挑眉,罗嬷嬷迎合点头,三儿难得长心眼了。
  罗嬷嬷巴巴的点头,那副恨不得三儿再多句话,能把她劝住,禾青见之,当即笑了出来,长长的应了下来,“我晓得了,罗嬷嬷。”
  三儿在罗嬷嬷偶尔敲打中,竟然也渐渐地晓得这个。禾青好笑的突觉,罗嬷嬷的能耐也是不小的。只是这地儿,使得有些不对了。
  既然四阿哥待她宽容两分,她又何必自贱放得太低,时日多了,自己渐渐也没了主意。芸芸众生后院女人之一,届时四阿哥不稀罕她,她倒也不奇怪了。何况,她也不是不看四阿哥的脸色行事。
  她今日若是热情了,难免会被提到李氏等人的事儿。正是府中要紧的时候,她要多闲着,需傻傻地往上讨不喜欢?说不准四阿哥那样钻研心计的人,把她简单一句话拨开各种意思,遭了四阿哥不喜冷落还好,误以为她是那等心肠歹毒,言行不一之人,那才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何况,她一向这般没心没肺惯了。
  “春夏秋冬呢?”禾青突地转话,让人都进来。又看着罗嬷嬷,轻笑,“罗嬷嬷沉浮宫中多年,是咱们这里头的老人了。多少事儿是个看着顶仔细清楚的人,怎么会不明白。这女人的恩宠,也要量力而行才好。”
  罗嬷嬷一怔,不曾想禾青这一回是打算打开天窗,把话说明了。见此,罗嬷嬷不由得也有些发窘,为自己的着急不像话,也为自己心头对禾青保持始终的印象执拗,“是奴才愚钝,心里急性了。”
  禾青听了,侧眼逡了罗嬷嬷一眼,淡淡的,“若是急性了,改了就好。”
  三儿在旁听着,蹙紧了眉头,“奴才并非其他的意思,只是觉得便是福晋也不是没动静的,主子你根基不稳,若不争上一些,只怕而后得遭人践踏了。”
  “践踏倒不至于。”禾青眉头一松,看着站在跟前的春夏秋冬,“尤其你二人,都给我听清楚了。我这个主子,现在就是四阿哥府里一个小小的格格,如今年幼,身下没有子嗣,娘家亦非大族,怎么拔尖争宠,不知天高地厚?若是你们有多的天高的心,就且和我说了,主子也不是心胸狭窄,看不得旁人好的人。”
  “奴才不敢。”春夏秋冬一听,吓了一跳,连忙跪下以表真心。
  “敢不敢且不说,四阿哥如今办差,论理出宫建府也该准备了。你们都乖巧些,有我吃的,总不见得让你们平白吃了苦头。”禾青语重心长的道。
  三儿连忙点头,看着禾青打发奴才下去了,她小心的要上前赔罪一番。只禾青不耐,摆手让三儿下去了,“你的性子,我是晓得的。”
  罗嬷嬷不至于几句话,就把三儿的性子都洗了一个遍,这个她是可以确定的。
  禾青是讨东西,给太后请安的时候,知晓到出宫建府的事儿的。毕竟这两年四阿哥成亲并有了子嗣,渐渐地也很认真的为皇上办妥差事,如此一个听话的皇阿哥,皇上面子上不说,但心里还是很喜欢的。
  也由此,禾青这话刚撂下没多久,四福晋就提起来了。
  请安的时候,四福晋等着人都齐全了,特意说道了起来。让各位格格都准备一番,把自己院子里的东西收拾妥当。禾青点头应了,这几日她很是安静,什么都打点好了。可当真要收拾的时候,禾青却愣了。
  院子里的那一块地,禾青怔着看了半日,犯起了愁。
  四阿哥来的时候,就看着禾青站在长廊那儿,两眼直勾勾的看着那一块土,丝毫不曾动过。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实在是好笑。
  禾青侧头,满心不舍,“这可如何是好?”
  四阿哥忍不住一个指头敲了过去,“这且一块儿小土都不舍,还如何成事儿?”
  禾青低下头,沮丧的白了一眼,她为四阿哥对自己心意不明白而越发叹气,“那可是奴才让工匠特意拉过来的良土,辣椒树的苗还有菜都是奴才的及第银子,里头还有好些没长出头来,若是扔下了,亦或坏了它,奴才心里总是舍不得的。”
  她难得能如此让她随心所欲的处置一块地儿,若是放在武府,还有皇上那处,是铁定不行的。禾青想想,那份妇人之仁也就出来了。
  四阿哥一听,当真是哭笑不得,“院子里好些奴才,你不晓得用啊?”
  禾青回过头,看着四阿哥眨了眨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奴才院子,当真能种下这些?”
  宫中的日子,禾青是恰巧的,得到了四阿哥的许多优容,宫中贵人也偶尔披拂一二,禾青日子这般才滋润着。可出了宫,禾青心里却很是忐忑的。四阿哥一听,也听出了味道来了。低头看着凑到自己跟前来的禾青,伸手握着那削瘦娇小的肩头,四阿哥蓦地一笑。
  “出了宫,你依然如此,帮爷打理东院院子。余的,且随你。”                        
作者有话要说:  拖了一些时间,终于把四阿哥搬出去了。
隔了好几个月,59又回来了。这么断了一段时间,真的很不好。刚好今天第一次去上海玩,希望大家都开学快乐~

☆、筹备行李入新府

  准备的东西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四福晋包揽整个府中上下大小事宜,转眼还十分贴偎人心,特固奴才来一一仔细,也来帮衬一二。禾青打理起来,也不过几个箱子的事儿。再有的,就是小心那些贵主子赏赐的物什。
  李氏和着乌雅氏一同,禾青乐得如此。而今,连人带上物件,禾青和着宋氏螺了两车。
  宋氏似乎还不等恢复过来,又连连急着要出府,神情略白,似乎精神很是吃力。禾青点头打了招呼,坐了一会子,愈发闲着无趣。从小暗桌里拿了一小包裹的点心。禾青问了宋氏一句,她摇头,禾青也不勉强,自己囫囵吃了起来。
  禾青细嚼慢咽,宋氏就这么瞧着窗帘,偶尔打着光进来,只这般静悄悄的瞧着,禾青又一看,宋氏骨子纤瘦,袖口大敞,那副清风淡静的模样,引着禾青反而吃的不那么有滋味儿了。如此,没得低头看着手里裹好的小点心,轻抹了嘴角,“走得急了,怕是还未进食?”
  宋氏轻摇头,迎着禾青那急急切切的,她很是无奈,还蓦地勾了勾笑,“不饿。”
  说罢,还递了一张绣帕。
  禾青低着头,接过绣帕轻抚嘴边,不过一些点心细碎,好歹不算太失礼。宋氏抿着唇,头一回抬眼端看着禾青,“往日我总觉得,武格格性子很是开解,倒似乎,万云不在眼下。”
  宋氏轻声呢喃,很是感叹,禾青听着却有些迷糊了,“万云不在眼下?”
  “倒真是呢。”宋氏点了头。
  禾青竟也跟着点了头,嘴里嚼了嚼,“如今呢?”
  宋氏莞尔,又摇了头,却不肯再说了。禾青也不恼,她不过是觉得马车里小,两人挤着太安静了,只她一人吃食,过意不去罢了。又一会儿,宋氏看着又一宫门出了去,转过头来,“听闻武格格还是在东面?”
  禾青颌首,宋氏眼眸一亮,“那若是我来了,武格格可愿相迎?”
  说实话,两人的情分很薄。也只是初始那几回见了面,禾青不喜宋氏那恹恹的模样,宋氏又喜不爱言说,虽不说两厢厌倦,但也实在交集不起来。性子上,似乎也有些不一样。禾青自觉在宫里磨了两年,又安静的在四爷后院过了两年安宁日子,算起来,和宋氏倒也并非不能处之。
  只,不知这其中的心意,又是如何了。
  禾青倒也不怕这些,若真是有心,她怎么躲也躲不了。反而,还太过小心,愈发不得人眼。明白人就得敞亮的来,禾青挑了挑眉,脆声的应了,“宋姐姐愿意来,我便恭候大驾了。”
  一声宋姐姐,道尽了所有的亲近和欢迎。宋氏心头松了口气,她瞧着禾青年小,但不说话还当真看不出其中的意思,她等两等,还以为是要失落而归了。如此以来,宋氏面上难得的欢喜起来。
  禾青下马车的时候,还意外的受了宋氏奴才,善意一笑。
  倒真是,主仆一心。
  四阿哥说到做到,禾青依旧住在四阿哥府中的东院,靠着书房。听闻住的人少,也景色不错,禾青让奴才把行李拿进去时,围着外头转了一大圈子。从外头看东院不太大,但奴才走动下也不太闹,禾青顿时心生满意。
  来此前,禾青早前得了话,便寻着四阿哥要院子的名字。
  裘絮阁是原就有的,禾青看着不讨厌也没什么喜欢。但坐落府中,兴许那就是一辈子的住宅了。对此,禾青难得的有些上心,见四阿哥不甚在意,便自己私下翻了好些书,特意去了书房,要和四阿哥讨个好听的。
  禾青瞧着四阿哥兴致不错,不欢喜四阿哥那些个太端正的字眼。又小心翼翼的自己指了几个字儿,四阿哥看着不语,禾青心里一跳,又犹豫的好些个,偏偏定不下的模样,终究引得四阿哥紧蹙着眉头,白了一眼,“爷说的你不要,自己又不晓得要哪个。”
  真是麻烦。
  语气中满是嫌弃,禾青心里很不情愿,低下头,“那就依着四爷说的吧。”
  四阿哥点头,拿了一书,似乎忙了起来。禾青当时也就退下,后来这事儿也在四阿哥摆着手打趣快走之后,渐渐给搁下了。
  禾青昨儿个才得了话,四阿哥是在她自己递上去的那些个字里挑选,而后做了新的牌匾放上去了。
  如今,禾青也是迫不及待了。
  新的牌匾和修葺一新的门梁相得益彰,门间修缮很暖,禾青站在门口,也能瞧见里头垣廊穿堂。开了府,禾青瞧着更觉得住在东面占了很大的便宜,这四阿哥府是标准的合院式宅居,三进院。
  禾青来不及欢喜起来,又眉头轻扭,宽敞的模样,便是四福晋住下,也当得了。
  领路的奴才见禾青顿下脚步,越发弯了腰,“爷说了,东院人少,书房放置在正院,格格歇在最里头。虽少了份热闹,但院子干净敞亮,格格且都都可做主。”
  这厮奴才嘴皮子很溜,神情不带轻浮,禾青逡一眼,更是面生。
  倒是个机灵的。
  禾青点了头,心里定了下来。西院好几个格格在那儿折腾,禾青甚至能隐约听着那处的动静。勾着唇走了进去,打量了书房,又穿过二进院,只见就是一处清净歇息之地,还有一处庭院。再往里,便是自己的寝间了。
  妙鹤堂。
  单一个秒,一个鹤,似乎并不太得意。单合在了一起,禾青看着却也喜欢。自来鹤便是吉祥一物,禾青只当是也顺着沾点喜气,又瞧了好几眼,这才肯进屋。
  一扇对着的窗棂,边门堂挂着的纱幔轻拂,很是清爽得宜。
  奴才已经就着禾青早前的吩咐,每个大箱子小匣子,都置放得宜。妙鹤堂也是对应的小三进院中最里头,清净至极的三进院。门前是敞亮的内院,抬梁式构架,夏凉冬暖。而即便如此,禾青一个人,也是怎么住都住不过来的。
  禾青忍不住心里舒了一口气,蓦地惊觉,四爷待自己,当真是不错的。
  好歹,她还能就此歇下,讨个清静。
  三儿上前来,手脚麻利,递上了一碗茶。早前吃了点心,又走动着说个不停,禾青自己都觉得喉干舌燥的,有些难受。
  禾青见虽是三进院,但隔着也并非当真很靠近。若真算起,她歇在屋内,不定还比不上那些格格送汤水见得勤快。一厢对比,禾青心里也顺了,当即喝了一口,坐着又是一阵子打发,底下的奴才也跟着过来请安了。
  美其名,禾青好歹是盘占了东院的格格,一方主子。底下的奴才也跟着分发着多了,自己有了不大不小的院子,禾青坐在上方,除了跟前的罗嬷嬷,三儿,并春夏秋冬二人,又添了四个粗使丫头。禾青随手让三儿指去院子里去,唐公公依旧是掌管事宜的总管,身下也添了两个小苏拉,院子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奴才们先是请安,生面孔的上前来道清来历,禾青点头敲打两句,奴才头抵着地上。先是小心的奉承两句,而后再由唐公公,罗嬷嬷二人出面一一仔细严说,言词抑扬顿挫,三儿出面赏了银子,如此恩威并施,奴才再三以表忠心。
  一时之间,坐在妙鹤堂正上方的禾青,很觉面上有光。
  禾青摆了手,让奴才们都先下去,便等着春夏秋冬把午膳端上来,说实话,她早就饿急了。接过了粥,先压了肚子,这才缓下来吃两口菜,“唐公公那儿怎么样?”
  “罗嬷嬷帮着去打点了,连着前头后头的院子,还有前些个奴才挖坑填土的,也都一一尽全要好了。”三儿笑着把那盘素拌粉丝递了过去,禾青夹了一筷子,吃的口齿留香,没有说话。
  三儿安静的伺候着禾青把午膳用了,唐公公并罗嬷嬷一同,领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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