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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的炮灰前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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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气地将他的外袍随意一丢,转身就看到一身红色中衣的小美人靠在床头对着她虚虚眨了眨眼。
景映桐本来肚子里还有点气,可瞧见他这个样子就一点气都发不出来了,她突然用指尖戳了戳他身着红色中衣的肩头故意道:“你为什么要穿红色呀?”
“今日是我二十岁的生辰,”他的眼睛随着她的指尖来回转动,有点迟钝地开口道,“嬷嬷以前说,生辰要穿红色的,才能喜喜气气和和顺顺的”
景映桐的手指突然就顿住了,她愣愣地看向他醉后愈发不染尘俗的脸,今日是他的生辰…
明明心里记得嬷嬷的嘱托,却只敢将红色穿在里头…
明明是他成人的重要日子,却在这一日被亲生父亲伤害羞辱,要他卑躬屈膝地去给侮辱他的人敬酒赔罪…
她以前总觉得他已经很成熟了,可当这一刻她才真切地意识到,他也只是个没多大的少年。在他这个年纪,大部分少年还承欢父母膝下,由父母给自己铺顺路择一门好的亲事,他们的二十岁生辰也是被风风光光地操办,以庆祝自己的儿子长大成人。
而他呢,在一天不论身心都承受了莫大的屈辱,甚至这世上,都没有一个真心实意关心他的人。若不是他喝醉了朝她泄露了心底的软弱,恐怕今日谁也不知竟是他的生辰吧…
她不由自主地将手轻轻触到他额角的伤口旁:“还疼吗?”
他几欲是习惯性地就摇了摇头,可眼里的神色却还是迷惘凄楚的:“疼。”
景映桐不禁被他逗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轻声道:“傻子,疼就跟我说啊,没关系的。”
他的神色又益发地迷茫起来,景映桐看着他突然有些心虚地问道:“你晓得我是谁吗?”
“景映桐。”
看来还傻的不算太厉害,见他清楚自己是谁,景映桐突然不太好意思趁人之危了,她替他理了理鬓角轻声道。
“乖,睡觉吧。”
他却蓦地抓住了她的手,抬起脸眼中波光闪烁地看向她:“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喜欢安昶。”
哈?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她虽然确实不喜欢他,但也不喜欢安昶啊…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俩人明明都已经离了还这般斤斤计较。
但念在他是个醉鬼的份上她就宽宏大量地别跟他一般见识了,她轻轻抚了抚他的背道:“我不喜欢安昶,你别多心。”
“那你不能和安昶玩,只能和我玩。”他突然霸道地拽过她,醉意朦胧的眸子强撑住困意盯着她,神秘兮兮地凑近说,“安昶是坏人,他会欺负你的。”
“你就不欺负我了吗。”景映桐看着他突然又想到了那天的事,勾勾他挺直的鼻梁道,“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委屈地扁起嘴,眼睛含着一汪清溪似的看着她:“那你也不许跟安昶玩,不然我就…”
景映桐看着他吞吞吐吐的模样更觉得好玩,拽着他的手反拉过他,用手指轻轻挑起他的下巴道:“不然你就怎样?”
他眼睛滴溜溜一转,似是在打什么坏主意,景映桐看到他这个样子有些心虚,刚要离他远点,他却突然歪头,将她的手指一口叼在了嘴里。
景映桐顿时大窘,也顾不得再逗他了低声道:“你你松口!”
他却像是在品尝什么美味一般,放在嘴里轻轻了啃了几下才放开,而后像是炫耀一般扯着她的手指骄傲道:“不然我就咬你!”
景映桐作为两世的单身狗何时经历过这等场面,此时她已经羞得满脸通红,见他小狗一般故作凶厉的神色一时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他却敏锐地觉察到了她脸上的红云,表情有些疑惑地睁大眼睛凑过去,景映桐下意识地一躲,他却又动作敏捷地追过来,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伸出舌头在她脸上舔了舔。
景映桐刚想发怒,他却回味似的心满意足地舔舔自己的嘴唇:“好香好甜。”
景映桐心里的气硬生生地给憋了回去,算了算了,给一个醉鬼计较做什么?只是她生怕他又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拍拍他的后背慌忙道:“好了,你现在乖乖睡觉,我就不跟旁人玩,以后也只跟你一个人玩儿。”
“真的吗?”
他似乎信以为真了,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抓着她的手就躺倒在了床榻上。
景映桐猝然不及反应之下就被他拉倒了,这孩子现在醉得呆呆傻傻的,没想到力气倒是大得像头牛,她想挣脱他却被他握住手将之紧紧禁锢在胸口,他看着她眼睛里竟流露过一丝乞求:“别走。”
景映桐心里一软,心想他和祈哥儿还真不愧是叔侄俩,连糊里糊涂时耍赖的方式都一模一样。
她把心一横,想就当他是和祈哥儿一样的小孩子好了,再说只是被扯扯手,明早她及时把手抽走他也发现不了。
于是她就由他握着手顺而躺在了他身侧,他似是终于安心下来,乖顺着躺在她身侧轻轻阖上了眼睛。
她看着他长长的睫毛松软地垂落下来,月光似乎为之渡上了一层浅浅的银辉,顺便将漫天细碎的星辰都抖落在了他眼睛里。
他脸上泛起浅浅的红潮,大概是真醉的深了,没多久就安然地睡了过去,只是睡着了依旧紧紧抓着她的手。景映桐却了无睡意,她抬头看头顶被月光映得惨白的百合色金莲花纹路,轻轻叹了口气。
良久,她听见身边的人熟睡后还在不安地呓语。
“嬷嬷你告诉我,她也有自己的为难之处,叫我不要怪她…”
“可我…真的做不到…”
“我恨她,甚至比恨他还恨…但我也好怕她…”
景映桐睁着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帐顶,他口中的人,又是谁呢?
也许今夜注定了无眠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小小虫|?˙˙)。 。。 ,,
第21章 梢头月(三)
第二日景映桐起了个大早,一来是昨晚他们两个虽然什么都没做,但身上的衣袍总是揉得有些散乱了的,她得早早地收拾好以免让他发现了。二来呢她确实还是有些不放心他的情况,昨夜他醉成那个二五八百的样子,若是今日还有什么事恐怕难以应付。
若是没有他罩着她可真的心里有些没底,不管他对她怎么样,现在这个时空她确实也只跟他熟。
所以她特意起了大早想让御膳房为他熬制醒酒汤,虽也可以吩咐身边的宫女女官,可不是她亲自前去的总归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于是她便带着雁书去了御膳房候着,亲自盯着她也能安心一些。
想到他昨晚的那个样子景映桐心底还是有些许忐忑,若是他今日还那样可该如何是好,这么想着间雁书已经端着榆木托盘盈盈走了过来。
“王妃,这醒酒汤是奴婢亲自盯着做的,咱们快些回去给王爷送去吧。”
景映桐点点头,所幸她留了个心眼,觉得在宫廷里意外频出,所以昨儿个来的时候特意吩咐雁书多带了两身衣裳。如今她穿了身湖蓝交领褙子配散花如意云烟裙,整个人较昨日的番茄炒蛋装束顿时清新随意了不少。
景映桐也没多作迟疑,在指引宫女的带领下,一行几人穿过重重玉楼金阁,桂殿兰宫,有清幽的花香自不知名的远方飘过来,冒了几缕钻进景映桐的鼻端,她突然觉得脸上有些发痒,伸手在脸上一摸,便见一点杏花残瓣正静静躺在自己掌心。
“这宫里头的杏花又开了,”前方指引的小宫女突然起了说话的兴头,“圣上前些年兴致大起,命这宫殿上下都种满了杏树,一到这春日里啊,到处都拂满了这杏花瓣,可辛苦了那些洒扫的小宫女呢。”
“红墙杏雨,倒也般配,”景映桐看着自眼前闪过的片片碧瓦忽地有些恍惚,“父皇是什么时候命人种的这杏花?”
“大抵是圣上登基没多久吧。”小宫女似是也被勾起了兴头,“宫里头的娘娘大多都喜欢那种富贵态的花儿,想不到圣上倒是偏爱这伶仃无暇呢。”
景映桐脑子里有什么一晃而过,她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她错过去了,但又怎么也抓不住那飞快而逝的东西。
几人走过雕栏画栋的长廊,迎面突然有一个打扮富贵的妇人趾高气昂地走了过来,那妇人穿着艳红的金丝织锦礼服,离得很远就能听到满头珠翠丁啷作响,她身后还跟着两个手捧紫檀礼盒的丫鬟,丫鬟神情倒是老老实实的,像是被欺压惯了的样子,连眼都不敢抬上一抬。
见了景映桐,那妇人眉间的神色顿时更嚣张了,有些不屑地朝景映桐仰仰脖颈道:“楚王妃,这么巧。”
景映桐本来还不知晓她是谁,但看到她这身打扮和那架势心下已有了答案。景映桐微微一笑看着那妇人道:“本以为我起的已经够早的了,没想到信王妃比我还早。”
“这不,本王妃已经很久没进宫了,正巧从别处得来了些好东西,顺带着进宫来孝敬母妃。”信王妃指尖鲜红的蔻丹不紧不慢地点在丫鬟手中的礼盒上,“怎么,楚王妃也是来看宫里头娘娘的吗?”
景映桐被她这过于刻意的姿态弄得心烦,慕琮的母妃早就故去了,这信王妃摆明了是埋汰她呢,她连看都懒得看对面的女人一眼淡淡道:“没有姐姐的好福气,若是没什么事儿,就不耽误姐姐的正事了。”
“别啊,自家姐妹,那么生疏做什么。”信王妃似乎却没打算放过她,看着她突然沉沉拉下了脸,“妹妹这般行色匆匆的,难不成是瞧不上我这做姐姐的。”
“信王妃这是说的哪里话,”景映桐只觉得被她那满头珠翠晃得头晕眼花的,“只是我家王爷还醉着,我得赶紧给他送这醒酒汤去。”
“哟,妹妹不是素来瞧不上你家王爷吗,怎么今儿个突然转性了”信王妃突然转过来亲亲热热地挽住了景映桐的手臂,“要我说啊,妹妹瞧不上他也正常,不但一点不得圣上待见,还刚把妹妹娶进门就弄了那么个野种,可巧我家王爷昨晚上也醉了,可偏生我没妹妹这个巧心思呀,不如妹妹你把这碗醒酒汤让与我得了,姐姐定会记着你这好处的。”
景映桐听着听着突然微笑着转向了信王妃:“信王妃一向雍容华贵,豪绰远胜旁人,怎么连一碗醒酒汤都要抢。不知可否冒昧地问上一句,信王妃今早吃了什么呢?”
信王妃被她问的一头雾水,看着她下意识地答道:“吃了御膳房送来的芙蓉桂子糕,怎么了”
“没什么,”景映桐云淡风轻道,“只是信王妃这嘴这么臭,我还道是吃了什么了不得的馊东西呢!”
就算信王妃再愚钝,也能听出来这话是在骂她了,她看着景映桐瞬间就勃然大怒:“你竟敢骂我,我又有哪句说错了!昨日被砸得头破血流的不是他吗,这京师上下谁人不知,他和他那个狐媚子母妃就是个天大的笑话!明明是跟那个余孽齐王生的孽种之后,偏生还要记在你们名下,你和他感情好,也不过是一起沦为笑柄罢了!”
景映桐抬眼看向她,眼中的神情依旧温和平静:“可总好过信王妃,一辈子都得不到夫君的宠爱,也一辈子都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信王妃可是独守空房久了,所以将这身周的所有人都看不顺眼了。”
信王妃蓦地睁大眼睛:“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信王妃还没听明白么,”景映桐依旧笑得盈盈楚楚的,转过身子葱葱指尖慢慢划过丫鬟手里紫檀木礼盒,“王妃以为你瞒的紧实,就没人知晓信王的那事了吗。你此刻这么着急忙慌地去讨好庄妃,就是不知,庄妃能否体会到你的苦衷呢?”
信王妃看着景映桐那张淡定从容的脸,一时之间感觉天崩地裂,她苦苦瞒得密不透风唯恐泄露一丁点的事,眼前的女子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她平日里所有的骄傲和伪装在此刻仿佛全被击碎,那满头华丽的钗饰此刻却仿若逾越千斤般死死压在她头顶上,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恼羞成怒下突然狠狠朝景映桐推去,景映桐云淡风轻地避开,信王妃丢了丑,愈见羞恼,突然袖子一拂就打翻了雁书手中的托盘:“你这没礼数的东西,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雁书反应不及被她打中,手中端着的榆木托盘也被打翻,上面的金漆彩釉盅掉落地上倒是没碎,可里面的汁液却洒了大半出来。
听着那彩釉盅掉落在地的闷响,景映桐突然心底一沉,这可是她特意起了个大早吩咐御膳房熬制的,再加上昨夜慕琮缠得她几欲整晚都没睡,那声音震得她本就发沉的脑子重重一痛。她不发一言地蹲到地上,从地上捡起那磕掉一小块的彩釉盅,一张小脸却垂着看不见神情。
雁书看着这一幕也跟着难过起来,随着景映桐蹲到地上轻声安慰道:“王妃,算了再吩咐御膳房熬一碗就是了。”
“算了,为什么算了。”
景映桐喃喃,在雁书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她猝然站起,一手猛地拽过信王妃,蛮横地掰开信王妃的嘴就将刚捡起的彩釉盅朝信王妃嘴里灌去。
“你不是想要吗?来,都给你!”
身旁的丫鬟都被这一幕吓得吱哇乱叫,看着景映桐凌厉凶狠的样子也不敢上前去拉,方才还嚣张跋扈的信王妃此时在景映桐手底却如同一只弱小的麻雀般只知胡乱挥着双手,还冒着热气的汤汁顺着信王妃的脖颈蜿蜒而下,将她那华贵的金丝织锦礼服都弄污了。
最后还是给景映桐引路的小宫女先反应了过来,急急地转身跑去叫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能惹桐姐呢!
虫哥:嘤嘤嘤,虫虫还在床上等你~
桐姐:没空,老娘在打架!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荒城临古渡 5瓶;陈陈爱宝宝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
第22章 梢头月(四)
景映桐一动不动地坐在太平宫的花卉宝座上,旁边站着两个身形粗壮的宫女,她稍稍一动弹她们就虎视眈眈地盯向她。景映桐朝天翻了个白眼,抓起旁边桌案上的瓜子闲情逸致地磕了起来。
和她相比,对面的信王妃则显得惨上许多,不但一头精心挽好的头发变得乱七八糟,脸上还沾着几点葱末生姜,那身金丝绣的衣裳也被弄得脏乱不堪,看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她一边用帕子擦着脸上的脏污一边满含恨意地看向景映桐,景映桐却理也不理她,甚至二大爷似的跷起了二郎腿,声音清脆地磕着瓜子。
只听外面有人声响起,景映桐忙规规矩矩地想坐好,可还没待她将伸出去的二郎腿收回去,就见一道修长挺直的身影出现在门框里。
她收了一半的腿顿时僵在半空,手里刚磕开的瓜子也从手里滑了下去,她瞠目结舌地看着刚进来的那人:“王王爷”
慕琮穿着一身玄底仙鹤松图案的长袍,自略略低矮的门框里弯腰走了进来,他一进来目光就紧紧锁定在了景映桐身上,一向冷静的眼里此刻似乎却有点点波光在搅动。
“王爷,你”景映桐终于收回了腿,小学生一样老老实实地站了起来,“你酒醒了?”
慕琮脚步不停,几步就迈到了她跟前,他一眨不眨地打量着她,突然出声问道:“没事吧?”
景映桐忙摇摇头,他如今这个样子,即使不问,她也知道他酒醒了。她想到方才的事,突然有点羞愧,又将头埋得更低了一点小声道:“不过妾身好像给王爷闯祸了。”
慕琮刚微微抬起的手又缓缓收了回去,那只手垂在身侧慢慢凝紧了掌心,他看着她,不动声色地问:“什么祸?”
“妾身方才和信王妃打了一架。”她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一般,飞快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落下了头,“给王爷丢脸了。”
他没再说话,景映桐正忐忑不安,突然听到他在她头顶极低地笑了一声。
“伤到没有?”
景映桐忙老老实实地摇摇头,又慌忙小声解释道:“不过王爷放心,此事不会对王府造成什么麻烦的,我已经”
他的手突然轻轻放在她嘴边,那手隔着一点空隙温温地停留在她唇前,虽未触碰到她,却让她感到从手心氤氲而出的点点热气。她有些张皇无措地睁大眼睛看向他,他只是想浅笑着冲她摇了摇头:“无妨。”
突然后面“腾”地一声响动,景映桐转过头,见信王妃正满脸愤恨地盯着她。她顿时起了玩心,伸手虚虚勾住慕琮的脖子娇声道:“王爷,方才这个女人好凶,吓死妾身了!”
果不其然,在她身后,信王妃整张脸都绿了,暗骂方才这女人还凶悍得像母大虫似的,这会倒在自个夫君面前装起来小绵羊来了!
此时外面又有纷乱的脚步声传来,一行人接连着鱼贯而入,为首的是一个戴双凤翊龙冠,身穿织金龙凤纹的中年女子。那日在大殿上景映桐也没敢好好抬头打量皇后,如今在这里才有功夫瞧清楚皇后的模样。只见皇后生了一双和太子一般的桃花眼,只是大抵是年纪有些大了不若太子那般风流翩转,而旁边那些浅浅的皱纹让她的一双眼睛透出些尖刻凶厉。至于相貌看起来约是中规中矩的,没有什么别扭之处但也无什么出彩之处。
看来太子的那张脸大多还是遗传了皇上了。
跟着皇后走进来的还有一个中等个头的男子,男子生得极瘦,一身蟒袍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空空荡荡的。他一进来便瞧见了坐在另一端的信王妃,眉头立即皱起道:“你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信王妃看起来还颇为忌讳他,一点也没有了方才在景映桐眼前的骄傲跋扈,缩着脖子瞧了那男子一眼才低低叫道:“王爷”
看来眼前这个就是信王了,景映桐挑挑眉上下打量着信王,瞧这副干瘦干瘦的枯柴模样,一看就是被长期的酒色掏空了身子,她突然想到了那日撞见的两个少年,一年中不知有多少良家少男葬送在眼前这个人手里
正看着慕琮似是不经意地往前迈了一步,恰好挡住了景映桐的视线,景映桐也不好意思拨开他接着看,只好老老实实地垂下头。
“信王妃,你如何弄成了现今这个狼狈模样?”皇后柳眉一竖,眼光却似有若无地绕到了景映桐这里,“有什么委屈便说出来,本宫定当为你作主。”
呸,还没问青红皂白呢就直接指到她这儿了,依着昨日宫宴上这皇后那处处针对的样子,景映桐就知道在她这里绝讨不得好去。她面上却浮起浅浅的笑意,也顺着皇后的目光绕到了信王妃那里。
“姐姐,母后既问你怎么回事,不如就由你来说给母后听听吧。”
皇后似是有些诧异,眼中流过浅浅的威胁看向信王妃道:“有什么委屈你尽管开口,有本宫在这里,定不会便宜了那些拿腔作势的宵小。”
信王妃眼中情绪来回翻涌,最终在满室灼灼的目光下突然朝皇后直直跪了下来。
“母后,此事俱是儿臣一人的过错,是儿臣今日半道上遇到了楚王妃,还”信王妃狠狠一咬牙才脱口而出,“还张狂无礼地抢她的东西,将自己弄成了如今这个狼狈样子,失了皇家体统,还望母后责骂!”
景映桐藏在慕琮背后,在无人看见的角落里悄悄朝信王妃伸了个大拇指:说的不错!
皇后显然没料到这个结果,眉毛又是一皱道:“你如今这个模样,怎的还成了自己的罪过了?你若有什么为难之处也尽管说出来,有本宫在这里呢,谁人也不能威胁到你!”
信王妃难受得似乎都要哭出来了,在地上磕了一个头道:“真的全是妾身的过错,是妾身辱骂楚王妃在先,不论楚王妃怎么对妾身都是妾身罪有应得,再说妾身如今一身脏乱实在也是自己弄的”
皇后敏锐地抓住了她话里的一点由头,立即厉声道:“不论你做错了什么,她都不应对你怎么样,若是一个王妃都能在暗处滥用私刑,那这大盛还有王法吗!”
景映桐终于听不下去了,在一旁开口道:“为何母后不先问问信王妃是如何辱骂儿臣的?”
“本宫叫你说话了吗!真是不识礼数!”皇后骂着景映桐,眼睛却凌厉地看向慕琮,“信王妃如今一身狼狈,你却好端端地站在这里,难道反成了旁人的过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皇后老太婆不讲理(¬д¬。)
不知道大家还记得信王吗,没错,就是玩小男孩的那个~~~
虫哥的小爪爪刚想伸出去摸摸桐桐就被截断了_(:3」∠)_。 。。 ,,
第23章 镜中花一
“信王妃辱骂王爷是野种余孽,”景映桐像是没听到皇后的话一般凉凉出声,“母后觉得,这话若是传到父皇耳朵里,还能是如今这般小打小闹的局面吗?”
皇后身子一歪,还好身旁的女官眼明手快地扶住了她,她强自镇定下来看向信王妃:“当真?”
信王妃颤抖着垂着脑袋点了点头。
皇后虽总想方设法地针对慕琮和景映桐,可做了这么多年皇后,这些大是大非她还是能分得清的,若不然她的皇后之位也早就不保了。她当即狠狠将桌案上的青花缠枝花卉瓶狠狠一拂:“糊涂!如今连陛下你都敢编排了!”
信王妃抖得更厉害了,一旁的信王眉头深深皱起似是很憎恶,从地上拽起信王妃忽然劈手给了她两巴掌:“贱人!看来是本王将你纵得不知天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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