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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的炮灰前妻-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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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安昶却有点急了,忍不住上前一步追上景映桐,“王妃,我没有那个意思!”
景映桐有些奇怪地回过头来,心想这小公爷今儿个是怎么了,怎么行为这么反常,不过既然他来跟她说话她也没有拒绝的道理,便转过身来朝他微微一笑道:“小公爷有话直说便是。”
“我实在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王妃,”安昶却又低下了头,“我来这儿确实是想给女子选簪子的,只是这簪子怕是永远都送不出去了。”
“怎么会呢。”
景映桐瞬间在心中脑补出了一出大戏,豪门恩怨政治联姻,有情人不成眷属什么的齐齐涌上心头,想到这里她立马心灵导师上头,拍了拍安昶的肩头鼓励道:“小公爷,你不要气馁啊,记得我头一回见你,你便是那样意气风发直率坦荡的,想要什么便去勇敢地争取啊,不要怕!”
安昶终于慢慢抬起头来,那双清泉般好看的眼里尽是试探和不安:“真的吗?”
“真的啊,”景映桐肯定地冲他点点头,“虽说我们这个朝代婚事多身不由己,但不争取一下怎么知道不会成功呢。”
安昶还未说话,景映桐突然感觉衣角被人扯了扯,低下头见祈哥儿扯着她的衣角指着另一边细声道:“母妃,我想去那边看看。”
景映桐心中存疑,祈哥儿什么时候对女人家的这种东西也感兴趣了,但难得祈哥儿主动向她提要求,她忙应了下来拉着祈哥儿的小手说:“那小公爷,我们就先走了,你自个逛吧。”
安昶却没有立即点头,看着祈哥儿脸色有点难看:“这是?”
“这是我儿子,”景映桐一脸骄傲地说,“怎么样,是不是很可爱?”
“儿子?”安昶皱了皱眉头,然后猛然想起了什么,“哦这个就是圣上吩咐赐下来的”
景映桐忙打断他:“小公爷,说什么呢你,这是我和王爷的长子。”
安昶自知失言,忙有些窘迫地道歉道:“对不住王妃,是我失言了”
“无碍无碍,”景映桐宽宏大量地摆摆手,“只是这孩子想去那边逛逛,不如小公爷跟我们一起?”
景映桐本来只是跟他客气客气,想着安昶一个大男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才是,没想到安昶痛快地点了点头:“好啊。”
祈哥儿顿时满脸阴云,连景映桐都惊呆了,愣愣地看着安昶说不出话来。
安昶却若无其事地伸回手,顺手将手里的簪子塞进了袖子里,然后对身后那负责做买卖的女子说了句:“记在国公府的账上吧。”
那女子忙点点头,国公府的人她自然不敢有分毫怠慢,这时那方才通传的女子也下了楼,见了景映桐一脸歉意地说:“对不起王妃,我们家老板现在正在会一位贵客,实在是走不开,恐怕还要再等一会儿。若不然,老板改日亲自登门拜访,以示赔罪?”
“没关系,我在这儿等她一下就是了,”景映桐不在意地笑笑,“正好我也想逛逛你们这儿。”
那女子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忙又命店里的小儿端茶倒水好生伺候着。景映桐却看着身边的安昶怎么都不是滋味,而祈哥儿也似乎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明明方才是他主动提议来另一边逛的,这会反倒不吱声了。
“看来王妃和王爷的感情挺好的,”安昶突然开了口,眼中却有什么缓缓跳跃着,“如此琴瑟和鸣的感情,真叫人羡慕。”
景映桐总觉得他话里有些别的意味,再者安昶又是靖国公府的人,她心里到底是防备着他,便不敢多说,只是含含糊糊地应了。
安昶也看出了她的敷衍了事,垂下眼眼中掠过一丝失望:“王妃,我虽为国公府世子,却自小在山野之间长大,若是言语上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望王妃海涵。”
“没有没有,”景映桐觉得他误会什么了,慌忙摆手说道,“我没有这个意思,小公爷上次对我和王爷鼎力相助,我还未来得及感激你呢。”
“举手之劳罢了,再说我也实在看不惯那南黎人的样子,也是为了一吐自个心头的不满,”安昶有点腼腆地笑笑,“王妃不必放在心上。”
景映桐点点头,边在紫檀木柜子前浏览着边说:“不知小公爷任上还顺利吗?”
“其实我是不喜欢做这些的,”安昶挠挠头,“这些人情世故之于我来说,都太过复杂了些,虽也能应付的来,但总感觉疲于应对。”
景映桐忍不住笑了:“小公爷可知靖国公府是这朝中数一数二的大世家,你是国公爷的独子,以后这种场面还多着呢。”
“我母亲一直身体不好,我刚出生也是体质极差,刚出生时太医都说我活不了多久,所以父亲索性就送我上山习武,强身健体,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我真的就此活下来了。”安昶念及往事,不自觉地笑了笑,“但是我长于江湖,总觉得和这纷纷扰扰的尘世格格不入,此遭虽然回了来,却依旧觉得这些事情太复杂了,想要在这人言可畏中艰难地存活下来,简直比让我赤手空拳打倒几个师兄还难上数倍。”
景映桐只知安昶自幼在江湖里长大,倒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个原委,她突然有些愧疚于自个对他的防备,转脸看向他说:“那小公爷身子现在可是没事了?”
安昶忙摇摇头:“已经没事了。”
“这京师里确实多的是尔虞我诈,小公爷习惯了便好,虽然这样说起来残忍,但小公爷身为靖国公府的世子,”景映桐看着他清澈的眼睛说,“以后总少不了面对这些。”
安昶垂下头:“我知道,我逍遥自在了好些年,可身上到底是有自己的使命和责任。初来京师的时候我确实觉得难以忍受,每日都想回到山野做个自由自在的少年郎,可是现在我突然也不是很想走了。”
他的声音渐渐低小了下去,景映桐没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但看到他的神情又看到他方才买了簪子心中也猜到了一二,于是便很自觉地没有追问:“小公爷能这样想自然是极好的,有些人的命是一开始就注定好的,想更改起来确实也不容易。”
“上回在宫宴安芷蓉刻意为难你,我替靖国公府向你道歉,”安昶抬眼看向景映桐,“安芷蓉是我二叔家的堂姐,她为人一向强势,我虽和她是亲戚,看素来看不惯她的所作所为,只是她贵为太子妃,我也无法阻她,那日”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景映桐打断他道,“针对我的是她,你虽和她是一姓,但我也不会无辜迁怒的。”
“可你”安昶飞快地瞥了她一眼,又将头低了下去,“还是在心里将我防上了”
景映桐终于从他那一眼中看出了什么不同寻常的意味来,她心中一悸,只是还未来得及好好思索,突然钟姨娘拉着兰娘兴高采烈地朝她跑了过来,“王妃王妃,您看妾选的这支簪子”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看到了站在景映桐身边的安昶,女人张扬的脸色迅速地收敛起来,局促不安地看着景映桐道:“王妃,这是?”
“这是靖国公府的小公爷,”景映桐朝她们微微一笑道,“小公爷,这是我们府上的两位姨娘。”
安昶撇了撇眉,在看向钟姨娘和兰娘时眼中也多了些含义未明的意味:“怎么,楚王爷居然还有这么多妾室么?”
钟姨娘的脸色刹时变得很难堪,景映桐也有点尴尬,避开他们两方的视线从紫檀木柜子里拿出一支钗子随手簪在头上,边俯身向黄铜镜边问道:“这钗子好看吗?”
谁知她方才随手一插钗子没插牢,随着她俯身的动作,云鬓里的钗子晃了一晃,竟要从头发上坠落下来,景映桐一惊,急急伸手去扶,却已经有一只手先于她将钗子扶牢了。
她的手正好碰到了那只手,她下意识之下抬头正好对上了那人的视线,耸峙入云的鼻梁,远若谪仙般的容颜,景映桐的手顿时僵在了那人的手上。
男子却顺而牵起她与他重叠在一起的那只手,朝对面目瞪口呆的安昶笑了笑。
“好巧,小公爷。”。 。。 ,,
第41章 花独舞(三)
“你怎么会来?”景映桐的脸顿时有点红; “这”
“不放心你,就来了。”慕琮笑得依旧宛若天神一般高高在上,只是看向景映桐的眼里却满是温柔,“毕竟这外面的豺狼虎豹太多了; 一刻瞧不见我的小心肝就心慌意乱。”
景映桐汗毛倒立; 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感觉自己简直可以找条地缝钻进去了。
可慕琮依旧一脸的无知无觉,似乎在说着再寻常不过的话一般,再次看着安昶笑道:“看来小公爷对本王府上的妾室很感兴趣; 若是小公爷有兴趣; 不如将她们送给你如何?”
“慕琮!”景映桐着急之下连“王爷”都忘了叫了; 在下面扯了扯他的袖子道,“说什么呢你?”
“上回我不是还说要替她们寻个好归处呢,我觉得跟着小公爷就不错; 小公爷家世好相貌好; 若是肯收留她们俩也是美事一桩,小公爷放心,她们两个都还是清白的; 你若是肯收,”慕琮眼中暗光微闪; 本来还翩翩若仙的面孔上突然多了几丝戾气; “本王一定备上丰厚的嫁妆一并送过去。”
钟姨娘和兰娘顿时脸色煞白; 尤其是兰娘; 手里捏着一支镶金点翠缠枝菱花簪不住发抖,似乎被人扒光了衣衫暴露在了人前,将她所有的窘迫和难堪都纤毫毕现地逼着展露了出来。
景映桐知道慕琮平时也不是这种人,他虽向来对妾室不屑,但也不至于这样在人前羞辱她们。景映桐下意识地拉了拉他扯住自己的手,抬头小声问道:“怎么了你?”
感受着那小手手心里传来的融融暖意,慕琮眼中的戾气终于缓缓散去,他下意识地反手紧握住她,似乎溺水之人紧紧攥住属于自己的最后一根浮木。
“没什么,就是瞧见她们心里烦躁,”慕琮低头淡淡看向她,“王妃宁愿带她们出来也不愿叫上我,我到底是有多招致你厌恶?”
景映桐没想到他是因为这个,这个男人居然连钟姨娘和兰娘的醋都吃,真是醋精本精。她有些无奈地摇摇他的手小声说:“这是女人家来的地方,叫你来做什么?”
“呵,女人家来的地方,那他是什么?”慕琮眼色冷冷地看向依旧呆立着的安昶,“他也是女人么?”
她觉得他今儿个煞气真不是一般的重,她刚想说点什么努力打破这尴尬的氛围,男子突然扯着她的手朝前迈了一步逼近安昶道:“小公爷,不知你到这儿来做什么呢?”
“我我也没想到能在这儿碰见王妃。”安昶却答非所问,“家里的女眷托我来买东西,我就来了”
“哦?”慕琮似笑非笑地看向安昶,“那想必小公爷眼光不错,若不然怎能府里的女眷都托你来买东西呢,有时间可真得向小公爷好好讨教讨教。只是没想到小公爷未成亲府里居然已经有了女眷,还真是年少风流。”
“你莫要胡说,”安昶到底还是敌不过慕琮的那张嘴,在他的话语下迅速地脸红起来,“我是买给母亲的。”
“哦,”慕琮似乎也不感兴趣的样子,将景映桐一揽道,“既然没什么事我们先走了,小公爷自个在这好好地逛吧。”
景映桐刚云里雾里地要被慕琮拉走,突然背后有人弱弱叫了她一声:“王妃。”
回头见是方才那通传的姑娘,那姑娘左右瞧了一周,面色似乎有些为难:“老板现在得空了,王妃还要见她吗?”
被这两个男人一插科打诨,此时景映桐才猛地想起自己的正经事,她忙挣脱慕琮的手臂:“见!”
慕琮望着蓦地变得空荡荡的胳臂眼中流过一抹怅然若失,看着景映桐要跟着那女子上楼,他不轻不重地叫了句:“王妃。”
景映桐有些心虚地朝慕琮一笑:“王爷,不打紧的,妾身一会儿就下来。”
“我跟你说的话你怕不是忘了,”慕琮遥遥看着她淡淡道,“我陪你一同去吧。”
“不用,真不用,王爷就在下面等着,妾身难不成还能出什么事了?”
景映桐因慕琮的反应有些歉意地看向身旁那女子,那女子却很谅解似的笑笑,似乎什么都未听到一般。
安昶终于有了机会报仇,不由得在旁边出声嘲笑起来:“王妃平日里和这样的男人相处起来想必很累,什么事都要插上一脚,还让不让人得上一点空闲了。”
“夫妻说事总有小孩子来插嘴。”
慕琮看着安昶温和地笑了笑,突然朝他走近了两步,用只有安昶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
“玲珑斋的老板是秦怀的女儿秦素言。”
安昶的表情顿时变了,站在楼梯上的景映桐有些好奇地偏头看向他俩,就在她以为他俩又在暗搓搓地掐架她好趁乱溜了之时,安昶突然挺直了身板冲她大声道:“王妃,那我也陪你一起去!”
景映桐看着身边两个挺拔俊朗的保镖,若是搁在以前她肯定因为这玛丽苏女主的待遇乐开花了,可今儿个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在他们对面垂着绣银丝梅花图案的浅罗纱幔,有袅袅茶香自那层薄薄的屏障后透出来,浓郁清冽的气味熏得整间屋子的都染上了那一种淡淡的缥缈之气。
透过那层子纱幔,景映桐能隐隐看到女子纤瘦伶削的精巧下巴和脸部轮廓,染着红蔻丹的纤细手指缓缓端起茶盏,那朦朦胧胧的红唇虚虚地对着茶盏一吹,景映桐感觉自己面前的纱幔顿时化作了仙障,隔开了所有对面满是世俗艳丽的倾醉旖旎。
“梅姑娘,真不好意思,”景映桐事先已打听到这女子姓梅,“我夫君还有我夫君的好友,非要同我前来,若是打扰了你我向你赔罪”
慕琮和安昶不由自主地对视了一眼,都不约而同地自对方眼中看到了嫌弃。
纱幔后面传来一声银铃般的悦耳笑声,那女子似乎是用巾帕掩了嘴,隔着纱幔看向他们道:“王妃不必那么客气,本就是我邀你前来的,王妃是有身份有地位之人,便是小心一点也无可厚非。只是这姑娘就免了,我已经嫁人了,不如你叫我,张夫人吧。”
纱幔缓缓被一只纤纤玉手挑开,纱幔后的美人虽伶仃纤细,身段却玲珑有致,她穿着苏绣月华锦衫,下面是绣杏林春燕图案的罗裙,明明那娇小的身躯漫不经心地斜靠在那里,却无端生出一种艳中挑丽的气势来。
美人的脸也生得极其精致,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两弯细细的柳叶眉,小巧剔透的鼻尖,嫣然精致的樱桃小口,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生得尤为出色,乍然望去两眼里融融的一派平静,但再看之下就会觉得那双眼睛里放出了笼罩整张脸的浓丽烟色,就连景映桐乍然之下也不敢跟这样一双眼睛对视,似乎自个,会不由自主地被拉进那双眼睛的漩涡里似的。
身旁的两个男人却不动稳若泰山,尤其是慕琮,看到如此这般人间丽色,居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关照地朝呆若木鸡的景映桐看去。
景映桐反应过来,忙摆好脸上的笑容道:“对不起,一时失神了,没想到梅张夫人这么美。”
对面的女子又是笑了笑,细看之下景映桐才发觉她虽穿的还算艳丽,但脸上却脂粉未施,就连头上的那妇人发髻上也是只簪着一支朴实无华的银簪。她细细柔柔的声音就像拂过心间的上好绸缎,将人的心都拂的软了。
“我本名梅玲珑,只是后来嫁了人便没怎么再听到过这个名字了,王妃可真是年轻啊,看到你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我那时候,”梅玲珑的神色似乎有些哀伤,突然转眼看向慕琮道,“王爷儿时我还曾见过你一面,就是王爷自个可能不记得了。”
慕琮抿嘴不言,看着梅玲珑似乎也想起了什么,梅玲珑又有些失神恍惚地笑笑:“那时候王爷还小的紧,脸蛋白白的,长得也十分好看,我那时候偶然见到王爷一时都惊为天人,不过王爷长大了倒比小时候更为丰神俊朗了。”
景映桐顿时更羞惭了:“张夫人深居寡出的,我本就不该带男客来叨扰您,若不然张夫人先歇息,我改日再来便是。”
“不必。”
梅玲珑突然伸手握住了景映桐的手,慕琮顿时警惕起来,刚要伸手阻拦,却被景映桐一个眼神制止住了,梅玲珑的手温温凉凉的淌着一丝令人舒服的冰意,她握着景映桐的手,似乎在感受着从她手上缓缓流出的脉脉体温,脸上慢慢露出一种难言的心满意足。
“王妃,我只是一个寡居的女人,不是那种二八年华的小姑娘了,如今见了王爷和公子这样的年轻郎君,心里可是欢喜着呢。”这话自梅玲珑口中说出来却一点也不见轻佻,“你看我的这一身打扮,虽看着团和喜气,其实也不过旁人说了,若我穿得太素,怕是在咒自个生意不好呢,我们这种做生意的命苦人儿,真是没有办法。”
“不过瞧着张夫人的模样可是很年轻呢,而且生得姝色倾城,说实在的我一个女人家都为你惊艳到了,”景映桐任她握着她的手,看着她那双美丽含伤的眼睛说,“人总要朝前看的,而且瞧夫人的样子,心里可是沉甸甸地住着你夫君呢。”
“他是这世上待我最好的人,”梅玲珑脸上突然露出了些小女儿家的笑容,模模糊糊的似乎沉入了当年的云昔旧梦,“他不嫌弃我,一心一意地待我,不惜背负一身骂名和世间所有人的指责都要保护我,可是他离开了我,我再也见不到他了,可即使这样,我也没什么旁的能为他做的,他临死前我答应过他要好好活下去,所以我只能守着这华丽的躯壳日复一日地活下去,我的身边每天都在热闹着,可我总是恍恍惚惚的,也不知旁人究竟在热闹些什么。”
景映桐不由自主地看了慕琮一眼,她想起了慕琮说给她的那些话。
可从眼前女子手指的轻颤她可以感觉到她是真的在难过,甚至她隐隐感觉到,眼前的梅玲珑虽然外表艳丽,生活华靡,可她那美丽的身子早就是一具空壳了,她用最装潢富丽的殿堂,用最昂贵精美的衣裳包裹着自己,可依旧不能将自己偎热。
慕琮见梅玲珑扯着景映桐不放又是眉头一皱,他刚要伸手去扯开两人,梅玲珑突然松开了拉住景映桐的手,她将手不动声色地藏在后面,面上似乎已经恢复了一开始的平静。
“对不起王妃,我情绪一直不太稳定,大概是我觉得王妃面善,从一开始见到王妃就不由自主地想亲近你,给你说了些平日里从不对人说的话。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王妃明明是个小了我快十岁的小姑娘,为何我见了你却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呢。”
“张夫人谬赞了,我见着张夫人心头也生出了亲近之感呢,”景映桐不知为何从心底觉得眼前的女子很可怜,“不过有他们在这儿,咱们说话也不方便,不如我先叫他们出去,咱们再好好细谈生意的事如何?”
梅玲珑眼中却露出了点捉弄的笑意,她的目光缓缓在几人之间巡视了一周:“就是不知他们愿不愿意,我看这位少年郎好生眼熟,不知该如何称呼。”
安昶没想到自己会突然被点名,他本就没怎么与女子接触过,方才听着景映桐和梅玲珑的谈话也是云里雾里的,此时见梅玲珑突然转向自己有些呆头呆脑地愣了愣才道:“夫人是在说我么,我是靖国公府的。”
梅玲珑身子似乎是轻轻抖了一下,景映桐眼明疾快地捕捉到了这一瞬,她刚想说点什么梅玲珑却已恢复了正常,瞧着安昶若无其事地笑着说:“靖国公只有一个儿子,看公子的年龄,大抵就是国公府的小公爷吧,我倒是有好久没见过这般俊朗清疏的青年才俊了。”
“夫人这句话说的不对吧,”慕琮突然在一旁沉沉开口,打断了梅玲珑,“刑部尚书裴炎,年轻有为政绩炳炳,才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就已经坐上了刑部尚书的位置。京师里有多少名门想要结亲与他,他却始终未娶,这样的人难道还算不得青年才俊么?夫人和他,可是刚刚才见过面呐。”。 。。 ,,
第42章 花独舞(四)
景映桐心里一惊,要知道太子和皇后之所以如此有恃无恐; 所倚仗的左膀右臂可就是靖国公府还有这个刑部尚书裴炎; 裴炎比之靖国公府对东宫更加忠心耿耿; 很多皇后那边见不得人的丑事都是裴炎亲手帮她做的。
一来二去京师里就什么传言都有; 景映桐虽不闲言碎嘴; 但对这京中富贵圈子里的流言还是有一定了解的,里面的小道消息又杂又乱,而且似乎那些贵妇自持身份; 能被她们议论上的也是非富即贵。景映桐就曾听过一种传言说裴炎是皇后的情人; 裴炎今年快三十岁了; 皇后也有四十好几岁了,若这传言是真的; 倒还真是一段权力贵妇和小白脸的精彩传奇。
只是那一向以阴狠无情手段著称的裴炎,怎么还和梅玲珑扯上关系了呢?
“是啊; 我是方才见过裴炎,”梅玲珑居然想都没想直接就承认了,“只是裴炎在我眼里可不是什么青年才俊,他不过是一个以阴险手段上位,心狠手辣的歹毒小人罢了。”
女子美丽的面庞上流露出几丝锥心彻骨的恨意,那恨意甚至微微扭曲了原本美丽莹润的面庞; 景映桐心中不忍; 忙伸手在底下戳了慕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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