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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的炮灰前妻-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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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素脸上顿时尴尬无比,可又不能不听景映桐的,只好讪讪地上前来搀扶慕琮:“爷,咱们走吧,娘娘也得休息啊。”
“休息?她休息个什么,你没瞧见她精神着呢。”慕琮越想越气,将胳膊一甩就将杨素拂开了,“在旁人面前一副欢声笑语的样子,到了我面前就累了,你若不想见我就直说,何必这样给我脸色瞧,我”
“殿下殿下!”
杨素慌忙上前去拖慕琮,依照殿下的身份,又怎能在这些人面前说这些。他还是头一回见殿下如此失态,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殿下,娘娘定也不是成心拒绝你,她有了身子,而且现在时辰确实晚了,咱们就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儿起来再说。”
“我偏不明日再说!”他突然像赌气的小孩子一样,直直瞪着景映桐,“你不愿见我就直说,又何必这样跟我虚与委蛇,你现在不在意我了,在你眼里谁都比我重要!你能对着别人笑,为何不能对着我笑,每回你说个什么事我都一刻也不敢迟疑地去办,可是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个好脸看!平时对我笑得假情假意的,如今连虚情假意都吝啬于给我了是吗,宁愿跟这不相干的人闹到半夜,也不愿瞧我一眼了是吗!”
杨素冷汗直冒,若不是碍着身份他真想现在就堵住殿下的嘴将他拖出去,平日里殿下可是比谁都沉着冷静的,怎么一遇上娘娘的事就变得这么小孩子气了。
景映桐却像是实在不愿意与他多说似的,牵起默不作声的祈哥儿就转身朝屋里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吩咐雁书:“去,派人将这两个小公子安顿到客房里去,我累了,要去休息了。若是还有人在这吵嚷喧哗,直接赶出去便是!”
杨素目瞪口呆地看着景映桐毫不留情离去的身影,心里的震撼已经无以言表,再看看他家那主更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只是他终究也没再接着缠景映桐闹,也没用的着杨素劝说,就满身怒气地大步走了出去。
景映桐睡下没多久就被外面的喧哗声吵醒了,她揉了揉额头有些疲惫地坐起来身子,突然感觉孩子在肚子里动了一下,外面的灯渐次亮了起来,她刚披了件烟青色的外衫,就见雁书拿着盏油灯,面色有些为难地走了进来。
“怎么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已经过了丑时了,”雁书看起来有些揣测不安,“主子,那个殿下他喝多了,现在郑指挥使和程尚书护送殿下回了来,说是要交给娘娘才放心。”
景映桐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这男人使起小性子来可当真是了不得,但她还是起身将衣裳扣好,也没有挽头发就由雁书扶着走了出去。
郑司深和程金移正一边一个地架着慕琮等在正厅里,慕琮看起来真是喝醉了,头软软地垂着,那好看的脸颊上也染着一抹湿润的粉红,看着让人很想上去蹂躏。
她还没走近又闻见了他身上一股冲天的酒气,景映桐皱着眉掩住鼻子,目露询问之色看向程金移和郑司深,郑司深见她没有收拾,就不好意思地垂下头,程金移却似乎一点都没察觉到不对,自顾自地打开了话匣子。
“娘娘,这回您可得管殿下啊,他喝多了,方才在路上已经吐了好几回了,这人呢虽没了意识,可闹着要来找您,奴才们也知道这么晚了不好打扰您,可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郑司深听着不由得看向程金移目露询问之色,将殿下说的这么可怜真的不会受到责罚么?
程金移立马朝他递了个凌厉的眼刀:你懂什么!说的越惨殿下越高兴!
景映桐无奈,只好吩咐身边的丫鬟们:“将殿下扶进去,给他熬醒酒汤,替他换身衣裳服侍他歇下。”
丫鬟们应了便要上前来扶慕琮,谁知男子这时候突然抬起了头,白里透红的精致脸上双眸迷离,眼角浅浅晕出了一抹近乎妖异的绝色美感。
景映桐与他对视上,心里头不禁惊了一下,但随即便若无其事地将目光移开了。
可男子却一把推开身边的郑司深和程金移,男人在醉后的力气大的惊人,郑司深还好,被他一推之下只是退两步晃了晃身子,可程金移最近缺乏锻炼,被慕琮一推之下竟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慕琮摇摇晃晃地直奔景映桐而去,他一双好看的眼睛在酒后红的厉害。还没待景映桐反应过来他已经伸手揽住了她的脖子,头斜斜地垂下去蹭着她的肩窝,声音听起来满是委屈。
“桐桐,抱抱。”
第64章 尾声(一)
景映桐身子一僵; 但还是硬下心肠指挥身边的小厮丫鬟。
“殿下醉了,将他拉下去。”
“我没有!”
他紧紧搂着她的脖子不愿撒手; 为了蹭她的肩窝,身子看起来极其难受地弯折着,他主动用脸去蹭她的脸,看起来像讨好主人的小动物。
“你别赶我走,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只要让我陪着你”
景映桐身子顿时更僵了,她注意到他虽然无比眷恋地紧紧搂着她,可身子却极其有分寸地避开了她的肚子; 看他即使在醉中也对她小心呵护她突然有些动容,本该硬起来的心肠怎么也硬不起来了,她犹豫地伸手轻轻落在他软软的乌发上; 像哄孩子一般好言相劝说。
“那你也总得换件衣裳吧,你瞧瞧你现在酒气熏天的; 怎么也不成个样子。”
他迷迷瞪瞪地睁大眼; 一只手还固执地紧紧揽着她; 另一只手却迟疑地松开她的脖子,竟然直接向自己腰带上伸了过去。
景映桐顿时吓得困意全无; 忙伸手拦住了他欲要解腰带的手,他这一喝醉酒就想脱衣服的坏毛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
若是她不拦着他; 他真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宽衣解带了吗!
“殿下这是做什么; ”她声音低低地提醒他; “这里这么多人呢; 殿下注意自个的举止。”
“脱光光,”他蹭她的脸蹭的更起劲了,“脱光光就不臭了。”
景映桐再次被他的天真打败了,只好妥协地冲其他人摆了摆手:“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都下去吧,我带殿下回去。”
郑司深终于松了口气,程金移却一脸没看够戏的模样,被郑司深拉着才一步一回头地走了。
丫鬟们也都如释重负,若说以前她们对殿下还有点攀龙附凤的旖旎心思,可后来殿下做了太子之后种种雷霆铁血手段彻底吓破了她们的胆,现在一见殿下就如什么上古凶兽似的,莫说肖想了,那是连靠近都不敢靠近一下的。
景映桐也没再催着慕琮去洗漱,在雁书的帮助下扯着这庞然大物就回了房。只是慕琮虽然醉的意识都不清醒了,却一直小心翼翼地避着她的肚子,与其说他是牢牢挂在她身上,倒不如说是他揽着她在走。
只是不论她怎么说他都不肯撒手松开她,好似一个被长辈骗多了的小孩,非要将心爱的东西牢牢握在手里才肯放心。
一回屋景映桐就手脚麻利地扒下了他那华丽的外袍,然后皱了皱眉随手一扔,除去那件袍子后男子身上的酒气顿时淡了不少,她也没再多做推脱,直接由他揽着她,两人一起上了榻。
他的手依旧牢牢扒着她,她半哄半劝地想掰开他的手指:“你先松开一下,我去给你倒杯水。”
“不喝”他依旧是那副迷迷瞪瞪地可爱模样,糊里糊涂地缠卷着金丝被褥就将她裹进怀里,“你别走”
“我就去倒个水,不走的,”她发现对着他这个模样,她真的凶不起来,轻轻抚摸着他发烫的脸颊柔声哄劝,“你难道不渴吗?”
“渴”
他红红的眼睛忽的转了转,里面荡出了几丝不怀好意的诡色,景映下意识地想躲,可已经被男子含住了软软的唇瓣,他在她的小嘴里反复搜寻探求着,似乎那是什么最美的人间佳肴。
过了许久景映桐才红着脸和他分开,女子的小嘴被吻得鲜红欲滴,她胳膊有些虚软地抬起来擦了擦自己的唇,在月光的照拂下,看向面前舔着嘴唇似乎津津有味回味着的俊美男子。
她只觉得脸上发烫,不由得摆出了长辈的威严训斥他:“睡觉,不许再胡闹了!”
他扁扁嘴,那神情突然有些楚楚可怜,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勾住她的衣角:“你陪我。”
“我这不是陪着你呢吗,”景映桐随手揉了揉散乱的乌发,看着他那晶莹俊逸的脸不由得伸手捏了一把,“就算喝醉了酒也不得这般闹我啊,我又哪里说不陪着你了。”
“你有,你嫌弃我”他看起来更可怜了,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微微扑闪,“今儿个你还赶我走,他们有什么好的,你是不是喜欢上旁人了”
方才的事情在她脑海里又重新扑闪起来,她听着他的话突然愁思心起,她缓缓坐起来身子,雪白溶溶梨花的绢缎寝衣很宽松,随着她起身的动作月光在洁白的缎面上洒了满衣。
慕琮见她起来还以为她要走,慌忙一手扯住她委委屈屈地说:“你要去做什么?”
“不做什么,”她宽厚地笑着回身抚了抚他脑袋,瞧着他那患得患失的神情心中愈发地难过,“只是突然有些烦闷,就坐起来了。”
“是我说错话惹得你心烦了吗。”他像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一样坐起来,局促不安地绞着手指,“若你不喜,我便不说话了,只是你不要生气”
“傻,”她有些无奈地摸了摸他的额头,“我不是生你气,也不是喜欢旁人,只是”
她的话梗在了喉咙里,但转念一想他喝醉了明儿也不记得了,就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了下去:“我怎么可能真想赶你走,我恨不得时时刻刻都与你在一起,只是我不知道到时候到底能不能平安生下孩子,若我不能平安,我怕徒留你一个人难过”
他在月光下似懂非懂地睁大眼睛,似乎很疑惑她话里的意思。
“我是说”她的声音顿时更轻了,似乎生怕惊扰了这洁白似皎的安静月光,“若我真的注定离开你,我倒宁愿离开之前没有那么多的惊涛骇浪,就这么平平静静地走,你也平平静静地忘记我,若我们现在抵死缠绵难分难舍,我怕到时候你更难走出来。”
“虽然我比谁都更渴望着好好活下去,可天有不测风云,我得做好准备面对可能会发生的一切,其实这个结果当初不是没想过,可我还是义无反顾地这样选了。”她忆及往事,有些无奈地抿嘴一笑,“在我心底我无比渴望有一个跟你的家,不论贫穷或富贵,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幸幸福福地生活着。祈哥儿是很好,但我还是想有一个跟你的孩子,也许这就是我的贪念吧。但琮哥,我一点都不后悔,我没后悔过这样选,也没后悔过遇见你,只是担心,若是真没了我,你会不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会不会照顾自己,会不会当一个称职的父亲”
此时她才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多了,收住话头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道:“我不是不喜欢你了,是不敢喜欢而已,现在我总算明白了那些生死攸关的时刻人们所做的无奈抉择,其实不是不爱,而是不敢去爱了。乖,睡吧,我陪着你,哪儿也不去。”
她说完这话见他还是直勾勾地盯着她,她心里一软,凑过去身子轻轻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她本想浅尝辄止,谁知却在想要离开之时被他突地捧住了脸,而后对着她的红唇深吻了下去。
她脑子里一时没反应过来,等被他抱着吻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了什么,她恼羞成怒地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握住小手紧紧扣在怀里,她唇齿间全是他渡过来的浓烈酒气,之时这酒气染上了他的味道使她觉得没那么难以忍受了,他一只手托着她小巧的下巴,一只手搂着她的后背将她紧紧扣在怀里。
她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小脸上也像熟透的虾子一般浸染了一层醉人的红色,她挣扎了许久他才慢慢松开她,他才刚放手,她就恼怒地将他一把推开。
“你骗我!”
他刚才还迷离的眸子在月光下渐渐转为清明,他就这么默默注视着她,半晌才艰难地逸出来几个沙哑的音节:“我也没办法,你不肯理我,我就只能”
“那你上回也是骗我的对不对!”她突然想起了上回在宫里那次,脸又不自觉地微微红了,“你是清醒的,却还要故意欺负我你真是太过分了!”
“没有,”他慌忙否认,“那回我是真的醉了,不过”
“不过什么!”她立马凶巴巴地追问说。
“不过我第二日确实记得发生了什么,也记得对你做了什么,所以打那时起,我就将你看作是我的人了”他偷偷瞅着她的神色小心斟酌道,“桐桐,你别生气,那晚上我是真的醉了,行为举止也糊涂了”
“就算你那晚是真的醉了,那今晚呢。”她却板起脸,“今日你可是清醒的,又为何要装疯卖傻故意占我的便宜,还诱骗着我说出了那些话你就是成心的对不对!”
“我只是想跟你同床共枕,”他满脸委屈地勾起她的小手指,“你又不肯理我,方才还说那样的话伤我的心,这段时日对我也是冷冷淡淡的,我是实在害怕了,才想着以这种法子接近你。桐桐,我求你不要生气行不行,我只是想靠近你,不惜丢了所有的面子和自尊也想缠着你,我的二十多年岁月里从未做过这种事,我是真的想陪着你,想跟你在一起,哪怕守在你床头看着你我也心满意足了”
她的心慢慢软了下来,对着他,她终是硬不下来心肠,她缓慢地放松身子,抚着肚子靠进他怀里:“既然你都已经听着了,那我也就不想瞒你了,我是故意不理你的,想着若是咱们的关系这样慢慢变淡,到时候若我真的走了你也许没那么悲痛欲绝。我是在刻意将咱们的关系冲淡,这个过程左不了要伤害你,这样说虽说对你残忍,对我也更残忍,但你应该也知道,我不一定会有命活下来”
他温暖的掌心却轻轻扣在了她嘴上,阻拦了她接下来想要出口的话。
“别说了,你会平安的。”他紧紧搂住她轻声说,“我以前跟你说过,自从我出生以后便有人说我是个极凶的命格,不但嗜血残暴还注定孤独,那时候你失踪,众人皆以为你没了,我遍寻你许久也未曾寻到,那时候我真的就信命了,以为是我让你遭受了厄运。可后来再次见到你我简直不知该感激谁,我发誓一定要好好守护你,所以那时候才会失态逼你落掉孩子,因为我真的不想,再承受一回失去你的痛了。但现在想想是我那时候太冲动了,只要你想守护着的,便是我要守护着的,只要是你的选择,我就无条件地站在你背后。”
“我不信命,我想要的,会自己去保护去争取。”
他的声音在她上首沉沉响起,沉着又坚定。
“所以你不要说这种气馁的话,我永远不会放弃你,你也永远不要放弃自己。”
她心中隐隐有些动容,努力让自己的泪意收回眼眶里,抬起头对着他抿嘴一笑。
“以后的事我先不想管,可今儿个你骗我这事,咱们怎么说?”
他似乎没想到她会突然转开话题,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愣愣地看向她:“你想怎样,我都依你。”
“好啊,”她故意板起脸,装作一脸严肃的样子,“怎么样都依我,这可是你说的?”
他不知她要做什么,但还是心虚地点了点头:“嗯”
“那好,”她突然从床头拿起方才被他随手一丢的腰带,故作正经地说,“躺下。”
他有些不好的预感,但怕惹她不高兴,还是乖乖地躺了下来。
她握住他的两只手,用腰带仔仔细细地一圈圈缠起来,也不顾他在下面有些慌张的脸色,牢牢将他的手腕缠紧之后,然后在上面打了个死结。
“桐桐,你”他突然觉得喉头有些干渴,“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啊,上回你这般欺负我,我还没还回来呢。”
她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他手上的死结,然后又从旁边扯了一条丝幔蒙在他眼上,他的视线突然被红绿旖旎的颜色蒙住,这种突然失了视觉的感觉让他心头快速燃起了一点难耐的火星,他不知她在他身边在做什么,但还是声音喑哑地叫了她一声。
“桐桐”
“好了。”
他听着她的声音有种令人心头发痒的蛊惑,在漫漫长夜里散出清甜的幽香。
“现在你就任我宰割了。”
第65章 尾声(二)
延和二十五年夏,景映桐在经过几近一天一夜的挣扎后终于产下了一个瘦弱的女婴; 而她在生产后几乎已经痛得脱了力; 累的才只看了孩子一眼就沉沉昏了过去。
等再醒来之时身子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男子手持一册泛黄的书卷坐在床边; 见她醒来仿若岁月安好地冲她一笑:“醒了?”
“嗯。”
她想起身; 却发现浑身上下还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只好颓然放弃,转脸问身边的男子道:“我睡了多久了?”
“很久了,”他放下手中的书册,突然俯身; 轻轻地在她脸颊亲了一口; “宝儿辛苦了。”
她似乎还能闻见生产时那浓厚的血腥气; 虽然现在被褥已经被换成了崭新馨香的; 但她还是难以忘却那种疼的几乎要裂开的感觉,不过好在她总算安然挺过来了。
她看着裹得如同蚕蛹一般严严实实的自己; 突然感到一阵闷热; 但她胳膊酸软又抬不起来; 只好求助眼前的他:“你帮我把被子扯扯; 我感觉热,还有孩子呢,我还没来得及好好看她; 你将她抱过来我瞧瞧行吗。”
“不行; 孩子好好的跟着奶娘呢; 你现在虚弱见不得风; 好好在里面待着,我什么也不干,就在这盯着你。”
景映桐却突然紧张起来,不顾酸痛的身体突然使力要起身:“你为什么不让我见,不会是孩子出了什么事儿吧!”
“没有。”他无奈,只好将小丫鬟叫进来吩咐了一句,“那就抱过来叫你瞧一眼,免得你想东想西的。只是你昏过去之后不知晓自个又在鬼门关前走了几遭,直到昨儿个才终于稳定下来,我怕她一哭惊扰了你休息。”
景映桐此时才发现男子虽然神情安宁,但眼底却一片赤红,像是几宿都没有入眠了一般,而且他那通澈好看的眼下居然有了浅浅的青色,布在那仙人一般的脸团上,瞧着让人说不出的心疼。
这时候奶娘已经轻手轻脚地将孩子抱了进来,小女娃这时候还安睡着,嘴角甜甜地抿着,虽还只是小小的年纪,却让人在她脸上看出了跟景映桐的几抹相似。
慕琮抱着孩子屈膝半跪在她床前,好让她能清楚地瞧见孩子的模样,她看着那小小粉团似的脸儿,心里才终于安定了下来,只是浑身无力,也不能起来摸摸孩子细嫩的脸颊。
慕琮挥了挥手,奶娘便抱着孩子退了下去,景映桐还没看够慌忙要阻拦,却被慕琮俯身隔着被褥紧紧扣在了榻上:“你这几日都没什么意识,不知道自个身上发生的事有多凶险,太医院的太医已经几夜没合眼了,昨儿个你的情况安定下去,才刚刚叫他们回去。你别任性,若是再发生什么岔子,我可饶不得你。”
景映桐有些惊讶,她这几日确实昏天黑地的什么也不知道,但看着男子的样子也不似作伪,虽然心里想孩子可到底还是没跟他争,顺从地动了动脑袋看向他说:“现在不是没事了吗?你也别太担心了,上天都想叫我跟你拴在一处,本来凶险万分的情况,现在都挺过来了,以后咱们就可以好好地过日子了。”
他似乎很受用,又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才说:“我依了你这一回,但只有这一回,以后你要事事听我的才成,不管什么都比不过自个的命重要。”
景映桐立马不高兴了:“什么叫依了我这一回,感情闺女不是你的?怎么看不出一点儿你当爹的喜悦?”
“她那儿可用不着我,祈哥儿跟宝贝似的护着,自从昨日你没事了就一直守在咱女儿身边。”慕琮伸出手指点了点景映桐的鼻端,“我还是要头等子操心你,你才是我最可心里疼的小闺女。”
景映桐心里沁出了甜意,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好奇地朝他手边看去:“你方才看什么呢,这么专心?我看你闲情逸致的很啊,还有心思看书什么的,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关心我。”
“陆明遮昨日就说你已彻底脱离了险情,就会这两日的醒来,我当然也焦心。”他凑近她爱怜地摸着她的脸,“只是焦心也不能让你早些醒来,只好随意看些东西来打发时间。”
景映桐还是心里好奇,显然不能尽信他这个托词:“你到底看什么呢?”
“是我母妃留下的手书。”慕琮脸色稍稍变了变,但很快又掩了过去,“以前没看到过,今儿个才到了我跟前。”
景映桐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宫里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慕琮缓慢而沉重地点了点头:“就在你昏迷不醒的这几日,父皇他。。。突然病情加重,太医们除了留下了陆明遮和另外两个尽数都回宫去了。但听闻。。。他的情况很不好,怕是没有多少日子了。”
景映桐心里一时五味陈杂,在锦被的包裹下缓缓抬眼看向他:“那这手书,是他给你的?”
“嗯。”慕琮轻轻点了点头,“只是送来那时,我还悬着一颗心在你身上,现在才终于得了空来瞧一眼。”
“这里面写了什么?”她有点惴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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