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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的岛群-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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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思议。他们预言一次战役就像天文学家预言一颗慧星的周期一样充满睿智。
  美澳联军有一万余名,矢野大佐的海军陆战队不足二千。后来,安田义达大佐又率领一千援兵赶赴米伦湾战场,终究寡不敌众,被克罗将军的澳大利亚部队碾成齑粉。这是日本陆军在太平洋战场上头一次失败。
  堀井富太郎的南海支队共有一万精兵,曾经一举攻占过新不列颠岛的拉包尔。他们决心不惜牺牲,执行大本营的“生号研究作战”计划,翻越耸入云霄的欧文斯坦利大山脉,从北到南横穿新几内亚,进攻莫尔兹比港。欧文斯坦利山脉高达三千五百米,最低的山垭口也有二千五百米。山上密覆着最厚的热带雨林,终年云雾缭绕,臭气冲天,毒烟弥漫,沟谷纵横。不要说人,连野兽也望而生畏。山中没有道路,没有粮食,所有的武器辎重,全靠人担肩扛。堀井少将就这样踏入了险山和密林,为了夺取莫尔兹比港。战前从来没有一个日本人到过那里,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的记载。有一个日本中尉从澳洲回国路过那里,连岸都没上,只扫了一眼如林的帆樯,说:“真象是海外仙山哪”。堀井的目标就是这个“海外仙山”。‘而麦克阿瑟的全部努力,就是保卫住莫尔兹比这个按树葱茏、海水碧澄的港口城市。
  堀井支队一路翻越险峰绝壁,砍树架桥,从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中艰难地行军,还要同几个险恶的哨所中的澳洲守军作战。日本士兵在体力消耗极大的情况下,每天只有四两稀粥,后来干脆断了顿,只能吃树皮草根。虽然是热带,高山之巅尚有积雪,早晚寒气袭人,为怕暴露目标遭到空袭,又不能点簧火。士兵们只好互相拥抱着取暖。等日军越过了被他们称为“魔鬼山”的欧文斯坦利山脉,他们真变成一群衣衫褴褛、饥肠辘辘的饿鬼了。
  前面就是莫尔兹比港。日军部队站在伊米达山顶上,已经望到了珊瑚海。那白色的碎浪和莫尔兹比市政厅的屋顶,也尽收在高倍数的军用望远镜内。官兵们发出了海涛般的“万岁”声,那种百感交集的心情无法用语言形容。他们是一群东方的伊阿宋(希腊神话中的一名勇士。),伸手就能摘取历尽千辛万苦才找到的金羊毛。他们像一群苏里曼大帝的奥斯曼士兵,已经从金角湾打开了巍峨的君士坦丁堡大门。功败垂成,只差一步。
  当时,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将军就坐镇在莫尔兹比港,距伊米达山仅二十英里。他手中只有几营没打过仗的澳洲民兵。他最好的两个旅:帕克·卡辛旅和哈罗德·乔治旅都被派到米伦湾那个鬼地方去了。他听从了澳洲军司令托马斯·布雷米上将的话:“任何军队都无法越过欧文斯坦利山脉,更不用说是作战了”。他在唱一出空城计。尽管他口口声声对美国国会和澳洲居民说:“保卫澳大利亚的战场就在新几内亚”。但是,如果堀井将军被饥饿折磨得发疯、被希望和荣誉刺激得发狂的一万军队真正扑向莫尔兹比港城区,他就只能放弃该城,像在科雷吉多尔那样一逃了之。
  他身经百战,比谁都清楚自己的险境。他又一次处在绝望的深渊里。他给他的好友、在华盛顿任职的海军上校多德尼·诺克斯的信中写道:“这条道路(当然是指通向菲律宾之路)是漫长而艰辛的,我几乎望不到它的尽头。还没有看出我的戎马生涯中出现了某种军事上的转机。我已经指挥了一场败仗,现在正试图不惜一切代价阻止第二场发生。”如果“将军”真地信仰上帝,那他一定会向主祈祷:“让奇迹出现吧!”
  奇迹出现了。正像第一次世界大战的马恩河奇迹,本次大战中的敦刻尔克奇迹一样,堀井少将突然回头,如同驭手勒住了狂奔的烈马,他考虑了三天三夜之后下令全部南海支队后撤。日军重新翻回欧文斯坦利山脉,再吃二遍苦,撤到新几内亚北部山区的科科达村。原来,瓜达尔卡纳尔岛上川口旅攻击失败,百武中将电今南海支队撤退,由于通讯失灵和交通不便,命令迟到了七天。因为所有人员物资以瓜岛为优先,新几内亚就顾不上啦。战争是一张复杂的连环扣网,有的扣结无足轻重,有的地方牵一发而动全身。范德格里夫特在卡纳尔作战,帮了麦克阿瑟的大忙。奥勃莱恩中校的陆战队员虽然把日本兵杀死在卡纳尔岛的铁丝网前面,却有如一根神经,牵动了一千四百公里外的莫尔兹比战区。欧内斯特·金上将歪打正着,救了麦克阿瑟的命,解了澳大利亚的围。
  惠特尼中校的“海魔”战士击溃了仙台师团的进攻,百武决定倾全力增援丸山将军,因此一兵一弹也没有往新几内亚输送。堀井的部队成了“弃儿”,无食无衣,弹药缺乏,甚至没有靴穿,饥寒之下,患疟疾之类疾病和营养失调者过半。在科科达撤退中,有一个炮兵中队为担炮还是担伤兵的问题犹豫不决。堀井下令埋炮带人。竟有一个叫高木义文的炮兵军官,依照“炮兵须与大炮共存亡”的操典,埋炮之后举枪自杀。担伤病员的士兵。在重山叠嶂中自己也变成了伤病员。堀井富太郎少将一声令下,凡是走不动的伤病员一律加以射杀,十足显示出日军的残忍和绝望。
  轮到麦克阿瑟进攻的时机了,他毫不犹豫地加以利用,展开了战略反攻的序幕。
  麦克阿瑟东拼西凑了三个陆军师:美军步兵七师、四十一师和三十二师。十一月中旬,他利用一只小舰队,把部队运到新几内亚北岸的布纳和武纳村实施登陆。他原来以为堀井旅倾巢而出,后方必然空虚,可以乘机端掉堀井的后勤老窝,把堀井部队夹在荒蛮的大山和海岸之间活活饿死。不料,布纳、武纳和它们附近琪尔瓦、雅加达的日本守军打得非常凶猛,他的陆军初上战场,被狙击得寸步难行。堀井后撤到海边,听到麦克阿瑟部队的沉闷炮声,心急如焚。他竟让勤务兵找来一艘土著的独木舟,把他和一个参谋田中划到十海里外的琪尔瓦战场。一场雷雨掀翻了独木舟,堀井沉入海中,临死前对勤务兵说:“你代我报告,堀井与田中死于此地。天皇陛下万岁!”
  对于自己最凶恶最狡猾的对手之死,麦克阿瑟又满意又轻蔑。他对部下说:“堀井终于可耻地完蛋了。”
  日军南海支队防守得极为顽强,麦克阿瑟的部队陷入苦战之中。如果不是他的空军司令肯尼,很难说究竟鹿死谁手。
  乔治·肯尼陆军少将是一个地道的美国式军人。他热情洋溢,思维敏捷,富于创新精神,没有旧军人那些陈规俗套。肯尼是一般激情,一般旋风,他刮进了支克阿瑟那座森严的参谋部,使之充满了活力。他既懂得尊重道格拉斯,给他创造表现自己的机会,又了解客观实际,指出切实可行的计划。麦克阿瑟这个六十二岁的自负而顽固的老人,荣誉和对荣誉的追求已经在他周围形成了一层厚而坚硬的僵壳。只有肯尼才能把这层硬壳化掉。在他的前任空军司令乔治·布烈特少将任职期间,道格粗暴地对待布烈特将军,四个月中只接见过他八次。
  肯尼天性豪爽,又热情又能干。他向“将军”指出,金上将和尼米兹上将一定会把舰队押到中太平洋上——那是他们的传统地盘,而根本不顾西南太平洋战区。要想实现“将军”的反攻宏愿,必须依靠空军。“给我五天时间,我就能把你的全部人马运到巴布亚。”
  麦克阿瑟终于找到了一位知己。他把大事都交给肯尼去办。新几内亚的战争,麦克阿瑟不断地使用空军。大规模的轰炸代替了舰炮射击,大规模的空降和空运代替了两栖登陆。从米伦湾直到布纳,肯尼的空军一直是最活跃的因素。麦克阿瑟对俯首恭听的参谋们说:“这场战争,就是一场后勤补给的战争。只有夺取制空权,才能保障补给并破坏敌人的补给。因此,在轰炸机的航程内,才有胜利的可能。”他这个根深蒂固地习惯于炮轰和步兵冲锋的陆军将军,能有这种认识,足见肯尼的思想已经深深渗入了他的心灵。
  于是,每占一地,麦克阿瑟总是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抢修飞机场。他对当年日本空军偷袭吕宋岛克拉克机场一事耿耿于怀,总是对肯尼将军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小心日本飞机对你那些机场的突然袭击。”
  日军在瓜达尔卡纳尔的惨败,使范德格里夫特和哈尔西、海军和海军陆战队名扬天下。这一切深深激起麦克阿瑟的妒意。他们不是在大西洋东岸和北非沙漠获胜,拾恰就在他麦克阿瑟身边奏捷。东经159度于午线把他和哈尔西的部队分开,瓜岛划在哈尔西名下,瓜岛以西则是他的地盘,像当年教会划分西班牙和葡萄牙的势力范围一样。
  他麦克阿瑟太需要一次胜利,太需要一次成功了,可是却没有。当年的陆军参谋长没有军舰,飞机也少得可怜,物资的缺乏像一双铁手,紧紧卡住他的咽喉,使他连气也喘不过来。他打不下布纳,又摆脱不了在巴布亚的困境,欲哭无泪,就是有眼泪也只能往心里流。
  他已经成了众矢之的,必须为他的形象作战。他下了狠心,命令罗伯特·艾凯尔伯格中将前往布纳前线督战。他给艾凯尔伯格的命令只有一句话:“拿不下布纳别想活着回来!”
  一九四二年一月,布纳总算拿下来了。然而代价十分高昂,攻占它仅仅是为了宣传上的需要。布纳——哥纳—萨拉蒙达战役中,三千二百名美澳士兵化为白骨,五千五百人伤残,两万八千人挣扎在疟疾和其他热带疾病的死亡线上。同瓜岛上陆战队仅战死一千六百人相比,从一个外行人看来,道格的胜利似乎不甚体面。但胜利的价值不能单用伤亡来衡量,还有更深远的意义。麦克阿瑟学会了全套的丛林战和岛屿战战术,为他以后的胜利铺平了道路。布纳是他的费克斯堡(1863年,美国南北战争中,北军谢尔曼部队经过艰难作战,克服该堡,获大捷,战局始对北军有利。)和马伦哥(800年,拿破仑在意大利北部小镇马伦哥击败奥国军队,走上一连串的胜利之路。)。
  3
  布纳失守使今村均中将大为恐慌。他的理智使他和麦克阿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太平洋战争是一场补给战争。它的重要目的就是保住自己的运输线并切断敌方的运输线。”布纳陷落后下一个就是莱城。莱城一失,巴布亚北岸将由星条旗、米字旗来代替旭日旗。从莱城和布纳起飞的美国轰炸机,将炸毁在俾斯麦海航行的日本舰船。俾斯麦海海运一断,拉包尔的第八方面军将被困死饿死,整条外南洋防线将会土崩瓦解。他今村均虽然是荷属东印度战役的凯旋者,也会成为带国和历史的罪人。
  今村中将做出了抉择。任何一个明智的指挥官,包括麦克阿瑟在内、处在今村的位置上,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的。增援莱城守军,保住巴布亚北岸,这是一个正确的战略反射。对策论也好,博奕学也好,兵棋推演也好,采用其他方案似乎都无济无事。
  但是失去了前提。
  在一九四三年三月的时候,日本军队无论是在所罗门战区,还是在巴布亚战区,制空权都大大削弱了。他们既缺少飞机,更缺少能征惯战的飞行员。大部分时间里,美国飞机称王称霸。日本历来奉行“精兵政策”,依仗长年苦练的一部分职业军队,战争初期,势如破竹。根据空战统计,百分之四十的飞机是由只占参战总数百分之四的“王牌飞行员”击落的。一旦精华凋落,硬壳的下面只剩下软膜了。美国人从小喜欢机械,几乎每个成人都会开汽车,整个国家是一个“拜机(器)主义”的国家。源源不断的飞机加上无穷尽的技术熟练的年轻人,使美国的空中力量在太平洋上变成了一只恶雕,而日本人充其量只是一只捕雀隼。
  今村均中将把大批部队派往巴布亚。这些部队大部分是从瓜达尔卡纳尔撤退的。瓜岛撤退是日本的一个“敦刻尔克式”杰作,三次共撤出一万四千人。包括清冈中佐在内的部队经过了两个月休整和补充,在三月的一个黑夜里重新登船,开赴巴布亚。 从死亡的熬煎中挺过来的人往往趋向两个极端:一种是蔑视死亡;一种是害怕死亡。无论怀着哪种思想,忠于天皇的帝国军队总是顺从地执行命令,捞着一种神道教徒的宿命感。
  航渡变成了一次日本的“死亡行军”。
  护 航船队在坦普尔海峡被美机发现,麦克阿瑟下令攻击。几百架次的美国飞机:俯冲轰炸机、鱼雷轰炸机、B一24、B—17、各种型号的战斗机,肯尼的飞机和哈 尔西的飞机,凶恶地扑向船队,投雷、轰炸、扫射。刚刚返航就急不可待地重新装弹,再次投雷、轰炸、扫射。日本军舰和飞机抵抗软弱,攻击变成了一场疯狂的大 屠杀。大部分运兵船和四艘护航的驱逐舰沉没在俾斯麦海中,一万五千士兵很少有人能踏上巴布亚的海岸。这次的损失远远超过第三十八师团在槽海航渡中的损失。 这就是一九四三年三月三日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俾斯麦海战”。
  麦克阿瑟中了头彩。
  他不单赢回了布纳战役的代价,还得到了十倍的利息。他以区区十几架飞机的成本,赌赢了一次大东道。科学技术的发展,使少数勇敢而技艺超群的飞行员,能够决定 战争的命运,国家的命运。不列颠之战、偷袭珍珠港、中途岛海战……在人类的历史上。从来也没有这么多的人把自己的盛哀荣辱寄托在这么少的斗士们身上。
  天 平发生了倾覆,麦克阿瑟已经占了上风。他当然不会把功劳归于肯尼一类的空军将领,毕竟他麦克阿瑟是头头嘛。非但如此,他还动员所有的新闻力量——这方面他独占鳖头,他人只能望其项背——夸大他的胜利。击沉一艘扫雷艇,他就说击沉一艘驱逐舰;明明有一部分日军利用救生衣游泳获救,他偏说成是统统溺毙;攻占一 个只有十间茅屋的土著村落,他就夸大成万把人的镇子;真正拿下了上万人的城镇,他恨不得说成是洛杉矶一类的闹市。他甚至连澳洲军的功劳也占为已有。反正谁 也不会来巴布亚采访,采访到的真实报导也会被战时新闻管制人员扣压。另一方面,人们培养起来的崇拜热很难消除,告诉他们真相也不会有人信。两个澳洲记者在 他们的杂志上写道:“在我们所认识的人当中,都认为上帝是老大,麦克阿瑟是老二。”当无人知晓的巴尔的摩贵族出身的雷蒙德‘斯普鲁恩斯默默地在中途岛敲光 了山本的航空母舰的时候,麦克阿瑟的大名早已经家喻户晓了。他只须不断地给美国公众的崇拜之树浇水、施肥、除草、松土,这正是他的拿手好戏。
  当 然,只有一个俾斯麦海大捷是不够的,麦克阿瑟需要更伟大的胜利,他要有他自己的卡纳(意大利半岛一小镇,公元前216年汉尼拔在此大败罗马军团。)、法尔 沙拉斯(阿尔巴尼亚一地名,公元前48年,凯撒大帝在此大败庞培)和耶拿(德国地名,1806年拿破仑在此大败普鲁士军队)。菲律宾暂时还鞭长莫及,他只 需要拉包尔。
  拿下驻有十万日军的拉包尔,他的星光将灿烂夺目,盖没其他星辰的光芒。
  他也知道这种想法是水中月、镜中花、可望而不可得。上帝,他毕竟还不是全能的恺撒。他手下没有阿格里帕(古罗马著名海军将领,公元前31年,协助屋大维在阿 克提姆海战中击败安东尼,建立了罗马帝国。),他想起那位说过“一只手和两只手”的俄国沙皇(这里指俄国的彼得大帝,他曾说:“只有陆军的君王,等于只有 一只手臂,又有了海军的君王,他才双臂齐全。”)。他是一个独臂的将军。
  他没有舰队。
  舰队在那个倔强的老头子金和起了德国人的姓的尼米兹上将的手里。他们甚至连一艘驳船也不想给他。没有火力强大的舰队,没有那帮安纳波利斯的穿白制服的人的帮助,他无法越过海洋。他将一事无成。
  怎么办?
  啊!上帝,他想起了一个人。
  4
  当往事的一幅幅画面在麦克阿瑟的脑海中淡漠下去的时候,天已经微微发亮。阳光透过窗幔,给满是烟味的寝室带来了生机。
  麦 克阿瑟浮想彻夜,很晚才睡。老人本来觉少,他又过惯了紧张的戎马生涯,天一亮就醒了。他淋了浴,刮了脸,穿上阿周给他洗好熨平的军装,照了一下镜于。他把 领带整了整,就去吃早餐。他今天要会见一个人。他见惯了无数的人,将军、士兵、记者、政治家、总统和平民。然而今天,一九四三年四月十五日的会见却非同寻 常。
  今天,他要会见小威廉·弗莱德里克·哈尔西中将。
  麦 克阿瑟司令部的会客厅,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海军军官爱干净,麦克阿瑟在这方面可不含糊。哈尔西是一位传奇性的勇士,年龄只比道格小两岁。他出身于 祖辈吃风饮浪的航海世家。乃父威廉·哈尔西上校是美国海军中最优秀的舰长之一。老哈尔西在大西洋、地中海和加勒比海有一连串光荣的服役记录,并乘“堪萨斯 ”号巡洋舰完成了“大白舰队”的环球航行(二十世纪初美国海军主力舰队进行的一次环球航行,因舰身漆成白色而得名。)。
  哈尔西不负家教,成为美国海军中名气最大的军人。他干过鱼雷艇、驱逐舰和巡洋舰,从海军准尉一直爬到海军中将,而且上将的星章离他只有一步之遥。他的蛮勇、无所畏惧、富于攻击精神使他深孚众望,水兵们亲切地叫他“公牛哈尔西。”
  珍 珠港事件后,哈尔西看到被日本飞机炸毁的美国军舰。他发誓:打完这场大战之后,“只有在地狱中才能听到日本话。”由于他接替戈姆利指挥西南太平洋战区,瓜 达尔卡纳尔的防战队士兵闻讯以后,竞跪在战壕边上高兴得哭起来。“换上哈尔西,我们就有救了”,作为对日军进攻的回答,哈尔西下令在槽海西侧的一个海岛 上,竖起一串每个字母都有十五英尺见方的标语牌。上书:
  杀死日本鬼!
  杀死日本鬼!
  更多地杀死日本鬼子!
  道格拉斯。麦克阿瑟陆军上将要会面的就是这么一个人。道格没有舰队,而哈尔西有舰队,他想拉哈尔西做他的阿格里帕。他已经有了肯尼,再加上哈尔西,如果他愿意的话,他就可以征服整个太平洋,直抵东京。
  哈尔西将军从门外走进来,同麦克阿瑟热烈地握手。他的手劲很大,麦克阿瑟感到哈尔西的手掌上传出他心灵的力量。
  哈尔西的性格特征鲜明地表现在他的脸上:额发已秃的高高的前额,陷得极深的眼窝里有一双鹰一样犀利的眼睛。哈尔西的嘴很大,方下巴,暴突的咬肌显出力量的强硬,集中的五官象征了思维的集中和意志的坚韧。哈尔西虽然比麦克阿瑟矮半头,精神上却丝毫不低下。
  “您好!威廉。从努美阿来澳洲一路上顺利吧?”
  “谢谢,很安全。将军,巴布亚前线有什么好消息吗?”
  他们很快就互相熟悉了。陆军上将对海军中将说:“您在瓜 达尔卡纳尔指挥得真捧,打得日本鬼子(这个词还是首先由麦克阿瑟在菲律宾叫响的)灵魂出窍。”
  海军中将也适时地恭维:“俾斯麦海战的意义无论怎么说都不为过。国会给您第三次荣誉奖章,英国政府给您维多利亚十字勋章,完全应该。”
  他们热烈地谈起来,谈海洋、谈军舰,谈天空和飞机,谈日本人的装备和士气,谈未来的反攻计划。最后,麦克阿瑟干脆把哈尔西拉到他的作战室里。“将军”拉开大帷幕,露出画满了红蓝线的西南太平洋海图,同哈尔西互相讨论起来。
  午 餐以后,他们休息了一小会儿。麦克阿瑟讲起他在菲律宾有趣的故事;哈尔西也讲了自己如何在五十二岁的“高龄”,扎入加州的帕萨科拉海军航空兵基地亲自学驾 驶舰载飞机。道格提起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他在巴辛格将军留下的“彩虹”师的战斗轶事;哈尔西说那时他在“丹康”号驱逐舰上身为海军少校,在爱尔兰岛水域挖空 心思寻歼德国潜艇。上将聊起巴丹,中将扯到他指挥“大黄蜂”号和“企业”号载着杜立特中校空袭东京。高个子将军说巴布亚;矮点儿的将军讲所罗门……
  他们谈得那样高兴,那样热烈,那样投机,那样认真。不知不觉,太阳已经从新英格兰山脉起伏的峰峦上跌下去了。麦克阿瑟大摆宴席,招待贵宾。他非常喜欢哈尔西 的直爽和勇猛。他把哈尔西比做是保尔·琼斯(1747…1792,美国独立战争时期的海军名将。以勇猛著称。)、大卫·法拉古特(1807——1870。 美国南北战争时期最著名的海上英雄和海军老前辈。)和乔治·杜威(1837一1917,美国海军上将,美西战争中战功卓著。)类勇冠全军的海上英雄。
  宾 主入座以后,他们发现彼此尽管过去从不相识,却原来已经相当熟悉、相当了解,甚至还有微妙的默契,仿佛他们多年前就是互相熟识的老朋友似的。的确,麦克阿 瑟与哈尔西在气质、脾气、为人等许多方面是颇为相似的:同样勇敢,同样追求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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