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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医女_么么愚-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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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铎掀开帘子,看了她一眼,说了句:“炕桌上放了我给你留下的东西,回去有空看看。走吧。”
刘辛一甩马鞭,得得的马蹄声响起,马车徐徐开动。
“妹子,我给你的银票,放在我枕头下面了,留着给你嫁人添妆……”话没说完,被旁边的邓博狠狠给了一手肘。
“保重。”望着马车渐渐远去,顾采薇轻轻地说。晨风清冷,带来桂花的馥郁香气,带走了宋铎一身清冷之气。
回到家关上门,她先去厢房收拾,找到了刘辛留下的四张银票,一共七百两银子,拿着银票,感慨万千——人与人之间,除了血缘亲情之外,更有是否投缘一说。若来日再见,她一定要回报刘辛这份兄长般的疼爱。
可是,终难再见。
等到顾采薇回到正屋,看到炕桌上,一把暗红色的戒尺下面,压着一本崭新的《女诫》,立刻咬牙切齿地骂一句:“宋铎,去死吧!”恨不能把书撕掉,摔到他脸上。
热闹了这许多天,家里一下子空了,除了她自己之外,没有会喘气的,顾采薇也觉得心里空空的。用剩下的面摊了五六张薄饼,又拿了两个咸鸭蛋,她拎着自己的针线篮子去找春花。
“大姑娘,来就来,总还带东西。”春花婆婆照例一边寒暄,一边往她盖着布巾的篮子里望,“真香啊。”
顾采薇冲她笑笑,并不打开:“给大松二松带了个油饼。”
春花婆婆连声唤:“大松、二松,快出来,看大姑娘给你们带好吃的了。”
两个小团子果然很快跑出来,拉住顾采薇的裙子。
“走走,我们先进屋子,洗洗手再吃好不好?”顾采薇哄着他俩,两个孩子点头如捣蒜,口水都流了出来。
“瞧瞧你俩那点出息,老娘没给你俩吃饱?”春花在屋里炕上冲外面喊,眼神却瞥着婆婆。
她有些不满,婆婆去自己娘家,住了几天,回来带回来她哥哥的双胞胎孙子。七八岁的孩子讨狗嫌,淘气也就算了,吃饭时候也抢家里孩子的,这就让春花不太高兴。
婆婆也有些气短,回家被哥哥一激,就答应让他两个孙子来住半个月,可得不少口粮,老头子也都不高兴了。
“快家去吧。”她拍了拍两个孩子,本来还想分点给那俩侄孙子呢。
进了屋,顾采薇给了两个孩子一人一张油饼,两人本来想出去吃,被春花一个严厉眼神吓得不敢开门,老老实实坐在屋里的小板凳上,吃得异常香甜。
“你也吃一张。”顾采薇递给春花,见春花推诿,撇着嘴说:“别说你吃饱了的鬼话,也不用都留给儿子男人,女人也该吃!”
春花这才接过来:“好,我今天也跟着沾光了。”
她咬了一口后叹道:“你可真舍得放油,这烙饼的油,够我家这么多人十天用的了,不,得半个月。”
“怪不得你三嫂身体成那样。你可得注意,不为别人,你可是两个孩子的主心骨。”顾采薇把鸭蛋在炕沿磕碎,在两个孩子灼灼的眼神中剥好,跟他们招招手。
“姨姨这边还有一个,这个先给谁?”她嘴角带着大大的弧度,问他们。
大松立刻说:“先给弟弟,弟弟小,我该让弟弟。”
“乖,真是个好孩子。”
二松开开心心地伸手接过来。
“二松,”顾采薇摸摸他头顶朝天小辫,“哥哥让给你,是不是该跟哥哥说谢谢?你小,所以哥哥让你,等你长大了,是不是也该让哥哥。”
二松连连点头,鸭蛋塞了一嘴。
顾采薇很快剥好另一个鸭蛋,递给大松。
“慢慢吃,虽然不太咸,但是也要就着饼吃,去吧去吧。”
“你就惯着他俩,我看再这样下去,我一个看不住,这俩小子就得跑你家去,给你当儿子。”春花见她拿布巾擦手,不由打趣道。
“那我可不会还你。你可得看好了。”顾采薇哈哈大笑。
“你表哥,走了?”说了一会儿玩笑话,春花问道,小心看着她的神色。
顾采薇漫不经心地说:“嗯,走了。”
“那个,你也不要难过……”春花觉得词穷,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难过什么?”顾采薇没心没肺,“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他回家做他的大少爷,我继续卖我的草药。”
现在,她有了八百多两银子傍身,是买地还是买铺子?她一个女人,也不敢太露富,否则被人惦记就不好了。围墙上面,最好还找人弄上碎瓷片,她也得给自己备些防身的药物。
想着想着,她就走神,一针扎到无名指上,疼得她嗷嗷乱叫。
第三十六章信使
“哎,对了,我跟你说个蹊跷事。”吃完东西,春花把两个儿子赶出去玩,叮嘱他们离双胞胎兄弟远点,不要被他俩欺负后,神神秘秘地凑到顾采薇耳边说。
“怎么了?”顾采薇本来在想,宋铎他们走到哪里,闻言八卦心顿起,凑过来耳朵。
“我三嫂那天不是回娘家了么?晚上真回来了,这没什么,最让人奇怪的是,她第二天还给我送了十个鸡蛋。你说这是咋回事?”春花一脸不解。
“娘家给的?”顾采薇没多想,顺嘴说道。
“不可能。我也没听说她娘家发达了。这几天我看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胖了些了,气色也好多了。”春花神神叨叨地说。
“就是神药,也没有那么快啊!”顾采薇笑着推她一把,“你这是心理作用。她也是个可怜人,能给她帮什么忙就帮点吧。”
“可不是。”春花说,“那十个鸡蛋,我只留了两个,还都偷偷给丑妞吃了。”
两人又感慨了半天。
宋铎走之后,顾采薇生活总算回归正轨,只不过有时候对着空荡荡的房子,她会觉得寂寥些。隔壁石大娘送来了两只小狗,顾采薇想想,还是只留下一只,因为它头顶有一团雪白的毛,她给它起名“雪团”。
秋冬季是羊下崽的季节,顾采薇去村里有奶羊的人家,每天花一文钱买一大罐羊奶回家,烧开后她每天喝一碗,剩下的都给雪团喝了。
只要不是刮风下雨,她依旧每天上山去采药,逢集去卖药,她种草很久的那本厚厚的药典,终于咬咬牙买下了,每天晚上借着紫苏种子油灯看一小会儿,打算猫冬的时候仔细研究。
宋铎一去,再无音信,两个月很快过去,村民们都准备好了过冬的柴火、红薯、萝卜、白菜。忙忙碌碌的顾采薇,在像蚂蚁搬家一样,从集市上搬回家很多乱七八糟的冬天的储备后,初冬的第一场雪倏然而至。
“原来,炕的好处在这里啊。”顾采薇坐在烧得暖烘烘的炕上,闻着炕底灶里传来的烤红薯的香味和小炭炉里鸡汤的香味,抱着雪团感叹道。
她现在已经很习惯坐炕了,暖呼呼的,特别舒服。
“去,雪团,捡回来。”她拿起一个用手帕叠的假老鼠,扔到靠墙的对面炕角,雪团呼哧呼哧地跑过去,用嘴叼着回来还给她,得意地冲她摇摇尾巴。
“真乖,一会儿赏你鸡肉吃。”顾采薇揉揉它的头,雪团听懂了一般,尾巴摇的更欢,还伸出舌头来舔她的手。
“嗯,不要,滑腻腻的……”顾采薇抱怨道。
“顾大姑娘在家么?”外面大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雪团立马跃上窗台,前爪扒着窗棂,冲外面“汪汪”直叫。
顾采薇听声音有些陌生,一边下炕穿鞋一边问:“谁呀?”
“送信的。宋铎宋爷给你捎东西了。”
顾采薇动作一顿,宋铎?他给自己捎东西?
因为是大白天,她也不害怕,打开门,一个风尘仆仆,穿着棉袄棉裤马靴,三十多岁的男人,牵着马站在门口,见她开门,躬身施礼。
“这是宋爷给您的。”男人相貌平平,属于在人群里根本认不出来那种,但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看起来就是个很灵活机智的男人。说话间,他从怀里掏啊掏,然后递上一本书。
顾采薇看见又一本《女诫》,那种熟悉的憋屈感又涌上心头,真恨不得立刻把书扔到地上,踩两脚后告诉来人,滚滚滚,告诉宋铎,滚远点。
可是看着来人被冷风吹得已经逡裂,变得黑红的脸和紧握缰绳的手,她也实在说不出难听的话。
“先进来坐吧,把马拴在外面,有拴马桩。”顾采薇指指旁边,自己走到厨房里,拿了碗筷。
来人栓了马,告了罪,才拿着包袱进了屋子。
“喝碗鸡汤暖暖身子吧。”顾采薇把满满一碗热热的鸡汤递给他。
来人道谢后没推辞,也不嫌烫,双手端着,放在嘴边慢慢地小口吸着。
雪团急的在床上左右乱跑,看见顾采薇转头看它,索性满地打滚。
“惯得你!”顾采薇笑骂一句,盛了半勺,吹凉了才倒进地上的狗食碗里,把它放下地。
雪团立刻欢快地去喝。
来人边喝鸡汤边看顾采薇和狗的互动,却在她转头招呼他,问他是否还要再来一碗的时候垂下视线。
“多谢姑娘盛情。”来人客气地拒绝了,“爷让我来给您送东西,东西在这里。”
说着,他把手里的包袱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地送上。
顾采薇道谢接过来放在炕边。
“爷说让您打开看看,让我等您回信。”来人又恭敬地说。
“他事真多。”顾采薇抱怨一句,打开炕边的蓝色绣花包袱,这花绣的蛮好看,可以送给春花做个花样子。
“衣服?”顾采薇打袱,抖着里面一件花色繁复、布料轻软细滑的裙子,虽然她不识货,但是却可以看得出,这件衣服价值不菲。
可是,这分明是一件夏衣,撑死春秋能穿,现在他难道不应该给她送皮货么?
她完全抖开手里茜红色绣金银线团蝶百花裙,望着腰部指甲大小的珍珠做成的腰带和各色宝石做成的裙坠,立刻喜欢上这条华丽到会令所有女人疯狂的裙子,然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想打死宋铎的冲动——特么到底是不是曾经的革命战友啊!这条裙子,两个她都能套进去好不好!他到底哪里淘来的旧货色送给她!就算她不嫌弃二手的,也至少按照她的身量改一下嘛!这么名贵的衣服,她难道能大喇喇地拿到村里,让春花给改么?
她气呼呼地把裙子重新用包袱包好,递给来人:“告诉宋铎,送礼要有诚意!这么肥的裙子,爱给谁给谁去!”
来人似乎要把她的表情看一个洞,看到她都要恼怒了,才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给她。
“爷说,裙子您替他收着,他有用。这是信,爷吩咐过,要拿到您的回信,才让某折返。”来人态度依然恭敬地说。
第三十七章顾采薇的有才回信
“哼哼,”顾采薇接过信,一边拆一边说,“让我收着也行,只要他不怕我把上面的珍珠和宝石都拆了卖钱。你别站着了,坐椅子上吧,我这里没你们爷那么多规矩。”
来人告了一声罪,坐在椅子上。
宋铎的来信简洁明了,顾采薇打开看了一眼就看完了,气笑了。
“安好?”
“宋铎要回信?”顾采薇气呼呼地问。就给她这两个字,还要回信?
“是,”来人站起身来,拱手回话,“爷还说,如果有肉干,给他带几斤。姑娘说做到醉枣,没吃完的话,捎些给爷尝尝。”
给她一件华而不实穿不了的破衣服,还不如给她一包调味品呢,还好意思要这要那!真是个混蛋啊。
顾采薇心里吐槽,指着那人翻个白眼说:“赶紧坐下,别跟我多礼,显得我很不懂礼数一样。”
来人脸上露出笑容,一口白牙晃眼:“姑娘说笑了。”说着话,倒是真听话地坐回到椅子上。
“你靠着小炉子烤烤火,我给他回信。”顾采薇说,“不用拘谨。”
“姑娘不必着急,爷说,如果姑娘要想回信的事情,让我去镇上住一宿,明日再来取信。”
“不用,立等可取。”顾采薇说。炕桌上本来就有她看药典做笔记用的笔墨纸砚,她抽出一张纸,拿起毛笔蘸蘸墨,大笔一挥,四个大字自上而下,张牙舞爪地占据在纸中央。
她吹干了墨,对折两次,塞回到他给她的信封里,信封本是空白没写名字,被她写上“宋铎收”三个字。
小时候一直被爷爷逼着看药典,抄药典,所以她还会写毛笔字,也认识会写繁体字,可是书法水平,在古代也就是蒙童的水准,估计又要被嘲笑了。
来人见她如此草率,不由试探着问:“姑娘不用再想想?”
“不用了。”顾采薇挥挥手,把信递给他,“我去收拾肉干和醉枣。既然你可以在镇上休息一晚,那我也不留你了,你回头拿了东西赶紧走,省得在这里拘束,还不如去客栈好好休息一晚。”
说着,她推开门走出去,往厢房走去。
一小会儿后,她把一个已经绑好草绳的坛子和一大包肉干,还有几张油纸包着的一小团东西带进来。
“坛子里是醉枣,肉干在这里。还有这个,”她把油纸包递给来人,“这也是肉干,给你尝尝。冰天雪地的,你也太辛苦,你们爷也太不靠谱,做这么无聊的事情……还有这药膏,涂在脸上,手上,对冻疮好,不会痒,也是给你的。”
来人道谢,恭恭敬敬接过来。
“姑娘还有什么话要我带给爷么?”来人又问。
顾采薇想了想,咬唇问:“他,最近可好?”问完后,她又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他肯定是不差的,要不也不会在走了这么久之后,突然有心思来给自己送东西。
万一被这人回去学话,搞得像她多思念他一般,那多冏。
这样想着,她又描补道:“我就是随口一问,他肯定很好的,呵呵。”
来人想了想,斟酌着说道:“爷身体康健,不过思虑过重,瘦削了不少。”
“哦哦。”顾采薇想,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补身体的可以送给他。
“姑娘没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来人见她没有想说的,起身说道。
“等等。”顾采薇忽然想起刘辛,“刘辛在不在你们爷身边?”
来人摇头:“某不知。”
“在不在,你都帮我捎过去,这是蜜饯,不会坏。还有,等下,我去找几瓶自己做的补身丸,最适合老人,你帮我带给刘辛,就说是给他家大娘的。”顾采薇想起来,又急急忙忙收拾一小包东西,拿包袱装好后不放心,拿起笔在包袱上写了个大大的“刘”字。
来人看这姑娘行事跳脱的样子,不由有几分怔愣。
“东西太多,不方便带?”顾采薇以为他嫌弃东西太多,就把坛子往自己身边挪挪,“那醉枣就不要带了。京城里什么样好的都有,这个宋铎也没吃过,也算不上喜欢。”
来人连忙说:“方便方便。”
这姑娘不会是开玩笑吧,他是主子的信使,结果因为稍带别人的东西,少了自家主子的东西,那成什么样子?
来人拿到东西,很快告辞,并没有像顾采薇想象现代出差那样,能在外面多免费旅游一天就旅游一天,而是策马往京城的方向,一路飞奔。
两天一夜之后,第二天深夜,一个身影趁黑跃入京城的一处不起眼的民居内。
“爷,属下幸不辱命。”来人单膝跪地。
宋铎放下正在舆图上写写画画的笔,紧皱的眉头微展,抬头问他:“起来吧,信可送出去了?”
来人正是去给顾采薇送信的人,也是宋铎的心腹,叫孟离。
孟离起身回禀:“回禀爷,顾姑娘见到衣服,先是欢喜,后又恼怒,我按照爷的吩咐,见她这般神情后才把信交给她。顾姑娘见到信,好像更生气。不过爷要的东西,顾姑娘都给了。”
说着,他把手里的东西分成三份放在桌上,从怀里掏出信来,恭恭敬敬地递上。
宋铎瞥了一眼东西,这才打开信来,然后看到张牙舞爪又极其幼稚的四个字:还没胖死!他眼前不由浮现出那个眼神灵动、表情丰富的女子,他甚至能想象出她眯着眼睛,咬牙切齿写下这几个字的样子。
孟离惊奇地看到,自己主子的嘴角,竟然带着可疑的弧度。
顾姑娘写信他是看到的,寥寥数字,竟然能让自回京以来,不,是从来都黑脸冷面的爷露出这样的表情,这姑娘,不容小觑啊。
“说吧,这些东西她可有话说?”宋铎把信仔细收好,压在书桌的镇纸之下,放到触手可及的位置,然后看着东西问道。
“那有坛子的,是给爷的;中间一包,是给刘侍卫的,”孟离说着,声音有几分放低,“最边上的肉脯和冻伤药膏,是顾姑娘给属下的。”
第三十八章明霞怀孕
“她倒会收买人心。”宋铎“哼”了一声,把孟离那一小包扔给他,“给你的,就收着吧。”
孟离这才敢接过来:“多谢爷!”
宋铎看着给刘辛包袱上那个大大的刘字,又是冷哼一声伸手打开。
孟离连忙解释:“顾姑娘说,这是给刘侍卫的蜜饯,经放,不容易坏;药是给刘侍卫母亲的。”
宋铎把装着蜜饯的油纸包打开,把药也扔给孟离:“你帮他收着,回头他回来了给他。蜜饯是放错了,应该是给我的。”
孟离:“……是。”
爷什么时候喜欢甜食了?又什么时候会争一点吃食这么没追求?爷还怀疑顾姑娘是否他调查到的顾姑娘,他现在还怀疑,爷是不是他的那个爷呢。
当然,这都是腹诽,他不敢说。
“行了,下去歇着吧。”
孟离行礼,抱着东西退下。
宋铎拈起一块蜜饯塞到嘴里,嚼了一口皱眉说道:“难吃。”但是到底没吐出来。
嫌弃地把剩下蜜饯推到一边,他这才打开给自己的包袱。
肉干是他近日来口中无味一直有些想念的,他吃了一块,还是熟悉的味道。他又打开坛子,一股醉人的酒香扑鼻而来。
叫人拿了长筷子和碗勺,尝了一颗枣,粮食酒的绵长和枣的清甜结合在一起,竟是难以想象的美味。
“脑袋瓜里,竟是吃的。”他低声说了一句,坐在椅子上,头向后仰,闭目细细品味唇齿留香的滋味,脑海中浮现出来的是她一边洗手做羹汤,一边巧笑嫣然跟他说笑的样子。
她不认识那条裙子。
宋铎心里一直吊起来的那块石头,仿佛落了地,但是更多的迷雾,缓缓升起。
种种迹象表明,她分明就是那个人。若是他不曾与她朝夕相对,单独听从任何人的禀告,他一定会认定,她就是那人。可是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她的一举一动,皆看不出来伪装和矫揉造作。
她不是一个有心机的人,纵使迷糊中有几分剔透,但也绝不是心机深沉之辈。那么她,到底是谁?
将近千里之外,顾采薇当然不知道他的这些纠结。
屋外鹅毛大雪,纷纷扬扬,顾采薇抱着雪团,盘腿坐在炕上看书,昏黄的书页,苍劲的小楷,久违的内容,让她深深沉浸其中。
春花响亮的嗓门在外面响起:“采薇啊,开门,我是你春花嫂子。”
顾采薇开了门,发现是春花扶着明霞,连忙把两人让进屋里。
“三嫂,春花嫂子,来,吃瓜子。”顾采薇家里很少来人,连忙把两人让到炕上,“让你们来家里坐,总不来,今天可算舍得来了。”
春花来她不奇怪,但是自从那次诊脉之后很少出现的明霞竟然也来了,她就不由有几分奇怪,更奇怪的是,春花扶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
她不动声色地招呼两人。
春花先把明霞扶上炕,大嗓门才响起来:“我三嫂,要来你家认认门。今天中午咱可不走了,就在这里吃了。”说着,她把自己挎着的针线篮子也放下来,从里面摸出来一块放在盘子里的冻豆腐。
“没啥好带的,留着炖白菜吃。”
顾采薇连忙道谢。
明霞一直没说话,看着顾采薇的眼神却有些迫切,连连偷偷拉春花的棉袄袖子。
春花嗔道:“你就自己说呗,多大的事情,采薇是那种不好说话,嘴不严实的人么?”这样说着,她又转头对顾采薇说,“我三嫂,觉得听你的话之后,养了这段时间好多了,想让你给把把脉。”
“哦,好,我洗洗手就来。”顾采薇端着冻豆腐出去。
春花也跟着出来:“你别沾手了,我给你找碗倒出来。”
到了厨房,她小声跟顾采薇说:“这位魔怔了,早上巴巴跑到我屋里,说觉得自己怀孕了。下这么大的雪,非让我带来让你把脉。你说这才多久,哪能说有就有?就是有了,这日子也太短了!再说,怎么就不能等天好了,就是有了,万一摔一跤,唉,呸呸呸,我这乌鸦嘴……”她作势打了自己一巴掌。
顾采薇笑嘻嘻地说:“要是真有了就太好了,她也不用郁结于心了,我赶快看看去。”
明霞果真是喜脉,不过一个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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