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女_么么愚-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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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昏聩的皇帝，就是让宋铎给他卖命，还不给想他荣耀。有了错处自己单着，有了功劳就得平白拱手送人！他这算盘，未免打得太好！

　第二百二十九章谁强了谁

　　　　顾采薇心里恨不得把皇帝凌迟，又因为担心宋铎惴惴不安，就算勉力想装作若无其事，脸上的表情却始终柔和不起来。

　　　　三皇子妃见状又劝了几句，很快明珠进来，成郡王也过来了，几人摆了一桌一起用膳。

　　　　午膳顾采薇也是食不知味，她现在就想回去问问宋铎，到底怎么回事，那个姓霍的，到底好不好相与？不，不好相与是一定的，毕竟大家各为其主，他会不会使什么绊子？要知道，这是在战场上，随时都刀剑相向。她无法想象这刀剑，如果来自背后……

　　　　用过午膳，三皇子妃有些困倦，就回去休息了，让成郡王带顾采薇到处走走。

　　　　“霆儿，你说，这个霍广思会不会在背后做小动作？”

　　　　顾采薇知道这些朝堂上的事情，三皇子从不瞒成郡王。成郡王在这方面，可以做她老师，还是博导那种级别的。

　　　　“必然会。”成郡王背着小手，面色严肃地说，“这次霍家费尽心机把他塞进去，就是为了给宋将军添堵。他若不做些小动作，哪能对得起霍家这番苦心？”

　　　　“那这个霍广思是个什么样的人？比如说是个小人还是个君子？”顾采薇连忙问。她想知道，这是不是个有底线的人。

　　　　若有底线，那么就只会恶心恶心宋铎，最多抢了他的功劳，但是会和他一致对外；若是没有底线，能干出通敌叛国的事情，那就危险了……

　　　　成郡王道：“好大喜功，口蜜腹剑，胆小如鼠，是个小人。”

　　　　顾采薇附到他耳边问：“能不能勾结匈奴？”

　　　　成郡王迟疑片刻，肯定地道：“他不敢。皇后娘家人，也没这个必要。”

　　　　顾采薇点点头，心里却依然像吃了个苍蝇一样恶心。

　　　　“这些都是男人的事情，你不用管。”成郡王瞥了她一眼道，“你好好等着表舅回来就是。”

　　　　顾采薇翻个白眼，喃喃道：“我要是能去就好了。”

　　　　“你去了添乱吗？”成郡王不屑一顾地说。

　　　　呸，小屁孩！

　　　　“我可以做军医嘛！”顾采薇不服气，“救死扶伤不说，我还熟识草药，若是有人在水里饭菜里动手脚，我一闻就闻出来了……”

　　　　好像从前看过，真有一场历史上的战役，有一方在对方水源投毒呢！还有什么阴险的招数呢？

　　　　顾采薇绞尽脑汁地想，深恨自己上辈子对历史军事不感冒，就偶尔在网络上瞥到一两眼。

　　　　“军医那么多！你又是女子，还是将军夫人！做什么军医！”成郡王抢白道，“你记得，表舅走之后，尽量别出门，有麻烦记得来这里找父亲母亲和我。若是有宴会之类，记得跟在我母亲身后……”

　　　　顾采薇没有心思，胡乱点了点头。

　　　　那边，宋铎和三皇子也刚吃完饭，在说巴云娘的事情。

　　　　“你说这女子，究竟是何意思？她倒是有魄力。”三皇子摸着下巴道。

　　　　“商人重利，无非是利益罢了。”宋铎漫不经心地道，“不过有所求比无所求好，至少这样心里踏实。”

　　　　“你亲自见了她？为什么不来求我，去求你？莫非，她对你动心了？”三皇子开玩笑道。

　　　　“一介商贾，皇子之尊怎么会见她？”宋铎依然面无表情，“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这么多年磨练下来，这点进退都不知道，早就被人吃了。”

　　　　动心不动心的，宋铎完全不在意。以他的名声，若是巴云娘真有心思，那也是图着他的声名地位。但在他眼中，她连顾采薇的头发丝都不如，她只要安安分分的做到她承诺的，他不会亏待她便是。

　　　　三皇子本来就是想打趣宋铎，见他丝毫没有动心的意思，也就止住了话题，两人转而说起了正事。

　　　　说完后，宋铎清了清嗓子，又几分难以启齿，却还是咬牙说道：“我不在京城，多帮我照拂府里。”

　　　　三皇子哈哈大笑，拍拍他肩膀道：“不放心顾氏？现在你表嫂把她看得比自己亲姐妹还亲，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宋铎面上微红，小声道：“我昨日，昨日酒后一时没忍住，强要了她……”

　　　　三皇子一愣，随即笑道：“你还有忍不住的时候？从前给你那么多美貌婢女，你都不肯收，我还以为你要出家呢！不过，”三皇子顿了下，笑容敛去几分，“她是你要明媒正娶的夫人，你这般做，也下了她的脸面，她现在恼着吧。”

　　　　宋铎想起顾采薇笑靥如花暗算他的样子，睁眼说瞎话道：“虽是恼着，但我要走，也没闹将起来。”

　　　　“行，我懂你的意思。回头我私下跟你表嫂说一声，女人之间说话容易，让她劝着些。早晚都是你的人。再说你马上要走，用不了几天，她就只顾想你，哪里还能记恨。”三皇子道。

　　　　宋铎起身，行了一礼道：“我与顾氏虽无夫妻之名，但已有夫妻之实，是我对不住她。在我心里，早把她当作妻子，所以不管出什么事，请三皇子像护我一般护住她。”

　　　　三皇子连忙起身扶起他，摇头道：“你呀你，那顾氏上辈子到底烧了什么高香，能得你如此爱宠！放心吧，我自会让人照拂，不能让她被人欺负了去。”

　　　　“尤其是太子和顾家。”宋铎想到太子，脸上露出十分杀气。

　　　　三皇子郑重点头。

　　　　三皇子妃午休过后，艾嬷嬷带人上前伺候她梳洗，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三皇子妃先是愣了愣，随即道：“伯涵也太过分了。我说今日看采薇神思不清，原来只以为她担心伯涵出征，不想还有这一层。爷只传话让我好生抚慰她，可这话让我从何说起？”

　　　　艾嬷嬷道：“依老奴看，您就别提这事了。本来顾姑娘已经很委屈，若是再知道您已经知道，恐怕更加羞臊。只待日后将军出征，您时不时召她来说说话，松散松散心情，也便对爷有交代了。”

　　　　三皇子妃点点头：“嬷嬷说得是。不提这一层，就是看在她对我们母子三人的救命之恩上，我也不能亏待了她。”

　第二百三十章苦心

　　　　艾嬷嬷在三皇子妃面前虽然如此说，但是心里还是有几分替顾采薇难受。虽然相处时间并不长，但是这位姑娘没有架子又体恤下人，是个最好相处的性子。

　　　　成郡王已经带着怀恩去下午的功课，顾采薇和明珠在凉亭里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等宋铎。

　　　　“两位姑娘怠慢了。”艾嬷嬷笑着走来，冲两人行礼道。

　　　　顾采薇和明珠站起身来，客套几句。

　　　　“明珠姑娘，三皇子妃喜欢您上次给成郡王打的那个如意络子，可府里这些笨手笨脚的丫头，打出来的都不合心意，您能不能给小丫头们指点指点？”艾嬷嬷笑意吟吟地说。

　　　　“嬷嬷客气了。”明珠笑道，对她身后拿着五彩线的小丫鬟招招手，“来，过来给我看看。”

　　　　艾嬷嬷又对顾采薇道：“老奴还要厚着脸皮求顾姑娘。我这腰啊，自上次姑娘给调理过之后好了许多，近来不知道为何，又有些不舒服，恳请姑娘帮老奴看看。”

　　　　顾采薇心思透彻，看出她要单独跟自己说话，道声“好”，扶着她的胳膊，两人一同从凉亭上走下来，往花园空无一人的小径上走去。

　　　　“姑娘，”艾嬷嬷轻声道，“姑娘可是给了将军？”

　　　　顾采薇身子一僵。

　　　　还没作声，就听艾嬷嬷道：“老奴是老人，这双眼睛一看，就能看出姑娘和媳妇子的区别。”

　　　　顾采薇讷讷地“嗯”了一声。原来，眉心散了，走路姿势变了那套，竟然是真的，真有人能看出来。这等的事情被拿到明面来说，让她有些窘迫。

　　　　“姑娘放心。”艾嬷嬷安慰道，“也没几人有老奴这等眼力。老奴嘴紧着，您放心。将军血气方刚又身强力壮，对姑娘情根深重，一时忍不住也是有的。姑娘要看开些，这么多年来，老奴跟着三皇子妃，对将军也算熟悉，从未听过将军近过女色。将军断然不是始乱终弃之人，眼下将军又要出征，姑娘就是受了委屈，也要暂且忍耐，毕竟将军是姑娘一辈子的依靠。现在闹起来伤了感情，将军一去经年，若是在那边有了那等趁虚而入的，恐怕姑娘吃亏。”

　　　　顾采薇这才明白，艾嬷嬷转弯抹角说这一大通话的目的。

　　　　她就觉得，这般八面玲珑的人，不会贸然揭人伤疤，原来是为了劝她，害怕她闹起来，自己吃亏。

　　　　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心里热乎乎的，很是感动。她与艾嬷嬷算不得多熟稔，就算对她有些微善意，也是怕她为难自己，不想她竟然能待自己如此。

　　　　“多谢嬷嬷。”顾采薇握住她的手，动情道，“嬷嬷的好意，采薇明白。我听您的，不会跟将军闹的。”

　　　　“姑娘不怪老奴多嘴就行。”艾嬷嬷轻笑道，嘴角的褶子这一笑，更加明显。

　　　　“嬷嬷这般体贴，”顾采薇趴在她肩膀上，“我娘亲早逝，从来没人跟我说过这等掏心窝子的话。”

　　　　“姑娘不嫌弃老奴就行。”艾嬷嬷轻轻拍她后背，感受她和自己的亲近，心里熨帖，小声道，“将军强要了您，在三皇子面前也是悔的很，姑娘虽然不能闹，但是总要让将军知道，您的这份宽容大度，只为将军……男人的冲动，难以维系一辈子，姑娘和将军同甘共苦的情谊和待将军柔顺宽和的心，却能拴住将军一辈子……”

　　　　艾嬷嬷传授着“驭夫之道”，顾采薇却听得耳膜一震。

　　　　宋铎强要了她？还跑到三皇子面前去说？这个，这个混蛋！

　　　　但是在艾嬷嬷面前，这话她没法说，“嗯嗯”答应了几句，又真的给艾嬷嬷把把脉，祝福她道：“嬷嬷年龄大了，多喝些牛奶骨头汤，不要事事亲历亲为，多指使小丫鬟们去做。平时也不要站太久，回头我让人送些膏药来。”

　　　　她感念艾嬷嬷这份贴心，但是直接给金银，未免太过看轻这份感情，所以她只暗暗决定，日后定要回报于她。

　　　　艾嬷嬷谢过她，又轻声道：“姑娘初初破身，想来也遭了一番罪。我那里有宫里传出来的药，我给姑娘拿点，待晚上，你让人这般给你上……”

　　　　顾采薇脸红耳赤地应下。

　　　　又说了一会儿话，前院宋铎让人来叫顾采薇和明珠回府。

　　　　“表哥！”顾采薇回到府里，在宋铎书房跺脚，“为什么把咱们的事情告诉三皇子！”

　　　　她小脸气得绯红，一跺脚身前高耸跟着颤动。

　　　　宋铎把目光从她身上挪开，淡淡道：“我去那么久，万一中间让人看出什么，传出对你不利的话，有三皇子和三皇子妃护着，我更放心些。”从前艾嬷嬷给她检查身子那遭，给他留影，万一有人再质疑她的清白，她有口难辩。

　　　　顾采薇听他解释，为他的细致感动，嘴里偏偏别扭地道：“那也是你强我，是我强你好不好！”

　　　　宋铎把人捞到怀里，狠捏了几把：“什么话都敢说！”说着，把脸贴到她光洁的脸上蹭了蹭，哑声道，“真恨不得把你变小，装进袖筒里随身带着。”

　　　　顾采薇笑嘻嘻地赏他一个香吻：“要不要我来个女扮男装，假装侍卫什么的？”

　　　　两人说笑一阵，孟平报说是沈洛湛来了。

　　　　“哥，你怎么来了？”顾采薇从宋铎怀里起来，整理好衣服，笑着迎出去。

　　　　“他明天就要走了，府里就留你一个人，母亲不放心，过几日要去青松庵，问你要不要一起住几天去。”沈洛湛把手里的包袱放下，笑着说道。

　　　　“这恐怕……”顾采薇犹豫道，“府里还有明珠，我不放心她。母亲若是想我，日后有时间我常去府里就是，横竖这京里没几家常来往的。这是什么？”

　　　　跟沈洛湛之间，她从来不客气，伸手就要打袱。

　　　　“这是我配的药，还有些药方子，给他带的。”沈洛湛看看宋铎道。

　　　　“多谢。”宋铎道，看着顾采薇在那里胡乱扒拉，笑着说道，“悯敏还不给大哥斟茶？以后我不在，要你多照顾她了。”

　　　　沈洛湛道：“她是我妹子，我自然不会让她受委屈。战场凶险，就是为了她，你也要多多保重。若不是为了给静妃娘娘医治，我本来是打算随军北上，做名军医的。”还得吃顿肉才能走哇

　第二百三十一章表哥要我吧

　　　　“哥，你不能去。”顾采薇道，“你又不是武将，不懂武功……你去还不如我去呢！”她小声嘀咕道，收获两个男人的怒目相对，灰溜溜地跑出去准备饭菜了。

　　　　两人在书房里聊了许久，不过知道第二天宋铎就要走了，他和顾采薇还有许多话要说，沈洛湛没留下吃饭就匆匆离开。

　　　　晚上两人自然都睡在书房的，不过都没有什么睡意，沉默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表哥，”顾采薇睡在里侧，卷着被子像个蚕蛹，终于这沉闷的气氛说道，“性命第一，剩下的无论什么，我都不在乎。”

　　　　宋铎扭头看她眸子里快要控制不住的担忧之色，侧身伸手把她连人带被子抱在怀里：“孟平我给你留下，平时不管去哪里，阿媛和两个武婢都要带在身边。有事找娘娘和三皇子妃，顾家、我祖母那边不管有什么动静，你都不用理会……”

　　　　“嗯。”顾采薇点头，把泪意逼回去，“记得给我写信。要是太忙了，也要时不时报个平安……”

　　　　宋铎应下，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想说的话太多，在离别面前，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在心里来回激荡，酸涩暗生。

　　　　“表哥，”顾采薇从他的束缚中艰难地蠕动几下，忽然闭上眼睛道，“你再要我一次吧。”

　　　　长长的睫毛眨动，似乎有泪珠在其上盈盈闪动，她歪过头去，不想让宋铎看到。

　　　　宋铎顿了下，就在顾采薇以为他没听到，想咬牙再说一遍的时候，他忽然翻身覆上她，把那晶莹吮到嘴里，果真酸涩难挡——他似乎感受到她心底的那些情绪。

　　　　很快，他又凶残霸道地吻上她的朱唇……他很用力，很粗暴，近乎地想把她吞吃下去。

　　　　对于刚刚破身，身下仍然肿胀难忍的顾采薇而言，这场近乎掠夺的欢爱没有愉悦，甚至可以说只是痛苦的忍受。

　　　　然而她享受这痛苦。

　　　　因为这痛，至少能让她感受到身后的男人还在她身边，没有远去。强忍住的泪水可以肆无忌惮地借此横飞，口中可以毫无顾忌地娇声喊出她对他的眷恋。

　　　　“表哥，要我，要我——”破碎的颤抖的声音，带着哽咽，带着离别前夕所有那些说不出的复杂感情，一声声敲击着宋铎的心房。

　　　　“悯敏，悯敏——”宋铎握住她不堪一握的纤腰，看着她黑发凌乱，腰肢塌下，极尽全力配合自己，他加快了频率，更加用力地一下下挞伐。

　　　　她的那些心意，他都懂。

　　　　可是他比她更笨，除了这般用力地进入，想和她融为一体，他更不知道如何说起。

　　　　孟平在书房外远远守着，看着过了子时房里还亮着的灯，心里担忧不已——明天将军可就要带兵，凌晨就要点兵出发的……

　　　　“传热水——”房里终于传来宋铎的一声命令，孟平连忙让人去端热水。

　　　　“傻丫头。”宋铎洗了热毛巾，细细地给已经又累又乏昏睡过去的顾采薇小心擦拭，看到她已经肿成一片，不由深恨自己孟浪，更为她从始至终都没呼痛感到心疼不已。

　　　　拿起旁边放着的艾嬷嬷偷偷给她的药，宋铎仔细地用手指为她涂抹。凉丝丝的感觉大概很舒服，睡梦中的顾采薇没羞耻地把腿张得更开，想攫取更多凉气来驱逐那种火辣辣的痛感。

　　　　刚刚才过的宋铎，又觉得自己可耻地。

　　　　“睡着了也不忘引诱我！”宋铎小声骂了一句，给她又涂了一层药膏，替她拉上被子，才去净了手简单收拾了下自己。

　　　　“孟平，明日一早让阿媛过来伺候。府里外面的事情，就靠你了。”宋铎走出书房，对守在外面的孟平道。

　　　　“将军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决不让姑娘受一点伤害。”孟平郑重道。

　　　　“有事决断不了，记得给我带信。之前跟你说过的传信方式，可记住了？”

　　　　孟平想起他“假公济私”，要自己用军中渠道传信讲府里的琐事，不由有几分心虚地点点头。

　　　　“将军快些去休息吧，时辰不早了，我在外面守着叫您。”孟平诚恳道。

　　　　“不了，我现在就走。”宋铎道，“府里准备的东西，回头一起送去就行。我先骑马去看看点兵场那边的情形，就不回来了。你好好守著书房，我回院里换上铠甲就走。”

　　　　说罢，他径直往定波苑走去。

　　　　他不想看她，泪水涟涟偏偏要强忍着送他——他觉得那样他会忍不住把她带走。

　　　　悯敏，等我。

　　　　宋铎一身银色铠甲，在月光下闪闪发光，他手握长剑，骑马立于府门外，看一眼紧闭的朱色大门，心中默默念了一句，一夹马腹，汗血宝马长啸一声，像离弦的箭，猛地窜了出去。

　　　　几乎是同时，睡梦中的顾采薇恍惚听到宝马嘶鸣的声音，猛然睁开眼睛，下意识地伸手往身旁摸去。

　　　　空空荡荡，冷冷清清。

　　　　顾采薇一下子清醒过来。

　　　　“表哥？”她小声试探着叫了声，没有回应。她一下子慌了起来，坐起来大声喊道，“表哥！表哥！”

　　　　孟平刚送宋铎回来，在外面应了一声道：“姑娘，将军已经走了。”

　　　　顾采薇的心，一下子空落落的，许久才低声问道：“孟平，什么时辰了？”

　　　　孟平道：“刚刚丑时，姑娘歇着吧。”

　　　　顾采薇“嗯”了一声，重新躺回到已经冷掉的被窝中，在黑暗中睁大眼睛看着床顶，眼睛酸酸涨涨，泪水慢慢流了下来。

　　　　表哥，珍重。

　　　　我等你回来。

　　　　阿媛丑时刚过就带着衣服来到书房门口，等顾采薇唤她。

　　　　顾采薇听她在门口跟孟平轻声说话，哑声道：“阿媛，进来吧。”

　　　　阿媛忙进门，替她点燃蜡烛，见她已经红肿了眼睛，默默走到床前小声道：“时间还早，姑娘再睡一会儿，我替您守着。”

　　　　顾采薇木然地摇摇头：“你去替我煮两个鸡蛋敷敷眼睛，明珠见了该吓到了。表哥出征，我们的日子也要过下去……”

　　　　还要好好过下去！

　第二百三十二章爱屋及乌

　　　　宋铎走了以后，顾采薇让人关了所有大门，除了下人来往买菜之类琐事，基本断了外面的联系。

　　　　明珠守着顾采薇做针线，而顾采薇不是看医书摆弄药材就是给锻炼手指，为给静妃做手术准备。

　　　　成郡王带着怀恩来过几次蹭饭，新婚夫君跟着宋铎第一次上战场的程梦璃也来过两次，这是府里接待过的客人。

　　　　顾炎清派人上门送过一次补品，被顾采薇拒绝了，王老太君也派人来传唤她到裴府伺候，她也压根没搭理。本来想去拜访严夫人，但是一来宋铎刚走，她情绪不高，二来严夫人传话说府里乱糟糟的，别污了她眼睛，也不肯让她去，只约好一个月后静妃手术完一起去青云庵烧香。

　　　　秋风渐起秋意浓。

　　　　手术前两天，顾采薇就到了静妃宫中。

　　　　“娘娘，手术您不必担心，有我和大哥在，一定不会让您有问题的。”顾采薇照例鼓励一下患者。

　　　　“没什么好担心的。本宫什么富贵都享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就是老天执意要收，本宫也没有什么遗憾和放不下的了。”静妃半靠在榻上的软垫上，手里的佛珠慢慢从指尖滑落。

　　　　顾采薇笑道：“就冲娘娘这份心胸，也必长命百岁。”

　　　　静妃眯着眼睛看她一眼道：“什么时候学乖了，在本宫面前也会拣着好听的说了？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伯涵才走几天，把自己瘦成这副模样，看着真真碍眼。等他回来，你瘦成一副骨架，他也懒得看你，到时候本宫瞧你怎么哭去。”

　　　　顾采薇忙道：“劳娘娘关怀，天热吃不下东西，过了这阵就好了。”

　　　　“可是有了身子？”静妃忽然问道。

　　　　顾采薇虎躯一震，连忙否认。静妃娘娘也知道了？感觉没有隐私可言啊……

　　　　“没有就好，否则真是个麻烦。”静妃道，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在婉欣肚子上留的那道疤，本宫见了，本宫日后也会那样吗？”

　　　　顾采薇解释道：“并不在同一处，可能更显眼些，不过我尽量跟大哥商量，给娘娘配置好药膏……”

　　　　“不要紧。”静妃摆摆手，“本宫一把年纪，那些并不要紧。想留住皇上，有的是年轻鲜嫩的宫女。不过，本宫要想想，这事情该如何对皇上解释……”

　　　　身旁没有别人，静妃说话随心所欲。

　　　　这事情顾采薇也想过，并且脑海里有个不成熟的主意。静妃既然不拿她当外人，她也不藏着掖着，坦白说出自己的想法。

　　　　“还算有几分脑子。”静妃道，“虽然有几分不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