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女_么么愚-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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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铎虽然对林青如此说，但是心里对他的话，并不以为意。

　　　　他自己向来没什么桃花运，不讨女子欢喜。但是他也并不以此为耻——他爱的人正好也深爱他，此生足矣。

　　　　但是林青走后，邓博也进来说了一番类似的话，就让他不得不在意起来。

　　　　邓博说：“将军，巴云娘似乎对将军有些特别。在外面等的时候便有些焦灼，还有些……娇羞，不动声色地打听将军的喜好……”

　　　　邓博察言观色，最为在行，所以宋铎沉默了些许道：“也许，她觉得攀附上我，可以得到好处？”

　　　　邓博道：“许是如此。但是女子动情，本就不是常理可以揣摩之事。属下只担心，她因为儿女私情，坏了大事。”

　　　　“那你的意思？”

　　　　宋铎其实不耐烦，如果她真对他有非分之想，他就不得不防着她。女人的算计和心计，让他吃亏了一次，不想再吃亏第二次。况且顾采薇又是个简单的，她若是想算计顾采薇……

　　　　邓博看他眉头蹙起，劝道：“无论将军如何不喜她，先不要表露出来，横竖不许她再来了。下次再运军粮，还是派个妥帖的人跟着，林青虽然也是个能干的，但是没在咱们这里待过，没领过兵，万一出了什么事，恐怕应对不好。”

　　　　宋铎点点头：“交给你安排，以后别让她来。另外，”他的手指敲击着桌案，面色严肃，“传信给孟平，告诉他，不许巴家的人接近将军府和姑娘。”

　　　　两人又说了一阵话，邓博才退下。

　　　　宋铎突然一阵心烦。

　　　　这个巴云娘，最好别整出什么幺蛾子，否则他饶不了她！

　　　　他拿起笔来，想给顾采薇写信，本想骂她好好吃饭，不准瘦下来，否则大刑伺候云云，但是笔尖艰涩，一个字也写不出来，眼前都是她一颦一笑的模样，让他痴了。

　　　　她现在，会不会也在想着他，茶饭不思？不知道消瘦到何等憔悴模样！

　　　　只恨匈奴不绝，不能让他早日回京看她，让她宽心！宋铎心中生出一股烦躁，扔了笔，披上鹤氅想出去走走。

　　　　只还没走两步，外面传来侍卫的回禀声：“将军，京城有信到。”

　　　　宋铎心中一喜，紧急公文的话，侍卫早就呈上。只说信件，那说明是顾采薇来信。想来，也有十几日没收到她的啰啰嗦嗦的信了，他很期待……

　　　　“进来吧。”宋铎平息了情绪，冷然道。

　　　　侍卫这才掀开帐帘进来，恭恭敬敬地呈上一封厚厚的信，然后道：“回将军，随信来的，还有一个人和一只鹰，说也是府里来的。”

　　　　宋铎愣住了，随即一边拆信一边道：“知道了，你且下去吧。”

　　　　这个鬼灵精，又在玩什么花样？

　　　　宋铎一目十行地看完信，这才明白她送的，原是叫做“海东青”的神鹰和鹰奴，又见她在信中描述的那般激动，于是唤人让鹰奴带着海东青进来。

　　　　盘问了鹰奴几句，看着目露凶光的海东青，宋铎心里不由也喜欢上它，挥手让人带下去好生伺候，然后自己又取出顾采薇的信，一字一句细细看了起来，反复看了三遍，他才珍惜地收起来，压在案桌上，有些失神——她无论何事，都想着自己。

　　　　自己在战场上，尚有许多军务要忙，只有闲暇时候才想她；而她在府里，恐怕真的日日，不，时时惦念。

　　　　同一时间，宋铎想着心上的人儿，同时他也是十几里之外边城的巴云娘的梦中人。

　　　　巴云娘的心腹晚上问她回程事宜，却听巴云娘道：“这一趟走下来，事情你已经熟悉，回程和下次运粮的事情，都交给你。我打算留在边城，暂时不回去了……”

　　　　她要在这里，做一些事情，这里是距离他最近的地方。她不信，凭着她的聪明才智和雄厚的财力，不能做出一番引起他关注的事情来。

　　　　心腹不知她心事，还待再劝，被她很是坚决地拒绝了。

　　　　银子是赚不完的，但是以宋铎的神勇，匈奴之乱很可能一两年就得解。到时候，恐怕她再也没有现在这般好的机会了……

　　　　巴云娘暗暗下了决心。

　第二百六十四章放心

　　　　巴云娘在边城住下的消息，宋铎只听邓博提了一句，并没有太放心上，后来隐约听说她拿了银子出来，在城里做什么善事，也只叮嘱邓博看着她。隋易被宋铎派回去，带着一千部下，运送下次的军粮。

　　　　因为是回程，巴家雇佣来的脚夫和军队里的行军速度自然没法比，所以林青先随着他们回去，隋易等人则过了五六天才出发。

　　　　林青回到京城，再到将军府求见的时候，顾采薇正在为大长公主府即将举行的秋宴做准备——赏花宴被她搅黄了，此次相亲宴的名号变成了赏菊品蟹。

　　　　赏菊就算了，品蟹顾采薇倒是觉得不错。论起其他，她自愧不如，但是论起吃，她当仁不让啊。她就是能自己完完整整把一只蟹拆解开吃完，还能把壳摆放回去的竞赛级选手啊。

　　　　“明珠，等我技惊四座。”顾采薇一边试着新衣，一边得意地跟明珠说道。

　　　　明珠掩嘴笑。

　　　　水沉和苏合现在已经习惯这位主子，水沉笑眯眯地道：“小时候在乡下，都是贫苦人吃不起肉，才吃螃蟹。后来才知道，原来贵人们也吃。”

　　　　阿媛笑着接过话来：“穷苦人吃，不过水煮一下或者清蒸，偏偏又不解饿。哪里像咱家姑娘，又是香辣蟹又是蟹黄豆花，做得那般精细。咱们的口味呀，都被姑娘养刁了。”

　　　　大家说说笑笑一阵不提。

　　　　“姑娘，这百褶裙是不是有些短了？”阿媛蹲下身服侍着她穿上霞色长裙道。

　　　　“没有吧，不是按照之前的尺寸做的吗？难道我还长了个子不成？”顾采薇笑道，“这裙子我不喜欢，裙坠太多了，坠得慌，亮闪闪的，穿着跟暴发户一样。”

　　　　阿媛道：“姑娘肤色白，年纪又当好，什么颜色都压得住，穿这个显得热闹些，年长的长辈都喜欢，穿的太素净了也不讨她们喜欢。”

　　　　顾采薇还是摇头：“我又不去相看，算了，还是那条散花如意裙，你拿来我试试，正好配前几日娘娘赏我的素绒绣花袄。”

　　　　阿媛忙把她要的衣服找来，几个人热热闹闹地挑着衣服，就听孟平派小丫鬟传话，说是林青求见。

　　　　顾采薇知道林青是个谨慎性子，求见恐怕有急事，于是还是让孟平带他到距离二门最近的园子里等她，自己带了阿媛和水沉往那处去了。

　　　　孟平在身边，林青说话有些含糊其辞。

　　　　“将军一切都好，姑娘勿念……巴云娘这次留在边城，听她手下话音，该是要长住……”他没脑没脑地说了两句话之后，垂着手站在旁边。

　　　　顾采薇乍一听有些摸不着头脑，再转念一想，试探着问道：“巴云娘去见将军了？”

　　　　林青暗自松了一口气，好在姑娘一点即透，点头道：“是。而且某在边城住的几天，听说派人往军营里走得也颇为频繁。”

　　　　顾采薇这才彻底明白林青的意思，心想也为难他一个大老爷们，巴巴跑来跟她讲这些。她扶扶鬓角的红宝桃心小插，笑道：“我知道了，多谢你苦心。”

　　　　林青有些赧然，这等婆婆妈妈的事情，他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

　　　　不过话带到了，他觉得顾采薇会有自己的应对。按照常理，她应该派个自己拿捏得住的女人过去，替自己笼络住将军，因此他道：“再过十们才出发，姑娘若是要捎什么东西或者，或者什么人，也是可以的……”

　　　　顾采薇笑道：“好，是有些东西要捎给表哥。不过人嘛，就算了。”

　　　　林青不解地看着她。

　　　　顾采薇也不解释，只道：“你日夜奔波，也辛苦了，快回去歇着吧。前几日彩霞还让人给我捎信，说她一切都好，让我放心。你既回来了，也给她留个信儿，我回头让人一起送过去。你这在外面，她也牵肠挂肚的……”

　　　　就此，岔开了话题。

　　　　林青该说的都说了，虽然有些诧异她的反应，但是还是先告辞回客栈了。

　　　　孟平倒是在他走后，讷讷地对顾采薇道：“姑娘，将军不是那等人……”

　　　　“难得你这根木头也听出来了。”顾采薇笑眯眯的，没有丝毫担忧的样子，“我对自己的眼光，还是很自信的。更何况，那巴云娘我也见过，虽有过人之处，但是她若是仅仅以为靠这个便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未免太过自以为是。”

　　　　巴云娘不过是一个小小插曲，宋铎什么样的女人都见过，说句自傲的话，除了她顾采薇之外，什么样的女人也都没真正看进眼里过。她有那个时间为这个患得患失，不如好好给宋铎做两身贴身保暖的衣服。

　　　　阿媛本来想劝什么，见顾采薇说完这话之后，再没提起，也没有强装笑颜的意思，便知道她是真没有放在心上，不由默默叹了一口气。

　　　　因为第二天便要去大长公主府，晚上阿媛便没有回去，又细细跟顾采薇说了一遍要注意的人事。

　　　　裴家，谢氏上次称病没去，但是这次估计要狭路相逢了；顾家，那两位顾姑娘；太子府，徐良娣……

　　　　顾采薇忽然生出许多疲惫来。

　　　　若是以后条件允许，她宁愿跟宋铎一起，策马边关，也绝对不在京城中日日应付这些贵妇和贵女们。

　　　　“阿媛你不用担心，明日三皇子妃也会去，除了大长公主，以她为尊。我跟在她身后，不能有人惹我。”顾采薇打个哈欠道，心里默默加上一句，大长公主府，也算半个主场，还怕她们闹出什么幺蛾子不成？

　　　　这心大的姑娘很快沉沉睡去，却不知她正在被人暗算。

　　　　东宫。

　　　　太子正在徐良娣那处，咬牙切齿地道：“你确定，明天万无一失！”

　　　　徐良娣跪在地上，胸前饱满不断蹭着他的膝盖，身段软软道：“太子殿下放心，妾身一切都安排好了。明日定让那顾采薇安安分分地伺候殿下。殿下——”

　　　　她抬头望着他，眼里的柔情和谄媚几乎要溢出来。

　　　　“明天事成，孤重重赏你！退下吧！”太子冷淡道。他一想起顾采薇那身段，对眼前的女人就兴趣索然了。

　　　　徐良娣咬牙退下。

　第二百六十五章提亲

　　　　大长公主府。

　　　　顾采薇没想到，今天会遇到那么多熟人。

　　　　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谢氏，原来是个长相普通，最多有些白净的女人，但是看起来和蔼可亲，没有丝毫架子，话不多，身份不贵重，却有很多人愿意围着她说话。

　　　　这才是隐形Boss，顾采薇心里暗道。别说宋铎当时不过十几岁的一个少年，就是她，单看外表，也绝不信她是心思狠毒之人。所以当时栽在她手里，委实不是宋铎的错。

　　　　如果有机会踩她，顾采薇自是乐意。但是她知道自己的斤两，并不会主动挑衅。

　　　　谢氏给三皇子妃请安的时候，对她身后的顾采薇，也没有过度关注，恰到好处地关心了几句三皇子妃的身子，态度不谄媚，并不惹人讨厌。

　　　　顾家的两姐妹也来了，不过顾华薇明显被严词教育过，这次来了很是安分，目光也不敢乱看，她偷偷抬眼看顾采薇，见她嘴角含笑，似乎略带嘲讽，心里很是憋了一口气。

　　　　顾筠薇跟在晏夫人身后扶着她，仪态姿容无可挑剔，不时附耳跟晏夫人说几句话，看得出来两人关系现在不错。这是穆彻回朝之后，她第一次出现在这种场合，因此吸引了很多注意力。

　　　　顾筠薇并不局促，方方任人看，从容淡定。她没有跟顾采薇打招呼，只趁人不注意，冲她眨眨眼睛，用口型道：“小心些。”

　　　　顾采薇有些奇怪，似乎她知道自己能看明白？小心什么？也许只是寻常提醒，并没有意有所指？

　　　　不明白，索性不想，横竖她都做好老老实实的准备。

　　　　严夫人今日称病，顾采薇就带着明珠，一直站在三皇子妃身后伺候。

　　　　三皇子妃携众人一起到已经生起暖炉，围起厚厚挡风锦缎的亭子中，各家闺秀各展其才，气氛很是不错，隔着竹林那边的男宾们，不时琴声相和，各种暧昧缓缓酝酿。

　　　　“顾姑娘。”

　　　　有个爽朗热情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顾采薇回头看，见是一三十多岁的妇人，身着藕色辈子，满面笑容，忙行礼道：“夫人可是唤我？”

　　　　来人自报家门道：“我是国子监祭酒家的，你唤我徐夫人就行。说起来，我们还有过一面之缘呢……”

　　　　徐夫人是个爱说话的性子，顾采薇还没张口，她就自己一口气说了一长串儿。

　　　　她虽然热情，但是分寸拿捏得极好，所以顾采薇并不觉得她讨厌。她基本也知道这位夫人跟她说话的原因，没有见过徐泽，她也不想立刻就否决这家，所以她也好脾气地听徐夫人说着。

　　　　徐夫人见明珠一直在她身边，于是给顾采薇使了个眼色道：“顾姑娘，我有个头疼的病，这人一多，就格外严重。偏偏我跟你十分投缘，顾姑娘陪我出去走几步吹吹风可好？”

　　　　顾采薇自然应下，跟明珠交代几句，让她紧跟三皇子妃后，和徐夫人一起往人少的花园里走去。

　　　　徐夫人不是个扭捏的人，很是大方地推销了一番自己的儿子，然后诚恳道：“我们老爷和泽儿，都是一心钻研学问的死板性子，不会给府里捞好处。所以府里清贫，最值钱的就是那几间屋子的金石书籍，可偏偏又是老爷的命，换不得钱来。只一样，我们府里最是干净，内院都是我一人做主，带几个老奴，再没有旁人。我也不是个苛刻的，一直想要个女儿也没有，所以只想替泽儿找个手炉。

　　　　众人见三皇子妃一力抬举她，各种心态都有，不过面上无不带着笑意。

　第二百六十六章阴谋之始

　　　　顾华薇和顾姝薇这样的年轻姑娘，家世又不算顶显赫，自然没有机会在三皇子妃那边亭子里，只能坐在外面小些的亭子里，和一众未出阁的女孩子们说话和戏耍。

　　　　顾姝薇算是能融入人群，顾华薇脑子里却始终是顾采薇在三皇子妃那里得脸的模样，心里很不得劲——从前见了她百般讨好套近乎的人，现在竟然一跃而上，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这口气让她怎么咽得下。

　　　　“十妹妹，我先去更衣。”顾华薇越想越气，害怕自己脸上露出什么痕迹被众人察觉，于是小声对顾姝薇说道。

　　　　她今天自来至今，都安分守己，在家里也是被祖父严词教训过，所以顾姝薇放心地点点头，看她带着丫鬟从亭子中缓步下去，自己扭头继续跟交好的姑娘们说着话。

　　　　“九姑娘，我们走得太远了——”跟在顾华薇身后的丫鬟小声道。

　　　　“是走得略远了，我都累了，也有些冷，你快些回去，替我把披风取来。”顾华薇说道。

　　　　这个丫鬟是临走时祖父指的，虽然没说，但是她也知道是来监视她的。

　　　　小丫鬟咬着嘴唇道：“九姑娘，奴婢扶着您回去吧。奴婢回去再取来，恐怕姑娘等的时间更长……”

　　　　“放肆！”顾华薇怒目相视，“怎么，以为是祖父派你来的，你就是主子了？就能做我的主了？”

　　　　那丫鬟红了脸，忙跪下认错。

　　　　“快去快回，别让人看到，还以为我苛刻了你。”顾华薇道。看那丫鬟几乎一溜小跑地离开，周围只剩下自己，她面上的狰狞之色尽显，掐下一朵，在手里狠狠着。

　　　　“小人得志！顾采薇，总有一天，我要把你踩在脚下，看你像条狗一样跪在我脚下！”她发狠说道。

　　　　她把已经辨认不出本来模样的扔在地上，拿出帕子擦着手上的。

　　　　忽然，她看到不远处的假山石罅隙中，露出一截红色的裙裾，再一晃，又是一截湖蓝色。

　　　　若是别的贵女看到，害怕惹事，恐怕第一反应就是偷偷离开或者假装没看到，而顾华薇却是个蠢笨又胆大的性子，她蹑手蹑脚地往那处靠去。

　　　　“都准备好了？”

　　　　先说话的女子声音冰冷，却带着一种甜腻的媚音。这声音辨识度太高，顾华薇已经听出来是徐良娣的声音。

　　　　“您放心，五姐姐身边的贴身丫鬟，被我拿住了短处，不敢不听我的。我这边必然没问题，太……您那边准备好接应便是……”另一个不熟悉的女声响起。

　　　　“只要事情成了，爷高兴了，我也高兴了，你的愿望自然能达成。”徐良娣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日后妹妹有幸进了东宫，伺候爷和姐姐，定当尽心尽力……”女子声音谄媚道，大概看徐良娣脸色不好，又道，“姐姐也并不必生气，那顾采薇算什么东西？今日被爷得了身子，以后进了东宫，还不是任由姐姐拿捏？”

　　　　徐良娣冷哼一声：“那贱人，进了东宫，我都觉得脏了东宫的地！”

　　　　顾华薇用手捂住嘴，才没惊呼出声。

　　　　她们，这是在算计顾采薇？

　　　　顾华薇震惊之后，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

　　　　里面的两个女子又说了几句，方才从假山石后面出来。

　　　　顾华薇在旁边的假山石后隐住了身形，待两人出来，她大胆透过石缝看了一眼，认出说话的另一个女子——竟然是大长公主的孙女，林四娘，林娇娘的庶出妹妹。

　　　　大长公主的孙女，竟然也倾心于太子？

　　　　估计也是倾心于太子的权势吧，呵呵。

　　　　顾华薇看到两人身形远去，从假山石后面慢慢走出来，眼中带着莫名的兴奋——顾采薇呀顾采薇，宋铎也不在，我看你这会儿怎么躲过去！

　　　　想到这里，她的心噗通噗通跳起来，自己往亭子方向走回去。

　　　　她现在就要回去，回去看着顾采薇，如何一步步被人算计，丢尽颜面！

　　　　先时被她派回去拿披风的丫鬟，拿着她的披风匆匆忙忙而来，见她没有走远，周围也没有人，如释重负，把披风替她披上，随着她往回走。

　　　　回去之后，她挑了亭子里最外面的位置，有意无意往顾采薇方向打量。

　　　　顾采薇被三皇子妃拉着坐在旁边，有个青衣小丫鬟端着茶过来，冲她行礼轻声道：“茶凉了，奴婢给姑娘换一盏茶吧。”

　　　　不知道为什么，上一轮来上茶的时候，顾采薇就被落下了，她又吃了不少点心，所以茶盏早就空了，所以她微笑着点点头。

　　　　那小丫鬟伸手拿起茶盏，却仿佛被热水烫到了，手里一个不稳，茶盏倾倒，整盏茶水，几乎滴水不漏，全数撒到她的裙子上，透过裤子，烫得她立刻站起来。

　　　　小丫鬟吓坏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住求饶。

　　　　三皇子妃关切地问：“采薇可还烫到了？”

　　　　林娇娘忙呵斥小丫鬟：“毛手毛脚的！”

　　　　“没事。”顾采薇觉得之上有些火辣辣地疼，但是茶水并不算滚烫，估计只是略烫红了些，于是忍痛道，“娇娘妹妹，别怪她，许是我刚才不小心碰到了，她也吓坏了。”

　　　　林娇娘忙道：“还不谢过顾姑娘？”

　　　　小丫鬟忙磕头，身子还是颤动如抖筛。

　　　　“下去吧。”林娇娘上前亲自扶着顾采薇，笑道，“我陪顾姐姐一起去上点药，换身衣服吧。”

　　　　顾采薇点头，向三皇子妃行了个礼，又跟众夫人示意，这才跟着林娇娘一起出去。

　　　　守在外面的阿媛和水沉、苏合见她衣衫，忙也跟上。

　　　　“顾姐姐，去我屋里换吧。”林娇娘道，又小声问道，“姐姐可疼得狠？”

　　　　顾采薇看她有些紧张，估计也担心因招待不周被大长公主怪罪，忙安慰道：“不疼，我是大夫，心里有数，最多红层皮，不碍事。”

　　　　林娇娘面色这才舒展了些。

　　　　顾采薇又客气换了话题道：“今天怎么没看到令慈呢？”

　　　　林娇娘脸上露出欣喜表情，凑到她耳边小声道：“我也就是告诉姐姐，母亲她，有身孕了。”

　　　　顾采薇笑道：“这真是大喜啊。”

　　　　两人边说边往林娇娘的院落走去。

　第二百六十七章察觉

　　　　姑娘的香闺，总是在院落最深处，因此路途有些远，几人走了一会儿，有个小丫鬟急匆匆地跑来，对林娇娘道：“姑娘，舅老爷家的三位表小姐，现下正在太太屋里。太太身子倦乏，让您去帮她招待下。”

　　　　林娇娘道：“你且先回去告诉母亲，我去去就来。”

　　　　顾采薇道：“娇娘，你先去吧，找个丫鬟带我去你院子里换个衣裳就是。咱们都这般熟悉，舅舅家的都是贵客，别怠慢了。”

　　　　林娇娘想想，笑道：“多谢姐姐体谅。先让月儿带姐姐去我屋里。我去母亲那里，把三位表妹接过来，咱们再一起到园子里可好？”

　　　　顾采薇点头：“这样安排再妥当不过，你快去吧。”

　　　　林娇娘指着自己贴身丫鬟道：“月儿，好好伺候顾姐姐。”

　　　　月儿忙点头，上来扶住顾采薇，林娇娘这才匆匆而去。她舅家的这三位表妹，实在不是省油的灯，眼皮子浅又能闹腾，估计是听说大长公主府里有宴席才腆着脸来的，母亲又是个要强的人，看到娘家这般不给自己长脸，恐怕现在也恼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