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女_么么愚-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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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铎只当她不好意思了，伸手捞住她的肩膀，想把她提出来。

　　　　然而，下一瞬间，他整个人都僵直了。

　　　　她，她竟然……

　　　　“悯敏，不要！”尽管舒服得仿佛要升天的感觉，宋铎还是出言制止，伸手抓住她的肩膀。

　　　　他不用她如此轻贱自己，虽然他见过太多这样的图，也听过这样的段子，可是他从来没想过，要顾采薇为他做到这般。

　　　　顾采薇紧紧抱住他的腿，在黑暗中异常困难地上下动着。她虽然见过猪跑，但是真没吃过猪肉，尤其，尤其宋铎天赋异禀，实在有些……难受。

　　　　可是感受到他身体的那种不由自主的回应，生涩的顾采薇舍不得放开，含混道：“表哥，你教我，怎么让你舒服……”

　　　　她胸前的高耸，随着她的动作，来回蹭着他的身体。温热的小口，紧紧那狰狞，即使只是想想这样的情景，宋铎自以为傲的所有自制力，全部被炸成渣渣！

　　　　宋铎一把掀开被子，伸手按住她的头，略抬起上身看着她，声音喑哑道：“包着牙齿，别咬我……再快些……”

　　　　视觉上的和心理上的满足，让宋铎很快就缴械。

　　　　他起身下床，拿水给顾采薇漱口。

　　　　顾采薇吐出嘴里的东西，漱了漱口，被宋铎塞回被子里。

　　　　宋铎这才清理了一下自己，重新到被子里抱住她，刮着她的鼻子问道：“可是跟那俩江南女子学的？”

　　　　顾采薇哪里敢说看岛国片看的，要是宋铎知道，他还见到别的男人那般，还是故意去看的，不生生撕了她？于是含混地点点头。

　　　　“下次不要这般了。你又不是那等以色侍人的女子，不必这般。”尽管刚才的滋味，销魂蚀骨，可是宋铎还是出口道。

　　　　“表哥不舒服？”顾采薇不接他的话，歪着头问。

　　　　宋铎想违心说不舒服，可是也实在说不出来，含糊“嗯”了一句。

　　　　顾采薇有些挫败道：“我还以为表哥会舒服呢。我真是太笨了。”

　　　　宋铎摸摸她的头，安抚道：“悯敏做的很好，可是这不是你该做的。”

　　　　“难道表哥想要别人给你做？”顾采薇瞪大眼睛望着他，表情凶狠，像一只炸毛的小兽儿，好似宋铎敢说“是”，她立刻就能咬他一块肉下来。

　　　　宋铎赏她一个爆栗：“又胡言乱语。你初初承宠，才会承受不住。以后慢慢就好了，哪里还用我顾忌你？恐怕你自己就缠上来了。”

　　　　“讨厌！”顾采薇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撒娇似得拍了一下，手指顺着他胸前的伤疤慢慢画着，小声道，“表哥，我既你，不让你被人碰，那自然愿意身兼数职，做你的夫人，也做你的宠妾……”

　　　　宋铎心下感动，却笑着打趣道：“悯敏是在暗示我，喜欢我昨晚那般粗暴待你吗？”说着，伸手在她臀上用了几分力气拍了一下。

　　　　顾采薇红了脸道：“哪个喜欢你那样？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要仗着身子不舒服，爷就不收拾你。”宋铎笑骂道，伸手替她揉揉，又道，“悯敏下面的小嘴，已经让爷了。”

　　　　“可是也没见你这么快，我也没那么疼……”

　　　　顾采薇一不小心，把实话说了出来，换来宋铎怒目相视。

　　　　“悯敏还想再来一次？”宋铎咬牙切齿地磨牙道。

　　　　“表哥神武，别跟我计较。”顾采薇立刻蔫了，软语相求。

　　　　“还不赶紧睡觉！”宋铎把人搂在怀里，感觉心里充实无比。

　　　　顾采薇贴着他的胸膛，轻声说道：“表哥，在我们那里，一个男人只能有一个女人；但是夫妻之事，更加开放。只要合法夫妻，在，就是闹个翻天覆地，也不会有人拿贵贱说事。夫妻之事，不就是为了彼此愉悦吗？是表哥想太多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宋铎的紧张

　　　　顾采薇这次不用宋铎叫，睡了寅时自己起来，也不用宋铎送，穿上衣服自己要出去。

　　　　只是穿衣服的时候，她捡起地上被宋铎嫌弃不已的白布条，想要裹胸的时候，被宋铎瞪了一眼，没出息地把布条放下，穿好衣服。

　　　　“是不是傻？就是前面绑缚住了，这腰，这里，哪里是个男人该有的？”宋铎在她高翘的臀部拍了一记道。

　　　　顾采薇撇撇嘴，把布条扔到一边，道：“记得让人方便时候在外面搭个灶台，我给你做些可口的饭食也好。”

　　　　宋铎道：“不用。我向来跟大家一样饮食。而且这边太冷了，滴水成冰，你就好好在营帐里待着。若是饭菜不可口，找周路说，让他找人单独给你做。”

　　　　顾采薇只好点头应下，叮嘱道：“表哥尽管忙自己的，但是再忙也不要忘了吃饭。有什么让我做的，尽管让人找我。”

　　　　“嗯，去吧，回去再睡会儿。”宋铎伸手替她戴上斗篷上的帽子，拉紧领口，“晚上不必等我，我回来的早自然唤你。”

　　　　顾采薇这才点头出去。

　　　　一掀开帐帘，北风呼啸而至。天色尤暗，星空璀璨，顾采薇抬头看了一眼，顿觉清明——天地广阔人心宽，在这里，在宋铎身边，便是星星，也觉得格外亮些。

　　　　“姑娘。”水沉上前扶住她，小声道。

　　　　“你等在外面多久了？多冷的天。这两步路，又是在军营里，还能出事不成？”顾采薇见她脸蛋红红，嗔道。

　　　　“奴婢也是刚来。将军吩咐过，寅时来接姑娘。”水沉笑道，“姑娘小心些，慢些走，别崴了脚。”

　　　　两人一起回到顾采薇的小营帐里。

　　　　“苏合怎么不在？”顾采薇接过水沉递过来的手炉问道。

　　　　“自从上次姑娘被匈奴人劫持，奴婢和苏合都觉得自己学艺不精，害得姑娘涉险。因此不敢偷懒，都加紧练功。今去接姑娘，苏合去练功去了，明们俩便换过来。”水沉道。

　　　　“是不是表哥怪你们了？”顾采薇问，她第一个就觉得宋铎肯定是做坏人了。

　　　　水沉忙道：“将军并无责怪，姑娘别冤枉将军。只奴婢们本就是武婢，护卫不了姑娘周全，自己于心有愧。”

　　　　顾采薇开解她几句，也知道她们自有自己的坚持，也只好放下这个话题，回到床上补了一会儿觉。

　　　　军营里的日子悠然开始。这悠然，是对顾采薇而言。

　　　　看看书，捯饬药材，练练字，带着水沉、苏合打打牌，晚上间或跟宋铎滚个床单，小日子过得十分滋润。

　　　　宋铎手下众将士，觉得宋铎近来脾气也好了许多，除了知道内情的几个人，偷偷感慨将军这是阴阳调和了，剩下的人只当近来匈奴安分，大将军也没那么大压力了。

　　　　最松了一口气的，是周路。

　　　　时间长了，觉得这位顾“公子”，不算难伺候。应该说，除了对她和将军滚床单略频繁有点怨言外，别的方面，这位存在感真是极弱的。要的东西，除了药材，也并没有其他的，每天不知道在营帐里捣鼓什么，吃喝用度倒是不挑剔。

　　　　时间很快进入腊月，军营里挂起来的红灯笼，让这冷硬的地方，也有了几分过年的喜气儿。

　　　　“明日带你去边城逛逛。”

　　　　云消雨歇之后，宋铎抱着顾筠薇道。

　　　　“快松开，出汗了，身上黏腻腻的，不舒服。”顾采薇勾起一只脚，踢开被子，又伸手推开他道，“表哥现在不忙吗？”

　　　　“不准踢被子，好好盖着，小心风寒。”宋铎给她拉好被子，自己起身披衣下去给她弄热水洗澡——今天要她的时间略长些，酣畅淋漓之余，两人都出了不少汗。

　　　　“年关了，匈奴人也没有什么异动。他们内部出了不少乱子，几个王子正忙着争权夺势，暂时没事。来了这么久，带你去边城看看，你也给自己置办些过年的东西。”宋铎把热石扔进水里，伸手搅动，试着温度。

　　　　“好。”顾采薇高兴地应下，见他过来抱她，伸手笑嘻嘻地让他抱，享受着公主般的待遇。

　　　　宋铎把她放到盆里，顾采薇扒拉着手指道：“买些细软的布料，我给表哥做一身贴身衣物，过年穿。要是有卖牛油的，买些牛油回来做些面脂，表哥日日操练，脸都逡了。再买几张皮子，不用特别好的，我用来练手，给表哥做对护膝，等做熟练了，再用娘娘给的上好的皮子……哦，说到娘娘，到了年关了，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送京里的，不管贵贱好赖，总是我们的心意。”

　　　　宋铎听她絮絮叨叨，声音温暖，把这些琐事也浸润得温情无限。

　　　　“悯敏，这处好像更加明显了。”宋铎的手在她腰间的胎记上来回轻蹭，在她耳边笑道，“也是这几次我才发现，悯敏动情的时候，这处竟是格外红艳。”

　　　　顾采薇立刻反应过来，是何种姿势下他能看得这般清楚，不由红了脸骂道：“色胚。”

　　　　宋铎顺手在她胸前抹了一把：“又不是这里，悯敏现在怎么愈发害羞了？真的，我能感觉到，你绞紧爷的时候，这胎记，真是格外显眼。”

　　　　盆子里狭窄，顾采薇逃无可逃，只能任由他揩油，没好气地说：“许就是这破胎记，让我来到大靖朝呢。”

　　　　“哦？这话怎么说？”宋铎手下动作一顿，认真望着她道。

　　　　涉及她的来历，他总是更谨慎。他不曾告诉任何人，包括顾采薇，自知道她的身世来历，他唯一的噩梦便是她忽然离开，换了一个蠢笨的女人来唤他“表哥”，偏偏她本人无迹可寻，令他茫然无措。

　　　　顾采薇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打了个哈欠道：“你上次不是跟我说凤凰蛋的事情，我就跟哥哥提了一句……”

　　　　“不是告诉过你，这是性命攸关的事情，不能随意往外说吗？”宋铎怒道，本来轻轻的手，因为紧张，用上了几分力气，让顾采薇疼得龇牙咧嘴，连连呼痛。今天第四更，剧透，凤凰蛋是重要线索和伏笔哦

　第二百九十章边城逛街

　　　　宋铎自知自己失态，忙松开手，发现手下的绵软之上，已经有了深深的红印，不由懊恼，轻轻替她几下，口气却依然生硬：“还告诉谁了？”

　　　　顾采薇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不解地看着他道：“我知道这是性命攸关的事情，除了哥哥，谁都没敢说。”

　　　　宋铎这才缓和了脸色，却仍然咬牙切齿道：“记住了。要是让我知道你再告诉别人，看我不扇你。”

　　　　顾采薇蔫蔫地“嗯”了一声。

　　　　宋铎见她有些吓到，声音放缓了道：“悯敏，祸从口出。涉及凤凰，又是格外要命的事情，为了你的安全，为了我，你绝对要守口如瓶，知道吗？你想将来有一天，你我被拆散吗？”

　　　　顾采薇这才吓到，喃喃道：“我记住了，不会乱说的。”

　　　　宋铎轻轻拍拍她，继续给她洗澡，然后道：“继续说。”

　　　　“说什么？”顾采薇被他一吓，早忘了自己说到哪里，哭丧着脸道，“被你吓忘了。”

　　　　“说到凤凰蛋让你来到大靖朝。”宋铎没好气地说，“伸手。”

　　　　他拿着大布斤把她包裹好，从水里拎了出来，扔到床上，又拿起布斤给她擦翘在床边的脚。

　　　　顾采薇这才捡起自己的话头，继续道：“我哥哥说，这胎记，我上辈子也有。也是在后腰上，颜色浅一些，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他如何得知？”宋铎皱眉问道。

　　　　顾采薇翻个白眼：“我们那里，又不讲究男女七岁不同席。衣服也不像你们这般保守，夏天的时候，穿衣服有时候会露出腰，都很正常。”

　　　　宋铎皱眉道：“礼乐崩坏。”可是从前她也说过，她赖床的时候哥哥会去推她起床，虽然宋铎有些接受无能，但是他也管不了上辈子的事情，因此不纠结于这个，继续问道：“那他有没有说是什么形状，大概在哪个位置？”

　　　　顾采薇道：“位置和大小形状应该都差不多，不过也许只是巧合罢了。”

　　　　宋铎若有所思。

　　　　睡觉的时候，他抱她格外紧，好似一不小心，她就会消失一般。

　　　　顾采薇倒是个心大的，早就习惯他的怀抱，没心没肺睡得异常香甜，睡梦里都是明日去逛街的情景。

　　　　寅时两人起身。、

　　　　“不行，骑马太冷，再穿多些。”宋铎看水沉进来服侍顾采薇穿衣，皱眉道。

　　　　“再穿就成笨熊了，没那么冷。”顾采薇嘟囔着。

　　　　水沉到底又给她套了一件鹤氅，把顾采薇包裹得严严实实。

　　　　他们出发这么早，是防止周围人多口杂，不想被人撞见，宋铎说要逛一整天，等夜色下来再回来。也没带人，不过就是周路带着十几个侍卫，都没着军中装束，化作平民的样子。至于暗里有没有人，有多少人，顾采薇就不管了。

　　　　宋铎带着顾采薇共乘一骑，用他宽大的貂皮大氅，把顾采薇包在里面，贴着自己胸膛。害怕冷风吹伤她的脸，连头都没让她露出来，只露出些许缝隙给她呼吸。

　　　　远远望去，仿佛只有一人而已。

　　　　到达边城，时间尚早，天刚蒙蒙亮。

　　　　“先去用些东西，休息一下，店铺估计也快开门了。”宋铎把顾采薇从马上抱下来，牵着她的手道。

　　　　“我穿着男装呢。表哥，呃，公子就不怕被人误会是断袖。”顾采薇笑嘻嘻地想甩开他的手，宋铎却攥得更紧。

　　　　出门在外，她还是随着属下叫他一声“公子”。

　　　　“我就是断袖，也没人敢说什么。”

　　　　宋铎说着，带着她，径直往早餐铺子走去。

　　　　边城的早餐，独具特色，主食、果子之类除了带着奶香，其他倒是寻常。只热乎乎又甘甜的奶茶，让顾采薇十分喜欢，喝了两大杯还意犹未尽。

　　　　宋铎和顾采薇单独坐着靠窗的一桌，带来的侍卫呈品字形堵在四周几桌，把他们严严实实地保护起来。

　　　　“少喝些，回头如厕不便。”宋铎在她耳边小声道，“若是喜欢，回头让周路寻老板问了方子，回去让灶下给你做。”

　　　　顾采薇笑着摇头：“这是人家安身立命的本事，给了我们得多不安。我喝过基本就知道怎么做了，回头自己写个方子，多尝试几遍也就知道了。”

　　　　宋铎没有做声，趁她被老板娘带去后面如厕的时候，到底让周路掏了银子，讨了方子。

　　　　从回去之后，每天顾采薇的餐桌上，必定有这杯奶茶。

　　　　“公子，我好了。我们现在出去？”顾采薇回来后，兴高采烈道。

　　　　“慌什么，再用些果子。”宋铎把一块圆圆的油炸的果子夹到她碗里。

　　　　“不吃了，我还要留着肚子去吃好吃的。公子不是说，外面的烤肉很好吃吗？我怎么觉得我都闻到香气了？是不是开始卖了？”顾采薇吸着鼻子，笑嘻嘻地说。

　　　　“馋猫鼻子尖。”宋铎宠溺道，也不勉强她，站起身来，拉着她往外走，自有周路在后面结账。

　　　　边城民风开放，街上男男女女都有。因为临近过年，所以买卖的人都很多。

　　　　顾采薇被宋铎带着，一会儿吃烤肉等各色小吃，一会儿去挑选皮毛，又去买了各色各样琐碎的小东西。

　　　　最后，就连周路这些跟着的侍卫，都有些不耐烦了，宋铎却依然十分耐心，脸上丝毫不见厌烦之色，眼底宠溺从始至终。

　　　　“公子，走得累了，找个地方歇息下？”顾采薇逛了一上午，看到后面侍卫手里，都拿上了不少东西，方觉得自己今天挥霍过度，脚底也酸软不止，仰头问宋铎。

　　　　“那就去客栈，用些东西，再好生睡一觉，晚上再回去？还是再出来继续买东西？”宋铎问道。手里还举着她咬了一口的糖葫芦，配上他高大的身躯和略冷硬的外貌，有些滑稽。

　　　　顾采薇伸手拿过自己的糖葫芦，笑道：“我是吃不下东西了。公子和侍卫大哥们找个地方用些东西吧。我回去再想想，要是有遗漏的，回头再来。”

　　　　宋铎点头，带着一众人往客栈走去。

　　　　一行人，都是威猛的汉子，虽然他们已经很低调，但是在人群中，仍然有些显眼。

　　　　宋铎不动声色地护着顾采薇，跟侍卫们拉开一小段距离。

　第二百九十一章被撞

　　　　顾采薇见到前面有药店，想起要买些屠苏，回去做了“屠苏袋”，过年辟邪气，于是拉着宋铎进去。

　　　　屠苏袋，就是把中药材屠苏，装进小布袋里，然后用五色彩线扎成同心结这样喜庆的样子，挂在门额上，跟端午的艾草、桃枝一样的讲究。

　　　　进去的时候，有个妇人正好掀开帘子急匆匆地拿着药从里面往外走，把没有防备的顾采薇撞了个趔趄，宋铎忙伸手把人揽到怀里，才堪堪避免她摔倒。顾采薇手里的糖葫芦甩出去了很远。

　　　　宋铎不由对那妇人怒目相视。

　　　　“对不住，公子，真是对不住……”那微微发福的妇人，穿着普通，看起来只是寻常百姓。她摔得其实更重，半躺在地上，手肘撑着，很是狼狈，手里的药包都散了，有些药材都掉落出来。

　　　　那妇人只看到两人衣服下摆上好的布料，便知道这是自己惹不起的贵人，慌忙道歉，又心疼地看向那些散落的药材。

　　　　“婶子，不要紧。你没事吧。”

　　　　顾采薇从宋铎怀里挣扎出来，对他摇头示意自己不要紧，弯腰去扶那妇人，后面的侍卫见状，替她捡起还没破碎的药包。

　　　　“多谢公子，不，姑……不，公子。”那妇人抬眼看了一眼顾采薇，一下子认出她的女儿身，又不敢叫破，只含混道，“我没事，是家中夫君发烧，我太着急，所以才冒犯了您，您见谅。”

　　　　说着，要给顾采薇行礼。

　　　　顾采薇忙扶住她：“婶子不必如此，也是我走得太匆忙。”

　　　　妇人相貌虽然看起来苍老些，但是皮肤白皙，五官端庄，能看出来年轻时应该是个美人。她的棉袄很是单薄，袖口也磨破了，但是浆洗的很干净，言谈举止间，也十分有礼。

　　　　作为医生，顾采薇最能体谅患者家属的这种急切心情，也明白他们经济上的不易。

　　　　她从荷包里掏出十两银子塞到妇人手里：“婶子，我撞散了你的药，赔你银子，你重新给你夫君抓药去吧。”

　　　　她已经看过，这妇人的药，应该不是太贵，加起来一两银子也够了。可是她心生恻隐，忍不住多给她了些。

　　　　“公子，并不用这么多。况且也是我的错。”妇人连忙拒绝。

　　　　“还不快走！”宋铎对这一直低眉顺眼的妇人，没什么好感，把顾采薇撞得那般重，他委实没有什么好口气。

　　　　顾采薇冲妇人一笑：“多了算我给婶子的医药费。我家公子爷催了，我先走了，婶子慢些。”

　　　　那妇人哪里不知是顾采薇照拂于她，形势不由人，现在她生活确实困窘，也没有足够的底气去拒绝她的帮助，不由红了眼眶，冲她行了个福礼：“多谢您了，您好人有好报。”

　　　　旁边的侍卫把药塞到她手里，妇人也轻声道谢。

　　　　宋铎拉住顾采薇问：“可撞疼了？”

　　　　顾采薇轻笑摇头：“又不是琉璃做的，哪里就这般金贵了？”

　　　　说笑着，两人抬步往里走，妇人这才敢抬头望向宋铎——这位口气冰冷的小爷，可是这位心善姑娘的夫君，亦或是主子？

　　　　这位听口气，就不是个居于人下之人，难得他如此紧张这位姑娘，想来好人真的有好报吧。

　　　　妇人的这些叹息，在看到宋铎转过去的侧颜瞬间，通通被掐灭。

　　　　她愣愣地看着宋铎，这张脸，这张脸……

　　　　妇人几乎控制不住要冲上去的冲动，她双手紧紧攥着，指甲嵌入掌心的疼痛，才让她清醒几分。

　　　　“大婶，快些走吧。”周路上来提醒一句，“我家公子脾气不好，待他出来再见你，发作就不好了。这些药先拿回家吃，剩下的晚点再来抓。”

　　　　宋铎那般紧张顾采薇，刚才撞得其实挺重的，若是宋铎发现顾采薇身上有青紫，再见这妇人，就算不发作她，也会把气撒到别处，殃及他们这些池鱼就太惨了。

　　　　不过周路心里，对顾采薇的认知，倒是因此改观了很多。

　　　　那妇人呆呆地应了一声，木然地往外走着。

　　　　顾采薇买好了屠苏，跟着宋铎从药店出来，往客栈走去。

　　　　没人发现，那妇人躲在树后，一直痴痴地往宋铎身上望去，直到宋铎的身影完全看不清楚，才脱力一般，拖着腿往北走去。

　　　　宋铎让人开了几间上房，要了一桌酒菜，嘱咐送到房里，又吩咐诸侍卫散去，各自去房里用膳。

　　　　“表哥，你这是……”

　　　　宋铎伸手要解顾采薇的衣服，顾采薇忙道。

　　　　“还敷衍我，刚才以为我没看到吗？”宋铎虎着脸骂道。

　　　　顾采薇只好任他解开衣服，查看了一番，果然让他在左侧胸下肋骨处发现一处青紫。

　　　　“看起来吓人，其实不怎么疼。你知道，我最怕疼，要是疼肯定早嚷嚷了。”顾采薇笑着合上衣襟道。

　　　　“我还没碰你就呼天抢地不让动，让人碰成这样子，反而逞英雄。看晚上你再求饶，我理你！”宋铎怒道。

　　　　顾采薇撇嘴道：“那又不是一回儿事儿。那妇人看起来也挺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