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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小樱)-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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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驾和随行的大队人马在出了居庸关之后就没遇上敌国追兵了,倒是因为沼泽地太难走,大军跋涉艰苦,连皇帝车轿的轮子都陷下去好几次。大军走得慢悠悠,拓跋弘急得不行,若是没受伤他肯定要从车里蹦出来骑马走。
而其余的人,不论是受宠的珍妃还是被囚禁的淑妃,都被人拉出来骑马走。轮子总陷下去,专拉车就得浪费好多工夫不是。
林媛在暗无天日的轿子里被捆了十天,她还得庆幸这场水灾,终于能出来透透气了。
她头昏脑涨地被人牵着马,马匹四周黑压压一片人围着,看押女囚的架势十足。她脑子都有些不清醒了,坐在马背上就睡着了做梦,梦见自己的上辈子,梦见琪琪。
身边有人和她悄声地说了居庸关破城的那天晚上:“……张将军被拖下去的时候一直喊冤呢,砍头的时候还大喊着太子殿下绝没有谋逆之心。”
“那天晚上,王将军领兵迎敌,见是张将军,就命令大家停手。而张将军当时……也是传令要属下兵卒们放下武器!但是王将军身后跟着的几个副将,大喊着谋反还擅自率军杀过去!这才闹得不可收拾!”
“张将军被处死得很仓促,后来是将军身旁一位亲信,因是第二天才被处死的,就放了些消息出来。说张将军接了东宫殿下的旨意来居庸关,那旨意上的确是‘救驾’。张将军之所以会攻城,是因为收到军情奏报,说是居庸关已经被匈奴人攻下,皇上被敌军围困。他以为居庸关里的兵马是匈奴人,这才撞城门啊……”【1】
那是曾经收拢人心,林媛得到的最忠诚的心腹,即使她被定下谋逆大罪、被皇帝下旨囚禁,也会有人不怕死地效忠她,与她传递关键的消息。
可惜她并不能听进去多少。
她不知道小琪现在怎么样了。
乾武二十年四月十八,东宫太子卧病,千里之外的皇帝传旨令皇长子赵王监国。
四月十九日,圣旨再次传下,敕封皇五子吴王为北疆主帅,统御三国战事。冯怀恩加封从一品大司马,位仅在上柱国将军之下。
此时的皇帝并没有赶回京城。他从居庸关南下后,西行抵达云州。那是西梁王的所在。
居庸关中那群“被煽动谋反”的军士们早被皇帝打发回了京城。拓跋弘并不担心他们真有谋反之意——都是平民百姓的儿子,哪来贵族阶级的权谋野心?而且在东宫无故“卧病”、京城中一切事宜交由赵王时,这批京城守军并没有表现出一丝异动。甚至在张开山死后接任统帅的甄将军和几位副将都没有任何异议。
随后京城守军跋涉千里急急赶回京城,首先就是奉旨将赵王迎上朝堂监国。
拓跋弘放下心,领着随驾的兵卒们去了云州。
五月初十,他颁下昭告天下的第三道圣旨——将被扣押在京城中的西梁王拓跋煜赦回西梁,同时以帝王的威名宣布,多年前楚达开是为国捐躯战死在夏国人手中,并非被西梁暗害。
自此,西梁终于从危机中走了出来。
远在匈奴境内作战的吴王渐露锋芒。即使他与吐蕃决裂,以冯怀恩为首的西梁势力却越发崛起,给了他最可靠的支持。
不过西梁云州这地方,自从拓跋煜的父亲死后,整个封地其实并不是新任西梁王做主,而是一切以大将冯怀恩马首是瞻。冯怀恩早年就是西梁王心腹,后来西梁王及其唯一的嫡子相继因病殁逝,几个庶子接替王位闹得鸡犬不宁,西梁王府早就式微。冯怀恩作为手握兵权的武将,自然收拢了权柄。
所以皇帝赦不赦拓跋煜,其实无关紧要。
拓跋弘也明白这一点。但他还是下旨给赦了。西梁王如今仍算是冯怀恩的主子。届时吴王登位,冯怀恩做了摄政王,他不能顶着个“背弃旧主”的坏名声。
皇帝虽然没有废东宫,然而皇室贵族们看在眼中,早知皇帝已经属意了吴王。虽然监国的是赵王,不过战乱年代,兵权比什么都宝贵。
秦国皇室再次掀起血腥风雨。储位动荡,天下难安。
这其中还出了个小事。
从京城被迎回来的西梁王拓跋煜,途中不幸中暑病死了。
皇帝思虑几日之后,收回西梁王的敕封,将广阔富饶的云州作为汤沐邑赏赐给怀恪长帝姬。
帝姬的封地是不能世袭的。自此,作为封疆大吏的“西梁王”,被彻底收回权柄。
没有人有异议。冯怀恩还千里迢迢派亲信回来谢恩。
冯怀恩说是西梁王麾下的武将,事实上他这辈子只忠于一个主子,那就是当今皇帝的十一叔,最初的西梁王。他病死后嫡子也跟着病死了,王位被一群上不得台面的庶子抢得头破血流,冯怀恩对他们嗤之以鼻,心中不时哀叹旧主命不好。
旧主父子都病死,冯怀恩唯一认可的就是王府中的正统儿媳,嫡长媳怀恪帝姬。
怀恪帝姬虽是女流,却血统高贵,丈夫在世的时候两人是举案齐眉的恩爱,公婆对她也最为信任。
这些年,怀恪帝姬守寡出家,并不参与王府王位交迭的斗争。和冯怀恩的心思一样,她作为皇帝的长女,对丈夫的几个庶出弟弟看都懒得看一眼,与他们斗,简直自降身份。
她安静地守在庙里,一壁传旨给前线的冯怀恩,命令他支持吴王、结交蒙古大妃。冯怀恩有时候也和她意见相左,比如最后西梁王的敕封被收回这事,他并不十分赞同——但西梁的虎符可是一直在帝姬的手里握着。
且如今整个云州都成了帝姬的汤沐邑——那不仅仅是云州一个大城,还包括边陲的无数小镇。要么说西梁王是西疆一霸,这块地方广阔富饶,放眼望去那就是一个国中国。既成了皇女封地,这地方大大小小的官员自然归属皇女管辖了。
***
林媛跟随圣驾,在云州城里住下来了。
很奇怪的是,拓跋弘已经处死了张开山,却没有赐死她这个淑妃。京城那边传来的消息只是东宫身有微恙,一时抱病才由赵王接手国务。
林媛没受什么屈辱,皇帝既不杀她,也不肯将她押送回京城处置。
云州封地被皇室收回的消息很快传到她耳中。她并不觉得奇怪,皇帝意欲废太子立吴王,这才提携扇玉和冯怀恩一众。五月初五端午节的时候,扇玉前来拜见父皇,林媛听看守的侍从们窃语道怀恪帝姬出家这些年,竟是容貌越发姝丽滋润,并不像是过了多年清苦生活的寡妇。
因着过端午,圣驾又在,云州城里开了庙会、灯会,很是热闹。林媛安静端坐,自从来了云州她又遭软禁,从不许出门,整日面对的都是黯淡无光的小黑屋。
前席的热闹与她无关,晚膳时宫人端上的菜肴多加了一菜一汤,算是给她过节。林媛并无不满,在北塞打仗那会子每天吃的饼子里都有泥,皇帝也和自己吃的一样。在云州城,就算是戴罪之身,竟还照着皇妃的礼遇一顿摆好几个盘子呢。
宫人们摆了膳食,又有一位姑姑端着银盘上前道:“娘娘,这些都是皇上的赏赐。皇上命您亥时一刻往书房里去。”
林媛猛地抬头,随后她瞧见了银盘中的东西——是些碧玉的头面饰物。
她连忙道:“我是戴罪之人,不可以佩戴首饰。”
“是皇上赏赐您。”那姑姑低眉顺眼道:“娘娘早些用膳,皇上忙于战事,您待会儿不能误了时辰。”
林媛沉默半晌,跪地谢了恩,将东西收在匣子里。
她很费解,拓跋弘为什么要传召她?
在他眼里,她不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么?
她不敢怠慢,梳洗一番后由轿子抬着往皇帝的书房去。
身边宫人都是皇帝心腹,不会和她多说半句话。云州夏日的夜很凉爽,她抱着双臂缩在轿子里,撩了帘子深深地呼吸。
在轿子落地的时候他觉得心都揪起来了。晚风习习,吹在脸上却是生疼的凛冽。
就在她踟蹰许久,鼓足了勇气想要叩门时,一个姣好的少女声色在身旁响起:
“淑妃安。”
那是个陌生的面孔,约莫十九岁上下,圆髻上插着样式朴素的金簪。
林媛微愣,片刻后才记起只有皇女和皇后才能佩戴九尾凤的簪子。她面容平静,淡淡地伸手道:“长帝姬,多年不见。女大十八变,本宫差点认不出来。”
扇玉端然微笑:“是呢,已经七年多了,很多京城的夫人们都说快不认得儿臣了。儿臣方才去庙中祈福,刚刚回府路过这里。看到淑母妃一切安好,儿臣就不担心了。”她说话时,面颊上有若隐若现的刀痕,随着她一颦一笑显现出来。
林媛道:“帝姬现在是身份贵重的人了,还对我行礼如仪,我应该感动才是。”又打量她的面颊道:“帝姬这些年在云州城里,虽然守寡,然而以虎符号令冯怀恩一众西梁武将、扶持吴王,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怕是并不似传言中那般清苦可怜。帝姬脸上又是怎么了?是拓跋凌几个庶弟冒犯了么?”
提及脸上伤痕,扇玉却并没有一丝尴尬,如常笑道:“并不是。我夫君年少病逝,我心中不舍,故而在面上刻他名字。”说着看一眼书房中的烛火,道:“母妃快进去吧,皇上已经在等了。”
拓跋弘一直在书房里。他伤势渐渐痊愈,如今已能够行走。御医叮嘱他要卧床百日静养的,不过随军奔波下来他不好意思叫人抬着,也不能撩开政事不管。
林媛进去时他靠着软塌打瞌睡。林媛在地下站着不敢擅动,等了半个时辰脚都痛了,拓跋弘方摸一把眼睛,坐起来道:“你来了?去给朕拿水。”
林媛捧了茶盏奉上,一如这些年服侍他的样子。
拓跋弘接过来一口气喝了很多。自从受伤后他时常觉得渴,还嫌茶水味苦,只爱喝白水了。
林媛默然立着。他抬头看一眼林媛,又指使她去磨墨。
于是这一晚上,林媛都在书房里伺候着,端茶递水翻折子,好久没伺候过人还觉得手酸了。皇帝并不肯和她闲话,十分专注地埋头在奏报和折子里。
这么一直忙到子时,外头漆黑不见五指,皇帝终于撩开笔命令她去拿盥洗的盆子。林媛依言端了东西来服侍,屋子里的三十六盏烛火吹得只剩三盏,而且一个宫女都没有。
备注【1】:很显然,东宫太子受人陷害。张开山本是忠臣,在一系列误会中被皇帝认定为谋反。
这个情节看似不可思议、脱离实际,小樱写的时候也再三犹豫,但终于决定就这么写下去。
取材唐朝史实:唐玄宗的宠妃武惠妃为了扶持亲生儿子寿王上位,设计构陷太子李瑛、太子妃之兄薛锈以及另外两位皇子。她派人去召三王入宫,说是宫中有贼,想请他们帮忙,而他们也答应了。惠妃接着又告诉玄宗:“太子跟二王要谋反了!他们穿铁甲进宫了!”玄宗派人察看,果真如此,便找宰相李林甫(武惠妃党羽)商议。李林甫说:“这是陛下的家务事,不是臣等应该干预的。”玄宗便下定决心,废三王为庶人。不久,三位庶人皆遇害,天下人都为他们感到冤枉。
自从陷害了太子等人之后,武惠妃害了疑心病,屡次看到他们的鬼魂,竟一病不起。请巫师在夜里作法、为他们改葬,甚至用处死的人来陪葬,各种办法都用尽了,可全都没用。最后,还是被自己吓死了,年仅38岁。
惠妃死后,玄宗追赠她皇后之位,谥曰贞顺皇后,葬于敬陵,并立庙祭祀。然其谋害三王之事人尽皆知,乾元年间,被唐肃宗废去一切皇后祠享。
小樱对这一段历史着迷不已,今天终于完成心愿,将它用自己的方式写出来。
太子李瑛生母是丽妃,娼妓出身,算是个传奇。武惠妃是武则天的后人,武家的女人个个是神话,缔造了那个年代非常人能理解的混乱。惠妃一次杀三王,比起武则天几个儿子轮流当皇帝最后废了儿子自己当皇帝……那都不算事。至于惠妃的儿子寿王,恩,他就是杨贵妃的原配老公。杨贵妃是在武惠妃死后才嫁给李隆基的。啊哈,真是令人着迷的历史啊……
☆、第二十九章 攻夏
从前侍寝时多是这样的架势,此时林媛心境不复从前,只是静静地垂头为皇帝净面。她心里清楚,拓跋弘不可能只因为贪恋她的美色和顾及旧日情分,就赦免了她谋反大罪。今儿就算侍寝,也不可能过了今夜就能做回从前的淑妃。
不过最后把烛火都吹了的时候,外头有宫人来报,说珍妃娘娘看皇帝忙碌一晚上没吃东西,送了夜宵过来。
林媛起身道:“臣妾该告退了,让珍妃侍奉皇上吧。”
拓跋弘挑眉看她。她只好又道:“臣妾是罪妇,按理没有资格留在皇上身边的。”
“无妨,朕都没有指责你,你计较什么?”拓跋弘沉声道:“你既然愿意回去,那就回吧。明日祭祖大典,你别忘了佩戴上那套玉饰。”
回屋子的时候还是原来的那些侍从们接的她。初雪倒是给放回来了,说是淑妃需要个贴心的人伺候。初雪看样子也没受折磨,就是双手上长茧子了,她无奈地道:“娘娘不知道从军的苦,我被分到火头军里去和一群婆娘一块儿负责伙食,每天劈柴烧水……唉,真是过惯了宫里的富贵日子了。”
又悄无声地问林媛道:“皇上竟然肯见您了?皇上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想头?”
“我哪里知道。”林媛闷声道:“我看了皇上赏下来的首饰,没有七尾凤凰……”
正一品妃位戴的就是七尾凤。皇帝赏赐下寻常首饰,或许就并没有真正将她看做淑妃。
“无妨,就算是最坏的结果……”林媛轻声叹气:“我并非没有底牌。”
***
第二日林媛很早就被礼乐吵醒。
继而被拖起来梳洗更衣,匆匆吃过早膳被带了出去。帝王征战途中祭祖并不鲜见,尤其对于拓跋弘来说——他御驾亲征激励士气,两年下来,不仅夺回了被匈奴侵占的幽蓟十六州,还将战线推进千里,率军深入匈奴国境攻打大角峪。耀眼的功绩当然要向祖宗禀报。
林媛自知身份,虽顶着淑妃名头,被扣上个谋反的帽子如今就是苟活罢了。她由御前宫人引着至宗祠,前头乌泱泱一片人,天坛上头站着皇室贵族,林媛隔得远看不太清楚。
云州城不比京里,不过因着历任西梁王都是出身皇族,府中才有资格修建拓跋宗祠。占地排场当然没法子跟皇宫比,皇帝若真把礼部尚书请过来,将祭祖的仪仗按部就班地排开,那宗祠里头站都站不下脚了。
左右是“征战途中”,拓跋弘性子爽朗,就率领众人在天坛祭祖,权当这地方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沙场。京中祭祖的那套礼乐显然带不过来——那一百二十座编钟就肯定扛不过来。倒是号角和鼓声震天响。
拓跋弘独自一人站在庙前,焚香祷告,跪拜行礼。珍妃得宠却不是正室,站在怀恪长帝姬身侧。随后才是皇族之外的文臣武将。林媛没敢往前走,更不敢探头探脑地四处张望,木偶一样随着御前侍卫的安排。她连皇帝的影子都难看到,不知自己站得有多远。
“大秦开国,凡二百九十一年……”拓跋弘亲自念诵祷文,在先皇牌位下虔诚焚香:“今日征伐三国,还父皇遗愿……”
的确,先皇的遗憾之一就是边境不宁,匈奴求和后总还是不安分,果然十年之后战乱又起。拓跋弘这人也是脸皮比城墙厚,每次祭祖都要跟他爹禀告大事小事,末了还加上一句“儿子把事情办好了您老安息吧”。他爹能安息才有鬼呢,心爱的女人被昭德太后赐死了,宝贝儿子被拓跋弘当反贼处死,最后他谋权篡位坐上皇位。
真不怕他爹从皇陵里跳出来啊!
随后的献祭之仪很是血腥,战乱中自然是活人祭,上百个有爵位的匈奴将领从北塞被活捉了,一路拉到秦国境内,此时便被当众处死。武士们将战俘鲜血浇灌在庙堂之前的松柏下头,拓跋弘宣昭道:“三国归秦,天命之所属。今三军盛势,宜乘胜征讨旧夏。”
在列祖列宗面前,皇帝宣布了要挥兵西行,攻打旧夏的雄心壮志。
林媛心头发紧。东宫与淑妃谋反,这个时候皇帝并不急着赶回京城,而是只派遣了几万心腹兵马回京压制局面。
现在的京城里头,大半是京城守军以及上官一族的势力。
上官越犯风湿病后不肯上战场,上官一族的武将们此时多半守在京城。其驭下的亲信兵卒当年跟随上官越从前线撤下来,几年来亦不曾往北边走,一直被派遣驻守潼关的。后来出了东宫谋反的事,皇帝将这群人都抽调回京城守着。
拓跋弘如此做,自是信任上官氏的意思。
也不知京城中的太子如何了。皇帝找了个拙劣的借口逼太子退位,并命令赵王监国。然而他始终不曾将“谋反”这桩大案公之于众,亦不曾给予东宫母子真正的处罚。就连淑妃林媛也没受过苛待。
不单林媛觉着慌乱,更多的人怕是比林媛还慌。
***
林媛没有想到,北上行军来得这样快。就在祭祖之后的第二日,三军整装待发,听从皇帝号令挥兵北上。
林媛早已不得皇帝信任,并不能及早获知帝王心思。她被拓跋弘带着跟随大军一块儿走,数日之后才得知,是旧夏境内出了乱子,秦军这才趁势攻伐。
蒙古人在夏国捞了不少好处,这些年与秦国分庭抗礼,为了争抢这块肥肉,派遣了数十万的重兵镇守旧夏的城池。乾武十九年时敬文太后政变,触动了蒙古贵族的利益。就在两月之前,乾武二十年三月,驻守在夏国境内的东桓、闽越两个部落歃血为盟,谋逆意欲推翻敬文。
蒙古自古以来尊卑森严,女人当权闻所未闻,东桓等甫一挑头便有大批官吏贵族追随,蒙古各地都爆发起义。
蒙古大部族本就握着重权,几天下来就纷纷自立为王,情势十分危急。敬文太后急急命令镇压。
蒙古内乱,拓跋弘自然大喜,忙不迭传令往西边夏国打去。若等温庄压制动乱喘过气来,可就再难找这么好的时机了。
大军出得秦国国境时已是六月中旬。拓跋弘肩膀那儿留下一道可怖的伤疤,倒总算是活蹦乱跳地能骑马了。六月份的北地终于不再严寒,然而夏国这地界,深处内陆,比起匈奴来风沙一点不逊,闷热干燥更是让人难受。
越往里头走天气越闷。那是一种很要命的感觉,林媛上辈子经历过——乌鲁木齐可是号称四大火炉之一。
好在秦国人是去打家劫舍的,一路上心情好。那群倒霉的京城守军被皇帝赶回去了,匈奴大角峪那儿还留了吴王一众,跟在皇帝身边的护驾军士不过十几万之数,往夏国里头攻自是不够看的。拓跋弘遂又传书吴王,命令他和冯怀恩、洛容真几人率军回援,同样往西边来。
大角峪那真是个难啃到泪流满面的骨头,冯怀恩这一众人有勇有谋,几个武将又是久经沙场的,啃了几月竟是损兵折将毫无进展。拓跋弘看这局势,深知硬拼不是办法,也只好将他们传召回来一块儿往夏国去。
刚出了秦国,他们遇上了第一波敌袭。林媛混在皇帝身边,睁着眼睛盯了半日才认出来这波人是东桓部族。
都是些散兵游勇,皇帝挥挥手给碾过去。随后遇上的第二波、第三波……场面乱得一塌糊涂,蒙古各部族内讧太严重,甚至秦军隔老远刚准备冲锋,就发现山底下一大片的敌军自个儿打起来了。六月十五这天夜里,秦军刚攻下一座小镇,圣驾稍作歇息,结果竟有东桓部族的使者前来求见,说要与秦国结盟一同对抗蒙古太后。
拓跋弘满头黑线,那边珍妃当场揪着对方送过来的两个和亲贵女打作一团。
秦军继续往西平府的方向走。
西平府如今是楚将军在守——楚达开死后,他几个嫡子嫡女都没能出息起来,最寄予厚望的楚华裳早在宫里死得骨头都不剩。好在他兄弟那一房子承父业,大侄子楚世荣领了军功又受皇帝赏识。皇帝感念楚达开的功绩,想着他是死在西平府的城墙下头的,就干脆把西平府一块肥肉赏给楚世荣。
不过秦国和蒙古掐架严重,西平府被秦国得了,其东边、南边的几个大城和关口,要么是争议地,要么是蒙古人在守。
秦国这一遭就准备着将这些地方全收拢了。
六月二十八日,蒙古军大举来袭。
凡是人多势众的,自然是敬文太后党羽。拓跋弘不料到对方会来得这么快,且是数十万的精兵,很是难应付。
彼时吴王他们还在匈奴那儿,匈奴和旧夏国都少说离得有千里远,又是在别国的地盘上跋涉,一路阻碍重重。估摸着他们想爬到圣驾这儿,没一个多月跑不了。拓跋弘本指望着他们过来应援壮势,可温庄那边来得太快,倒是指望不上了。
好在拓跋弘不是那种从没上过战场的富贵君,他二十岁就杀退过匈奴,行军谨慎,跟在圣驾周围的亲兵不能说拿下旧夏,至少能保个平安。
他如今四十了,不复当年意气风发,骨子里的血气却是不曾消弭的。他趁蒙古军初来,还未翻过祁连山山头,命令大军从北边绕行包围蒙古人。
这一仗秦军打得有底气,东边有援军,就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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