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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摇-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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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姐,”黛容垂泪,“是我的错,王妈妈说她从前在祖母面前得脸,又有王姨娘这个侄女,我怕你顾忌她们,就,就不帮我了。”
“你放心,我还不至于怕一个姨娘,况且王姨娘是从奴才堆里上来的我们都知道,却不曾知道她还有个姑姑在府里做事,既然大家都不认识这个王妈妈,可见她不是个得脸的,说什么在祖母跟前做过事,恐怕都是她胡诌吹牛的。”
“可是,姐姐你把她赶出府去了,她要是闹起来怎么办?”黛容担忧道。
映容一笑,“这个你不必担心,即便她真有几分脸面闹到祖母面前,祖母也不会为着个刁奴为难自己的亲孙女的。”
黛容舒出口气,映容拍拍她肩膀,缓声道:“黛容,其实你大可不必瞒着我,以诚待人方可万事成。”
“二姐姐,我知道了。”黛容点头。
映容道:“那你进屋吧,我就先回了。”
看着映容的背影,黛容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是喜是悲,千回百转。
她也不愿哀求与人,也不愿活的这么艰难,可人呐,不低头不行,不认命不行!
映容是嫡出女,万千宠爱于一身,有赵氏保驾护航,有外祖家撑腰立威,映容说一句顶她说十句有用。
可她什么都没有,母亲是婢女出身,既无外祖相护,也无田产陪嫁傍身,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便如同无根的树,站都站不稳,便是想惩治个奴仆都不能自己作主,实在是有心无力。
黛容咬唇,她实在不知该怎么办?
慧容有外祖高家,有前高氏夫人留下的大笔陪嫁,有老夫人的疼爱怜惜,碧容也有一个得宠的姨娘。
她是什么都没有的,还得想法子护姨娘周全,可是这日子不能总这么过下去,二姐姐能帮她一次,却不能帮她一辈子,往后各种繁复之事,总不能事事去求人。
黛容叹气,脑中思绪纷杂,脚步虚浮的进了屋子里,刚进门,便被苏姨娘一把拉过去。
“你要死,你要死,谁叫你把二姑娘叫过来的。”苏姨娘一边哭一边打黛容,“跟你说了多少回了,你干吗非要挑是非?”
“姨娘,”黛容突然发火推开苏姨娘,“我不把二姐姐叫过来,难道跟你一样,只会躲在屋子里哭吗?我是府里的四小姐啊,凭什么我就得任人欺负呢?”
“你又在说什么疯话,你要比,要出头,可你拿什么跟她们比呢?”苏姨娘无力道:“咱们什么都没有啊,闺女,我只望着你好好长大,嫁一个好人家便是了,莫想那些有的没的,只怕心有天高命有纸薄。”
黛容苦笑,“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争不过柳姨娘她们了,一辈子就这么几十年,您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我可不想就这么混过去。”
第十一章
王妈妈跟江妈妈两个从管事处回来,收拾完包袱,哭哭啼啼的回家去了,路上还不忘颠颠钱袋里的银子。
江妈妈心里既是难受又是害怕,她男人在外院做个小管事,要是知道她在内院里惹了主家不快,肯定又是一顿好打。
不过虽是打发她回去了,总归还领了些银钱,这钱还不少呢,留着养老傍身都是够的。
江妈妈一边算着银钱一边抽抽嗒嗒的哭,王妈妈可就没那么容易满足了,她也哭,气恼自己被赶了出去,但她还有几个门路可走,想着过几天等风头过去了,让她侄女王姨娘给行个方便,再给她寻摸个好差事。
王妈妈横着眼,心思也活泛起来,如今看她是落了下风倒了霉,可谁知道以后呢,风水轮流转!
那二姑娘不过是个丫头片子罢了,能成什么事,还有那个四姑娘,人小心眼大,忒坏!
等她寻几个生子偏方过来,让王姨娘生个儿子出来,这偌大伯府全是她侄孙子的,那几个赔钱货,该嫁的嫁,该滚的滚!
王妈妈自个在心里盘算着,只觉得王姨娘肚子已经揣了个金蛋似的儿子,又觉得自己往后是伯府的姑太太了,也要学着老夫人的样子享起富贵来。
王妈妈一路胡思乱想着,进了家门,不急着见男人和儿子,东西一撂就出了门往娘家去了。
上了王家先找哥哥哭一通,说自己如何委屈如何受罪,哭完了又叮嘱哥哥嫂子替她再谋个差事做。
王姨娘的爹是个疼妹子的,心疼王妈妈受了气,拍着胸脯满口答应下来,说要进府里找王姨娘说这事。
王妈妈听了自然高兴,吃完晚饭,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嫂子自是不乐意的,谁愿意为了小姑子找闺女的不快活。
洗着碗的时候就忍不住开口问了,“你真要找四儿去?”
四儿是王姨娘的名字,家里孩子多,因着她行四,便随意取了个名叫王四儿。
王老爹躺在炕上抽旱烟,“那肯定是要去的,我亲妹子托的事能不办嘛?”
王老娘听了哼一声,手里的碗筷摔摔打打,“你妹子说话比玉皇大帝还管用,你管你妹子,就不管你闺女了,那伯府岂是个安生地方?四儿在那待着本就艰难,你们帮不了她也就算了,还尽想着沾她的光揩她的油。”
王老爹砰一下摔了烟管子,“去去去,洗你的碗去,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叽叽歪歪的,你还想做爷们的主不成?。”
王老娘别过头去,低声嘟囔,“天天都是你妹子,跟你妹子过去吧。”
王妈妈回了自己家,可心里到底有些放不下心来,她又急性子,心里想着事根本坐不住,三天两头的回娘家,催命似的催王老爹。
王老爹叫她两下一哭,也没招了,挑了个大清早,换了身干净衣服往昌顺伯府过去。
他不敢走大门,走的是后门,揣着手躬着腰跟门房小厮说,“烦请小哥上里头通报一声,我是你们王姨娘的爹,我来瞧我闺女的。”
门房听说是王姨娘的爹,也好声好气的搬个凳子叫他坐,坐了没一会,王姨娘院里的丫鬟过来接他,王老爹乐的拍腿,“瞧见没,那是我闺女的丫鬟,我闺女叫人来接我了。”
小厮陪着应合了两句,“瞧着是呢!”
丫鬟可没什么好脸色,这王老爹一来准没好事,不是要吃要喝就是要银钱,这回肯定是为了王妈妈那事来的,又是个折腾人的事。
唉,这王老爹和王妈妈二人对她们来说简直比煞星还煞星!
丫鬟皮笑肉不笑,“您跟我过去吧!”
王老爹一脸满足得意的神情,自觉姑娘争气,嫁进了大户人家,连带着他都能沾点光,出入还有丫鬟引着。
从后门进了内院,七拐八绕的到了王姨娘的院子里,王老爹热泪盈眶的喊了一声,“四儿啊,爹来看你了。”
王姨娘从内室走出来,依旧是年轻俊俏的样子,只是眼睛有些疲倦无神,见着王老爹却连个好脸色都摆不出来,甩甩帕子道:“您这回又是来要什么的?”
王老爹脸色一哂,尴尬道:“我,我这不是想来看看你嘛!”
话未说完,便被王姨娘打断,“噢,我晓得了,您是为着姑姑的事来的吧,那我得跟您说清楚了,这事我可没法子。”
“你这,你这说的叫什么话。”
“那我有什么办法,她这回犯的事不小,奴大欺主,欺压苏姨娘母女,还得罪了二姑娘,那二姑娘可是夫人唯一的女儿,心肝宝贝似的护着呢,况且这事连老夫人都知道了,还说府里规矩不严,要严加约束奴仆,你说我能怎么做?我还怕她连累我呢!”
王老爹长叹口气,不忿道:“我又没让你找你们夫人吵嘴干架去,我是说,能不能再给你姑姑寻摸个好差事,府里要是不能待了,就给她安排在庄子上铺子上嘛!”
王姨娘气急反笑,“唉呦喂,您说的倒是容易,我又没有庄子铺子,上哪给她安排去?是给她安排到老夫人的庄子去,还是给安排到夫人的庄子去?”
王姨娘半恼半讽道:“您要是现在给我个大庄子大铺子傍身,别说把姑姑安排进去了,我连她男人儿子都能一道安排进去,可我屁都没有,也就光在这空口白话干过瘾了!”
王老爹被怼的哑口无言,沉默半晌,又道:“说起来这事还是怪你,要是你当时把你姑姑放在自己院里,哪有这么多是非。”
王姨娘气的呼吸都不稳了,“我把她放我院里?我是疯了不成?就她那好吃懒做的样子,放到我跟前来碍我的眼吗?”
王老爹嗫嚅道:“你,你当初能进伯府还是多亏了你姑姑呢,要不然你哪有机会伺候伯爷,哪能过上今天的富贵日子,四儿,做人不能忘本,你可不能自己过了好日子就不管家里了。”
王姨娘讥诮道:“呦,我谢谢您,我谢谢您把我卖进来做丫鬟,要不然我哪有机会给人家做小呢是吧?我给人家做丫鬟做姨娘我多体面呐,哥哥娶媳妇我贴钱,姐姐出嫁我贴钱,家里各个死缠着我要钱,我可真是有面子!我这日子过的可真是好!”
王姨娘真是恨急了家里,家里四个孩子,从小她吃的最差穿的最破,缺了钱也只卖她做丫鬟,用她的卖身钱养哥哥姐姐,如今看她在伯府做姨娘,手里有几个钱了,便一个个巴上来吸她的血。
王老爹被她说的涨红了脸,这一桩事没谈拢,父女两个不欢而散。
*
经华香榭一事过后,映容的威势算是立起来了,谁都知道这个看起来温柔斯文的二姑娘不是个好惹的。
赵氏自是觉得映容做的好,她素日里并不知道华香榭有这样的混帐奴才,以至于让苏姨娘母女受了欺凌,如今映容出头,也是为了护她的名声,毕竟后院不宁,乃是主母失责。
老夫人也有耳闻,面上虽未说什么,不过心里还是对映容赞赏几分的,干脆果决,行事利落,这才当得起高门贵女的气势。
余家的女儿,将来是要做嫡妻主母掌家中诸事的,万不能扭扭捏捏柔柔弱弱拿不出手。
说实在的,从前她未曾对这个孙女上过太多心,她最疼惜的是慧容。
慧容是第一个孙辈,又生母早亡,老夫人一向对她格外疼爱,慧容自己也是活泼明朗,嘴甜讨巧,这般长久承欢膝下,人心都是肉长的,难免不向着她偏过去。
而且映容一直以来的性子,都不是老夫人喜欢的那一种,吟诗作画,伤春悲秋,老夫人是战场上走过来的女人,最是见不得这种矫作样子,因此对映容的态度总是淡淡的。
不过如今倒是对映容有几分改观了,到底是余家的女儿,传承着老候爷的血脉,还算是禁的住事。
第十二章
王妈妈和江妈妈走后,赵氏又给华香榭拨了两个人过来,都是年轻的小姑娘,规规矩矩的,也懂事,教导一番过后各个活计都能上手,虽没那么经验老道,不过慢慢教起来也就好了,总比养几个摆谱的祖宗好。
黛容在屋里读书,字儿是看在眼里,却进不去心里,一张张这么翻过去,眼睛都看累了,脑子里却是什么都没记住。
黛容把书搁在桌上,合起眼凝神,静坐了一回,竟微微打起盹来了。
也就眯了半刻钟,便被掀帘子的声响惊醒,睁眼一看,是果春。
“姑娘,二姑娘那边来人叫咱们过去呢!”
黛容疑惑,“二姐姐找我?可说是什么事了?”
果春道:“二姑娘说要去小佛堂给老夫人请安呢,让您跟着一块去。”
黛容扶着椅子坐起来,二姐姐,这是,这是要帮持她呢!
许是觉得她无人依靠,想给她指条明路。
黛容急忙忙起身,“那我去换身干净衣裳,咱们赶紧的,别让二姐姐久等了。”
出了门,先往梧桐院去了。
梧桐院的大门口早有采萍和摘月等在那里,见了黛容,不把她往内室带,反倒一路引着她往小厨房去了。
映容正在小厨房里熬甜汤,五喜丸子汤,是用枣泥,芋泥,山药,玉米面,薏仁五样材料和面,切成小段,再揉搓成一个个小丸子,煮好了盛在冰瓷裂纹的碗里,再浇上半碗牛乳便成了。
黛容没见过这样的甜汤,又像甜汤又像点心,新奇的很!
映容煮完了汤,盛了两碗装进紫漆雕花食盒子里,对黛容笑道:“走吧!”
小佛堂位置偏僻,常年清冷,高门阔阶,进去便是一尊尊庄严肃穆的佛像,正堂立的大鼎里残香未灭,丝丝缕缕飘散。
黛容跟在映容后头,有些局促,这地方实在安静的很,进来就不敢出声说话了。
正堂是平日里老夫人礼佛上香时用的,起居的地方在内室。
映容带着黛容往内室去,见着老夫人先甜甜叫一句,“祖母!”
映容这几日算是把这个老太太的性子给摸了个透,看着不苟言笑,其实跟个老小孩一般,爱吃甜食,爱听小孩子们撒娇讨巧,慧容对撒娇这招便是百试不爽。
老夫人招手道:“你们俩怎么一块过来了?”
映容莞尔,“我说我要来看祖母,黛姐儿吵着一道过来呢!”
黛容抬眼,一脸愕然,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映容一巴掌把黛容拍到前面去,“黛姐儿说许久未见祖母,可想您了。”
黛容此刻才接收到映容的意思,忙道:“祖母安好。”
老夫人眉目微挑,“黛姐儿有心了,都过来吧。”
映容笑嘻嘻的把食盒子摆在桌上,“祖母尝尝,我做的呢!”
她今儿把黛容带过来,不为别的,只为让她能在老夫人这占个一席之地。
苏姨娘是没指望了,黛容想把日子过好,总得找个靠山。
也不是要老夫人多么疼爱黛容,这不太可能,老夫人和慧容的情分不是她们几个能比的。
只是希望老夫人能庇护黛容一二,保她周全。
老夫人的庇护,对映容来说或许只是锦上添花,但对黛容来说可就是雪中送炭了。
估计老夫人自己也看出来了,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映容献宝似的让老夫人尝尝甜汤,老夫人端起碗尝了一口,淡淡笑道:“这个式样的甜汤倒没怎么见过,难为你费心了。”
又意味不明的点评了句:“你呀,一向是个有心思的。”
映容听懂了也当没听懂,神色一派淡然,脸上的笑容纹丝不变。
黛容躲在映容后面,既不露脸也不说话,她倒是想说,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映容又亲切问道:“祖母可要听听佛经,不如让四妹妹给您读佛经吧?”
黛容手一抖,却听老夫人道:“那便读吧!”
黛容立马求救似的看向映容,映容看她一眼,眼神中意味深长。
黛容只好定定心神,拿起手边最近的一本《心经》开始读起来,刚读的时候有些紧张,磕磕巴巴的顺下去,满脸写着艰难,不过后面放松下来,越读越顺畅了。
黛容年纪小,嗓子脆,读起经来一个字是一个字的,听着很舒服,没有含含糊糊的难受劲儿。
一篇读下来,嗓子已经有些干哑,老夫人推了茶盏到她面前,“喝口茶润润。”
黛容双手捧过茶盏,小声道:“多谢祖母。”
“往后要是有空,便过来给我读经吧,慧容也常来,你可以过来同你慧姐姐作伴。”老夫人默了半晌,说出这么一句。
黛容一愣,旋即笑的眉弯眼弯,“好,那我往后常来陪祖母。”
映容与她对视一眼,相顾而笑。
老夫人笑而不语,姐妹相携,也是好事不是吗?
往后的日子里,黛容时常来到小佛堂,不是读佛经,就是伺候用饭,日日陪在老夫人身边欢声笑语逗她开心,又自己亲手做了好几双鞋子袜子送给老夫人,余文轩和赵氏,还给几个姐妹做了香囊,手帕,扇络子这样的小玩意儿。
映容感慨,这个小姑娘很聪慧,只要把她领上道,她自个便能把后头的路走好,九岁的年纪能想的面面俱到,也算是个不简单的了!
黛容在老夫人面前得脸,连带着华香榭的日子也好过不少,出了门那些管事们,管事媳妇们再不敢像从前那样不待见她们。
苏姨娘自己哭了好几场,既是高兴又是欣慰,天天念叨着,“我们黛姐儿要熬出头了,比姨娘有出息多了。”
以前最常去老夫人那里的是慧容,不过如今慧容见到黛容在那里陪着,倒也不曾嫉恨她夺了宠抢了老夫人的关心疼爱什么的。
黛容是几个姐妹里年级最小的,慧容对她一向宽厚,况且慧容本就是样样风光,对着这么个做小伏低的小妹妹,她并没有什么危机感。
要是此刻是映容这般大加讨好老夫人,慧容肯定气的发疯,不过黛容就不至于了,她不过求个倚仗罢了,日子都过的这般艰难,怎么也越不过慧容头上去,因此黛容在小佛堂和慧容相处的倒也十分不错。
唯一心生不满嚼舌根子的便是柳姨娘,她看着碧容闲暇的样子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张口就骂她,“小王八羔子,你还玩儿的下去呢,一点都不知道着急。”
这也难怪柳姨娘,她爹虽说是个秀才,但是柳姨娘自己是大字认不了几个的,又自幼在街市小巷混迹着长大,出口不过三句话,必能听出市侩粗俗话来。
碧容平白无故挨了顿骂,一头雾水问道:“姨娘又怎么了?”
“你那三个姐妹都快抱成团,单把你一个人撇开是几个意思?以后你也跟在她们后面,她们去哪你去哪,她们干嘛你干嘛,可不能把孝顺伶俐都让别人做光了。”
碧容哼一声,“我又不是闲得慌,为什么要跟在她们屁股后头转?”
“要不说你傻嘛,瞧瞧那个黛容,年纪小,心眼却不小,惯会讨好人,又去老夫人读佛经,又去做鞋子做袜子各个院送,你就不能学着点?论起绣活来,她那两下子哪比得上你?干什么让她一个人出风头”
碧容气的柳眉倒竖,“我是疯了不成,我这一手好绣活,便是绣贡品都足够了,你叫我给人家做鞋子去?可笑不可笑,难道我的绣活就是用来这么糟塌的?”
柳姨娘翻个白眼,“得,端着吧,你就端着吧。”又拍了桌子长叹口气,“唉呦,我怎么生了个这么蠢笨的女儿,精明脸蛋笨脑子。”
碧容听了心里不快活,反唇道:“姨娘在这跟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我就算是讨好这个讨好那个也管不了什么用,我要是有大姐姐二姐姐那般有势的外家,再有万贯的银钱傍身,我上哪都能挺个腰板子,我谁都不用讨好。”
碧容横了柳姨娘一眼,“姨娘就知道说我不上进,你少往你娘家贴钱,给我多存点嫁妆这就是对我最好的事了。”
柳姨娘淬她一声,“你还嫌弃起我来了?要不是我这个亲娘护着你,你能过这样的舒坦日子?吃的喝的用的,哪个不是好的?也该让你摊上苏姨娘那样的娘,让你过两天黛容的日子你就知道了。”
碧容撇撇嘴,“那又怎么样?大姐姐的亲娘都死绝乎儿了,她不照样趾高气扬的,她凭的是什么?凭的是她嫡女的身份,凭她外祖家,凭她娘给她留下的大笔嫁妆,她吃喝穿用哪个不比我好?姨娘你也就尽给我些没用的。”
这话说的柳姨娘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倒是想给,她给的了吗?
柳姨娘也实在是被碧容的话伤着了,半晌才默默说了句,“那我也没的办法,谁让我没投生在一个富贵之家呢,你要怪你就怪老天爷,让你投生在我肚子里,没让你投生在高夫人赵夫人肚子里。”
碧容刚刚是一时恼了,现下细想也起来觉得话说的不妥,又听柳姨娘语气不悦,只好一脸讪讪的低下头,都不敢看柳姨娘的脸。
第十三章
荀老夫人寿筵将至,赵氏连着几日都在准备贺礼,备的是一尊白玉观音,由一整块和田软玉打磨而成,通体莹白,触手生温,再添上两棵老山参并十二个大金寿桃,金寿桃颗颗有拳头大小,装在紫檀木雕花盒子里,外头罩一层大红织金福字绒布,用小螺钿扣上,封一道朱红宣纸,上书: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赵氏准备完这些,便往小佛堂给老夫人请安去了。
小佛堂里,老夫人正跪在蒲团上烧香,见着赵氏过来,便擦了擦手起身,赵氏忙上前去搀着老夫人,两人一道进了内室。
老夫人有些日子没见到余文轩了,问赵氏道:“文轩这几日怎么连个人影子都见不到?”
赵氏道:“他忙着呢,前些日子有公务没怎么回来,这几日又忙着在外头请人吃酒,想结交朋友呢!”
“结交朋友?他结交哪个?”老夫人皱眉。
“新任的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秦家的六公子,外头叫一声秦六爷的。”
老夫人脚步顿住,脸色已是极不好看了,“混帐东西,真是不长记性,本事一点没有,还这般不老实,那秦家分明就是靖宁侯那边的人,靖宁侯府又是外戚,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岂会少?叫他少同他们来往,省的惹火上身。”
老夫人摇摇头,长叹口气,“朝中看着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汹涌,那些大臣们各有各的心思,长公主也不过勉强掣肘罢了,再说还有个手握兵权的摄政王在那虎视眈眈呢,大邺的江山就跟一块肥肉似的,人人都盯着。朝里朝外瞬息万变的局面,就那蠢子的脑子,怕是被人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跟他说了许多回,莫要去沾惹是非,离那些人远一点,他就是不长记性,咱们家是怎么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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