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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觉城笳-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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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竟如此问我?难道我日日枯坐在城头,等的是旁人?”
程然诺微蹙眉头,一字字轻声说出口来,可她话音刚毕,身后却响起李临江近若咫尺的沉声,“也说不定等的是那个与你有婚约在身的马贼头子。”
“李临江,你,你竟……”程然诺大怒,她回身就欲挥动手中的蟒皮鞭子,却不料手臂忽被李临江一扯,她斜插于发间的蝴蝶步摇上的银穗流苏轻扫过额前,恍惚中她还未反应过来,“别生气,你的心意,我岂能不懂?”李临江说着,唇顷刻贴在了她的唇上。
那一刻起,她便决心此生非李临江不嫁。
她甚至将母亲生前的遗物赠予他。
“喏,你瞧,都是你弄坏了我的金壶,这串金壶可是我娘生前平阳公主所赐的,现在被你弄坏了,可要如何赔给我?”程然诺亦娇亦嗔地说。
面前的李临江浅浅一笑,已是魅然生辉,“这个赔给你可好?”他说着从腰间掏出一把精美无暇的匕首。
她爱李临江,她太爱他了,她甚至毫不犹豫拔出他送的匕首,她将匕首横于脖颈之上,“爹,你别过来,叫外面的守卫都走开,你若真心在意我这个女儿,就让我们远走高飞,我不会让二皇子知道,更不会牵连到你和姐姐!”
“然诺,你别这样,此刻他已经和二皇子回长安了,你跟他此生再无可能!”程慎言朝门外使了个眼色,躲在门外时刻准备扑上来的侍卫只得默默后退回去。
“不,女儿和他已定终身,他说过他绝不会负我,我要亲自去问个明白!”程然诺颤抖的声音清冷寒峻,她话音刚落,冲出屋子骑上外面早已备好的马匹,挥动手中的蟒皮鞭就扬长而去。
程慎言慌跨上马,朝程然诺的背影无力地大吼道:“程然诺!你敢去试试,你若去,为父就同你断绝关系!”
程慎言的马鞭用力打在马背上,他沧桑的喊声扩散在广阔的戈壁上,而灼日下的程然诺却已策马远去。
她不在乎这世间一切,她只想伴在李临江的身旁,旁人都道她为齐王刘闳痴迷,但却不知她的眼神从不曾落在刘闳身上,她总是那样静静地站着,视线穿过刘闳,落在他身后的李临江身上。纵然李临江总是伫立于暗影之中,但他那双灼灼如火的目光,他嘴角微微勾起的笑容,却无一不在时时刻刻牵动着她的心。
“然诺,然诺?”
一声声急切的呼唤响在耳畔,程然诺隐隐动了下手,只觉一双温暖的手忽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她能清楚的感觉到是他。
“危钰?危钰,是你吗?”程然诺挣扎着开口问。
四周仍是无边的黑暗,但那双温暖的手却将她握得更紧了,“是我,我就在这儿!”
“我看到了,前世杀我的其实是李临江,一直都是他,只是这一世他整了容我一直……”程然诺的话语忽然停了下来,她听着围在自己身旁几人沉寂的呼吸声,只觉心中一沉,忽轻声问道:“你,你们怎么不开灯?”
“然诺,你听我说,你当时被李洵撞得很厉害,所以……”危钰更加握紧程然诺的手,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所以我瞎了?”程然诺伸出颤抖的手,但指尖触到眼前所缠绕的绷带时,她如触电般惊声尖叫起来。
“然诺,你别担心,医生说只要你积极治疗,其实很快就能……”一旁的鄢灵均开口解释,但程然诺却不听,她最与众不同的地方莫过于自己有一双能看见别人前世的眼睛,她的事业刚刚步入正轨,她终于遇见了最爱的人,可却成了一个瞎子?
“然诺,你别哭,你眼睛上涂了药,医生说你不能流眼泪。”危钰猛地抱住不断哭喊的程然诺,她在他的怀中浑身不断颤抖着,她只觉这一切如晴天霹雳,轰然而至。
“我早该知道的,今天是立春,今天才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天,一切都是不能改变的,若是变了就要付出代价……”程然诺的整个身体都在不住的哆嗦,她早该知道的,世间一切皆是按着既定的轨迹行驶,她早该想到,若自己强行改变她和危钰惨死的命运,那她付出的代价便是一双眼睛。
“然诺,你别再胡思乱想了,现在全城都在通缉李洵,你需要好好休息,你现在绝对不能哭,你放心,只要经过二次手术,你的眼睛肯定能恢复的!”鄢灵均说着紧紧握住程然诺颤动的手。

第一百二十章

程然诺坐在病床上,危钰在一旁为她削水果,她忽然开口道:“别跟我妈说,也别跟雨寒姐说,她要跟程顽走了,我不想让她担心。”
危钰削苹果的手一顿,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嗓音,“放心吧,二次手术之前不会告诉她们。”
程然诺眼前依旧一片漆黑,她不敢哭,除了每日医生按部就班的换药,她只能干躺在床上打点滴。
“那条手链已经交给刘闳了吧?他们应该不会再怀疑你了吧?”程然诺躺在病床上轻声问,她看不见危钰的表情,只听他低低地嗯了一声。
电视里蓦地响起关于李洵的新闻报道,“一男子胆大包天居然在警局肇事逃逸,造成两人重伤,其中一名为女警官,目前……”节目中主持人的声音尚未说完,危钰却忽然调了台。
程然诺却是一惊,“两人?除了我,还有谁?”
“许杞。”病房门被推开,刘闳走了进来。
程然诺听到是刘闳的声音,不由坐直了身子,“她,怎么会……”
刘闳似乎放下一大束鲜花,程然诺能嗅到花淡淡的清香,“你的车子忽然冲进警局,李洵撞了你,他要开车逃跑的时候,许杞冲出去拦他,结果……”
程然诺胡乱摸索着,危钰连忙放下水果刀,赶忙紧握住她冰凉的双手,程然诺惶恐地说:“那,她怎么样了?”
“她也在这个医院里,前两天一直在昏迷,今天刚醒过来,身上多处骨折,估计至少需要卧床半年。”刘闳说罢,长叹了口气。
“那,那她……”程然诺紧握着危钰的手,张口结舌不知如何是好。
刘闳安慰程然诺道:“放心吧,我最近会一直在医院里照顾她,你保持好心情,好好手术,还等着你眼睛好了,赶紧喝你们的喜酒呢。”
程然诺连忙点了点头,“嗯,对了,莫黎的尸体找到了吗?”
“在李洵车子的后备箱里找到了,不过还没抓住他,他弃车逃了,不过估计还在市区,你们得多加小心,他肯定心里特别记恨你,因为你曝光了他杀害宋向冉和莫黎的事实,现在又肇事逃逸,我担心他会找机会报复你。”刘闳有些紧张地说。
“没事,我会24小时陪在她身边。”危钰说着更加握紧程然诺的手。
送走了刘闳,危钰同鄢灵均轮流在一旁照顾程然诺。
夜里鄢灵均回去了,程然诺睡了一整天,在她的眼中整个世界依旧是一团漆黑,分不出白昼和夜晚,她躺在床上却忽然笑了。
危钰很是奇怪,“笑什么?”
“其实这样有人伺候着也挺好的,虽然我看不见,但只要闻到你在这屋里,我就觉得很安心。”程然诺说着下意识,轻轻摸了下眼前的绷带。
正在一旁收拾程然诺衣物的危钰,不由好奇道:“闻到我?我有什么味道吗?”
“就是我上次说的呀,一种凉凉的,淡淡的,有点像薄荷,又有点像甘草,苦苦甜甜,我也形容不出来的味道。”程然诺说着,用力抽了两下鼻子,尽管医院内有着浓重的消毒水味,但她依旧能清晰地嗅到危钰身上那股甘苦芳冽之气。
危钰闻了闻自己的袖子,又嗅了下胸前,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何种味道,但程然诺却坚称道:“真的有,以前我以为是你房间里焚香的味道,现在才知道原来不是,就是你身上的味道,我看不见的时候更明显。”程然诺像个孩子似的伸出双臂,危钰笑着走了过来,程然诺紧紧抱住他,她将头埋在他的胸前,“这应该就是你独一无二的味道。”
危钰笑着揉了揉她的头,程然诺趴在他的胸前,声音有些不太清晰,“那年我掉进水里,救我的是你,对吗?”
危钰一怔,没有说话,但程然诺听到他略微沉重的喘息声,她仍旧紧紧搂着他不肯松手,她努力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又轻声问:“那个蝴蝶玉坠对你来说那么重要,当初为什么不是急着下水去找玉坠,而是要救我和刘闳?”
危钰轻轻抚摸着程然诺的发丝,“再重要的物件也不及生命重要,而且,”危钰顿了下,“我很庆幸,当初救了那个女孩,等于白捡了一个媳妇。”
“哎哎哎,什么白捡啊?不要胡说八道,人家说过的钻戒,超大钻戒有木有!”程然诺笑着依偎进危钰的怀中。
虽然她很担心手术,但她相信,只要有危钰在身边,她就会比任何人都要坚强。
纵有万种恐惧,可当真正进入手术室时,程然诺却是无比庆幸自己此时看不见一切,眼睛局部麻醉手术,她实在无法想象即使没有痛感,但看着一把把剪刀进入自己眼球会是何等可怕。
手术时间似乎很久,她虽看不见,但却能感觉到脸上湿湿的,不知是眼睛里流的泪还是血,每一样手术工具在她的眼睛上游走,她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好似有种在切人肉的感觉。
手术过后因麻药的作用,程然诺睡了很久,她醒来的时候听到鄢灵均似乎在同医生争吵,“什么叫不确定?要看她恢复的情况,她多久能看到东西也不确定吗?”
程然诺轻轻□□了一声,鄢灵均立刻住了口,慌忙紧张不已地凑了过来,“怎么样,疼不疼?”
“打了麻药没什么感觉,不过我怎么还看不见?”程然诺轻轻摸了下依旧缠着纱布的眼睛问。
鄢灵均吱吱呜呜好半晌,似乎在同旁边的危钰交流眼神,“额,那个手术嘛,肯定不可能做完立刻有效,你还得继续打吊针,再打几天就可以拆纱布了,毕竟也不是什么大手术嘛,不用担心。”
程然诺听鄢灵均话语有异,心中已猜出了大半,但嘴上并不说,她只是握着危钰的手,浅笑道:“是吗?”
事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顺利,程然诺手术几天后终于拆了纱布,但她眼前依旧朦胧一片,“还是看不清吗?”危钰伸手在程然诺的眼前来回摆动。
程然诺无奈地长叹了口气,“很模糊,感觉就是个重重叠叠的黑影。”
“没关系,一定很快能好的。”危钰嘴上安慰着,但他拿水果刀为程然诺削水果的手,却几次都险些滑落。
程然诺在医院躺的已灰心丧气,她无奈地对危钰道:“带我去看看许杞吧?整天这么躺着,都快憋屈死了。”
“好。”危钰放下水果刀,搀扶起床上的程然诺。
程然诺伸手摸着前方的黑暗,如同行走在地狱一般,四周有纷杂的脚步声,孩子的啼哭声,病患与家属的说话声……但程然诺并不觉可怕,危钰始终紧紧搂着她的肩膀,而他给的各种提示,几乎能帮她想象出真实的世界,“前面有个台阶,等快到了我让你抬脚你再抬脚,右边有两个小孩子在走廊上打闹,你小心一点。”在危钰的提示下,程然诺觉得自己似乎与正常人无异。
“外面的阳光好暖啊。”程然诺抬起头来,感受着温暖的阳光照在自己的脸上,她隐隐感到模糊的视线中央似有一片明亮的光晕,却又忽然被阴影所遮挡,程然诺伸手去摸,却发现是危钰的手挡在了自己面前。
“医生说你的眼睛暂时不能受刺激,尽量不要直视太阳。”危钰的手像一把小伞挡在程然诺的面前。
“好吧,不过阳光真的好暖,感觉像快要入夏了一样,好像每年春天和秋天都特别短,过完了冬天就直接进入夏天了。”程然诺伸出手,感受着阳光穿过指缝,有种奇妙的微暖。
程然诺在危钰的陪伴下,终于到了许杞的病房,程然诺伸出手往前胡乱摸索着,却听见许杞讥讽的笑声,“怎么,瞎啦?”
程然诺笑了,反口讽刺道:“你不也瘫了。”
许杞噘嘴道:“我又不是好不了。”
“一样啊,我也很快会好的。”
危钰拉了一把椅子,扶着程然诺坐了上去。
程然诺倒是颇有些好奇地说:“好想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是不是浑身缠得跟木乃伊一样,腿和胳膊都被挂得老高。”
许杞噗嗤一下笑了,“幸好你现在看不见,不然你肯定该失望了。”
程然诺的唇畔浮起一丝浅笑,危钰走了出去,关上病房门,他站在门外隔着玻璃不时望向屋内。
许杞见危钰出去,方嬉笑道:“我记得第一次看见活的你,就是在拍卖会上,你说危专家是你男朋友。”
程然诺咯咯笑了,她虽看不见许杞,但却下意识朝她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什么叫活的我?”
许杞的声音突然低了,“在国外读书的时候,都是在刘闳的电脑和手机里看你的照片,后来终于见到了你本人,真是一见不如百闻啊。”
程然诺不由笑了,“是不是本人比照片上看起来还要高?”
许杞没有说话,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轻叹,“我以前真的很讨厌你,”说到这里许杞自己却是不由一笑,“当然,现在我也不喜欢你。”
“可为了帮我,你却被李洵撞的……”程然诺的话戛然而止。
许杞冷笑一声,“少来,虽然我是文职人员,可我好歹也是人民警察,不是帮你,是理所应当这么做。只可惜李洵现在还没有抓到,一个闯进警局肇事逃逸的杀人犯,居然还能逃了,说起来真是丢脸。”
“没事,迟早会抓到他的。”程然诺低下头轻声道。
“他当然迟早会被抓住,而我跟刘闳也是迟早要完了的。”许杞的声音低不可闻。
程然诺一惊,慌问道:“为什么?”
许杞凄冷一笑,“我以前以为你是我跟刘闳之间唯一的障碍,我那么爱他,可他的眼里从来没有我,至少出车祸的那天,你躺在车里流了满脸的血,而我躺在血泊里一动不动,我当时就在想,如果刘闳先去救你,那我们真的完了,如果他先来救我,那我们或许还能继续走下去。”
程然诺只记得当时车尾被李洵的车子狠狠撞击,当时她车子的车头猛地撞在了墙上,程然诺整个人跌向了车子的前挡风玻璃,在昏厥之中早已无知无觉,并不知后续所发生的一切,因而不由疑惑道:“结果他?”
许杞冷冷地笑了,“刘闳谁都没救,当时就绕过躺在血里的我,冲出去追李洵了。”
程然诺听到许杞的话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只惊得坐在原处纹丝不动,却听见许杞发出一声冷笑,笑得凄凉而冷然,“那时候我终于明白,刘闳不爱你,也不爱我,就算我站在他身边,我跟他之间也隔着千山万水。”
“刘闳或许还没有遇见那个能让他奋不顾身的女孩,而你也值得更好的。”程然诺朝许杞的方向笑道。
许杞发出爽朗的笑声,“我算是看明白了,刘闳这辈子都不会找到比我更好的了,不过我这么漂亮这么优秀,肯定能找个比他好一万倍的!”许杞随即望了望门口的危钰,他站在玻璃门外,不时担心地望向程然诺的方向,“他呢,是值得你奋不顾身的那个人吗?”
程然诺的嘴角勾起一丝幸福的微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夜里程然诺躺在病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危钰坐起来问她,她只摇头道:“没事,可能白天睡多了,不困,要不然你给我倒点水吧,我渴了。”
危钰二话不说,翻身起床为程然诺倒水,但他拎了下暖水瓶,水壶内竟是空的。
“你等我一下,我出去打点热水。”危钰俯身在程然诺的发丝上轻轻一吻,程然诺依偎在被窝里点了点头。
危钰刚一出去,病房门就被推开了,程然诺望向门口处颀长的黑影,浅笑道:“不会是忘拿暖瓶了吧?”
对方没有说话,脚步落在地上如踩在棉花上一般悄无声息,程然诺伸出手胡乱朝前摸着,“危钰?危钰,是你吗?”
程然诺感觉对方近在咫尺,她想要去摸危钰,但对方却突然往后一退,程然诺身子前倾,一下扑了个空,径直从病床上摔了下来,她胡乱伸手朝病床旁的桌子上摸索着,一盘苹果在她的试探中滚落在地板上,“危钰?你在哪儿?我看不见,我好怕,你快过来!”
对方脚步一滞,果然扶起坐在地上的她,程然诺摸到他的手,终于安心地笑道:“好黑啊,我什么也看不见,你可千万别离我太远了。”
对方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扶起程然诺朝病房外走去,程然诺在他的搀扶下,一路清浅地笑道:“你要带我去哪儿啊,该不会是要给我惊喜吧?”
他搂紧程然诺,似乎是上了电梯,程然诺听到电梯关门的声音,随着电梯的缓缓上升,程然诺紧紧握住他冰冷的手,“咱们去哪儿啊?我好怕。”
他伸出手轻轻在程然诺的手背上拍了拍,示意她放心,程然诺不再多言语,只跟着他摸索着出了电梯,在昏暗的夜色里,他打开一扇沉重的铁门,门外冷风瞬间呼啸而来。
程然诺没有去掠刮乱的发丝,只继续紧拉着他的手臂,一手在空中胡乱摸着,“哦,我知道啦,你是想带我溜出去玩?小心被护士知道了,又要挨骂呢。”程然诺嘻嘻地笑着轻轻依偎在他的怀中。
外面的风刮得很大,他一直牵着程然诺的手不断往前走,似乎有一处极高的台阶,他抬起程然诺的手,要她上去,但程然诺却忽然顿住了脚步,她挥手示意他靠近。
他将耳朵凑近程然诺的唇边,却听程然诺口中吐出温热的气息,“今晚的月亮和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亮。”
对方一惊,但只觉腹部一阵冰冷的刺痛,他低头去看,程然诺手中竟握着一把水果刀,而刀的利刃竟已插入了他的腹中。
“来人啊,救命啊!”程然诺精准地直奔向那扇大铁门,她穿过铁门,猛地一个反锁,径直对着黑暗的楼道里疯狂大喊救命。
铁门外传来男子虚弱而愤怒的声音,“程然诺,你不是瞎了吗?”
程然诺挡在门口,浑身都在不住地颤抖,“可我今天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程然诺想到方才在病房内,危钰出去了,室内关着门很是昏暗,当一个又高又瘦的黑影走进来时,她虽看不清对方的容貌,但她却能嗅得出他身上没有危钰那股淡淡的甘苦芳冽之气。
待他走近之时,程然诺吓得一个踉跄从床上摔了下来,门外走廊上晕黄的灯光透过病房门玻璃射进来,那样近的距离,她分明能看清他的五官轮廓,竟是李洵。
她一时吓到了极点,她怕李洵手里有武器,她不敢发出声,只得佯装仍旧看不见,她故意装作摸黑不小心打翻桌上的水果盘,悄然将那柄落在地板上的水果刀塞进病号服宽大的口袋内。
“程然诺,你这个贱人,要不是你……”李洵在铁门外挣扎着试图不断踹门,但腹部却不断有鲜血汩汩地涌出,他逐渐没了力气,鲜血顺着水果刀从腹中不断往外流,他捂着肚子靠在铁门外,从咬牙切齿的怒骂逐渐变成低低的□□。
“喂喂喂,你不会死了吧?来人啊,救命啊!”程然诺继续大声喊叫着,她又担心外面的李洵,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程然诺听外面始终没有人回应,她尝试着想要打开铁门,却听身后传来危钰的喊声,“然诺!”
“怎么办,我刚捅了李洵一刀,不知道他会不会死!”程然诺吓得浑身都在不断颤抖,危钰一把紧紧拥抱住她,不断安慰道:“没事,没事。”
危钰身后涌出一大群的保安,成群的安保人员打开铁门,将躺在血泊中的李洵抬了出来。
程然诺的唇在不停的颤抖,危钰伸手蒙住她的眼睛,却能感觉到掌心下她微微抖动的睫毛,“他,他把我骗到顶楼,想让我跳下去,我,我实在太怕了,才……”程然诺的声音不断哆嗦着。
危钰紧紧拥着她,“没事,他还活着,你也是学法律的,怎么忘了你这属于正当防卫?没关系的,不用怕!”
程然诺依偎在危钰的怀中,手一直在抖,她紧紧攥住危钰的衣袖,这才觉得有几分的安全。之前在李洵的身旁,她都没有这样的害怕,她毫不犹豫地拔出了水果刀,没有半点留情地刺进了李洵的腹中,可当见到危钰的一刻,程然诺那一瞬间的孤勇都消失了,只有危钰,只有在他的身边,她方明白自己是可以脆弱,可以无助的,因为他始终都会护着自己。
“可,可是我看不见了。”程然诺轻声喃喃道。
敞开的铁门灌进寒冷的夜风,危钰立于走廊内,他望着她明亮的双眸,不由微微蹙眉,“连模糊的影子也看不见了?”
“不是,是我看不见别人的前世了,我刚试过去看李洵的前世,我看不见,什么也看不见,除了他的脸,他的眼,我什么也看不到。”程然诺有些惶恐。
危钰却将她轻轻拉进怀中,他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看不见就看不见吧,或许这一生注定我该找不到她,不过有你在我身边就够了。”
程然诺眨了眨眼睛,她望着昏暗中危钰漆黑不见底的眼眸,轻声道:“找不到她,真的没关系吗?”
危钰微微一笑,在程然诺的额上轻轻一吻,已经代表了他的答案。
出院的那天,鄢灵均穿了条青色的衣裙来送程然诺,危钰在一旁为程然诺收拾行李,程然诺坐在床上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她将手机一会儿放近眼前,一会儿又拿开,“烦死了,明明眼睛都已经好了,还是看不太清。”
鄢灵均坐在一旁笑道:“医生都说了,这是个慢过程,需要长时间的恢复,你以后得多保护眼镜,少看手机和电脑才行。”
程然诺歪着脑袋,郁闷道:“呵呵,我一个搞互联网加的超级美女企业家,居然让我少看手机和电脑?”
“所以啊,你这段时间,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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