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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朕是你的真桃花-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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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安应下,正准备将清单收起,沐泽忽然瞥见那份清单上写着“石灰”。
“栾安,时疫馆要石灰干什么?”沐泽问道。
栾安道:“说是要用石灰水刷墙壁和地面。”
沐泽一怔,想起邱敏曾和他说过,要用石灰水涂皇子府的墙壁和地面……
“走,去时疫馆!”
沈仲景正和几位太医商量药方,门外小太监一声唱喏:皇长子驾到。
沐泽带着一队人风风火火走进来,沈仲景连同几位太医慌忙跪下请安。
“是谁提议要在时疫馆中洒石灰水的?”沐泽下意识地将视线落在沈仲景身上。
“回殿下,是臣。”沈仲景忽然间明白了沐泽因何而来。
沐泽缓步走到沈仲景面前:“沈太医为何会想到要用石灰水?”
沈仲景道:“石灰以燥湿杀虫为长,能散风热毒气,故臣用石灰水驱疫馆邪毒。”
沐泽狐疑地看着他:“当真?”
沈仲景道:“殿下若不信可以问问其他几位太医。”
一旁的朱太医也道:“回殿下话,石灰辛而燥,能杀虫解毒。《医本经》中以石灰入药的药方多达十多处,石灰水于人体无害,用石灰水洒于时疫馆中确实可行。”
沐泽怔仲在原地,心中好不容易升起的希望在瞬间崩塌。难道他搞错了?沈仲景本是医者,自然知道用石灰水,不单单他知道,其他太医也知道……也许邱敏当初也是听了其他医者的话,才会用石灰水刷墙……
他带着京畿卫搜查长安城,不论是时疫馆还是沈仲景的家都找过,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现。
邱敏、邱敏……
你在哪里?
他满怀希望而来,不想被当头泼了一盆凉水,心情如刚爬上山顶却又快速跌到谷底般绝望。其实相信邱敏失踪只是他自己一厢情愿,还有一种可能,是邱敏已经死了……
沐泽失魂落魄地转过身,脚刚刚迈出一步,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殿下!”
周围的人霎时乱成一团。
邱敏正在药材仓库帮忙清点药品存货,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阵喧哗声,她走出仓库,看到一大群人正拥着什么出了时疫馆。
她隐约听到有人喊皇长子,邱敏心惊,正好看到沈仲景出来,忙走过去问他:“沈太医,出什么事了?”
沈仲景道:“刚才皇长子晕倒了。”
邱敏连忙追问沈仲景:“他怎么会晕倒的?要紧吗?”
沈仲景宽慰她:“大概是最近忙于疫病的事,太过操劳所致。有朱太医和陈太医照看,应该没什么大碍,只要殿下回府后好好休息,相信很快就能恢复。”
邱敏见他脸上的实诚无可挑剔,把悬着的心放回胸腔,又想沐泽那个人素来冷漠,其实于百姓苍生并不关心,平日里想的也都是在朝堂上勾心斗角,这次居然为疫病之事这么操劳,大概是想在皇帝面前立功吧。
她没有再追问,但到底还有些心绪不宁,沈仲景嘱咐她:“最近京畿卫在长安城内四处抓染病的患者,街上乱哄哄的一片,你就呆在时疫馆中别出去,不然到外面遇上京畿卫抓人,被磕了碰了也是麻烦。”
邱敏答应下来,时疫馆中有安排太医们的住处,跟病患隔离,她从时疫馆开放的第一天就跟着沈仲景住到这里,反倒比在沈府中清净。
皇子府
栾安绞好热毛巾,正准备帮沐泽擦擦脸。
沐泽浓密的眼睫微微动了下,睁开黑沉的双眼。
栾安见他醒了,面露喜色:“殿下,您终于醒了。”
沐泽听出是栾安的声音,问他:“栾安,天黑了怎么不点灯?”
栾安手中的毛巾无声无息地掉在地上,怔怔地看着沐泽。
沐泽眉头微皱:“栾安?”
栾安轻声道:“殿下,房中已经点了灯。”
沐泽一愣,接着脸上升起难以置信,疯狂地喊道:“你骗我!你骗我!”
他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冲栾安大声喊道:“点灯!立刻给本宫点灯!”
栾安匆忙出了寝室,命侍女将皇子府中的蜡烛全拿来。
没多久,寝殿内点满了蜡烛,亮如白昼。
栾安低声道:“殿下,府里的蜡烛都点上了。”
沐泽抱着膝坐在床上,如木雕般不言不语。
栾安红了眼:“殿下……”
沐泽闭上眼:“出去。”
栾安哽咽:“殿下……”
沐泽暴喝:“出去!!!”
栾安含着泪沉默地退了出去。
沐泽一个人坐在亮如白昼的寝室内,他的世界却一片黑暗。
他双手抱膝,缩成一团,单薄的肩膀颤抖不止。
十岁那年,他以为自己这一生都没有了希望,他遇到邱敏,让他生出了争斗的心。
几年来兜兜转转,费尽心思争权夺利,老天又跟他开了一个大玩笑将他打回原形。
他瞎了,邱敏也不要他了。
他抱着自己的身体,感到周围的空气冰寒刺骨,悲伤和无助深入骨髓。
他想起那年在野外也是这么冷,邱敏陪着他睡,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他躺在邱敏的怀里很安心很安心。后来崔将军找到他,邱敏还陪着他睡,他很开心很开心。可是回到皇宫后,他却得自己睡。
他不肯,邱敏告诉他,这是规矩,如果她再陪他睡,她就会被拖去杖毙。
那一夜他小小的身子躺在宽大的床上,一夜清寒孤寂,他彻夜未眠。
晨曦初至,他光着脚推开寝殿的门跑去找邱敏,身后跟着红玉和一串端着衣服的小宫女,宫人追赶的脚步声惊破清晨的宁静。
“邱敏、邱敏!”
他的声音如离开巢穴的雏鸟般惊慌失措,撞开一路上试图阻拦他的宫人,直径跑向邱敏的住处。
他喘着气推开邱敏的房门,看到刚刚醒来的邱敏睁着朦胧的睡眼。
“殿下……?”她的声音娇浓。
他放下心来,邱敏还在,她还没走。他知道邱敏不喜欢皇宫,他能留下她,不过是凭着邱敏对他的感情。他眼睛一酸,不管不顾地钻到邱敏的床上。
“殿下。”邱敏无奈地搂着他,用自己的身体温暖着他冰冷的脚。
追赶而至的红玉沉默地带着小宫女等候在邱敏的房门口。
他躺在邱敏的怀中一觉睡到晌午。
邱敏起床帮他穿衣,他还想搂着邱敏赖床,就是不肯配合穿衣。
邱敏生气地一点他的头:“不听话不要你了啊!”
他心里害怕,却抿着唇不说话。在邱敏转身的瞬间,他以为邱敏要走,急忙抓住她的衣摆。
邱敏回首:“殿下?”
他紧张地看着她。
邱敏柔声问:“殿下可是害怕一个人呆着?”
他红着脸摇头:“才不是。”
邱敏从小宫女手上的托盘中拿起一条金色腰带,帮他系在腰间。
他低头看向邱敏的发顶,轻轻地回答她:“我怕你一转身,就把我忘了。”
正在认真替他系腰带的邱敏并未听清他的话。
“殿下,你刚才说什么?”邱敏抬起温柔的眉眼问他。
他忽然间语塞,扑上前紧紧搂着邱敏的脖颈,她身上的气息让他的灵魂都在眷恋。
世界如此之大,人世繁华,可于他来说,唯一想要栖息的地方就是邱敏的身边。
曾经相护相伴走过月升日暮,经历四时变换,你怎么忍心就这样弃我而去?
我用尽所有倔强与你纠缠,茫茫人海里痴痴的找寻,不惜碰得头破血流遍体鳞伤,到头来却执念成空。
你真的转身将我忘记了。
☆、第50章
“今朝廷无远大之志,有苟安之念,虽令将帅……什么力于外……”栾安磕磕巴巴地念道,停下:“殿下,这个字奴才不认识。”
沐泽将手伸出来:“你写在我手上。”
栾安伸出食指,照着奏折上的字,白描给沐泽,沐泽道:“这是戮字。栾安,以后多读点书。”
栾安面红耳赤,讪讪应道:“是。”
沐泽语气温和,带着一些无助:“如今邱敏不在,我身边就只有你能依靠了。我失明的事,一定不能让外人知道。”
栾安心里微酸,又为沐泽的信任感动:“殿下,奴才省的。”他和沐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沐泽失明的事若是传扬出去,就再也与皇位无缘。未来沐涵登基,不但沐泽要死,他也要跟着死。
沐泽点点头:“你继续念。”
“虽令将帅戮力于外,终亡成功。为今之计,应趁虎穴未固,一股作气收复失地……”
沐泽听完后一阵沉默。
按邱敏的话来说,写这封奏折的蒋侍郎是个不折不扣的愤青,每次上奏的内容都跟打了鸡血一样亢奋。卢膳兵败后,卢琛弑父即位,幽州之地还尽在卢琛手中。大祈想要收复失地,只怕还要几年时间。
然而太昌帝近年来沉迷女色锐气减少,于北伐收复失地并不热衷,甚至因军费支出巨大而想召回催国公。这个蒋侍郎是个主战派,但卢琛非平庸之辈,北伐之事不可操之过急。何况他还直接骂太昌帝有“苟安之念”,这封奏折若被太昌帝看到,这个蒋侍郎轻则被罢官,重则掉脑袋。
“把这封奏折归在蓝匣里,位置偏下点,继续念下一封。”沐泽轻道。每天的奏折,他看过一遍后,筛选出重要的事放在红匣中,次要的放在蓝匣中,无关紧要的小事他直接代批后放于绿匣。之后所有奏折都得送给在终南山度假的太昌帝过目。把蒋御史的奏折放在次要的蓝匣中,若太昌帝犯懒,就不会被看到。
栾安继续念下一封,这次是地方官员为一位十里八乡有名的烈妇讨表彰,这位烈妇丈夫死后,为表贞洁把自己的鼻子给割了。
这种小事沐泽可以直接代批。栾安将笔蘸好墨汁,放进沐泽手中,接着握着他的手悬在空白处,等沐泽写完一个字后,栾安再扶着他的手往下移一些,沐泽继续写下一个字。这样除了写的慢些,字与字之间留空处稍多,倒也让人看不出端倪。
沐泽将表彰的要求驳回,大意是身体发肤授之父母,为子女者擅毁是为不孝。夫死后自残身体,引旁人误会夫家苛刻是为不义,如此不孝不义自然不能表彰。何况若将此女表彰,百姓纷纷以此为荣,以后夫死未守节之妇将难容于世。
他批改了部分奏折,栾安劝阻道:“殿下,休息一会吧,大夫说您这病要多休息,如果好好休息,或可重见光明。”
沐泽没再坚持,从桌案旁站起来,准确地走出书房。他记性甚好,从桌案到书房门口,直走十五步,抬脚过门槛,接着右转,若有偏差,跟在一旁的栾安只要小声提醒一句,他自可以调整过来。
一路安全返回寝室,因为他往日的积威,没得他命令奴仆们不敢擅自靠近他周身,倒也没被人看出异常。吟霜见到沐泽回房,将煎好的药呈上。吟霜是邱敏从府外采买来的丫鬟,当初邱敏之所以挑了她在身边侍候,主要是因为此女稳妥寡言,只懂低头做事,多余的事一概不问。虽然跟邱敏时间最久的人是念雪,吟霜却比她可靠。
沐泽失明,不敢再找太医来看病,只能命护卫从民间找大夫,为防止身份暴露,每次都将大夫的眼蒙上,在夜晚偷偷带入府中,许以重金施以威吓,那大夫只知道给一位贵人看病,这贵人是什么身份却不知道,也没胆子说出去。
吟霜将药放进沐泽手中,看他将汤药一饮而尽。
喝完药,吟霜服侍沐泽脱衣躺上床休息,之后跟栾安一起退出去。
沐泽虽然看不见,幸运的是太昌帝如今在终南山,他被命令留守监国,但并不用上早朝,若有什么要事,大臣会到皇子府里见他。因为他上次晕倒,所以对外宣称身体有小恙不能见风,每次和大臣们议事都隔着一道纱帘,倒是没被人看出他失明。
这场疫病起码还会再持续二、三个月,只要疫病不退,太昌帝就不会回来,他也就不会暴露。疫病持续的时间越久,对他越有利。
他睡了一会午觉,起床后自己摸索放在床头的衣物穿上。因为怕被身边的人看出破绽,他将房内伺候的侍女都赶了出去,只留下吟霜。
这段时日他深居简出,除了寝室就是去书房,人人都知道皇长子抱恙,在终南山躲避疫病的太昌帝命太监带来口谕,让他多休息注意身体,自己却丝毫没有回长安的意思,心安理得的让这个染病的儿子继续当牛做马。
他穿好衣服,自己在床上沉默地坐了一会,栾安估摸着时间,和端着洗漱之物的吟霜一同进来。
吟霜帮着沐泽洗漱整理仪容。
栾安等沐泽整理好,才向他汇报:“殿下,沈太医求见。”
沈仲景等了一柱香时间,才看到沐泽出现,他坐在纱帘之后,身形显得有些单薄。
沈仲景也听说了皇长子抱恙的事,不过他记得沐泽的伤在头部,为何却不能见风?出于医者的习惯,沈仲景问沐泽:“不知殿下的身体如何,可需臣替殿下诊治?”
“不必。”沐泽嘴里淡淡的拒绝。
沈仲景隔着纱帘看向沐泽,觉得这位皇长子变得有些奇怪。前些时日见到沐泽,他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座随时要爆发的火山,让人不敢接近。如今的他,仿佛遭受了什么重击,整个人变得幽冷沉寂,更让人感到疏离。
沐泽吩咐栾安:“去门外守着,别让任何人接近。”
栾安应下出去。
沐泽等栾安从外关上门,才问沈仲景:“献药丸的事怎么样了?”
沈仲景小声回答:“臣新做了一批极乐丸,昨日已被陛下派来的人取走。”
沐泽唇角边露出一抹笑意,这是他这段时日来唯一听到的好消息。不管他能不能登上帝位,母妃的仇他一定要报。他从海宁公公安排的暗桩那得到消息,太昌帝玩良家女玩腻了,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出家人身上,在终南山上的道观里搞起了女道士。这批极乐丸送上去,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弄垮他!
那双已没有了焦距的眼仿若黑洞般沉不见底,沐泽缓缓地摸着手上的玉扳指,“若无别的事,沈太医就先回去吧。”
沈仲景躬身退下。
过了一会,栾安走进来:“殿下,已经安排好了人在时疫馆盯着沈太医。”
沐泽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栾安皱着眉头,脸上将信将疑:“您确定沈太医知道邱敏在哪?”不论是时疫馆还是沈仲景的家,他们都找过,根本没发现过邱敏的踪迹。
沐泽扶着栾安的手从椅子上起来,边走边说:“邱敏生性谨慎,她会请人进入自己家中一起用饭,那人必定跟她熟识,可她在皇子府外根本没有相熟的人……除了沈仲景,沈仲景还送过她回家。她平日里都懒得给自己做饭,那日的菜一荤一素,若不是关系亲近之人,她又怎么会亲自下厨?你看她在我身边五年,有下厨做过一顿饭给我吗?”
虽然沐泽的语气平静,但那偏低的声线如看不见暗流漩涡的深潭表面,让栾安感觉到了一丝丝危险。这种男女之间的事太过复杂,远没有金银珠宝来得直接可爱,幸好他已经没了这方面的烦恼。
沐泽紧紧握住手上的玉扳指,失明前,他每日狂暴不安。失明后,他因为不敢轻举妄动,终日躲在府里,冷静了几天,很多矛盾不通的地方反而渐渐想通。他命京畿卫全城搜人,这么大动静,沈仲景也该知道他在找邱敏。
邱敏救过沈仲景,以沈仲景的性格,为了几个陌生病患被打伤的事,都敢拦他这个皇子的去路,邱敏失踪他更应该会主动询问下邱敏失踪的情况,可他只字不问,这反而就显得奇怪了。
除非,他知道邱敏平安无事。
夕阳西下,倦鸟披着浮散的霞光归巢。
沈仲景下了轿,时疫馆中传来一阵阵宁静祥和的梵音,如果是第一次来这里的人,只怕还以为这里是和尚庙。
沈仲景走进去,看到里面的病患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聆听坐在高台上的僧侣讲经。
最初之时,这些被强行抓进时疫馆隔离的百姓每日吵闹不休,多次与官府发生冲突,若不是有京畿卫镇压着,只怕已经闹出事故来。虽然时疫馆中每日有发放汤药,但还是挡不住体弱的人陆续死去,每一日死亡的恐惧都在人群中蔓延。
后来皇长子命人送了一群自愿舍身弘佛的僧侣进来。
大祁的百姓信佛的并不多,那群和尚刚来的时候,只有少部分人会找和尚为自己念经祈福。不管有没有人信,那些和尚仍念着自己的经,时疫馆的上空日日飘荡着梵音,每当有人过世尸体被烧毁时,僧侣们就会聚在一起替死者念往生咒。
许是封闭的环境中没有别的寄托,许是宁静祥和的梵音能让人内心变得平静,时疫馆中的病患渐渐不再吵闹,不论信的,还是不信的,都慢慢聚拢在那些僧侣身边,日复一日地听他们讲经,如果今生已无望,但求来世不再受苦。
沈仲景暗想那位皇长子虽然冷漠无情,但到底比昏聩太昌帝强,若让他为帝,百姓的生活会好上许多。
他进了时疫馆后方,看到邱敏身边围了一群小孩,正在听她讲故事。
邱敏看到沈仲景,停顿了一下,一群小萝卜头跟着转过脑袋,沈仲景笑着在一旁坐下:“你们继续,我也来听听。”
邱敏继续说道:“猪八戒找了个树荫正想睡一觉,忽然看见山脚下有一个绿油油的东西,走过去一看,哈哈,原来是个大西瓜……”
邱敏说得绘声绘色,尤其说到猪八戒被自己丢的西瓜皮绊倒时,惹得一群小萝卜头哄堂大笑。
那群孩子听完“猪八戒吃西瓜”还不够,央着邱敏再讲,邱敏又说了一个“三打白骨精”。等她说完,还有人吵着要听,问题是现在是晚饭时间,邱敏只好板起脸教训他们:“我数到十,谁不去饭堂吃饭,明天就不准再来听故事!一、二、三……”
一群小萝卜头一哄而散。
沈仲景走到邱敏身边,“我看你都快成孩子王了。”
邱敏洋洋得意,她上辈子当老师,本来就是孩子王。那群小孩都是已治愈的病患,所以被分配到后方观察,如果病情没有再反复,就会被送回家。
“一群小屁孩而已,要是连他们都收拾不了,不是显得我这个管事姑姑太无能?”
沈仲景揶揄她:“佩服佩服,姑姑一出,谁与争锋!”
邱敏斜睨他一眼:“你到底偷听我说了多少故事?”
沈仲景笑着说:“你说故事又没有避着人,何须偷听,不过我看你口才甚好,以后若是没了生计,还可以去茶馆里给人说书。”
邱敏摸摸下巴:“这倒也是个生计。”
两人并肩而行,四野暮合,归巢的燕在梁上呢喃,一只毛色黄白相间的猫咪露着肚皮,四仰八叉地躺在下方打瞌睡,许是受到梵音的感化,连这嗜杀的猫都不上梁捉燕子了。邱敏默想当初她只是随口一提,他却记在了心上,还真找了一群和尚来念经。
沈仲景问邱敏:“等这场疫病过去,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邱敏想了一会,轻轻一叹:“我都没有户籍,就算有千般打算也没处使去。”
沈仲景安慰她:“户籍我会帮你想办法,不过长安管理比别处严,等这场疫病结束后,我打算离开长安回家乡,你……跟不跟我一起回去?”
邱敏心中一跳,一个女人跟着一个男人回家乡……
她垂下头,低声问道:“我孤身一个女子,以什么身份跟你回家乡?”
沈仲景半晌才鼓足了勇气说:“在下父母双亡,年已二十有五,也该……成家立业……若姑娘不嫌弃在下身无长物,在下愿聘姑娘为妻。”
短短的一句话,他说得甚是艰难,邱敏抬眼看沈仲景,见他有些难为情。古来这种说亲的事都由父母做主,或者请媒人,让他自己亲自说,也确实为难。
邱敏想了想,“我要考虑一下。”
两人没再说话,沈仲景把邱敏送回房,邱敏透过窗纱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猜想他对自己到底有几分喜欢。
沈仲景今年已经二十五了,按念雪的话来说,这个年纪还没成亲的男人,肯定有问题。那么他有什么问题?他是真的想娶自己吗?还是年纪大了,想随便找个人成家,而自己刚好出现在他身边?
她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前世,因为不肯将就,一辈子没结婚,最后孤零零地病死在医院。
她年轻的时候还有很多人劝她:情啊爱的都是假的,多少夫妻成婚不就是因为凑合两个字,一凑合一辈子也就过去了,有儿有女有个家才是正经。
邱敏沉默地想,她确实也想有个家,那她还在犹豫什么?
柳絮纷飞的四月一过,绿叶浓荫的五月紧随而至,暖风吹散了浮云吹来了槐花香气,风中花叶的纠缠给清浅的流年多增添了一份淡雅。
肆虐的疫病得到一定控制,大街上四处抓病患的京畿卫逐渐减少,这些京畿卫不但抓病患,搜城的时候连长安城内的小偷,收保护费的恶霸也一并抓,一时之间整个长安城内的治安好了许多。
今日时疫馆中无事,邱敏随着沈仲景出门逛街。
偶然路过长安城中的圣君观,邱敏瞧这道观内香火鼎盛,就走进去逛逛。进了正殿,邱敏看到不少人在排着队求签,又听一旁的姑娘说这里的姻缘签准,便也起了求签问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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