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朕是你的真桃花-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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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栾安被邱敏这么一看，也有些尴尬，他抬肘顶了邱敏一下，“我这不也是为你好么？他是皇帝，不管是宫里还是宫外都一堆女人盯着呢。叫我说，你就去皇上面前服个软，夜夜把他霸占在身边，省得被其他女人趁虚而入。”
　　　　他不说还好，一说邱敏更加恼怒：“一个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我为什么要费尽心思霸占着？有那闲工夫，我还如果趁早出宫另外找个男人嫁了！”
　　　　栾安听她越说越不像话，生怕这话被别人听见要了她的小命，连忙打断她道：“好好好，咱们不说这个话题。我今天来是有事要你帮忙。”
　　　　邱敏平复了一下气息，才闷闷不乐地说：“咱们之间，有什么事你就直说，能做的我都会做。”
　　　　“你救救念雪吧。”
　　　　邱敏一惊：“念雪怎么了？”
　　　　栾安叹了口气：“还不是上次余同行刺的事闹的。余同是当初太后送来的人，皇上一怒之下，将太后送来的宫人全下了狱，后又发配去做苦役，念雪也在里面。可这行刺的事真跟念雪无关，当时皇上在气头上，我也不敢为她求情，现在这事情已经过去半个多月，我想皇上的气也该消了，你去求求皇上，让他把念雪放了吧。”
　　　　邱敏暗想沐泽早就想将王太后送来的人处理掉，这次只是借题发挥罢了，她原以为沐泽将那些人留在皇子府没带进宫，没想到他远比自己想的狠，都是些奉命行事的可怜人，上面的主子斗法，下面的奴才遭殃。不过若只释放念雪一个，她去说说，他应该会同意。
　　　　“念雪跟了我那么多年，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救她。不过……”邱敏用手肘顶顶栾安的腰眼：“你怎么也对她这么关心啊？”
　　　　栾安道：“我是她菜户。”
　　　　邱敏：“……”
　　　　她震惊了片刻，才追问栾安：“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你不是说你只爱钱不爱美人的吗？”
　　　　栾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就是你离开皇子府那阵子开始的，我刚开始不同意，没想到那小妮子缠人的很，每天又是送汤水，又是送宵夜，我也就……不过她确实很可爱，后来我想，有这么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其实也挺好的。”
　　　　邱敏暗暗奇怪，念雪是个颜控，以前在她身边时，没事就喜欢讨论哪个男人长得好看，而且花心得很，只要是好看的男人，她都会多看几眼点评上两句。
　　　　邱敏仔细看了看栾安的脸，模样只是中等偏上些，他还瘸了一条腿，栾安说念雪主动纠缠他，这到底是栾安出于虚荣心吹牛，还是确有其事？
　　　　要救念雪出来，还得去求沐泽。她只好先回了皇帝的寝宫，她的住处被沐泽安排在金龙殿旁边的配殿里，名义上还是沐泽身边的大宫女，其实谁都知道她是沐泽的女人，以后封个妃是跑不了的，是以宫人们都把她当未来娘娘对待。这种还没定论就先被贴个标签的做法让邱敏感到不爽，尤其这个标签还是个小老婆的标签。
　　　　她回到寝宫，沐泽正独自坐在窗边，知了在窗外烦躁地叫着，热浪袭来，屋角摆放的冰盆已经快要融化殆尽。邱敏皱了皱眉头，因为怕被人看出沐泽失明，所以平日里不让太监宫女时时在内殿守着，而吟霜总要放她去休息，这也导致像冰盆、茶水这些东西不能及时更换新的。
　　　　其实沐泽这个皇帝做的挺受罪的，他看不见，所以不能乱跑，除了上朝听大臣们念叨，每日不是呆在寝宫就是在御书房听她念奏折，三点一线的枯燥生活是个人都会逼疯。
　　　　邱敏轻叹一声，也不想再跟这个可怜人计较，她走到寝宫外，吩咐小太监拿新的冰盆进来。
　　　　等小太监退出寝宫，邱敏坐到沐泽身旁，拉了拉他的袖子。“皇上。”
　　　　沐泽不理，继续拿个后脑勺对着她。
　　　　邱敏抿了抿唇，软语求他：“皇上，我有事求您。”
　　　　“说。”
　　　　“您把念雪放了吧。”
　　　　沐泽的眼中染上了阴郁，这种久违的恭谦，却是为了别人！
　　　　“你想对我说的，只有这个？”
　　　　“念雪服侍我多年，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看。”
　　　　沐泽的唇角诡异地翘起：“你要我放了她也行，你给我生个孩子，男孩女孩都行。”
　　　　邱敏：“……”
　　　　说来说去就是想上床！
　　　　她转身就走，沐泽冷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朕现在就下令把她杖毙。”
　　　　邱敏脚步一顿，转身怒视他：这混蛋还能不能再无耻点？
　　　　邱敏试图唤起他本就不多的羞耻心：“你生为一国之君，用这种厚颜无耻的手段威胁人，你不觉得汗颜吗？”
　　　　沐泽反而无耻的爽快坦荡：“朕就喜欢厚颜无耻。是你当初这么教朕的：古之为英雄豪杰者，不过脸厚心黑而已。”
　　　　邱敏气结：“我当初教你，是让你去坑别人，你现在用这种手段来坑我？”
　　　　沐泽冷笑：“朕连爹都坑，还有什么是朕不能坑的？”
　　　　邱敏简直不像再理这个坑爹货了！
　　　　可是念雪还在他手上。邱敏相信他不是开玩笑，他是真的会杖毙念雪。早知道就不求他了，反而让念雪陷入危险中。
　　　　邱敏在寝宫中来来回回走着想应对办法。沐泽也不催她，他要的，就一定要得到手。邱敏喜欢他也好，不喜欢他也好，这辈子都只能是他的。
　　　　“我拿别的跟你交换念雪。”邱敏努力压制心中喷薄而出的怒意，她最讨厌被人威胁，沐泽越是跟她态度强硬，她就越不想让他如意。
　　　　沐泽心想他是皇帝，天下都是他的，邱敏能拿出什么稀罕的东西跟他交换？漫不经心地应道：“我可不是什么都要的。”
　　　　邱敏道：“你不是愁国库空了没钱赈灾吗？我有办法让你的国库充盈起来。”
　　　　沐泽沉默片刻，问：“什么办法？”
　　　　邱敏开条件：“你先答应我会放了念雪。”
　　　　“好，我答应。”沐泽爽快地应道。
　　　　邱敏心想用这个主意光换念雪一个太吃亏了，她还要多提条件：“你还要答应我随时让我出宫。”
　　　　沐泽冷笑：“你不用痴心妄想。就算亡国，我也不会放你走。”
　　　　邱敏闻言一窒。
　　　　沐泽道：“要说就说，不说拉倒。”
　　　　邱敏威胁不成，一阵挫败，但沐泽可以不在乎亡国，她不能不在乎念雪。又想这主意她也不过是从史书上学来的，朝廷中能人辈出，现在只是暂时还没人想到，也许过阵子就会有人想到了，她还是先说了吧。
　　　　“很简单，你收盐税。”
　　　　沐泽立刻明白过来：“你是说朝廷将盐收归官卖？”
　　　　早在春秋时期，齐国管仲就提出对食盐的生产买卖加以管理，百姓生产出的盐须交给官府尽数收购，由官府垄断运销。
　　　　但朝廷全面垄断卖盐，禁止私人经营，朝廷就得设置大批的盐政官吏，以致机构臃肿，经营管理成本大增。官吏太多，又势必滋生*。最后的结果必然导致百姓吃盐困难，实乃鱼肉百姓之策。举个例子，唐肃宗年间，卖盐收归官府垄断，十钱一斤的盐，卖到三百八十文一斤，搞得百姓吃不上盐，民间怨声载道。
　　　　沐泽一脸无语：“这就是你说的办法？”简直馊主意好么！
　　　　前朝杨太后为了安定黎民，将盐之利让与百姓，既不行官卖，又免征盐税，实行无税制。大祈承前朝制度，所以也不征盐税。
　　　　邱敏道：“你理解错了，我说的是收盐税，但是官府不卖盐。”
　　　　邱敏采用的办法是唐代宗时期刘晏的盐法，官府将民间制的盐统一收购，加税后再转销给商人，由商人自由运销。也就是说，在制盐、运盐、卖盐的环节官府不参与，只要官收和官卖就行。刘晏的这套盐法持续了855年，一直到清末都在沿用，后人虽然有所改进，但大体上差不多。
　　　　“盐是大众不可或缺的商品，控制了盐，就等于控制了天下的税款。你不征盐税，庞大的军费哪里来？”天下之赋，盐利居半。
　　　　邱敏想了想，觉得可以直接用明朝时的制度：“商人逐利，贩盐获利丰厚，他们一定趋之若鹜。让户部发榜招商，找大商人给灾区和前线送粮，谁送的粮多，谁就有资格得盐引。也不用官府收盐，拿到盐引的商人可以直接和煎盐户交易，收买、运销皆归商人，这样朝廷既能以较低的管理成本收到钱，也可以调动起商人的积极性保证商品流通。你再在偏远地区设置常平盐，防止商人哄抬盐价，稳定市场。”
　　　　她的言语中难免带了些现代用词，但沐泽跟她相处久了，早习惯了她的说话方式，倒也听得明白她的意思。他低头想了一下，两眼渐渐放光，却听邱敏继续说道：“除了征盐税，朝廷也该节流，像敕官、员外、试、检校这些非正常选拔的冗官可以废除，节省俸禄。不过你才刚登基，现在还不宜大动。另外朝廷还可以对那些钱太多的人征税，比如向逛青楼的嫖客征收粉税、进赌场的赌客……”
　　　　她话还没说完，沐泽突然将她抱起来转了一圈：“邱敏，你可真是我的宝贝！”
　　　　邱敏尖叫：“你放我下来！”
　　　　“朕要奖赏你。来，亲一下！”沐泽强行在她嘴上印了一下。
　　　　邱敏正想一巴掌拍过去，沐泽却放下她转身跑出寝宫，邱敏跟在后面叫：“你记得把念雪给我放了！”
　　　　“知道。”沐泽远远地应道，他还要找户部来商量此事。
　　　　邱敏白了他远去的背影一眼，突然又想到：他眼瞎了怎么还跑那么快？

　　☆、第59章

沐泽一时兴奋跑了出去，刚跑到寝室外，立刻就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不妥。邱敏心下疑惑跟了出去，见沐泽已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守在寝室外的小太监见沐泽出来，在他身侧跪下请安：“皇上。”
　　　　沐泽双眼平视前方，对着空气说：“叫栾安来见我，再抬步撵过来。”
　　　　“是。”那小太监低着头退下，宫里的规矩，没得主子吩咐不得抬头平视，他只能看皇帝的龙靴。
　　　　邱敏悄悄走到他身旁，在他肩上用力拍了一下。沐泽好似被突然吓住，“敏敏，你干嘛？”
　　　　邱敏道：“你怎么知道是我？你不是看不见吗？”
　　　　沐泽反问她：“这宫里除了你还有谁敢拍我？”
　　　　好吧，就算你说的有理，但是……
　　　　邱敏继续逼问：“你刚才怎么跑那么快，不怕绊到门槛？”
　　　　沐泽一副自傲的语气：“每日都要进出的地方，怎么还会绊到门槛？从坐塌到寝殿门口直走不过二十步，算好步数抬脚跨过不就行了？”
　　　　邱敏直觉这家伙在撒谎，他刚才弯腰抱起自己转一圈，还准确地在她唇上啃了一口，这可不是计算步数就能做到的。
　　　　栾安不一会就来了，扶着沐泽上了步撵。邱敏看着他远去，暗暗磨牙：既然你想装，我就让你装个够！
　　　　邱敏将负责传膳的太监召来，吩咐了一番，让他下去准备。
　　　　等沐泽议事回来，也到了晚膳时间。
　　　　因为国库见底，沐泽下令宫内缩减用度，皇帝的一顿饭包括汤品也不过十道，等尝膳的太监试完毒，邱敏让身旁的太监宫女退下，亲自服侍沐泽用膳。
　　　　沐泽有点受宠若惊，平日这事都是让吟霜做的，而吟霜也不过是把食物装进碗里，他自己用勺子舀。虽然被邱敏喂饭感觉不错，但他怎么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邱敏当着他的面，在一碗粳米粥里加了一大勺的糖，再加一大勺的盐，接着各式沾酱都掺了一勺，搅拌均匀后，笑容甜蜜地喂了一勺到沐泽嘴边：“皇上，请用膳。”
　　　　沐泽看着那一勺黑乎乎的恐怖东西，强忍想要逃跑的冲动。
　　　　作为一个瞎子，他应该装作看不见吃下去，如果他不吃，那就证明他在装瞎。
　　　　知道邱敏在试探自己，沐泽面上表情不变，乖乖张嘴。
　　　　邱敏诧异：还真吃啊？
　　　　于是毫不客气地将勺子塞进沐泽的嘴里。
　　　　沐泽尝了一口，直接呸了出来：“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哦，我拿错了，那个是我给自己吃的。”邱敏心想装的还挺像真的嘛，又塞了一个杯子放进沐泽手里：“你喝口水去去味吧。”
　　　　沐泽看着手中的水，面瘫脸出现瞬间龟裂：这哪是水？这分明是一杯辣米油！
　　　　这个时代还没有辣椒，但有茱萸，茱萸味辛辣，捣滤取汁，名曰辣米油。
　　　　邱敏特意准备了满满一杯，谅沐泽也没那胆子喝，这次看他还怎么装！
　　　　居然装瞎骗她！
　　　　哪知沐泽举起杯子喝了一口。
　　　　邱敏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卧槽！居然真喝了！这家伙对自己也这么狠！？
　　　　邱敏立刻将沐泽手中的杯子抽走：“装瞎装到你这份上我也是服了！”
　　　　沐泽被呛得难受，抱住她认错：“只要你不生我的气，你就算让我喝鸩酒我都喝。”他从来就不会舌灿莲花哄人开心，只懂得用最笨拙的方式把自己作为俘虏献到她面前。
　　　　邱敏明白过来，这家伙知道自己露陷，所以故意喝辣米油让她出气，邱敏本来还在气头上，但看他被辣的满面通红，又觉得心疼，满肚子火也发不出来了！
　　　　她忙拿了凉水给他漱口，沐泽漱完口又含了两块冰在嘴里，那股火烧般的辣味才减轻了一些。
　　　　邱敏恼他用苦肉计，不惜对自己下狠手：“辣喝多了会坏胃，你怎么这么幼稚，随便伤害自己的身体？”
　　　　沐泽听到幼稚两个字，神情深沉：“你嫌我年纪小，所以不愿意跟我生孩子？可是在我这个年纪，已经有人做爹了。”
　　　　邱敏淡淡道：“能做爹不代表就适合做爹。你看你的言行举止哪一点成熟了？”
　　　　沐泽眸色暗沉，语气中透着委屈：“我年纪小，这是我再怎么努力也法改变不了的事，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自己一下子长大个四、五岁。那帮老臣欺我年幼，在我面前倚老卖老，处处给我掣肘。现在连你也骂我乳臭未干，跟着他们一起戳我心窝子！”
　　　　邱敏没想到还有这茬事。
　　　　人与人沟通忌讳揭人短处，比如当着和尚的面骂秃驴，这种辱骂最让人难以忍受。沐泽如今最大的隐痛就是他年幼，邱敏知道自己这次踩到了他的痛脚，可偏偏年纪他无法改变，也难怪他这么委屈。
　　　　她斟酌了一下用词安抚沐泽：“我不是嫌你年纪小，而是希望和你一起成长。你看我们都没有做过父母，也不知道怎么样抚育孩儿，我想多等两年，等我们都做好了准备，再迎接小生命的出世。”
　　　　沐泽暗沉的眸中有褶褶星辉透出，邱敏这么说，是表示愿意跟他了？其实他并不是一个猴急的人，他一直想要，不过是不确定邱敏的心意，才急着把两人的关系确定下来。如果邱敏肯跟他，他是愿意再等两年的。
　　　　“好，你说等两年，我就等两年。”只要邱敏不走，他愿意让步。
　　　　第二日，沐泽下诏全国开始征收盐税。
　　　　任何一项新政的实施，必然会有人反对。
　　　　沐泽要征盐税，多日来，不断有大臣跳出来阻拦，甚至有官员骂沐泽：“横征暴敛剥削脂膏，无泽于民不足以兴。”这是把皇帝的名字都拿来骂了。
　　　　邱敏看了一阵好笑。
　　　　沐泽扬眉：“那帮老货今日敢倚老卖老为老不尊，就不要怪朕日后翻脸无情清算他们！”
　　　　邱敏看沐泽黑成锅底的脸，后知后觉地发现眼前这位身份显贵的帝王，身上强烈到无法抑制的杀意。其实在她看来皇帝被骂也没什么，她记得以前看新闻，白宫每天收到4万封来信，有一半的信件是骂奥巴马白痴。想要站在高处看世界，本来就要做好迎接强风的准备。
　　　　沐泽批奏折从来没避开过她，所以邱敏闲来无聊的时候也会翻翻奏折，一些地方官员会将当地的风土人情奇闻轶事奏报朝廷。还有言官弹劾大臣的奏折，内容五花八门，比如某大臣拉帮结派，某大臣出入青楼，在这个资讯不发达的古代，邱敏把奏折当娱乐八卦类新闻看。
　　　　“看我被骂你就这么开心？”沐泽不满。
　　　　邱敏继续翻有桃色事件的奏折：“我看别人被骂也很开心啊。你看贾京又出名了，他新宠的小妾把大老婆推伤，言官参他宠妾灭妻呢，他到底有多少个小老婆啊。”
　　　　沐泽嗯了一声，对贾京的家事不感兴趣。贾京原是沐涵一派的，不过这老狐狸头转得快，沐涵倒台后怕自己被清算，现在坚定地站在沐泽这一边，不管沐泽说什么都应和支持，包括这次征盐税。反倒是沐泽的老师殷士杰反对沐泽征盐税，所以沐泽不想动贾京，反而还要用他。过了一会，沐泽招呼邱敏：“你来看看这个人。”
　　　　沐泽要征盐税，也不是所有大臣都反对，还有不少人支持，尤其是那些主战派，谁都知道国库中没钱支付不了军费，不征税前线的粮饷哪里来。但这个人却不一样，其他人支持，只是支持，提不出什么好意见。这一位不但支持沐泽征盐税，而且将邱敏提出的征税方法更加具体的补充。
　　　　邱敏越看越吃惊，这人简直是个人才，最后再看对方的名字——刘晏。
　　　　邱敏震惊：居然是刘晏！那个历史上有名的理财宰相！事实上邱敏和沐泽说的征盐税办法，就出自这位刘晏。
　　　　这个时空的历史，因为前朝那位穿越女而改变，蝴蝶效应导致一些该出现的历史名人没出生，比如太原李氏被穿越女刻意打压，李世民就没能出生。但是也有一些历史名人照样出现了，像诗仙李白就存在于这个时空，虽然已经过世。
　　　　而这位刘晏，是唐代著名的经济改革家和理财专家，此人改革漕运、改革盐政，任人唯贤廉洁奉公，后因奸人诬陷被唐德宗杀害，抄家时家里仅抄出两车书和几石米麦而已！没想到在这个时空刘晏也出生了，还步入了仕途。
　　　　邱敏两眼放光，拉着沐泽道：“这个人你一定要用他，让他当户部尚书！”
　　　　沐泽吃惊：“他不过是个知府，你要我让他当户部尚书？明天我就会被大臣们的奏折砸晕。”
　　　　邱敏眨眨眼，刘晏现在的官职还这么低吗？大祈的政治体制和大唐不一样，没有节度使不存在藩镇割据，但官员的选拔制度更严格，要晋升不容易。
　　　　“那至少先把他调到户部来吧。”邱敏看着奏折上的名字一阵出神：“这个人很厉害的，他会青史留名。”
　　　　“你怎么知道？”沐泽奇怪。
　　　　“我……”邱敏一时语塞，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她一直觉得这个时空和她熟知的古代是两个不同时空，可其实两者有很多地方是相同的，比如东方的历史因为穿越女该变，但西方的历史应该还和原来一样，所以摩尼教照样从西方传至东方。再比如，自然灾害不会因为人文历史的改变而改变。
　　　　如果沐泽和刘晏是同一时期的人，那么她记得这个时期是个多灾的时候。她是学历史的，毕业论文的课题是唐朝中后期长安的没落，其中有一项原因，就是天灾。当时她为了写论文翻过很多资料，那些内容她到现在还记得。
　　　　所以，她只要知道现在的年份，就可以知道长安什么时候有天灾发生！
　　　　要推算出如今的年份也容易，历史上八岁的周静帝禅位给杨坚是公元581年，一年后被杨坚杀害。这个时空周静帝没有禅位，那么她只要依据这个时空的史书，从581年开始计算，就可以算出现在是历史上的哪一年！
　　　　邱敏让小太监把前朝史书和本朝史书都找来，沐泽看她边翻书，边拿着笔在纸上写了一些数字，邱敏教过他，那叫阿拉伯数字。最后邱敏在纸上郑重写下公元767年。
　　　　沐泽见邱敏用同情的眼神看着自己，越发感到莫名其妙，“你到底怎么了？”
　　　　邱敏轻轻一叹：这可怜的娃，怎么偏偏挑这样的年份即位呢？要知道在古代但凡有什么天灾，都会被认为是皇帝的错，谁叫皇帝是天子呢？人不善，则天谴、天罚。所以一有大灾发生，皇帝就得写《罪己诏》，向上天和黎民承认自己的错误。
　　　　邱敏问沐泽：“那个、你知道罪己诏怎么写吧？”
　　　　沐泽顿觉不高兴：“我没事写罪己诏干嘛？”
　　　　邱敏拍拍他的肩膀：“很快就有事了，你先打个草稿吧，记得要写的情真意切点，认错态度一定要好。”她停顿一下，又加了一句：“要写两份。”
　　　　沐泽一阵郁闷：邱敏有必要这样诅咒他吗？

　　☆、第60章

邱敏当年翻阅《新唐书》，知道公元767年，十一月，壬申日，京师地震，自东北来，其声如雷者。次年五月，丙戌日，又震。两次地震相差不过半年，发生地还是在有百万人口的长安，可以想象到时候会是多么惨烈的景象。
　　　　沐泽听邱敏说完，一脸将信将疑，他不是不信邱敏，有些奇人异士能提前预测地震的发生这并不奇怪，但那些人也只能预测个大概，很多还不准。如今才七月底，邱敏就可以预测到今年十一月和次年五月有地震，甚至具体到哪一天地震她都能知道，这未免就太令人难以置信。
　　　　邱敏也知道自己这突发性的预言很难让人相信，毕竟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纪，地震局都做不到准确预测地震。但她不是预测，她是根据史书上的记载说出即将要发生的灾难。
　　　　要让沐泽相信，就得交待自己的来历。
　　　　“你相不相信人有灵魂，能够穿越时空借尸还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