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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朕是你的真桃花-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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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琛静静地注视着她的眼:“我这次是要跟沐泽交手,你想问我的凶吉,还是沐泽的凶吉?”
邱敏不自然地转开视线,她还不习惯和卢琛对视,他的目光总是让她感觉充满压力,不过大多数人面对他的目光,都会充满压力吧。
“其实占卜什么的都是迷信。”邱敏道,她以前就吃过占卜的亏,差点嫁给沈仲景。
“高尚也会占卜,上次你去邺城前,他还替你占了一卦,一点也不准。”那时候高尚占卜的结果是大吉,结果卢琛被困邺城,高尚身死。
卢琛问:“他占了什么卦?”
邱敏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是上震下坤,说是大吉。”
卢琛道:“震为雷,坤为地,春雷轰鸣,大地震动,催发万物,这是豫卦的卦象。占此卦者,顺天应时,事事吉祥,确实是好卦。不过在占卜前要先沐浴焚香,高尚那家伙嫌麻烦,十次有八次都不做这些准备,不准也不奇怪。”
邱敏暗道什么嫌麻烦,根本是懒得洗澡吧!
没想到高尚外表看着挺清楚的一个人,实际上这么邋遢。
都说物以类聚,不知道卢琛是不是跟高尚一样。
邱敏默默扫视了卢琛几眼,卢琛在对方审视的目光下,忽觉头皮发麻,直觉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不然八成要被邱敏嫌弃。
“走吧。”
卢琛将邱敏抱上马,后面的大部队差不多快赶上来,先跟他们汇合。
马背上摇摇晃晃,加上夜已深,邱敏两眼一阵犯困,夜晚星空迷蒙,恍惚中,她看见天幕上有两颗红色的星星挨得很近,在夜空中异常明亮,红光相互辉映,将其他星辰都比得暗淡无光。
邱敏抬手指天,“那两颗很红很明亮的是什么星?”
卢琛的视线在夜幕中两颗明亮的红星上停留片刻,道:“那是心宿二和荧惑。”
邱敏想心宿她知道,二十八星宿之一嘛,至于另一个……
“荧惑这名字好耳熟。”邱敏轻轻地打了一个哈欠。
“荧惑也叫妖星,大凶灾星,预示战乱、灾祸。荧惑出现,就有战争和死亡,荧惑隐没,战事平息。”卢琛帮邱敏调整了一个姿势,方便她入睡:“你困了就先睡。”
“哦。”邱敏闭上眼,随口嘀咕道:“这么说,感觉那颗荧惑星跟你好像,你看,凡是你出现的地方,就有战争和死亡……”
卢琛问道:“那你怕不怕我这颗灾星?”
邱敏没应,迷迷糊糊睡过去,临睡前心想,这不是怕不怕灾星的问题,而是能不能避开灾星的问题。很明显,她根本避不开,那怕也没用啊。不过荧惑,好像就是火星,因为火星荧荧似火,行踪捉摸不定,因此古代称它为“荧惑”。她以前听过一个词,叫荧惑守心。
是什么意思呢……
想不起来了……
卢琛见邱敏睡着,替她将斗篷盖好,如果他能对沐泽取而代之,他就能拥有她。
他昂首望天,视线从荧惑慢慢转向心宿二,心宿有三颗星,分别代表了皇帝、太子、皇室中重要的成员。三颗星中最明亮的心宿二,因其光红似火,故称“大火”,又名天王,象征人间帝王。
荧惑在心宿二附近徘徊,两星相互辉映,争红斗艳,这种现象就叫荧惑守心。
卢琛静默片刻,薄唇中轻吐出冰冷的杀意:“荧惑守心,沐泽……”
夜风将他的长发拂动,头顶深黑色天幕中,妖星荧惑红光似血。
那妖异的光芒,近乎要掩盖过帝星。
让地面上每一个观察到这个现象的人,心中都升起不安的恐惧。
“皇上,天现荧惑守心,臣以为皇上该先回长安,着礼部准备祭祀避灾。”小北忧心忡忡对沐泽说道。荧惑来到心宿二附近,往往被视为侵犯帝王,恐会有皇权更迭,帝王驾崩之灾。如今沐泽又率大军御驾亲征,如果他有什么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不需要!”沐泽一口回绝,如墨的剑眉微蹙,从他即位至今,最讨厌的事情就是祭祀。他按照礼部的要求年年祭祀,一次不落,最后水灾地震依然发生,蝗虫照样啃食稼穑,如今又现荧惑守心!
“春秋时期,宋景公在位时,也出现过荧惑守心,景公顾念百姓苍生,德感上天,最后荧惑退避三舍。朕自登基起一直修仁政,虽也有过不得已而为之时,但大多数时候还是心向黎民百姓,上天若有眼,自然会让荧惑退避,保佑朕平安无事。”
他自小跟邱敏在一起,受邱敏影响,对这些自然现象从来就不信。
沐泽吩咐道:“小北,你去将马将军请来。”
等马遂进入皇帝的殿帐,沐泽起身,和颜悦色请他坐在自己下首。
作为一个九五之尊皇帝,亲自起身请臣子入座,让马遂多少有些受宠若惊,但他知道皇帝现在正是要用他的时候,对于皇帝的抬举,一般都能坦然接受。
沐泽这次御驾亲征,名义上是三军统帅,实际上统兵的人是马遂。
几个月来,在马遂的帮助下,陆续将邢州、定州、滦州、廉州、赵州这些地方的叛军消灭,除了北边的幽州和营州的叛军还尚未完全归降,现在基本已经完成对卢琛的南北合围,接下来,只要再占据洺水城,切断贝州、翼州运往洺州的补给就行。
沐泽暗暗发狠,卢琛不肯跟他议和,他就设法将卢琛压缩在洺州这个弹丸之地,封锁卢琛的补给线,等洺州的粮尽后,再向卢琛施压,逼他交出邱敏。
要达成这一切,他还得依靠马遂,马遂曾是崔国公手下将军,论军事能力也算不差,是以这几个月来,他对马遂恩宠不断,不但对马遂加官进爵,还大肆封赏他的家人,就连马遂才三岁的小儿子都封了爵位。如此恩宠自然令马遂感动不已。
他同马遂闲聊了片刻,沐泽道:“马将军之前是不是说,现在只要占据洺水,就能切断卢琛的补给,扼住他的咽喉?”
马遂道:“不错,但卢琛也明白这点,所以他为了防止粮运被我们截断,一定会全力跟我们争夺洺水。不过如今我们的兵力数倍于卢琛,又已占据河北邢、定、滦、廉、赵五州三十六城,秋收刚过,我们直接就可以从河北当地征到集充足的粮草养军,不需要再从江南调运。只要此战一举将卢琛击垮,他以后就再没有翻身的机会。”
沐泽沉吟片刻,道:“卢琛悍勇,手下的铁狼军异常顽强,之前邺城三十万大军围他,都被他逃脱,此战将军可有把握?”
马遂忽对沐泽跪下:“皇上,邺城之战,卢琛能逃脱,是因为当时我军缺乏统一调令,各部军令不齐,让士兵无所适从,如今我军上下一心,号令统一,这几个月来在河北剿灭叛军连战连胜,士气旺盛,正宜一鼓作气将卢琛的主力击垮。臣可以立军令状,此战若败,臣愿听凭军法处置。”
沐泽微微蹙眉,有的将军擅守,有的将军擅攻,一直以来,马遂的强项就是进攻,可他为人有些急躁。不过他作为皇帝,可以不懂军事,却不能不包容大度。既然他一开始就任命马遂为将,全权负责军务,自己就要遵守自己定下的规矩,打哪里、怎么打,由马遂说的算,他不懂军务,就不能胡乱插手。
其实他并不想跟卢琛打,邱敏还在他手上,若是赢了战争却赔了邱敏,这样的结果并不是他想要的。但是卢琛不但不肯跟他议和,还主动挑衅要战,所以要逼卢琛交出邱敏,关围他不够,还得先跟他打一场,只有先将对方的信心打没了,他再趁胜跟卢琛和谈,才能争取到主动。
沐泽轻拍马遂的肩膀:“那一切,就有劳将军了。”
等马遂离开殿帐,沐泽在原地呆坐片刻,从怀中拿出一只镯子。他不知道邱敏如今怎么样了,派出去打探的人,都得不到邱敏的消息,他想邱敏一定被卢琛带在身边,只有卢琛的身边,他的探子才查不到消息。
她和孩子还好吗?
夜色渐浓,月影高升,风携暗香而过。
这个时节,正是桂花开放的时候。
馥郁的桂花香,让沐泽忽然想起去年的这个时节,他和邱敏在扬州,那间小小的、种满了桂花树的民宅,他在那里第一次真正得到邱敏。
美好总是短暂,转眼一年过去。
思绪纷飞的夜晚,缺月将沉未沉。
浓香浸润漫漫长夜,随风漫过初秋的绮梦。
邱敏从睡梦中醒来,抱着被子满脸通红。
不知道是不是跟沐泽分开太久,刚才睡梦中她隐约闻到桂花的香味,然后就做了一场春梦,梦到跟沐泽的第一次。
其实第一次挺疼的,快乐并不多,但是那天沐泽很温柔,一点也不舍得她疼,宁愿自己忍着,那样的温柔让她感到美好和怀念。
她和沐泽是一体的,相比之下,卢琛才是那个外人,她不该相信一个外人而不信自己的枕边人。就算沐泽不肯议和,派兵包围卢琛将他逼入绝境,那沐泽也一定有他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除非沐泽亲口告诉她,他不要她了,不然谁说她都不信。
她静坐了片刻,毡帘外传来低沉的说话声。
她住在卢琛的房间里,只不过她睡在里间,卢琛住在外间。她悄悄披上衣服,因为怕发出声响,光着脚靠近,将厚厚的毡帘拉开一条缝隙,借着火光,只见卢琛正和手下的一个胡将低声交谈。邱敏有心想偷听下他们说什么,然而他们说的是番语,她听不懂。
邱敏微微蹙眉,虽然卢琛做什么都把她带在身边,但她根本无法从他身上探听到任何消息,他平常跟手下不同族的胡将说话都是用番语,她倒是想学些,可是六门番语轮流来,光听着就好混乱,更别说学。偶尔能听得懂几个词,连成句子她就听不懂……
卢琛对那胡将说道:“祈军主力就驻扎在洺水南岸,他们一定会吸引我们去南岸决战。对方的主帅是马遂,也是老对手了,该怎么打,你知道吧?”
胡将点点头,又不解道:“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攻城,而要跟我们在南岸决战?”
卢琛一笑:“当然是因为,沐泽不敢。”
胡将更加不解:“为何不敢?”
卢琛眼角余光朝邱敏一瞥,暗道自然是因为,邱敏在他手上,沐泽怕一旦攻破城,士兵蜂拥入城,兵荒马乱中邱敏有什么意外,更怕将城攻破后,他会拖着邱敏陪葬。
从一开始,沐泽的目地就不是想战胜他,而是想借着胜利向他施压,让他交出邱敏。
如果沐泽想杀他,早在几个月前,他攻打薛嵩的时候,就可以派兵两面夹击他,但那个时候沐泽没有这么做,他就知道沐泽以后也不会这么做。
两军交战,除了要知己,还要知彼。他知道沐泽的目地是跟他议和,要回邱敏,但沐泽不知道他的目地,是杀了他,取而代之。
卢琛收回视线,继续道:“是什么原因你不用管,你只要知道,沐泽他绝对不敢攻城就行。”
胡将点点头,片刻后,语气中带了些许忐忑:“但祈军兵力数倍于我们……”
卢琛沉下脸:“你怕了?”
胡将心中一惊,立刻道:“不是我怕,只是祈军刚取得几个胜利,正势不可挡,纵然我和士兵们抱着必死的决心去战,也没有把握打赢这一战。”
卢琛道:“你要记住,没有哪个杂种是靠‘必死’来赢得战争,你想要打赢,就要让对面的杂种‘必死’。我从来没有想过用你们的命去跟祁军同归于尽,当初我将你们从幽州带出来,我就有责任再将你们再带回幽州去。”
那胡将眼眶一热,对卢琛跪下:“是。末将明白。”
“不过,”卢琛话锋一转:“如今祈军的兵势正强,你带兵和他们交战,顶不住了就退,不用硬拼。我已在上游堤坝处埋好炸药,一旦祈军追击半渡,立刻炸毁堤坝,泄洪冲垮他们。等祁军大乱败退,我再趁势杀回去。”
胡将心领神会,洪水无情,上游堤坝一旦开闸倾斜而下,其势不可挡,瞬间便到,到时祈军身陷洪流,身上又披着重甲,就算不立时淹死,也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去。
只是……
那胡将问道:“马遂也不是傻子,如果我们撤退太快,他疑心不肯追怎么办?”
卢琛道:“所以要给他们留些饵。”他顿了顿,对手下解释道:“第一,我让你退,并非是让你一触即退,即使他们的兵力数倍于我们,你也不能堕了我们铁狼军的威名,此战你得给我打出铁狼军的傲骨。只有撑到真的打不过的地步,你才可以败退,这样马遂才会相信,并带兵追击。第二,你撤退的时候,让薛嵩的那批降部殿后,边打边退,你带着我们自己的主力过河,将薛嵩的降部留在河道中间继续抵挡祈军。”
那胡将闻言惊诧:“那一旦泄洪,他们岂不是要跟祈军一起被水淹没?”
卢琛淡声道:“他们当初跟着薛嵩一起反我,薛嵩败了又转头归降我,哪天我再遇到什么不顺,他们旗帜一换,又成了别人的部队。这帮人我用的不顺手,让他们做饵,也算废物利用。”
胡将一想也是,他和他手下的铁狼军,都是卢琛从幽州带出来的,从八年前卢琛起兵造反起,就一直跟着卢琛,是卢琛的心腹主力。他们这些人,卢琛自然是舍不得拿去做饵的,那就只剩下薛嵩死后,留下的那两万降兵。
有这两万人作饵,相信马遂一定会上当。
两人又在细节部分继续商议一阵,卢琛才让手下出去。
他静静地在原位上坐了一会,提笔在纸上写下马遂两个字,接着打了一个大大“x”。
如果是这次带兵的将领是崔道远,他一定会不顾沐泽的命令,直接下令攻城。但是马遂……
这个人的军事才能是够了,却过度自傲又奴性十足,他知道沐泽怕邱敏出事,为了讨好沐泽,在沐泽面前表现,自然会顺着沐泽的意,跟他在南岸决战。
马遂以为,自己兵力数倍于他,就算不攻城,也能在南岸将他一举击垮,让他再也翻不了身。
没自信的人死于自卑,有自信的人死于自傲。
沐泽不用崔道远,凭什么跟他打。
明日就是马遂的身死之日。
他站起来,转过身,朝躲在毡帘后的邱敏走去。
去年的这个时候,他本来要在幽州迎娶邱敏,不想却被沐泽困在邺城。
他素来有仇必报,沐泽既然用水淹他,他就以水还沐泽。
精心布置数月,终于要等到报仇的时刻。
这里是他的战场,特意为沐泽而布下的屠宰场。
明日一战,他不但要一举击垮祁军主力,还要擒杀沐泽。
只要沐泽一死,皇帝位空,祁朝必然陷入内乱而无暇它顾,等他统一北方后,再挥师南下,一举灭了祁朝。
☆、第 135 章
秋季的天亮得迟了些,稀薄的晨光透过氤氲的空气变得更加迷蒙,落在精美的黄金铠甲上,闪耀着炫目的华丽光芒。
人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落在他们年轻的帝王身上,尽管这里所有人当中,他的年纪最轻,但在一身代表皇帝身份的黄金铠甲衬托下,仍让许多人感觉到一股摄人心魄的凛然威严。
沐泽依旧面瘫着脸,看似严肃,其实早就魂游天外。他身为三军统帅,其实也就起个象征作用,毕竟身为皇帝不可能亲自带兵上阵,而是留在较安全的后方督战。
他的目光越过前方士兵们的头顶,凝望向高远的天幕,秋风不止,漫天黄叶飞舞,天地间的色彩显得萧瑟单调,隐隐,有一股血腥气随风飘来。
沐泽微微蹙眉,敏锐地觉察到危险的靠近——铁狼军,这支曾经让整个帝国子民都陷入噩梦的军队,即便如今困于泥沼,他们出现时散发出的死亡气息,也依然让人无法小视。
从八年前卢膳、卢琛两父子举兵造反起,偌大的国家经历了一连串的沉重打击。血,流的已经够多的,人,也急速锐减了大半。自沐泽登基后,经过几年不懈的努力,才将原本半瘫的国家初步恢复秩序,除了北方还有几股势力未平,其他地方已复归统一,早已负荷沉重的帝国需要休整和喘息,人人都在期待和平的到来。而欲平天下,必先平河北,欲平河北,必先平卢琛。在这片饱经沧桑的古老土地上,战火,还将继续燃烧。
随着日头高升,薄雾消散,视野变得明晰开阔,放眼望去,刀枪林立,旌旗蔽日,漫山遍野的祁军几乎将视野占据。然而更让人无法忽视的,却是南边紧逼祁军大营列阵的一支军队——卢琛的铁狼军。
他们的铠甲并不镗亮鲜明,甚至破旧,藏在泥黑甲缝中的血腥气呼之欲出,所有人整齐地列成方阵,连同手中的暗沉兵器一起沉寂着,像黑暗河底涌动的深沉漩涡,表面看似不显,一旦靠近,就会被撕裂吞噬。
即便祁兵有人数上的优势,却仍没有人敢轻视眼前这群曾经几乎摧毁整个帝国的铁狼军。八年时间,铁狼军使中原大地血流成河,经历过一场又一场残酷的战争,能活到今时今日的每一个铁狼兵,都可以说是精锐中的精锐,悍勇非常。
杀机,在冷冽的西风中肆意弥漫,对峙中的祈兵无不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突然,耳中传来一声鼓,似晴天中有惊雷炸破,原本安静的人群神情纷纷为之一凛。
鼓声继续,两声、三声……震耳欲聋,声声催人魂,一场与死亡碰撞的聚会在此刻开始。
原本对峙状态的大军随声行动,目之所及,两边的方阵犹如移动的铜墙铁壁,激烈地碰撞在一起。瞬间,喊杀声与惨叫声同时响起,最前面一排的祁兵倒下,未几,后面紧随而上的也步了前排后尘,成了刀下亡魂。整个战场如同炼狱,铁狼军的进攻十分悍勇,开局便占了上风,一次又一次,如同一把尖刀,向敌方的薄弱处发起冲锋,试图冲乱祁军的阵脚。
沐泽神情冷肃,站在他身边的小北同他一起紧张地关注着战场。论单兵战斗力,这些北地的胡兵确实更加彪悍,以一打三不成问题。然而这一战,马遂立了军令状,从一开始就对祁兵下了死命令:可死不可退。并命令刀斧手在阵后督军,一发现有士兵后退,立刻斩首,所以祁兵也打得异常顽强。两军往来冲杀鏖战不止,祁军毕竟占了人数上的优势,随着时间的推移,铁狼军渐露颓势。
小北渐渐放下一直悬着的心,战况确实如马遂所说,卢琛的铁狼军再怎么悍勇,毕竟也到了强弩之末,只要祁军稳扎稳打,就能将他们一口一口吃掉。这些残存的铁狼军是卢琛最后的本钱,只要赢了这一战,卢琛再难有翻身的机会。
战斗从早晨持续到下午,战场上的形势逐步倒向祁军,感觉快要顶不住的铁狼军,开始趁着降临的暮色,向着洺水北岸溃逃。
想逃?马遂冷笑。这一战他在皇帝面前下了军令状,要让卢琛再无翻盘的机会,自然不能让他逃回洺水城中。
没有丝毫犹豫,马遂下令全军追击。
与此同时,在观察战局的沐泽也看到了铁狼军的全线溃败。
“邱敏。”沐泽低声喃喃自语:“很快,我就能接你回来。”他下意识将视线落往远处的洺水城,那本是北方大地上一座不起眼的小城,然而此刻在他眼中却异常珍贵,他甚至不敢下令士兵攻城,因为里面有他的心头肉,谁能狠心往自己的心口割一刀?
因为有心爱的人在里面,此刻在他眼中,暮色下那座原本陈旧的小城,似会发光一样吸引着他注视。
发光……
沐泽微微一怔。
他揉了揉双眼,不是他的幻觉,是真的在发光。
远远的,一盏又一盏红色的孔明灯从洺水城中的某处升起!
沐泽怔怔地看着,城中一共飞起七盏孔明灯,有四盏在上升途中掉落,只有三盏侥幸升入高空,他第一直觉,那个放灯的人是邱敏。他们有过那么多共同的记忆,重华宫莲池边一起做孔明灯放飞的往事还历历在目,他又怎么会认不出邱敏放的灯。
可她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放灯,她莫不是想告诉自己什么消息?
心念电转,沐泽瞬间想明白了什么,脸色骤然大变。
“小北!”沐泽喝道:“立刻传旨通知马遂,停下,不准再追!”
小北脸露懵然,这次沐泽御驾亲征虽是三军统帅,但却从未干涉过马遂的军事决定,又为何突然下旨命令马遂不准追击敌人,还是在我方即将取得胜利的时刻。
然而疑惑归疑惑,对于主上的命令他从未有过违逆,但从后方传令到前方阵地,即使他半刻也没有耽搁,仍然需要一定时间,只怕赶不及阻止马遂追击卢琛。
沐泽也明白这一点,双眼一瞬不移紧张地关注着战局变化,焦急、担心,而想到邱敏孤身陷于敌手却还想方设法传消息通知他,望着风中红光闪闪的孔明灯,一时间又痴了。邱敏,你知道有危险,所以才用这种方式通知我。我们之间有那么多私密的暗语,我又怎么会不明白你想说什么……
几乎是在同时,邱敏也在洺水城中望着放飞空中的孔明灯。
她身为俘虏无法离城,然而她同时也是深得卢琛喜爱的女人,只要不过分,不逃跑,看管她的侍女一般会满足她的要求。她借口要庆贺卢琛凯旋归来,想扎些红灯笼挂起来,侍女不疑有它,给她找来红色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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