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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好丈夫(邹邹)-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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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文里居然把这两座岛实封给了他这个异国人。
  而这位喜欢画工笔美人图,琴棋书画无一不通的世家公子,这位瞒着家里在唐坊养了十二名外夷小妾的谢国运,本是台州谢氏里最得宠的嫡出子弟。
  他也是所有宋商里,唯一以宋人的身份得到了扶桑土地的人物。
  只不过,她和王世强在吃惊他占地建楼的手快之余,同时对他万分鄙视。
  他与她万万没有料到,他这般出身的谢家嫡出子弟,居然唯利是图,没节操没底线到让人忍无可忍,原因却是:
  谢国运为了得到扶桑国主授地的那封公文,为了死赖在那两座箭楼上舒舒服服和唐坊分帐,他居然改了名字。
  他瞒着台州谢家,瞒着他家二房里谢氏叔祖谢老大人——这位叔祖曾经出仕为参知政事,可谓是朝廷中副宰相——谢国运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扶桑人的名字:
  鸟饲二郎。
  她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就回响起了季辰虎的声音
  “阿姐,我们改姓吧!像谢国运那样,把季氏改成虎饲,龙饲,鸟饲,什么饲都好!”
  她分明还记得当时听到这些话的震惊。
  还有她心里,对谢国运没皮没脸,不做好样子的痛恨。
  她更记得,当时季辰虎横眉环眼,把扶桑国地图重重铺在她面前的样子。
  “阿姐,平清盛一直重病,你不也觉得他离死不远,死后一定会有内乱?唐坊并不是没有夺占九州岛的能力。阿姐,我们趁他们内乱时徐徐图之。如果有机可趁,咱们再抢占几个四国岛上的封国。接下来,他们自相残杀的时候,我们如果能趁机推进到本州岛平安京城附近的话——到时候我们改姓平氏,把家谱一直修到神武天皇什么的身上,像平清盛一样挟天子以令诸侯也没有什么不可能!”
  平清盛,也是自称为前前任扶桑国主的私生子,才有名份主宰扶桑二十年。
  然而那时,听到自己弟弟所说的,清楚明白要入侵扶桑的谋划,她简直要怀疑她是不是又穿越了。
  她这十年辛苦,只是想不受欺负地和大家伙儿一起吃饱穿暖,过好日子罢了。
  “阿姐,你忘了我们爹娘都不记得自己姓什么,只叫你阿大,叫我阿二,姓季不姓季有什么了不起?”
  她试图冷静下来,向季辰虎这个亲弟弟说明唐坊没有海船,又拿出二郎买来的中土历代史书,举出战例,想说明骑马陆战和海上水战并不一样。
  他能横行九州岛、四国附近海域和濑户内海,但如果登上了扶桑最大的本州岛,唐坊里会骑马的只有他一个人,而他也根本没真正参加过马战。
  然而他却用更实际的眼光一一反驳了她的理由。
  扶桑内乱,唐坊这里要钱有钱,要粮有粮,根本不可能置身事外。
  要么战,要么逃。
  她只能以退为进,劝他学习骑射、兵法之术。
  又连蒙带骗地哄着他,说是等她的内库工坊里仿造火器成功,再为他多制一些,将来未必没有堂堂正正冲杀战场,定鼎扶桑的可能。
  她的拖延之计却又被他驳了个落花流水:
  “阿姐,你居然这样糊涂!?北宋有火器不也早就亡国了?勇力不足为恃!宋国的兵书虽然是出海禁品,但我早已经弄到手了。那上面都写着步步为营,不战而胜为之上。我们在扶桑是外人,当然不能妄想一步登天——”
  她只记得他反复不断地纠缠着,劝说着:
  “阿姐,我们改姓吧!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二郎的那些认祖归宗的虚话不能听!他读书读傻了,才会想回大宋!我们在扶桑有唐坊,退能保立身之地,不看外人的脸色。进能等待时机,未必没有在扶桑裂土称王,自立一国的机会。回大宋我们什么都没有了——阿姐,我们改姓吧!”
  面对如此难堪的局面,她曾经无数次地后悔。
  她后悔,在那三年辛苦为奴的时光,在用汉字佛经教他粗浅识字之外,没有功夫再教他更多的她自己都不太在意的古代礼仪廉耻。
  姓季,于她而言是理所当然。
  十年前在烧村流浪的路上,她曾经听着季辰龙这个堂弟,讲述过他们的姓氏、名字。
  那时,她从季辰龙这个小渔村里村长的儿子嘴里听说这些时,在发现她还可以和前世一样继续姓季时……
  在那一瞬间,她在心中闪过微微欣喜,清晰得到现在也没有忘记。
  只可惜三年为奴,时光易逝。
  出寺回家之后,她又忙于建立唐坊,与宋商来往,与扶桑人抢地盘,她完全没有想过要像李先生家一样,在家中摆上一个李氏牌位。
  就算完全不记得祖宗的名字。
  这些年,她曾经无数次后悔,她应该像李先生一样,带着三个女儿每日向牌位晨昏磕头,回忆李氏祖上光辉历史:
  李氏祖宗在宋高祖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披身之前,曾经中过一次状元。
  他们家的祖先,曾经在被篡夺的后周柴氏王朝里出仕,曾经是后周朝最后一个誓死不降,举家逃到扶桑的状元公……
  到如今,李氏三姐妹还时常以此为傲。
  论起家族历史的清晰,北坊坊民大半是近二百年才逃来的宋民,所以他们普遍比南坊坊民多识字,会说汉话。
  而北坊里家学最好的,当然就是李家了。
  她甚至都想过,如果当初送到李家收养的是季辰虎,而不是二郎季辰龙……
  因为这样的假设不可能成立,所以,她只能日日面对三郎要求改姓的纠缠,哑口无言……
  她不能不疏远三郎季辰虎。
  她不能不切断他的财源,阻止他召兵买马。
  阻止他和扶桑关东的谋反贵族暗中联系。
  就算她也不同意二郎仓促归宋的提议,就算她也认为唐坊无法置身事外,她也要压制三郎。
  她也要压制,当初随他从南九州岛迁来此地的南坊上万之众,二千余户的坊民。
  毕竟,他们中的大部分,已经如汪婆子一样把切身利益牢牢捆绑在三郎身上。
  南坊里上千的强健坊丁,在这十年与北坊的内斗中,他们无形中已经成为了季辰虎的私兵。
  要解开这个死结,她只能扩大八珍斋仿制品的山寨生意,日以继夜地筹集巨木和钱款。
  她不断寻找可以秘密建船的港口,加快建船的准备。
  同时,她也不得不暂时接受泉州陈氏的提亲。
  没有了王世强的支持,她压不住马上就要成年的三郎,她需要让坊民知道,即使没有了四明王氏,她在唐坊也不会被两个成年的弟弟压制住。
  就算季辰虎是他的亲弟弟,只要他不改变入侵扶桑的念头,她就不会把坊主之位交给他。
  三郎七月初七就要行成年礼了,她必须得为血气方刚的老三打开一个新局,宽阔广大得足够他横冲直闯。
  否则,他真会在成年礼上说出改姓的混帐话。
  ——她绝不会答应。

041 姐姐女流
更新时间2015…1…30 12:00:50  字数:3632

 “咦,大娘子你看——”
  守在三楼楼梯口的小蕊娘,突然吹起了哨子。
  她从天空里招下了一只从海面上飞回来的鹁鸽,看着鸽脚上的信,笑道:
  “大娘子,是海兰姐姐她们传信回来了。”
  今天,正轮到李先生的小女儿李海兰当值,率领坊中的渔娘们出海捕鱼。
  而大娘子一直在等待着李海兰传来季辰虎的消息,等她传来五十里外大宋船队的消息……
  然而螺号声不断传来,三长两短反复不止。
  季青辰心中一惊,和同样诧异的黄七郎对视一眼。
  她没有先去管那传信,先是抚平了思绪,再次举起了望远镜。
  她看向了鸽子飞来的海面。
  就连黄七郎也顺手从鼓架上取了另一架望远镜,仔细远望着海面。
  要知道,三长两短的螺号从十里外的小岛箭楼上响起,一直是大批宋船入港的信号。
  那位国使的座船,居然从五十里外开拨了?
  从她所站之处望去,圆简里的灰蓝色天际线,已经被三四十艘庞然船影切割得支离破碎。
  半金半红的圆日夕阳半悬在了碧绿色的帆顶后,阳光在九桅海船一层层黄木舱舷上,勾勒出色调鲜明的光影。
  螺声中,还有唐坊渔娘们操纵的平底渔船们,归航回家的美丽身影。
  一千多条尖头小渔船,左右延绵近一里地,看得到深蓝起小白色的印花布头巾飞扬着,如海面下起了漫天轻雪,踏浪而来。
  船上的捕渔少女们摇橹追风,夹送着远道而来的巨型船队。
  她甚至不用望远镜,都能看得到一艘艘九桅海船之顶,高悬着云锦大旗,其上的白底墨字大如圆月,随风烈扬。
  “宋”。
  银钩铁画,遮天蔽日。
  她不由得悄吸了一口凉气。
  尽管是如此声势,船队正中,最显眼的却仍然是停立在巨船船头的一名男子人影。
  五条并列的雄壮福建海船正中,他一身绯衣,外系雪披,身形挺拨至极。
  斜阳落辉,他头顶束着的弯脚黑漆幞头,幞头被夕阳染成艳红血色,雪披掩映着赤焰霞光,让他整个人都仿如一柄刚从战场上退出的嗜血宝剑。
  锋利伤眼。
  “那就是楼云……”
  她心头微震。
  一瞬间,她在心中完全推翻了她对楼云的印象。
  尽管知道他曾是军职出身,但那副《红袖添香图》给她的印象太深,所以她从那画中成形的印象却是:
  楼云此人,必定是风-流不羁的书生。
  海面平阔,楼云的眼光在火光中何等犀利。
  即使没有望远镜,他在楼船船头,远远地便看到了唐坊高耸的水门间,是九街九巷沿河整齐排列着低矮板屋。
  将晚的霞空中,因为四角的望火楼上同样传来阵阵的鼓声,街巷间的守夜火把一同熄灭。
  海天之间,只有一座三屋楼高的货栈平台上依旧灯火通明。
  他一眼便看到了,平台顶上,站立着一位白衣绿裙的高挑女子。
  因为隔得太远,看不清她的面容。
  然而,他却瞬间就认定她必定就是那位唐坊女主。
  霞光渐灭,海面上夜风吹过,那一抹绿裙如同烟笼一般,凌结在夜空中,飘渺而不散。
  这冷凝的绿烟,仿佛就是他所知道的那名季氏女子。
  她身世零薄,本应该在世间轻易飘散,却又顽固得生存下来。
  岁月流逝,远隔着茫茫大海,她鲜活而闲逸地坐在了阳光青帘间的廊板上,烹起了那一炉柴屑茶香。
  他甚至能在夜光中,看到她耳下那一对琉璃花蕊珠坠,在风中滴溜溜地急转着……
  这就是陈洪央求他,求他登岸保媒,为陈文昌求娶的女子?
  他心底暗藏的疑问重新升了起来,不自觉还带上了一丝冷恼: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陈文昌与她真没有私约?
  陈文昌仅是因为性格从容,才断然拒绝了江浙海商提出来的新亲事?
  仅仅是因为他楼云在这一次被江浙海商暗算后,一直没有回击的步骤,陈文昌才退回画像,袖手旁观?
  甚至,他怀疑的并不是陈文昌。
  他只是清楚地明白,那季氏女子既然敢伸手到太后寿礼中,她难道会在季陈两家中联姻的大事中没有算计?
  要知道,她已经被悔过一次婚了……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大人。”
  楼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他没有回头,仍然凝视着远处那女子的身影,只是问道:
  “季辰虎答应了?”
  “他说,他不习惯在女人面前说瞎话。别看他姐姐聪明能干的样子,实际上她身子弱,风吹就倒的,吃不得苦受不得气。他只要说话声音大一些,她就要吓死了。况且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没志向没别的喜好可寄托那也是她们性子单纯的地方。他姐姐就是女人脾气,盼着身边人多热闹,所以才喜欢做坊主。他这次回坊动静大一些没问题,但他只回去向阿姐伸手要钱。其余的,你自己看着办。”
  “……”
  楼云终于把眼光从那抹绿影上挪开,转头看向了楼大。
  楼大也是一副极古怪的神色,显然也是完全不明白季辰虎的眼光是怎么回事,只冲着他委屈苦笑道:
  “大人,以小人看,他还真不是说瞎话。他是真觉得他姐姐是个纸扎的灯笼,他喘气的声音大了些,他姐姐就能马上完蛋。”
  说罢,楼大的眼光也不由得溜向了夜空中那女子的身影,喃喃自语道:
  “说不定,那位季大娘子就是体弱多病的品格?”
  他为了能讨好楼云,赶紧提前抄了两遍《论语》,自觉全身上下都是书香、墨香,说话都要透出个文气。
  “……听说他们三姐弟的父母都是十岁时染病而亡,也许他姐姐也曾经病重,才让他如此小心。”
  楼云半点也不为所动,淡然吩咐着,
  “既然他是怨她姐姐切断了他的财源,逼得他到东海上来打劫,那就让他回去要钱,这与他想做坊主也就是一个意思,你告诉他,其余我自然能办好。”
  楼大听得两人谈妥,只觉得送走了一个**烦,顿时神色轻松了起来,叉手道:
  “是,大人。只不过,听说王纲首已经回船了,还带来了太宰府负责礼仪的藏人将,请他来查看国书。只不过,王纲首却迟迟没有来进见大人……”
  楼云不在意地笑了起来,道:
  “不用理会。传令下去,待会等战火一熄,就在唐坊五里之外海面结连环船阵。本官要月下摆宴,请扶桑国主的那位使臣式部丞与会。”
  楼大一听,顿时明白。
  在这样的国宴上,王世强他自然会带着太宰府藏人将过来赴宴。
  说罢,楼云转头再看了一眼远处那抹绿影。
  “你去传话,也请那位唐坊的李海兰李姑娘与会。”
  他一边举步走回了舱中,一边叮嘱道:
  “你记着,如果叫我看你们在国宴上不知自律,见到美人就嘻闹调笑,损了大宋朝廷的颜面,就全都给我滚回峒寨里去。”
  又淡眼看住了他,
  “——你也一样。”
  楼大缩着脑袋应了。
  唐坊内,楼顶上的季青辰目送着楼云的背景消失在了甲板上,不由得皱眉沉吟。
  “看来,他暂时没有进坊的打算。”
  这位国使大人,有些难缠。
  三郎季辰虎也不见踪影。
  “大妹子,你可不要小看了他。”
  黄七郎当然也知道。她对楼云的所知,最直接的也还是那两幅画像。
  虽然她必定也搜集了明州、泉州、广州三地市舶司提举主官的背景履历,他还是提醒道:
  “楼云这人虽然是科举出身,今上四年前登基时第一场殿试里亲点的探花郎,又出身于明州楼氏世宦一族,但他可不是名文士。他十四岁到江浙一带投亲靠友之前,只不过是西南夷折冲土司府附近部落里,一名有汉人血统的夷奴。”
  她微微点头。
  她心底清楚,正是因为楼云的这种出身,她自然地愿意相信他会对唐坊有所帮助。
  至少他的这种边夷汉人的身份,只要她应对得宜,他应该更能理解唐坊建船的需要。
  虽然她已经找到密港,但建船需要的准备太多了。
  “这些日子在船上,我也和他有过交往,果然不是个寻常人。他十六岁加入淮北军中,冒死潜入金国境内联络山东义军,立功受封八品军职;二十岁弃武学文,六年后金殿题名——”
  黄七郎说到这里,咋舌间不掩叹服之色,却又可惜此人偏偏要和王世强作对,
  “要说他这半生,不到三十岁,恐怕就已经经历了好几回的脱胎换骨。以我看,此人心志极坚,城府不可窥测——”
  她当然明白。
  由西南夷的夷奴出山,十四岁能独自生存下来还不算是极难的事,真正难的是他能重新溶入大宋汉人的圈子,被明州楼氏接受为族人。
  这才算是得上是第一回换骨;
  十六岁进入军伍,深入金国边境,平安回来得授军职,由夷奴一跃为宋官,是第二回的换骨;
  更难得的是二十岁弃武从文,居然还能高中三甲探花,在士大夫备受尊祟的大宋朝,果然是重新投胎一回的际遇了。
  要知道王世强就是因为科举不成,才弃文从商,又因为他心中登堂入庙的士大夫之心不熄,才又想商而优则仕。
  他以海商的赚能能力接受市舶司按例的虚职官品,再加上妻族的助力,从而有资格进出宰相府邸参与北伐大计。
  如果他真能促成这件大事,成就辅助赵氏官家回复旧京的泼天大功,历史都会被改写。
  她读过的初中历史课本中,可没有南宋北伐成功的记载。
  “黄七哥何必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
  她弯眉而笑,看向黄七郎,
  “黄七哥何尝不是半生之中,好几回脱胎换骨?不说别的,就说这位楼云楼大人。他再好的本事,哪里又比得上黄七哥你抛弃在黄河筏帮里的生意和产业,带着嫂子三次偷渡黄河,回归大宋的血性?
  如果不是机缘巧合,她偶然听说了他的这番往事,她怎么就敢和他商量做生意?
  黄七郎心中最得意的未尝不是这件事。
  如今听她娓娓道来,钦佩之情没有半丝虚假,他的品性再是沉厚,也不由得咧嘴大笑,心中舒畅。
  “大妹子,你看——”
  他指点着楼云的身影,只见他进入舱中,却又从舱梯走上了楼船之顶。
  海风中,他按剑而立,绣鸟纹的雪披翻飞。
  披风下除了一身赤艳绯衣,右臂上尤可见着披挂半副铁甲森寒,腰间长剑三尺。
  见得他如此卓然不群的俊逸身影,黄七郎笑道:
  “果然是好一位俊杰人物!按说,我上回跟王贤弟一起去明州楼府拜见楼老大人,算是第一次见到他。要不是我那一次就就察觉出,他不太支持王贤弟献到宰相府中的北伐大计,我实在也想和他真心结交一番才好。”

042 内外勾结
更新时间2015…1…31 12:01:59  字数:3095

 暗沉的楼顶火光落在了黄七郎的面上,他颇为肥胖的侧面浮出一层血光,他沉声道:
  “我出身西北,也愿意以和为贵,大伙儿好好地做生意过上好日子。但我不犯人,人要犯我,将来总有一场厮杀。楼大人不是在西北出身,又和王贤弟不同,我也不能怪他不明白。”
  “我看他也未必不明白。只是他的盘算,实在和咱们不一样吧。”
  她也不由得接了一句。
  黄七郎听到“咱们”两字,知道她相比楼云,还是把王世强看成了自己人。
  他心中安慰,侧目看她,咧嘴笑道:
  “我知道你就算对王贤弟失了望,对他的北伐大计却没有失望。”
  “这我又能说什么呢?”
  她也苦笑着,“既然落到这世上了,总不能等死,我是一定要搏一搏才甘心。”
  但未必就一定要支持一年后,按王世强的计划就要开始的这一次北伐。
  虽然王世强一直隐瞒没有告诉她,但她也听到了几丝风声。
  “黄七哥,如果还能再晚上一两年——”
  在她眼中,北伐计划哪里能三年前就提到了御前,明年开春水涨时就要进行?
  ——太仓促了些,还要准备几年才好。
  至少也要把楼云这样掌握了大笔财源的地方官员说服才行。
  只不过,如果不是因为她和王世强有婚约,当她听说他的婚约,听说他居然娶了明州楼氏的长房嫡女,听说他轻而易举接近了江浙籍主战的士林、官员们时……
  她得知他经由楼家引介,进出宰相府邸,得知他韩宰相交往渐多时,她都简直忍不住要赞一声:
  好眼光,好手段!
  要知道,那位韩宰相官居当朝参知政事,又是太后族侄,正受官家倚重。
  如此捷径,实在是由不得人不急于求成。
  毕竟,蒙古南下之时,她未必一定会丢命,但唐坊能养活三万坊民的东海生意却是不可能保住。
  与其如此,不如先发制人。
  她至今没有改变支持北伐的心意,没有断绝财源上的支持。至于这件事将来到底能不能成功,历史能不能改变——她如今已经是活在其中,来不及顾及这许多了。
  “大妹子,这事儿不是咱们急,是韩参政急,官家也想有一番作为——”
  黄七郎虽然一直奇怪她隔着茫茫东海,和他一样居安思危的心思到底从哪里来。
  但想着她小小年纪就要拉扯两个弟弟长大,又蒙恩受教于从金国逃出来的老宋僧,想法有异于常人才是理所当然。
  更何况唐坊的生意和大宋的繁荣安危那更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王贤弟也就是对她这种古怪的心思知之甚深,拿定了她不至于彻底翻脸,才想着先娶了楼氏,还能回过头来挽回她罢……
  前两次上门求见她时,王贤弟也曾经陪尽了小心,苦苦央求。
  他甚至还答应,只要她回心转意,他就按以前她希望的那样留在唐坊,每年只回一次大宋,就当做了他们季家的入赘女婿。
  她这一辈子都能安安稳稳当她的唐坊之主。
  只可惜,她把男女情事与结盟北伐分得太清楚了。
  “大妹子,扶桑内乱,你现在也是正要和三郎协手合好的时候。他毕竟能保住唐坊。你们两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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